第1章 掌控者[豪门]1 火车轰隆轰隆行驶着,雪片如花瓣飞扬,纷纷乱乱四处飘落,这情景印在白音眼中甚是好看。 他居住的地方,没有冬天。 春天,秋天也格外暖和,夏天炙热难耐,虫蚁都能烤熟。 小时候他顽皮,抓好各种虫蚁灌进玻璃瓶里,搁在太阳底下烤,等这些虫蚁发黄发绿了,他一把将这些死透了的,半死不活的虫蚁放入嘴里咀嚼。 这种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行径,白音没做过几次,便被巴图狠狠几鞭子抽得屁股开了花,鞭子落下,几岁的白音没哭爹喊娘,巴图自己先心疼的掉了眼泪。 巴图有时候也后悔领白音回青寨,娃娃一看是好娃娃,那眼神多清澈,那声音多稚嫩,话虽不多,但也是‘阿爸,阿爸’软糯糯地叫着,还帮他做家务,到菜园子里洒种子,都是被族里这些个祸害带出了嗜血狠戾的毛病。 白音的眼神确实清澈,不同与女人的盈盈秋水,他眼睛清是清,却不静,眸子像海中的旋浪,总感觉在动荡着什么,初见他的人,先是会愣怔几秒,那张脸说不上是帅,还是美,是刚还是柔,总之会独特到你看一眼,忍不住再多瞅几眼。 一个月不准出门,是对白音的惩罚,白音不知道多乖顺,平日在大山疯跑的他安静得不像话,坐在屁大点儿的院子里一动不动,并且神情及其严肃,小模样说不出的深沉。 真应了一句话,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总来串门的漂亮婶子,顺着白音看得方向瞅了瞅,纳闷问,“看什么呢?” 白音手拖下巴,半天吐出一个字,“天!” 女人噗嗤乐了,明明是盯着门看,觉着白音有意思,捏着他的脸蛋儿逗弄,“小音音,天有什么好看的,你看我。” 白音眉毛拧了拧,没扒拉开那只手,但神情显然是嫌弃了,盯着一旁的巴图给了俩字,“你丑。” “吆!”女人张口结舌‘啧啧’了两声,“他是说我丑,还是说你丑。” 巴图心想我家白音才多大点儿,上哪懂得丑和美,还不是被住在屋后的神经病给带坏了。 女人进屋,巴图倒了杯水,从柜子里拿出只手镯交给了女人,白音偷偷用余光瞄了瞄,深深觉得手镯闪亮的银光和女人笑靥如花的脸把自己给刺着了。 寨子里的娃娃跑到他家死拍那木门,白音小脑袋扒在门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巴图见状,顿时笑了,他的眼泪没白流,这娃是懂事儿了。 没几天那女人又来了,带了袋儿糖豆给白音,白音面无表情接过来,瞟了眼袋子上的喜字,默默坐到了一边。 女人一走,白音把糖掇在巴图面前,拔腿跑了,跑没多远白音又跟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回来了。 几天后女人去镇上住了医院,据说是大晚上正蹲在地上喂兔子,毫无预兆地脑袋挨了一记猛石,当场晕了过去,等人发现,血流了满地,连夜被送到镇上就医。 巴图也想随着去,可白音死拽着他不撒手,巴图仰天长叹一声领白音回了家,路上巴图问。 “你干的?” 白音摇头,“不是。” 巴图又问道,“找别人干的。” 白音沉默。 巴图接着仰天长叹! 这可咋整?手镯是白送了!哎! 第二天巴图做着饭说要去趟镇里,院子里蹦进只青蛙,白音手一抓,直接扔到了沸腾的油锅里。 巴图拿着铲子,再次仰天长叹,这他妈是随根啊!改不了了,一个字毒! 自此,巴图再没和那女人说过一句话。 对于残害小生命就定义为白音性子天生残暴,其实不然。 娃这么小懂啥,寨子里的小孩儿把鱼活活穿进铁条上烤了,活剥蛇皮,生喝蛇血,随便抓起条虫子就敢往嘴里扔。 是巴图一厢情愿觉着白音不应该如此,孩子本身不属于这地方,孩子是大城市的娃,孩子身上流的血是高贵的血,孩子在他的良好调.教下,喂养下,应该知书达理,斯斯文文,善良可爱,温温如玉,漂漂亮亮,咋能和些猴皮同流合污。 这也是为什么巴图教白音识字,给白音请寨子里最好的老师,走半天的山路,坐几个小时的车去镇上给白音买书籍,就是不教白音打架斗殴。 巴图不教,有人教,他眼中的那位神经病乌奇木,即便真没人教,也不怕,寨子里比得就是谁的拳头硬。 这里有三个寨子紧紧曼连在一起,位于大山深处,与世隔绝,如果没寨子里的人带路,陌生人休想踏入半分。 近年逐渐通化和外界有了来往,但依旧改不了蛮狠的本性,哪个小孩儿不是打群架长大的,都会几手。 巴图曾经是特种兵,去当兵是族长推荐的,当时寨子里俩名额,一个给了他,一个给了乌奇木。 乌奇木为什么离开部队,谁都不知道原因,巴图走的时候,他还在别的分队参加集训,几年过后,巴图领着白音回到寨子里,才知道这人也离开了部队。 俩人见面先是一愣,随后会心一笑,谁也没多说什么,巴图是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由于轻信他人,招陷害,开除了军籍,自此巴图心狠手辣了起来,跟着某人做了不少混蛋事儿。 正因为自己不干净了,才更希望白音是干干净净的,无论内还是外,连头发丝,指甲盖,巴图觉得都应该是干净的,这孩子是他美好向往的一切,是他的命。 你永远看不到邋邋遢遢的白音,寨子里的小孩儿成天满身泥土,不是被阿妈剃了光头就是头发乱糟糟快赶上野草了,白音是一色儿的白布衬,一天一换。 巴图不会理发,有了白音,他会了,熟能生巧。 起初白音脑袋顶上的头发像狗啃了一样,乌奇木说,还抵不住剃光头呢,三八两下把巴图眼中漂漂亮亮的白音变成了光头白音。 巴图见状,登时火了,跑去和乌奇木干了一架,心想我的娃多娇嫩,你一双粗手,弄坏了,咋办。 白音刚入寨子时还是可以被称之为娇嫩地,能不娇嫩吗,出生没几多久就被某人关在某处与世隔绝了,谁都见不得,碰不得,唯有从国外请来的几个专业保姆能近身,不是有什么杂念头,是太待见孩子,不想让外人打扰孩子的成长,包括孩儿他娘。 白音是被巴图一路抱回寨子里的,那绵长逶迤的山路,让俩人出了一身臭汗,不过并影响白音的吸引力。 时髦得跟杂志上抠出来的一样,穿着定制黑色小西服,内里黑衬衣,雪白的脖子上卡着红色领结,皮肤跟剥了皮的鸡蛋,着实把寨子里的老老少少稀罕坏了,谁都想伸手摸一把。 白音不哭不闹,撅着嘴,拳头握得紧紧的盯着巴图,巴图赶忙寒暄几句,绕开人群,往自家寨子走去。 巴图一家死绝了,阿爸,阿妈,前几年走了,阿弟在巴图16岁就掉下山摔死了,巴图坐在地上难免有些凄凉。 白音迈着小步伐,扬着下巴,在院子里好奇地溜达一圈儿,搂着他的脖子指着自己喊‘臭’,巴图露出了笑模样。 不管咋说,老天待他不薄,赐了他个漂亮的娃,认识才几天功夫跟他这么亲,一点儿不生疏,这是天意。 什么都没收拾,首先给白音热水洗澡,衣服一脱,白音屁股蛋上一片褐红的胎记映入眼帘,巴图一怔,没命撮那片褐红,确定胎记不是画上去和后天造成的,抱起白音往门外冲。 白音扯着巴图的老脸喊,“回去!” 巴图定在原地许久,眼底闪过犹豫,后悔,最后是冷漠。 把白音抱回木桶,巴图边擦拭白音的脸蛋边想,去他妈的老天,事在人为! 那时候白音还不叫白音,叫什么,巴图也不清楚,某人从未提过,据说是专程去香港找大师给起的名,可见某人对孩子的重视。 即便知道叫什么,巴图也不会用,这娃现在归他了,名字歹他起。 第2章 掌控者[豪门]2 起名字可给巴图瞅白了头,胸无点墨糙老爷们儿一个,又不愿意让别人给娃起名,想了小半个月,想出白音这名儿。 白,娃白净,音,娃的声音好听,甜,清脆! 说也奇怪,别家娃早被炽烈的阳光毒害成了黑炭头,白音一天不招家,满大山的疯跑,却咋也晒不黑,白净的让人来气。 长到十七.八岁的年纪,白音的五官轮廓愈发隽逸,气质愈发冷硬,这时的白音已经在镇上读完了高中,分数仅次于省状元。 当老师校长千辛万苦累得半死爬到寨子里,握住巴图满是老茧的双手,感慨万分,赞美白音时,巴图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骄傲和开心的笑容。 为了那抹笑,白音觉得一切值得! 高中在寨子里算是高学历了,寨子里人口不多,很多人出去了就不会回来,上了大学的显然不会回来,愿意留下的显然不会去上什么大学,因为没用。 有的小孩儿连学都没上过,所以白音没打算上大学,他也不愿意离开寨子,初中高中是在镇上,还能时常回家,如果上大学去了大城市,恐怕只能在暑假寒假回来了。 巴图也舍不得白音,白音走的头一个月,食不下咽,做梦都喊着白音的名字,担心白音在学校惹事儿,怕白音不适应新环境,怕同学瞧不起大山里走出去的白音,等等.............. 渐渐的巴图想通了,他歹让白音有文化!懂礼数!不能让白音成天和些只知道逞凶斗恨,粗残暴力的人在一起瞎混。 实则巴图想多了,白音适应能力非常之强,他寡言,但不代表他不合群,恰恰相反,他聪明,学习好,事儿少,不搬弄是非,为人低调,有人欺负他,只要不过分,他都选择沉默。 拿刚入学来说,白音第一个进宿舍,理所当然占了靠窗户的下铺,他刚把床铺收拾干净,进来一同学,二话不说把他被褥扔到了靠墙角的上铺。 白音瞅瞅这人,一句话没说,爬到上铺慢条斯理继续收拾行李。 过了小半年,漆黑阙静的宿舍咔嚓一声巨响,接着是恐怖的尖叫,打开灯一看,上铺塌了,连人带床板掉了下来。 下铺的唐平被砸得满头是血,头部缝针7针,身体各处擦伤,上铺的学生完好无缺,可也被吓得不轻。 经人检查是由于固定架松动,导致床板掉落,镇上学校设施陈旧,出现这等状况,没人觉着惊讶。 床被整个换过,可唐平死活不上去睡,白音慢条斯理把行李搬了下来说,“我床结实,你睡我那儿。” 唐平感动得快哭了,“白音以后我罩你,谁欺负你,吱一声,我揍他。” 事实证明白音绝对是个好孩子,孝顺,贴心,好学,勤劳,除了话少,那时白音在巴图眼里完美得无人能比。 在巴图的执拗下,白音还是上了大学,没去大城市,来了离镇子不远的县城,县城唯一的大学,破烂的程度跟他上过的高校异曲同工,学生不多,老师少,教学条件差,这么破得学校竟有个颇时髦的校名,未来金融大学。 白音来到学校,校长说了一箩筐激动的废话,给白音免了全年学费。 白音不是为了省钱放弃好大学来这破地儿,完全为了常回家看看,巴图年龄大了,身板儿显然没以前结实了,不回去瞅瞅,不放心。 上了大学的白音骨子里的残暴因子减了不少,看起来冷是冷,却没了那份让人惧畏的压迫感,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望而却步,却又想亲近半分的感觉。 白音那调调,爱慕他的人自然多不胜数,可邪门儿了白音在其他方面都能提起兴趣,武术,外语,看书,股票,音乐,书法,等等,甚至种花养草他闲下来也会研究研究,唯独女人让他提不起半丝兴趣。 别人上大学是玩儿是闹,白音的大学生活全部捐献给了图书馆和他的各种爱好。 有一女学生觉着白音将来指定有出息,死缠烂打追白音,白音烦了索性同意了,结果给白音打了一年多的饭,手还没拉,白音几句话,姑娘先跑了。 白音说,快毕业了,以后就不是伺候我一个人了,一辈子你得住在寨子里,种菜,洗衣服,做饭,你要愿意,就跟我回去。 白音没想到他这个业最终没毕成,巴图被人捅了,赶到医院,白音问了句病房外的乌奇木,“谁干的”,没瞧巴图一眼,走了。 白音长这么大从未有过流泪的冲动,那一刻他想哭,特别想,眼睛酸胀的难受,泪液却死了一样,半滴流不出来。 等巴图醒来,一切为时已晚,白音早在半夜把人剁吧多吧埋了,巴图一个耳光甩在白音脸上,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就这么死过去。 白音安抚巴图不用担心,他是天黑抄小道回去的没人看见,没留下任何证据,尸体是在山洞解决的,埋在了另外两个寨子几十处不同的地方,凶器是他家的菜刀,他用化学药水洗过又放回了家里,还能用。 闻言,巴图当场喷了血,那一刻巴图嘴唇滴答着血,泪流了满脸,那不是寨子里的昆虫,动物,一条命啊!怎么能随随便便结束一个人性命,还理所当然得无半点悔意。 他错了,不该带这个孩子回来,更不该知道这孩子是谁后,还硬留下来,这是老天对他自私背叛的惩罚! 可怎么办,他还想继续自私下去! 白音知道他冲动了,他以为巴图受了多重的伤,不成想巴图只是被捅伤腿,流血过多昏迷了,不过无半点悔意是真的。 不敢耽搁一秒,巴图即刻带白音转移地方,拖乌奇木偷偷将重要的物件带出来,打算腿伤一好离开。 无论留没留下证据,族长弟弟伤了他后凭空消失,一经推敲马上明白是谁干的。 乌奇木拿来了巴图要的东西,自己的行李一并带来,死活要跟着走,巴图哄骗半天说等去那边安顿好,一定让他来,乌奇木方才悻悻离去。 出了火车站,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繁华的街道,喧嚣的人群,脚下踩雪声嘎吱嘎吱响,听着这声音,白音更用力的踏着步子。 出站时白音脱下外套披在了巴图身上,现在他着一件单薄的衬衣,风嗖嗖直往脖子里灌,冻得他瑟瑟发抖,加上连日来的走车劳累,白音稍显疲惫,但眼睛却神采奕奕,闪亮闪亮地望着四周。 巴图一路脸色阴沉,沉默不语,不止这一路,好些天他没搭理过白音,有史以来头一回,他也不好受,可他要让白音知道错,只是至今白音没说过一句,我错了。 落脚在一家小旅馆,巴图还没暖和过来便匆匆离去,临走时告诫白音,“老实呆着,哪都不许去。” 白音窝在巴掌大的房间,生生饿了一天,晚上9点多,巴图提着饭菜和一件羽绒服回了旅店。 白音把被子捂在巴图身上说,“阿爸,以后我养你。” 巴图不由得抖了一下,不是因为冷,而是被白音一句话震着了,一个大学没毕业,不谙世事的小孩儿拿什么养他。 这孩子不会又想使什么坏吧? 巴图探究地看着白音倒了杯热水给他,不疾不徐打开餐盒,推到他面前。 “阿爸你吃。” 巴图点烟,摇头,“我吃过了。” “哦。”白音缓缓往嘴里扒拉饭。 “饿了?” “嗯。”白音老实点头。 “好吃么?” 白音瞅瞅冰凉的米饭,违心点头,“好吃。” “哎!” 烟雾缭绕着巴图满面愁云的脸,这次回来,不知道是福是祸,原本想着在寨子里给白音娶个媳妇,生个娃,他也算儿孙满堂,可以安心地享享清福了。 当初听说白音有了女朋友,巴图心里空了好一阵,滋味儿欣慰酸涩各种掺拌,好比一件你钟爱珍藏的宝贝突然要无条件拱手相让,让谁能轻易释怀,欣慰的是,他家白音终于健健康康长大成人了。 巴图一琢磨,的确是时候为白音的终身大事做做打算了,寨子里的人结婚早,到了白音这个年纪,大部分都成家了。 正计划着是不是该把家门口前方的空地利用一下,盖几件房子给白音当婚房使,就出了事儿,如今看来,平平淡淡都成了一种奢侈。 外面的世界不比寨子,寨子里的人性子野,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喜欢直来直去,不像外面的人,表里不一,一句话,绕十个弯。 虽说白音在外面上了几年学,可学校和社会毕竟不同,人心险恶,他家白音如何应付? 巴图深深为白音的未来担忧起来,怕白音一失足,走上歧途,更怕白音气一不顺,做出啥惊世骇俗伤天害理的事儿。 恨自己跟着某人时,没多存些积蓄。不过无论生活有多艰难,他都不会将白音让出去。 两个大男人,总是能活的吧! 今天巴图找了之前受过他恩惠的友人‘孔江’,看能否帮忙托人给白音谋个好工作。 孔江见了巴图,腿一软,没当场倒地,张口结舌半天,念叨了句,“图哥,你还活着啊?” 之后俩人叙了叙旧,很和善的叙旧,孔江说,“图哥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看巴图脸色阴下来,语无伦次道了声,“恭喜。” “私生子。”巴图回答。 “没问题,图哥你儿子,就..就是我儿子,只是啊图..哥,如今不比当年,大家做的是正经生意,不知道你儿子..” 孔江边说边观察着巴图的神色,心想今天咋没看看黄历再出门。 巴图明白孔江的意思,如今已不是靠耍狠就能立足的时代了,他倒没不高兴,想想说,“我儿子你放心,他跟我不一样,他有文化,人老实。” “是吗?”孔江擦汗,鬼才信! 巴图起身道,“工作为难就算了,可我要有个闪失,头一个死的是你。” 孔江猛咳,“图哥哪的话,我们什么交情,我怎么会出卖你,今天来见我的仅仅是个普通朋友,你儿子我信得过,过几天带来看看,能帮我一定帮。” 孔江恭恭敬敬送走巴图,再次抹了把汗,这他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当年珏老爷子掘地三尺没能找出来的人,竟还活着? 狼生狼,豹生豹,老虎生不出小绵羊,粪堆里长不出百合花,给你儿子找工作,这不是给自己找死吗? 第3章 掌控者[豪门]3 几天后,孔江彻底颠覆了这一想法,望着对面站立的白音,许久回不过神,好男色的他不由得把白音研究了个透彻。 不高不矮,刚刚好,再高一分显得突兀,再矮一分影响比例,不胖不瘦,恰到好处,再胖一分是累赘,再瘦一分显得单薄。 你说他长的漂亮,不然,总感觉他刚硬得像跟铁棍,用尽全力,也休想压弯丝毫,你说他长的爷们儿,也不然,那张脸明明比女人生得还好看。 你说他气势骇人,他沉静得像水一般,你说他沉静,澄清的眸里那抹不经意流露出的危险气息又是从何而来? 粪堆里还真长出了百合花! 最后孔明总结出一字儿,妖!人间绝没这东西! 孔明再小心翼翼瞅一眼黝黑凶悍没半点儿看头的巴图,这他妈上哪儿说理去,这么糙的老爷们儿偏偏生出了这等完美极品。 原本打算将白音搪塞到犄角旮旯工厂的孔江,一拍桌子道,“图哥你觉着让白音当我助理这个职位怎么样?” 巴图哪清楚孔江那点儿龌龊的小心思,没想到孔江竟把白音留在了身边。 孔江为人油嘴滑舌,见风使舵,人嘛没多十恶不赦,白音初入社会,不懂迂回,别在看不惯孔江这副嘴脸,把人揍了,揍了还好说,万一犯病再把人弄死,分尸埋了咋办,到那时,他爷俩可真穷途末路了。 “你决定了?我儿子毛头小子一个,可啥都不会。”巴图觉着应该提示提示孔江。 其实孔江没别个霸王硬上弓的小人想法,有巴图搁那儿放着,他不敢,糖衣炮弹,软言蜜语弄到手固然好,如若不成,每天当花瓶观望着也能养养眼不是。 孔江露出一口大白牙,咧嘴笑,“图哥啊,白音在我这儿,你放一百个心,我绝不让他受气。” 巴图心想,我是怕我家白音给你气受。 “行,先谢了。”巴图向白音递了个眼色,“快谢谢孔叔。” “别..别..图哥..不敢当..”孔江赶忙起身摆手,献媚讨好的笑容掩都掩不住,“叫孔哥好!” 白音明显疏远的语气不失礼貌,道了声,“谢谢孔先生。” “好说好说,小白,别忘了明天8点来公司报道..还有...”孔江迫切地想再琢磨出几句话来嘱咐白音。 白音徐徐抬了抬眼,孔江嘴唇抖了三抖,“天冷多穿点儿!” 巴图莫名其妙,心道,我儿子用你操心。 安排好工作,巴图带着白音搬了家,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巴图刻骨地体会到了此含义,以前再不济也不会为吃穿住行发愁,如今与世隔绝了20年,时过境迁,一切早已不复当年。 有些存款不至于饿肚子,可有白音在,就不是填饱肚子方可了事这么简单了,他歹留着钱买房子,没大有小,歹让白音有个家。 他自己吃窝头,睡大街不成问题,不能让白音也跟着他过穷酸日子。 出去打听一翻,巴图唯一的小梦想破灭了,寸土寸金,兜里那俩钱儿最多够买间宽敞点儿的厕所,他不得不领着白音暂且租房子过活。 房子离市中心不远,两室一厅,家具齐全,买不起房,租总要租个像样的。 第二天,白音不早不晚准8点去孔江公司‘华夏’正式报了到,孔江专门派他的心腹‘刘明’接待白音。 刘明不好男色,没细致地观察白音,唯一能想出来的形容词无外乎是,好迷人得一张脸。 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人一进公司便是老总助理,没后台,谁信!他们老板喜欢帅小伙无人不晓。 刘明和白音整整说了一个小时的日常注意事项,工作流程,临了又唠了10钟如何察言观色,拍老板马屁的技巧,然后抱出山厚的资料交给了白音。 “要尽快掌握公司运作,懂,小白,孔总不好糊弄。” 白音只说了五个字,“知道了,谢谢。” 刘明想着大概是白音刚毕业紧张,又觉着白音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像紧张,想过去再告诫几句,白音已抱着资料坐到办公桌前,认真翻阅起来。 为了以示友好刘明拍了拍白音的肩宽慰道,“小白,别紧张,慢慢适应吧。” 孔江真把白音当成了花瓶,就摆在那儿,不委派任何工作,白音来华夏一个多星期,公司员工除了每天看到白音早上按点儿把泡好的热茶端到孔江办公室,开会时做做记录,余下的便是白音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盯着文件。 总经理助理,职位说大不大,说白了就是给老总跑腿打杂,说小不小,除了老总,其他人无权对他发号施令。所以同事忙得焦头烂额时,也不会打扰白音。 刘明得空会跑来和白音攀谈几句,寻问白音的情况,同事偶尔会和白音说几句话。 世上原来真有一种人,他不对你笑,不对你示好,你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刘明觉得白音就是这类人! 他不高高在上的装逼,不趋炎附势得溜须,他不爱交谈,但你和他主动聊天,他会礼貌是时的响应。 孔江无时不拉起遮帘,盯着对面的白音聚精会神的瞅,越瞅越顺眼。 小孩儿果真老实,你瞧,多听话,就坐在那儿学习,有时孔江甚至觉得白音即便坐在那儿看一辈子资料,他也愿意发一辈子工资给白音。 某天,孔江看到白音抱着一堆文件从业务部走出来,为时一愣,心想小孩儿还挺能跑。 他问白音“干啥来了?” 白音说,“熟悉环境。” 平常的一句话,孔江却觉得白音今天的语气竟没了那丝冷冰冰,满眼欣喜地望向白音正预开口。 白音轻轻一点头,转身走了。 有一回,孔江出差走了几天,一到公司看到白音神色肃穆地坐在办公桌前,不看文件了,一个劲地盯着电脑发呆。 孔江赶忙和下属打听是不是有人欺负白音了,属下说,谁敢有人欺负他,是白音去采购部借调资料,由于是机密文件,回绝了白音。 孔江愤怒地拍桌子,小孩儿多大点儿要求,不就是爱学习,喜欢看个文件!吩咐各个部门以后白音去借调文件,全部麻溜交出来。 白音又开始了看文件的生活,当然他也不止看文件,同事做什么他会不经意瞅一眼,说什么八卦家长,他会顺道听一听。 很快白音的工作已不仅仅是看看文件,倒杯茶,记录一下开会内容就能完事儿了。 孔江时常以工作为由命令白音陪着去应酬,还领着白音置办了几身名贵行头,说怕白音影响公司形象。 白音也听话,让吃饭,吃饭,让喝酒,喝酒,买衣服穿着,送手机揣着,给手表,带着。 孔江好男色是公开的秘密,饭桌上几个老总明里暗里直夸孔江有眼光,品味好,孔江一摆手佯装说。 “大家不要胡猜,他是我助理。” 白音一走,孔江立马和这些人窃窃私语,“我是真喜欢他,可你们看,小孩儿像块冰,不理人。” 当孔江亲眼目睹白音在ktv包房外,面带微笑,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他的海外客户交谈时,呆住了,不是惊讶于白音妙语连珠的英文水平,而是白音竟然他妈的会笑! 聊的什么孔江听不懂,从客户脸上越来越深的笑容来揣测,白音大概是讲了什么笑话吧,孔江悲哀地安抚自己。 也好今后谈生意用不着另带翻译了。 巴图对白音晚上出去喝酒应酬,颇为心疼,他不想想白音出去应酬能不吃饭么,每晚炖好鸡汤等白音,可怜白音喝了一肚子酒回家还歹再灌两碗鸡汤。 白音没应酬巴图依旧不闲着,做好饭,骑着新买的摩托车接白音下班。 这些天巴图不但不接白音下班,连鸡汤都不炖了,让白音不舒服的是,巴图胳膊上竟有大面积淤青,遮遮掩掩不让瞧。 巴图跑去厨房做饭,白音走进巴图屋里,轻轻抬起床垫,瞄一眼,出了客厅,这顿饭白音几乎没动快子。 洗过碗,回到自己屋,推开窗户,寒风呼啸穿窗而入,白音盯着窗外昏黄的街灯,来回穿梭的车辆。 一直瞅,一直瞅,白音发觉他的眼睛又开始酸胀的难受了。 客厅响起轻轻抠门声,白音飞速从二楼窗户跳到地面,跑到栏杆处,纵身一跃,落地,拦辆出租车来到小区正门,刚好看到巴图骑着摩托车带着头盔出了小区。 “向前,向左,右拐...” 白音没和出租车说跟着前面的摩托车,一路指挥着行车方向,当白音目睹巴图路过一高档小区,伸手抢了一个人的包,停止了指挥。 “接着怎么走?”出租车司机回头看白音。 “随便。”白音说。 绕市区转了一圈,白音回小区,伫立在他家楼下,望向了那扇亮着光的窗口,风愈发的大,冷气流包围着只穿了件毛衣的白音。 不知道在刺骨的寒风中站了多久,直至那扇窗变得一片漆黑,白音爬上二楼,钻进房间,闭紧窗户,脱衣服,睡觉。 国贸酒店是本市最有名最国际化的大酒店,俗一点儿就是最贵,最奢侈,适合有钱人装逼的地方。 白音不缓不慢走进大堂,随手抽本杂志,坐在大堂真皮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翻看。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待白音起身打算离开,瞥了眼,进入酒店边走边讲电话的人,跟着向电梯走去。 这人一进酒店,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了他,穿得显眼,不是,修身得体黑色西装,灰色半长大衣,很平常的打扮。 长的帅,没有,仔细一看,五官平平,也就一般人,只是犀利的眼神,颐指气使的脸,走起路来一副把全世界踩在脚下的狂傲感,让见者不禁唏嘘。 白音不止注意到了这人的嚣张姿态,他还注意到此人举着电话的手腕上价值不菲的限量版手表,衬衣袖口那颗闪闪发亮的钻石纽扣。 此人举着手机领着身后俩保镖,一路从大堂目不斜视来到电梯口,大堂经理迭不失上前打招呼。 “天少。” 此人这边讲着电话,那边抬腿咣当给了一脚,“滚!” 然后此人进了电梯。 不怪白音瞄上他,这气场,不瞄他瞄谁,或者说,想不多瞄几眼都难,可也不怪此人有这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睥睨天下.傲视一切的跋扈气息。 此人便是百胜集团创始人‘珏汶’的二公子,珏伏天。 百胜集团旗下的公司遍布全球,涉足的领域广阔到几天几夜都追溯不完,珏汶本人也未必能一一数得清楚。 第4章 掌控者[豪门]4 今天也该天少倒霉,香胸软玉抱着美女翻云覆雨,接了一通电话,他立马从美女身上撤下来。 即刻走人,不会,天少有洁癖,怎么也歹洗个澡。 迈入洗手间,雪白的衬衣一脱,有些揉皱的西裤一丢,开始洗澡,是的,天方才没脱衣服,洁癖严重的天少,觉得肌肤相亲十分不卫生。 有时赶上天少裸睡,神经一错乱,突然想找个人摧残一翻,等人来了,他也会把衣服穿好在进行。 只是天少在圈里最有名的不是洁癖,而是阴险狡猾.多变记仇.外加脾气差,甭说一般人,二般人也不敢惹他。 宁愿得罪他老子,不愿得罪他,他老子起码讲些道理,有些分寸,天少只看心情,心情不爽了,管你是谁,管你对错,先命人秘密处理了再说。 要以此断定珏伏天做事儿没分寸,不竟然,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不能说一次没败过,但甚少。 给天少打电话的是天少在商场上能数的上数的一朋友‘高俊’,知道他喜欢枪,说要送他一把硬货,于是天少不耐烦又兴冲冲来了国贸酒店。 白音胆子大破天也不至于敢在人来人往的酒店动手,可巧了,一进国贸,天少安插在某公司一内线‘马腾’给打电话说,有重要东西交给他,偏偏这个叫马腾的不得见光,于是天少避远择近,边往电梯走边把约定地点选在酒店对面正在开发的工地。 正值冬天最冷时节,工地荒芜,冷清,天少觉得安全。 工地破旧,地面磕绊,天少厌恶地望了眼,让保镖在此等候,独自向工地走去,不是信不过这俩保镖,是天少信得过自己的拳头,更何况他兜里还揣着高俊送他的m1911a1□□。 待天少走到黑暗之处,身后突地传来挺平静的一声。 “站住!” 天少顿了顿身形,敢造次直呼让他站住的人除了他老子就没别人,天少正愈掏枪,只听身后又传来不疾不徐的一声。 “抢劫。” “哦!” 天少拉长尾音,缓缓转过身,冷笑,点烟,天少本想着是一枪崩了对方,转身一刹那,变了主意,掏枪的手摸出了打火机。 工地昏暗一片,借着远处射入的些许亮光,天少眯眼盯着离他10米之外岿然不动的黑影。 见过打劫的,没见过这么打劫的,赤手空拳,站得笔直,让天少来气的是你打劫就打劫吧,还他妈通知我一声,你凭什么这么牛逼。 一枪崩了,天少觉得不解气,这人歹绑起来慢慢弄死。 悠悠吸着烟,天少嘴角轻弯,“劫财还是劫色?” “都不是。” 三个字出口,天少已被飞奔而来的白音摁倒在地,白音也被天少的□□顶住了要害,双方同时一怔,都诧异于对方的动作竟如此之快。 四目交汇,黑暗中天少只看到头顶那双铮亮的双眸,目不转睛得盯着他。 “我他妈倒要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白音手中没持任何凶器,天少动动手指头,白音便当场毙命,没办法天少不想让白音死这么舒服,他就不信对方被他用枪指着,还敢有什么动作,除非对方不想活了。 接着天少听到淡淡三个字,“无所谓。”颈部一麻,失去了知觉。 天少是被马腾活活压醒的,天少一个耳光呼上去,马腾嘴角登时淌出一股血,捂着嘴角,哆嗦道。 “谁..谁..” “他妈的我!” 闻言马腾更是惊出一身冷汗,直恨方才袭击他的人下手太轻,不让他多晕些时,好死不死摔在了天少矜贵的躯体上。 一个多小时之前,马腾来这里找天少,一进工地猛地挨了一下,失去了意识,醒来没走几步又被脚下不明物绊倒,现在他清楚了这个不明物就是天少。 “天..天少?”马腾半跪着扶天少起身,照自己脸上啪啪给了俩巴掌,“对不起天少,天太黑,我..我没注意脚下..我..” 马腾瞅不清天少的表情,也不知道天少气消了没,看天少不言语,咬牙接着扇自己嘴巴子,啪,啪,啪... “东西呢?”天少开了口,语气听不出高兴与否。 一提东西,马腾扑通跪在了地上,“没..没了..” “饭桶!”珏伏天照着眼前的黑影,蹬了一脚,“哪儿去了?” 马腾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哭诉,“不知道,我一进工地就被人打晕了。” “妈的!”天少直觉血液刷一下全部窜上了脑门,握成拳的手关节嘎嘣嘎嘣响。 马腾想起珏伏天刚才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应该也是被人袭击了,开口道,“天少,这件事儿会不会是有预谋性的...” 天少在黑暗中咬牙,“不会,滚。” 马腾口中的东西是一份某公司土地竞标策划方案,天少愤怒之余不忘冷静分析,一份文件对于一打劫的来说相当于一堆废纸。 马腾走后,天少从另一方向走出工地,伸手赏了立在风中冻得微微发抖的保镖俩耳光。 “给我翻附近的垃圾桶。” 保镖没问天少找的是个什么物件,甩开膀子可劲在垃圾桶里刨。 天少在保镖面前镇定自若上了房车,一关车门瞪着杀气腾腾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不吸这口气缓解一下,天少的胸腔恐怕是要气裂了。 在工地起身瞬间天少已察觉□□和表没了,表算个什么玩意儿,天少毫不在乎,可爱枪的天少,内心怎能不撼动,虽然天少对这把硬货不是很中意。更让天少撼动的是,一出工地又发现他老妈‘龚琳’送的钻石纽扣随着一并消失了。 钻石天少根本不放在眼里,但那对纽扣意义之大,是龚琳专程飞往南非细心挑选,亲手制作而成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不愧是跟在天少身边的人,没多久一保镖黑着双手将黄色牛皮纸资料袋举到了天少眼前。 天少嫌弃地往后撤了撤头,“密封,送公馆。” 第5章 掌控者[豪门]5 珏伏天前脚踏入公馆,他的副总‘梁志成’也随后赶到,梁志成被天少一个电话,从市区暖和的被窝呼到了冷风嗖嗖的半山坡,因为天少所谓的公馆,是他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野地修盖的一座千坪豪宅,天少认为此处了无人烟,自然气息浓重,空气清新、再适合人居住不过。 闲暇时天少会开着直升飞机,在自家上空绕几圈,散散心。 梁志成进门的时,天少正在洗澡,管家端杯参茶往木桌一放,扭头走了,天少的管家也是很牛逼的,天少说了,你是我的管家,不用为别人服务,若不是梁志成和天少自小相识,关系甚好,管家是绝不会深更半夜起来为他泡茶的,不止管家,公馆里那些种花养草,收拾别院,做饭的厨师也傲的不得了,除了天少,天少他老子,任何人来了都不会打招呼。 梁志成是天少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可信程度超过龚琳,至于他老子,在他心里连信任的边都沾不上。 天少从小学到大学,再到出国留学,一路带着梁志成走到现在,天少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事情,他全知晓。 梁志成个好人,他心地善良,厚道,心思细腻,但他跟着天少,坏事算是干尽了,有时候实在看不过眼了,他会在心里悲凉地叹息,做人不该这样,嘴上却不反驳天少一个字。 梁志成知道天少大半夜让他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商议,天少许久未露面,喝了参茶后的他靠在椅子上,眼皮合了开,开了合,大脑半休眠的混沌。 “来了?”天少披着浴袍推开书房门,举杯冰水,袒露着滴答水珠的胸膛,倚在了书桌上。 梁志成大脑登时一片清明,“伏天出什么事儿了?” 天少及优雅地微微抿了口水,语气平静,“帮我找个人。” “谁?” “不知道?” “相貌?” “不知道!” “年龄?” “不知道?” “.....”梁志成敛眉,“那...” “不知道!”天少粗鲁的将冰水一饮而井‘啪’掇在了对面的墙上,玻璃碎片飞溅,天少吼道,“男的,短发,不胖不瘦,不高不矮,是个抢劫的,很专业,身手快,花多少钱都无所谓,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他妈的听明白了吗?” 梁志成早习惯了天少的变幻莫测,一听是抢劫的,身手快,想着去道上打听打听应该不难找出来,点点头道,“明白了。” 天少恢复平静,“要活的!” 梁志成笑了笑,“你被抢劫了?” 天少不予回答,拿着把枪被一赤手空拳的人打劫一空,天少丢不起这人,把一旁透明密封资料袋丢到木桌上道,“打开。” 梁志成瞅了眼资料袋,边往出掏边纳闷道,“怎么这么脏?” “你今晚的问题还真他妈的多。”天少点了根烟,姿势好地抽着,眼神阴晴不定。 ”资料被人翻过了?”梁志成猛地抬头看天少。 “没关系。”天少掐灭烟说,“那个混蛋看不懂。” 梁志成,“....” “看什么?”天少瞪眼,“看文件,你看我干吗?” 梁志成微微一笑,继续低头看文件,“出价超出我的预计,萧风已经派人窃取了我们的标底,价码不应该出这么高,整整多了3千万,还是说有人出价高过了我们?不可能啊!难道萧风知道了我们那份标底是假的?所以才会出这么高的价码?” “其他公司开出高价不奇怪,那块地是不值这个价,但一年后他的价值会超过现在的10倍,我们知道,别人会不清楚?” “有道理?”梁志成若有所思点头,“伏天这样看来,你的提议是对的,我们不用去盗取其他公司的标底,因为萧风会去做,我们只需将计就计,准备一份假标底等萧风来窃取,接着再窃取萧风的标底便万事大吉,现在我们比萧风的价码多出200万,政府那块地就归我们了。” 天少眯了眯眼,冷笑,“20万。” “20万?”梁志成觉得不太合适,“这也太明显了吧?” “我偏要让他知道的态度不明显吗?你看不出来吗?”天少鄙薄道,“想赢我,他还差得远呢。“ 梁志成无奈,“好吧!不过萧风几年时间,把一家不入流的装修小作坊运作成现在的上市公司,他的实力我们不能小觑。” “不是他老子把几个金矿全卖了,帮他扩展公司,他能有今天的成就?” 说是如此,但对萧风的能力,天少不可置否,萧风那个土包子确实有些能耐,只是坏透了的天少觉得这人太狡诈,若不是他老子世交‘珏聪’的女婿千叮咛万嘱咐不得以偏门伤害此人,天少早把萧风灭了。 说起珏聪,他和珏汶的关系可以说如履薄冰,业内人无人不知,俩人看似和和气气,其实背地里早斗成一锅粥了。 年轻时珏汶在加纳淘金,遇到了珏聪,看对方是中国人又与他同姓,做事磊落大方,不拘小节,便结了拜,那个年代流行结义这一说。 彼此一直相交甚好,出了沙场,回国,几经打拼,共同创办了珏氏集团,谁知几年时间,俩人彻底决裂,原因至今无人知晓,珏汶撤走珏氏集体一半资产,自行创立了百胜。 这些年珏聪渐渐老迈,珏氏集团的业绩随着他虚弱多病的身体一路下滑,加上他无什么子女,唯一尚在的千金‘珏尔’对做生意提不起半点兴趣,他那个女婿一听要说让他接管珏氏集团,马上跑得无影无踪,孙女儿才4岁,恐怕等不到长大,他就先死了。 想到自己这一生费劲心机打造出的集团无人接管,在看看珏汶俩儿子打破头的争夺继承权,珏聪除了悲叹老天的不公便是咬牙切齿。 两家的关系势同水火,天少却与珏尔洛沙一直相处融洽。 珏尔比天少大不了几岁,小时候总一起玩耍,珏尔是个鬼伶仃,天少是个祸害精,还算合得来。 珏尔说,“我妈死了,我弟弟被关起来不让见人,我爸特伤心,那个女秘书每天来看我爸,你说我爸会不会娶她?” 天少说,“怕什么,你给她下毒,她死了,你就和你爸说,来一个我毒一个,你爸肯定不敢再娶了。” 珏尔拍手,“好主意!” 实际上俩小孩儿想多了,太太死后,珏聪再没娶妻。 至于洛沙,天少头一回见这男人就不讨厌,当时天少还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正预回国,珏尔带着洛沙去了。 没什么心机,人看着正义,天少觉得还可以!这是当年他和珏尔说的原话,“还可以。” 后来天少回国,珏尔陪洛沙在美国进修临床心理学,没多久天少收到珏尔的电话说她生了孩子,在美国呆两年,珏尔和洛沙回国,一家三口去香港定了居,天少去香港办事儿都会去珏尔家坐坐。 天少和洛沙的慢慢热络后发现,洛沙的身手竟不错,当然和天少是不能比的,天少在美国一直混迹于拳击黑市,那地方打死人不用偿命的,天少的拳头比铁还硬,洛沙虽说是跆拳道黑段,可有条胳膊看着能写能画日常生活不成问题,实则根本使不上力。 去年洛沙他妈仙世,俩人带着孩子回了内地,洛沙开了家规模不小的心理门诊,珏尔和好友开了家花店,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堂堂珏氏集团的千金竟然在卖花。 第6章 掌控者[豪门]6 夜幕四合,华灯初上,正是卸下一天疲惫,归往家途宁静时,大城市的夜晚总是如此喧嚣,绚烂。 行人脚步匆匆,巴图只看到自己的身影越拉越长,他苍然缓慢地迈着步子,仔细看你会发现他的腿在上下不规则的颠动,左边脸颊也红肿的厉害。 走到一家大型商场门口,巴图停下脚步,仰脸望向头顶上方‘**广场’四个字。 多久没来这种地方了,久到巴图听到‘商场’这个名词竟愣怔地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商场原来是卖东西的场所。 “哪有卖苹果的?” 巴图进商场绕了半个多小时,除了琳琅满目的服装,没看到有卖电脑的,他早在大街上询问了路人,说苹果电脑最好,前面的万达就有卖,这些天看白音下班总往网吧跑,巴图决定给白音买台电脑。 “地下超市。”服务台的美女回答。 巴图来超市绕了一圈,马上明白服务台小姐是会错意了,于是又上了一楼的服务台。 “哪有卖电脑的?苹果的电脑。” 服务台美女恍然大悟,“原来您说的是电脑啊,前面左拐,右转。” 导购员没有因为巴图寒酸的着装而冷落他,愕然地看了眼他脸上的伤,知道巴图是来买电脑,耐心的询问巴图。 “要笔记本还是台式,什么性能,办公用,还是自己玩儿?” 巴图不懂这些,他说,“我儿子用,要最好的。” 导购员为巴图推存了一款2万多的笔记本,说目前这款是店里性能最强的笔记本,巴图吭都没打,问去哪里交钱。 导购员的脸吃惊中混杂着喜悦,很多人来店里会问哪款最好,但介绍完了,有的摇头走了,有的说考虑考虑,即便买了的人也会问有无赠品,活动之类的话,他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干脆的买家。 导购员领着巴图去交款时楞住了,巴图先是拿出两万百元大钞,之后是从裤兜里掏出50,100不等的2000块,然后是从上口袋摸出好多张,20,10,1块5毛的,最后巴图说。 “差15,哪天我给你送来行不?” “不用了,您下次来买电脑找我就行了。” 导购员暗想这儿子是有多不孝,多爱得瑟,家穷成这样了还让他爸买这么贵的电脑。 提着电脑巴图坐到商场内的长条椅子打算休息一下,去趟超市,他外衣兜里还有2张100的没拿出来,因为他在超市瞧见一套睡衣不错要197,他想买给白音。 捏了捏闷疼的小腿肚,巴图悲苦地皱眉,今天太阳快下山他徒步抢了一个年轻人的包,由于跑得太快摔倒在地,被年轻人的几个朋友抓住一顿爆揍,巴图没反抗,抢东西让现在的他觉得耻辱,有个年轻人吵吵着要报警,巴图当场跪了下来。 “怎么打我都行,就是别报警,我还有儿子要养。” 年轻人看他年纪这么大了还为了儿子来抢劫,也挺同情,最后不了了之。 这个年代代不同于20年前,人人出门谁还带大量的现金,一张□□走哪刷哪,这些天巴图白天开工,晚上开工,抢的钱刚够给他家白音买电脑。 低头瞅瞅电脑,巴图脸上又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白音一定会喜欢。 在超市拿上睡衣,巴图正预去收银台,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前几天洗衣服好像看到白音的袜子上有个小洞,超市的袜子最便宜的也要5块钱,巴图手伸进上衣兜摸了摸那200块钱,再次向收银台走去,刚走到,巴图返回袜子区,四处瞅瞅,速度将一双23块的袜子藏在了腰间。 如果巴图偷了那双5块的也不会被抓,可他偏偏偷了双有磁条的。 待巴图结完睡衣的账,没走几步就听到噔噔的响声,收银员问巴图是不是有未付款的,巴图哪知道那噔噔地响声代表什么。 “没有。” 巴图被带到了保安室,当保安在他腰间摸出袜子时,巴图一声不吱,羞愧地低下了头。 保安说,“让你家人送钱,10倍赔偿。” “我没家人。”巴图回答。 保安心想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把手机压着。” “好。”巴图掏出手机递给了保安。 保安看了眼,又递回给了巴图,“你这手机连100都不值。” 这手机确实不值,巴图买的最便宜的二手手机,还是古老的蓝屏。 “我150买的。”巴图认真地说着,“你现在放我走,我明天给你把钱送来,我还要回家给儿子做饭。” “不行。”保安很坚决,瞅瞅巴图紧紧抱在怀里的电脑,“要不你把电脑压着。” 这回换巴图说不行了,现在人心险恶,谁知道他把钱拿来,他们会不会还他电脑,巴图更紧的抱住了电脑。 “电脑不行。” “哎。”保安叹气,“把你电话给我。” 巴图赶忙把手机给保安,站起来眼巴巴地问,“我是不能走了?” “你等等。”保安拿着手机走到外面,翻了翻只看到一个手机号,直接打了过去。 “喂。” “你是谁?”白音问。 “电话的主人在超市偷东西,请你带230来赎人,不然我们报警了。” “马上到。”白音挂了电话。 保安吼,“甭挂呀,我还没说哪个超市呢。” 白音也是急糊涂了,挂了电话马上又拨过去问了地址。 巴图看到满头大汗的白音跑来保安室,心头猛地跳动了一下,蠕动着嘴唇问,“你..你..怎.么来了?” 白音默不作声微拧着眉,看向巴图脸上的那双眼,猩红得可怕。 年近50岁的巴图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白音,我再不偷东西了,你别生气。” 白音扭头照保安脸上给了一拳,“谁,谁打的?” “白音你干啥?哪儿有人打我。”巴图推了把白音,赶忙往起扶倒在地上的保安。 保安捂着眼睛的手指缝,血一道道蜿蜒地蔓延出来,可怜的保安左外眼角缝了三针,幸亏保安年龄大了,形不形象的没所谓。 巴图好说歹说,让白音回家取上□□,除了垫付医药费,赔了保安8千块钱,保安也知道是误会,想想没再追究。 一直折腾到半夜1点白音和巴图才到家,白音当时是冲动了,一瞅见巴图脸上的伤,不受控制地就出了拳。 坐在沙发上的白音一动不动盯着蹲在地上拆笔记本包装的巴图。 巴图说,“没事儿白音,不就是赔点儿钱,别放在心上。” “这是电脑,也不知道好不好,你看看,不行阿爸明天去换,还有睡衣....试试..” “白音..白音..我以后真的不偷东西了,你说句话啊。” 白音望着巴图红肿的脸颊,嘴唇颤抖地动了动,“阿爸..” “唉,我在..”巴图看白音痴了一样望着他,着实吓着了,也痴旺旺地瞅着白音,“孩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阿爸,真的没事儿,阿爸有钱。” 白音猛然起身奔向厨房,巴图紧随其后,心想白音上一天班,晚上又碰上这事儿,多累,还跑去做饭。 “白音累一天了,去歇着,我来做,等饭好了叫你。” 白音置若罔闻,伸着胳膊,打开上方搁杂物的橱柜,白音拿出来的是,前几天打劫回来的手表和钻石纽扣,怕巴图打扫他屋不小心翻到,藏到了杂物柜。 天少一瞅就不是善类,白音初来咋到,总和孔江出去应酬,是认识不少权势之人,但生意场上讲的都是利益,能信任的没一个,即便有信任的,也不好打听销脏渠道,白音想着等过些时日,让这件事儿平复平复,再想办法把东西弄出手。 “你..你..你...” 巴图瞠目结舌瞪着白音掌心中的东西,嘴唇已气得发了紫,这要是白音把枪拿出来,估计巴图歹当场晕过去。 “要抢一起抢,要偷一起偷,要坐牢一起坐牢!要死...” 巴图抖着手一巴掌甩出去,打断了白音接下来要脱口而出的几个字‘一起死’太过激动的巴图不得不靠扶着墙才能站稳。 这是巴图第二次甩白音耳光,第一次因为白音杀了人,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白音在说出方才一翻话时,巴图仿佛又看到白音眼里曾经的那种可怕的决绝和暴戾。 全身在隐隐发抖的巴图,只觉眼前一片漆黑,怎么会这样?巴图真的想不通,他从小教育白音,做人要善良,本分,为什么这孩子杀了人不知悔改,转眼又去抢劫。 他自己杀人,放火,抢劫,甚至被抓了,判死刑,他不在乎,可白音不行,白音应该是干净的,不,是,必须是干净的。 “你是想让我死吗?” “阿爸你信我吗?” 白音站立着,平常的语气,眼神在炽白的灯光下却那样坚定,“阿爸你一定要信我,我们不需要做这样的事情,也能过上好日子。” 巴图耷拉着的脑袋,缓缓抬起来望向白音的脸,那孩子的眼睛里竟亮晶晶的闪着水光。 “我信!” 泪划过脸庞,巴图紧紧抱住了白音,他听到两颗心跳动的声音交融在一起,他说。 “我信你!” 第7章 掌控者[豪门]7 星星地产是一家外资入住的合资企业,背后的财团实力非常雄厚,一家专做地产的公司。 美国大老总觉得中国市场前景光明,在一年前入资了业绩萧条的星星地产,目前星星地产的总管理人是半年前从总部遣派过来的美国人,david。 此时,david坐在自己的豪华老板椅上,举着一张字条,神色凝重的端看,白音139****8376。 昨天晚上他去参加一个品酒会,一进洗手间看到位漂亮的中国男孩儿站立在镜子面前,真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中国人。 david不禁楞神,接着让他大吃一惊,这位漂亮男孩儿,转身来到他面前,特别近的距离,边说边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他西裤口袋。 他用很好听的英语说,“想要新农村的地皮给我打电话。” david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禁茫然,当时那位中国男孩儿真的离他太近了,以至于说话时,热气直扑他耳轮。 在想什么?david笑着摇了摇头,思绪进入新农村那块地皮,他来中国不久,为公司创下不少效益,但并不值得夸奖,他之所以竞标那块地,是因为一旦成功,成绩将是斐然的。 让david担心的是这位叫白音的男孩儿是否可靠,要知道中国人都是很狡猾的,是来骗钱的也有可能,但david还是决定试一试,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因为那块地对他太重要了。 david最终拿起手机给白音打了电话,约白音下午三点来公司,白音说,对不起时间地点由我来定。 于是david8点坐在了一家地理位置偏僻,装修破破烂烂的面馆,好在面馆没什么人,要不然david觉得他会疯掉。 等了白音将近20分钟,看白音走进来,david十分有礼貌的起身用蹩脚中文说,“你好。” 白音礼貌的点了下头说,“出去走走。” david“.....?” 路上行人甚少,david十分怀疑白音是否对他有别的企图。 “你....?” “300万。” “哦。”david恍惚,白音看向他,david恍然大悟似的,“哦”,之后从包里取出支票本,把包递给了白音,“你等一下。” 白音,“……” david写完支票,刺啦一撕,不由分说怼到了白音手中,“请收好。” 白音,“....” david看白音不言语,说道,“请不要担心,成功后我会付另一半,我是很讲信誉的。” “谢谢。”白音倒不是担心钱,对方什么都没问,直接开支票给他,白音有些诧异。 david的神情颇为信任白音,“请问成功率是?” “百分之40。”白音说。 “.....”david很想把支票要回来,虽然他觉得150万是个非常小的数目。 白音走后,david突然觉得原来别有企图的是自己,并且严重的有种150万打水漂的预感,他没质问白音半个字,只是听白音说,然后回答好。 白音还告诉david,不成功,把钱如数奉还。 话是这么说,可白音不还他,他也没办法,他都不知道去哪找白音,更让他值得深思的不是150万,而是要不要听白音的把原定的标底提高8千万,他决定给美国大老总打电话征求其意见。 其实白音只是让david比那份无意中抢来的标底价码提高了30万,其实刚才他口中百分之40的成功率都是掺了大半水份的。 白音知道成功的几率机会没有,除非某人脑子有病,把标底只提高20万。 这段时间,白音查了竞标新农村那块地,有哪些公司,实力如何,公司主要以什么为盈,当白音明查到百胜集团旗下‘力天’时,怔了一下,国贸大堂经理那声天少,白音还是听见了的,不过也就是微微一怔,白音便即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当然白音查出来的都很片面,不定全部属实,但最有实力的无可非厚的是天少的力天,还有两家‘国盛和东亚国际’同样不容忽视。 力天既然盗取了国盛的标底,是不是代表其他几家公司也无能幸免,以国盛的实力出标底价会比另外几家低吗? 如果是这样,白音忖思一翻,决定和星星地产合作,星星地产的老总刚调派来中国,背景简单,人物关系不复杂,而且那块地应该对他极其重要,试想哪个新上任的老总不想迫切的表现自己的能力。 david只知道进洗手就看到位漂亮男孩儿,殊不知白音找他费了多少劲,直接去公司太显眼,毕竟这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儿,白音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跟踪,也不妥,对方会对他的可信度大打折扣,最合适不过的相遇,宴会,酒后,慈善晚会。 好些天了,只要是这种场合,无论是哪个会,白音都跑去参加,孔江去,他跟着去,孔江不去,他主动邀请孔江去。 顺利搭上david,回到家,白音一开灯,看到巴图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然后问他最近在忙什么,白音说,工作,巴图没再多问,却语重心长和白音恳谈了半宿,说是谈,实际是巴图教育,白音听着。 说到巴图的教育,白音从小到大听了无数遍,无非是做人要正直,善良,走正道之类的基调,但巴图想说,白音肯定会乖乖听着。 听完,白音回屋想了想,决定把和星星地产索要的500万改为300万,把原计划让星星地产提高的400万改为30万。 一切看天意,白音只赌百分之0.001赢的几率。 抢劫那晚白音并不知道马腾包里装的是份标底,他只是跟在天少不远不近的距离,想看看天少身上有什么值钱物件,无意中听到天少说去国贸对面的工地,我马上到。 天少口中的马上,是多久,只有等过的人才知道。 天少一上电梯,白音即刻去了对面的工地,没几分钟马腾就到了,白音直接把人打晕过去,拖进深处,包一提又来到工地入口的不远处。 那晚天少少看白音一眼,把目光稍稍移一移就能借着光看到墙角的手提包,因为马腾的手提包不但款式时髦,颜色也格外靓丽,白色,可天少没有,光盯着白音看了。 白音撕巴下天少的钻石纽扣,夺下天少手中的枪,取下天少手腕上的表,然后在天少上半身摸索,没有钱包,白音转战到了天少下半身,摸了摸裤子两边的口袋是空的,白音想到屁股后面的裤兜,犹豫几秒,没继续摸下去,走了。 即便白音摸了天少的屁股,也摸不出所以然来,因为天少出门从不带钱包。 白音出来的时候只离天少的保镖几步远,俩保镖想着天少刚进去,不可能这么快出来,正不亦乐乎的玩儿手机。 白音定了一下,不紧不慢向前走,到了拐弯处,白音掏出手提包里的东西,轻轻一弯身,把包放到地上,边走边看手里的东西。 ‘土地竞标策划案’白音进这个圈圈不久,但他也知道标底是属于公司机密文件,大晚上,约在这么秘密的地点,难道是。 白音没再往前走,打开文件仔细看两遍,站在原地思考几分钟,转身向工地方向走去,待走到离保镖有些距离,但能看到保安的地方,白音把文件丢进垃圾桶,躲了起来。 钱包被掏了,到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因为小偷要你那些证件没用,白音不敢肯定天少和马腾会来找,但白音必须等,钱,他有多在乎呢,但谁让他最在乎的人在乎。 白音不知道这块地有几家公司竞标,但他知道只要有人出来找,他就知道了两家公司的标底,土地招标,竞标的公司并不是保密化,他查查就会知道有哪些公司了。 第8章 掌控者[豪门]8 萧风一下车看到建设工程交易中心不远处停辆房车,不用瞅也知道一定是爱装逼的天少。 没事儿干开着直升机在自家上空绕一圈,再没事儿开着千万房车到处显摆,并且时不时换一辆,这不是显摆是啥! 萧风觉得这个天少纯属装逼犯,怪不得能和洛沙处一块儿,蛇鼠一窝,今天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噔…噔…萧风敲了敲天少的车窗,黑色车窗落下,墨镜下是天少眼底的不耻,萧风看不见,但一个墨镜怎能遮住天少那张倨傲的脸。 “走好萧风!”天少对萧风的不耻在语调里十足地展露了,接着天少要关车窗。 “新农村那块地天少好像势在必得?”其实萧风对天少并没多大成见,看不贯天少的猖狂而已。 “7亿3千500万。”漫不经心说完,车窗关死,天少闭上了眼。 萧风的脸刷绿了,操,好一招将计就计,太他妈阴险了! 站在建设工程交易中心门口的岳勇看萧风脸色阴沉的走来,暗叫不好,“怎么了?” “被算计了!”萧风越想越来气,忙活了几个月,成果却被力天抢了,不,应该是偷了,“进去吧,那块地没戏了,他早知道了咱们的标底。” “怎么可能?”岳勇边走边诧异道,“几个月来我一直很谨慎。” 萧风按了下电梯“近一个月呢?” 岳勇睁大了眼,“我以为…” 萧风笑了笑,“你觉着招标日期邻近,一切没啥问题了” 岳勇低下了头,“对不起萧风。” “没事儿。”萧风的确没怪岳勇,因为他也没想到天少如此狡猾。 “没戏了,咱们走吧,开标有什么好看的。”岳勇抬起头,脸色比萧风还差。 “走啥,上去。”萧风和岳勇出了电梯,看到梁志成从洗手间出来,上前和对方握了握手,“恭喜,我萧风算见识了。” “客气萧总,里面请。”梁志成回以淡笑,礼貌的退后了一步。 萧风出了建设工程交易中心的大门,哈哈大笑,在开标会现场他就忍不住了,憋得脸上的肌肉都疼了。 开标时萧风听到力天的标底只比国盛高出20万,脸立马抽搐了,心想,你天少爷太狠了吧,咋也歹多整出100多万,才说的过去,20万,这不明显告诉别人,你天少盗了我萧风的标底么。 可马上萧风的心就乐出花儿了,好像这比他种了标还来的高兴,星星地产7亿3千5白30万,刚好比力天高出10万。 再次来到天少的房车面前,萧风乐呵呵敲了敲车窗,车窗落下,天少摘墨镜,还是那句话。 “走好萧风!” 萧风仰脸望了望天,很真诚地笑道,“天少的将计就计恐怕比不上老外的釜底抽薪。” “一块地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你也不小了,凡事看开点儿。”天少面不改色扯了下嘴角,“还有萧风你好像用错成语了,回去多看看书吧。” 车窗升起,萧风的脸再次绿了,明明是他来取笑珏伏天的,咋感觉被珏伏天取笑了,心想老子还比你大3岁呢。 车窗里的天少也好不到哪儿去,咬着牙看着萧风离去,星星地产?他妈的怎么会?哪个环节,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梁志成打开车门,天少的眼睛里都还在喷火,“这是真的?” “你知道了?” 梁志成坐到驾驶座,发动了引擎,刚才在开标会上,他也愣住了,以至于人全散了,他还回不过神。 “多少?”天少问。 “10万。”梁志成回答。 天少闭眼沉默,梁志成侧目瞅天少,他从天少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可以能看出来,天少快疯了。 “哎。”梁志成叹气,“不要憋着,生气来掐我,来吧,不要留活口,像小时候那样。” 片刻天少冷低沉的嗓音响起,“星星地产没有问题,星星地产老总来中国仅仅半年时间,安插一个内线,没有一两年甭想接触公司机密文件,志成你觉得问题出在哪儿?” “我也这么想。”梁志成眉头紧锁,“除非..” 天少打断,“除非有人主动找他。” “不成立。”梁志成分析道,“如果是竞标的公司没道理把盗来的标底交给星星地产,如果不是竞标的公司又为什么来盗取我们的标底,就为了把标底卖给星星地产,太不合理了,付出与收获完成不成正比。” 天少再次沉默,这回他没闭眼,眯眼盯着前方,难道是?这他妈太可笑了,一个抢劫的! 梁志成苦笑,“想到了什么,漏掉的环节,比如那份标底为什么有被人翻过的痕迹,为什么上面有污垢。” 一想起这个,天少直觉他的肺又快炸了,抢劫他的混蛋,人间蒸发了一样,法子使尽了,赏金开出了天价,却依旧没消息。 期间,道上的人按天少描述的身高体型,绑过来几个身手不错的抢劫专业户,让天少过目,但天少一看便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刚开始天少说,要活的,后来天少说,死活无所谓,再后来天少没招了,和梁志诚说,混蛋掳走了他的手表和钻石纽扣。 天少想,这下该找着人了吧,只要混蛋出手,必死无疑,可奇怪了对方一丝动静也没有,所以天少最近的心情乌烟瘴气的很不美丽。 天少咆哮,“我不想说!” 梁志成安抚道,“好,事儿就算过去了,不要为个抢劫的气坏身体,这几天你脸色不好,多吃点儿饭,留着力气对付你大哥。” 天少又平静了,语气轻轻道,“他歹一招致死,不可轻易动,打草惊蛇,死的是我们,慢慢来吧。” “被他压了这么多年,我们也是够累的。”梁志成想想又道,“创科一直没消息,下午去看看?” 天少说,“不用,老东西不出一个星期会主动联系我们。” 梁志诚问道,“你确定?” 、 天少信心十足,“创科再不被收购马上要面临着倒闭,一家快倒闭的公司,除了我们百胜吃得消,还有谁?” 梁志成不可置否,“有道理。” 天少思索道,“到时候,我们把价压到最低,让老东西拿着那点钱去养老吧。” 梁志成觉得不妥,“差不多行了,听说他还有3个女儿在留学,老婆在国外治病。” 天少不吱声,暗想,这关我什么事儿? 晚上,在床上睡的好好的天少,突然从床上蹦起来,提着瓶洋酒,跑到了外面光秃秃的草地上。 管家拿出张棉毯披在了天少肩上,“小天回去吧,外面冷。” “你去睡吧。”天少摆了摆手,“我吹吹风。” 管家一走,天少把棉毯一撇,迎着风,边走边大口灌酒,边灌酒边闭眼努力回想,那晚骑在他身上混蛋的样貌。 从天少恼怒的表情看,显然是失败了,明知道会失败,天少还是忍不住每天回想几遍,然而今天的竞标失败,天少恐怕每天回想几十遍都是不够了。 10万,这数字对天少来说简直是个耻辱! 天少不明白,如果混蛋是冲着标底来的,那应该抢了标底马上走人,为什么要等他来,还把标底扔进垃圾桶,反过来想,如果混蛋只是个抢劫犯,怎么会懂得那份标底的价值,还找上了星星地产,这不完全不符合逻辑。 想着想着,天少把酒瓶狠狠掇在了地上,你他妈最好期盼着在死之前,别落在我手里。 第9章 掌控者[豪门]9 白音接到david的喜讯,当场愣住了。 “好危险呀,差一点点。”电话那头是david爽朗的笑声,“请你吃饭,还有履行我的诺言。” “不必了,请把钱打到□□。”说完,白音挂了电话。 “谁呀?” 巴图端出饭菜竟看到白音在笑,虽然是很微微的笑,但从白音脸上看到表情都是极难得地,更别说笑了。 白音笑,不是因为他得到了300万,而是想,世界上真有这么蠢的人,“阿爸,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啊?” 巴图面露难色,自从那天打了白音,巴图就结束了他的抢劫生涯,不想成为白音的负担,找了份酒店保安的工作,一个月2千多,拿什么买房。 白音进厨房将碗筷摆好说,“房子不需要大,有你,有我,有花,有草。” “哦。”巴图低下头,喃喃,“白音,我没用,等你娶媳妇儿,阿爸一定想办法..” “阿爸吃饭。” 白音打断,往巴图碗里夹了块肉,他阿爸最近瘦得厉害,不让巴图去工作,怕巴图在家闲出病,去了,白音又忧心巴图受欺负,受累,最好的办法是,开个小店,让巴图有事儿做,自由又不累。 一切等买了房再说,巴图想要的生活,白音知道,没告诉巴图他要去买房,一下多出一大笔钱,巴图肯定会有质疑,会担心他又做了不好的事情,房子买好,装修完,再想办法,慢慢渗透。 第二天,白音请了一上午假,到楼盘瞅了瞅,一眼相中了间小跃层,如果买顶楼,还送露天小阁楼,刚好可以种花种草。 样板间装修太浮夸,如果改为朴素简单的风格,面积会更大一些,白音站在阁楼上,向远处望了望,视野很开阔,巴图一定喜欢。 售楼小姐看着白音的背影微笑说,“这里目前是本市最受欢迎的楼盘,年初就可以交房,离市区不远不近,既方便又安静,给老人住在合适不过了。” “他不老。”白音说,“我买了。” 交了全款,白音的钱已所剩无几,下午回到公司,白音坐在办公桌前,拿着笔,聚精会神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孔江拉开褶帘,一脸陶醉,望向白音的位置,他的小白应该正在总结会议记录,微低着头,白净细长的手握着笔。 孔江拿出微型望远镜,瞄准白音,这时白音已抬起头,手放到了键盘上,孔江直盯着键盘上那几根灵动的手指。 孔江这几天精神十分抖擞,从穿着上便能看出来,越打扮越回去了,40多岁的人,穿得跟个20多岁的小伙一样。 他和朋友说,“他在谈恋爱。” 朋友问他,“和白音睡了?” 他笑道,“还没拉手。” 、 朋友也笑了,“这他妈叫啥谈恋爱?” 他反驳,“你懂什么,睡了的叫炮.友,这才叫谈恋爱。” 他走哪儿白音跟哪儿,都不用他嘱咐,白音会主动粘着他,主动叫他参加一些该参加的活动,还会主动帮他接待客户。 这分明就是把他公司当成自己公司了,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看待了,虽然白音对他依旧冷淡,但孔江认为那是白音的性格,白音的行动是最好的证明。 让孔江满意的是,外人当着他俩的面说,真配,真恩爱,之类的话,白音从不争辩,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对方,这就是默认。 孔江目不转睛望着白音,是不是该进一步发展发展了,两手相握,深情款款地对视,紧紧地拥抱。 孔江执沤在自己旖旎幻想中,咽了咽口水,门被赫然推开,手中的望远镜啪掉到腿上,孔江抬头,吁了口气。 “怎么不敲门?” 刘明喊冤,“孔总,我敲好久了,是你没听见。” “什么事儿?”孔江不易察觉地将望远镜放回抽屉。 刘明说,“方东来了,见还是不见??” “不见。”孔江口气强硬,他好色,但谈到做生意,也是很杀伐决断的,“和他说样品我看过了,还是那个价,不愿意出手,找别人去。” “这合适吗?”刘明却解,“要不孔总您慈悲一回,那批设备确实不止这个价,加点儿吧,毕竟方东和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现在他想退了,我们何必。” “落井下石?”孔江打断,厉色道,“慈悲一回,我一做生意的,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出去,出去。” 刘明边往出走边诽腹,孔总你小学没毕业,还知道落井下石,真不容易。 刘明一走,孔江又拿出了望远镜,我的小白手真白。 方东步履蹒跚出了华夏,秘书扶着他,他都快站不稳了,墙倒众人推,这世道不奇怪,但他方东在商场一向泾渭分明,给他人留余地,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公司面临破产,‘力天’收购意向不明不白,一直拖着,手中的一批设备再不出手,一旦被‘力天’收购,就是一堆烂铁,分文不值。 公司虽说规模不大,近年效益也不好,但他经营半辈,即将甩手离去,那份惆怅,谁又能知。 老婆是植物人,日常医药费数目不斐,三个女儿的留学费用更是一笔庞大的开销,难到真迈入了绝境? 想着,方东不禁泪流两行。 “方总,您?”秘书也觉得不公平,他们老总多么好的一个人,安慰道,“方总我们会有办法的,目前最要紧的是把设备出手。” 出手,谈何容易,他早已咨询过另外几家电子公司,统统回绝了他,唯有孔江说可以接手,可给出的价钱,真可以形容为白菜价了,今天来谈又被拒之门外,孔江是吃死了他别无选择。 “哎。”方东叹气,“天要灭我。” “我有办法。”秘书是位年轻女娃娃,激动地抓着方东胳膊道,“您听说白音了吧,我们找他,孔江新养的小白脸,听说特宠他。” 方东痛心欲绝的表情,“年轻轻不学好,竟打听些污浊不堪的事情。” “谁打听了,全世界都知道。”秘书滔滔不绝,“我第一次见他都傻眼了,太帅了,真没见过那么帅的,想追他来着,结果站在我旁边一姐妹说他是孔江养的小白脸,您说是不都知道,我是想啊,孔江不喜欢他吗,我们给他点儿好处,看他能不能在孔江面前吹吹耳边风。” “约他。”方东抹了把泪,“越快越好。” 冬天的月光与夏天相比较为幽暗,但白音觉得那缕幽暗的银光却让整个破旧的小区煜煜生辉。 煜煜生辉,是的,那是希望之光! 其实即便方东不来找白音,三天之内白音也会找上他,在白音知道方东要卖了公司,处理手中的一批设备,孔江又给出了那么个价时,他就联系了几位还算谈得来的海外客户。 对方对价钱很满意,但担心质量,白音许诺,收到设备不满意,可以不付钱,对方一听马上答应了,白音还保证,帮他们在中国找到比跟华夏合作利润更高的合作商。 白音知道,此事,一旦成功,他和巴图再不会为钱发愁,可相对,一旦失败,他在这个圈将在无立足之地,只是他没想到,他的鲁莽,让他失去的远比想象的要多得多。 走进小区,上2楼,白音敲了敲门,方东打开门,请白音里面坐,白音环视一眼,坐在了沙发上。 “年轻人很奇怪吧。”方东用古老的茶缸给白音倒了杯茶水,“我住的地方竟然这么简陋。” 白音接过茶缸,上面漂着黑乎乎的茶叶末子,轻轻抿了一口,白音将茶缸放到了茶几上。 “还好。” 方东显然没想到白音会喝,楞怔了一下,之前他见过白音几面,但没细细打量,一个小白脸,的确不值得人多看几眼,无非是人帅,长的好看。 现在仔细端详,漂亮,帅,必然的,冷,有点儿,但不完全是,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不可侵犯,不卑不亢,方东觉得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看似这样一个人竟为了钱出卖*,必定有说不出的苦衷。 真是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的年纪,原本打算开门见山的方东,心生怜意,改了语句,“外面冷吧?” “不冷。”白音说。 “来喝些热水?” 方东端起杯子假意喝水,他突然不知该如何启齿,我给你钱,你帮我在孔江面前,撒个娇,美言几句,多要些价。 “不了。”白音看向方东,“设备我帮你找渠道,孔江的两倍。” “咳咳咳..”喝水是假意,呛到是真的,方东猛咳几声道,“你是说越过孔总,你不怕?” “你怕?”白音问道。 “什么渠道?孩子你有把握吗?”方东不怕,他一快破产的公司,大不了设备变废铁。 “有。”白音起身道,“等我电话。” “孩子慢走。”方东确实是个好人,摆手道别,安顿白音,“不行就做罢,别把自己搭进去。” 白音一走,方东想起来,最重要一项没谈,白音的好处费,方东有种预感,白音绝不会和他人一样挟恩图报,落井下石。 第10章 掌控者[豪门]10 冬天室外的高尔夫球场全部封了场,想打只能去室内场地,孔江不爱打这玩意儿,俗人一个,但为了交际,孔江也请专业人士教了一招半式。 孔江手握球杆,立在那儿,姿势还挺标准,一身白色运动服,比他平日看起来少几分流里流气。其实孔江不丑,就是有点儿老油条的味道。 今天孔江是找教练指导他如何一杆进洞,因为前几天他被鄙视了,教练很无奈,心想我能一杆进洞,早去打比赛了,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教孔江练习。 白音拿着瓶矿泉水,不时递给孔江喝一口,这是白音主动要求的,不用孔先生亲自来取,我递给你就好了,孔江喝完水,白音再拿着水回座位。 营运部的小张很无语,他是跟着刘明来的,白音这么殷勤,弄得他也歹拿着瓶矿泉水颠儿颠儿的给刘明送。 “白音怪不得孔总被你迷得团团转,有一手。” 小张话里的讽刺很明显,心想秀恩爱回家去,少在这呕心大众,爷还烦着呢。 白音也不生气,望着孔江道,“欠了多少?” 小张蒙了一下,“什么?” “高利贷。”白音说。 小张欠高利贷不是秘密,公司很多人都知道,以为白音要取笑他,瞪了白音一眼,“关你什么事儿?” “一个章,100万。”白音看孔江回头瞅他,站了起来,“你想想吧。” 小张不可置信看着白音把水送到孔江面前,打开瓶盖,送到孔江手中,就知道这小子道貌岸然,一肚子坏水,100万,不会是要走什么,毒品,小张打了个哆嗦,小子要运毒? 白音走过来,小张一口回绝了白音,“你小子想死了,毒品也敢碰,我宁愿被打断条腿也不碰那玩意儿。” “不是。”白音缓缓把空瓶子放到地上,拿起瓶新的说,“一批设备,同我们的产品运向同几家公司。” “设备?”小张想想道,“你是想跟着最近要出口的几批零件一起走?” 白音点头,小张看向远处的刘明,“可出口清单,刘副总会亲自过目,盖了章也必须有孔总的签字才行。” “你只管盖章,其他事情我来处理。”白音瞅了眼手表,起身,孔江回头,3分钟一回头,真是不差一秒。 小张小声低语,“你说的,我只管盖章。” 豁出去了,被发现了,他也没多大损失,大不了跑路,反正还不上高利贷他一样要跑路,可要成了,他不但可以还清高利贷,还有剩余的钱接着买股票翻身。 打完高尔夫,下午4点,孔江换衣服出来,白音说,“我饿了。” 孔江原本4点半有个会要开,听白音喊饿,马上取消会议,出了场地,刘明说,“我们就不去了,不打扰你们。” 白音接话,“一起去,人多热闹。” 白音的要求,孔江自然不会拒绝,小孩儿不就是想多几个人陪着吃饭,有什么,“都去,都去,一个也不能少。” 于是,一伙人去了白音提议的牛排馆,不贵,还好吃,白音总来这地儿,孔江苦出身,不讲究,白音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上了二楼,进包间,白音给这伙人点了餐,孔江不厌其烦把牛排切好,端给白音。 刘明起哄,“哟,孔总您也太偏心了。” “滚一边儿去。”孔江笑骂。 白音吃着吃着,抬头看了孔江一眼,白音从没主动瞅过他,孔江诧异地摸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哪儿脏?” “没有。”白音说,“谢谢。” 吃过牛排,牛排馆会马上给每人上一份水果,这是流程,白音知道,所以白音说,“我们走吧。” 出包房时,白音捂了下肚子,孔江马上停下来询问,“怎么了小白?” 白音摇头,瞅一眼走出包房的其他人,和孔江一起出了包房,走到楼梯口,服务员正要端着水果上楼。 一节,两节,三节,下到第四节楼梯,白音的脚向里一崴,上半身不由向前挺去,刚好撞到端水果的服务员,关键是,刘明好死不死又刚好站在服务员身后,还是背对着,被一撞,直接面朝下从楼梯杵了下去,待滚落到地上,服务员又好死不死压在了他身上。 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几秒钟的时间,大家都楞住了,白音坐在第5节台阶上,也是一身冷汗,因为那一下确实是崴疼了。 “快去医院。” 这句是小张说的,去医院的路上,他冲白音悄悄竖了竖大母子。 服务员手部骨折,刘明胳膊骨折,脸破了点儿相,医生说不严重,通过药物治疗,不会留疤,怕有脑震荡,留院观察。白音扭到了筋,按摩按摩,过几天会好。 白音崴了脚,把孔江心疼坏了,买了一堆名贵补品,安顿白音不用来上班了,好好休息。 第二天白音拐着腿去了华夏,小张笑呵呵地走了过来,“白音脚还疼么?”然后低头小声道,“后天上午10点我会去找孔总签字,明天晚上1点我在lk酒吧等你。” 白音点点头,小张拍了拍白音的肩膀,走了。 孔江确实大意了,其实他这人一向很精明,可以说外表粗野,但做事儿是极其小心的,只是他没想道,也想不到白音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小张来签字那天,白音提前进了他办公室,说帮他换杯热茶,孔江哪能让,叫白音坐。 白音坐下来,小张进来让孔江签字,孔江手一接文件,白音说,你们谈,我去倒茶,没等孔江说话,白音就站起来,去拿桌上的茶杯。 一迈腿,白音直接倒在了地上,孔江上前去扶,白音脑门儿上全是汗,说,站不起来了。 孔江伸手要抱着白音去医院,小张开口,孔总还没签字,孔江不耐烦的夺过笔,看都没看,签上自己的大名,抱起白音往门外走。 到了医院,拍了片,医生说没事儿,不至于站不起来,孔江还和医生喊,“他明明疼得站不起来,你们怎么做医生的。” 出了医院白音请孔江吃了顿饭,饭桌上白音说,“这几天我不去上班了,你保重。” 孔江还挺激动,“小白你甭担心我,在家好好养着。” 白音提设备的时候,方东一下没犹豫,让白音提走了,果然白音没让他失望,可为什么银行账户不是说好的数,另多出了600万。 正预给白音打电话,听到敲门声,孔江打开门,白音站在外面,这回方东没用茶缸给白音倒茶,拿出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端给白音。 “孩子钱不对。” 当然不对,除了给小张的100万,白音一分没留,全给了方东。 白音说,“想不想继续经营公司?” “啊?”方东心道,说钱的事儿,怎么又聊起别的了? 白音接着道,“你的公司规模不大,产品涉及有些广,做的太杂,根本顾及不暇,如果你只挑一两样,把他做精做好,用薄利多销的方法,业绩会跟着上来。” 方东想想,的确如此,点点头道,“孩子你分析的很对,可惜…” 白音打断,“海外tcp公司对你的产品非常满意,给了我模型,让我找国内的厂商帮他们大批生产,你有兴趣吗?” 方东有点儿急,心想我都要卖公司了,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不是孩子..” 白音接着打断,“我还可以再联系几家这样的公司与创科合作,你有兴趣吗?” 方东听明白了,“你是说?” 白音点点头,方东抹了把汗,怪不得白音多给了他600百万,原来用意在此,这是在告诉他,他完全有能力在这个危机的时刻,拉创科一把。 方东望着对面的白音,白音也望着他,国外的线,他一直想牵起来,但苦在没机遇,在这一点上,他很佩服孔江,国外几家大公司都与他有合作。 接着白音低头喝水,方东起身在地上饶圈圈,白音是没落井下石,但却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力天’到现在没消息,改变主意了也不说不定,如果是这样,方东瞅了眼白音,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但这孩子信得过吗,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方东再次瞅了眼白音,继续在地上饶圈圈,白音瞒着孔江,暗度陈仓把自己的设备卖给了tcp公司,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实则白音是将他的设备分批卖给了三家公司,白音也想确定创科产品质量是否过关,不过关,设备撤回来,当此事没发生过,过关,给国外的公司吃一颗定心丸,与他继续合作。 “孩子你想要什么好处?” 死马当活马医吧,方东想,但他相信,这么聪明有野心的孩子,绝不会白白帮他。 白音放下水杯道,“百分之10的股份。” “你要股份?”这是方东没想到的。 “对。”白音回答。 方东笑了,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孔江你可知道,你身边养了条吃骨头不吐渣的狼! “我答应你。” 第11章 掌控者[豪门]11 最先知道此事的不是孔江,而是在家养病的刘明,国外有家公司的业务总监是中国人和他关系不错,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白音自己开公司了?” 刘明还哈哈大笑问对方,“开什么玩笑?” 对方说,“那奇怪了,白音给我们寄了产品样本,说可以比华夏低两个点,问我们愿不愿意合作?” 刘明傻眼,对方说,“虽然我们合作多年,但生意是生意,人情归人情,如果华夏比白音的价高的话,我们会考虑和白音合作。” 刘明挂断电话,深更半夜赶往孔江家,其实孔江这几天也感觉哪儿不对劲,按说方东应该马上找他出货才对,因为方东别无选择,可怎么没动静了,还有海外的几家公司,总给他打电话问产品是否能在降低几个点的问题,他也没细琢磨,想着或许是赶巧了。 刘明使劲按孔江家的门铃,可孔江就是不出来,刘明没办法了,用脚没命的踹,片刻,孔江衣衫不整,烦躁的开了门,“谁?” 刘明开门见山,“你知道白音自己开公司了吗?” 孔江,“………” 看孔江的表情,也不像知道的,刘明摇头叹气,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孔总,白音给海外客户寄样品,还说可以比我们公司少两个点,你也不知道吧?” 孔江,“……….” 刘明吼,“孔总你倒是说话呀。” 楼上战战兢兢走下来位小伙,刘明无语的闭了闭眼,心想你还有心情干这个,冲小伙喊了声,“出去。” 小伙走到站在门口的孔江说,“哥哥,我先走了,有空呼我。” 孔江啪关上了门,“草你妈,白音。” 孔江不傻,一连串事情链接起来,他马上明白了,方东的迟迟未到,白音那么热络的帮他应酬,带他去牛排馆吃饭,看他要先出包房,马上肚子不舒服,不早不晚,崴了脚,让刘明摔下楼,又不早不晚,小张来签字,他要去倒茶,怪不得小张前几天假都没请,人就没影了,以为小张欠了高利贷,跑路了,原来是! 操他妈,这么精准的算计,还是人吗? 孔江耷拉着脑袋,抽着烟,失去几家合作商,并不能给华夏带来破灭性的损害,但一点儿不受创,那是假话,依据他这几天接到的电话数量来看,白音估计是想垄断他的海外线,怕只怕白音已和他们拟定了合同,毕竟接到电话是前几天的事儿了,他诉了一肚子苦水后,婉转的回绝了对方要求降价的问题,对方也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不是没被骗过,也不是心疼客户被抢了,而是他妈的被骗的太惨了,太丢人了,简直就是个笑话。 刘明也是萎靡不振的神情,他又何尝想到白音会做出此等事来,那小孩儿明明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怎么办孔总?” 孔江眼眶欲裂狠道,“他好日子到头了,我们收拾不了他,有人能收拾他。” 第二天孔江一进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个超大纸箱,方格图案,挺漂亮的纸箱,打开一看,里面是他送给白音的所有物件,手机,衣服,手表,鞋。 孔江一把划拉到地上,由于过于激动,一个没站稳,摔坐到了地上。 狼生狼,豹生豹,老虎生不出小绵羊,粪堆里长不出百合花,他怎么就忘了,要长也他妈是带刺的玫瑰,扎死你! 珏伏天这些天也纳闷儿,为什么方东没动静?嘱咐梁志成去创科探了探口风,梁志成回来说,“方东不在公司,但看创科不像要倒闭的样子,一派欣欣向荣,员工个个忙的焦头烂额。” 天少闭着眼,淡道,“这不可能,你去侧面打听一下,看看老东西玩得什么把戏。” 梁志成办事效率相当快,几个小时后来到天少面前说,“伏天,看来我们的收购计划遇到了阻碍,创科方东恐怕不会放手了。” 天少继续闭目养神,“说下去。” 梁志成道,“据我所知创科最近和几家国外的大公司正在密切来往,具体还不清楚创科下一步走向,但这已经说明方东的意向了。” 天少微抬了下眼,“国外的几家电子公司不是一直和孔江合作吗?方东是怎么搭上的?” “这个。”梁志成惋惜道,“据说是华夏一名叫白音的员工带着孔江的客户,即将要入股创科…” “你等等。”天少抬了抬手,“白音是个什么东西?孔江吃饱了撑的把客户让他带着?” 梁志成更加惋惜道,“他当然不会让人把客户带走,他是被算计了,白音是他养的情人,据说这位叫白音的不但另立门户抢了他的客户,还悄悄瞒着他把方东的一批设备卖给了国外的公司。” “废物一个。”天少猛地坐直了身板,“老爷子当年帮他牵的那几条线,竟被个女人抢了,还连累了我。” 梁志成纠正,“白音是个男的。” 天少也被气糊涂了,忘了孔江的癖好,“真他妈恶心。” 梁志成问道,“现在这么办?” “怎么办?”天少无比瘆人的扯了扯嘴角,“他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收购的公司,也敢擦一脚,让他识相点,有多远滚多远。” 创科收不收购,事小,有人敢和天少作对,事大,谁不知道他力天要收购创科,不过一个小人物怎配天少出手,传出去,落人笑柄,所以天少想着警告警告算了。 白音还真不知道之前要收购‘创科’的是‘力天’,接到梁志成电话时,白音听是‘力天’停顿几秒说,“抱歉。” 两个字已表明白音的立场,梁志成没再废话,天少听了结果,冷笑,“和他说,明天下午3点我在公司等他。” 按理说白音一个无名小卒,天少又业务繁忙,怎么会等白音,可这天偏偏天少闲得都快吃草了,一下午哪儿都没去,就等白音来,白音却迟到了几分钟。 2点59的时候白音进了力天,谁知力天这么大,天少办公的地方又在顶楼另外隔出来的最深处,白音楞是走了几分种才进了天少办公室,有一部电梯直达天少办公室门口,但那是总裁电梯,不允许他人入内。 白音推开门的一霎那,暴怒的天少,一转老板椅,手中原本要掇在白音脸上的笔‘啪’落在地上,冷光似剑的眼睛,盯着白音的脸,一动不动。 白音水一样的双眸缓缓迎上天少骇人的凶光,静静地站立着,一分钟,两份钟,站在一旁的梁志成,心想,你俩还有完没完了?盯着对方干什么?而且这气氛安静得及其诡谲。 “咳咳。”梁志成看了眼天少,意思是谈正事儿吧。 天少黑沉沉的脸,露出一抹笑,“上个月23号你在什么地方?” 梁志成,“……” 白音说,“无可奉告。” “是你!”天少着了魔一样,死盯着白音的脸不放,不是因为白音的脸有多迷人,多漂亮,天少不好这口,白音的长相,他不关心,这是一种本能,本能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夜夜折磨得他失眠,用尽所有手段都没能找出来的混蛋。 梁志成很无奈,心想,天少真是魔怔了,只要见了与抢劫者同样,身高,体型,短发的男人,就不放过,可见天少被那人折磨得有多痛彻心扉,才会如此。 “我不明白珏先生的意思。”白音说着就要转身走人。“没事我走了?” “你认为你走得了吗?”天少的拳是铁拳,腿也不慢,踩着办公桌,腾空而起,冲着白音的背影横踢了过去,白音黑漆漆的眼珠动了动,不予察觉深吸一口气,没躲,实实在在挨了天少接连两踢,飞出两米外,倒在了地上。 天少动作潇洒,四平八稳落在地面,眯眼俯视着脚下的白音。站在后方的梁志成惊出一身冷汗,天少以往虽说不放过对方,可也就是厉色盘问几句便放人走了,还从没动过手。 他暗暗祈祷,天少千万别在办公室把人给弄死! 谁知天少上一秒还大下狠脚,下一秒就温柔地将白音扶了起来,“真的不是你?好,那我们来谈谈你用客户入股创科的事儿。” 梁志成暗中松了一口气,走过去询问白音,“你没受伤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必了。”白音站直,与天少保持开距离,抬头望向天少一看就知道是讥讽假笑的脸,“我不会撤股,珏先生你自便。” 说完,白音转身向门口走去,天少漫不经心盯着那笔直的背影,“混蛋还他妈装,连声音都一模一样的令人讨厌,欠抽。” 白音不缓不慢迈着步子,听着身后刺耳的谩骂,“你最好明天滚出创科,没准儿我心情好了,会占时放你一马,不然有你受的。” ‘啪’关门声响起,外面的白音闭目靠在了墙上。 天知道,天少踢得有多狠,白音虽没被震出内伤,但呼吸间心口都在撕扯着疼。 里面的梁志成深思道,“伏天你会不会认错人了,这不合理,他有能力把孔江在海外的合作商全部拉到创科,用得着去抢劫吗?更何况孔江虽然不是什么世界首富,可也不至于让他的情人沦落到抢劫这种窘境?” 天少抬了抬手,示意闭嘴,“这件事儿你别管了。” 天少的想法恰恰与梁志成相反。之前天少一直想不同的几点,此刻全部迎刃而解,正因为有这样的本事,才看得懂标底,还找上星星地产。 一直抓不到混蛋的理由,也有了解释,混蛋不是道上的人,当然无从查起。 至于混蛋是何原因打劫,管他妈为什么!反正现在他找到混蛋就行了! 座机响起,梁志成接起听了听,道,“伏天孔江来了。” 天少微点头,梁志成对着电话说,“5分钟后让他来总裁办公室。” 孔江来了天少办公室,和天少絮叨了半天,白音是如何用甜言蜜语勾引他,又是如何恬不知耻抢走了他的客户。 天少越听脸越黑,一旁的梁志成深深觉得越来越不了解这位和他一起长大的天少了,竟一声不吭听着孔江絮叨,按常理,天少应该马上把人轰走才对! 孔江看天少脸色铁青,赶忙进入正题,“听说老爷子在澳洲修心,也不敢冒昧打扰,天少能不能帮忙让老爷子和国外的几家公司通个话。” 天少说,“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自有分寸。” 孔江点头哈腰谢了又谢,“那麻烦天少了。” 梁志成抬了抬下巴,孔江识相退下。 第12章 掌控者[豪门]12 白音怎会因为天少的几句危险而退缩,如果会那就不是白音了,于是三天后,天少的房车停在了‘创科’门口。 天少动都没动,指挥保镖将方东带过来问话,自己坐在后面惬意地喝着冰水,梁志成坐在前面驾驶座有一搭没一搭陪天少聊天。 “你看他会改变主意吗?” “他必须改变。” “他来了伏天。” 天少将冰水一饮而尽,保镖拉开车门,方东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天少。” “上来。”天少命令。 方东上车,保镖拉上门,立在了车外。 方东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天少,“天少此来的目的是?” 天少扯了扯嘴角,也算是给出个笑容,“三个女儿在法国留学,老婆在美国常年治疗,费用不小吧?” 方东不知道天少想说什么,只得点头,“是..是..” “你相不相信我让你女儿马上辍学,让你老婆睡大街,让你一个单都接不到。”天少的神色阴阴明明,语调漫不经心。 看得方东为时一抖,早听说这位天少为人不善,但没想到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他,方东怒红了脸,却敢怒不敢言,一个‘力天’他可不惧,但‘力天’的背后是‘百胜’,谁能惹得起?果然天少接下来的话,让他心头更是凛然一颤。 “老爷子当年煞费苦心替孔江把国外的市场打开,可不是为了让别人捡现成的便宜,哦,忘了告诉你,有几家要和你们签合同的公司,我们百胜也是入了股的,不知道老爷一个电话能不能让对方取消和你们合作的意向呢?嗯?” 方东低着头,天少斜他一眼,为自己倒杯葡萄酒,优雅地抿一口,从漫不经心的口吻改为机械的冰冷。 “我现在对你那破公司还感点儿兴趣,别到了我看都不想看一眼的时候,你再来后悔,到时恐怕你真要领着老婆孩子睡大街了。” 方东眼眶里水光闪闪,强忍着没让泪淌出来,人怎能争得过命,他半身心血,最终没能保住,罢了,一走了之也好,“天少你别说了,我卖。” 天少微微抬下巴,方东下车,天少的保镖关上车门,白音站在公司门口,待看到方东下车,他就知道,这一战,他败了。 天少保镖请方东下去的时候,白音也在场,要跟着去,天少保镖说,天少只请方总一个人,白音正预开口,被方东拦了下来,说自己去,没问题。 可如今看来,白音不是不知道海外的两家合作商有百胜的股份,但那又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并且百胜的股份分只占少数,并不能一手遮天,只是他忽略了和他站在同一阵线投鼠忌器的方东。 白音知道他大意了!他太渴望成功,太渴望让巴图快些过上富足的生活,却漏掉了一个重要细节,应该先查清楚是哪家公司要收购创科,再一步步推算过后,开始行动。 现在他输了,即将面临铩羽暴鳞的境况,成王败寇,青寨中,输的一方,任其处置,不得有怨言,外面的世界虽不同,但有着如此执念的白音不怨任何人。 白音视线渐渐落向那辆房车,天少也隔着车床注视着白音,梁志成问,“伏天我们怎么还不走?” 天少笑了,“我的事儿还没办完。” 天少看方东走到门口与白音讲了几句话,白音听完,出了创科,天少即刻拉开车门,大长腿一迈,下车,威风凛凛向白音走去。 白音看天少煞气十足向他而来,定在了原地,天少轻轻探身,整张脸刹那间全部贴在了白音耳畔。 “今后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请你,因为你卑鄙无耻背叛主人的德行,现在无人不知,即便有人请你,我也会不折手段让你无处可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嗯?混蛋,扫大街,要饭?还是去卖笑?” 白音垂眸沉默,天少勾着嘴角谩笑,“哦,其实不用,我提醒你一句,你可以把我的手表和纽扣卖了,不过我再提醒你一句,我会找人时刻盯着你,你一行动,我马上报警抓你,我还歹提醒你一句,不让你坐个10年,8年牢,我珏伏天几个字倒过来写。” 白音轻轻侧目,天少带针尖的眼神一闪,伸手就要甩巴掌,“妈的,敢瞪我?” 白音胳膊一抬,挡了回去,淡淡地眼神看向天少,“说完了?” 天少手臂一麻,面色微怔,刚要挥拳,白音转身拦辆出租车,走了。 天少望着远去的出租车,转了转手腕,阴森森地笑了! 梁志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车外看不见车里,车里看外面一清二楚,天少的洁癖让天少不由得会与人保持开一定的距离,因为天少觉得人的呼吸有细菌,天少的女朋友抱天少,天少都不让对方的脸对着自己的脸,可刚才天少在干吗? 哎!梁志成心里有些酸,想想他与天少都没如此近距离接触过。 天少保镖在天少快到车门前,拉开车门,天少上车,保镖小跑上了后面的车。 梁志成问天少,“事儿办完了?” 天少回答,“才刚刚开始办。” 梁志成发动引擎,“伏天你和他说什么了?” 天少说,“我让他去要饭。” “……”梁志成心道,天少你真的好无聊,还是聊些有用的吧,“老爷子过几天回来,我们要不要表示表示。” “不用。”天少说,“我们不做,风平浪静,做了反而引起他的注意。” “这样好吗?”梁志成道,“听说你大哥已经坐私人飞机去了澳洲,我们买份礼物吧,总不好空手迎接老爷子。” “也好,老爷子近年对佛痴迷。”天少眯了眯眼,“金刚经吧,这事儿你亲自去办。” 梁志成心想,一本金刚经,谁买不成,“明天买好,拿给你。” “谁让你买了。”天少很莫名其妙,“我是让你一字不差给我手写出来。” 梁志成面瘫,天少接着道,“不是会书法吗,记得不要写太好,我那两下子你清楚,看着写吧。” 梁志成吓得音节都在抖,金刚经,手抄,还是毛笔,还歹描摹出和天少一样的笔法,“伏天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天少看着马上又要发火,心道,让你写个金刚经,怎么那么多事儿?“你写不写?” 梁志成快哭了,“我写。” “哦~!”天少向后靠了靠,“要长5.5米宽1米,纯金边纸质,老爷子别墅里的佛堂刚好挂。” 梁志成登时内伤,心想我嘴真欠,“好....好...好..吧!” 第13章 掌控者[豪门]13 年关将近,雪虐风饕,街头巷尾依旧人头攒动,热闹非常,一簇簇雪花飘落而至,让整个城市银装素裹。 白音屹立在街头,由于雪太大,站太久,他的衣服几乎被雪水渗透,发丝间也全是冰碴子。 有人路过,白音便会递上一张传单,有好心市民,不用白音递,会主动抽一张。 有俩美女专门绕到白音身旁,抽了张传单,只是俩美女没走几步,将传单一撇,回头望着白音嘻嘻地笑。 这是白音近一个多月的第n份工作了,白音知道此时的处境,去大公司工作是无望了,所以离开创科,去了一家犄角旮旯,只有五位员工的小公司,第一天去,第二天经理就和他说,不用来了,理由都没给他一个,就把他打发了。 接着白音去了一家图片复印社,没等第二天,上午去,中午吃个饭回来,老板娘和他说,白音你走吧,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位大神。 然后白音去超市当了一名理货员,安安静静过了三天,白音想,这家伙应该是放手了,谁知第四天主管塞给白音两张钞票说,不好意思,弄错了,超市不缺了,让白音走。 白音拿着钱一出超市门口,突然蹦出来一人,“天少说怕你饿死,让你挣个馒头钱。” 白音,“……” 来人又问,“天少问你有什么要和他说的?” “无聊!”白音走了。 其实这俩字儿,白音并不是对天少说的,也并无要让来人转告天少,白音只是觉得天少的行为无聊。 谁知来人一转身和他老大说,“那小子让和天少说,天少真无聊。” 他老大又和管事儿的说,“那小子说天少咋这么无聊。” 于是管事儿的来到天少面前说,“天少那小子说你无聊透顶了。” 实际中心思想转达的很对,白音正是这个意思! 天少登时怒了,不过天少还是及有风度的摆了摆手,来人一走,天少手中的水晶杯,啪,被捏了个粉碎,“有聊的在后面你他妈慢慢享受吧。” 白音接下来的工作可想而知,他还真去打扫过卫生,洗了四天厕所,一分钱没捞着。 天少觉得让白音洗厕所是在羞辱白音,白音自己也会觉得耻辱,可天少派去的人回来说,“白音在很认真的洗厕所,有时候还会帮老大爷清洗的另一间厕所一起洗了。” 就这么一份工作天少都不肯给白音,因为白音洗得太认真,天少不爽了!于是白音又失业了。 很显然眼下的状况,这份工作在适合白音不过,一天一结算工资,早上领传单,晚上就可以拿到钱。 白音没想到天少真会这样对待他,并且极为说话算话的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他,警觉性极高的他,能察觉每天有人在偷偷用眼睛瞄他。 雪还在下,风愈发的大,刺骨的寒冬似乎将空气都将凝固,好在白音手中的传单所剩无几,不可回家,找个暖和的地方休息片刻也是好的。 喧闹的街道,行人自然而然顺两边散去,让出一条空旷的道路,白音随之望去,眼底闪出一道寒光,又瞬间隐去。 只见先是从车内走下几人,接着其中一人拿着透明闪,来到前面的房车,撑闪,开车门,倍儿亮的皮靴落地,黑色的风衣在风中划出一道潇洒的弧线,天少带有黑色皮套的手指夹着燃烧的半支香烟,一步步走向白音。 撑伞的人小心翼翼跟着天少,生怕有一片雪落到天少那昂贵的大衣上。 一双双眼睛随着天少那张明明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的脸来到白音面前。 “你到底交不交出来?”天少将烟丢到雪地里,抬脚,狠狠一踩,咬牙切齿戳了戳白音脑门儿,“你信不信我把你丢搅拌机里,磨馅,喂狗。” 白音细密的睫毛湿漉漉地微垂着,眼睛清亮清亮地望着天少,就是不言语。 天少发现,这人不能见,一见了就有种想一巴掌呼死的冲动,心想你一吃软饭的,对孔江那种货色都可溜须献媚,凭什么对我摆出副高冷模样,在说你都快被我修理成一要饭的了,凭什么还摆出一副屹立不倒的牛逼相。 “你他妈哑巴了,说话?”天少说着,胳膊一抬,眼看又要动手。 实际天少平日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骂人向来不带脏字,可白音那张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半点表情的脸,天少瞅着实在来气,真没见过这样的,心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给个反应,紧闭着嘴,一声不吭,算怎么回事儿。 白音可以说彻底激发了天少的蛮横,在白音这儿,天少根本控制不了他暴走得脾气。 “叔叔,叔叔。”房车内蹦出一女娃娃,向这边跑来,天少这一巴掌总算没甩出去,不耐烦的瞅了房车一眼。 “哥哥,你冷吗?”女娃娃四五岁的样子,仰着脑袋,懵懂的大眼睛忽扇忽扇,看着白音笑。 白音摇摇头。 “这是什么?”女娃娃伸手抽出张传单,吱吱呀呀念起来,“看男科到男科院,男科院,男人的后…啊不认识,尿什么,尿痛,急,酒后不举,阳…早泄..男科院让你秒举不射,如刚如铁..叔叔这几个字念什么啊?” 女娃娃纳闷儿的神情,但颇为认真地举着传单,问天少。 “哈哈哈!”天少没笑死,弯腰抱起女娃娃,瞅一眼白音,向房车走去,女娃娃下巴磕抵在肩部,露出两颗大板牙,和白音摆手,“哥哥回家了。” 上了房车天少命令梁志成开车,将女娃娃一把掇到了洛沙身上,“看好你的小疯子,不要让她乱跑。” 洛沙往坏里揽了揽自己乖女,“她再不下车,天少你就要当街行凶了。” 天少冷哼,“那个混蛋抢了我东西,害我丢了块地,还差点儿搅黄我收购创科。” “哦!”洛沙笑道,“那我倒是惊奇了,你能让他完好无缺活到现在。” 天少不语,片刻天少回答,“什么话,我又不是黑社会。” 洛沙心想,不知道是谁秘密派人把李家的独子撞得半死不活,这会儿还躺在病床上无法走动。 “开玩笑的,天少你其实很善良,呵呵。”洛沙接着问道,“竟有人敢和你争,他抢了你什么,女人?” 天少满脸的正气,“洛风在,少儿不宜,懂吗?” “我知道了爸爸。”小洛风得意地一指天少道,“哥哥比叔叔帅,所以叔叔的女人跟着哥哥跑了。” 天少,“………” 洛沙看天少满头黑线,赶忙偷偷戳了戳自己闺女。 小洛风即刻道,“嘻嘻其实叔叔最帅。” “算你有眼光。”天少不屑,“你们能不能马上下车?” 对面俩人同声道,“不能!” “先送洛风回学校,再送我回诊所。”洛沙说。 车来到洛沙诊所,梁志成缓缓踩着刹车说,“伏天好像是萧风的车。” 天少看向洛沙,“你要不要下车?” 洛沙望着窗外,自言自语,“这一天还是来了。” 天少诡异地笑了笑,“我不明白,你怕他做什么?” “是啊有什么好怕的。”洛沙喃喃地说完,下车,没走几步,只听砰一声关车门声,一回头,萧风已站在他的身后。 “你妈死了你都没回来,真够狠的啊你,要不是几个月前在慈善晚会瞧见你,我还以为你也死在国外了呢。” “死活和你无关。”自动门打开,洛沙进去。 前台美女含笑起身,“洛医生好。” “好!”洛沙疾步上楼。 萧风立在风雪中,瞪着洛沙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出自己的视线,人一闪,进了诊所。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先生你不能上去,喂…” 萧风几个大跨步迈上楼,一间间推楼上的门,当萧风推向最后一扇门时,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抖。 见了说什么,你他妈,五年前为啥屁都不放一个,就走了? 这是萧风五年来最想问的话,可问了又怎么样? 萧风已不是当年那个风风火火为了爱情要死要活,做事鲁莽的小伙了,现在的他懂得忖量了,他有他的生活,他也有他的生活,他不会离开岳勇,他也不可能抛弃妻子,跟他过。 萧风无力的靠在了门沿上,或许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互不干涉!永不相见!老死不相往来! 手掌心是前几个月前见到洛沙,由于太过震撼,捏摔酒杯而留下的疤痕,伤口不深,现在隐约可看到有几条蜿蜒的凸起。 但为啥这会儿,这么他妈的疼,五年了,难到还不够长,到底要多久,多久就不会疼? 这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我的心永远只被你一个人占据! 耳边响起洛沙在牢里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热意毫无预兆地充斥进眼眶,萧风狠狠揉了揉发红的双眼,大步流星向楼下走。 “萧风。”洛沙打开门,喊住了他。 萧风顿了顿身形,落荒而逃,跌跌撞撞跑下楼,出了诊所,萧风在大雪里没命的狂奔,一不小心滑倒,萧风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几滴液体在雪中化开,萧风知道,他他妈还是没出息的哭了! 第14章 掌控者[豪门]14 巴图屹立在窗前,看着白音顶着一头白茫茫的雪进了单元门,最近他是中班,现在原本应该在酒店的停车场站岗,有个保安零时有事儿和他换了班,在家做好饭,跑去接白音下班,结果在创科门口碰到孔江。 孔江说,“巴图你养的好儿子,真他妈毒,我对他不薄,他怎么能抢走我客户自立门户,还偷了公司的章,私运别家货物卖给我客户,他做出这种事儿,今后哪家公司敢要他。” 前段时间,巴图给孔江打电话询问白音的近况,孔江说,白音听话,老实,还总主动帮他应酬,巴图就觉着有蹊跷,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所以才找白音深刻的谈了话,结果! 后来孔江说什么,巴图一句没听进去,他只觉身体某处疼的厉害,头也嗡嗡地响。 “阿爸?”白音打开门,往后退了一步。 “下班了?”巴图问。 “嗯。”白音回答。 巴图看看白音,把头转向了窗口,“快去换衣服,洗个热水澡,过来吃饭。” “哦,好。” 白音回自己屋换上巴图给他买的睡衣,进了洗手间,水声哗哗响起,巴图来到白音屋里,手抓着一捏一把雪水的衣服,坐在床上久久未动。 要抢一起抢,要偷一起偷,要坐牢一起坐牢!要死... 巴图抬了抬酸涩的双眼,孩子我不会再打你,不会再责怪你!要跳火坑,我们一起跳,其实有何惧? 洗过澡白音站在了餐桌旁,巴图说,“坐。” 白音坐下,先给巴图夹菜,“阿爸你吃。” 巴图拿起筷子说,“明天不用出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白音缓缓往嘴里巴拉着饭,“阿爸,我!” “其实没啥,别怕白音,有阿爸在,即使你明天再去杀个人,坐牢了,阿爸陪你一起坐就好了。”巴图也夹了一筷子菜给白音,“快吃,别担心工作,我明天去问问酒店招不招人。” “对不起!”白音低着头。 对不起?巴图注视着白音因为内疚而低下头的样子,曾经多么盼望白音和他说这三个字,可如今白音真的说了,他却除了心疼,再无其他。 巴图吸吸鼻子,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白音脑袋顶上的头发,“傻孩子!” 白音一个多星期没出门,巴图和酒店经理说,我儿子病了,过几天再去上班,巴图自己也请了假。 白音确实病了,高烧不退,吃什么吐什么。 在巴图的记忆中,白音从未病如此严重过,小时候有个头疼闹热,药都不用喝,一碗姜汤什么事儿也没了。 那孩子一声不吭躺在床上,紧闭着眼,巴图躺到他身边,一遍遍抚摸他额头,他迷迷瞪瞪睁开眼,望着巴图,干煸的嘴唇张了张,发不出一个音,巴图把他搂到怀里,紧紧抱着,这孩子脑袋在巴图胸膛用力蹭蹭,闭上了眼。 白音病成这样,巴图却没想过送白音去医院,因为他不能思考了,他只知道给白音喝粥喂药,然后怕白音冷,抱着白音,实际上白音身上滚烫滚烫的,但他察觉不到。 第四天白音退烧了,睁开眼,看巴图眼一眨不眨地抱着他看,他说,“阿爸,我渴。” 白音醒了,巴图也不说问问白音还难受吗?你醒了?之类的话,白音说渴,他就给白音倒水,小心翼翼放开白音,起身端水,眼一黑,巴图栽在了地上,三天几乎没吃没睡,不是他有多伤心吃不下,而是他忘了! 父子俩又在家修养了一天,巴图死活要去上班,白音拦都拦不住,没招了,白音说,“要去一起去。” 巴图叹气,“那还是在休息几天吧。” 白音生病这几天,跟踪白音的人纳闷儿坏了,跑去和天少说,“这小子好几天没出门。” 天少说,“他出不出门和我有什么关系,给我去查他为什么不出门。” 来人无语的走了。 后来那人派手下去调查,手下看四周没人,爬上白音家二楼从窗户瞅了几眼,回去说,“这小子应该是病的不轻,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床头上搁一堆药。” 那人又跑去天少面前说,“这小子大概是不行了,躺在那儿跟个死人一样。” 天少听了,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他要死了?” 那人点点头,天少站着不动,这种感觉,就像天少小时候逮住一蚂蚱,本想一条腿,一条腿,拔下来,让它慢慢疼死,可谁知天少拔狠了,蚂蚱直接死过去了,失望!没劲!怎么这么不经折腾,不让本少爷多玩儿会儿? 梁志成挥挥手,那人退下,梁志成说,“行了,现在你该踏实了。” 天少依旧站着不动,梁志成道,“其实你想找回物品,派人去他家翻一翻就好了,没必要自寻烦恼,实在不解气,绑起来,鞭打他一顿,或者交给警方处理,让他坐牢。” 天少坐下来,点根烟,缓缓吸着,“他想装死?没这么容易。” 梁志成多好脾气一人,忍不住拍了桌子,“伏天,你放过他吧,东西我帮你找回来,成吗?” “不成。”天少狠狠一拧烟道,“我有得是办法让他自己交出来。” 白音大病一场后,天少对白音的态度有了质得转变,知道白音在一家酒店当服务员,没派人盯着白音,也没像之前害得白音丢掉工作,而是改为去白音工作的酒店吃饭。 天少来的时候,白音正在往别的包间端菜,按制度新来的服务员不可以管包房,只许在大厅服务,但经理观察白音几天,发现白音手脚麻利,做事勤快,直接拨给白音3个包间。 酒店中等规模,生意非常好,东边是饭店,西边有一栋楼是客房洗浴。 等白音放下菜,出了包间,经理喊住白音说,“白音别的包你甭管了,7点半去211,今天你只负责211。” 其实白音有预感,天晴了太久,不来场暴风雨,才奇怪!然而事情往往超出预想,天少半点都没为难白音。 同天少来的有洛沙.珏尔夫妻俩,梁志成不用说了,除了天少上厕所,洗澡,或者天少开口让他走,否则他一刻不会离开天少。 天少前脚进包间,天少的保镖后脚提进一箱子,拿出座椅套,帮天少套好,拿出一碗一筷摆在天少面前,离去。 不是天少矫情,是这如菜市场般人来人往的地方,天少着实觉得不卫生。 洛沙拿起菜谱瞅了眼说,“怎么想起来这儿吃饭了?” 天少说,“闲得。” 梁志成趴饭桌上笑,“可不闲得吗,伏天这几天都快长毛了!” 珏尔也乐,“黄毛,绿毛!” 天少嘴角抽搐,珏尔笑着冲天少眨了眨眼,讲了句,小时候总和天少讲的话,“不要生气,生气就不帅了。”然后转身开门喊服务员点菜。” 天少悠悠说,“别喊了,没到点儿。” 是的,天少来早了,他吩咐下去说让白音7点半到包间,可自己7点就来了,白音又是个守时的主,不会晚来,但绝不早来。 “没到点儿?”珏尔都糊涂了,“7点了小天。” 洛沙招招手,珏尔坐下,“得,等。” 四个人聊了聊天,白音来了,洛沙看到白音,了然地笑了,天少瞅瞅时间,他妈的竟然刚好7点半,一秒都不待差的!天少隐忍着深吸了口气。 “请问吃什么?”问话的是白音。 “随便。”天少幽暗幽暗的双眼看向白音。 白音在单子上歘歘歘写下几道菜名儿,走了。 “什么情况?”珏尔杏目圆睁,“他真替我们把菜点了?” “好像是。”洛沙笑。 梁志成看天少,天少面无表情抽着烟,并无气恼迹象,不一会儿,白音端着大托盘走进来,凉拌土豆丝,凉拌黄瓜,凉拌茄子,凉拌金针菇,一一摆好。 “请慢用。”白音礼貌颔首,转身,走人。 洛沙,“……” 珏尔,“……” 梁志成也楞了,心想你这不成心挑衅吗! 天少夹了根土豆丝,放到嘴里,狠狠地嚼了嚼,咽了。 “哈哈哈。”珏尔看看天少的表情,笑得前俯后仰,“小天好吃吗?” 天少阴测测地笑笑,“味道好极了。” “偶尔换换口味也好。”洛沙吃了块豆腐,“其实味道不差。” “哈哈。”珏尔不拘小节的大口吃起来,“当减肥了。” 这顿饭非常平静,顺当的吃完了,并且临走时,天少让梁志成往收银台甩了20张百元大钞,说是给白音的小费。 珏尔和来接她的好朋友走了,把洛沙送回诊所,梁志成问天少,“伏天,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原本想着天少来此是为了修理白音,可怎么看都像是白音给了天少个下马威,更奇怪的是竟让他给了白音两千块钱。 天少慵懒地往后靠了靠,“说过了,闲得。” 梁志成吐血,“那为什么要给他小费?” 天少沉声回答,“钱多,不行吗?” 梁志成稳稳地开着车,但他很想一口血喷到天少脸上,那两千块是我的好吗? 第15章 掌控者[豪门]15 白音近几日过得颇为安宁,天少甭说来找麻烦,像消失了般,再未出现,倒是有一人出现了,孔江。 孔江没专门来找白音,吃饭赶巧碰上了,白音像不认识他一样,把菜搁到餐桌上,出了包间,饭桌上人太多,孔江没喊住白音,但刘明能看出来,孔江心里那道坎儿,没过去,猛灌自己酒。 隔天孔江又来了,谁也没带,自己来的,孔江来的时候还没到吃饭点,饭店没什么人,经理和他算认识,片刻便把白音叫来了。 白音推开门,看是孔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坐。”孔江说,替白音拉开椅子。 接着是沉默,孔江手握空杯,低着头,白音拿起壶,往他杯子中蓄满水,暖暖的温度布满手心,孔江抬起头,小心翼翼看着白音,“你还好吗?” “很好。”白音说,“我出去一下。” “嗯。”孔江目送白音出去,孤苦伶仃一个人坐在包间,壶里的水被他喝到一滴不剩了,白音都没再进来。 孔江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明明他把你伤的鲜血淋漓,他过的不好,本该高兴,可前天看到白音端着盘子进来,心里却难受的直抽抽。 孔江瞅瞅时间,半个多小时,应该不会来了,白音怎么会想见自己呢?苦笑着正预起身,白音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清蒸鲶鱼,红烧肉,爆炒羊肉,外加一瓶老白干,酒菜上桌,孔江发现他快哭了,这是他平日带着白音应酬,必点的三道菜,也是他最爱吃的菜。 “坐。”这回是白音说的。 “白..音为什么?当初为什么?我对你不好么?”孔江哽咽着,“现在我想帮你都无能为力了。” 白音替孔江满上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有一个人他为你辛劳半辈,他为你命都可以不要,你死了,他也活不下去,这样一个人不该让他过上好日子吗?” 孔江盯着白音的脸,如果自己没幻觉,那张脸应该是带着笑的,这是认识白音以来,白音头一回与他笑,也是与他说的最长得一句话,估计也是最真的一句话,因为白音此时已无需同他假言假语。 孔江知道白音所指的是巴图,可多么气人的理由和语气,你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就要伤害别人。 没有悔意,没有道歉,好像他这么做是理所应当,无半分错。 孔江真的很想说,你完全不必这样,让你爸过上富裕的生活有何难,我愿意养你们一辈子,他突然很后悔当初没早早和白音表明自己的态度,告诉白音,我对你不止是想玩儿玩儿,我是真想和你好,好一辈子,可现在一切为时已晚,偏偏扯上了天少,天少背后是珏老,而巴图的身份敏感,一旦事情处理不好,后果可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但孔江心里的不甘是有的,他问白音,“你对我.有没有...” “没有。”白音打断,举杯,“以后不要吃太油腻的饭菜,对身体有害。” 闻言,孔江发现他又有想流泪的冲动了,还说没有,没有你关心我的身体状况。 吃过饭,孔江要结账,白音拦下来说“不用了我请你。” 一个人厌烦一个人,他做一百件好事,你也会觉得多余,相对,太待见一个人,他做一千件错事,你都会为他找无数个借口。 孔江刚挨了巴掌就忘了疼,一厢情愿地想,白音都这种情况了,还请他吃饭,没准儿白音对自己是有情的,只是白音不承认。 白音做那些事儿是有苦衷的!孩子孝顺有错吗? 自此孔江总让白音给他订包,带着朋友来吃饭,知道巴图在这儿当保安,有时会顺道在停车场和巴图聊聊,说他不怨恨白音,他也有错,听得巴图一愣一愣的,心想是我儿子做了混账事儿,你有啥错?要有错也是我有错,我这个当阿爸的没教育好。 临近年尾,售楼部打电话通知白音,提前交房了,过几天让白音去验房,领钥匙,领钥匙的钱白音还是有的,但装修,买家具,白音陷入沉思! 巴图戳戳白音,“想啥呢?” 白音摇头,巴图笑笑,“明天休息,去逛逛。” 可真是逛,巴图领着白音给白音里里外外买全了,白黑条毛衣,灰色运动裤,紫红妮子大衣,土得掉渣,全是巴图在商场挑的。 手套,袜子,内衣,帽子,口罩,是在超市买的。 巴图抓起咖啡色毛线帽套在白音头上说,“好看。” 白音不吱声,巴图问,“不喜欢?” “不是。”白音说,“你也买身衣服穿。” “我有衣服,帽子单位发了,不用。”巴图回答。 “不行。”白音扔下帽子,转身要走。 “买买。”巴图拽住白音,“大过年别不高兴。” “嗯。”白音说,“我们买一样的。” 巴图傻眼,白音的一件毛衣就要好几百,“我买别的行不?在说你穿得我穿不了,我年龄大了。” 白音不说话,巴图说,“好,买一样的。” 巴图穿着那妮子大衣和毛衣及其协调,因为他本来就给白音买老气了,运动裤没巴图穿的号,然后白音替他选了条灰色西裤,俩人裤子的颜色还是一样。 父子俩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巴图一路上心里那个疼,他一身衣裳花出快两千,不过看白音挺开心,他又觉得值得。 第二天巴图就把手套帽子口罩给白音糊上了,每天骑摩托带着白音一起上下班,怕白音冷,衣服没让白音穿,他觉得过年穿上新衣服才吉利。 俩人一起去酒店,但上班时间总对不到一起去,有时候赶上巴图早上班,白音会在保安室呆着,等到他上班时间,在去东楼,下了班,白音再来保安室等巴图下班,如果巴图先下班,也会呆在保安室等白音一起回家。 饭店新来一女服务员‘小花’特爱和白音聊天,知道白音总早来在保安室呆着,也屁颠屁颠从家跑来去保安室找白音,每回来还不忘给巴图买个烤红薯,巴图知道她的心思,表面乐呵呵不说什么,心里想,哼,我家白音能看上你! 白音说,“我忙?你走吧。” 小花说,“为什么不理我,我不好看么?” 白音回答,“去照镜子!” 小花咬着嘴唇,悻悻地走了。 巴图在一旁乐,“别那么伤人,小姑娘长得多漂亮。” 白音抬头,“喜欢你娶回家,不过我不会喊她阿妈。” 巴图,“……” 晚上下班,白音来保安室等巴图,小花又来了,说刚把家搬到酒店附近,巷子里太黑,不敢走,让白音送她,白音不乐意,巴图看小姑娘都快哭了,却白音,“送送吧。” 路上小花和白音说,“白音你能借我点儿钱吗?” 白音看她,小花说,“我哥被人打了,没钱看病。” 白音接着看她,小花两行泪,“我知道我不好,你看不上我,我家里穷,我哥为了养我做了坏人,昨天他抢了别人的金项链,没往上交,私自卖了,跑去赌博,被他老大差点打死。” 小花泪眼汪汪看看白音,“白音我只想借点钱,我….” “多少?”白音问。 “3000就好。”小花表现的很激动,抓住白音的手,紧紧握着,“谢谢你白音。” 白音甩开,“钱我明天给你,现在带我去见你哥。” “你是要去探病吗?”小花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 那屋里简直破烂不堪,连个床都没有,地上铺着黑乎乎的床垫,小花的哥一脸淤青病怏怏躺在床垫上,啃着方便面,见白音进来,赶忙坐起来,“小花让客人坐。” 小花笑道,“他是白音。” “哦,我知道啊。”男人低头拍拍床垫,“那个你每天不都和我说他长得有多帅吗。” 白音瞅瞅男人,坐到床垫上,撩开被子一角瞄了眼男人的身体,紫紫青青,一看就知道刚被人暴揍过。白音说,“我有些东西你帮我出手,3,7分..” “没问题。”男人抢话。 小花瞪眼,接着掩面,“白音原来你也不是好人,我的命真苦。” “不是。”男人挠挠一头乱发,“到底什么东西?” “表,两颗钻石。”白音说。 “那不行。”男人摆手道,“4、6分。” “好。”白音起身,“请尽快帮我联系。” 白音一走,小花上去瞪了男人一脚,“妈的,会不会演戏,你背台词了吗?” “大小姐啊。”男人捂肚子,“你给了我好几页白音说,我说,可白音他什么也没说,就直奔主题了啊。” 小花想想觉着有道理,又照男人肩膀瞪了一脚,“接下来好好演。” 可惜天少没再给男人登台的机会,因为白音没等那男人来,就打算和来人交易,刚掏出一盒子,天少的房车即刻停在他身边,然后天少下车夺过盒子,把白音一顿猛削。 “混蛋让你装,被我当场抓到,看你有什么话说,他妈的还手啊,你不是很厉害吗、嗯?” 白音倒在地上刚抬了下腿,天少的大皮靴马上踩住了白音的脸,“混蛋敢反抗,你就等着吃劳饭吧。” 白音双眸依旧冷静清亮。只是那轻蹙的眉尖,预示着他已经忍得不耐烦了,抓住天少的脚腕,用力一扭,翻身而起,天少不成想白音真敢动手,没防住摔了个狗.吃.屎。 接着白音鼻息间漫过淡淡香气,失去了知觉。 “天少你还好吧?”和白音交易那人将手中的小空瓶装进裤兜,去扶天少。 这时有两辆车停在巷口,梁志成和几个人飞奔了过来,“伏天为什么不等人来了在动手?伤到怎么办?“ 不是天少想提前动手,是白音没按照提前说好的等小花他哥来了再交易,天少打开盒子,瞅了眼,狠狠掇到了地上,“操,空的。” “带走。”天少从白音身体跨过,冲后面的人摆摆手,上了房车。 躲在不远处的孔江吓得大气不敢出,今天是他生日,突然内心很惆怅,觉得自己40多岁了依旧没个家,想起白音,给白音打电话,关机。来饭店找白音,员工说白音刚请假,大概去换衣服了,让他在门口等。 白音从饭店出来,孔江喊了一声,白音大概没听见,拦出租走了,孔江跟在后面,没几分钟,白音下车,孔江看到白音站在那和一个人聊几句,掏出一东西,黑天暗地,孔江也没看清楚是什么,随后天少的车映入他眼帘。 第16章 掌控者[豪门]16 白音是被天少耗住头发一路拖到公馆地下室的,愤怒掺杂着挫败在天少的胸腔无法遏制地愈燃愈烈,压都压不住。 若能光明磊落让白音趴下,天少也不愿用卑鄙的手段,可混蛋太狡猾了,忍了这么久,想引蛇出洞,结果差点儿被蛇咬一口。 自己原本不是什么好人,也再无耐心陪混蛋玩儿下去,今天要不扒下一层蛇皮,他也甭叫珏伏天了,干脆叫珏坑爹算了。 白音醒来的时候从头到脚被皮绳一圈圈细细密密捆绑,甭说手指头无法动弹半下,连眼睛都睁不开。 天少坐在椅子上,一手夹着烟,悠悠地吸着,一手握着皮鞭,鞭尾轻轻划过白音的头发,脸,下巴,直至到腰间,‘啪’一声,皮绳缝隙瞬间渗出殷红的血。 “疼吗?害怕吗?你看不见,但可以我告诉你,疼才刚刚开始,害怕得还在后面。”天少缓缓移动着鞭尾温柔沙哑的嗓音略带着性感,格外好听。 地面侧躺着的白音微微抖了抖,天少一脚将白音蹬直,皮鞭雨点般落下,白音咬住口中的皮绳,翻滚着给了天少个背面。 这是一种习惯,小时候白音犯了错,巴图每回都会心疼又厉声说,趴下! 小时候和巴图的各种画面此刻在白音脑海里不停的播放,他去隔壁寨子玩了两天,忘记回家。有一小娃娃见到他说,白音你阿爸好像疯了,站在山顶上一直喊你的名字,白音撒腿就跑,到了山顶,巴图坐在捱崖上痴了一样地喃喃,白音白音你去哪儿了,阿爸也要去。 白音直直站在巴图身后,一把搂住了巴图的脖子,阿爸我再也不乱跑了,巴图愣怔一下,30多岁的他抽抽搭搭地哭了。 其实白音根本感觉不到疼,因为他所有感观已被恐惧占满,真的害怕,怕得心都在抖,时间过去了多久他不知道,巴图找不到他,会怎么样,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 白音额头上的冷汗一直在滴,天少的额头也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鞭子落地,站在一旁的保镖马上为天少递上雪白的手帕。 天少估计是打累了,优雅地擦擦汗水,坐回椅子,点根烟,抽几口,下巴轻抬,另一保镖蹲下身将白音扶起,一圈圈取下缠在白音脸上的皮绳。 天少俯下身,捏住白音的下巴摇了摇,“有什么想说的?” 白音微闭着眼喃喃了声,“阿爸!” 天少抬眼看向保镖,“他说什么?” 保镖想想道,“好像在喊他爸。” 天少直起身边抽烟边盯着白音惨白的脸,烟雾下天少的神色朦朦胧胧,不过那平日眼中的凌冽少了许多,“送到二楼,叫王医生给他瞧瞧,小子太能折腾,别忘了先给他打软体针。” “好的天少。”俩保镖抬着白音走了,天少却许久未动,受了委屈喊爹娘,疼了怕了喊爹娘,饿了渴了喊爹娘,可自己又能喊谁呢? 白音的伤口不是很深,冬天穿的衣服厚,但皮开肉绽是难免了,鞭痕密密麻麻,背部,臀部尤为严重。 上过药,掉上消炎水,医生安顿白音,“千万别洗澡,别触碰伤口,睡觉最好趴着,等药水干了,在盖被子。” 白音望着窗外的漆黑一片,稍稍抬了抬胳膊,还能动,只是使不上力,“几点了医生?” “3点。” “医生可以借我手机用一下吗,我想和我阿爸抱个平安。” “这?” “不可以。”天少推门而入,看白音一.丝.不.挂趴在床上,拧眉,“他怎么不穿衣服?” “药水没干。”医生说,“你最好给他准备一身宽松的睡衣。” “没有。”天少冷冷瞄了白音一眼,“让他光着吧。” 王医生是天少的私人医生,看着天少长大,知道天少的秉性,但他一直不认为天少有多十恶不赦,在他眼里,天少只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小天让他给家人报个平安。” “不行。”不是天少无情,是天少觉得白音太诡计多端,怕白音玩儿什么花样。 王医生无奈地叹气,“哎,那我走了,明天再来,不要让他吃辛辣的食物。” 天少同王医生一并走出去,临走时天少说,“给我老实点儿,要不然我还他妈抽你。” 白音拔掉针头,撑着床慢慢起身,是可以动,但全身发软去个厕所都歹扶着墙,思绪也停滞了般,懵懵沉沉,巴图焦急的脸庞潮水一样涌来,白音使劲捶打自己头部,告诉自己冷静。 白音当初不是没怀疑过那俩人,正因为怀疑了才没把东西带去,但白音还是存着天少近日未曾找他麻烦,或许早放手了的侥幸心理,决定一试,如果人没问题,再回家把东西拿过来。 白音知道他又失策了,那家伙一直没放手,抓不住他的犯罪证据,也会用其他方式对付他。 早上六点,管家把饭端了进来,要说天少有多记仇,看白音的饭菜就知道,一盘凉拌土豆丝,管家说,“你吃吧,小天说味道不错。” “能给我件衣服穿吗?”白音问。 “小天让人去准备了,一会儿拿来,现在我看看你的伤口。”老管家撩开被子瞥一眼,不由地打了个冷噤,鞭痕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加上刚才擦的红药水,真是瞧着没一块儿皮肤是好的。管家是虔诚的基督徒,心里默念阿门,上帝请宽恕小天的罪行,嘴上说,“其实小天就是任性点儿,心不坏,过几天他会放你走。” 白音说,“请转告珏伏天想要东西,马上过来。” 天少来的很慢,虽然他就住在白音隔壁,因为天少听完管家的话,思考了良久,白音交出东西,他该怎么办,真把白音送进大牢还是放人走,反正留着是说不过去了,毕竟打也打了,气也出了。 思量过后,天少决定只要白音给他道个歉说些软话,这事儿算翻片了。起身那一刻天少在心里感叹。 自己真他妈的善良! 天少来时,白音已穿上了宽大的丝绸睡衣,有多宽大,上衣能装下两个白音,裤子白音一动马上能自动秃撸下来。 白音立在床边,手抓裤腰,有些狼狈,天少进来一瞅,心里瞬间舒服多了,嘴角蔓上胜利者的笑容,天少问,“知道错了?” “你送我去坐牢吧。”白音说的很平静,因为巴图说了,他坐牢他赔着,竟然这样,还怕什么,“你的物品我马上可以回家取来,不过我要先打个电话。” “你说什么?”天少骨子的那份阴狠莫名的浮了上来,心道,真是给你脸了,不识抬举的东西,你想吃牢饭,也歹看本少爷有没有那个心情给你送进去,“物品我不要了,你就在这儿等着一点儿一点儿老死吧。” 白音攥着丝绸睡裤的手不易察觉的紧了紧,“你究竟想怎么样?” 天少低头戏谑一笑,歉意地耸了耸肩,“不知道。” “不知道?”白音眼里的那份狠戾也瞬间蔓了出来,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咄咄逼人,实在超出他的忍让范畴。 “是啊,不知道,哎,真的好苦恼。”天少在地毯上边走边真苦恼地思索,那神色说不苦恼都没人信,“你说我该把你扒皮扔出去,还是把你煮了,吃掉。” “你随意,让我先打个电话。”此刻白音只知道巴图找不见自己一定急疯了。 “想打电话?”天少转身就是一拳头,“下辈子吧。” “你!”白音倒在地上,紧闭着眼,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不是疼,完全是气急攻心,因为天少这一拳并没使多少力,只是此时的白音,稍稍一碰便会站不稳。 “滚出去!”白音抬起的双眼,凶光灼灼,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打他挨了,牢他去坐,还不够吗?原本就不爱多言的他,不想与天少在多说半个字,因为毫无意义。 天少也是气得话都说不出,直觉太阳穴突突地猛跳,甭说在自己家,在外面也没人敢张口让他滚。 一把耗住白音的衣领将人拖至走廊,天少啪关上了门,此人必须拖出去,天少怕忍不住活活把白音掐死。 天少在白音房里十分气恼地抽了根烟,轻轻打开门,探出头瞅了瞅,老管家走过来说,“别看了,他在我房里。” “哦。”天少站直身体说,“我没看他,别忘了中午继续给他吃凉拌土豆丝。” 老管家叹气,“哎,知道了,你再去睡会儿吧。” “不了。”天少说,“我要去公司了,你看好他。” “我会照顾他的。”老管家无奈地摇头,“你放心走吧。” 天少皱了皱眉,嘴上没说什么,心道,奇怪了,我什么时候说让你照顾他了? 第17章 掌控者[豪门]17 孔江在办公室烦乱地抽着烟,三天了,不知道白音的处境怎么样了,活着呢,还是被天少处理了? 孔江思来想去,步步分析,白音险些入股天少收购的公司,以天少的个性,把人狠揍一顿说的过去,可秘密带走远不至于。 怕就怕不是天少的意思而是天少他老子,当年巴图突然销声匿迹,谁都不知是何原因,但谁都知道珏汶誓死要把巴图找出来的决心。 可即便要抓也是抓巴图,为什么是白音?前天巴图给他打电话问看没看到白音,他说完没,赶忙挂了电话,这事儿他真不想参合,也不敢参合,珏老爷子稍稍动动嘴皮子,他便死无葬身之地。 孔江连抽了几根烟,最终拿起手机拨了巴图的手机号,没准白音已经回家了。 孔江小声地“喂”了声。 “请问你是机主的家人吗?”那头问。 孔江悚然一惊,难到巴图也?急着挂电话,听那头道,“我们这里是医院,如果你是他家人请马上过来。” “医院?”孔江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怎么了?” 那头道,“昨晚晕大街上被人送来了医院,问他话,他也不说。” “好好,我马上过去。”孔江问,“哪家医院?”。 孔江来到医院一推开,那个心酸,瞅巴图一眼,不忍心再瞅第二眼,几天不见,巴图整个人一下苍老了10几岁,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佝偻着背,蜷缩在病床上,看到他来也不言语,就是用红肿的双眼盯着他看。 当年珏老生意还处于半白半黑的状态,巴图可以说是珏老身边的一条猛虎,为珏老挡枪,挨刀,坐牢,一声都不待吭的,可现在这是怎么了,真的是人老了吗? 这哪还是那个跟在珏老身边的硬汉巴图,简直像个精神病院的糟老头! “哎!”孔江实在没勇气对着那张脸,背对着巴图坐在了床边,“图哥你当年和珏老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巴图小声嘟囔,孔江没听清,俯身侧耳听“白音,白音,我的白音,你去哪儿了,快回来,阿爸给你做好吃的。” 孔江再一抬眼,眼眶瞬间红了,直见巴图流了满脸的泪还在不停的嘟囔,“白音白音!” 孔江看巴图为了白音跟傻了似的,自己竟也跟着落了泪,“图哥啊,其实我也想哭,我他妈没用,保护不了白音。” “白音白音!”巴图。 “你知道么图哥,我真没喜欢过谁,其实我是个好人,呜呜,我真愿意啊,呜呜,可我,呜呜。”孔江悲伤地掩面。 巴图静音,孔江洗了把鼻涕,“图哥啊,白音是个好孩子,我当初不应该在天少面前乱嚼舌头,呜呜,现在怎么办?” 巴图定了定神,瞅他后脑勺,孔江继续背对着巴图小声呜咽,“你到底对珏老做了什么?害得白音被天少抓走,你知道么,那天白音被打惨了,一拳一拳,最后是一脚,呜呜,然后还被几个人抬走了。” “谁是天少?”巴图猛地坐起来,声音铿锵有力,目光杀气腾腾。 孔江吓得一抖,心想你不疯了么?转头看孔江,登时觉得那个20年前的硬汉巴图又回来了,“图哥你先别激动啊,天少是珏伏天。” 巴图在想这个珏伏天是谁,可没印象,按说珏家那几个人他都知道,问道,“珏伏天又是谁?” 孔江擦擦泪痕,“珏老的二公子,你忘了,我记得你还给他买过糖。” 巴图诧异,“珏哥的二小子不是叫珏家彬吗?“ “那我不知道。”孔江说,“我和他们不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叫珏伏天了。” “珏哥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还让他儿子绑了白音?”巴图一把箍住了孔江的脖子,“是你告的秘?” 孔江边咳边摆手,心道,我能出卖我的爱人么?“我..没….” 巴图死死盯着孔江涨红的脸,“真的不是你?” 孔江诚惶诚恐的摇头,巴图放手,“有烟吗?” 孔江递上,“图哥接下来怎么办?” 巴图伸手,“火。” 孔江帮点上,“到底怎么办啊图哥?你别光想着抽烟啊。” 巴图抬眼,孔江闭嘴,一根烟抽完,巴图说,“走带我去珏哥家。” “什么?”孔江又惊着了,“我不敢,我怕,图哥我….” “你告诉我地址。”巴图下床,“我自己去。” 孔江拦住了巴图,“图哥现在不能去?” 巴图拍了拍身上的褶,“放心我不连累你。” 孔江急的抹了把汗,“珏老过几天才从国外回来,到时我和你一块儿去还不行吗,你再等几天。” 不知道白音下落之前巴图不吃不喝不睡,在大街上晃荡着找白音,知道白音在何处,巴图开始吃饭了,但依旧睡不着。 这一关过了,他和白音必须离开,去哪儿?无所谓,如果过不了只能死在一起了,反正白音他是不会让给任何人。 白音这一辈子只能有一个阿爸,那便是他巴图。 躺在沙发上的巴图浑身散发出一种毛孔悚然的视死如归和决绝,眼睛阴冷阴冷的盯着天花板,一盯就是一宿。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愿让这块玉与自己一并摔得稀烂,同归于尽,也不愿让这块玉完好无缺,放到他人手中,继续雕琢,即便他人会带给这块玉更好的刻工和不菲的价值。 白音这几日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天少的保镖每天给他打软体针,天少又派了几人守在门口,白音半点办法没有。 老管家是好人,虽然天少吩咐只能给白音吃凉拌土豆丝,但天少一走,他都会为白音准备些粥汤面之类的食物。 王医生每天会来公馆为白音上药,白音的伤口已结痂,王医生说,过些时候给白音一瓶进口的祛疤膏,只要注意保养,今后留下疤痕,也会很浅。 白音哪关心这些,几天不曾开口讲话,站在窗前一个劲地发呆,脑子像被穿了孔一样,不是疼,是想什么漏什么,思绪根本无法集中。 几棵柏树青翠挺拔的立在寒冬中,有人攀爬在梯子上修剪枝叶,白音望着那几棵柏树变成几十棵,几百棵,树上的人也不计其数越来越多。 白音不停的回忆和巴图在一起的各种画面,然后在心里说,逃出去,逃出去。 恐惧如针头如雨般刺下来,让白音头皮发麻,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怕,怕忘了巴图的样貌,忘了巴图是谁,忘了逃出去,更怕巴图没等他逃出去,就忧心而死了。 实际天少给白音打的软体针,是会让人身体无力,反应迟钝,偶尔出现点小幻觉,可只要停了药,一切会恢复如初,几乎没有副作用,可白音不知晓,习惯揣测人心的他,一环一扣分析过来,直觉天少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为天少给他打了什么至人脑瘫的针。 其实天少这几日也很愤慨,每天回来都问老管家,“他说什么了?” 老管家说,“半个字没说。” 闻言,天少更是气脑得直想把白音再狠削一顿,心道,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服软呢?求个饶能死啊? 白音不是个迂腐死脑筋的人,能屈能伸的道理他懂,更何况为了巴图,说些软话算什么,如果知道求个绕就能安全离开,他早做了,但想想他已妥协到去受牢狱之灾了,天少都不应许,想必是不会放过他了。 那日天少回来早了,看老管家端着牛肉面要往白音房里去,不高兴的斥责,“不告诉你了吗,只许给他吃凉拌土豆丝。” “没给他吃别的啊。”老管家说,“这面是给我吃的,我去他那屋吃,顺便聊聊天,问他为什么不讲话。” 天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老管家端着面进了白音屋,天少气急被坏一脚踹开自己房门,直骂自己心太软。 第18章 掌控者[豪门]18 这一日巴图理了发,刮了胡子,穿上了那天同白音一块买的新衣服,镜子里的他憔悴却也不乏阳刚之气。 孔江说是陪孔江一同前去,结果开车来到一片别墅区,告诉巴图哪一栋,自己就溜了,临走前他紧紧握住巴图的手说,“如果白音有生命危险一定要通知我。” 巴图问,“干嘛?” 孔江眼眶发红,“在他死之前,我想告诉他,我爱他。” 巴图登时愣住了,迷茫的神情显然是在想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巴图的传统观念里只有男人和女人才会涉及到情爱之事,等他反应过来一拳杵在了孔江的鼻梁上,孔江鼻血哗哗地流,“你是他爸也阻止不了我和他相爱。” “敢打我儿子主意,我一刀劈了你。”巴图又在孔江左眼上补了一拳,下了车。 巴图下车时,珏汶正在书房训话,屋里有珏家栋,珏伏天,还有珏汶的千金,珏家莹,三个孩子,三个妈,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家庭总不能和睦的缘故。 珏家栋长的秀气斯文,白白净净,戴副眼镜,看着慈眉善目,实际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和天少的区别在于,天少坏的狂野,毫不掩饰,老子就是坏,怎么着吧,而他是坏的滴水不漏,让人毫无察觉,任谁都挑不出他半点毛病。 珏汶对他自然是偏爱的,一是没他生母夏丽丽,就不可能有现在的百胜,在一个谁不想身边有个谁见谁夸的好儿子,所以珏家栋一直跟着珏汶在百胜集团内部核心就职,论名气听着是没天少响亮,一副总,天少却有了珏汶另外给他的力天,但天少知道,珏汶这么做无非是想把整个百胜传给珏家栋,一个百胜,十个力天都无法匹敌。 珏家栋的生母夏丽丽是珏汶为了巩固自己的财团势力娶回家的,结果夏丽丽产下珏家栋没几年就被珏汶活活给气死了。 夏丽丽是独女,起初珏汶碍于她娘家背景对她言听计从,随后夏丽丽他老子一死,家产哄骗到手,珏汶看都不看她一眼,外面今个小明星,明个女学生,层出不穷,夏丽丽一千金大小姐,气性大,没受住,郁结而亡了。 夏丽丽死没几天,珏汶便娶了天少他老妈龚琳,龚琳是一艺术家留洋回来的,思想开放,独立,人活跃,还贼厉害,珏汶觉着家里刚死人,娶她回来冲冲喜,镇镇邪,效果应该不错。 龚琳和夏丽丽不同,珏汶在外面七搞八搞,她不说什么,生下天少,天少刚断奶,提出离婚,要笔赡养费,回了娘家,天少14岁那年,毫无预兆地出了国,偶尔回来看看天少,呆几天便又走了。 珏家莹长得也漂亮,甭管人骨子里啥样,但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论起来,三个孩子当中,属天少相貌平平,嚣张狂妄。 珏汶也愁,这也不知道像谁,俩孩子都文文静静,白白净净,为什么只有这孩子,黑漆漆就算了,还跟条恶狼似的,逮谁咬谁。 小时候稍不顺心,见人就打,他有一点偏心,马上炸毛,一宿不睡,就咣咣砸他门。 珏家莹是谁生的,没人知道,珏家莹自己也不清楚,估计唯有珏汶一人知道她亲妈是谁,不过既然把她领回家算是给了地位,许多人都说珏汶外面的私生子女比比皆是,有得珏汶认都不认,当然这只是传说。 训完话,珏汶展开天少送上的金刚经,细细端倪,“能把书法写的这么拙劣,像鬼画符一样,估计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得到,算你有心了,费了不少时间吧?” 天少淡淡道,“一般般,整三夜。” 天少知道珏汶对佛痴迷,珏家栋又怎会不清楚,笑吟吟道,“爸我为你重修了佛堂,带您去看看。” 珏家莹伸手扶住了珏汶,“爸我什么都没准备,不过我学了道新菜,晚上做给你吃。” 对自己的小女儿,珏汶还是很疼爱的,拍拍她手,示意,好的,“你们忙你们的,莹莹陪我去就行了。” 珏家栋上去搭住了珏汶的另一条胳膊,“爸我陪您去,哪不满意,我好让人重新修改。” 天少心道,看着你们就填赌,我早想走了,扯扯嘴角,给出丝笑说,“老爷子那我回公司了,最近比较忙。” 天少刚抬脚,门铃响了,开门的事自然轮不到这几位,天少该走走,那仨人该去佛堂去佛堂。 出来迎接巴图的是珏家的资深保姆秦姨,秦姨嘴唇哆嗦着,使劲揉眼,“你…你….” “秦..秦..姐。”巴图也有些惊讶,快20年了,这人竟还在珏汶身边。 “你还敢回来?”秦姐不知道当年的事,但巴图失踪后,珏汶气得楞是病倒,几天下不了床,“你快走,我当没看见你。” “走不了了。”巴图笑笑,眼里含着苦,语调那样硬气,“告诉珏哥,我巴图回来了。“ 天少出来刚好遇到立在门口的巴图,俩人瞅着彼此都觉着脸熟,天少两手插裤兜,把刚点的烟咬在嘴里,习惯性的眯眼审视着眼前的人,巴图也仔细回想,这人是谁? “小彬!” “图叔!” 同时开口后,俩人又是一楞,“真的是你?”天少喊,嘴角蔓开了笑,但绝不是方才的假笑,是真心的笑,小时候巴图没少被他欺负,但巴图也没少疼他。 有一年天少不小心掉进冰窟窿,巴图不顾自身危险,一秒没犹豫跟着跳了下去,最后把他举上来,巴图却差点冻死在里面。 如果白音没被天少揍,巴图一定笑得比天少还灿烂,但这会儿巴图哪儿笑的出来,嘴抿成刚硬的线条,盯着天少。 秦姨小跑出来说,“珏老叫你进去。” 巴图随秦姨进了大门,天少停顿片刻,把烟一丢,也跟了进去,快到书房时,秦姨把天少拦了下来,天少面色如常瞅她一眼,没说什么,来了楼下客厅。 半小时后,珏汶从楼上下来,一把将站起来的天少揽了过去,“儿子你为咱们珏家立了大功,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绑了他,爸都感谢你。” “....” “把你绑的人看好了,晚上我会派人接手。”珏汶下楼之际,已谋好,将白音弄上船,走水路,出了边境,把人处理掉。 “……” 任天少是爱因斯坦的脑子,牛顿的思维也闹不明白他老爹这是怎么了,抽的是牛皮筋,还是犯了羊癫疯。 此刻天少已来不及想珏汶是如何得知的此事,如果早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过问,不责怪他,这么个反应,还要晚上接人走。 “老爷子您的意思?” “珏哥!”一生厉吼,俩人都回过了头,巴图一步步坚定地走下来,从妮子大衣掏出把不长但一看就很锋利的小刀。 “看来今天我歹死在你家里了。”巴图笑笑,“珏哥我当年对不起你,没听你命令,现在只我求能和我儿子埋一块儿。” “你他妈疯了。”珏汶上前一步,“为了别人的儿子要死要活,你想要儿子,老子给你找一堆女人,想生几个生几个,快把刀放下。” 天少快愁死了,刚被他老子惊着,又被巴图的举动吓一跳,眯眼瞅瞅珏汶,瞅巴图,俩人都瞅完,觉着自己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 “不,你不懂。”巴图紧紧握着刀靶,撕心裂肺地吼,“珏哥你可以有三个,四个,无数个儿子,但我只有白音一个,我也不想要别人,不需要有别人,我只要他。” 天少登时明白了,敢情白音是巴图儿子,怪不得死倔死倔的,不过不是亲生的,但天少在瞄一眼珏汶,觉着更糊涂了,先不说巴图是怎么知道自己绑了他儿子,今天巴图来找老爷子应该是求情让自己放了白音,但老爷子好像是要至白音于死地,可为什么?当年老爷子对巴图也算是爱护有佳,巴图去坐牢,老爷子不惜重金将巴图赎回来,唯一的理由,白音的亲爹必定是和老爷子有仇。 珏汶那些年,黑道白道仇人太多,天少一时还真分析不出来。 天少大脑飞一般,几秒钟时间将信息组织一遍,继续盯着这俩人看。 “珏哥你就当他死了,我带他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巴图知道珏汶对他还是有些情份的,就像他对珏汶那份忠心至今没变。 珏汶咬着牙一字一字说,“不要逼我!” 还是不行么?巴图闭眼在心里呐喊“白音,阿爸等着你。”然后举起刀向脖颈割去,他太清楚往哪儿割会毫无疼痛的死去,只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用这种方式,要自己的命。 “不!”珏汶正要往上扑,天少一记飞脚,巴图手中的刀瞬间飞了出去,珏汶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着愣在那儿巴图,“行了,现在去领你儿子吧。” 巴图不敢相信珏汶这么快改了主意,结结巴巴问,“珏哥你…肯...放过我们?” 珏汶边上楼边摆手,楼梯站着的珏家莹下几个台阶,扶住了珏汶,天少拉着巴图往门外走,“乘老爷子没改变主意,快走。” 第19章 掌控者[豪门]19 梁志成本想开开天少的玩笑,问问他金刚经是不写的很妙,看天少拽着一中年男人上了车,很安静地发动了引擎。 “胳膊没事儿吧?”天少那一脚,由于情况紧急,没收住力。 巴图根本无暇顾及胳膊的疼痛,“我儿子没事儿吧?” 天少微咳了声,微笑道,“当然没事儿,吃得好,睡得好,还有专人伺候。” 巴图显然不信,“为什么抓我儿子?” 天少说,“他抢了我东西,搞砸我生意。” “那些东西是你的?”巴图赫然,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什么都没弄清楚,冒冒然跑去珏汶家,不是等于羊入虎口吗,好在有惊无险,“等接上我儿子,全部还给你。” 天少大方的摆了摆手,“算了,把纽扣还我就好了,其他的你拿去吧。” “不需要,白音拿了你什么,我都让他吐出来,你那笔生意亏了多少,我赔你。” 什么叫拿?,明明是抢好吗?天少微笑望着巴图执拗的脸,心道,赔,好几个亿你怎么陪? “算了,小钱。”天少无所谓的神情,“我劝你见到白音,马上坐飞机走人,走得越远越好,机票我可以帮你订。” 走是必然的,但还不至于让他人施舍路费,巴图摇头道,“不用,我们坐火车。” 到了公馆,巴图急匆匆往里跑,天少站在车旁没动,梁志成探出头问,“这是白音他爸?” 天少点头,梁志成道,“他为什么会在老爷子家?” “他是巴图。”天少说,“事情很复杂,我也有很多疑虑,晚上吃饭我们再细细研究。” “巴图?”梁志成诧异,“你小时候总提的巴图?” 天少不可置否,梁志成语重心长,“这太巧了,也太糟糕了,小时候他对你那么好,现在你把他儿子整这么惨,你怎么交代?” “怎么交代!”天少风轻云淡道“人不是没死吗。” 巴图跑入公馆铁大门,迷路了,从哪里进去都不知道,走走,看到间房子,锁着门,在走走,看到排房子,还锁着门。 不怪巴图,天少的公馆搞的跟公园似的,房子多不说,还到处是树木,怎么走也感觉像在原地踏步,巴图站在干涸的游泳池旁,急出一头汗。 这头天少早进了他的住所,直奔二楼,天少问门口的保镖,“今天打软体针了吗?” 保镖说,“天少不是下午打吗?” 天少说,“你马上去后院找一个陌生人,找到了带他绕5分钟,再带来这里。” 推门而入,站在窗前的白音回头,天少嘴角挂上了笑,“认识巴图吗?” “你把我阿爸怎么样了?”说完白音就后悔了,紧张的神情恢复淡漠道,“不认识。” 天少走过来,同白音并排站在一起,疑惑的神情,望向窗外,“哦,不认识,他已经来了,既然不认识,我把他关起来好了。” “我阿爸来了?”一遇到巴图事儿,白音瞬间急了,“你敢,珏伏天你别逼我。” “我怎么会逼你。”天少说,“我做人一向深明大义。” “珏伏天你想干什么?挑说吧。“白音的脸面无表情,但白音微抖的声线告诉天少,他担心了,焦急了,害怕了。 “我想干什么,要看你怎么做了。”天少温柔地拍了拍白音的肩膀,“你要敢乱说话,比如我拿鞭子稍稍抽了你一下,什么什么的等等,我就让你爸也尝尝鞭子的滋味。” 没等白音开口,人就被扑进来的巴图紧紧抱住了,“白音,我的白音。” 虽然已知道巴图来了,可见到巴图的这一刻,白音的心还是无法控制的怦怦地跳跃着,微颤的手,摸向巴图冰凉带泪的脸,“阿爸,我想你了。” “阿..爸也..想..你。”巴图哽咽道,“白..音受伤没?告诉阿爸哪儿疼。” 白音抹着巴图脸上的泪痕,摇头,”我很好,阿爸你呢?” “我也好。”巴图边流泪边笑了。 真他妈父子情深,天少面带微笑,狠狠地想,“图叔我说他安然无恙吧。” 巴图感激地望向天少,“小彬图叔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哪的话。”天少不以为然,粲然一笑,“要知道是你儿子,我早放人了。” 这话不假,无论多讨厌白音,巴图都救过他一命,讨厌和命比起来,固然命的分量重一些,在说留着白音,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实际性的好处。 天少派保镖开了辆车送白音和巴图回家,为表示他的仁义还把自己的大衣披到了白音身上,走到门外,天少说,“图叔你们现在不能走?” 巴图心里咯噔一下,蓦地回头,那眼神带了不少杀气,“小彬是不是你爸?” 天少瞅白音,“不是,是他还欠我个道歉。” 巴图脸色缓和下来,但也缓和不到那儿去,让白音道歉,有多难,他这个做阿爸的清楚,“我代他向你道歉,对不起小彬,我没管教好儿子。” 突然来到室外,被阳光一照,白音眼睛有些花,紧握住巴图的手,看向天少,“和我阿爸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至于道歉,你敢受着,我就说,对不起珏伏天,我们可以走了吗?” 天少登时眼睛喷了火,但嘴角依旧带着笑,“我敢不敢受,你不清楚么,嗯?回家摸摸你屁股或许你能想起来。” 天少的意思是,你他妈屁股都被我抽烂了,还嘴硬! 闻言巴图不由地一激灵,屁股,啥意思,白音不愿巴图担心,也不愿同天少再多言,紧了紧巴图的手,“我没事儿阿爸,我们回家。” 一到家白音躺到了床上,软体针药效未退,在天少家白音很怕自己睡过去,尽全力站着,现在整人个放松下来,他只想先好好睡一觉。 巴图将天少的东西交到了保镖手上,天少接到物品,气得一把掇了出去,钻石纽扣,已不能再称之为钻石纽扣,快被白音祸害成两颗丑陋的小玻璃球,包裹钻石的白金边,一看就是被人使劲撬掉了,因为钻面上有明显的划痕。 手表完好无缺,枪没有,不是巴图不还天少枪,是巴图压根不知道有把枪,至于钻石纽扣,白音认为,这样卖出去容易遮人耳目,说白了就是遮天少的耳目。 第20章 掌控者[豪门]20 从上午睡到中午,再到太阳落山,白音依旧沉睡不起,巴图去菜市场买了只鸡和许多菜,白音瘦了,歹补补。 炖好鸡汤,炒好菜,巴图坐到了白音身边,屋里很昏暗,借着窗外的亮光,巴图凝视着白音的脸,手轻轻摩挲白音的头发。 白音脑袋动了动,巴图收回手,继续聚精会神盯着白音的脸,半夜白音醒了,睁开眼,迎上了巴图的目光。 “阿爸你瘦了。” “你也瘦了。”巴图笑得开心,也心疼,“起来吃饭。” “嗯!”白音捏捏头,觉着脑子清明不少,“阿爸我还以为自己傻了。” “说什么傻话?”巴图拍了把白音脑袋,“好好的怎么会傻?” 白音想想,没和巴图说天少对他做的那些破事儿,说了只会徒增巴图的悲伤,何必呢。 三道菜,半锅鸡汤,俩人跟饿了几天似的,话都顾不上说,狼吞虎咽,片刻吃的一口不剩。 巴图边收拾碗筷边说,“我去洗碗,你到床上歇着。” 白音将剩余的碗筷端进厨房放到水槽,站在巴图身旁,看着巴图的手细细抹着碗,看着水流打在巴图粗粝的手背。 巴图冲白音笑笑,“不去歇着,看我干嘛?” “我等你。”白音低头说,“水凉不凉?小心老了关节疼。” 巴图僵了僵,“已经老了,不疼。” 白音抬头,那总是静如水的眸子,波澜四起,说不上是心酸,还是隐隐的痛,总之他心里难受了,不,应该是难受的不能自己。 默默走出去,白音洗脸刷牙之后没回自己屋,来到巴图屋里,坐在了床边。 巴图洗过碗,进洗手间洗漱完,也没回自己屋,站在白音门口,踌躇几分钟,推开了门,看白音不在,他急了,“白音!白音!白音!”一声比一声大。 白音推开门,站出来,“阿爸我在这儿。” 随后俩人都静音了,巴图眼眶红了,白音眼眸里也闪出了水光,巴图低着头,往自己屋里走,白音很自然的跟了进去。 巴图站在床边,把被子往里推了推说,“拿你的被子去。” 巴图躺在里面,白音睡在外面,白音探出手抓住巴图的手,紧紧握着,巴图握回。 “多大了你?还跟小孩儿一样!” “我也老了。”白音开玩笑,但说的很认真。 巴图没吱声。 “阿爸!” “嗯!” “你是怎么认识珏伏天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他家的?” “我以前跟在他阿爸身边做事儿,是孔江告诉我,你被他绑走了,对了,你跟孔江,你们?”巴图不知如何开口。 “我和他没什么。” 巴图放下了心,“那就好,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换做白音沉默。 “白音。” “嗯!” “我们走吧,走得远远的。” “好,不过..再等等。” “为啥?” “我要卖房子。” “啥?”巴图甩开白音的手,坐了起来,“哪来的房子?” 之前白音想等房子装修好,给巴图个惊喜,既然要离开,也没必要瞒了,听了房子的来路,巴图有些生气。 “以后有事儿不许瞒我。” “嗯。”白音说,“你也是。” 第二天俩人商量了一下去什么地方生活,白音说去云南,他觉得云南风景好,生活节奏慢,适合养老,卖房子的钱,开家小旅馆应该没问题。巴图无所谓白音去哪他就在哪。 商量完去处,俩人去了趟中介,中介看白音急着出售,直接把房价压低了20万,房子价钱虽减了,却依旧没人买,白音不急,可看巴图每天询问,白音给中介打电话又减了10万,这回很快有了回应。 买家看了房子,砍价,巴图登时急眼了,白音拽了拽巴图的手,巴图不吱声了,站到白音身后,瞪着那人,白音让了5万,但有个要求,一次xin交款。 很顺利的达成协议,回家的路上巴图坐在出租车里还在心疼那5万块钱,絮叨白音,白音显然不在状态,嗯,啊,答应着,双眼聚精会神瞅着后视镜,“阿爸你先下车回家做饭,我去下中介。” 巴图下车,白音即刻跟着下车,向对面巷口走去,没走几步,他快速飞奔起来,因为有辆车已风驰电摩般向他驶来,回头一霎那,白音定住了。 “阿爸别过来。” “白音!”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巴图飞了出去,白音脑子轰的一声响,眼前一片漆黑,跟着倒了下去。 “他还没醒?” “是啊,昏睡两天了。” “快看,他睁开眼睛了。” 俩护士你一句我一句,盯着两眼无神的白音。 “他不会吓傻了吧。” “他爸被车撞了都没事儿,他被吓傻了?” 白音猛地站起来,抓住了护士手腕,“你刚才说什么?” 护士吓一跳,“我没说你傻。” 白音手上力道加重,“前一句。” 护士快疼哭了,“你爸确实没事儿啊。” 白音冲出去又冲回来,“他在哪个病房?” 护士讷讷道,“和..你..一样,隔..壁的贵宾病房。” 巴图伤的不重,但也不轻,颅内出血,做了手术,也是刚清醒,一下午他都坐着轮椅在白音病房,珏汶来了,他才回自己病房。 白音推开门根本看不到坐在沙发上的珏汶,扑到巴图怀里,抱着巴图一动不动,颈窝处热热的,巴图抚摸着白音的背,“阿爸没事儿,好好的,真的,你看,阿爸给你走几步。” 白音依旧死死抱着他不动。 珏汶望着巴图怀里的白音,眼里倒没什么仇恨,“他就是白音?” “嗯。”巴图说,“白音叫珏叔。” “阿爸。”白音喊,“阿爸。” 巴图的脸僵住了,“你先出去,我和你珏叔有话说。” 白音瞅都没瞅珏汶出了病房,不过这并不影响珏汶把白音看个究竟,那眼神,那容貌,珏汶也不知道白音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小孩儿就是给他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巴图绕开话题,“珏哥你不要以为把白音撞死了,我还会独活,他一死,我马上跟着去。” 珏汶长长叹了口气,那种无奈让他脸上尽现悲凉,“我放过他儿子,谁放过我儿子,你别忘了,是他先绑走我儿子,我才这么做的,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死活,你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巴图一字一顿道,“珏哥你给个痛快吧,我和白音不是怕死的人。” 珏汶气得嗓子都冒烟了,“你是拿准我不忍心让你死,才敢威胁我。” 巴图承认确实如此,能活当然好,不能,和白音一块死又何妨,他很满足,甚至觉得是一种幸福。 “我送你去国外吧。”珏汶说,“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白音呢?”巴图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不能走。”珏汶想想道,“我可以保证等你再见到他,他完好无缺。” “我们什么时候能见?”这是巴图最关心的。 “那要看他什么时候倒台,什么时候死了。”珏汶笑着看向巴图,“你放心,他也快不行了,慢则5,6年,快得话,2,3年,不要告诉我,你等不了。” “不是。”巴图低头沉思,“我不明白,你留下白音做什么,我们一起走,不行吗?” “你考虑一下。”珏汶起身,“一起死,几年后共同活。” 珏汶走到门口,巴图说,“我答应,只要几年后,白音好好的站在我面前。” 巴图想了一宿如何和白音说他要出国走几年,想了无数个理由,等着白音问,谁知,他只说了一句,我要出国呆几年,你要听珏叔的话,白音便说,好,再没问任何多余的问题,弄的巴图还挺失落,偷偷边抹眼泪边想,白音咋不留他,咋不对他恋恋不舍。 巴图走得前一天,白音深夜来了孔江家,孔江打开门,将白音拉到沙发上,上去要抱白音,人是抱住了,不过脑袋撞枪眼上了。 “白音你个挨千刀的。”孔江怒目圆睁,却不敢轻举妄动,举着双手,破口大骂,“老子欠你的,被你坑,被你骗,到头来还歹被你用枪顶。” “我也不想。”白音表示歉意,“现在我来问,你来答,说错一个字,别怪子弹不长眼。” “白音你要是开了枪,就葬你的良心去吧。”孔江直觉自己爱错了人,但看着白音他还是爱,为啥拿枪的姿势那么地帅,为啥那张脸那么冷,却那么俊? “行了,你问吧,不过问完,我有话对你说。“ “珏汶和我阿爸什么关系?” “不知道。” 白音照着孔江脚边开了一枪,孔江瞅着拖鞋上的窟窿眼,当场跪在了地上,“你他妈还真开枪啊?” “珏汶和我阿爸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还有呢?” “雇佣关系。” “是多久以前的事儿?我阿爸都帮他做些什么工作?” “20多年前。”孔江腿有些抖,“打打架,放放火,坐坐牢,绑绑票,偶....尔..” ”偶尔什么?”白音手中的枪用力顶了顶,孔江吱哇乱叫“走走私,运运毒,杀杀人。” 白音沉默,孔江擦汗,“后面的我也是猜测。” “后来我阿爸为什么离开?” “白音这我真不知道,19年前图哥突然消失了,我一小人物,老大的事儿,我不敢过问。” “你又和珏汶珏伏天是什么关系?” “我很想有关系,可我和他们真不熟。” “不熟你知道这么多?不熟你知道我被珏伏天带走了?” “我跟踪你,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是我去找你,喊你你没听见,然后想跟着让你陪我过生日。” “生日快乐!” 白音转身离开,孔江一屁股坐到地上,发了狠地大喊,“白音我爱你。” 白音身形顿了顿,“谢谢你的爱,不过我不需要。” 第21章 掌控者[豪门]21 巴图走了,临走把全部积蓄留给了白音,安顿白音先别卖房子,把新房钥匙领了,等有合适的买家在出手。 珏汶派人和巴图一起登上了飞机,白音跟着珏汶回了家,那日鞭炮声震耳欲聋,过年了,烟花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 珏家整整放了一个小时的烟火,也就是这烟火,要不你在这儿真感觉不到过年的气氛,家里格外冷清,与平日无异,珏汶在书房,珏家栋去接女朋友,天少也还没到,秦姨在厨房忙乎年夜饭。 白音一个人坐在小厅里,倒和这冷清分外融洽,珏家莹拿了些水果给白音,“别客气,我爸说让你当自己家。” 白音抬头望了眼珏家莹,珏家莹随手拿了一苹果,递给白音,“岁岁平安。” 白音瞅瞅接过来,没吃,拿起水果刀熟稔地削着苹果,珏家莹盯着白音细长白净的手指,抿嘴笑笑,“很无聊吧?” 白音低着头,手指缓缓移动,“没有。” 珏家莹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客厅,“等会儿他们回来就好了。” “恩。”白音话少,气氛有些尴尬,珏家莹也耐得住性子,一直盯着白音的手把整个苹果削的干干净净,“怎么做到的,一次没断?” “很简单,慢慢削。”白音将苹果递回给了珏家莹,“岁岁平安。” “给我的。”珏家莹好看的笑笑,及斯文的小口咬着苹果。 珏家栋领女朋友进门走过来和白音做了自我介绍,打了招呼。 天少也是带姑娘来的,姑娘不漂亮,但绝对端庄大方,跟在天少身后,面上那抹淡笑就没下去过。 白音在,天少没吃惊,带瞧不带瞧,瞟一眼白音,去了珏汶书房。 “您找我?” “来了。”珏文站在书桌前,握笔有力勾勒着竹叶,“坐吧。” 天少没动,珏汶说,“让白音跟着你,在公司给他安排个职位。” 天少眼睛沉了沉,心想,图叔让你马上走,你不听,这下你儿子要倒霉了。 “然后呢?” “光明正大让他去牢里多住几年,就这样。” 白音犯法,坐牢了,巴图还会寻死腻活吗,以巴图的个性,当然不会,他肯定会等白音出来,并且不埋怨任何人,只是白音这个牢必须坐得合情合理,没半点破绽,才行。 天少不言语,凭什么自己白白帮忙办事儿,稍有闪失,陷害他人的罪名不就自己背了。 珏汶眯觑着眼看天少,“别说你办不到,你有多少鬼主意,我清楚,这样吧,事成之后,新加坡的兴业工程让你做。” 天少的眼睛登时亮了,不过语气依旧谦卑淡然,“我试试吧。” 吃饭的时候天少体贴地为白音夹了许多菜,白音如数吃下,珏汶说,“白音今天就住下吧,明天去小天家,他会安排你的工作。” “今晚我想回家住。”白音不紧不慢吃着天少夹的菜,“顺便收拾东西。” “也好。”珏汶不经意瞄了瞄俩儿子带回来的美女,满意,一个乖巧可人,一个端庄大方,自己的婚姻失败,也不求什么门当户对,只求找个听话识大体的便好,但俩臭小子年年往回带女伴,就是不结婚。 珏汶是不求名当户对,可俩儿子求,天少领的是某高官的独身女,孟灵。珏家栋的也不差,有皮具之王之称范军强的闺女,范晓冉。 吃过饭,孟灵和范晓冉给珏汶拜了年,珏汶一人给了一大红包,白音的自然不会少,珏汶给,白音就揣着,白音手接红包时,珏汶一直盯着白音的脸,他真不讨厌这孩子,甚至有微微的喜欢,白音走后,珏汶满心凄凉,他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偏偏掳走他最疼爱的一个,如果换一个,他都不至于这么恨,如果他儿子没死,也该这么大了,是不是和白音一样文静不失男子气概。 年初一早上白音来了天少公馆,此一时彼一时,头一回白音是被天少耗住头发拖进公馆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再次归来,天少恭恭敬敬将白音带到采光最好,家具最齐全,面积最大一卧室,展露着他迷人谦和的微笑。 “白音之前的事情是误会,我很抱歉,既然你是图叔的儿子,我比你大几岁,今后你叫我哥好了。”天少差点儿被自己说吐了。 白音本身平日没什么表情,被天少一说,眼里明显闪过了厌恶,边往出拿东西边说,“客气了,天少,高攀不起。” 一句话下来,天少心里已开始乱刀砍了,但笑容依旧不减,“哪里,有什么爱吃的,我吩咐厨房去做。” 白音面无表情道,“随便。” 天少笑着点烟,微眯的眼明显蒙上了一层冷霜,“老爷子让我给你在公司安排个职位,你说我该把你安排在哪儿好呢?嗯?” 白音还是那俩字,“随便!” “啧啧!”天少夸张的啧啧两声,伸手摸了摸白音叠好的衣服,“一个男人,能把衣服叠这么整齐,看来清洁工的工作非你莫属了,之前洗厕所还帮别人一起洗,证明你很爱清洁工这份工作嘛,我就成全你,以后我办公室的卫生归你打扫了。” 白音推开天少拿起衣服放到了柜子里,“说完了就出去。” 天少原本不想发火,白音来之前,他就告诫自己,忍,不为别的,只为让白音在巴图面前说不出他一个不好,为了白音日后有个好歹,巴图怀疑不到他这儿。 可天少狂妄惯了,向来是别人被他气得半字吐不出口,哪碰到过别人把自己噎得说不出话,天少忍不住呛了一句。 “别忘了这是我家,你他妈有什么权利让我走?” “那我走。”白音啪关上门,真走了。 在白音关上门的那一刻,天少发现个严重的问题,这位活祖宗必须马上送进监牢,要不他非被活活气死不可。 快到中午梁志成也来了,天少在花房,梁志成一进来看到天少脸黑沉沉地盯着满室盎绿多彩沉思。 天少不爱种花养草,但他喜欢看,看这花朵争奇斗艳,看这花开花落,梁志成坐在小马扎上也不打扰天少,陪天少静静地一起呆着。 片刻天少点了根,梁志成开口,“他来了?” 天少点头,梁志成问,“老爷子有何打算?” 天少冷笑,“老狐狸想让白音去牢里多住几年。” 梁志成叹气,“你打算怎么做?” 天少猛吸一口烟,又将烟雾缓缓吐出来,“照做。” 梁志成扬起脸看天少,“可他爸救过你的命。” “那又怎么样?”天少理直气壮,“不是我要让他坐牢,谁让他倒霉!” “老爷子是不给你好处了?”梁志成觉得他还是了解天少的。 天少不否认,梁志成拽了片花瓣,“如果有一天他给你好处要我坐牢呢?” “那我就不用这么费神的想招了,直接吩咐你杀个人,去自首就好了。”天少说的很认真。 梁志成快委屈哭了,果然只要有好处,连他也舍得出去。 大初一的天少当然不能随便准备饭菜,在说还有梁志成在,一大桌子菜,要多丰富有多丰富,但白音没下来吃,白音和老管家说了,以后饭好了,直接送他房间,白音一天没下过楼,天少也不想瞧见白音,不下来更好,省的那张扑克脸给他添堵。 第22章 掌控者[豪门]22 初四梁志成早早来了天少楼下,今天他没开天少的车,开自己小车来的。 梁志成坐在车里,看白音棉服大敞,睡裤松松垮垮卡在胯部,边跑步边伸手搽汗,露出结实的胸膛,紧致的小腹,他哇了一声,身材真好! 砰地关门声,天少上车,“我知道。” 梁志成嘴张成o形,“你怎么知道?” 天少道,“我自己的身材,我不知道吗!” 梁志成愣了一下,哈哈笑了,“是,是,你身材好。” 天少皱眉,“你笑什么?” “没事儿。”梁志成赶忙收住笑,“你真要去?” “嗯。”天少垂下眼帘说,“过年了。” “哎!”梁志成说,“你每年都去,不好。” 天少闭上眼,沉声道,“开车吧。” 路上与前几天的繁闹形成鲜明对比,别说车,人都很少,走到市中心,梁志成下车,买了几个礼盒,将车开到一片破烂的平方前,替天少打开了车门。 天少下车,和梁志成走了一节土路,推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屋里没人,地上堆了许多木柴和炭,炉子大概是刚点着,徐徐地往出冒着青烟,单人床上的被褥散发着恶臭,床一旁摆着锅碗瓢盆,案板上有切好的肉和菜。 梁志成放下礼盒,环视一周说,“受不了的话,我们出去等。” 天少摇摇头,站在炉子跟前抽烟,片刻有一手提豆腐的男人走进来,梁志成注视着一头乱发,棉袄上到处是洞,大冬天只穿双布鞋的男人,心里哀苦的想,也不知道是几天没洗脸,黑成那样。 男人身上一股馊味儿,看到家里来了人,拿起地上的扫把,狂打打梁志成的头,梁志成抱着脑袋跑了出去。 “嘿嘿嘿!”男人扔了扫把,瞅着天少傻笑,“我给你做饭。” 天少手中的烟不断丢掉再重新点燃,男人的脸不断回头望着天少傻笑,天少冰冷肃穆的神色,让男人停住了切豆腐的动作,他满是污垢的手,伸进口袋,掏出几块儿糖,把其中一块剥开,杵到天少嘴巴里说,“吃,好吃,甜。” 天少含到嘴里,嘎嘣嘎嘣咬碎,男人笑着继续手上的动作,把豆腐,肉,白菜,扔进锅里,男人走到床边,在床上的一堆破衣烂衫里,找出件还算干净的烂布,小心翼翼铺整齐,推着天少坐在上面。 天少狠狠吸着烟,望着那男人,看天少脸色阴沉,男人说,“不脏,白白的。” 天少深吸了口气,就是这样,来了明知道是一种痛苦,可他每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 也不知道那菜和肉熟没熟,男人拿出碗和锈的不成样的勺子,捞出一碗,递给天少,然后男人爬到床底,翻了半天,找出双一次性筷子,怼到了天少碗里,“干净,干净的,吃。” 天少低着头,狼吞虎咽,吃完了碗里的东西,不是这饭有多美味,天少怕,吃慢了,会吐出来,可他还是吐了,一出门,天少吐的天昏地暗,泪液都跟着胃翻腾的溢出了眼角。 梁志成早准备好矿泉水和纸巾,等在门外的不远处,天少手扶墙,弯着腰,梁志成不停拍他的背。 “好了,吐出来就不难受了。” 天少摆手,意思是他没事儿,接着又哇一口呕了出来,梁志成赶忙拧开瓶盖,把水放到天少手中。 漱过口,擦了擦嘴角,天少恢复本色,和梁志成走到路口,上了车,梁志成说,“伏天,他傻了,你后悔吗?” 天少望着那条长长的土路,“不后悔,因为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手机嗡嗡地响,天少没接,依旧望着那条土路,望着男人出来,望着有几个小孩,往男人身上丢石头,再望着男人手舞足蹈,嘻嘻地笑。 “别看了伏天。”梁志成不知该说什么好,直感觉眼睛酸得难受,“手机响了。” 天少接起电话,眼睛一直盯着又坐在土路上晃脑袋,傻笑的男人,挂断电话天少说,“开车吧,去南边儿。” 梁志成心道,总算能走了,在不走他真要哭出来了,开了10几分钟,梁志成踩了刹车,天少摇下半个车窗,有一带墨镜的男人,走到车旁,指指身后的小姑娘说,“天少你看行吗?” 天少瞟了一眼,小姑娘战战兢兢站在那儿,头也不敢抬。 带墨镜的男人呵了一声,“抬起头。” “行了,你也别吼她了,长什么样无所谓。”天少问,“多大了?” 带墨镜的男人信誓旦旦道,“绝对未成年天少,14。” 天少又瞅了眼小姑娘,“是自愿的吗?” “天少你放心,是自愿的,她妈住院了,急需要钱。” “药呢?” 带墨镜的男人掏出一小包东西给了天少,“天少这可是猛药,别让他吃太多,不然我怕小姑娘被玩儿死。” “晚上9点把人送到公馆。”天少话刚说完,车就嗖地开了出去,梁志成说,“我看不下去了伏天,你真要这么做吗?” “不然呢?”天少理所当然道,“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未成年,加上我在上面说几句话,再找些媒体渲染,估计白音不做个10年20年是别想出来了。” 梁志成觉着他要疯,虽说天少有时做事出格了点儿,可那都是针对有实力的男人,让人□□柔弱的未成年少女还是头一回。 他的承受能力真的有限,沮丧道,“伏天我们下午去喝一杯吧,我心情特别不好。” “瞧你那点儿出息。”天少也很烦躁,难到自己想这样,不想,可逼到这儿了,他也没办法,不对别人狠,自己就要被踩在脚下,这就是生存之道,大雨吃小鱼,小鱼吃小虾,小虾只能选择被吃。 谁让那小姑娘生在那样的家庭,谁让白音不是条大鱼而是只小虾! 不喝还好,一喝,俩人都有点儿多,坐在ktv包房里,梁志成举着话筒哇哇唱,天少则是头靠在沙发背上,一个劲地抽烟。 一到过时过节,天少就没着没落的,整个人像被掏走魂魄一样,心空荡的可怕,最后天少也唱了首歌,不归路,一首老歌,那歌声异常地好听,沧桑的调调,略哑的嗓音,并不比动力火车唱的差。 我没有退路 尽管你也千辛万苦 不愿认输 是良心让爱坚固 剩下由老天做主 爱你是一条不归路 一度我非常孤独 但是我更怕漂浮 不知道身在何处 有时候绝路也是人生一条路 爱让人全意付出忘记有结束 一心只想你幸福 疏忽了自己痛苦 我没有退路 尽管你也千辛万苦 不愿认输 是良心让爱坚固 剩下由老天做主 我没有退路 尽管我也千辛万苦也不愿认输 是良心让爱坚固 老天做主 有時候错误也是人生一条路 谁不是跌到谷底才有点觉悟 只要你不想退出 我不怕命运残酷 天少没谈过爱情,什么是良心让爱坚固,爱你是一条不归路,爱让人全意付出忘记有结束,这其中的含义,天少不懂,但天少就爱唱这首歌,也只会唱这一首歌。 歌声落幕,天少没怎么着,梁志成的眼泪稀里哗啦的流,天少也见怪不怪了,每回他唱歌,梁志成必哭无疑,区别是平日梁志成没喝多,听完,眼眶发红,硬把眼泪挤回去。 天少打电话叫人把烂醉的梁志成送回家,自己也回了公馆,头有些晕,但天少觉着自己还是很清醒的,到了吃饭点儿,天少来了厨房。 “饭好了吗?” 厨师太声道,“报告天少,还差一个凉菜。” 天少瞅瞅饭菜,两个托盘,一样的饭菜,一份是他的,一份是白音的。 “你先去出去。” “是天少。” 厨师走后,天少走到饭菜前,往其中一托盘的饭菜倒进些药,天少不忘用筷子搅一搅,怕白音万一不吃这饭菜,天少把剩下的药,全部倒进托盘上的水杯中,天少又把另一托盘上的水杯拿掉,吩咐厨师,等一会儿让刘妈把没放水杯的饭菜端到他屋里,怕厨师弄错,天少又吩咐把有水杯的饭菜端给白音。 确定万无一失天少回卧室,瞅瞅时间,决定饭后洗个澡,刚好人送到,然后让小姑娘去敲白音的房门。事后,对外说小姑娘家庭贫寒,叫她来询问下境况,资助她上学,不想被媒体知道,所以约在了晚上,结果被家中一禽兽侮辱。 一箭三雕,天少觉得很满意,既把白音送进监牢,又彰显了自己的仁爱之心,还得到了一项大工程。 这么想,天少心情好了许多,平日饭量不大的他,几乎把两盘菜吃完了,饭是吃完了,但天少脱了衣服,往淋浴下一站,感觉不对劲了,身上滚烫滚烫的,某处直直得立了起来,呼吸不由的变粗。 第23章 掌控者[豪门]23 怎么回事儿?天少闭眼扶着墙,已经开始喘上了,身体越来越热,几秒的时间,天少浑身着火了一样,又疼又痒,下半身也难耐的扭动着。天少咬着牙,一拳捶在了瓷砖上。 操!敢情这药是自己吃了! 此时天少已来不及分析,哪一环节出了错,赶忙放凉水冲洗自己,不愧是猛药,天少打了个激灵,那*依旧像根铁棍一样挺立着。 天少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每个毛孔都叫嚣着,渴望着女人,女人,女人! 天少也不愧是天少,没伸手抚慰自己快爆炸的欲.望,控制着欲.火,甩甩头,一步步来到床边,迷蒙地瞅着眼前的手机,打算打电话告诉那人先别送人过来了,另外再打个电话给他之前的床伴。 天少拿起手机,没等号拨出去,人就倒在地毯上,不可遏制的扭动,让地毯上的绒毛摩擦他每一寸肌肤。 门一脚被踹开,白音满脸通红扶着门吼,“珏伏天你个卑鄙小人,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吼完,白音傻了,眼睛喷火般望着地毯上的天少,“你?” 天少光溜溜地趴在地上蠕动,手狠狠抓着地毯上的毛,半眯着湿漉漉的眼睛,怒吼,“滚!” 天少长的是不怎么样,皮肤也的确黑漆漆,但天少的身材一级棒,身上半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肩宽,腰窄,屁股翘,两条腿更是完美的笔直修长。 刚刚白音在房间,喝了几口水就感觉浑身燥热,哪儿哪儿都难受,小白音也是毫无预兆地直了起来,一气之下白音踹开了天少的门,结果就看到天少一.丝.不.挂两条腿紧紧交叠,撅着屁股,在地上打滚。 白音微喘着气,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蠕动的天少,理智告诉白音,应该马上离开,但同喝了药的白音看着躺在地上因为情.欲哼哼呀呀,扭动的天少,根本没办法思考,啪一声,门关上,白音站在了天少头顶。 “你他妈不出去,是等着老子草你么?”天少微张着嘴,汗哗哗地流,身体扭了又扭,但天少的桑音绝对低沉也绝对霸气。 白音眼低雄起的欲.望,撑起的裤裆,天少看的一清二楚,他不知道白音喝了药,早听说白音和孔江的种种传闻,以为白音见了他,没控制住,发情了。 天少直恨自己把身材练太好,别人搞基跟他没关系,他也不鄙视,但想到身下躺着个带靶的,他就想吐。 白音再不懂床上的事儿,也能听懂这话的含义,满是情.欲的眼里登时蒙上一层野兽般的残戾。 天少忍着欲.火,靠在床边直喘气,那根已不能用想要来形容了,由于找不到发泄口,火辣辣的疼,并且不是一般疼,疼得天少恨不得随便找个窟窿,捅一捅。 白音喝的药没天少量多,但也好不到哪去,紧抿着嘴唇,就怕发出喘息声,拳头死死攥着,一看也是忍到了极限。 天少偏头,瞥了眼嘴唇红润,脸蛋儿白里透红的白音,嘴角带上了鄙夷的笑,不是鄙夷白音,是自己,他竟真很想扑过去,摁倒白音发泄一翻。 真是作茧自缚,天少低头瞅着自己的挺立,这*不发泄出去看来是不行了,闹不好会死人,天少眼一闭,心一横。 “想让我操,把关灯了,因为我瞅着你没*,抽屉有套,自己拿。” 啪,屋里一片漆黑,天少听着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又补了几句,“毛衣留着,脱了裤子,屁股撅着。” 感觉白音走过来,天少扶床往起站,脚腕瞬间被紧紧抓住,拖倒,绑住,直觉告诉天少不妙,想起身挥拳,心口咣挨了一脚,手也不能幸免的被绑了个结实。 “草你妈白音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天少话音还没落,人就被面朝下狠狠掇到床上。 白音压到天少身上那一刻,俩人由如加了汽油的干柴,瞬间点燃,欲.望歘歘歘往上翻了无数倍。 “嗯。”白音舒爽地闷哼一声,赤.条条趴在天上后背,使劲揉捏天少背部紧实的肌肉。 天少长这么大,从没和人赤身*皮肤贴着皮肤,大概是因为药物的关系,这感觉竟让天少觉着及其舒服。 “喔…啊..”天少嘴里不由溢出一连串呻.吟,“给…我王八蛋松..绑..快....” “不!” 屋里太黑白音什么都看不见,本能地啃咬嘴下的肌肤,当白音啃上天少两片软软的唇瓣时,俩人同时怔住了,就算俩人喝了药,脑子爬满精虫,无暇再思考别的,也能觉察出,这是嘴对上嘴了。 “拿开你的脏嘴!我觉得恶心!”这话是天少说的,但话毕天少一口咬住了白音的嘴唇。 俩人都没接过吻,没什么经验,由于吻的太用力,不知是谁咬了谁舌头,谁磕了谁的牙,不过这并不影响俩人体内的熊熊火焰,依旧没命的撕咬着对方的唇舌,摄取着对方的唾液。 很快白音已不满足于接吻和皮肤间的摩擦,他浑身都难受也兴奋的直发颤,在这方面白音没经验,不知道俩男人怎么那什么,火热在天少腿间急切的乱出溜,手新奇的在天少身上这儿抓抓,那儿捏捏。 但天少清楚,不用看,凭感觉也知道白音那玩意儿有雄伟,天少不敢想象,要真被捅一下,他还能不能活着走下床。 “王..八蛋你.嗯..敢捅进老子屁股..里试试?” 一句话提醒了白音,天少明显感觉身上的人僵了僵,但下一秒天少更明显感觉自己被撕裂成了两半。 接着天少听到敲门声,“天少人姑娘带来了,他在哪屋?我送去。” 天少能让人看见他这狗血又耻辱的一幕么,红着眼睛,哑着嗓子吼了回去,“滚蛋!” 第24章 掌控者[豪门]24 头顶是和煦的阳光,手掌下是潮湿的被褥,胸膛上是天少毛茸茸的脑袋,用来绑天少手脚的毛衣和裤子,在昨晚疯狂的运动之下,早已不知被甩去了哪儿,此刻天少的手脚分别压在白音的腰间和小腿肚。 白音稍稍侧目,床铺间是斑斑血迹,片片子孙,由于昨晚折腾得太厉害,床单都掉下去半拉。 没有吃惊,没有混乱,白音很清醒,昨晚抵死缠绵的画面,他记得一清二楚,甚至听到门外的说话声,他还边做边分析了下那人话中的寓意。 但这并不意味白音不后悔,头一回,白音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了。 虽然是被下了药,但白音深深地责备这样的自己,为什么意志不坚定,没控制住! 昨晚白音和巴图通电话,巴图在国外明显住的不习惯,巴图还和他说少打电话,偶尔发信息抱个平安就行,所以白音昨晚根本没心情吃饭。 刘妈端来饭菜,白音让刘妈把水留下,饭端走,想想天少昨晚的反应,一定是吃了他的饭菜,至于为什么被天少吃了,白音没琢磨,也没必要琢磨,如何改变结果才是他要思考的。 白音推开天少的脑袋,轻轻起身,在床底找到自己的毛衣裤子,穿好,瞅了眼天少红肿不堪的后方和大腿上的道道血痕,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屋,白音洗过澡,拿起手机翻着翻着,不由拨了巴图的手机号。 巴图很快接起,“出啥事儿了白音?” “没事儿。”白音说,“想你了。” 巴图笑道,“你真长不大了,跟没断奶的娃一样,不是昨天才通过电话么。” “对不起!”白音说。 巴图顿了顿,“怎么了?” 白音说,“阿爸你信我吗?” 巴图登时想起白音上次问他,阿爸你信我吗,然后就做出了那些逆天的事情,巴图吓得手机都拿不稳了,“不许瞎胡闹,听到没,好好听你珏叔的话,要不我揍你。” “哦!”白音说,“知道了,你别担心我,我有分寸,这回你一定要信我。” “哎!”巴图叹气,他怎么听都觉得白音那个‘哦’字说的有些委屈,“你别瞎胡闹就行,以后一个月发条信息,别打电话了。” “你昨天告诉我了。”白音问,“是不是有人监视你?” “当然不是。”巴图急着辩解,确实没有,巴图不让白音给他打电话,是因为每次一听白音的声音,他就想马上飞回去,“我在你珏叔的分公司上班儿,挺好的,我还学会了几句外国话。” 白音小声道,“一西立波第西!” 巴图乐了,“啥意思?” “不告诉你。”白音说,“把饭吃好,吃不习惯餐厅,自己做,别饿着。“ “知道了。“巴图无奈的语气,“挂了吧,越洋电话贵。” 白音倔强道,“我不怕。” 巴图笑骂,“你不怕我怕,臭小子接电话也要钱的。” 挂断电话,白音和老管家要了把佣人平日出去治办东西的车钥匙,出了公馆。 白音刚走,老管家就被楼上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惊着了。 “白音滚出来!” 老管家还没回过神,只见天少拿着把枪,穿着睡袍,顶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疯了一样跑下来。 老管家从没见天少这样邋遢,这样不镇定过,再瞅瞅天少的脖子,脸,和手里的抢,老管家赶忙稳了稳心神,“白音出去了。” “操,谁让他出去的?去哪儿了?”天少吼完,一脚踹开门,穿着浴袍,光着脚要往外冲。 老管家也不上去拉,语气如常道,“开车走了,说是去给你买礼物。” “礼物!”天少铁青的脸好转了些,“回来,让他立马滚来见我。” 天少冲上楼,老管家赶忙给白音打电话,“白音啊,你看你住在小天这儿,是不是应该买份礼物表示一下,白吃白住总归不好。” 白音犹豫几秒,答应了。 怒急反笑,天少扶着洗漱台真笑了,镜子里的天少已不能用憔悴来形容了,简直像个刚被强.暴殴打过的不幸少女。 脸,脖子,胸膛,大腿,处处红红紫紫,嘴也红肿的不成形,后面估计是裂了,不动疼,微一动,更是疼得站都站不稳,腿也软的直打颤,腰更像断了一样,直都直不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自己被强.奸了,并且被强.奸了一夜。 天少不是大姑娘,哭哭啼啼肯定不会,觉得耻辱痛心也不是他的风格,在一睁眼,大脑神经突地断裂,奔下楼找了白音,再上楼,天少已冷静了许多。 刷了半个小时牙,天少更冷静了,事情发生了,再闹心就是折磨自己,折磨自己的事儿,天少不会做,让别人痛苦,令自己痛快,才是天少要做的。 在浴缸里泡了俩小时,天少穿戴整齐,吩咐管家把厨师和刘妈叫到书房。 天少没坐着,屁股不允许,一手扶椅子把手,一手压电脑桌边,望着对面惶恐的俩人。 “是你说错了,还是她端错了,主动站出来。” 厨师焦急道,“我没说错天少,有杯子的端到白音房间。” 天少将目光转向刘妈,刘妈急道,“天少我也没端错,我给白音端过去了,他说只喝水,让我把菜端走,天少你不信,可以去问他。” “他说只喝水。”天少吼,“你就把菜端我房里了,是不是?” “对呀。”刘妈觉着自己没错,“菜不是一样的吗天少。” 天少从牙缝里挤出俩字,“出去。” 要不是看刘妈是个女人,天少早过去一脚把人踹到楼下了。 上午吃口饭,中午睡了一觉,下午天少又生龙活虎地爬了起来,只是微微有些咳嗽,低烧,这点小毛病天少根本不当回事儿。坐在椅子上,拿着雪白的手帕,平静地擦拭着手.枪,不过那眼神相当可怕,如两潭深不见底的深井,烁烁地闪着黑光。 擦好手.枪,天少拨内线问管家,白音回来没,管家说没,天少继续擦枪。 如果白音认为买份礼物回来,就能安然无恙,那也太小看他珏伏天了,今天白音就是搬回座大楼给他,他也绝不手软。 要白音的命,不会,天少懂得避重就轻,没老爷子发话,这人还歹留着,怎么留,那要看白音跑得有多快了。 手机响起,天少按下接听键,边一只眼瞄着枪口边喂了一声。 梁志成那头说,“伏天人还要不要了,李荣不敢打扰你,让我问问。” “不要了。”天少说,“你告诉他,该给小姑娘多少钱,给多少钱,一分不能少。” 梁志成呵呵地笑了,“伏天,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不忍心。” “嗯。”天少脸黑到了极限,“不客气。” “你今天怎么了?”梁志成问,“说话怪怪的。” 天少眯眼,举枪,瞄向花瓶,“我非常好。” 梁志成紧张道,“每次你一说这样的话,我就害怕,是不是白音又惹你生气了,还有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嗯!我打算怎么处理呢?”天少哼着笑了一声,“明天你就会看到结果。” “哎!”梁志成说,“好吧,晚上出来吗?高俊说过年了,想聚聚。” “我今天会很忙。”天少说,“你和他说过几天吧。” 经过昨晚的事情,以白音的狡猾,想再陷害他,恐怕是难了。 天少认为他也没必要伪装君子了,同梁志成通完电话,天少再次拨了内线,老管家说,白音在路上,马上回来。 天少穿了件皮衣,装上枪,去了公馆后院。 后院空旷无际,地面全部用高强度混凝土铺设而成,很干净,两边是枯黄的野草,也被修剪的无比整齐,中央停了两架小型直升飞机,也被清洗的一尘不染。 天少说了,草可以枯,但不能乱,至于地面和直升机,不用天少吩咐,每天也会有人来清洁。 实则天少很少冬天开着直升机瞎转悠,因为它对天少来说,纯属是个玩具,驾驶舱连个门都没,就一架子,它仅限于天少闲暇时,在自家当空发疯所用。 大体检查了下前轮轮胎气压,旋翼头,操纵杆,天少上了直升机,启动电源,拿起一旁的墨镜带上,直升机渐渐脱离地面,缓慢来到公馆正门,在当空来回盘旋,一辆车驶进公馆,直升机跟着车的速度移动到一扇后门,渐渐降低了飞行。 下车的白音听到响动,抬头望了眼半空中的天少,天少的黑发在风中肆意飞扬,嘴角不羁的笑容,即便离的有些远,白音还是瞧见了。 接着往前走,到了一排花坛前,白音听到砰的一枪响,半秒没停顿,飞一般的速度,跨过花坛,向有树木的地方跑去。 天少一手握着驾驶杆,一手拿枪,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直觉着直升机没什么存在的价值,因为天少在这上面找不到太大的乐趣,望着白音逃窜的背影,天少明白了,原来价值在此。 第一次与白音交锋,天少说,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的枪快,结果自己大意了,这一回天少在心里说,你的身手有我的枪快,也没关系,因为我有的是子弹崩烂你的腿。 第25章 掌控者[豪门]25 这一片的树木已凋零,并不能很好遮挡白音的身体,白音一跑进来就定在原地抬头看向天少的直升机。 天少对自己的枪法向来自信,看猎物定在原地,反倒觉得没了难度,失了射击的兴趣,为了激起自己的兴趣,天少故意稍稍打偏两枪,想让白音感到害怕,继续奔跑躲闪,谁知两枪过后,白音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虽说天少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但自己正在气头上,难免跟着自我意识走,真打中白音,也不足为奇。 蠢货!真没用! 天少嘀咕一声,摘下墨镜,放下枪,不慌不忙将直升机开回后院,降落,下机,去了前院。 来到这片树木丛一看,哪还有白音的人影,天少登时怒火攻心。 “白音给老子滚出来。” “珏伏天我们来做交易吧。” 白音站在了天少身后。 闻言,天少背对着白音毛孔悚然地笑了。 “你值多少钱,也配和我谈交易。” 天少转身一拳杵在了白音脸上。 白音没躲,面不改色挨下这一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有办法让珏家栋离开百胜,让珏汶不再信任他。” 白音相信,这绝对是天少最想要的。 “本事很大嘛你。” 天少灿烂一笑,照着白音的小腹给了一脚。 “就凭你。” 白音稍弯了下腰,马上站直,抬起腿,还了天少一脚。 “你觉得珏汶会让一个有毒瘾的儿子继承他的家业吗?你觉得珏汶对一个背叛他的儿子,还会信任吗?” 天少后退几步,捂着肚子,抬头看着白音,温柔道。 “你过来白音。” 白音望着那带笑不笑的脸,踌躇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他妈的好主意。” 天少一个前踢,跺在了白音胸口。 “他为什么要背叛老爷子,老爷子早决定把百胜传给他了。” 白音坐在地上,瞅了眼天少,起身,腰部一个侧弯,腿一勾,闪电般向天少脖颈处踢去。 “只要他染上毒瘾,珏汶就会对他有芥蒂,失望,然后你可以找人冒充他绑架珏汶。” 天少今日本身身体虚弱,经这么一踢,直接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白音低头俯视着闭眼吸气,侧躺的天少。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话了吗?” “不可以。” 天少募地睁眼,阴森一笑,抓住白音的腿,用尽全力向后一扯,将人拽倒,手死死箍住了白音脖子。 “我站不起来,别人也歹给我趴着。” “你!” 白音脸憋得通红,干喘说不上话,天少勾着嘴角,脸贴到了白音耳边。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话了,嗯!你的主意还真卑鄙的让我满意,可惜我早在他身边安排了眼线,他不吸毒,我也很想马上绑了他,给他注射,让他上瘾,但他会马上怀疑到我,这对我很不利。” 白音手掌抵住天少的脸用力往外推去。 “你..要..咳..咳..让…他…主动……..” “好,办法就由你来想。” 接着天少怒吼。 “你他妈洗手了吗?” 白音直觉自己快被掐断了气,一手抵着天少的脸,一手往开掰卡在脖子上的手,天少哪是吃亏的主,两条大长腿也不闲着,冲着白音乱蹬一气。 白音皱皱眉尖,与天少扭打成一团。 左眼一拳,右脸一掌,那是天少,白音打架不爱往脸上招呼,喜欢直攻要害,因此天少是浑身疼痛,白音是鼻青脸肿。 打着,打着,俩人不动了,维持着手拽白音头发,脚勾白音大腿,天少说。 “王八蛋你顶着我了,你知道么?你他妈今天可没喝药。” 白音脸刷地红了,因为事实的确如此,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却管不住身体对天少的渴望。 在天少的脸贴在白音耳边说话时,白音已感觉某处在不安分的蠢蠢欲动,所以才拼命推开天少的脸。 “放手。” 白音有些烦躁。 白音脸上那抹通红,尽入天少眼底,天少眯了眯眼,脑子不由得跑偏,白音连孔江那种货色都能瞧上眼,更何况是他,无论从外貌,学士,身家背景,胜过100个孔江。 低头拍打着白音的脸,天少咬牙道。 “白音我警告你,敢对我动龌龊念头,我让你下半生在轮椅上度过。” “你想多了。” 白音乘机推开天少,起身,整理衣服。 天少也打累了,没再上去撕巴白音,扶着树,爬起来,把皮外套脱下来,一把掇在地上,笑道。 “晚上来我房间谈具体细节,不过我告诉你,我大哥没你想的好对付。” “我知道。” 白音瞄一眼天少。 “这件事儿,我全全来办,出了问题与你半点关系没有,你只需要协助我。” “时间。” 天少问。 “要多久?” “不知道。” 白音说。 天少耗住白音的衣领,将人抵到了树杆上。 “你在玩儿我么?” 白音不动声色与天少对视。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 天少拳头怼了怼白音锁骨。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再不做点儿什么,马上会被你送进大牢,或者被你一枪打死。” “很聪明嘛。” 天少松开了手。 白音一个人能绊倒珏家栋,天少不信,但天少认为白音的诡计多端加上他背后的推波助澜,没准儿这事就成了。 拿白音当枪使,何乐而不为,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让白音常年蹲大狱的好法子,至于老爷子的嘱咐,拖个一年半载,应该不是问题,等处理了珏家栋,再来收拾白音也不晚。 “我珏伏天从不让人白白为我劳动,有什么想要的,说出来。” “让我阿爸平安回来。” 白音说得很恳切,眸子一眨不眨望着天少,那眼中的希翼,天少怎会看不见。 白音走后,天少边走边想,原来再强硬的人,也会有他在乎的人,疼爱的人!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快到住所门口,天少看到老管家推着辆脚踏车往楼里走,问。 “哪来的自行车?” 老管家停下脚步。 “这是白音送你的礼物。” 天少愣怔几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推走,不要让我看见。” 回到自己卧室,天少倒在床上,再没起来。 经过强.暴,吹冷风,扭打,铁一般的天少病倒了。 天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苦,小时候头疼脑热也是只打针,不吃药。 天少病了也不愿意让人瞧见,因为天少在别人面前,必须时刻保持着屹立不倒,坚而不摧的神形象。 晚上白音应约来天少房里谈事情,天少已烧得糊里糊涂,不过天少却清晰的知道这是白音来了,因为除了白音,没人敢不敲门,直接往他屋里闯。 天少蜷缩在床上,听到开门声,一把将枕头掇过去,闭眼喃喃的骂。 “王八蛋,我出门,你打劫,我投标,你卖标底,我收购公司,你入股,我下药,你他么不吃饭,现在我病了,你又来看我笑话。” 白音捡起枕头搁到床上,转身走人。 “王八蛋,敢跑我剁了你,饿死我了,妈的,屁股好疼。” 天少闭眼梦魇般的嚷嚷,白音背对着天少,看不见,以为天少是在和他吼。 目前的情形,和天少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这个道理白音懂。 “我是去给你弄吃的。” 10点多,厨房空无一人,白音打开冰箱,冰箱里琳琅满目,白音却不知道该把什么东西拿出来。 白音成长的环境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生活非常拮据,可巴图疼爱娇惯他的程度比任何一个父母都要多,白音可以说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泡面,啥也不会。 关上冰箱,白音在橱柜里翻了翻,天少家当然不会有泡面这种东西存在,于是白音把水倒进锅里,水开了,抓把白米,放了进去。 片刻,白音端着半生不熟,还飘着糊巴味儿的粥,来了天少房间。 天少清醒的时候能折腾,但还有理智,半清醒的天少简直疯的没了样。 白音说,“珏伏天你吃饭吧。” 天少摇摇晃晃坐起来,上去呼了白音一巴掌。 “王八蛋喂我。” 白音不会去打个病人,碗一放,扭头就走,天少瞪着猩红得眼睛吼。 “敢走,我明天就派人到国外把巴图灭了。” 一向喜怒不于色的白音也火了。 “珏伏天你闹够了没?” “真拿我当病猫了,老子告诉你..咳.咳..” 天少猛咳几声,伸手拿出了枕头下的枪。 “你喂不喂?” 白音端起碗,坐到床边,侩一勺白米粥,送向天少嘴边,天少含到嘴里,没咽,一口全喷在了白音脸上。 “操,这什么?” 天少厌恶地抹嘴角。 “想吃死我吗?滚回去,重做。” 白音擦了擦脸,劲量让语气放平和。 “珏扶天你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白音知道,无论他端来什么,天少都不会满意,在瞅瞅天少手里的枪和发抖的手指,白音认为他还是早点儿脱身比较好。 天少哪那么好糊弄,不说还好,一说,天少上去又是一巴掌。 “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被你操了么?嗯?混蛋,再废话,老子让你做一晚上饭。” 白音手不易察觉的紧紧握了握,松开。 “我不精通厨艺,我帮你熬姜汤,喝了姜汤你的病就会好。” 这话说的天少受用了,躺下道。 “先熬姜汤,再做饭,快去,马上消失,看到你就烦。” 白音来到厨房,翻出姜和红糖,把姜放到案板上,慢慢切成片,别看白音第一次切这玩意儿,刀工一点儿不比总下厨的人差,薄如纸的片,还很均匀。 水沸腾起来,白音把姜片,扔进锅里,掏出手机,给巴图发了条短信。 [阿爸,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巴图马上回了信息。 [你这孩子,早上不是刚听过么..] [哦,我明天再打。] [不准,快去睡觉。] [我刚才梦到你了。] [啥?] 白音闭眼,闪出个画面,打道。 [梦到我们去云南,开了家旅店,你负责收钱,我负责打扫。] 巴图久久没回信息,白音看手机没动静,走到厨台,关火,放糖,盛到碗里,来了天少房间。 天少刚才还大打出手,大放厥词,此刻却躺在那儿昏昏沉沉不动了。 天少烧的确实严重,只不过天少皮肤太黑,从面相上看不太出来。 白音撩一眼被窝里的天少,端着姜汤往外走,谁知,白音刚到门口,天少又迷迷糊糊爬起来了。 “混蛋,你要去哪儿?咳..咳..” 白音转身。 “以为你睡着了,不想打扰你休息。” “装的真像,你怎么不去演戏。” 天少坐起来,靠在床上,哑着嗓子吼。 “杵在那儿干嘛,过来喂我喝汤。” 白音端着碗,走了过来。 “姜汤要一口喝完才有效。” 天少没发火,端起碗一口灌了。 “行了,去做饭吧。” 白音接过碗,继续哄骗。 “珏伏天,我去给你买药,喝了药病才会好。” 天少摆明了找茬,为了避免一次一次让天少把饭往脸上喷,白音决定找个借口出去,躲到明天早上再回来。 “你不说喝了姜汤病就会好么?” 天少那认真的表情,白音一时也分不出天少是真病糊涂了,还是别有用意,因为以天少的个性,怎么会跟个小孩儿一样,问出这么幼稚的话。 “喝姜汤只能缓解你的病情。” 白音说。 “那你刚才是在骗我了?” 天少瞪着白音。 “让我喝药,你想苦死我?” 任谁也想不到,瞅着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天少,竟会惧怕喝药。 白音明显愣了一下,“不喝药你的病情会加重,我知道有种退烧药是甜的。” “滚吧。” 天少躺下,又突然坐了起来。 “楼下柜子里有把车钥匙,一个半小时,回不来,我一枪打断你的腿。” 白音,“……” 第26章 掌控者[豪门]26 白音哪还敢在外面多逗留,一个半小时,打个来回刚好。 跑到一家24小时营业药店,买了泡腾片,胶囊,为了避免天少又让他做饭,白音赶忙又去药店隔壁的夜宵摊,打包一笼包子,开快车回了公馆。 白音匆匆忙忙跑上楼,推开天少的门,竟看到天少正笔直地坐着翻手机,“晚了5分20秒,不过算了,我珏伏天是个讲道理的人,你的腿还是留着吧。” 白音瞅瞅天少,把东西放到天少面前,拿起泡腾片边看边道,“你先吃饭吧。” “这个咽不下去。”天少用手巴拉开胶囊,“扔了。” 白音把胶囊装进裤兜。 “水。”天少说。 白音走出去倒了杯水,端到天少面前,天少拿起泡腾片,用舌尖轻舔一下,感觉确实不苦,放到嘴里嘎嘣嘎嘣咬着吃了。 白音盯着天少,“…….” “怎么了?”天少莫名其妙,“你看我干嘛?” “没事儿。”白音说,“我去睡了,你也休息吧。” “水呢?”天少问。 白音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在这儿,我走了。” “我说要喝的水了么?”天少严肃道,“我要洗手,懂么?” 白音,“………” “又杵着干嘛?”天少边翻手机边不耐烦低吼,“还不快去。” 白音再能忍也架不住天少非人般的折腾,冷冷顶了一句,“珏伏天你自己不会走路?” 天少缓缓抬头,“你说我会不会?如果你今后不想走路了,我可以成全你。” 白音顿了顿,“还需要什么,你一次说了吧。” “那太多了。”天少放下手机,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白音不明白天少什么意思,天少拿起手机,敲了敲床头柜。 “我让你先去给我端水,你看不懂么?” 白音进洗手间,又走了出来,“珏伏天你洗手间没有盛水的工具,你自己进来洗吧。” 天少指门口,“去厨房。” 白音站着不动,天少翻着手机,漫不经心道。 “也不知道巴图在国外怎么样了…” 白音打断,“我去端水。” 白音进厨房拿洗菜盆,装上水,来到天少房间,天少撩了下眼皮,继续翻手机。 “你讲不讲卫生,谁让你拿做饭的盆端水的,厨房后面有储物间,里面有新的,再去端。” 一盆水,白音端了不下10遍,因为天少一会儿说水温不对,一会又说水太多,一会又嫌少。 待天少洗过手,又说包子凉了,让白音去热,白音热了包子,天少又说他要刷牙,刷了牙,吃完包子,天少又说要刷牙。 天少喝过药,吃完饭,刷过牙,洗过脸,终于消停了,安静的闭上了眼。 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白音没马上离开,观察片刻,确定天少不会再折腾了,白音向门口走去,手刚挨上门边儿,天少低沉的嗓音响起了。 “我们来谈谈我大哥的事儿吧。” 白音,“……” 等白音回到自己屋,天已经亮了,临睡前白音收到了巴图的信息。 [你什么都不许做,阿爸不让,收拾卫生必须是阿爸的工作。] 白音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睡着了。 迷迷瞪瞪白音感觉有人影在他面前晃动,警惕性及强的他,猛地坐了起来,屋里的人完全当白音不存在,继续拉线。 “你们在干吗?”白音站了起来。 “装电话。”其中一人说。 看白音盯着线沉默,有人补了一句。 “天少让我们来的。” “你们怎么进来的“这才是白音关心的,他明明有锁好门。 “开门进来的。“那人抬头看了眼白音又道,“哦,是贺叔给的钥匙。” 贺叔指的是老管家。 白音瞅瞅安电话的三个人,进了洗手间。 洗漱完,出来,屋里已空无一人,床头多了部电话,白音看看时间,8点20,又躺到了床上,刚挨枕头,床头的电话响了,并且那声音格外刺耳。 白音没接,翻个身继续睡,电话断了响,响了断,白音就是不接,任它去响,片刻,电话不响了,但门被一脚踹开了。 “白音你装什么?” 天少站在门口,并没吼,很慢很冰冷的声调。 白音坐起来,看向天少,“什么事儿?” 天少指指门外,“去做早饭。” 白音起身往门外走,天少腿一迈拦了下来,“你知道我要吃什么,就往出走。” 白音慢条斯理道,“你现在病了,喝粥比较好。” 天少盛气凌人盯着白音的脸,移开腿,给白音让了道。 厨师和刘妈正在聊天,看白音进来,俩人都颇同情的看向了白音。 白音说,“张师傅麻烦帮我煮碗粥。” 厨师不好意思道,“白音不是张哥不给你煮,天少吩咐了,以后你和天少的饭,都由你来做。” 白音,“.....” 刘妈看白音不说话,也不知道白音是生气了,还是惊着了,总之那表情和平日不太一样,忙道。 “煮粥简单,刘妈教你。” “不用了刘妈。” 白音掏出手机,连上网,搜出粥类食谱,看一眼,把手机放回裤兜,拿出白米,薏米,红豆,红枣,这回白音没在天然气上煮,用的高压锅。 粥出锅时,刘妈和厨师一人喝了一碗,瞅着就有食欲,粘稠度刚好,粥的颜色也好看。 这就是白音,只要他用心做,想做好,就能做得让所有人夸口,满意。 天少看着白音端进来的粥,满脸的怀疑,“你做的?” “嗯。”白音说,“你吃饭吧,我去睡了。” “我让你睡了么?”天少翻脸比翻书都快,“白音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最好别惹我。” 白音没吱声,默默站在窗口,看风景。 确实没什么好说,也没必须说什么,和天少讲道理,比对牛弹琴还恐怖,谈不好,耳光拳头分分钟上脸。 做个饭,挨几句骂而已,白音没觉得有多不能接受,安全活着,才重要,安全活着,才有希望,安全活着,才能过上他想要的生活,才能过上巴图想要的生活。 白音只是有些惊讶天少的无聊,和占时不习惯天少的坏脾气,刚才白音边做饭边研究了一下,同天少的相处模式。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影响自己的计划走向,其实都可以忍。 天少喝完粥,放下碗道,“再去盛一碗。” “你现在的肠胃比较敏感。”白音走过来拿碗,“吃太多不好。” 其实是没了,就这一碗,剩下的全被刘妈和厨师吃了。 一听肠胃俩字儿,天少登时怒了,“我变成这样,是谁造成的,你他妈还好意思提。” 白音顿住了,这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因为白音在这方面一窍不通。 “行了,行了,别杵着了。”天少往下一躺道,“去给我买药吧。” “昨天的药呢?”白音问。 “喝完了。”天少说,“还买昨天那个糖。” 白音,“.....” “你为什么又看我?”天少皱着眉,显然是不高兴了,“说话混蛋。” 白音很无语,但没表现出来,“你为什么把药全吃了?” 人一感冒,味觉会变淡,天少觉得甜,所以一早上都嚼着吃了。 “我想吃不行么?” “那是药,你怎么能都吃了。白音问,“你没觉得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天少不屑地哼了声,“几片烂药罢了,你大惊小怪什么?” “你看你胳膊。”刚才离得远加上天少黑,白音没瞅着,现在仔细一看,天少胳膊上密密麻麻起了层红疹。 天少抬起胳膊一瞅,腾坐了起来,“王八蛋你给我吃了什么?” “穿衣服。”白音拉开衣柜把天少的裤子和毛衣撇到了床上,“你要马上去医院,或者叫王医生来。” “滚出去。”天少骂骂咧咧跳下床,脱下t恤,一把掇在地上吼,“滚到车上等我。” 天少结实的胸膛一露,白音愣了愣,脸不由的红了,天少也感觉气氛不太对。 “你脸怎么红了?”天少来气既厌恶的望向白音的下.体,“混蛋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 “不是。”白音啪一关门,走了。 去医院的路上,天少没再嗤哒白音,眼睛死死盯着白音的后脑勺放冷箭,快到医院的时候,天少的脸色变了,不是要发火,是天少浑身都痒的难受,但天少没伸手挠,硬咬牙,忍着。 随着皮肤瘙痒的程度增加,天少忍无可忍,一头栽在了房车里的长沙发上,白音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瞥了天少一眼。 “拿手抓,别忍了。” “ζη...”天少闭眼骂了一连串脏话,手半下未动,继续忍着。 白音回头瞅一眼天少,加快了车速。 车嘎然而止,天少起身,拉车门,白音取下车钥匙说,“你在车上等,我去挂号,好了叫你。” 没人了,只剩自己了,天少也没去抓挠身上的痒处,直起腰,头缓缓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 白音打开车门,看天少坐的笔直,跟没事儿人一样闭目养神,微微一怔,之前白音有过皮肤过敏的经历,有多难受他太清楚了,根本忍不了,那时候他差点儿把皮肤抓烂。 “下车了珏伏天。” 天少这时候也安静,下车跟着白音往里走,白音走的很快,天少还在后面吼,“你走那么快干嘛?” 白音定在原地,等天少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他身边,继续向里走,进了医院,天少当场愣住了。 长这么大天少没进过这种医院,做身体检查,探望病患,去的全是私立医院,高等病房,所以在天少的自我意识里,所有的医院都应该是安安静静,干干净净,豪华的跟五星级酒店一样才对。 天少倒不是嫌弃这家医院人多,大过年的也没什么人,是破! 这家医院确实破旧,白音没想那么多,不是什么大病,一个过敏,哪家医院离得近,来哪家。 看天少站着不动,白音知道,这是少爷病犯了,“皮肤科在二楼,马上就好了,快走吧。” 天少黑着脸跟着白音上二楼,进了诊室,天少没坐,笔直的站着。 白音坐下来说,“医生他吃太多泡腾片,皮肤过敏了,麻烦你帮他吊盐水。” 医生抬头看天少,“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天少,“.....” 白音一把拽过天少的胳膊,撸起天少袖子说,“起了红疹。” “痒得厉害吗?”医生问,“疼吗?” “很痒。“白音说,“有一点儿疼。” “不需要输液。”医生瞅了眼红疹,“喝过敏药就行。” 天少抽回胳膊,瞪了白音一眼,白音当没看见,“医生帮他吊盐水,他不喝药,怕苦。” 天少,“......” 医生诡异的眼神瞅天少,心道,哑巴就算了,难道心智也有问题,看那气势,不像啊,边开单子边说,“最近几天,不要洗澡,不要吃海鲜。” 出了门诊,天少的脸更黑了,护士连着扎了三针,就是扎不到他静脉里去。 白音说,“你手别动。” 天少大吼,“我他妈哪儿动了?” 护士吓的一哆嗦,“对..对不起,我实习,没经验。;” “让别的护士来。”天少忍无可忍。 “中午就我一人值班。”护士快哭了,第四针再次扎偏,“真的对不起。” 白音接过护士手中的注射针,“你去忙吧。” 护士看天少,“那他?” 白音说,“没关系,你走吧。” 天少皱眉看白音,“你要干嘛?” 白音低头,捏着注射针就往天少静脉里扎,天少抬腿蹬了白音一脚,这一腿蹬完,白音也扎完了。 天少看着白音把胶布一条条粘在他手被上,“混蛋你怎么会这个?” 白音把头靠到墙上,闭上了眼,“以前总给我家阿牛打针。” 天少斜了白音一眼,“阿牛是谁?” 白音说,“一头牛。” “混蛋你在骂我么?”天少怼白音脑门,“你说话。” “你不累吗珏伏天?”白音没睁眼,他真的好困,“让我睡会儿。” 其实天少也困,白音好歹还眯了个把小时,天少一眼没合,不过天少习惯了,遇到烦心事儿的时候,连着几天不睡,都有过。 天少望着白音的侧脸,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你睡吧,因为你马上要天天失眠了。” 第27章 掌控者[豪门]27 打过吊瓶,天少的皮肤状况好了许多,天少两手插裤兜,目不斜视,往停车处走,白音提着余下两天的盐水和注射药,跟在后面。 上了车,天少说,“你下去。” 白音没问原因,提着药,下车,打出租车,回公馆,走了一半路程,白音的手机响了。 白音一摁接听键,天少的怒吼声猛然间在车里漫开。 “想死了你,我让你走了吗?你就敢走,马上滚回来。” 出租车司机看白音,白音说,“掉头。” 白音上车,天少并没像预计得大发雷霆,安静地闭着眼,头发湿漉漉的微垂着,一看便是刚洗过澡。 回到公馆已是中午,天少脱下外套,靠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看资料,白音放下手中的药,转身问天少。 “中午吃什么?” 天少说,“随便。” 白音照着食谱做了盘炒牛肉,来到天少房间,还没等把托盘搁到小圆桌上,就听身后的天少说,“我今天不想吃牛肉。” 白音瞅天少,“你想吃什么?” 天少漫不经心撩了白音一眼,“随便,除了牛肉。” 白音端着牛肉回到厨房,没先给天少做饭,人是铁,饭是钢,他也饿,白音把牛肉和米饭吃完,给天少炒了盘素菜。 天少盯着白音的脸,淡淡的语气,拉长生线,“我不吃素,懂吗?” 白音边放菜边说,“你总吃肉类,应当调节一下用餐,蔬菜含大量维生素,吃了对身体好,晚上我再给你做别的。” 天少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嘴角,下床,坐到了圆桌前,就是这样,你不是不说话么,老子就要让你开口说话,还他妈歹说好听的。 白音站在一旁,等天少一点儿点儿把饭吃完,撤掉碗筷,再回到天少房间,站着,还是老位置,窗口。 接下来几天,白音每做一道菜,都歹解释一番,这个含什么营养,那个含什么物质,吃了有什么好处,天少才肯动筷子。 只是白音的觉实在睡不够,每每深夜,天少就给白音打电话,让白音出去买烟,一晚上两趟,很固定的点儿,午夜12点,凌晨4点,并且买一回,换一种烟,绝不重复。 起初,白音真以为天少是没烟了,才让他去买,买了两条烟给天少,结果他刚睡着,天少又说让去买烟。 白音顿时明白了,半声没吭,大半夜又出去买了趟烟,天少家本身偏僻,离市区远,折腾上两回,天都亮了。 白天白音还不能补觉,因为天少不发话,白音就歹搁天少屋里站着。 天少日日电话不断,每逢过年,天少大部分时间游荡在外面,很少在家,这是惯例,所以一到这时候,大把人约天少出来。 派对,酒会,吃吃喝喝,玩玩女人,顺带联络下感情,今年天少统统回绝。 洛沙说,“晚上来我家吃饭,我亲自下厨。” “不去。”天少说。 “怎么了?”洛沙问,“之前不是说好的吗,来吧,珏尔在家等你呢。” 天少瞥了眼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的白音,“病了。” 洛沙登时屏住了呼吸,天少说病了,那一定是,癌症,脑瘤之类的大病,“什么病?去医院查了吗?” 天少咳了一声,“感冒。” “去你的。”洛沙没笑死,“吓死我了,得了,不想来甭来了,反正在你们百胜的宴会上也能见着。” 天少挂断电话,直接关机。 从大年初五到正月十五天少几乎没出过门,每天孜孜不倦折磨白音玩儿,梁志成忍不住翻了脸,每回一叫天少出来,天少就说自己病了,打电话和天少发牢骚。 “你病够了没,我都上一个星期班了,你还在病。” 天少说,“快够了,人找的怎么样了?” “已经谈好了。”梁志成问,“伏天为什么每次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们不能光明正大赢你大哥吗?” “主意他想的。”天少说,“和我没关系。” 梁志成怯怯道,“你们两个卑鄙小人。” “学会骂人了你?”天少心情不错的样子,看白音端着饭走进来,说,“挂了,过几天我回公司。” 总体来说经过十几天的磨合,白音差不多摸清了天少的秉性,吃过午饭,白音主动问天少,“还有什么要做的?” 白音的表现天少很满意,他就不信,驯服不了这条会咬人的小狼狗。 “没有了。”天少靠在床头,两条腿伸的笔直,惬意地抽着烟,“去把院子扫了,进来站着。” 鬼知道天少的院子有多大,估计天少自己也不知道,看白音久久不进来,天少莫名的想发火,站在窗口,给白音打电话。 “你他妈去哪儿了?” 白音说,“扫后院。” 天少对着电话吼,“3个小时了,你骗谁?” 白音说,“珏伏天,不信,你自己下来看。” “你等着。” 天少可不是随便说说,外套一披,噔噔噔跑下楼,直奔后院,看白音脸冻的通红,拿着大扫把在很认真的清扫,天少依旧不满意。 “谁让你扫后院的。”天少一脚踢飞扫把,抬了抬下巴,“回去。” 天少说让回,白音就回,弯腰捡起扫把,向右走去。 天少吼,“你去哪儿?” “放扫把。”白音说。 天少眉毛拧成一团,觉着自己的鞭策还是不到位。 “我说回去,你听不懂?” “小天,小天!”老管家边往过跑边喊,“老爷子来了。 “他怎么来了?”天少瞥白音一眼,吼道,“放下,等会儿会有人来收,现在滚回你自己房间去睡觉。” 天少不疾不徐迈着步子,老管家在后面悄悄戳戳白音,“这几天辛苦了。” “没事儿。”白音说。 老管家小声道,“今后小天让你半夜买东西,你说点儿好听的。” 天少猛地回头,“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多嘴了?” 老管家瞅白音,“你看他眼圈都黑了,小天让他消停几天吧。” 天少不满道,“你问他,我昨晚让他出去了么?” “那就好。“老管家说,“他还没吃饭,我带他去厨房吃些东西,再回去睡。” “你为什么不吃饭。”天少无比气恼的看向白音,“你傻吗,连饭都不知道吃,还要别人提醒。” “珏伏天你口不渴吗?我去倒水,你继续。”说完,白音扭头走了。 “他什么意思?”天少莫名其妙,“我说要喝水了么?” 老管家噗嗤乐了,“他是关心你。” 天少不屑的冷哼,“用不着!” 珏汶原本没打算来,要看也是儿子去看老子,哪有老子来看儿子的道理,可听说天少病了,好多天不出门,珏汶还是决定来瞧一眼。 远远从玻璃门望着天少走来,珏汶心里暗骂,混小子又在摆什么乌龙,哪有病得这么精神的? 天少推开门,两腿交叠,坐在了珏汶对面,老管家端杯茶水,放到珏汶面前。 “珏老喝茶。” 珏汶端起茶,抿了抿,算是给了老管家面子,“老贺你先下去,别让外人进来,我有话对小天说。” “是。”老管家微点头,走出去,站在了门外。 天少问,“您老有何贵干,吩咐一声,我过去,怎敢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少在这儿假惺惺。”珏汶字字珠玑,“在你老子面前,你就不用装了,不是说你病了吗?我看你不像是病了,更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谁说我病了。”天少扯着嘴角淡笑,“我在家休养几天而已。” 珏汶历声道,“休养也要有个度,该见的人要见,该办的事儿还是要办,明天马上回力天上班,我可不想它毁在你手里。” “您放心,我死了,也不会让它倒。”天少说的是实话,力天倒了,等于他天少破产了,身无分文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珏汶怎么听这话,怎么刺耳,心想,好好的一句话,为什么被你一说就变了味儿! “白音呢?” “去吃饭了。”天少说。 “法子想得怎么样了?”珏汶问。 “想好了。”天少说,“不过这事儿急不得,歹慢慢来。” “什么法子?” 珏汶前些日子调查过白音,白音做的那些事儿,他一清二楚,这绝对不是个善茬。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天沙笑了笑,“包您满意。” “希望如此,别拖太久。”珏汶站了起来,“带我到白音的住处走走。” 天少跟着起身,“他在外面,要他进来么?” “在哪儿?”珏汶望向门外,瞅了又瞅,终于看到个人走过来,确实是白音,“你眼睛倒挺好使,让他来吧。” 白音一进来,珏汶就笑了,分外亲切的笑,“白音你瘦了,是不是住的不习惯,不习惯来珏叔家住,珏叔让秦姨给你做好吃的。” 天少正在上楼,闻言,差点儿踩空楼梯,摔下去,这也演的太假了,关键是听的天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天少活了快30年,就没听珏汶说过如此恶心肉麻的话! “不用了。”白音说,“很习惯。” 白音房间的面积不啻于天少的主卧,有三米长的衣柜,两米大的床,书桌,小茶几,沙发,放杂物的小立柜,应有尽有。 床头放着几本书,珏汶拿起来翻了翻,以为是金融股票或者小说一类的书籍,没想到竟是几本水墨画和书法类的书籍。 “喜欢书法?” “还好。”白音说。 “会写吗?”珏汶放下书,笑着看白音,“会画吗?” 白音迎上珏汶慈爱的目光,“略懂一二。” “哪天珏叔教你。”珏汶走过来,满脸和蔼地上下打量白音,“喜欢画什么?” 白音说,“竹子。” 珏汶微微怔了一下,“喜欢钓鱼吗?” “喜欢。”白音走到床边,把书重新归置了下说,“不过,不会。” “等过些时候,珏叔教你。”珏汶追到床边,熟稔的拍着白音肩膀,“安心住在这儿,有什么需要给珏叔打电话。” 一旁的天少实在听不下了,“老爷子,时间不早了,您看,您是不该回了。” “让厨房多做些饭菜。”珏汶眯眼笑道,“我要留下来吃饭。” 天少,“......” 第28章 掌控者[豪门]28 天少在力天为白音安排了份工作,职位并不差,梁志成的特助,实则就是让梁志成监视白音。 天少说,“你看着点儿,这小子太滑头,不要让他接触力天的业务,任何项目也不要让他参与,重要文件更不要让他看,让他跑个腿,倒个水就行。” 梁志成捂脑袋,“伏天你怎么了,一上午都心不在焉?你说两遍了。” 天少道,“两次的内容不一样,好吗?”, “可意思一样啊。” 梁志成快愁死了,天少要么找借口不来公司,来了又不用心工作,抽了一上午的烟,办工桌上堆了大批文件等着天少批阅,天少看都不看一眼。 天少夹着烟,来到落地窗前,眯眼望了望窗外的川流不息,转过头问,“你把他安排在哪儿了?” “我们下面那层。”梁志成问,“你是担心什么?” “不知道。”天少咬了咬嘴里的烟,“总感觉这人不在眼皮子底下,就会折腾出什么不好的事儿。” “还不在眼皮子底下。”梁志成无奈,“晚上住你家,白天在你公司工作,上下班同来同走,你还想怎么样?” “不行。”天少掐了烟就往出走,“我歹去瞅瞅。” 梁志成,“.....” 天少平日很少来办公区域,即便下达什么旨意,也是梁志成代.办,天少一现身,整层办公楼登时安静得滴针可闻。 然而天少只是站在门口,淡淡扫一眼便走了,可天少这一瞅,更不放心了,因为办公区域根本没白音的身影。 其实白音第一天来,能折腾出什么花儿,但多疑的天少不这么想,一刻看到这个人,他就不踏实。 一进自己办公室,天少啪啪啪拨了个号,“马上搬台电脑,办公桌到我这里。” 梁志成,“.........” 天少挂断电话,刚坐下,又啪啪啪拨了个号,“马上让白音收拾东西来我这里。” 梁志成腾站了起来,“伏天你要让白音搬到我们这儿办公吗?” 天少靠在椅子上微不可见点了下头,“对。” 虽然已预料到结果,但听到这个对字,梁志成还是惊着了,“有他在,我们谈事情会很不方便。” 天少答道,“所以我打算另外安排一间办公室给你。” 梁志成,“..........” 看梁志成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看自己,天少理所应当道,“你是公司副总,本来就应该有独立的办公间。” 梁志成默默地坐了下来,但心里快委屈死了,低着头,小声怒吼,“凭什么他来了,我就要走。” 天少没听清,抬头看了梁志成一眼,“怎么了志成?” 梁志成眼眶都红了,“没事儿伏天,我听你的,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天少愣怔一下,盯着梁志成发红的双眼,笑了,“等过了这段紧张时期,你再回来,到时候你想走,我都不答应。” 梁志成顿时心情大好,“真的?” “骗谁都不能骗你。”天少笑道,“绊倒我大哥,把白音灭了,我马上叫你回来。” 梁志成叹气,“也不知道你大哥会不会上钩?” “她可是很厉害的,不然我也不会花重金把她从国外请回来。”天少神情冷了冷,“除非他对女人没兴趣。” 正说着,白音拿着东西推门而入,梁志成赶忙起身,“白音你先坐这儿,你的办公用品马上到。” 天少抓起文件夹,掇向白音,“滚出去。” 梁志成,“..........” 白音走出去,敲敲门,听到里面的天少说,“滚进来。”再次推开门而入。 梁志成汗颜,“白音坐吧。” “不用。”白音说,“谢谢。” 片刻办公桌和电脑搬到了天少办公室,白音依旧没坐,梁志成纳闷的看白音,“你怎么还站着。” 天少隔着电脑用余光瞄了眼白音,“坐。” 白音坐了下来。 梁志成,“?” 这是在训狗吗? 白音出去影印文件,梁志成问天少,“伏天你会不会太过分了?无论以后如何,现在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你懂什么叫过分吗?”天少叼着烟冷哼,“要不是看他还有儿点利用价值,我早一枪崩烂他脑袋了。” 再有几日是百胜集团的庆功酒会,晚上回公馆,吃过饭,天少扯出丝瘆人的笑,问白音,“需要给你安排男伴儿吗?” “需要。”白音边收拾碗筷边道,“不过是女伴儿。” 天少听了痴住了,显然没想到白音会真说要,还是要女的,“给你脸了,是吗?” “那你问什么?”说完,白音端着托盘走了。 “你还学会顶嘴了。” 这些天白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天少突地被白音顶一句,怒火曾地就上来,控都控制不住,追到走廊,一脚把白音踢倒在了地上。 盘碗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白音趴在地上头还没抬起来,就被天少骑在身上,猛揍了两拳头。 “混蛋你敢不敢了?” 手掌下是尖锐的碎碗片,白音隐隐感到了疼,抵住那碎片,用力摁去,鲜红的血瞬间遍满碗片,蔓延到地面,白音眸子依旧静的如潭清水,他望向头顶的天少。 “够了吗珏伏天?” “你他妈疯了?” 天少眼睛猩红的望着碗片上的血。 “不够吗?” 白音淡淡的笑了,手移到另一片尖锐的碗片上,再次用力摁了下去,天少一把抓住白音的手腕,将人拽起来,拖到了自己房间。 天少烦躁的在柜子里翻了又翻,白音站在床边,血顺着手指滴滴答答,淌在了天少鹅黄色的地毯上。 “你瞎吗,看不到自己在流血?”天少气冲冲拽出柜子里的衬衣,掇在了白音脚下,“裹住。” 白音站着不动,天少横眉怒目走过来,捡起衬衣,粗鲁地在白音手上饶几圈,打了个结,然后点根烟,站在了窗口。 “行了,你也别治气了,不就是打了你一下,你用不着这样,早点儿回去睡吧。” 白音解开手上的衬衣,摔在天少床上,走了。 天少掐灭烟,瞅瞅地毯上的血迹,拨了老管家屋里的内线,“给王医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王医生处理完白音的手,来了天少房间,“你怎么能把他手伤成那样?” 天少无语,“不是我。” “哎,我帮他缝了针,他的手最好不要活动,要不然会牵动伤口。”王医生一脸惆怅,“小天差不多得了,他也是肉长的,知道疼。” 天少快疯了,“真的不是我。” “不说了,我过几天来给他拆线。”王医生摇头叹气,出了天少房间。 天少,“.....” 次日,天少早早来了白音房间,谁知白音已经不在了,天少正要下楼找,白音端着饭从楼梯口走了上来,天少夺过白音手中的托盘低吼。 “谁让你去做饭的?你傻了么?不知道手受伤了吗?” 白音平静得看他,天少不耐烦的皱眉,“行了,这几天你不用做饭了,班儿也别上了,在家呆着就行。” 白音一句话没说,饶过天少,往自己屋里走。 托盘上的碗筷被天少震得一阵响,“你给我摆什么脸,是我弄伤你的吗?你自己要割自己,他妈的怪谁。” 白音充耳不闻,关上门,坐到床上,打算给巴图发条短信,这些天忙着应付天少,白音一直没联系巴图。 [阿爸吃晚饭了吗?] 巴图没回信息,白音仰躺在床上,翻出和巴图的信息对话,一遍遍看,手机猛地震动,白音赶忙接起,紧紧贴在耳边。 “阿爸。” “白音。”巴图顿了下,“你好吗?他们对你好吗?你想阿爸吗?我..我..” “你喝酒了?”白音坐了起来,“我好,他们对我都好,我想你。” “白音!” “嗯,以后不许喝酒。” “我.想..你.白音,阿爸.受不了了.阿..爸想见你...”巴图呜咽呜咽说着。 白音直觉嗓子被什么堵了一样难受,“你要相信我,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 巴图哽着嗓子说,“不分开?” “对。”白音抬了抬酸涩的眼,“永远不分开。” 接着白音隐约听到听筒那头有人用蹩脚的中文说,“偶买噶,巴图你好啰嗦,快问他。” “白音阿爸喝多了,阿爸要挂了。” 电话突然挂断,白音用没受伤的手给巴图补了条短信。 [相信我,等我!] 片刻白音收到了条短信,不过不是巴图发的。 [不要让他等太久,他每天摸着你的照片到天亮!等太久,他会失眠而亡。] 白音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许久,又发了条短信过去。 [ichliebedich] [ok] 第29章 掌控者[豪门]29 参加酒会按常理该穿正装,白音没,牛仔裤,黑衬衣,提了件休闲外套,坐在楼下等天少。 天少叼着烟,西装笔挺,下楼一瞅白音,又想发火,觉着白音如今是跟着他混,穿的这么寒酸不是在丢他的脸吗。 不过自从白音伤了手,天少对白音的火爆脾气稍稍收敛了些,就像梁志成说的,无论以后如何,现在他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要真打个你死我破,最不利的是自己。 天少没吼,没骂,淡淡的给了一句,“你穷成这样了吗?连套西装也没有?” “没有。”白音站起来要走。 “上去。”天少夹着烟指楼上。 白音想着天少不让他去了,抓起外套,往楼上走,谁知,一上楼就被猛地推进了天少房间。 天少在衣柜里,聚精会神巴拉一番,瞅瞅白音,皱皱眉,又拖着白音来到衣帽间,站在西装区域,一手叉腰,一手划拉架子上的衣服,最后取下一套灰色西装,掇在了白音手里。 “换了。” 看白音揽着西装不动,天少讽刺的笑了,“都是男人怕什么?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白音缓缓把西装搁在台子上,幽静幽静的双眸,盯着天少的脸,修长白净的手指,移到衬衣领口,一颗,两颗,白音精致流畅的锁骨映入天少眼中,三颗,四颗,五颗,白音细腻结实的胸膛坦露了出来,最后一颗,衬衣落地,白音整个上半身赤.裸.裸暴露在了空气中。 继续面不改色盯着对面那张微扭曲的脸,白音手指划到裤口,拉拉链声响起,天少啪关上门走了,临走,说了一个字,“操!” 白音穿上那套西装竟比天少穿着还合身,好看,因为天少的气质让天少无论穿什么都有种器宇不凡的煞气和凛然。而白音却穿出了天少的凛然,自己的静逸。就连天少见了都不禁愣了一下神。 白音的手刚拆线,活动还不大灵活,领带打的有些歪。 天少重重哼了声,上去拽住白音的领带,解开,麻利的穿.插,打了个完美的结。 天少打完领带,又上下打量白音,觉得哪儿哪儿都合适了,天少扬扬下巴,“走。” 天少的房车早到了门口,开车的是梁志成,后面坐着孟灵,白音不知道有孟灵,本能得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孟灵笑着看白音,“你好白音。” “你好。” 白音说完,刚要伸手去拉前面的车门,又猛地被后面走出来的天少,一把推上了车,白音坐在了孟灵对面,天少挨着孟玲坐下来,但保持开了一定距离,不远,刚好一拳头。 房车开出公馆,孟玲说,“最近怎么各种场合都看不到你。” 天少说,“忙。” 孟灵侧头笑了笑,“听说你前几天病了,好些日子没出门。” 天少‘嗯’了一声,“不是什么大病,死不了。” 孟玲不经意拢了拢长发,“你也真忍得住,恐怕是有人陪你一起生病吧。” 天少的脸变了变,不由得看向白音,“瞎说什么?” 孟灵说,“你紧张什么,有没有人,我也管不了你,别太张扬,传到我爸耳朵里就行。” 天少不言语,想想今后要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天少就发愁,再想想好像和哪个女人过一辈子,自己都会发愁,既然如此,肯定要找在事业上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自己为什么没有喜欢的女人,可有又怎样,天少神色萧肃地望向窗外闪烁的霓虹灯,他还不是要找一个对自己各方面都有利的女人结婚。 下车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洛沙,洛沙一边站一美女,珏尔和她的好友,几个人客气寒暄打了招呼,当然天少除外。 走到会场门口,洛沙僵住了,珏尔看看前面的萧风,笑着揽住天少的胳膊,和萧风点了下头,“我们先进去,你们谈谈。” “搞什么?”天少斜萧风一眼,边跟着珏尔走边道,“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搞得跟旧情人一样。” 珏尔银铃般的笑了,“甭闹,等会儿大姐给你唱首歌。” “聊聊?”洛沙先开了口。 萧风向门外走,洛沙跟了出去,到了三层萧风推开步梯的门,站在台阶上,拿出烟递给了洛沙。 “我戒了。“洛沙低着头。 萧风点烟,“上次我冲动了,说话难听了点儿。” “没事儿。” “其实没什么,分手了,咱也不是仇人,你说呢?” “嗯!” “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我请你。” “好。” “我要结婚了。” 洛沙沉默。 “甭误会。”萧风大概是被烟呛到了,猛咳了几声,“不是女人,你也知道为了你,我五年前就出柜了,是岳勇。” “哦!” “3年了,我也该给他个交代了。” “你做的对。” “甭光说我,你呢?小日子过的挺好吧?” “挺好。”洛沙笑笑。 “还没见过你乖女,几岁了?” “进去吧。”洛沙走了。 萧风坐在了台阶上,后脑勺抵在墙上,烟燃烧至尽头,丢掉,再点一根,连吸几口,夹烟的手指一弯,紧紧握成圈,起身。 来参加酒会的人非常多,但并不喧闹,轻音乐,会场被强灯打得炽亮无比,来人都是站在两边,小声交谈,低吟浅笑。 中间的场地很空,无任何摆设,仅供来人跳舞,拐角处更为安静,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小沙发,方便来人休息谈话。 珏汶把庆功宴全全交予珏家栋办理,珏家栋主打简洁不铺张不浪费,所以除了酒,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个助唱的小明星都没请,几个不知名的人偶尔跑上台拉拉小提琴,弹首钢琴曲,仅此而已。 8点整,珏家栋上台,讲了几句话,再没出现。 梁志成急死了,看孟灵去了另一边找人聊天,赶忙怼了怼天少,“伏天人马上到了,怎么办?” “急什么。”天少笃定道,“我敢保证,他正躲在某处看监控。” “啊?”梁志成惊讶,“这里有监控,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天少巡视了圈会场,“白音呢,这小子又哪儿去了?” “他在沙发区。”洛沙和珏尔走了过来。 “他在那儿干嘛?”天少不由分说把酒杯怼在了梁志成手中,“不行,我歹去看看。” 梁志成,“.....” 洛沙瞅着梁志成的表情乐了,“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小悲伤。”梁志成道,“洛沙你能弹首爱之梦安慰我一下吗?听说你很会弹。” “他胳膊几年前坏了,弹不了。”珏尔笑着举了下杯,“虽然我也很想听。” “你胳膊不是早没事儿了吗?”萧风突然冒出来,大声喊了一句。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萧风竟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珏尔扒在洛沙耳旁低语,“去追吧。” 洛沙望着萧风的背影说,“我们不可能了。” 梁志成,“....”“你们在说什么?” “哎。”珏尔叹气走了。 “没什么。”洛沙神情恍惚,也走了。 梁志成,“???” 白音在和刚坐下的孔江交谈,天少来到沙发区,不动声色站在了俩人身后。 孔江说,“白音听说你去了力天。” 白音,“嗯。” 孔江叹了口气,“天少有没有为难你?” 白音说,“没有。” “白音。” “说。” “我..”孔江抬了下头,哆嗦一下,点头哈腰站了起来,“天..天少..” 天少眼皮都没撩一下,“坐。” “不.不.”孔江擦汗,“您坐。” 白音起身看向天少,“走不走?” “走,走,走。”孔江讪讪地笑着,后退,后退,转身跑了。 白音,“....” 天少冷笑,“这种货色也就你能看得上。” 白音没反驳,还是那句话,“走不走?” 梁志成跑过来在天少耳边嘀咕几句,天少一回头,白音又不见了,来到正厅一看,白音正和一姑娘翩翩慢舞。 此姑娘一袭白裙,长发及腰,脸上几乎未饰任何妆容,眉目间是恬静淡笑,不是美的惊世骇俗,但却仙得不食人间烟火,再加上白音,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飘去。 梁志成唏嘘不已,“伏天你果然没找错人。” 天少皱了皱眉,“他妈的有这一环节吗?” “有。” “谁说的。 “白音。” 天少,“....” “伏天,珏家栋来了。” 白音下场,有不少男士请那姑娘跳舞,而珏家栋只是轻轻一瞥,挨着会场转一周,偶尔停下脚步同人交谈几句,转到门口,端着酒出了会场。 “没戏。”梁志成失落道,“伏天要不让她主动..” 天少打断,“不可,会引起他的怀疑。” 梁志成道,“孟灵来了。” 天少说,“马上送她走,就说我有重要的事儿找我大哥谈。” 梁志成一走,高俊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领着一性感的美女,蹦着高高,猛拍了下天少的肩膀。 “我草天少找谁呢,我刚见着梁志成送孟灵走。” 天少愁死了,“你穿成这样是来变魔术的么?” 高俊甩了甩头,“这叫与时接轨。” “滚。”天少说,“离我远点儿。” “走,去跳舞。” 高俊拉把着天少,将身边的美女推到天少坏里,然后一把推开和那姑娘跳舞的男人,自己扑了上去。 美女猫一样的哼哼着喊了声天少,手撩开天少西装下摆,隔着衬衣摩擦天少的背部。 天少往后微撤半步,盯着美女的脸眯了眯眼,确实长的不懒,关键是够辣,再往下看,该凸凸,该凹凹,雪白丰满的胸脯露出大半。 别人兴许喜欢清纯可爱型的,但天少不,在他眼里那都是假正经,床伴儿,天少就爱找性感火辣主动型的,所以此女,很合天少的胃口。 自从被白音强.暴后,天少再没找人发泄过,天少觉得他也该给自己找点儿乐子了。 高俊揽着舞伴的腰,随着音乐跳到天少身边,贱兮兮地笑。 “咋样天少?对上眼儿了吧,就知道你好这口,等会儿带走啊天少?” 对于高俊的嬉皮笑脸,天少是嫌弃,但没办法,认识多少年了,就这德行,改不了,和高俊的舞伴递了个眼神,那姑娘推开高俊就走。 高俊死皮赖脸拽着姑娘胳膊不放,姑娘上去一耳光,高跟鞋一脱,光脚走了。 “操!”高俊捂脸笑骂,“哪儿冒出的小妖精!” 天少厌恶的瞥了眼高俊,边和美女跳舞,边四处撒吗白音,边狠狠地想,王八蛋又他妈去哪儿了? 天少当然看不到白音,白音跳完那支舞就随手端了杯酒跟着珏家栋出了会场,看珏家栋站在栏杆处,白音没过去,站在了珏家栋对面的栏杆处。 珏家栋望着对面的白音举举杯,抿了口酒,白音敬回,握杯的手一不小心碰撞到栏杆,酒杯晃动,酒突地溢出,西装被浸湿,白音低头用手清理,珏家栋缓缓走来,抽出胸前的装饰带递给白音。 “用这个。” “谢谢。” 白音接过装饰带,细细擦拭完洒在西装上的红酒,将装饰带还给了珏家栋,珏家栋接过,装回胸前的口袋,委婉地笑了笑。 “手伤的很重?” 白音回以淡笑,“还好。” “你和小天的事儿,我知道一些,他是任性点儿。”珏家栋抿了口酒,“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音沉默。 珏家栋侧脸看了白音一眼,“舞跳的不错,舞伴儿也很漂亮。” 白音望向珏家栋,“那你为什么没上钩?” 珏家栋愣怔一下,低头笑了,笑得沐浴春风,“原来,早知是小天安排的,我就接了,就像他派来的眼线,我一直养着。” 白音道,“珏伏天你可以轻视,珏汶呢?有他在,你永远得不到百胜的掌控权。” 珏家栋笑道,“白音你觉得我会在乎名利?” “原以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看来是我想错了。”白音一口干了杯中酒,不再废话,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等等。”珏家栋喊住了白音,“出去喝一杯如何?” 第30章 掌控者[豪门]30 珏家栋身为公子哥,没半点矫情之气,出了会场,车都没开,领着白音,走到一家小酒吧,进去,坐下,随便点了两打啤酒,起开一瓶,递给白音。 “喝得惯吗?” 其实哪个男人会喝不了啤酒,但注重礼节的他,还是问了问。 白音握住啤酒,仰起头,喝下多半瓶,代表了他的回答。 珏家脸上挂上了隐约的笑,“能喝多少?” “随便。”白音说。 “第一次见你是在老爷子家里吧?”珏家栋推推眼镜,“我记得我们好像只说了一句话,你好我是珏家栋。” “对。”白音说,“你好我是白音。” 珏家栋镜片下的丹凤眼眯了起来,“所以我怎么相信你?” “因为珏伏天一天不倒,我就要心惊胆战的活着,珏汶一天不除,我阿爸就回不来,还可能有生命危险,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还没查到。”白音抬了抬眼,“我倒是奇怪,既然你不在乎地位,名利,为什么要和我合作?” “因为他气死了我妈?夺走了我姥爷的遗产。”珏家栋笑笑,“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我选择相信你。”白音说,“事成之后,我要500万美金。” 至于巴图,只要这俩人一倒,他阿爸自然会安全回来。 “成交。”珏家栋拿起啤酒碰了碰白音手中的酒瓶,一口气喝完整酒道,“先说说你的计划。” 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直至瓶中滴酒不剩,白音放下酒瓶说,“珏伏天打算让从国外请来的利马诱惑你注射毒品,接着里应外合叫警察和媒体同时到场。” 珏家栋接话道,“然后我被抓,被爆吸毒,老爷子就会不得以罢免我的职位?” “是。”白音说,“下一步珏伏天会买通你的手下,让他绑架珏汶,珏伏天再去救回,接着让你的手下指证你。” “然后小天就得到了老爷子的信任和百胜的继承权,同时除掉了我?”珏家栋思索道,“白音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让我的手下假意被收买,然后悄悄处理了老爷子,指证给珏伏天。” 白音点点头,珏家栋道,“那我岂不是应该上他的圈套才对?” “不。”白音道,“你没上钩是对的,珏伏天请的人思维非常缜密,警觉性也很强,有她在是个威胁。” 手机响起,白音挂断,接着道,“我会想办法让珏伏天信任我,只是..” “只是恐怕我们要真的注射毒品了?”珏家栋微笑着,“你怕吗白音?” 白音摇头,“这不算什么,你要怎么处理珏汶?” 珏家栋做了一个手势,白音点了点头。 “不是说随便喝多少吗?”珏家栋眼睛闪着水光,拿起了啤酒,“不醉不归。” “好。”白音说。 一打,两打,喝到最后,珏家栋让服务员搬了两整件过来,俩人都是不爱多言的人,也不说话,就举着瓶子喝,没一会儿功夫,两箱啤酒被干.光了。 白音没想到珏家栋这么能喝,珏家栋也没料到白音酒量如此的好,于是俩人都喝高了。 “我先回了。”珏家栋歪歪斜斜站起来,往出走,“你呢?” “我得回酒会。”白音也有些晕,跟着珏家栋出了酒吧。 “我帮你叫车。”珏家栋说。 “不用。”白音说,“我走回去。” 一路上白音还很清醒,走到会场门口,眼就发了雾,隐约看到天少的车门被人拉开,白音钻进去,直接倒在房车里的长沙发上不动了。 一声尖叫,“你谁啊?” 美女低头张口结舌看了眼躺在自己腿上的男人,抬腿跑下了车。 刚刚天少在宴会上和洛沙,高俊,还有返回来的梁志成喝酒聊天,看美女醉了,让美女去房车里等他。 结果美女一坐上来,车门还没关就被扑进来的白音吓着了。 美女也没天少的手机号,跑上楼,去酒会现场瞅了瞅,看天少不在,美女悻悻地走了。 天少今天也没少喝,洛沙惆怅,梁志成情绪不高,高俊是个半吊子,喝不喝,喝多少他无所谓,鱼没上钩,天少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四个人坐在沙发区你一杯,我一杯,走的快没人了,这几个人才从会场出来。 梁志成坐高俊的车走了,因为天少有别个项目,洛沙一走出来,就被等在门口的萧风拽上了车。 洛沙说,“干什么?” 萧风啪关上了车门,“你胳膊到底好没好?” “好了。”洛沙胳膊抬起放下,伸开手掌来回弯曲,“我可以下车了吗?” “我不信。”萧风抓住洛沙的手,捣向自己胸口,“你来打我。” 洛沙不动,萧风吼,“没力是不是?你他妈说话。” “够了萧风。”洛沙哑着嗓子吼了回去,“没好又怎么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萧风顿了顿,发红的眼眶盯着洛沙颤抖的嘴唇,猛然间吻了上去,洛沙的瞳孔也蓦地放大,要推开萧风手,被萧风紧紧箍到了怀里。 宽阔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口腔被肆虐的一遍遍扫过,洛沙只呆滞了半秒,马上给出了回应,勾住对方的舌,疯狂的缠绕吮吸。 车坐靠背慢慢落下,洛沙闭上了眼,这是他想要的不是吗,他渴望被这个男人压,也渴望压这个男人。 既然没有结果,为什么不珍惜眼下! 天少晕晕乎乎一上车也啪拉上了车门,车内一片漆黑,天少没开灯,黑着更刺激,套放在哪里,天少门儿清。 手指掰开车顶上的小格,取出安全套。天少手摸上了躺在沙发上的人,从腰间划到双腿。 屁股手感很好,又弹又紧,这是天少第一感觉,至于为什么是裤子而不是裙子,天少仅皱了皱眉,就略过了这一疑虑。 趴到对方身上,一手揉捏身下人的屁股,一手扥起对方的上衣,来回摩挲,皮肤滑嫩,天少很满意。 可为什么背比女人的宽阔?还有一条条细细的凸起? “嗯...”身下的人扭动着哼了声。 天少直觉那处在猛烈的膨胀,胳膊一抬,手伸到对方脸上蛮横地触摸,指尖突地被含住,天少爽得血液都沸腾了。 “小妖精,你还真会玩儿。” “好热!” 天少登时停下了动作,即便天少喝得再多,也听出了这是个男人的声音,起身,打开小灯,天少把套掇在了白音脸上。 “草你妈白音,老子找个女人上床,你他么都歹给搅黄了!老子欠你的么?” 白音翻了下身,躺平,依旧睡得呼呼地。 望着这张脸,天少的酒全醒了,坐在对面,气恼的点跟烟边抽边恶狠狠地瞪着白音。 一根烟抽完了,天少的*丝毫没有下去的迹象,反而那股火越烧越旺。 “操!” 天少摁下车窗,丢掉烟,又瞥了眼白音。 皮肤瞅着就白嫩,眉毛不浓不淡,整齐的延伸向两边,睫毛细细密密投下一片阴影,鼻子跟做过一样完美的挺立,那微抿的嘴唇,竟他妈也不厚不薄的完美无缺。 天少上去捏了捏白音的脸蛋,要说捏的有多重,看白音脸上的红印就知道,天少用了多大力气。 白音大概是疼了,蹙了蹙眉。 天少邪妄地笑了,既然白音强.暴了他,他为什么不以牙还牙,让白音也尝尝浑身上下被咬啮的红红紫紫有多糟心,屁股开花有多难受。 想到就做,天少一向杀伐决断,不过天少还是不习惯身下躺个带把的,关掉小灯,天少撕把下白的西装外套脱掉,衬衣扣子天少懒的解,刺啦一声,撕烂。 天少先是在白音光滑的胸膛上摸了把,那炽热得温度,紧实得触感,让天少手指不由一颤。 啪,房车内柔光亮起。 并没自己想象的难入眼,难下口,于是天少头一低,噶擦就是一口。 嘴里瞬间遍满血腥味,天少竟还不松口,死死咬住不放,隔了几秒,天少嘴唇向下划,再次咬住嘴下的肌肤。 连咬了好几口,天少解恨了,抬起头一擦嘴角的血,愣住了,白音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盯着他的脸看。 “舒服了?”白音说,“没舒服,接着来。” 天少微愣过后,瘆人的笑了,低下头,啃吃,啃吃,开咬,你他妈不是能忍么?看老子咬不死你? 这回天少不但咬破白音的肉,还没命的吸里面的血,这是一种既愤怒又不服的宣泄。 你凭什么?凭什么无论被怎么对待,都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镇定的跟个圣人一样牛逼。 天少真的不服,边咬边隔着裤子一把抓住白音的那处用力一捏,惊奇地发现竟有了反应,天少呼了满嘴的血,抬头看向一声没吭的白音,不过笑得没方才瘆人了,玩味地笑。 “妈的你个变态,这样也能硬。” “彼此彼此。”白音面不改色,漂了眼天少的某处。 不用看,天少也知道自己那根一直就没下去过,“白音你乖乖让我上一回,我保证以后不找你麻烦。” “可以。”白音说,“关灯。” 啪,车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天少低头捡套,白音忽地起身,脱下被撕烂的衬衣,将天少摁趴在了车底。 天少直觉自己又上了当,脚向后激烈地踢着白音的后背,因为天少的双手已让白音脱下的衬衣绑死。 “王八蛋你耍我?” “你自找的。” 白音及淡的一句话说完,天少的腿也被白音的双膝死死压住,无法动弹。 听到解皮带声,天少扭头望向黑暗中的白音,“白音你敢?” 裤扣被探进来的手解开,屁股一凉,火辣辣的疼从某处传来,天少闷哼一声,及平静得说。 “王八蛋你最好干死我!” 白音没客气,毫不怜惜地撞击身下的人。 如果说天少的啃咬是既愤怒又不服的宣泄,那白音便是既恨又豁出去的决绝,这个人凭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无论自己表现的多俯首帖耳,这个人还是不停的欺负他。 白音和珏家栋喝酒时,还在琢磨,用什么方法让天少信任他,可这一刻,真应了天少的那句话,白音只想干死身下的天少。 可见白音被逼到了什么地步,才会令一向有原则的他,打破原本的计划,先把人狠狠干了再说。 第31章 掌控者[豪门]31 粗重的喘息声缭绕在彼此耳间,发泄过后的白音趴在天少身上久久未动,不同于上回,此刻白音心中无丁点悔意。 一时的冲动,是会加深他和天少的矛盾,可那一直发酵被努力压制的愤怒,好像随着不管不顾的猛烈撞击,一并发泄了出去。 或许是第一次的疯狂缠绵太过刻骨,给彼此的身体留下太多记忆,虽然思维上极力抵触,身体却马上接纳了彼此,默契的天衣无缝。 今天俩人没喝药,白音和天少思绪清明,甭说接吻,连相互抚摸一把都不曾有过,就硬生生地磕。 天少也没动,比起第一次,天少不知有多镇定,脑袋杵在车底吼,“你知道么王八蛋,你他妈又硬了,你可别爱上我。” “我们谈谈吧,珏伏天。”白音说。 天少冷笑,“是应该谈谈,你打算怎么死?我大哥没中计,你现在没任何利用价值,你觉得我有必要留着你吗?” 白音答道,“我有把握按原计划走,三个月,你会看到成效,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马上杀了我。” 天少微微动了下,“好,你先给我松绑。” 白音伸手解开天少手腕上的衬衣。 天少咬牙道,“还不滚下去,天都快亮了混蛋,你到底要插多久?” 白音抽身而起穿裤子,天少躺在地上依旧不动,眯眼盯着白音寄皮带,“帮我去买包烟。” 白音光着膀子,套上西装下了车,天少连裤子都顾不上穿,迅速跳到驾驶座,发动车,冲白音驶去。 让天少相信白音,如同指挥母猪上树,爬上去的概率就是个0,正因为不信白音,少才没完全遵循白音的安排,请了利马。 干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不安插自己的人,天少怎能放心。 白音回头,直直定在了原地,那波澜不惊的眸子,让天少心头的怒火狂窜,王八蛋老子就不信你不怕死。 临近白音那一刻,突地横向冲出辆车,天少赶忙踩刹车,再一看,天少更怒了,摁下车窗吼,“萧风你他妈找死吗?” 看洛沙衣冠不整,头发凌乱,从萧风车上下来,天少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洛沙笑而不语,瞅了眼白音胸膛上血呼啦擦的咬痕说,“没事儿吧?” 白音摇头,“谢谢。” 洛沙颈处红红紫紫的吻痕落入眼中,天少瞪大了眼,这形状颜色天少太熟悉了,“操,你们不会是?” 洛沙扒在天少车窗,看着同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的天少,“天少很雄伟吗!” 天少,“.....” 洛沙指指天少的某处,“天少你好像忘了穿裤子。” 回答洛沙的是,黑漆漆的车窗。 “上去吧。”洛沙转向白音,“外面冷。 白音点点头,刚抬腿,洛沙又说,“不要和他硬着来,多让着他,要疼他,你们都是这种关系了,你说呢?” 白音,“....” 这时,萧风下车,脱下外套披到洛沙肩膀,看着白音说,“你可真够重口味的,我只想知道你俩谁上谁下。” 白音,“....” 洛沙又说,“天少除了脾气差点儿,不讲理点儿,人花心点儿,心态不正常点儿,事儿多点儿,毒舌点儿,其他都很好,你要好好珍惜。” 萧风噗嗤乐了,“分析的真对,所以该揍揍,该骂骂,要不他更嚣张。” 车窗落下,天少张牙舞爪地吼,“王八蛋上车。” 白音一上车,天少踩了脚油门,砰,萧风的车尾灯掉落,天少缓缓倒车,车呼地飞驰了出去。 “算你命大。”天少说。 白音道,“我可以下车,让你再撞一次。” “我他妈怎么舍得。”天少说的轻描淡写。 白音听得心头一紧,这个人终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现在别说信任他,恐怕安全保身也成了问题。 车突地停下,天少瞬间呆滞的脸,死灰一片,白音顺着天少的目光瞅了一眼,便跳下车,疾步上前,几拳将正在围打蜷缩在地上男人的俩地痞,揍倒在了一边。 “他抢我东西。”一个地痞爬起来说。 白音掏出裤兜里所有的钱,给了说话的人,当然也没多钱,总共不到5百,俩人瞅瞅白音,拿着钱走了。 白音伸手去拉地上的男人,那男人看着50多岁,浑身散发的恶臭,打了结的发间,血淅淅沥沥流了满脸,穿着破烂的棉袄,白音再往下看,那黑黢黢地脚丫竟没穿鞋。 他仰脸看着白音,嘻嘻地笑,“你光光,我光光。” “是。”白音说,“现在我们去医院。” “不去不去。”老人说,“疼。” “去了就不疼了。” 白音耐心的回答,手扒开老人头发,仔细看了看伤口,走到路边拦出租车,一辆,两辆,第三辆没停,白音有些急了,老人头上的伤,必须即刻就医,血再这么流下去,人会晕厥。 “上车。”天少叼着烟,站在了俩人身后。 白音微怔,“你?” “别废话。”天少丢掉烟,向房车走去。 男人拽住天少的胳膊,不知从哪掏出块糖,往天少手里塞,天少一把推开男人,迈上车。 “我吃。”白音接过老人手里的糖,扶男人上车。 “甜的。”男人说。 “嗯,甜的。”白音拿起车底的衬衣,裹住男人头部看向前面的天少,“我带他看医生,你去给他买双鞋。” “你是有病吗?”天少高亢地吼了声,“你看不出来他是傻子?” “停车。”白音说。 天少置若罔闻,白音探身拉开车门,天少踩了刹车,“你活腻了?敢跳车?” “等我。” 白音下车,老人又掏出块儿糖,拨开,杵到了天少嘴边,天少紧紧抿着嘴,闭眼道。 “拿走。” 男人嗫嚅,“不怕,不怕,没人。” 天少募地睁眼,回头,那眼中赤红一片,男人黑乎乎地手,伸向了天少的脸,“不哭,不哭!” 天少冲出车外,一阵干呕,有什么要从喉中涌出,天少清楚地知道,那是幻觉,可还是无法遏止的不停地干呕。 白音快跑到路口一家运动专买店,随手拿了几件卫衣,裤子,外套,一双运动鞋,刷卡结了账,跑到房车跟前,天少正站在外面抽烟。 “我回公司了。”天少说,“车你开走。” “嗯。”白音说,“我会把车打扫干净。” “不需要。”天少摆摆手,迎着风走了。 天少是一路抽着烟,走回公司的,夜幕降临,公司职员陆续走光,唯有天少一人坐在漆黑的办公室里注视着落地窗外沉思。 10点整,天少拨电话,让人过来接他,回公馆的途中,天少让司机下车,自己开车,来到了那排他熟悉的平房前。 车前的大灯,照亮了那条逼仄深长的土路,天少失神凝望了许久,最终下车,走进去,推开了一扇门。 屋里已被很好的清扫过,深蓝色的床单被罩一看就是新买的,男人也换上了新衣裳,脑袋缠着厚厚的纱布,睡在床上,打着呼噜。 白音也在,俩人对望一眼,谁也没吱声,天少站在炉子旁抽烟,白音坐在炉子旁的小板凳上劈材。 片刻,天少问,“你知道我会来?” “不知道。”白音说。 天少阴森地笑了,“你难道不是在等我来?看我会不会来。” 白音道,“不是。” 天少俯下身一把耗住了白音的卫衣领口,“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来的,为什么来?” 白音抬眸,“没必要。” “很好。”天少放手,“如果以上都不成立,我该说你是乐于助人呢,还是吃饱了撑的?” 白音起身,抱着劈好的木材,一根根整齐的摞在墙角,“我只是想起了我阿爸。” 天少沉声道,“你不是他亲生的,你知道么?” “知道。”白音搬着碳,来到炉边,用斧头,捣成小碎块儿,“他是这世上唯一爱我的人,也是我唯一爱的人,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儿。” 白音往炉子里加了块碳,“也许你不懂,一个人他爱你,懂你,还能把命给你,你也懂他,爱他,也能毫不犹豫为他付出性命,那种感觉有多踏实美好。” 白音见天少不言语,抬头望了一眼,天少迎上白音的目光道,“巴图就是那个人,对吗?” 白音点头,天少弹了弹烟灰,盯着白音的脸道,“所以呢?” 白音站了起来,“珏伏天让我们各取所需,你得到百胜,我带着我阿爸远走高飞,我向你保证绝不再回来。” 天少轻轻‘哦‘了声,把烟在炉子上掐灭,一巴掌呼到了白音脸上,“休想!” 第32章 掌控者[豪门]32 白音在力天任职快一个月了,天少没为难白音,尽管天少依旧总黑着脸,但再没发生上来就呼巴掌的恐怖事件。 同天少一起上下班,回家给天少做做饭,天少无聊了,被嗤哒几句,天少不爽了,被蹬几脚。 这些不算什么,让白音烦闷的是天上竟明目张胆翻他手机,并且有电话打来,天少不但不让他出去接,还让他摁开免提,白音要是敢不摁,敢不接,天少立马掇他手机。 一个月白音换俩手机了,现在白音手机全天24小时静音。 更瘆人的是,有时白音正工作,猛一抬头,就会看到天少在阴森森地瞅他,起初,白音以为天少有什么事儿吩咐,问天少,“怎么了?” 天少道,“老子看看你不行吗?” 后来白音也不问了,天少愿看看,他该忙什么忙什么。 白音不爱多言,但好揣测人心,天少说的话,做的事儿,他会全部记住一一分析,推敲。 天少疑心病重,总开口,但动不动就抽风,无论白音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想这小子是不又想使什么坏。 晚上,白音服侍天少用过餐,躺床上拨通巴图的号,聊没几句,天少砰地踹开门,走了进来。 白音瞟天少一眼,对着手机小声道,“阿爸笑话下次讲,我先去吃饭。” 巴图那头说什么天少听不见,白音垂眸,“嗯嗯嗯。”然后挂断电话,抬眼看向天少,“什么事儿?” 天少只说了两个字就走了,“你来。” 白音来到天少房间,天少夹烟的手指一点道,“坐。” 白音说,“不用。” 白音不坐,天少不勉强,“那你站着吃吧。” 白音纳闷儿,“吃什么?” “饭啊。”天少更纳闷儿的神情看白音,“不说去吃饭么?” 白音,“......” 天少微微一笑,“看我对你好不好,虽然你刚吃过饭,但知道你又饿了,马上吩咐厨房给你煮了碗鲍鱼粥。” 的确是碗鲍鱼粥,不过这碗分外大,形状格外奇怪,三角口,还特别精致,雕花外边,镶嵌着丝丝银线。 “有食欲吧。”天少温柔道,“快吃啊。” 白音瞅他,天少也面不改色瞅白音,“不够么,好。”天少拿起电话,拨号,“我让厨房再做一碗。” “不必了。”白音打断,“我吃。” 天少伸了伸手,白音很默契地掏出手机递给天少,坐到圆桌前,喝粥。 一条短信没有,通话记录全无,毋庸置疑,白音清理过了,天少冷冷瞥了眼白音,一低头,手机亮了。 天少没打开短信,一条没标记姓名的短信,瞅了眼发件人号码,默记于心,天少不动声色把白音手机,搁到了床头柜。 白音强忍着把粥喝完,端起碗,一回头又看到天少在阴森森地瞅他。 “我回去了。”白音说。 “等等。”天少道,“讲。” “什么?”白音问。 天少漫不经心道,“笑话。”。 白音,“......” “讲啊。”天少扬扬下巴,“碗放下。” 白音脸上闪过不耐,“珏伏天..” “你他妈讲不讲。” 天少照着白音的脸杵了一拳,又耗住白音的领口,将人拽到了眼前,两张脸近在咫尺,唇鼻不经意触碰,呼吸交织纠缠,天少凶光灼灼,白音抬起的双眸,烈焰翻腾。 一把箍住天少的脖子,将人顺式摁倒在床,白音俯视着脑袋下隐隐带笑的脸说,“想听什么?” “草泥马随便。”天少翻跃,骑到白音跨间,俯身,一口咬住了白音修长白皙的脖颈。 当白音的血流入口中,血腥味漫过鼻腔,天少发现他的心情竟是从未有过的舒畅,浑身的血液也跟着热了一样,雀跃地沸腾着。 白音紧紧握着拳,神色如常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掉灯,一动不动。 天少松了口,看白音没什么反应,不太满意,皱皱眉,盯着白音看了又看,然后从白音身上下来,侧躺,一手撑头继续盯着白音的脸,一手探进裤口摩挲,这回天少没使劲捏,轻轻重重掌握着手法, 白音本就初尝人事,哪受得住这种勾.引,之前和天少有过两回,但一次是喝了药,一次纯属为了泄愤,被人如此用心认真的抚弄还是头一回。 很快白音光洁的额头细细密密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雪白的脸颊染上红晕,一向沉静的双眸,也迷蒙得如雾一般飘忽。 “你..” 天少扒在白音耳边咬牙低语,“老子看你能忍多久。” 这要是个女人,天少还真不知如何下手,有洁癖的天少从不碰别人私.处,更不许别人碰他那处,但天少很清楚怎样让同为男人的白音欲罢不能。 热气直扑耳轮,白音不由的抖了一下,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从微微蹙眉,到白齿咬住红唇,再到呼吸急促,紧拧着眉。 天少从不知道,白音脸上竟会有如此多的表情,前两次黑灯瞎火,甭说表情,天少除了一团黑影,啥也看不见。 天少的手每动一下,白音清隽精致的脸就会跟着天少的动作变一变,这一发现让天少惊奇又兴奋。 此刻这个人是被他完全掌控的,不再是面无表情,不再是冷冰冰,不再镇定得像个圣人一样牛逼,他的每一下呼吸,每一次皱眉,就连每喘一口气,都因他所变化。 看白音的呼吸渐渐加重,天少停下了动作,白音抬眸,那眼中是情不自禁的迷乱,“不要....” 天少得意的笑了,“不要什么?” 白音拧着眉不说话。 天少更得意了,“王八蛋忍不住了吧?” 白音一把推开天少,起身就走,刚坐起来,天少的手又伸了进来,白音登时僵住了,天少胳膊从后勾住白音的脖子,很顺利的将人拖倒了。 “王八蛋你走啊,怎么不走了?” 白音侧脸望了眼天少,“珏伏天有意思吗?” 天少手上的动作粗鲁蛮横地用着力,倨傲地挑了挑眉,“老子觉得有。” 白音低头闷哼一声,天少抽出手一副嫌弃的神情,跳下床,进了洗手间。 水潺潺流入手掌中,天少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然给一个男人摞了一把,并且还是半强制的,反反复复压出洗手液,将手一遍一遍洗过,天少一件件脱下衣服,站在了淋浴下,接着,天少讽刺地笑了,手伸向自己的挺立,天少仰起头,闭上了眼。 等天少发泄完,洗过澡,穿好浴袍走出卧室,白音早人去楼空了,来到白音房间,摁开门口的开关,屋里一片大亮,但没白音的人影,被子整齐的叠放在床头,床铺平整得无一道褶子,天少眼中迸裂着锋利的光,人静静躺了上去。 白音是个什么样的人,交际面有多窄,善于观察的天少怎会不知,白音可以说,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那都是有目的的,没用的人,别说交谈,白音笑脸都不会给一个,这一点,天少从白音同他的相处之道,和白音与同事之间的交流模式,就能看出一二。 这段时间,除了巴图给白音打电话,偶尔孔江打来问候一声,再有今晚的陌生号,便再无他人。 白音大晚上跑出去,只有两个可能,一约会,二有很重要的事儿,天少发觉甭管一或二,无一个是他可以坦然接受的。 约会,凭什么?凭什么刚下了他的床,就投入他人的怀抱,天少越想越膈应,孔江献媚溜须的嘴脸映入脑海,天少气愤地回到自己房间,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孔江声线抖了又抖,“喂...天..少.” 天少吼,“让白音接电话。” 孔江的声线更抖了,“天..少...你..表吓..我..白..音..怎么会在..我这儿?” 天少厉声道,“真的不在?” 孔江快哭了,“真不在啊天少。” “不在你害怕个屁?”天少心情好了些,“白音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啊天少。”孔江哀嚎,“天少我和白音没关系,那些全是传闻,我连他的手都没摸过,他做了什么事儿你千万怨到我头上。” 天少的心情更好了些,嘴角微微上扬,“你说的是真的?” 孔江继续哀嚎,“我对天发誓啊天少,当初我是对他有点儿别个想法,要不不会被他骗,但我俩真没什么,你也知道白音那人冷冰冰的,现在我恨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再联系他。” “我信你。”天少冷笑了声,“不过今后你的手机号再他妈出现在白音手机里,我让你分分钟破产。”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孔江小心翼翼问道,“天少白音他?” 天少说,“这个人从这一秒开始和你无任何关系了,不要再询问他的种种,听到了吗?” “是..是..我.” 没等孔江说完,天少啪挂了电话,一排除,天少躺在床上,琢磨二。 很重要的事儿,无非是怎么让巴图回来,靠白音的一己之力,即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白费,找他人帮忙,更不成立,除了自己,谁还有这个实力? 天少思量过后,猛地起身,眉目间杀气四溢,难道是他? 如果白音真的找上珏家栋,必会陷自己于不义,何止是不义,天少点根烟,站在窗前,注视着窗外树干上交错的枝枝叉叉,恐怕死无葬身之地才是自己的结局。 将燃烧的烟卡在烟灰缸,天少拿起手机,按出几个号码,又放下手机,从抽屉取出张新卡,换到手机上,重新拨了刚才的号码。 “喂....”很熟悉的声音,但不是白音。 天少面无表情挂断,夹起烟灰缸里的烟,生生用手指搓灭,白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第33章 掌控者[豪门]33 梁家栋满脸疑云放下手机,看向白音,“这个号码只有你知道,会是谁?” “说什么了?”白音问。 梁家栋道,“什么也没说,挂了。” 白音恍然道,“难道是珏伏天?他看过我手机。” “怎么这么不小心?”梁家栋担忧道,“他看了我们的短信内容?” 白音摇头,“正因为没看,我才会过来,以他的个性看到短信必定会打开,或许不是他。” 白音话落,手机响了,一接电话孔江的吼声传入耳内,“白音你个缺德玩意儿,又做了什么坏事儿,天少正在到处找你,刚给我打完电话。” “我没事儿,你早点儿睡。” “喂喂喂,你等等.....” 白音挂了电话,“是珏伏天。” 梁家栋道,“你的手机为什么在小天那里?” 白音不语,梁家栋瞅瞅白音,“你脖子?” 白音摸了下伤口没吱声,梁家栋喝口茶道,“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不是小天咬的就好。” 白音,“......” 梁家栋本是开个玩笑,但看到白音瞬间微红的脸,愣住了,“真是他?他不好男色,为什么会?” 白音低头握着茶杯道,“我们没什么。” 珏家栋徐徐道,“你知道吗,小天有洁癖,突然有一天他就变成了这样,觉得什么都脏,上初中的时候,严重到24小时带手套,现在好多了,但他小时候没这毛病,每天和泥巴玩儿。” 白音抬眸道,“你想说什么?” “他肯咬你,说明你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珏家栋道,“有没有想过....” “没有。”白音坚决道,“我相信不需要靠走歪门邪道,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 “好大的自信。”珏家栋笑笑,“你太小看小天了,不出我所料,他一挂断电话,会马上织一张铁网,把你牢牢控住,至于要不要你的命,就看他心情了。” “你好好想想。”珏家栋起身,拍拍白音后背,“电话联系。” 白音回到公馆,来到自己房间,瞅了眼床铺,他知道天少在上面躺过了,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明显凹下一块。 第二天早上,白音坐在楼下等了天少半个多小时,未见天少走下来,白音上楼,敲了敲天少的房门,无人应答,白音推开门又关好,去了公司。 来到公司,推开办公室的门,依旧没有天少,白音拨了天少的手机号,无人接听,白音去了梁志成办公室。 “坐。”梁志成说,“正要找你呢。” 白音坐下来道,“天少呢?” “伏天昨晚出差走了,紧急事件。”梁志成把办公桌上的文件递给了白音,“白音这是公司新接的项目,伏天不在,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来负责吧。” “好。”白音拿着文件走了。 白音一走,梁志成给天少打电话,“伏天白音看都没看就接了。” 只听那头,“不要给我打电话,我烦着呢。”然后断线。 名义上天少是去出差,实则是内心憋闷,跑出国外散心了,但走没几天,天少又回来了。 下了飞机,天少没回家,气势汹汹直奔公司,因为天少给管家打电话,管家说白音昨晚就没在家住。 天少铁青着脸推开办公室的门,看白音正扒在办公桌上睡觉,轻轻坐到了椅子上。 天少注视着白音,拉开抽屉取出烟,打火的声音响起,白音猛地抬起头,望着对面的天少愣怔了一下。 天少淡问,“怎么不回家睡?” “没必要。”白音说。 天少狠狠抽了口烟道,“不回家,里面有床也可以睡。” 白音低头摁了下电脑开关,“听说你有洁癖。“ 天少冷哼,“是啊,可老子让你睡了老子的床。” 白音起身向里间走去,“那我继续去睡了。” 天少,“......” 白音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电话吵醒了,新接的项目事情特别多,白音一天歹跑好几趟,出来的时候,天少问白音。 “为什么要负责这个项目?” 天少觉得以白音的智商,应该不难看出这是个商业陷阱,身为项目负责人,各种签字,重要事宜等于全全由白音负责了,一旦出了重大事故,白音难逃干系。 天少原本以为白音会给他打电话询问,或者拒绝,没想到白音竟一声不吭的接手了,因为天少为白音挖了好几个吭,他就不信白音能一一识破,谁成想白音明明知道这是个坑,还硬要往进跳。 白音背对着天少说,“你想让我负责,我就负责。” 白音走后,天少的太阳穴突突地疼,白音好好的,天少想办法把人弄垮,眼看白音跟着自己画的道道来了,天少还是不满意,来气地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这他妈是为什么?真想去牢里蹲几年? 白音出了力天,给珏家栋打了个电话,“珏伏天回来了。” 珏家栋说,“白音你想好了,万一.失手..” “没有万一。” “可万一是他的保镖而不是你。” “珏伏天的保镖一般在公馆,很少跟在他身边。” “好听你的。” 这一刻白音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真真冷得像块冰,那脸上的寒气让路人都退避三尺。 天少一回来,白音又和天少同来同走了,晚上自然也是睡在公馆的,只是这几日天少的暴脾气愈演愈烈,动不动骂白音,脑子有病,白痴之类的话。 今天天少约了几个政府要员吃饭,其中就有孟灵他老爹孟志新,当着孟志新的面,几个人把天少夸了又夸。 天少的表现确实得体大方,谦卑的笑,举手投足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坐在一旁的白音真以为自己看错了。 酒桌上天少多喝了几杯,一出饭店,天少蹬了白音一脚,白音回头看天少。 天少及冷静的说,“王八蛋看什么看,再不打老子以后打不到了。” 白音没吱声,转身拦了辆出租车,可天少死活不上去,天少说,“你傻逼么,有车不开,打车干什么?” 白音道,“我也喝了酒,不能开车。” “走回去。” 天少可不是说笑,大步流星向前走,不过方向错了。 白音追上去说,“珏伏天我们先打车,快到的时候下来走走。” 天少眯眼看看白音,“你知道我他妈有多烦你么?” “知道。” 白音伸手拦住出租车,打开车门,等天少上车,白音坐到了前面,天少吼,“王八蛋滚过来。” 白音打开车门,坐到后座,车刚开出去,天少一把箍住白音的下巴,粗暴抬起,头一低,咬上了白音的脖子。 隐隐的痛楚传来,白音缓缓闭上了眼,多久,到底要忍多久? 快到公馆,俩人下了车,两边是干枯的树木,风嗖嗖地穿过耳边,天少裹了裹大衣,“真他妈冷。” 白音脱下外套披在了天少肩膀,天少回头,白音的脸在清冷的月光下竟是那样柔和温暖,天少觉得自己真喝多了,摇摇头说,“你在和我笑?” “对。”白音说,“走吧。” “为什么?”天少站着不动,“不是讨厌我么?” 几个黑影闪过,白音挡在了天少前面,“小心。” 天少愣怔一下,拉着白音就跑,“王八蛋自从认识你,老子就没好过。” 连着几声枪响,天少抱住白音滚到了山坡下,白音望着夜空中星星点点,听着头顶的脚步声,感受着压在他身上天少的心跳声说,“有没有受伤。” 天少捂住了白音的嘴,“别说话。” 山坡上的人闻声,训练有速翻滚着跃下山坡,纵横交错的红外线同时闪了几秒,灭掉。 天少疾速起身,吼了声,“快跑。” “来不及了。”白音奋力扑到天少身上,压着天少向后倒去。 天少募地瞪大了眼,砰,枪声再次响起,天少直觉颈窝处有热热地液体划过。 砰,砰,砰,连着几声枪响后,几个人消失无踪。 天少屏住呼吸,摸了摸白音的脸,“白音!” “天少,天少...”远处传来急切的吼声。 天少迎着吼声,吼了回去,”我在这里。” 抱着白音坐起,天少拿出手机一照,白音闭着眼,嘴角不停得往出冒血,天少抖着手死死捂住白音的嘴又哆嗦着放开,抱起白音,向树林外冲去。 第34章 掌控者[豪门]34 梁志成深夜赶到医院时,天少正站在医院外面的角落抽烟,夹烟的手沾满血水,那是刚才抱白音上车,白音后背伤口流出来的血。 梁志成说,“人怎么样了?” 天少把烟抛向远处说,“在抢救。” 梁志成心头一跳,“有生命危险吗?” 天少一屁股坐到台阶上说,“其实死了更好。” 梁志成,“.....” “他死了,一了百了,不死,我欠他条命,就歹对他好。”这个人救了他的命,天少在歹毒,也知道知恩图报。 梁志成跟着坐了下去,“伏天你说他为什么帮你挡枪?这不合理,你不觉得蹊跷吗?以他和你的关系...” 天少打断,“我知道为什么。” 梁志成瞅天少,“有什么理由值得他为你付出宝贵的生命?” “他喜欢我。”天生一副发愁的样子,“但我对他没那个意思,也不可能。” 不怪天少误会,天少分析良久,实在琢磨不出白音为他挡枪的别个理由。 苦肉计,可那不是一刀,一拳头,是枪子儿,会要人命的,有谁傻到,用自己的命做赌注。 之前天少一直想不通,白音为何一声没吭接下项目,现在天少明白了,白音那是在和他制气,再想到白音对他笑,怕他冷给他披外套,或许白音也清楚,自己快出事了,于是白音舍不得他了。 再者天少认为自己多金又帅气,白音对自己动情也是理所应当。 梁志成嘴张成了o型。 天少接着自说自话,“虽然我和孟灵不经常见面,但我们已谈好了婚约。” “等等伏天,你会不会想太多。”看天少语无伦次,梁志成也很发愁,“先不说白音对你的爱有没有深到为你去死,即使有,你也扯太远了,现在我们应该弄明白整件事情的来由。” “别说了。”天少毅然决然道,“他为我挡了四枪,生死不明,难道我还要质疑他。” “这很不像你伏天。”梁志成皱眉道,“你冷静分析一下,仇人你有,但不至于要你的命,我觉得...” 天少抬了抬手,示意梁志成闭嘴, “哎!”梁志成低头叹气,“希望是我多虑了。” 抢救了5个多小时,白音终于捡回条命,被推到了加护病房,医生说好险,差一点点打中心脏。 人是被抢救过来了,可白音一直昏迷不醒,那苍白如纸的脸,没丝毫血色的嘴唇,让天少直皱眉。 曾经甭说白音面色苍白点儿,死在天少面前,天少也不为之所动,此刻天少再瞅白音就一样了,搓搓白音的脸,揉揉白音的嘴,不过称呼没变。 “王八蛋怎么还不醒?” 天少跑去找医生,医生很无语,若不是碍于天少的身份,医生早翻脸了,哪有一个小时,问一遍的,这一天功夫天少来十几趟了。 医生客气地告诉天少,“这属于正常现象,明天患者肯定会醒。” 晚上,珏汶和珏家栋来了医院,珏汶生气地吼,“我没让你要他的命,你这是干什么,竟然开枪打他,万一白音死了,我怎么和巴图交代。” 白音中枪,珏汶迟早会听到消息,如果让珏汶知晓内情,白音为救自己差点儿没命,珏汶必定不再信任自己,另想他法陷害白音,以防白音再遭不测,天少和赶到的保镖说是自己开的枪,只是天少没想到,珏汶竟如此之快听到了风声,赶了过来。 珏家栋劝解道,“小天应该不是故意的。” “是啊。”天少笑道,“我拿他练靶子,谁叫他没用,躲不过。” “胡闹。”珏汶大喝一声道,“我怎么生了你这种混账东西,再有下次我马上把人接走。” “爸您消消气。”珏家栋安抚道,“小天知道错了,您原谅他这一回吧。” 望着珏家栋的脸,天少心里狂笑不止,演员如此之多,影帝全他妈生在了珏家。 天少配合道,“老爷子您放心,再有下回,您打断我的腿,我绝不有半句怨言。” 珏汶不高兴地哼了声,出了病房,珏家栋来到病床前惋惜道,“白音前几天还和说带我出去散散心,可如今看来...” 天少道,“你们很熟吗?” “庆功宴聊了几句,觉得还蛮投缘,后来互约了几次,他人不错,懂得也多,和他聊天没有压力。”梁家栋笑笑道,“无论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暂且放放吧,不要惹老爷生气,我走了,改天再来探望。天少笑脸都没给一个,“不送。” 白音两天后才清醒,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压着,一睁开眼,看到了天少毛茸茸的脑袋,闭上眼,微微动了动,再一睁眼,看到了天少胡子拉碴的下巴,乌青的眼窝。 “你?” “不许说话。”天少倒杯水,拿小勺舀出稍许,伸到了白音嘴边。 白音看看天少,抬手道,“我自己来。” “不许动。”天少吼了声道,“老子喂你。” 白音,“.......” “你看我干嘛?”天少皱了下眉,“张嘴。” 白音垂眸微微张开嘴,天少小心翼翼让勺里的水慢慢流入白音口中,喂过几勺,天少说,“现在只能喝这么多,饿了也不可以吃东西,忍着吧。” 白音‘嗯’了声,天少给白音掖掖被子道,“困再睡会儿。” 白音说,“不困。” 天少道,“那冷不冷?” 白音说,“不冷。” 天少又道,“那疼不疼?” 白音说,“你回去吧。” 天少道,“我刚来。” 白音转过脸说,“你还是回去吧,刮刮胡子,睡一觉。” 天少摸摸下巴,“老子打算留胡子不行吗?” 白音,“......” 天少突然站了起来,“你想不想尿尿?” 白音,“......” “你好像一天没尿了。” 天少腰一弯,拿出医用尿壶,手就往被子里钻,白音微红着脸道,“你.你..拿开手,我尿的时候会和护工说。” 天少拿出手,把尿壶放回床下,一脸认真道,“我没请护工,你想尿尿,喊我。” 白音,“.........” “怎么了?”天少坐到床边,莫名其妙看向白音,“难不成你要尿床上?” “珏伏天你还是走吧。”白音说,“这里没床,晚上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 “我知道。”天少道,“所以等你出了加护病房,我打算换到带双人床的高等病房。” 闻言,白音不可遏止地猛咳,震得伤口一阵疼。 天少又突地站了起来,“你不会是感冒了吧,我去叫医生。” 注视着天少离开的背影,白音的面色非常之凝重,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白音真地好怕,怕没等打垮珏汶和珏伏天,他自己先疯了。 天少不去找医生还好,这一找医生直接给白音换了病房,套间,外间是小会客厅,里间很宽敞,洗手间,沙发,衣柜,小冰箱,应有尽有,关键是床大。 白音刚被天少抱上病床,听到了敲门声,然后白音就看到天少的保镖提着衣服走进来,挂到衣柜里,出去,又提着衣服走进来,来来回回几趟,衣柜里挂满了天少的服装,地板上摆了一堆天少的鞋。 再然后,白音听到洗手间哗哗地水声,接着天少焕然一新,清清爽爽走了出来。 白音深深吸了口气,“珏伏天你不上班吗?” 天少甩甩头发上的水道,“过几天去。” 白音道,“你现在去吧。” 天少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道,“这都4点了,我去干嘛?” 白音闭上了眼。 天少说,“前天老爷子和珏家栋来过了。” 白音抬眸看天少。 天少苦笑,“我故意放出消息说是我打伤了你,白音为什么?” “什么?”白音问。 天少缓缓将目光转向白音,“为我挡枪?” 白音淡淡说,“不为什么。” 天少顿了顿,“我不喜欢男人。” 白音,“嗯。” 天少,“我和孟灵是有婚约的。” 白音,“.你去结。“ 天少皱眉,“你明白老子在说什么吗?” 白音不耐烦道,“你不喜欢男人,你和孟灵有婚约,我能睡觉了吗?” 天少,“.........” 白音撩起被子,蒙住了头。 其实白音根本不明白天少为什么絮絮叨叨说这些,但天少觉着白音是吃醋了,才会表现的如此不耐烦。 天少坐到床边拉把开白音脑袋上的被子说,“你生什么气,你为我差点儿没了命,我珏伏天必会给你个交代,不是想让巴图回来么?我们按你的计划来。” 白音等的就是这句话,“嗯。” 第35章 掌控者[豪门]35 月光透过窗纱,朦朦胧胧洒在白音清隽的脸庞,仰躺在床边的天少,手摸上烟合,抽出烟,没点,咬在了嘴里。 天少从三四岁起就有了自己的独立卧房,没和任何人同床共眠过,找女人也是做完,马上打发人走了,冷不丁身边躺个人,天少很不习惯。 白音闭眼道,“你想抽就抽吧。” “不抽。”天少将烟放回烟合,“你早点儿睡。” 白音,“嗯。” 天少睁着眼望着沙发一角,片刻白音均匀的呼吸声飘入耳内,天少转身紧紧抱住了白音。 白音登时睁开了眼,“珏伏天你想干什么?” 天少低沉道,“怕你乱动震开伤口。” 白音瞅他,“你这样我睡不着。” 天少闭眼道,“数羊。” 白音眼底闪过丝厌烦,还是依了天少,缓缓闭上眼,尽量忽视搂在腰间的大长胳膊。 半夜白音微微动了一下,天少立马睁开了眼,“是不是想喝水?” 白音原本是在睡梦中,被天少一问,也醒了,耐着性子说,“不是。” 然后天少问,“想尿尿?” 白音不易察觉的皱下眉,“不是。” 天少顿了顿道,“我知道了,我抱你去。” “不是!”白音忍不住低吼了声,“珏伏天我们睡觉吧。” 天少体贴道,“别怕,我不看你上厕所,抱你进去,我再出来。” 白音,“....” 看天少下床,真要抱他上厕所,白音赶忙道,“珏伏天其实我想喝水。” “等着。” 天少转身去倒水,白音望着天少的背影发愁,白音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自打他中枪后,天少就秉性大变,还神神叨叨地。 这种感觉让白音非常头疼,真不如之前天少黑着脸来的好,最起码那时的天少没这么啰嗦,也不管这些琐事的事情,精神也算正常。 事实证明,白音那晚所担心的仅仅是皮毛,一个星期的时间,意志力极强的白音差点儿被天少折磨崩溃。 天少一天24时哪也不去就守着白音,喂白音吃饭,喂白音喝水,给白音洗脸,抱白音上厕所,就差替白音喘气儿了。 白音自问忍耐力算坚韧,可偏偏这个人就能把他脑中的那根弦一点点拉断,再弹回来,崩得他头晕脑胀,直想撞墙,还想一头撞死。 天少一会儿说白音三天没洗澡,臭,就要给白音扒个精光,擦身体,一会儿说,白音头发有味道了,不好闻,就要让白音脖子旦在床沿上,给白音洗头,洗完头天少又觉得白音的刘海太长,遮住了眼睛,让人送来把剪刀,他就要亲自上手。 白音就像天少小时候特稀罕的一玩具,天少瞅着哪儿不顺眼,就想上去捣鼓一番,直到捣鼓满意为止,天少方才停手。 天少手中的剪刀晃到眼前,白音闭上眼的那一刻,精神恍惚了,脑子里全是巴图给他剪头发的画面,再一睁眼,白音马上回到了现实,因为那狗啃的刘海,巴图绝对剪不出来。 天少烦一个人,千方百计想尽各种损招,把对方打趴下,再狠狠地踩几脚,才算完事儿。 相对,天少想对一人好,也会真心实意对这个人好,可天少从没真心待一个人好过,不懂怎样对一个人好,才是真的好,才恰当。 天少只知道,自己认为好的,那就是好,那就是对的,就要附加于这个人身上。 天少放下所有公务,专程伺候白音,白音的吃喝拉撒天少全包了,三餐吃什么天少定,每天喝多少水天少定,甚至白音想翻个身,天少都要管一管。 直到一个星期后,白音可以下床走动,天少才回公司上班,不过白音每日需要补充哪些营养,用什么餐,天少早吩咐了下去,有人会按点儿准备好,送到病房。 没应酬的时候,天少7点就赶回医院陪白音,手头上有未完成的工作,也会一并带到病房来完成。 白音一见天少进来,马上闭眼装睡,因为白音醒着,天少隔一会儿就会问白音需要什么?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之类的话。 天少半生算计谋划,打小开始与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其实相当有洞察力,但唯独对爱情一窍不通,因为天少没谈过恋爱,对情呀爱呀根本不懂,看白音紧闭着眼不言语,直以为白音是因为看到他,觉着安心踏实,才想睡觉。 为了让白音更踏实,天少每晚一上床,把胳膊搭在白音腰间,轻轻搂着白音。 白音说,“珏伏天我伤口好了,不怕震。” 天少死死抱住白音不撒手,“我能给你的就这么多。” 实际上天少对白音确实不错,天少对自己都没这么无微不至过,白音一出院,天少马上请营养师为白音制作养生食谱,调养身体,还为白音买了好些衣服,赶上巴图了,里里外外,换了个遍。 天少买衣服可不是像巴图一样,领着白音上商场,一本服装杂志礽到白音面前,随便选! 天少和梁志成出来吃饭,梁志成取笑天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音是你儿子呢。” 天少若有所思道,“妈的,干脆认他当儿子算了,你看他多孝顺巴图。” 梁志成身体往前挪了挪,“伏天其实想知道他在谋划哪些事情,可以安窃听器。” 天少严肃地瞅瞅梁志成,“不需要,我相信他。” 梁志成撇嘴,“他说帮你对付珏家栋也没动静啊。” 天少放下筷子道,“白音说过几天会有消息。” “他就知道拉着珏家栋去会所。”梁志成很不服气,“那里消费一次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天少笑死了,“你是想让我给你涨工资吧?” “是该涨了。”梁志成心道,怕你给不起! 回到公司,天少将打包好的饭菜放在了白音办公桌上,白音打开餐盒说,“下午我想去一个地方。” 天少帮白音取出筷子,掰开,“哪儿?” 白音垂眸道,“小胡同。” “你疯了?”天少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一个要饭的,你找他干什么?” “不是找,是看。”白音淡道,“你不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了?” 天少微眯起的眼闪过寒光,“白音你什么意思?” 白音蒙头吃饭,“算了,你不让我去,我不去了。” 天少点根烟,烦躁地抽完,走过来,戳戳白音,“你非歹去吗?” 白音一动不动。 天少接着戳,“白音我不觉得你有那么好心。” 白音任旧不动。 天少再戳,“探望大众贫苦是一种美德,我送你去。。” “好。”白音抬头,“下午就去。” “去去去!“天少不耐地摆摆手,“我真快成你爹了。” 第36章 掌控者[豪门]36 路上白音买了些水果,蔬菜,新的锅碗瓢盆,白音进去后,天少坐在车上猛抽烟,发动了车又拧灭。 “操!”天少重重捣了下方向盘,还是下车了。 男人坐在小板凳上烤炉子,白音站在墙角切西红柿,男人看天少进来,踉跄起身,拽着天少来到炉子旁,掏出块糖,往天少手里塞。 白音抬头道,“珏伏天你吃吧,他会高兴。” 男人嘿嘿地乐,“吃,吃。” 天少把糖拨开,放到嘴里说,“不要告诉我你要在这里吃饭。” “对。”白音放下刀,捡起地上的葱丢给了天少,“麻烦你拨干净。” 天少,“......” 男人夺过葱道,“我来,我来,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白音用余光瞟了眼天少,从男人手中抽出葱道,“还是我来吧。” “他来,他来。”男人小心翼翼观察着天少的神情,“他是好人?” 天少点点头,“算是。” 男人跑到床边,趴下,手伸进床底,拿出一布包,打开,翻出另一个小红布包,揣进了白音裤兜,“给他买糖。” “好。”白音说,“给他买很多糖。” “嗯嗯。”男人认真地指指天少,“他也是好人。” 白音和天少对望一眼,谁也没吱声,这个世上真的有好人吗,天少徐徐点烟,白音继续切菜,没有! 三个人坐在屁大点儿的单人床上,一人手里端个碗,白音和男人刺溜刺溜吃着面条。 天少坐中间,左瞅瞅,右瞅瞅,尤其是白音天少简直不敢直视,这和白音平日的细嚼慢咽,也太大相径庭了,“有点儿吃相,行吗?” 白音抬头道,“面条这样吃,味道才好,你试试。” “试试,试试。”男人嘴边耷拉着面条跟着叫唤。 天少瞥俩人一眼,“不。” 天少挑起几根面条,优雅地放到嘴里,直到把面吃完,天少都没发出半点声音,这叫素养! 自此白音隔三差五会买些东西送来,给男人收拾下屋子,有时天少也会跟着来。 天气渐渐转热,白音把棉布门帘,叠好放到床下,把炉子搬出了外面,那烟筒差点儿砸了天少脑袋。 天少什么也不做,站在地上抽烟,吃糖,因为男人只要见着天少,就傻笑着喂天少糖吃。 天少发现这糖原来真他妈是带甜味儿的,看到男人手乌漆墨黑也会说,“你不懂得洗手么?” 白音端盆水,让男人坐在小板凳上,他蹲着,拉男人的手放到盆子里,细细搓揉。 天少一直望着这一幕,他望着白音微垂的眼眸上一根根细密的睫毛,英挺的鼻梁,坚毅的唇角,望着男人脑袋上凌乱打结的长发,脸上的憨笑,望着白音的白净修长的手抓着男人干裂沾满污垢的双手。 天少头一回觉着,白音好帅,男人也没那么肮脏不堪了! 天少悠悠地喊了声,“白音!” 白音抬头,笑了下,很微微的笑,“拿毛巾来。” “嗯。”天少拉下铁丝上的毛巾递给白音,问了上次同样的话,“你是在对我笑吗?” 不过白音的回答变了,他擦干男人的手道,“我是和他笑。” 天少瞅着白音笑了,“操!” “他头发太长了。”白音投了把毛巾,“我们应该带他出去理理发,洗个澡。” “到外面洗澡理发,不可能。”天少凝神道,“酒店吧,我开好房,你带他上去。” 三个人一同走出巷口,天少没让男人上他的车,自己开车去了酒店,让白音和男人打车。 天少进酒店,开好房间,坐在床上等白音,几分钟后天少接到一位重要客户的电话,说他手上有一个大工程,两点会准时抵达力天,找天少谈谈合作事项。 天少看看时间,1点半,起身,边往出走边给白音打电话说,房卡放在前台,来拿就好。 天少刚把房卡搁下,白音领着男人进了酒店,男人看天少要走,拉着天少又往天少手里塞糖。 酒店的工作人员没有不认识天少的,天少能让男人拉扯他吗,恼怒的推了把男人,由于用力过大,男人的头直接磕到了前台的琉璃石楞上,血哗哗地流。 白音也愣住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男人也不说捂着点儿磕破的脑袋,摇摇晃晃来到天少面前,还要掏出糖往天少手里送。 天少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紧咬着牙,沉沉的双眼几近欲裂,白音一把揽过男人,出了酒店。 天少很镇定的走出酒店,开车回公司,继续面不改色和来人谈工程,只有天少自己知道,他的心在一下一下抽搐。 的确是大工程,但天少一听就明白没什么油水可捞,打发走来人,天少给白音打电话询问男人的伤势,白音说,人没事儿,让天少放心。 晚上白音打车回公馆,走进院子,看到天少举着瓶酒站在院子里的花圃前愣神,那笔直的身影被月光拉出长长的倒影,白音的脚就踩在天少的头顶。 天少仰头灌了口酒,“饭在厨房,快去吃。” 树叶沙沙作响,白音低头盯着脚下的脑袋,“不饿。” 天少回头,“喝酒吗?” 白音夺过酒瓶灌了一口,辛辣顺喉而入,胃瞬间燃烧,白音的脸登时也跟着红了。 天少抢过酒瓶,清浅的笑了笑,“白痴也不问问什么酒,你就敢喝,吃你的饭去。” “不饿。”白音夺过酒瓶,几口喝光,抬眸冷冷地看天少。 天少戳戳白音的脸,“不服,等会儿有你难受的!” 白音不说话,倔强地仰着脸,然后哇一口吐在了天少身上。 天少,“....” 白音直觉天旋地转,人向前杵去,天少扶住白音,将人背到了后背。 “还逞能么?”天少背着白音,说话间,白音哇一口吐了天少一脖子。 呕吐物顺着脖子淌到领口,天少厌恶地皱皱眉,扭头瞪白音,“再吐,把你扔海里喂鱼。” 白音紧闭着眼,脑袋耷拉在天少肩头,“阿爸,阿爸!” “妈的。”天少心情很不爽,“你爸在国外,有本事你现在把他叫回来,背你。” 走到楼上,天少欠欠白音屁股,低骂,“王八蛋你这么沉,你爸那么老,回来也背不动你。” 到了房间,天少把白音礽进浴缸,自己衣服脱一脱丢进垃圾桶,放水给白音洗澡,洗着洗着白音醒了,直愣愣地望着天少的手。 “看什么看?”天少光着膀子吼,“你自己要硬,关我屁事儿。” 白音扭动了下身体,抬头对着焦距看向天少,“难受。” “我不是在帮你吗!”天少的心情更不爽了,凭什么每次都是他给这个人撸.管,这个人却从未管过他。 天少短裤一脱,扬下巴,“一起,要不老子不管你。” 白音啥也没看见,只瞧见天少结实挺立的屁.股在他眼前晃,迷迷瞪瞪伸手摸了一把。 天少气愤的拍打白音的手,“别想。” 白音抬着朦朦胧胧的双眸,晃晃脑袋,“我..想...” 天少乐了,头一回见着白音呆呆愣愣不清醒的时候,坐在浴缸边上逗白音,“你想什么?” 天少只听到三个字,“想干你。”人被猛地拖进了浴缸。 熟悉的疼痛传来,天少气的直咬牙,“王八蛋,你懂不懂得前戏?” “嗯..”白音紧紧抱着天少横冲直撞,“好舒服。” “老子真是欠你的。”天少将白音额前的湿发抡起,看看白音红彤彤的脸,“去床上。” 俩人一上床,滚到一起又亲又啃,一通乱摸,天少不好这口,但这方面的事,还知道一些,提前拿出沐浴液当作润滑。 虽然俩人依旧经验不足,摸也摸不到正地方,亲也是胡乱啃咬,但这一晚还算圆满。 白音像一头野兽,不停地索取,要了还要,直到凌晨天少才疲惫不堪搂着白音入睡。 早上天少醒来,白音还趴在床上酣睡,替白音拉拉被子,天少拿起手机一看时间,上面全是梁志成的未接来电,天少拨了过去。 梁志成焦急道,“伏天怎么才接电话。” “哦。”天少揉揉太阳穴,“昨天睡的有些晚。” 梁志成道,“出事儿了伏天,快看今天的报纸。” 第37章 掌控者[豪门]37 梁志成气冲冲推开天少办公室的门,把报纸掇在了办公桌上,“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他那儿,你为什么不听,还带去酒店,你疯了吗伏天?” 天少除了神色憔悴些,没什么表情,立在落地窗前,缓缓抽着烟,不言语。 梁志成夺过天少嘴里的烟,掐灭道,“你看报纸了吗?” 天少怎么会没看,来的路上就买了一份,男人和他的照片占具了整个版面,男人给他糖吃,他把男人推到琉璃石楞上撞伤头部,那满脸的血,还是大特写。 百胜集团二少暴打乞丐,丝毫不顾及身份,举止粗鲁....... 乞丐苦苦哀求只为送糖果,却显些命丧黄泉...... 二人关系扑朔迷离........... 天少坐到椅子上,往后靠了靠,“看了。” 梁志成拧眉,“看了你这样?” 天少缓缓闭眼道,“不然呢?” 梁志成急死了,“你想想办法啊,他现在被曝光了,谁知道记者还会挖些什么出来。” “所以,我在等。”天少不疾不徐道,“我倒想看看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是白音?”梁志成来气道,“我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我敢保证,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不是。”天少道,“他是真心对他好,我看得出来。” “你还信他。”梁志成往前迈了一步,手机响起,掏出来瞅瞅,他看天少,“老爷子。” 天少点头,梁志成摁了接听键,珏汶怒吼,“让臭小子接电话。” 梁志成客气道,“珏叔叔伏天不在,今早出差走了。” “出了事儿就躲,连手机都不敢开,他是想气死我这个老头子吗?”珏汶长长舒了口气,“我知道他在,晚上务必让他来一趟,你也不想看到小天形象受损吧?” 梁志成可不吃这套,面不改色道,“珏叔叔我哪敢骗您,伏天真的出差了,等他回来,我务必转告。” 珏汶气恼地哼了声,挂断电话。 梁志成愁地直捂脑袋,一早上到现在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全是询问天少暴打乞丐的事情。 把电话揣回裤兜,梁志成问,“白音呢?” “在睡觉。”天少说。 梁志成忍无可忍的表情,“来工作就要有个工作的样,他把公司当什么,他说早走就早走,说晚来就晚来,连假都不请一个,你也不管管。” 天少点根烟,漫不经心道,“以后我说他。” “去他妈的你说他。”梁志成拿起报纸就走,“你说他喜欢你,可我觉得你说反了,你喜欢人家才是真的。” 门被梁志成摔得砰一声响,天少转动着老板椅面朝窗外,阳光在天少面部蒙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但天少的脸在烟雾的缭绕下却是那样冰冷。 白音躺在天少的大床上,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不自然,他昨天是喝了酒,可没到完全不清醒的地步,做到一半他就完全清醒了,但他还想压着天少一直干,直到干的天少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才停下来。 白音皱着眉坐起来,看到了床单上干凅的血迹,白音再不懂那方面的事儿,也知道这血是怎么来的。 白音下午出门的时候外面飘起了丝丝小雨,今年的第一场春雨,老管家给白音找出把伞,白音没拿,走到市区,打车回了公司。 看白音推门而入,天少温柔地勾了勾手指,“白音你来。” 白音瞅瞅天少,走了过去,天少起身,手顺着白音的湿发摸到下巴,一巴掌呼到了白音脸上,“我不管你为我挡枪是真是假,不管你是喜欢我还是恨我,再搞这种小动作,别怪我珏伏天无情。” 白音登时愣住了,要说以前的天少动不动巴掌上脸,白音不惊讶,可自打他中枪后这个人连和他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很少有过。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天少伸手又是一巴掌,白音嘴角登时溢出一股血,天少也有些站不稳,一手扶桌面,一手捏住白音下巴道,“白音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是仗着对你好,才敢这么无法无天,是不是?嗯?” “你对我好吗?”白音望着天少笑了,“我背上一条条丑陋的鞭痕是怎么来的,我脸上总出现的巴掌印,是谁打的?” “很好。”天少也笑了,“现在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你拿着东西滚吧,老子再不想多看你一眼。” 白音瞥了眼天少,擦了擦嘴角的血,扭头就走,出了公司白音后悔了,自己太冲动了,只知道和天少堵气,他走了,他阿爸怎么办? 返回的路上白音边走边琢磨天少为何会说出刚才那番话,因为昨晚的事情,不会,如果因为昨晚,天少一早便会质问他,而不是等到现在,一定是出了其他事情。 正分析着珏家栋的电话打了进来,“白音你怎么能让记者拍那些照片,好不容易取得小天的信任,你这样,那几枪不是白挨了吗?我们的计划也要搁置了。” 白音心头一紧,“什么照片?” “真的不是你?”珏家栋顿了顿道,“小天殴打乞丐,你买份报纸看看吧,你也在上面。” 白音冒雨买了份报纸,看几眼,赶忙往公司赶,他是想弄明白天少与那男人的种种,以天少的秉性,会对一个乞丐动容,必定是有原因的,这一点从白音第一次见到天少看那男人的眼神就知道了,但再没查清楚真像之前,白音是不会妄自行动的。 上了顶层,白音被迎面走来的梁志成拦了下来,“是你对不对?” 白音不想解释,饶开梁志成,向前走去,梁志成望着白音的背影道,“我知道是你,我是不会让你伤害伏天的。” 天少并不在办公室,白音给天少打了几通电话,天少都没接,白音来到停车场看天少的车还在,敲了敲车窗,没人应答,白音也没走,立在了车旁。 片刻天少下了车,“你杵着干嘛?” “不是我。”白音说,“我没理由那样做。” 天少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我和你说无所谓了,你信么?” 白音低头不语,天少转身,潇洒地摆摆手,“白音你走吧,当我没见过你,如果今后我有能力一定帮你把巴图弄回来,没有,我也没办法了。” 白音跟了上去,“你不想要百胜了?” “想。”天少说,“非常想,可我不想看到你,你说怎么办?” 白音跟着天少出了停车场,“你不信任我?” 天少咳嗽了几声,“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白音不说话了,默默跟在天少身后,俩人淋着雨,一路从市区走到了郊区,天少边走边咳,白音边走边瞅瞅天少因为咳嗽而微颤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天少猛地转身,瞪向白音,“你跟着我干什么?” 白音说,“打车吧,雨越来越大了。” 天少抹了把脸上的水,“老子愿意淋雨你管的着么?” 白音不吱声,四处看看,好像也没出租车经过,把外套脱下,捂在了天少脑袋上,“你别动,我去拦车。” 冷风一阵阵吹入湿哒哒的裤管,天少微颤得腿牢固的定在风雨中,他低头看着白音的运动鞋焦急的在泥巴中跑出去跑回来。 难道又是在演戏? 天少深深倒吸了口气,抓起头顶的外套,掇在了地面,白音推着天少上车,天少一句话不说,撒开腿就跑,然后天少摔倒了。 白音皱了下眉,奔到天少身边往起扶天少,天少迎着雨笑笑,一把拽倒白音,翻身骑在白音身上开打。 “老子心里不舒服,谁他妈也别想舒服。” 白音一动不动,任拳头混合着雨点儿噼里啪啦砸在自己脸上,等天少停手了,白音才缓缓抬起黑亮黑亮的双眸望向天少,“打够了?” 天少喘着气,把白音的头发全部撸到头顶,低头吻上了白音,天少冰凉的嘴唇贴过来那一瞬间,白音闭上了眼,不再像之前一样无动于衷,天少咬破白音的舌,白音马上更狠得咬回去,天少啃破白音的唇,白音比天少啃的更用力。 俩人撕咬够了,一前一后,闷不吭声,走回了公馆,天少一进楼被等在客厅的孟灵扶上了楼,白音站在楼下望了眼楼上,回屋换了身衣服,去了厨房。 天少咳嗽着关上门,孟灵脱下天少的外套道,“你感冒了?” “有点儿。”天少边解衬衣扣子边道,“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片刻天少一.丝.不.挂走出来,站在衣柜前穿得一丝不苟,躺靠在了床上,“报纸看了?” “看了。”孟灵拉起被子帮天少盖好道,“怎么回事?是有人故意陷害吗?” “不是。”天少道,“是巧合。” “别的我不关心。”孟灵严肃道,“我只想知道,你能处理好吗?” 天少点点头,门突然被推开,孟灵有些不高兴地看看端着姜汤进的白音,“怎么不敲门?” 白音淡淡瞅她一眼,把姜汤一搁走了。 “他什么态度?”孟灵指指门口,“他现在怎么这么没礼貌?” 天少端起姜汤一口喝完道,“我都管不了他,你要管吗?” 孟灵一听更不乐意了,“谁给他的胆,他敢这么嚣张。” 天少头疼死了,“老爷子的人,你忍忍吧。” 孟灵叶眉弯了弯,“怪不得!” 吃过晚饭,天少早早派人把孟灵送回去,自己也早早睡下了,感觉有人进来,天少没睁眼,因为天少知道是谁。 “珏伏天。”白音轻轻喊了声,“起来喝药。” “不用你管。”天少翻了下身,“病死算了。” 白音没吱声,天少不耐烦地又翻了个身见白音还是不言语,坐了起来,“药呢?” 白音把手里的泡腾片丢入水杯中,递给了天少,“不苦。” 天少一口喝了道,“为什么要泡开,不是直接嚼着吃么?” “这样效果好。”白音说。 天少幽怨的眼神,“妈的,老子还能信你吗?” 白音没说能,也没说不能,“反正这件事儿不是我做的。” 天少躺下道,“你走吧。” “你好好休息。” 白音转身离开,天少闭上了眼,这个人他真的还能信吗?如果不能,留在身边根炸弹有什么区别,没准哪分哪秒,自己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次日,天少还在睡梦中,梁志成已心急如焚赶到了公馆。 天少殴打乞丐的新闻,只过了一天,已不在是单纯的殴打,而是转变为天少和那男人有着非一般的关系,怎么个非一般,报纸上面没明说,但是人看了都会浮想联翩。 那男人的姓名,年龄,曾经的职业,写的清清楚楚。 那男人与天少的老妈龚琳在30年前就相交颇深,甚至龚琳生下天少后,还与此男人有密切的来往。那男人曾经一度去学校探望天少也被曝了出来。 第38章 掌控者[豪门]38 今天的报纸一出,梁志成替天少分析了良久,觉着应该不是白音所为,了解的如此详细,必定是早已注意到他了,甚至一直埋伏在他身边也是有可能的。 梁志成走后,珏汶派人带来口信,说让天少安下心来,不要有任何动作,媒体老爷子会解决。 珏汶的人一走,再谁来了天少都避而不见,琢磨了一上午这次突发事件的起因。 不是白音,为什么记者刚好赶到,如果真是白音,也只有一种理论说得通,白音早被某人买通,然后故意抢他东西引起他注意,再演出一系列和巴图的父子情深,但天少又觉得太扯,白音差点儿把命送了就是为了这个? 从与白音第一次交锋到见白音最后一面,天少一遍遍回忆着堆砌出无数结果,再挨个推翻。 自己究竟有多少敌人,白音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如果白音救他是假,那白音是和谁连手,珏家栋?也不成立,30年前珏家栋还是个小屁孩儿! 天少苦思冥想,越想越理不出头绪,天少是个遵循自我意识的人,某种意念只要萌发,便根深蒂固,就如当初天少认为白音为他挡枪只因为喜欢他,无任何原因,梁志成怎么却,天少依旧不动摇半下,相对天少一旦怀疑一个人,也很难再完全信任。 不过天少知道眼下最急需解决的人不是白音! 下了一天一夜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停了,树叶被清洗的碧绿清亮在风中瑟瑟摇摆。 天少握住枪所有的焦距全部凝聚在其中一片树叶上,砰地一声,树叶飘零而落伴随一阵猛咳,枪落地,天少捂着嘴靠在墙上,再一伸手满掌心的血。 要死了么?天少手移到胸口,笑了,其实死了有什么不好?没有痛苦,没有恩怨,没有牵绊,应该是种幸福! 听到枪声进来的白音看到这一幕,着实吓到了,不管他和天少有什么恩怨,有多讨厌这个人,但天少一向是铁一般的刚硬,即便生病也是生得与众不同格外精神,哪像现在颤颤巍巍靠在墙角,面色死一般的蜡黄,还满嘴的血,就连那眼神也绝望,凄寂。 “珏伏天你竟然开枪打自己?” 天少缓缓看向白音,哑着嗓子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不开心你再补一枪!” 白音一句话没说,抓起床头柜的车钥匙,背起天少就走,天少先是一愣,后是环住白音的脖子,让白音背着走。 一出门老管家冲了上来,天少和老管家递了个眼神,老管家识趣退下。 “放我下来。”天少说,“让我安静的死。” 白音道,“几张报纸就把你击败了?” “是啊。”天少故作气息幽若道,“我很脆弱,你不知道吗?” 白音真以为天少中了枪,不行了,“你..你撑着点儿。” “不撑了。”天少脸贴在白音温暖的后背,觉得腿不太舒服,蹬了蹬,“你高兴了,我要死了。” 高兴吗?白音还真琢磨了一下,好像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要天少的命,然后白音瞅了眼天少乱蹬的脚,回头说,“一般高兴。” 闻言原本闭眼养神的天少又是一阵猛咳,“你..你..白音你他妈果然盼着我死!” “行了。”白音转身往回走,“再不看医生你真咳死了。” “你知道我没中枪,背我出来干嘛?”天少狠拍了把白音脑袋。 白音被天少拍得有些烦,明知道这个人不会轻易倒下,可笑自己竟真上了当,还不得不背着这个人继续走,因为这个人没穿鞋。 “别闹,再动掉下去了。” 天少的手下意识在白音头部定住了,不止手,表情,所有的动作全部禁止。 这一刻天少清楚的明白,白音所说的这句话是实实切切的关心他,而不是敷衍他,骗他。 有史以来头一回,白音关心他了,只为了关心他而关心他!没有任何目的! 有多少人关心过天少,天少数不清也不记得更不在乎,但此刻天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他在乎,他想让这个人关心他,或者更多! 天少是没谈过恋爱,不懂爱,但天少不傻,这种感觉代表什么天少很清楚。 回到天少房间,白音将天少放到床上,撩起被子,胡乱丢到天少身上,拨了王医生的号。 “他咳血了。” “不是断断续续的咳,是突然会猛咳几声。” “嗯,对,昨天淋了雨。” “是,受了点刺激!” 天少仰躺在床上,黑沉沉的双眼一眨不眨瞅着白音详细的描述着他的病情。 真的很想把这个人的心掏出来划几刀,巴拉巴拉,看一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那血是鲜红的?还是黑乎乎地?那心是肉做的?还是铁注的? 鲜红的,肉做的,他能暖热,黑乎乎,铁注的,对他再好又有什么用! 手不由地摸上烟,天少还没点,白音转身夺了下来,“珏伏天你最近不能抽烟了。” 天少玩味地笑了笑,“为什么?” 白音把烟丢进垃圾桶道,“都咳血了,能抽烟吗?” 天少拉长语调“哦!”了声,接着从烟盒里摸烟,“没事儿死不了!” 白音瞅他......... 火苗亮起,烟燃烧,天少也望向了白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伤心?” 白音接着瞅他............. 天少也继续望着白音,“可你死了,我会。” “说完了?”白音走到柜子旁,拉开抽屉,取出所有的烟,放到天少面前,扭头走了,临走白音撂下一句话。 “你想抽多少,我都不会管你,不过一个不懂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死了不值得任何人伤心。” 手中的烟还在燃烧,天少没再往嘴里送,寻思着白音说的话,想着白音说那话时严肃认真的表情,天少终究把烟掐灭了。 小子老子听你的! 王医生一来给天少挂上了吊瓶,他温柔地对天少说,“小天人活着难免磕磕绊绊,凡事看开点。” 天少说,“我没事儿。” “哎!”王医生道,“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你。” 天少,“....” 一旁的白音道,“他的病严重吗?” “不严重。”王医生调了调液体时速,“不过最好喝中药调理,抗生素总归不好。” “不喝。”天少不加思索。 “他喝,开单子吧。”白音语气坚定。 “好。”王医生道,“不会煎药,我可以代劳。” 天少瞅瞅这俩人,“我说了不喝。” “会。”白音说,“我去拿笔。” 天少,“....” 开好药单白音同王医生一并下了楼,看到洛沙进来,白音礼貌点点头,洛沙笑着回点了下,“出去?” “嗯。”白音走了。 老管家给天少拨内线通报,洛沙站在门口注视着白音的背影,哀叹了声,这样一个人真的适合珏伏天吗? 两个人的性格简直互不相容,一个冷冰冰,城府深!一个及狂妄,心机重! 如果他没看错,白音一定刚被拳头揍过没多久,脸才会淤青成那样。 老管家挂断电话让洛沙上去,洛沙上楼,推开天少的房间,天少指了下椅子,“你怎么来了?” 洛沙坐下来道,“来看看你还扛不扛的住?” “操。“天少牛逼地笑笑,“你觉得呢?” “我看挺好。”洛沙瞟了眼吊瓶,“天少怎么还输上液了?” “小毛病。”天少无所谓道,“咳了点儿血。” 洛沙提醒,“那你要戒烟了。” “我知道。”天少说,“白音告诉我了。” “你俩怎么样了?”洛沙说,“我刚才看他出去了,脸上全是淤青,你打他了?” 天少装傻,“什么怎么样了?” “甭装。”洛沙苦心教育,“不管怎么样,你天少也不能打人啊,人都有心,会记仇。” “他有心吗?”天少冷笑,“哪天我抛开他胸膛瞧瞧告诉你。” 一看天少的表情,洛沙全明白了,白音伤的是脸,天少伤的却是心,白音和天少,天少终究是吃亏的那个。 “合不来躲远点儿,不是有女朋友吗,结婚是个好归宿,你值得选择。” “像你一样,孩子都有了,还在外面和男人纠缠不清?” 话一出口不但洛沙愣住了,天少自己也懵了一下,心道,还真他么把自己当同性恋了! 沉默了片刻,洛沙先开口道,“我和萧风没什么,只是上了次床而已,他有伴儿。” 天少再次冷笑了,是啊,上次床而已,他和白音又有什么,也只不过上了几次床而已! 洛沙走时正赶上白音从外面回来,俩人在楼梯口碰到,白音依旧礼貌点点头,提着一堆东西往楼上走,洛沙和善地笑着把人拦了下来。 “回来了?” 白音驻足看向洛沙,“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这话问的,分明是在告诉他废话少说,有事儿快说,自己也算替他解过围,不热络,也不需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这人不是个白眼狼,就是太冷血,天少你有的受了! 洛沙扫了眼白音手里的东西,“没有,是给天少抓的药?” “嗯。”白音说。 谈话进行到这里,好像没什么可聊的了,洛沙笑笑,向门外走,然后他听到白音说,“不留下来吃晚饭吗?我可以下厨。” 这人还真琢磨不透,洛沙回头道,“下次,不过是由我来下厨,因为你的厨艺绝对没我精湛。” 午夜一辆面包车悄然停在了公馆后院的角落,天少悄无声息走下楼,穿过一排排树木,疾步上了车。 “白音没发现吧?”梁志成发动了引擎。 “没有。”天少往后靠了靠,“一晚上他都在厨房,到现在没出来。” “这么晚了他在厨房干嘛?”梁志成一惊,“不会是?” “不会。”天少说,“他没想要我的命,估计是在给我煎药。” 梁志成侧脸看了天少一眼,“你确定?他连自己的命都舍得出去。” “嗯。”这一点天少非常肯定,就像他自己,心里无论有多恨多怨,却从未想过要白音的命。 梁志成更愕然了,“伏天我真搞不懂你们的关系。” 天少徐徐闭上了眼,心道,他自己都快搞不清楚了!何况别人! 来到那男人住处,梁志成停下车道,“伏天你想好了,真要把人送走?你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他突然消失,不会引起更大的风波吗?” 天少打开了车门,“志成你信吗,今天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是开心的,我终于要拔掉心中的刺了,终于不必再和他有任何来往了。” 梁志成胳膊紧紧搂上了天少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 天少顿了顿,“我知道我是多余的,他也是。” 梁志成眼眶红了,他和天少一并走着,拿下胳膊,摸上了天少冰叭凉的手,握住,“这世上每个人的存在都有他的理由和价值,你是,他是,我们都是。” 天少另一只手抚上,三只手紧紧叠加,天少说,“谢谢你志成。” 推开那扇门,屋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梁志成胳膊一横把天少挡在门外,往前走几步,拉了下地中央的灯绳。 “不要,不要,疼!”男人捂着脑袋蜷缩在角落叫唤。 梁志成四下巡视过后,低头一看,脸色变了,很明显已有人比他们先来过了,刚下过雨,这一条巷子又是土路,泥土鞋印还没干。 天少几步走上前,俯下身,耗住男人的头发,将男人的脸转向了自己,“他们做了什么?” 男人头上原本有伤,还裹着纱布,被天少一拽,疼得面容纠结成了一团,不过一看是天少,男人嘿嘿地笑了,手哆哆嗦嗦伸进口袋,掏出糖举到了天少眼前,“甜,甜的,吃。” 天少倒抽了口气,拽着男人乱发的手,狠狠向下扥去,“你他妈说话。” “伏天。”梁志成一把抓住了天少的手腕,“不要这样,你明知道他....” 天少缓缓站起来双手捂住脸笑了,“对哦,他是傻子。” “伏天。”梁志成心疼地瞅天少,“我们还是快些把人送走吧。” 天少抬头,“你觉着这人还能留吗?” “你说什么?”梁志成一个没站稳扶住了墙,“你...不要伏天我求你,你会后悔的!” 天少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糖,拨开,喂到了男人嘴里,“甜么?” 男人边猛点头,边又掏出糖喂天少,“甜的,你也吃。” 天少将糖含入嘴里,温柔地抚了抚男人的乱发,“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没有人再打你,欺负你,你愿意去吗?” 男人呆呆地看天少,“你去吗?” 天少拉起男人往出走,“我迟早会去。” 梁志成跟在后面,不停的抹眼泪,把男人安排在后座,天少一把将驾驶座上的梁志成拖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车沿着灯光昏暗的大街一路驶向被黑暗全部淹没的寂静之地,天少拉开车门让男人下来,“记住一直跑,不要回头。” 傻子也有预感,他直觉这不是啥好地方,抓住天少胳膊,向后躲,“黑,我,我怕!” 梁志成探出了头,“伏天。“ 天少吼了回去,“闭嘴。” “你他妈跑不跑?” 天少凄厉的吼声在夜风中飘荡,男人撒腿向前跑,然后他回头,“不生气,不生气,我跑。” 胸腔突地像要裂开一样,天少不可遏制地一阵猛咳,口腔充盈着恶心的血腥味,天少闭眼抹抹嘴角,上了车。 “你吐血了?”梁志成伸手擦拭天少下巴磕上的血迹,“伏天...伏天..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梁志成说什么,天少根本听不到,解脱了!马上要解脱了! 天少瞪着猩红的双眼,狠狠踩了脚油门,向男人跑的方向行驶。 梁志成的手死死箍在了天少的胳膊上,“伏天你已经撞过他一次了,难到还要撞他第二次吗?你不觉得他可怜吗?如果当年不是你让我撞了他,他也不会傻,这样你把他交给我,我保证谁也找不到他。” 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近,大概是看到了光亮,男人扭头看了看,看到是刚才送他来的车,他高兴地蹦着高高招手。 “珏伏天你他妈不是人,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懂事儿,现在你还执迷不悟,连最爱你的亲人都不放过,你他妈干脆把我也杀了算了,你要今天敢撞死他,我明天就去自首..说我12年前开车撞过他,还他妈是你指使的。” 天少的手在抖,梁志成在怒吼,车嘎然而止,梁志成长长吁了口气,天少踉跄下车,摆了摆手,“不要让我再看到他。” 夜空清冷,夜黑茫茫,天少觉得那是无边的尽头,永远迈不出!走不完! 不知在这黑漆漆的夜里独自行走了多久,累么?疲惫么?寂寞么?好像有点儿,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累下去,疲惫的活着?寂寞的自己舔自己的伤口? 真的好想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让自己靠一靠,给自己些温暖,让自己觉得不冷! 回到公馆已是凌晨4点,小圆桌上摆了一盘黑红色的糕点,原本打算洗澡的天少望着那糕点慢慢走过来,然后坐在圆桌前,一口一口吃糕点。 什么味道天少没吃出来,只觉得好甜!心里甜!吃到最后一块儿,天少发现他竟有点儿舍不得嚼了,怕吃完,再没有了! 天微微亮起,天少隐约可以看到刚露出头的太阳,望着那太阳,咽下最后一口糕点,天少来了白音的房间。 朦朦胧胧的光线映着白音酣睡的面容和袒露的脊背,天少轻轻坐在床边,注视着白音后背上一条条细细的凸起。 其实这些鞭痕天少见过几回了,但天少从未像今天一样细细的看,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天少想,大概是数不清有多少条了。 天少的手掌覆盖在白音的后背,轻柔地一下一下摩挲,白音身体微抖一下,睁开了眼,“才回来?” “嗯。”天少问,“疼不疼?” 白音摇摇头,翻身躺平道,“快去睡吧。” “马上睡。”天少鞋一脱,钻进被窝,紧紧搂住了白音,“真暖和。” 白音动了动,“你怎么了?” “没事儿。”天少在白音颈窝处蹭蹭,“让我抱会儿。” 白音往里挪了挪,天少跟着挪,“那黑乎乎的东西你哪儿买的?” 白音说,“我做的,里面放了中药,你能吃的下吗?” 看天少久久不言语,白音低头瞅天少,一瞅白音愣住了,因为天少也在定定地瞅着他,并且那眼睛还发着红,“你.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天少梗着嗓子道,“你还给我做吗?” “嗯。”白音说,“做到你病好了为止。” “好。”天少说,“我们睡吧。” “你睡吧。”白音坐了起来,“今天的药还没煎,我去厨房了。” “白音。”天少迫切地喊了声,“我们一起住吧,我以后不打你了。” 恨也好,怨也罢,是敌人,还是站在同一战线的盟友,血是黑的,还是红的,心是肉长的,还是铁注的,这个人他要了! 白音脊背僵了僵,“可以。” 第39章 掌控者[豪门]39 天少的丑闻像颗炸弹猛然惊天动地炸裂后了无生息了,残留下来的灰烬不足以撼动到天少的地位,但力天的股价难免受到影响,几日来频频下跌,这让梁志成很头疼,天少倒觉得没什么,这是他早预想到的。 天少惊奇的是珏汶对他的庇佑,一天之内替他将所有媒体镇压住,还亲自出面为他澄清说,那男人是龚琳的远方亲戚,一直有来往他早知晓,至于天少为什么打人,珏汶则以家事不可多谈避忌了过去。 天少一直觉着自己不受珏汶待见,小时候拼命作死只为让珏汶多看他几眼,打何时起,自己就变了,对珏汶尽量避而远之,14岁?还是15岁?那记忆模糊却也深刻,模糊是因为天少不愿意记得,潜意识得想要遗忘,深刻是那画面发生一次,就已让天少刻骨铭心。 无论珏汶是为了保存珏家的颜面才这么做,还是真心疼他才将之遮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极力保护,天少都决定今后好好孝顺这个老人。 天少放下报纸,慢慢侧躺,手撑头小心翼翼戳了戳白音的脸,看白音没醒,天少好笑地笑了,果然换了床垫,这小子能睡踏实了,可自己的老腰快折了。 白音搬进来两天,怎么也睡不踏实,天少半夜醒来上厕所,一看白音微蹙的眉尖就知道这小子没睡着。 要说不习惯,俩人之前在医院也不是没躺在一起睡过,天少琢磨了半宿,第二天一大早去白音房间溜达了一趟,即刻命人换了床垫。 换了床垫白音是睡踏实了,可天少失眠了,床垫死硬死硬地和之前的柔软简直无法比拟。 白音失眠闭着眼一动不动装睡,天少可不那样,戳戳白音这儿,扣扣白音那儿,然后白音醒了,他睁着黑幽幽地眼睛看天少。 天少伸胳膊,“来抱抱。” 白音瞅他一眼,没让他抱,有力的把他摁到了自己怀里,“睡吧。” “操!”天少脑袋顶在白音的胸膛乐了,“真把老子当女人了?” 白音没吱声,拉了拉被子。 过了一会儿天少听到白音暗暗地说,“不是脆弱吗!“ 很低的声音,天少想,这小子不会说梦话吧,他抬头,白音的确闭着眼,天少笑着偷偷摸了白音一把,实际天少没那个想法,纯属无聊,想逗逗白音,于是天少被压倒了。 天少,“....”“我没说做。” 白音也没说做,低头咬住天少的喉结,没用力,轻轻的拿牙齿磨。 白音没说,但天少腿间的火热,告诉天少,白音是想了。 天少推了推白音,“去洗澡。” 白音摇摇头,从天少身上下来,挨着天少躺下,“明天去把床垫换了。” 天少,“...” 操,为什么不做了? “力天的股价一直在跌,好像有不少公司在大力收购力天的股票,你想办法让他急速快跌,让别的公司受不住压力,抛空,同时你买进,“ 天少,“....” 妈的,为什么不做了? “你这样。”白音想想道,“过几天吩咐梁志成放出假消息说你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病不起,不出预料,力天的股票会即刻猛跌,等其他人抛空,你买进后,你再出现和媒体说,这一切都是谣言,你马上要和某公司洽谈一个大工程,你再捐些款出来诱导媒体,接着力天的股票马上会涨起来,工程嘛,只要你不在乎盈利,不难找到。” 久久没回应,白音纳闷儿地扭头看天少,结果看到天少怔怔地瞅着他,白音翻身同天少脸对脸。 “珏伏天你怎么了?” 天少怨恨地瞪着白音的脸,“为什么不做了?” 白音,“....” 第二天白音去家具市场买了个不软不硬的床垫,铺到了床上,天少站在一旁唠叨白音,一会儿嫌弃床垫廉价,一会儿埋怨白音多余。 白音全当没听见,铺好床,上去躺了躺,觉得合适了,让天少睡了上去,白音一走,天少闭着眼,用手缓缓地一遍遍抚摸。 感动吗? 很感动! 多感动,天少破产离开公馆唯一的要求带走这个床垫。 在家休养了一些时日,天少的病情大见好转,偶尔还会咳几声,但再没出现咳血迹象。 之前白音住院天少24小时贴心照料,这回天少病了,白音也没含糊,尽心尽力照顾天少。 同是照顾可区别非常地大,天少照顾白音,差点儿把白音折磨崩溃,白音照顾天少,天少直盼自己一直病下去。 他如此细心,周全贴心得让天少的心都化了。 起早贪黑为天少煎药做成糕点让天少吃下,每日清晨,去花房摘几朵花,放到天少床头柜上。 王医生说天少的病怕冷风吹,这几日最好不要出去走动,白音马上去杂物房取出那辆脚踏车,每天中午带着天少在院子绕几圈,让天少晒太阳。 天少觉得好笑的是,有一回做.爱,做到一半,白音竟突然开口问他要不要前奏,并且那表情十分认真,天少直接笑抽过去了,爱都不做了,抱住白音稀罕得一顿揉。 梁志成来和天少讨论工作,奇怪地问天少,“伏天你怎么还病胖了?” 天少打开书房的门鬼鬼祟祟瞅瞅,关上,锁住,“烟带来了吗?” 梁志成,“....” “快。”天少厉色地吼了声,“掏出来。” 梁志成无语地掏出烟给了天少,刚才天少给他打电话说让他来一趟,路上别忘了买盒烟,那声音小得梁志成差点以为不是天少本人。 “伏天你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给你带盒烟吧?” “是啊。”天少点烟,狠抽了几口道,“顺便谈谈工作。” 梁志成吐血,“你这儿这么多人不能给你买烟吗?我很忙的好吗!” 天少坐下来道,“你不懂,他们白音全认识,容易被发现。” 梁志成崩溃的表情,“你怕他干什么?” “不是怕。”天少颇有见解道,“是尊重!我尊重他照顾我的劳动成果。” 梁志成深深地望向天少,“你们俩是不好了?” 好了么?天少问问自己后,摇头。甭说表白,好像白音连一句暗示喜欢他的话都不曾说过。 梁志成提醒天少,“我承认他把你照顾的不错,可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得,别今天对你好,明天再捅你一刀。” “我知道。”天少掐灭烟道,“我尽力对他好,如果他还有那心思,我也没办法,只能狠狠心..” 后面的话天少没说,但梁志成明白是什么意思,说不好听的,爱情这玩意儿终究是个调剂品,他既不能吃也不能喝,谁也不会傻到为了爱情把自己的命搭出去。 拧门把手的声音响起,梁志成瞅了眼天少,天少嗖地把烟丢进抽屉,点头,梁志成起身,打开了门。 白音把水杯放到书桌上,眼皮都没抬一下,走了。 天少把白音那天说的办法告诉了梁志成,梁志成思量片刻,一巴掌排在了书桌上,“靠,这小子真鬼,我们怎么没想到,听他的,不过伏天今后你更要提防着他了。” 天少没吱声,视线移向窗外,摆了摆手。 梁志成不说,天少也明白,只是每天和枕头边上的人玩计谋,斗智商,真的累,天少不想这样,所以天少想是否找个恰当的时间和白音好好谈谈,或许话说开了,俩人埋在心底的疙瘩也就解开了。 天少不敢确定他和白音有无结果,细想,即便现在白音和他说珏伏天我喜欢你,我俩一辈子吧,他自己能做到吗? 这不是一句话,我爱你,你爱我就可以了,也不是演电影,拍拍就完事儿了,这是现实,他的承诺是要付之行动的。 行动过后,付出的代价,他承受得起吗? 但有一点天少可以确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白音成为仇人,他不愿意这个人恨自己。 中午俩人吃过饭,白音像以往一样,骑着脚踏车带着天少在院子里转悠。 风清,阳光暖,天少惬意地眯着眼,把着白音的腰,突然问了句,“你愿意和我过么?” 脚踏车一阵摇晃后趋于平稳,“娶你好像不太可能。” “要娶也是老子娶你。”天少脸上带着笑,硬硬地给了一句。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话一出口,天少突然觉得,白音其实是个完美的媳妇。 长的俊,身材好,人聪明,身手也不赖,真打起来,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照顾人也细心体贴,唯一不足的无非是床技落后了些,不过这可以学。 想着想着天少自己乐了,因为他脑海里突地冒出了白音那天夜里,趴在他身上贼认真地问他,珏伏天要不要前奏? 晒完太阳,天少急匆匆跑来了书房,不是天少视烟为命,是天少觉着自己的病好了,实在没必要再忍受没烟的日子,可他答应过白音,抽了又怕白音不高兴,所以只能偷偷的偶尔解解馋。 结果天少一拉抽屉,烟没了。 “操!”天少掇上了抽屉,“怪不得志成让我防着你,果然没说错。” 方才白音一进书房就闻到了股呛鼻的烟味儿,梁志成不抽烟,除了天少还有谁,不想让天少在梁志成面前失了面子,白音才没点破,等人走后又来到书房,把烟拿走。 第40章 掌控者[豪门]40 力天的股票狂跌后,迅速回升了。 天少神采奕奕出现在媒体面前,带着孟灵参加各类活动,那副气定神闲,布满煞气的脸,说之前的重病不起,大受打击不是谣言都没人信。 天少用惯冷的语气,最简短的语句,很有分寸地告诉所有人,他珏伏天是永远屹立不倒的。 他的力天依旧完好无损,他的女人依旧是高官之女孟灵,这一切都没变! 珏家栋注视着电视里的天少,冲按摩师摆了下手,按摩师点头退下。 “他恢复的不错。”珏家栋坐起道,“之前你说小天和那个乞丐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想从他身上找出些蛛丝马迹,再做行动,结果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一个突发事件,人都消失了。” 白音盯着电视沉默... “白音我们不能再等了,你为力天解决了窘境,目前小天应该是信任你的,要不然他不会听你的,现在我们只差最后的推波助澜了。” 珏家栋凝视着白音的脸,他看到了白音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白音你究竟在等什么?” 电视黑屏,白音握着手中的遥控器道,“东西带来了吗?” “在车里。”珏家栋知道白音已经做出了选择,“走去泡会儿温泉。” “不了。”白音起身,“车钥匙给我。” “你小心点。”珏家栋走到衣架旁,掏出车钥匙,丢给了白音,“要不我派人送你。” 白音接住,“不需要。” 珏家栋推推眼镜,神色严肃道,“你确实你知道方法?” 白音向门外走,“应该不难吧。” “明晚小天回来吃饭。”珏家栋替白音打开了门,“你呢?” “到时在说。” 白音微低着头,走出会所,打开珏家栋的车门,他看到了一个黑色手提包,毫不犹豫提在手中,关好车门,白音将车钥匙交给门口的保安,打车回了公馆。 远远看到公馆门口有个身影在焦急的徘徊,白音提前下了车,人影越来越近,白音驻足,天少回头。 “你去哪儿了?“ “出去走走。“白音语气轻漠,提着包接着往里走,“这么早回来?” 突然被拉入结实温暖的胸膛,腰也瞬间被两条有力的胳膊牢牢束缚,他听到耳边有个声音低沉说,“白音生日快乐!” 白音缓缓抬头,风吹着天少的脸,天少眯着眼,迷人的笑着,“你23岁了,想要什么?” “你怎么知道?”白音深深望进天少眼底,他一直望着。 “老子什么都知道。”天少跟调戏良家妇女似得抬了抬白音下巴,“白音你他妈真好看!” 实际天少在别人面前不这样,装的特绅士,特高冷,一到白音跟前本性全露出来了,他拉着白音的手,在公馆的院子里一顿跑后,不顾形象的拽着白音倒在了草地上。 “星星真亮。”天少淡然地笑笑,“小时候过生日没人陪,我就躺在地上看着星星许愿,许好多愿。” “现在借着你的生日,我要许个愿。”握着白音的手紧了紧,天少说,“白音愿你忘记曾经所有的不愉快,开心的活着,白音愿你放下所有的戒心相信我一次,白音愿你今后的每一个生日,我都能送上一份祝福。” 白音手抓皮包,垂眸听着.... “好了。“天少微笑着把白音拽起来,“今天我珏伏天要亲自下厨,为寿星做顿晚饭。” 白音看他,“你会吗?” 天少不服,“小瞧我!” 事实证明天少真的不会,把厨师打发走,天少站在厨房举着洛沙给的食谱,忙活半天,好不容易做出两道菜,一道是糊了,另一道瞅着就没熟。 天少一把将食谱掇在厨台上,给洛沙打电话,“你出的什么鬼主意!不说很简单吗?” 洛沙那头道,“是很简单啊,西红柿炒鸡蛋不简单吗天少?西红柿一切,鸡蛋一打,放锅里炒就行,炖肉也很简单啊,肉一切,加水,放调料煮就可以。” “说的容易。”天少恶狠狠道,“他妈的做砸了” 洛沙那头快笑死了,前天天少突然跑到他诊所,支支吾吾,七绕八绕扯了一堆没用的,最后说白音生日怎么办? 洛沙恶作剧,给天少写了俩食谱,没成想天少真听了。 “甭急天少,做面吧,生日应该吃长寿面,甭管你做什么,只要用心做了,白音他会感受到。” 天少啪挂断电话,取出盆儿,舀了碗面倒盆儿里,加碗水,开始揉,越揉天少的眉头皱的越深,显然水加多了,转身又舀了碗面,这回天少学聪明了,一点儿点儿往里加面。 白音立在厨房门口望了天少许久,天少黑黑的脸沾上了雪白的面粉,天少眉头紧皱聚精会神盯着盆儿里的的面。 “我来吧。” 天少顿了一下,没回头,“不用。” 白音走上前,拧开水龙头,洗过手,将面盆儿端到了自己面前,“把脸洗洗。” “我会学。”天少认真地说,淡笑着把手上残余的面抹在了白音脸上,“白音你下一个生日,我一定为你做出长寿面,很长的那种。” “嗯。”白音应了声,“我一定吃。” 面条煮好,白音没往外面端,站在厨房和天少把面吃完了,天少比白音吃的还要多,两大碗,今天天少没细嚼慢咽,大口大口的往嘴角送,面没嚼透就咽了。 原来这样吃,确实美味多了! 吃完面条,天少放下碗温柔的吻了吻白音的额头,让白音先上楼,说他要留下来洗碗。 碗用得着天少洗么?但天少要表现出一种态度,一种老子真的是稀罕你的态度。 这个人的心他想要! 打了两个碗,天少上楼了,白音正在洗澡,天少松了松领带,倚在了床上,床头柜上的手机频频闪烁,天少瞅了眼洗手间,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白音阿爸祝你生生快乐,世世平安,永生永世爱你的巴图!] 冷着神色按下删除键,天少把手机原样搁回,下床往洗手间走。 “白音今天你生日,我帮你洗。” 天少进来,靠在浴缸里的白音没抬眼,闭着眼道,“不累吗?” “没事儿。” 天少坐到浴缸边沿,抽了块儿毛巾,在浴缸里侵湿,轻柔地擦拭白音的后背,“带着孟灵出席活动那是没办法。” 他成天领着孟灵出双入对,白音能没想法?无论白音喜欢他与否,他在白音这儿的可信度能不打折扣? “我也不想。”天少观察着白音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你要不高兴,我明天就和她分。” 如果天少没猜错,白音指定说,不用,不需要,没必要,你该怎么处怎么处。 “没必要。”白音道。 天少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嘴角,“哪天觉得有必要了,说一声。” 力天刚度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他自己又被种种的舆论缠身,这时候和孟灵分手对他对力天都是不利的。 “站着。”天少拍了拍白音肩膀,“真不吃醋?” 白音起身,小水流顺着白音肌肤纹理一道道流淌向双腿,“吃不吃有什么区别?” 天少眯眼挑了挑眉,“吃了你就知道。” 那处被一片温暖包围,白音募地睁大了眼,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兴奋的让白音紧紧蹦直了双腿。 是的他很兴奋,这个人,这个在任何人面前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此刻臣服在他脚下,为他做着那样难以启齿的事儿。 “珏伏天!” “嗯..” 虽然没想象的难以接受,但天少还是有些犯呕,可天少没吐出来,今天是白音的生日,他想让白音舒服。 天少隐忍的神情落入白音眼底,白音把人拉了起来,天少转身扒在洗漱台上吐了,白音抚了抚天少脊背,“以后别这么做了。” “有没有区别?”天少回眸。 “有!” “那你吃不吃?” “.....” “老子今天想玩儿回前奏!” “....” “你敢不敢?” “....” 天少眼神黯了下来,有些内伤,果然自己是一厢情愿的! 冰冷的水流入手掌,扑到脸上,天少抬头望向镜子里的白音,白音也望着镜子里的天少。 四目相交,天少被猛地抱起,真正的公主抱!天少很沉,但白音很有力,他横抱着怀里的人,及稳健地迈着步子。 白音把天少掇在床上,压了上去,他盯着天少的脸,这张脸很普通,但毋庸置疑这张普通的脸,是吸引人的,他和电视上的那张脸如此不同,不趾高气扬,没煞气凌然,他嘴角微微上扬,平日黑沉沉的双眼洋溢出斑斓色彩,他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望着自己,很迷人! 天少急切的伸手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他要目睹整个前奏的过程,他要看着白音享受前奏时脸上每一个动容的表情,他要看着白音每寸肌肤动情时的颤抖!他更要看清白音为他做前奏时的各种反应。 裤子被粗暴的扯开,衬衣被一把撕烂,天少没想到白音也有这样疯狂的一面,但天少发现他是喜欢的,这个人在为他疯狂! 彼此大睁着眼,把床上知道的那点儿前奏,做了个遍,进入了主提! 这一晚俩人都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一晚俩人都有些疯! 这一晚发泄后,头一回天少没去洗澡!白音没转身睡去! 这一晚他们疲惫地相拥着,各怀着心思,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渐渐入眠! 早上天少悄悄往白音兜里揣了张无密码,无限刷的银.行.卡,他的人,他来养,他的人必须要什么有什么! 第41章 掌控者[豪门]41 次日回珏家吃饭,天少为珏汶带了上好的茶叶,珏汶当然不缺这些,但这代表天少的一份心,一份这么多年头一回真心向珏汶亲近的决态。 白音也被天少硬拖了去,一路上白音低着头看手机,不止这一路,今天一天白音都心神不宁,不停的掏出手机看。 昨天他过生日,巴图不可能一声不坑,每年白音过生日,巴图放下手头上所有的事情,什么也不干,专程陪白音。 小时候在寨子里,巴图会领着白音到镇上吃好吃的,为白音买些稀罕玩意儿送白音。 白音上学了,巴图会早早独自翻山越岭来到镇上找白音,白音也会提前和学校请好假,因为这一天是属于他们俩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参与其中。 天少边开车边阴测测地瞟了白音一眼,天少特肯定白音这一天的心不在焉和现在盯着手机一动不动的行为,就是因为巴图。 按理说巴图是白音的亲人,天少不该瞎寻思,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昨晚巴图给白音发的那条短信内容,天少就犯膈应,浑身不舒服。 此刻的天少很不高兴,不过天少没表现出来,他不能像之前一样,白音惹着他,他就把白音揍一顿,那样永远得不到白音的心,想要攻下白音,他歹用计策,搞研究,弄花样儿。 天少就不信,凭他的足智多谋会得不到一个人的心,就算白音的心是铁注的,天少也要一斧头一斧头给他砸烂,捣碎,咽到自己肚子里。 珏家栋和珏家莹不在家中,秦姨接过天少手里的茶叶,把白音让到了客厅,天少则去了珏汶的房间。 珏汶憔悴了许多,唯有眼睛里的锐气依旧不减,天少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短短几月,这位何时都威严飒然,精气神十足的人竟苍老的两鬓发白,眼窝深陷。 实则珏汶是一夜之间苍老下去的。 “爸。”天少喊得有些别扭,多少年了他没这样称呼过珏汶,此时天少脱口而出了。 “来了。”珏汶放下佛经,没有惊喜,没有惊讶,平常地语气。 “前几天让您费心了。”天少坐了下来。 珏汶注视着天少,“压制舆论是我这个老头子必须做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天少总觉得今天的珏汶有些不一样,可不一样在哪儿,天少也看不出,片刻,天少同珏汶一并走下楼,坐在了饭桌上,白音走过来礼貌点头,坐在了俩人对面。 “近来可好白音?”珏汶望着白音笑了笑,同以往一样,无比亲切的笑。 “好。”白音迎上珏汶的目光。 “伤好了?”珏汶问。 “好了。”白音说。 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珏汶没再多言,因为白音不会接,继续瞅着白音,那目光是毫不避讳的,珏汶真的很好奇,没什么心计直筒子性格的巴图是怎么把白音教育成这样的。 这孩子看着那么沉稳,坚韧,有傲骨!最关键的是他还及聪明颇有城府! 命吗?他的敌人该有这样优秀的孩子,可他明知对方是敌人的孩子,却允许天少迟迟不动手,让他任旧安全完好地存在着! 如果他日后强大起来,这时盯着白音走神的珏汶发现,白音竟也在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着。 天少不动声色的坐着,其实心里也在琢磨事情,珏汶交给他的任务,他恐怕是完不成了,他现在能把白音送进大牢么?不能!因为他现在稀罕这个人。 他能听白音的让珏家栋注射毒品,然后曝光媒体,同时报警把珏家栋抓起来,再接着买通珏家栋的手下把珏汶绑架了吗?也不能,一个他不完全信任白音,再一个天少已决定好好孝顺珏汶,不想让珏汶受到什么惊吓。 百胜天少还想要,珏家栋天少还是要除,白音的心天少也夺定了!至于三者皆得的办法天少还没想到,所以只能拖着。 秦姨端着饭菜一道道摆上桌,天少微微小惊了一下,全是他爱吃的,自己什么时候有这待遇了? 珏家栋从外面回来,珏汶命秦姨给珏家莹打电话问她几时能到,秦姨拨完号摇头,珏汶拿起筷子,示意开饭。 天少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手机响了,天少没看,直接关机了,好不容易陪老爷子吃顿饭,天少不想被打扰,如今的天少想做个孝子。 用餐进行到尾声,珏家莹回来了,那一下下铿锵有力高跟鞋踩地面声,使所有人回了头。 “爸,你还叫他来家里吃饭?”珏家莹高昂着头,瞪向天少,“你说他肯定是你儿子,吩咐我们不许多嘴,今天我就要证明他是个野种。” 珏汶怒吼了一声,“滚回你房间。” 天少不疾不徐放下筷子,冷冷笑了声,这个小妹妹是和他不太亲近,但彼此也没什么恩怨,珏家莹来没几年,天少就出了国,一回来,天少又搬出了珏家,俩人素无来往,正因为无仇无怨天少心里不由地涌上一股狠意。 “其实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珏家莹登时被戳到了痛处,在场除了白音,谁不知道她没妈,是个私生子,“珏伏天你别得意,我刚才已经到你房间取了你枕边的头发拿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几个小时后就会有人送过来...” 话没说完,珏汶一巴掌呼到了她脸上,“你他妈反了!” “爸你打我?”珏家莹捂着脸,满含泪水,“我是为你,为我们珏家清理门户,爸你想想,他为什么和你长得一点儿都不像,还有那德行完全不像我们珏家的人,外面都在传那个乞丐才是...” 说话声再次被呼巴掌声打断,珏汶气得脸都紫了,“死丫头再多说一个字,老子掐死你。” “哈哈哈。”珏家莹粉刺地大笑,“爸你怕了,你怕他不是你的儿子,悔了你的名声,你不敢接受他不是你儿子得事实,你不敢!”珏家莹转向天少,“还有你,今天你敢提前离开...” “我不离开。”天少打断,沉沉地笑了,“我等!” 事情一旦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他珏伏天也豁出去了,力天早已在他名下,老爷子想要收回,除非踩着他的尸体趟过去,逼急了,大不了玉石俱焚。 “好。”珏家莹嘴角洋溢着扭曲的笑,坐到了沙发上。 珏汶跟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紧闭上了眼。 白音和珏家栋对视了一眼,珏家栋用眼神告诉白音,不妙,天少是珏汶儿子还好说,若不是,他们之前的计划又要重新推翻,再行拟定。 白音用眼神告诉珏家栋,稍安勿躁! 一旁的秦姨,半点表情也没有,依旧直直立在珏汶身边。 整个客厅鸦雀无声,只有地上古老的坐钟滴答滴答地运行着,天少听着秒针的转动声,平静地微闭上了眼,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鉴定送来之前,想出周全的应对办法。 一直惧怕这一刻的来临,可这一刻还是毫无预兆的向他袭来,手心上渗出丝丝冷汗,天少知道鉴定结果送来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害怕吗,好像有点儿,他一直拼命压制的那个恶臭的脓包,已被戳破,他马上要流出糜烂令人恶心呛鼻的液体。 是的他是恶臭,恶心的!他是肮脏的乞丐的儿子,他身体里流淌的血是污浊不堪的,他的每一寸皮肤都是不干净的。 天少衣摆下,紧握着的手,已被指甲深深嵌入,流出了血,天少突然就闻到了恶臭,他不可遏止地一口吐在饭桌上! “小姐,结果出来了。” 珏家栋,珏家莹已顾不得关注天少是吐了,还是死在饭桌上了,俩人一同转向了来人,珏汶任紧闭着眼,白音望着天少,望着饭桌上的浊物,抽出一张雪白的纸巾擦拭天少的嘴角,天少一把推开了白音。 “不要碰我。” 来人把鉴定结果交给了珏家莹,珏家莹曽地站起来,抽出亲子鉴定报告看了一眼,那张纸飘落至了地面。 “这不可能!”珏家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他明明和我们都不像。” 珏家栋捡起地上的亲子鉴定看看,放到了珏汶面前,“爸,小天是您儿子。” 珏汶慕地睁开了眼,天少也猛地抬起了头。 “我儿子?我儿子?” 珏汶嘴唇嗫嚅着,紧紧攥住鉴定结果,浑浊的双眼喷射着奇异的光,他没看任何人一眼,摇摇晃晃上了楼。 珏家莹呆坐在沙发上。 珏家栋继续巴拉碗里的饭。 秦姨不慌不忙收拾剩余的碗筷。 天少稳住心神,出了珏家大门,踉跄的行走着,怎么会?怎么会? 白音扶了把天少,“珏伏天..” 闻着声音,天少缓缓回头,望着白音的脸,天少发木的脑子,激灵了一下,“你先回去。” “你..”白音想说,你一个人能行吗,但白音最终什么也没说,一个人走出了别墅区,有时候关心一个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关心着关心着就好像成了一种习惯。 白音烦躁地皱皱眉,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公馆。 天少开快车离开别墅,把车停在路边,脱掉衣服,站在了房车里的淋浴下,冰冷的水流涌急而下,天少狠狠搓洗身上的肌肤。 麦色的表皮分分钟出现了无数片血红的印子,天少闭着眼,骨骼分明的手指插入发间,抓住,用力扥了扥。 头发,头发,枕边的头发... 白音坚毅隽秀的面孔浮在眼前,天少登时觉得呼吸都无法顺畅了,光着身子,出了淋浴室,天少拿起手机,摁开,拨了梁志成的电话。 “在家等我,我马上到。” 梁志成挂断电话,赶忙爬起来收拾卫生。 梁志成父母早逝,一直独居,单身男人的家中实在谈不上干净,家中从没什么人来,天少更是从小到大甚少踏入。 梁志成早年也算是个小公子哥,家里也算富贵,不然不会和天少上一所学校,只是后来落魄了。 梁志成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收拾完,门铃响了,天少手夹烟,默不吭声,一步步走到沙发旁,坐下,脚搭在了茶几上。 “不是寄烟了吗?” 天少许久不来,来一趟,梁志成特紧张,跑进洗手间,又是照镜子洗脸,又是往身上喷古龙水,其实天少哪会注意到这些。 天少淡淡道,“我和老爷子今晚做了亲子鉴定。” 啪,香水落地,破碎,梁志成跑了出来,“什么?” “珏家莹乘我回老爷子家里吃饭的空档,闯到公馆,从我枕头边取走头发拿去化验的。”天少掐灭烟,又点了根,“可他妈竟然吻合。” “这怎么可能,我们曾经亲自找人做过的。”梁志成额头上的汗又被惊了出来。 “对,我们的绝不会出错。”天少道,“所以是另一份出了错。” “我觉得也没错,你的房间除了贺叔没人敢进去。”梁志成错愕地看向天少,“难道是基因突变了?” “不。”天少看回他,“白音也睡在里面。” 梁志成,“....” 第42章 掌控者[豪门]42 夜已深四周一片空茫,同住在市区不一样,甭说入夜,大白天,天少这里也是极为安静,白音站在窗口握着天少偷偷揣到他兜里的银.行.卡,想了想今晚所发生的事情,琢磨了一下那晚天少对着星星所说的一番话,拨了巴图的手机号。 这些天他好像和巴图通电话的次在逐渐变少,天少在确实不方便,俩人24小时除了上厕所,估计就没分开过。 巴图倒没抱怨,接起电话问白音,“最近忙?” “嗯。”白音抱怨,“昨天你都没给我打电话。” “臭小子。”巴图也开始抱怨了,“昨晚给你发信息你都没回我。” 白音顿了顿,“哦,阿爸我看到的时候太晚了,所以没回,你再给我发一条。” “不发。“巴图生气道,“不知道时差怎么算啊,不知道我没睡啊,让我担心。” “我挺好的。”白音岔开话题,“阿爸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准备了。”巴图笑道,“你猜是啥?” 白音想想道,“猜不着,你邮过来吧。” 巴图呵呵乐了,“想知道我住哪儿,你以为我不知道?” “阿爸我们走吧。”白音说,“我随时可以离开,房子我还没卖,如果你决定跟我走,我明天就把房子卖掉,偷渡过去找你,然后再想办法带你离开。” “再等几年。”巴图说,“再等几年我回去找你。” “为什么要等?”白音望着窗外,“你信我阿爸,我一定能从国外带你离开。” “不是。” 巴图想说,其实我也可以随时离开,可他答应了珏汶,他欠珏汶一份情,再一个尤其领着白音逃走四处躲避珏汶没日没夜的追赶,不如等几年过有光亮坦荡荡的生活。 “白音听阿爸的。” “我能不听吗?” 白音挂了电话。 白音又何尝愿意如老鼠般逃窜,逃避本不是他的作风,那是种懦弱的表现,命可丢,男儿的气节不能失。 不惜代价想尽千法把敌人统统歼灭,让敌人再无还击之力,才是他应该做的,必须做的。 可白音今晚改变主意了,那个人看起来真的很脆弱的模样,或许根本承受不住他这一击,这也是几日来为什么白音一直犹豫,不肯前行的原因。 剑一旦出销,必会见血,不是他的便是他的! 说白了天少引起了白音的同情心,激起了一个男人保护弱者的天性。 主要是天少这段时间表现的太好,太乖巧,白音只看到天少脆弱的一面,忘记了阴毒和狠辣的根也同时驻扎在天少内心深处。 天少烟不离手同梁志成彻谈了整整一夜。 他没猜错的话,白音应该是珏汶多年前被人掳走的小儿子,显然珏汶并不知情,如果知情别说陷害白音,力天和百胜珏汶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了白音,珏汶有多疼爱这个小儿子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现在天少终于明白为什么珏汶明明恨不得白音马上去死,见了白音却又表现的亲昵无比,不是在演戏,血浓于水他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巴图知不知情,以巴图的为人,还有巴图对珏汶的衷心,天少断定不可能知情,如果知情,在珏汶要白音命的时候,巴图也早说出口了。 白音为什么会在巴图手中被巴图养大,珏汶究竟认为白音是谁的儿子,才会对白音下狠手,这两点天少和梁志成早已分析过。 珏汶一定是派巴图去执行某项任务,杀了对方全家还是掳走对方的孩子做人质都是有可能的,结果巴图抱着对方的孩子消失了,再没出现。 这个对方是谁,俩人曾列出无数名单挨个探讨,最后不得而终,那几年珏汶的仇人太多,俩人还尚小,很难吃准是谁。 不过那是之前的分析,现在白音突然间变成了珏汶的亲子,天少觉得指定是对方先掳走了白音,然后珏汶派巴图去掳走对方的儿子来做交换,结果巴图掳错了。 梁志成有他不同的看法,掳错了说得通,珏汶视小儿子为珍宝,谁也不让见,巴图不认得情有可原,但谁会让自己的孩子和人质住在一起? 这一点确实不通,可无论如何白音的存在对天少来说有一定的威胁。 这次突发事件告诉天少,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一切,如同一个玻璃球,只要有人拍一下,马上支离破碎。 除病除根儿,治愈表皮,代表着这恶疾稍稍不注意就会复发,另自己毒发身亡,他必须即刻快准狠地斩除一系列隐疾,排除异己,让自己再无后顾之忧,可这世间哪有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道理。世事难两全,有得必有失,你爱吃芝麻,但你觉得西瓜大,西瓜更有价值,它能解渴,能润喉,而芝麻....好像嚼不嚼也...更何况这粒芝麻天少都不确实它是带毒的还是无害的。 如今白音就是那粒芝麻,权力金钱地位则是那颗西瓜! 天少如何选择?显而易见。 天少是稀罕白音,为白音天少也愿意付出,只是一旦危险到自己,任谁也要考虑一番,更关键的是天少摸不透白音的心,这让天少很不安。 梁志成问天少,“你舍得?” 天少说,“舍不得,可不舍他,恐怕就要舍自己了。” 权力使人腐化,金钱使人迷失,任何人一下不小心便会掉入其中,被牢牢桎梏,突然出现某个人,或许会让你明白,你一直以为你想要的东西,其实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也或许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儿,会让你陷入更深的沼泽中,无法自拔。 这时的天少已经觉察出这一点,只是天少还没大彻大悟,他需要时间,需要一个人来带领他走出误区,可惜时间没有等天少,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天少陷入了更深的沼泽,迈入了更深的误区。 回到公馆,天少瞧见了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老管家,“怎么不回房间睡?” 老管睁开眼道,“小天昨晚小姐...” 天少打断,“我已经知道了。” 昨天珏家莹一来,老管家就拨了天少的手机,天少挂断关机后,老管家一直坐在客厅等到现在。 “她硬要往里闯,我一个下人拦不住,也不好叫人轰她走。” “在我眼里你不是下人。”天少边往楼上走边厉色道,“今后任何人来了都不准踏入我房间半步,包括老爷子,再有下次,你可以回家养老了。” 推开自己的房门,天少坐在了床边,天少记得很清楚,那一日,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回来,然后他吃了白音亲手做的糕点,钻进了白音的被窝,和白音说,我们一起住吧。 今日的白音依旧睡的香甜,睡姿依旧趴着,不同的是白音没有裸背,穿着很紧实的黑色棉t恤,好像自从和他住一起,白音从未有过一天是光着睡的,大概白音对自己也没什么安全感吧。 不对,天少突地想起,有一天,白音是一.丝.不.挂和他同眠的,昨晚,对,昨晚他们做了很长的前奏,白音卡住他的脖子问,珏伏天舒服了吗?那眼中强烈的占有欲,天少一闭眼,瞬间能回忆的分毫不差,多少眼白,眼白中的黑瞳占据多少比例,黑瞳中是怎样的色彩。 有一点点喜欢自己么?有么?天少挨住白音躺下,没往被窝里钻,不敢,怕太留恋里面的温暖。 自己本就是战栗在寒风中的孤叶,凭什么奢望有一个家,多出一个人来让自己摄取温暖,凭什么? 天少隔着被子手搭在白音腰间,最终紧紧抱住了眼前的人,可是好想!好想!真的不行吗? 白音如那天一样,迷迷瞪瞪睁开眼,翻身躺平,看看天少,“才回来?” “嗯。”天少眼眶依旧红了,不过天少没抬头,“白音我想吃你做的糕点了。” “晚上给你做。”白音往上躺了躺,“别再抽烟了,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你陪我么?”天少闭着眼。 白音低头瞅瞅天少灰蒙蒙的脸,“嗯”了一声。 天少腾地弹了起来,“白音我带你坐飞机吧。” 白音,“....” 天空瓦蓝瓦蓝地,反正此刻天少眼中的天空是这样的,好蓝!好清!天少又仰脸望了望,早晨的阳光微弱,但天少被刺着了,直觉眼睛难受的闭都闭不上。 直升机缓缓上升,天少双腿微微分开,让白音背对他而坐,依偎在他怀中,他要带白音做许多事情,在他们都还在的时候和白音真正的谈回恋爱,把他这一生所有的爱都浓缩在这几天的岁月里。 “想学吗?” “不学。” 白音感觉这飞机有些不稳地在摇晃,“珏伏天你别乱动。” “白音遇到你,我不后悔。”天少说,抓着操纵的手动了动,“你后悔么白音?” 直升机轰轰地响动和天空中流动的白云让白音有些亢奋,头高高地抬起,手向空中抓去,“什么?” “傻瓜。”天少忍不住乐了,眼眶冲刺着热意,“我们离天空还远着呢。” 天少能看出来,白音是喜欢这种感觉的,“想不想学?” “我试试。”白音一扭头握住了天少手中的操纵杆。 天少腾出一只手摁住白音的头,转向自己,“白音怕死吗?” 机身瞬间开始摇晃,白音望进天少黑沉沉无半点亮光的眼底,“你怕吗?” “怕。”天少迷人地笑笑,另一只手松开驾驶杆,“可有你在,我好像不怕了。” 直升机在空中剧烈的左右晃动,白音喊,“珏伏天你别放手啊。” 天少狠狠地封住了白音的口,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天少依稀记得,8岁那一年因半月之久没见过珏汶,跑去珏汶的私宅找珏汶,珏汶坐在书桌旁,怀里抱着个小娃娃,小娃娃真的很小,他安静的坐在珏汶的双腿上,手歪歪斜斜握着毛笔,在宣纸上胡乱地画道道。 他和黑黢黢眯眯眼的自己一点儿也不像,他皮肤那么白,眼睛那么大,看到自己进来,只是望了自己一眼,再没理过自己,瞅着就很牛逼的样子。可爸爸那么喜欢他,还把他抱在怀里,自己却从未被爸爸抱过,因为自己长得丑么? “小天画的真好。”这是珏汶说的,他摸摸小娃娃的脸,不耐烦地看天少,“珏家彬听说你又打架了?” “是他先打我的。”小天少铮铮有力道。 “你最多事儿,你大哥怎么不打架?”珏汶皱眉,这个儿子从生下来就不让他省心,不是被人打的满脸血,就是把别人的头敲开个大窟窿,和天少一起玩耍的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非富则贵,甭管天少被打还是打坏了别人,珏汶都要专门派人去处理。 “我不打架,你会回家么?他是你儿子,我也是,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小天少恶狠狠瞪了娃娃一眼。 珏汶刚要开口,小娃娃软糯糯地喊了声“爸爸走”,珏汶马上抱着娃娃离开,天少听的真真地,珏汶走到廊口和楼下的人喊,“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让外人进来,空气不好。” 天少或许不记得那时白音的样貌,但珏汶那句话,天少永远不会忘记。 实际珏汶当时口中的外人不是指天少一个人,除了专门伺候这娃娃的几个保姆,谁也近不得近这娃娃的身。 可小小得天少觉得他被嫌弃了! 晚上小天少领着更小的梁志成半夜跑到水库,往河里仍了一晚上石子儿。 梁志成说,“彬彬你爸为什么不喜欢你?” 天少说,“大概是因为我长的丑。” “你长的好看。”梁志成安慰天少,“就是太黑,我现在都看见你的脸。” 天少照梁志成小脑袋劈了一掌,“现在看见了么?” “哎呀,看见了。”梁志成一手捂住脑袋,一手拽拽天少的手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们去暗杀那个小孩儿。”天少说。 “啊啊啊!”梁志成大叫,“我们才几岁,就要杀人了吗?” “胆小鬼。”天少说,“我自己去,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要,我们一起。”梁志成很怕天少丢下他,因为天少在学校是他的保护神。 之后俩人总溜达到珏汶私宅的外墙,可墙实在太高了,天少怎么也爬不上去,于是梁志成说,还是等我们长高了再来吧。 不久后的一天,珏汶突然回家了,并且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有一日天少悄悄推开珏汶的房门,竟看到珏汶在抹眼泪,他愣住了,也吓到了,他爸爸是多么有威严而强大的人。 “爸.爸..” 珏汶睁着褐红的双目,将天少搂进了怀里,“小天.小天.你在哪儿..” 天少隐约感到那娃娃是丢了,“爸以后我让你抱。” 自次珏汶为天少改名为珏伏天,名字是改了,珏汶却再没抱过天少一下........... 第43章 掌控者[豪门]43 在直升机急速坠落时,天少还是抓住操纵杆,让它平稳落地了,有那么几秒天少真想狠狠心一了百了就此结束俩人的性命算了。 下了直升机,天少吊儿郎当的神情勾了勾白音下巴,“吓着了?“ “你说呢?”白音瞅他。 差点儿机毁人亡,白音再淡定也难免内心小震荡一下,当时真以为天少要拉着他玉石俱焚,共同而亡了。 “我说!”天少手扶机身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我说我真想和你一块儿死你信吗?我说我死了想和你躺一个棺材里,他妈的棺材爱搁哪儿搁哪儿我都无所谓,你信吗白音?” “很大的棺材吗?”白音望着天少的脸,问得很认真。 “靠。”天少伸手箍住白音脖子,将人砰地拉撞到了自己胸膛,“很大超豪华防腐防震又隔音的棺材。” “那可以尝试。”白音抬头,“珏伏天不上班吗?” “不上。”天少捋了捋白音脑门儿上的头发,感觉有点儿长了。 “下午呢?”白音问。 “也不上。” 天少大步流星往楼里走,白音跟着,然后天少扛出那辆立在角落的脚踏车,掇在了白音面前,“我们约会吧。” 白音一声没吭,修长的腿一垮,迎着清凉的风带着天少出了公馆,穿过绿郁葱葱,漫过凹凸不平,脚踏车行向市区。 天少没问白音带他去哪,脸贴着白音的背,白音也问天少想去什么地方,不缓不慢蹬着脚踏车。 快到中午脚踏车进入了繁华的市区,白音一美少年骑着脚踏车无疑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可加上后面一身煞气紧搂着白音的天少感觉就不一样了,那画面突兀得见者无人不流露出愕然的神色,任谁都能看出俩人是非一般的关系。 刺眼的目光,路人的指指点点,天少哪会放在眼里,白音也不是惧怕这些的人,两个人安静地穿梭在喧闹的街道,脚踏车在步行街口停止了前行。 这一天白音领着天少看了电影,逛了公园,在路边的小吃摊解决了晚饭,还给天少买了棉花糖,简直跟小学生哄骗女娃娃的招数一模一样。 总得来说这是一次完美温馨的约会,天少听话安静的让白音吃惊,他带着天少做什么,天少就做什么,他排队买电影票,天少站在他身旁,他进了黑乎乎的放映室,天少挨着他坐下。 他站在小吃摊为天少挑选串串,天少拿好筷子坐在炙热的阳光下等他。 他在公园门口给天少买了棉花糖,天少用牙齿一次次撕下那白白软软的棉花糖,含在口中,让这甜慢慢融化,渗入喉咙,流到胃中,蔓延至全身。 唯一的缺憾是俩人自始至终没说过话。 回公馆的路上,天少手中一直握着那根细细的棉花糖木棍儿,舍不得丢,真的舍不得..................... 脚踏车转弯,驶入公馆高高的门栏,天少松开了手........木棍儿跌落,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青石板地面..... 木棍儿离天少越来越远,天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要冲出眼眶,天少跳下脚踏车向公馆外跑去。 白音脚落地把着把手定在原地,看天少狂奔出公馆,又看天少紧紧抓着那根木棍儿狂奔到他面前。 “白音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天少盯白音的脸,嗓音在抖,白音盯着天少紧紧攥在手中的木棍儿,出口的声音也发着颤。 “珏伏天.....” “回答我。”天少撕吼。 “不。”白音缓缓吐出说了一个字。 手暗暗用力,木棍断裂,天少转身走了,明明知道结果,可就是不死心,现在死了! 晚上天少狼吞虎咽吃了白音做的糕点,白音说珏伏天慢点儿吃,明天还给你做,天少闷不吭声把大半块剩余的糕点全部塞进嘴里,一口咽下。 大概是噎住了,天少蹲下身,低着头,不停的猛咳,一向笔直的背佝偻成一团狼狈地颤动着。 这个人给他做蛋糕,这个人每天上他,这个人很温柔的照顾他,这个人他妈的和他连会都约了,可这个人说不爱他! 那他还有什么理由留着这个危险的人存活在世上? 白音坐在小圆桌前,不经意伸向天少低着头的手,最终没落到天少头顶抚一抚摸一摸,缓缓抽回,握了握,起身为天少倒了杯水。 入夜天少抱住白音让白音狠狠地一遍遍进入他,深深地贯穿他,白音说珏伏天不许做了,你后面受伤了,天少摸了把腿间淌出来的血,一声不坑翻身跨过白音的双腿,狠狠坐到底,疯狂地上下起伏。 感受着体内一*袭来的剧痛,天少结实的胸膛在黑暗中颤抖着,额头上疼痛的汗水一滴滴落在白音的眉间。 如果这就是爱情,他珏伏天永生不会再碰! 白音注视着眼前猛烈晃动的黑影,冷眸略过一道厉光。 “下去。” 天少充耳不闻喘息着用尽全身力气撞击白音那处,疼么珏伏天?疼你他妈的就记住,爱情这么纯洁美好的玩意儿,不是你这种人想碰就能碰的! “我说下去。”白音起身一把将天少摁翻在床上,暗哑的低吼了声,“珏伏天你不要命了?你在流血你知道吗?” 即便是因为自己的那个不字赌气,也没这样丧心病狂的赌法! 天少脖子旦在床沿边,嘴角荡出抹笑,勾住白音的脖子奋力反转,再次狠狠朝白音那处坐下。 撞击声啪啪啪响回荡在空气中,白音直觉大腿根有温热的液体簌簌地一股股地往下流,怒气夹子着不知明的情绪在心口狂烈跳跃,白音抬手给了天少一巴掌。 “下去!” 天少果然不动了,黑沉沉的双眼死一般寂静盯着白音的脸,不言语。 白音一把推开天少,下床快速穿好衣服,砰一声摔上门,走了。 在白音记忆中,他从未如此愤怒过,真是气愤得想把眼前的人一把活活掐死,让他不要再动。 半夜开车来到市区,敲开一家药店窗口,白音没避讳,很干脆说后面做坏了,流血了,店员明显愣了一下,给白音拿出一堆治愈肛裂的药,白音一眼没看,全部买下,开快车回了公馆。 白音提着药及速跑上楼,推开门,除了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已再无其他,白音拧了拧眉,坐到床上,拨了天少的手机号,通是通了,天少死活不接,白音没拨第二遍,下楼找出手电筒,在公馆院子里饶了一圈儿,看没天少的身影,白音回房间,洗了半宿床单,把药挨个仔细看过,挑出一支软膏装入裤兜,打算明天带到公司给天少用。 白音知道天少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不过这药是白买了,它被白音悄悄搁放在天少办公桌的第一个抽屉里,再没出来过,因为天少两天没露过面了。 白音发现不但天少不露面,梁志成也总是神出鬼没,上午还在公司开会,下午就没了踪影,又过了几天一则重磅消息突地在公司炸开了,天少要和孟灵订婚了,并且就在下个月初,这消息不假,报纸登的一清二楚。 只是这时的白音已无闲心关注天少是要订婚了还是马上结婚,自从那晚和巴图通过电话,白音再没联系上巴图,起初白音以为是赶巧巴碰上巴图的手机没电了,所以才打不通,这几天白音都快把自己的手机摁烂了,还是联系不上巴图。 面对死亡白音无所畏惧,面对艰难困苦白音冷眼相待,可以说甭管是谁,甭管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撼动到白音分毫。 这世上唯有巴图,只要这个人有一丁点儿不测,白音的心瞬间乱成一团,脑子里像有根针在来回的穿刺,疼得白音整夜整夜无法入眠。 这一日白音没再给巴图打电话,他知道他阿爸指定是出事儿了,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不吃不喝不睡,一步步分析究竟是谁动了他阿爸。 珏伏天突然消失,但绝不会是珏伏天,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巴图。 珏家栋没动机,排除。 只有珏汶了。 白音站在窗口苦思冥想一宿,天一亮拨了珏家栋的电话,“我会让珏伏天马上跟着我们的计划走,但计划有变,我要让珏伏天安全离开。” 珏家栋没想到白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白音你觉得小天成了杀人犯后会甘心听你的话离开吗?” 白音道,“这点你不用管,到时我会想办法,还有珏汶我要亲自动手。” “可以。”珏家栋道,“但我要在场。” “好。”白音要挂。 珏家栋说,“晚上出来坐坐。” 晚上白音同珏家栋在会所对垒了遍之前拟定好的计划,大至没变,还是之前谈好的,珏家栋吸毒被曝被抓,出来后,天少买通珏家栋的手下绑架珏汶,接着不等天少救回珏汶,指正予珏家栋,白音就会和珏家栋秘密处理了珏汶,再让假意被收买的手下,反指证回天少。 有一点,指证推后一天,这一天是留给白音却说天少跑路的时间,也是天少逃离国内的唯一机会,但珏家栋表示无论天少走或留,24时间一过天少都会成为杀人犯,天少杀死亲父的罪名也会人尽皆知。 虽然天少一直存着绊倒珏家栋的心,但珏家栋看在天少是他亲人的份上,只要不影响计划发展走向,他愿意放天少一马,毕竟他的目标是珏汶。 商量完事情,白音正愈离开,珏家栋说,“小天要订婚了你知道吗?” “知道。”白音没什么表情。 “小天昨天带孟灵回来了,他憔悴了不少。”珏家栋歪头瞅了眼白音。 “哦。”白音向门口走。 珏家栋望着白音离去的背影微微地笑了,总是一副不爱理人的感觉,可一点儿不招人讨厌,这估计也是自己为什么愿意和他合作的原因吧。 第44章 掌控者[豪门]44 头顶的阳光缕缕射入手背,天少低头望着自己微颤的手,247个小时36分没见过那个人了。 他好吗,有一点点想自己吗?有没有像自己一样,疯了一样的想他? 天少仰脸迎上金灿灿的日光,发现他的神智有些恍惚,恍惚的回忆不起白音的长像,那眼,那鼻子,那嘴,什么形状来着?好像真记不得了,那自己是在想他什么? 最后天少脸埋在手掌中笑了,想不想又有什么关系,结束了,很快那个人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永不出现,而自己也将结婚生子,再不必担心有人跟他抢百胜的继承权。 同天少并排坐在公园长条椅上的梁志成冷冷地在烈日下打了个寒战。 说来近几日天少表现的很正常很冷静,天少每天和梁志成部署着严密的行动计划,和孟灵回家应酬,面上瞧不出半分难过,可天少整个人在急速憔悴消瘦,这让梁志成很害怕,更瘆人的是天少每天一到下午就会来公园买个棉花糖跟个小孩儿一样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吃,吃完天少也不走,直愣愣坐到天黑。 天少这般,梁志成又怎会不跟着难受,天少憔悴,他也瘦了,那黑黑的眼窝,一看就知道近日没休息好。 梁志成知道天少舍不得白音,可事情发展到此时,不舍也要舍,紧锣密鼓的筹划,和孟灵闪电般的订婚,天少已把自己推上了制高点,只能继续前行,不能后退,因为没有台阶可以让天少踏,稍稍退一步,天少都将一脚踩空摔得体无完肤。 “伏天..”梁志成有些哽,“一切安排妥当,你....可以和白音谈之前的谋划了..” “妥当了吗?”天少打断,抬头瞅了眼梁志成,“我想订副棺材,棺材订好了我才行动。” “伏天,我求你了,别这样。”梁志成猛抓自己的头发。 “我是说真的。”天少很严肃的表情,“白音说要很大的棺材,他喜欢安静,所以那天我说...我说..我说...志成我好冷...你说白音自己躺在棺材里会不会冷...他会不会害怕..他..他..” “不要再说了。” 梁志成一把抱住了天少,天少没哭,他自己先流泪了,这究竟是什么孽缘啊! “我..我...明天去做,肯定不让白音冻着,不让别人吵到白音。” “哦。”天少顿了一下,“志成你知道吗,白音其实很会做饭,也很会疼人,他..他对我..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伏天.....”梁志成嘴张了半天就是再无法吐出半个字。 “白音背上有很多疤,是我打的,屁股上也好多,你说我让他打回来,他会喜欢我吗?其实他那天也打我了,当时我..我..我真的很想和他说你打我吧,打死我,只要你能喜欢我,可他走了,没回头,志成...” 梁志成脸杵在天少的脊背,哇一声哭了,“伏天我要疯了..求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让这一切快点儿结束吧.......” 天少看了眼手机理都没理哭得抽抽搭搭的梁志成,拔腿跑了,因为天少收到了白音的短信,很简短的几个字。 [珏伏天请马上回家!] 天少憔悴的脸闪着明亮的光彩,他穿过一排排绿茵茵的树木,跳过脚前的花坛,压过和白音一起走过的道路,出了公园的门,踉跄着上了车。 白音!白音!这两个字像锣鼓一样敲打着天少狂跳的心,什么计划,什么订婚,天少早忘得一干二净,天少只知道白音喊他回家了。 天少进门时,白音正在往小圆桌上摆那黑乎乎的糕点,白音差点儿被扑过来的天少撞趴在圆桌上。 天少铁一般的手臂勒住白音的腰身,直让白音大喘了几口气,才说得上话。 “回来了?” “嗯!” 天少看看白音的的嘴,鼻子,眼,心疼又激动的一下下挫着白音惨白的脸,这个人怎么瘦成这样了,是因为自己吗?是吗? 白音怔怔的望着天少,蹙了蹙眉头,这个人好瘦!好憔悴!垂眸想了想,白音还是说出了他要说的话。 “珏伏天我和珏家栋已经开始....” 天少僵住了,声音冷的让人发抖,“你他妈碰毒品了?” “对!”白音说,“我们可以马上..” 实际没有,白音瘦成这样,完全是想事情想太多和担心巴图的安危所至。 “我要说不呢?” 天少一脚踹飞桌子,狠狠捏住了白音下巴,恨,好恨,恨不得把眼前的人一口口咬碎,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白音注视着天少死灰的脸,抓住天少的手腕掰离开自己的下巴,打开衣柜,再一转身手中多了注射器和瓶小小的液体。 针头插入瓶口,液体抽出,没等脸色大变的天少上前阻止,针头已插入白音手臂间的静脉中,被白音用力按下。 皮一阵发麻,眼前一片模糊,有个人影向他扑来,白音缓缓闭眼倒了下去,“珏伏天...” 为了使天少更相信白音,珏家栋给白音准备了高纯度的新型毒品,其实天少根本不会去检查这毒品有多纯,还是这是不是毒品,因为天少已经被白音吓得不能思考了。 天少抱着双目紧闭全身痉挛的白音坐在浴缸里,蓬头中冰冷的水顺着俩人的头顶身体,溢满浴缸,蔓向地面............ 浑身湿透的天少一遍遍吻着白音额前的湿发,撕心裂肺的痛,痛的天少只想一刀捅死自己,他想到梁说的那句话,求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让这一切快点儿结束吧....... 怀里的人还在抖不停,天少轻轻摩挲着白音的脸,痴望望看着前方喃喃,“不怕白音,不怕,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我听你的,我真的听你的..” 太过强烈的刺激让白音昏不醒陷入了重度幻觉,他根本听不见天少所说的话。 他去了个极美的世界,那里没有没有汽车,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硝烟,蓝蓝的天,绿绿的草,满山的油菜花,山脚下是成群的牛羊,他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走在山寨的土路上,巴图站在一片油菜花中满头大汗向他招手........... 白音快来,阿爸在这儿! 自己拼命的向他跑去,阿爸!阿爸!我好想你! 头猛地向后仰去,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冰冷的水噼里啪啦打在白音惨白的脸上,天少死死箍住白音的脑袋,自己也紧闭上眼,头向后仰去。 真的是一种折磨! 突地巴图身边多出来个人,自己定住脚步奇怪的看向那个人,他黑黑的脸,细长的眼,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寨服,头上还裹着一块刺绣的花布,阳光把他的脸照得黑亮黑亮的,他眼巴巴地问自己。 白音你爱我吗? “我..我...我不.知..道...” 白音呢喃,天少也呢喃。 “白音我爱你....可我爱得你好苦..我好累...我坚持不住了...” 老管家推门进来被这场景惊着了,洗手间的门大敞,水哗哗地浇着两个人的头和脸,两人坐在溢满水的浴缸,白音紧闭着眼脑袋耷拉在天少肩头,天少傻了似的嘟嘟囔囔,嘟囔的什么,老管家没听见,也来不及听,那水已淹过白音的鼻间了。 “你想要他的命啊小天?”老管家关掉水,耗住白音胳膊,往浴缸外拖。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天少双手抓住头发自言自语。 “水这么凉,先出来吧!”老管家叹气,“哎,这是造了什么孽!” 天少抱着头不动,老管家拿毛巾边擦白音的头边道,“孟灵来了,在楼下等你。” 天少不愧是天少方才还神神叨叨,傻了一般,闻言噌地起身,湿透的衣裳也没换,一路滴答着水走到楼下。 “什么事儿?” 孟灵懵了,“你...” 天少抹了把脸上的水,及平静说,“刚洗了个澡。” “珏伏天你是不不想和我订婚?” 孟灵不是个没心的人,天少这几天没拒绝她任何要求,让陪着选礼服,选礼服,让回家吃饭,回家吃饭,但天少那丢了魂的神情和天少憔悴的面容告诉她,这个人是不愿意的,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要订婚了,所以这婚不订也歹订,不然她的脸往哪儿搁?更何况这是珏伏天自己提出来的。 “你想多了。”天少道,“究竟什么事儿?” “晚上6点来我家商量订婚场地。”孟灵噘了嘴噘,其实是可爱的。 “好。”天少说,“我先上楼了,晚上见。” 天少走到电话旁拨了几个号,“马上开辆车过来。” “司机在外面等我,不用派车了。”孟灵看天少。 天少挂断电话往楼上走,孟灵喊,“不爱我为什么要和我订婚” 天少转身讽刺的笑了,“请问孟大小姐你爱我吗?” “我..” 孟灵没再往下说,这个多疑敏感的人,和他说一万遍我爱你,他也不会信。 “晚上不要迟到。”孟灵推开门走了。 第45章 掌控者[豪门]46 老管家拖着白音冰叭凉的身体艰难地往床边走,老管家年龄大了,天少的洗手间又离床太远,确实难为他了。 “马上去放热水。” 推门而入的天少,一把抱起白音平放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也躺了上去,然后天少死死压住白音不动了。 泪湿了眼眶,天少咬住白音耳鬓间的黑发,痛痛快快哭了出来! 太难受了,天少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难受成这样,连呼出来的气都疼的让他窒息。 老管家从洗手间出来,跟着流下两行无声的热泪,他不知道打小就不爱哭的天少,此时为何嚎的如此凄痛,更不知道天少和白音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走到这般田地,他能做的唯有坐在天少身边默默陪着。 年轻的时候跟着珏汶为珏汶管理账目,在一次普查中因为账本自己唯一的儿子丢了性命,自此珏汶再没让他碰过集团的任何事情,把他安排在珏家专门儿看管天少,别人的儿子和自己的儿子当然没法比,可管着管着好像就有了种对亲儿子一样的奢望,奢望这个人永远快乐健康平安的活着。 片刻,天少坐起来手伸向老管家的肩膀,用力握了握,“我没事儿,忙你的去吧。” 老管家拍了拍搁在肩膀的手,“上帝说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小天我相信你。” 望着老管家离去的身影,天少狠狠抹了把脸上的泪痕,他没有退路! 赤.身.裸.体的天少抱着一.丝.不.挂的白音在热水中一动不动泡了许久,白音缓缓苏醒了,并没有多难受,脑子发木,不能集中精神,思绪四处地飘,黑亮黑亮的双瞳骤然放大,一眨不眨盯着天少发红的双眼。 “你哭了?” “没有,我是谁!”天少笑笑,“不冷了是不是?” 白音摇摇头,“珏伏天...” 天少逗小孩儿一样宠溺的捏了捏白音的脸,“听你的,全听你的。” “嗯!” 白音闭上眼,头又靠在了天少肩膀,挺厚实的肩膀,白音很舒服的马上睡着了,什么时候被天少抱上床都不知道,一睁眼已是深夜,屋里格外安静,汗水将被子洇得潮湿一片。 “醒了?” 天少并不在房间,入眼的是王医生的脸,王医生把水递到了白音嘴边,“先把水喝了。” 白音接过水垂眸喝完,把杯子放回了床头,“他..” “小天走了。”王医生摸摸白音汗津津的脑门儿,“今后不要做傻事儿,身体毁了,很难再恢复到从前,我会给你开一些药,记得每天喝。” 白音沉默,王医生拿出张新被子给白音换上说,“对了,小天说你们的事情以后直接找梁志成谈就好,不必联系他了。” “他还说什么了?”白音问。 “没了。”王医生晃了下神,恍然大悟道,“看我这脑子,还有...” “什么?”白音打断。 “让我好好照顾你。” “哦。” 白音闭上了眼,对不起珏伏天! 不久后白音同珏家栋吸毒被抓,在珏家栋吸毒的丑闻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同时,珏汶收到了去香港购物珏家莹的来电,爸我走了,不要找我!也在此同时天少的订婚宴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轰轰烈烈的举行了。 订婚宴壮观奢华的让人咂舌,所有的桌椅板凳全被孟灵换为欧式复古风,订婚宴现场所铺的地毯也是专找名家设计而成,各处的照灯也全部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 孟灵穿着大几十万的礼服,手指套着鹅蛋大的钻戒,笑盈盈穿梭在人海中,确实是人海,你站在头绝对一眼望不到尾。 天少着一套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死气沉沉的脸是惯有的淡然和倨傲的笑,如果有人走近天少仔细观察会发现天少嘴角已渗出了丝丝红血,因为此刻天少的牙尖正在不动声色一下下狠狠地搓咬自己的舌尖。 看着那一颗颗攒动的人头,天少只想拿把枪挨个轰个稀巴烂! 人还在川流不息往宴会厅走,和孟灵应酬过后,天少笔直的立在角落,直觉眼前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心口憋闷的像要马上断气一样难受的站都站不稳。 珏汶气色及难看,他和天少一样,眉眼间尽显威严,嘴角抿出一条我很好的淡笑同孟灵他老爹低头耳语。 订婚现场高朋满座,但并不喧闹,不交谈的安静的坐着,交谈的也是细声小语,原本大声说话的人迈入宴会厅也都降了调,若不是布置的场景宣告着这是订婚宴,你一定会以为这是在开什么重大的会议。 梁志成比天少更像今天的新人,站在宴会厅门口一个一个招呼,不过他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隔几分钟他会望一眼里面的天少。 梁志成怕呀,自打白音前天进了看守所,天少再没吃过饭,合过眼,一晚上一晚上站在他家窗口抽烟。 梁志成在心里祈祷,千万别出差错,不管是牢里的那两个,还是天少,让这一天按他们的计划顺顺当当的过去。 洛沙和珏尔踏入宴会厅寻找天少的身影,洛沙前几天给天少打过一次电话,问天少什么情况,怎么毫无预兆的就要订婚了,天少只说,我没有退路挂了电话。 许久不见天少的高俊比洛沙先找到了天少,他蹦到天少身后,重重拍了把天少肩膀,“天少真够下血本儿的啊,没少花钱吧。” “他要死了。”天少徐徐回头神叨叨地小声说,“是我,是我派人杀他的,他再也打扰不到我了。” 高俊没被回过头的天少吓死,那画面太惊悚他受不了,天少的脸在暗蓝色的灯光下跟鬼没什么区别,皮肤死灰死灰的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被天少瞪的极大,蠕动的嘴唇淌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呵呵天少真会开玩笑。”高俊四下瞅瞅,感觉没人注意到他们,嬉皮笑脸的表情严肃起来,闪电般擦擦天少嘴角的血说,“天少咱俩换个地方说话。” 天少又把目光徐徐移向黑压压的人群,“你的位置在59号。” 这回换高俊神叨叨了,他鬼鬼祟祟又四下瞅瞅,扒在天少耳畔道,“天少要不给你找个大师瞧瞧,我感觉你不太对劲,是不去过不干净的地方,你说这大喜的日子.哎.这样吧..” 高俊嗖地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念珠,套在天少脖子上,怕别人看到又伸手将念珠塞进天少的衬衣领口,“挺住啊天少!” 不怪高俊瞎想,天少上一秒还跟受了重大打击精神不正常,下一秒又跟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的平静。 这不是中邪是什么? 高俊一走,洛沙和珏尔来到了天少身边,俩人看到天少同时一惊,这个人哪像是在办喜事儿,那决绝萧肃的神情分明是在给死了的亲人办葬礼。 洛沙先开口道,“天少气色不对啊。” 天少言简意赅,“你的位置在36号。“ 洛沙和珏尔彼此对望一眼,珏尔不易察觉抓住天少的手小声道,“怎么了小天?和姐说说,干什么都不能委屈自己个儿,你说是不是?” “你的位置在37号。”天少面无表情甩开了珏尔的手。 天少递了个眼神给珏尔,珏尔心领神会离开,洛沙凝视着天少的双眼语速极快及小声道。 “白音知道你订婚吗?白音他同意你订婚吗?白音为什么没来?白音...白..” 说到这儿洛沙怔住了,也惊住了,因为天少已一口血喷在了他漂白的衬衣上。 白音因吸毒被抓洛沙早知晓,被关在什么地方洛沙都一清二楚,他只想微微激一下天少,没成想天少直接吐了血! 不远处有人望过来,洛沙赶忙拽着天少疾步往后台走。 宴会即将开始,后台只有一个化妆师坐在镜子前玩手机,和一老太太在打扫卫生,洛沙把这俩人打发走,锁上了门。 “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洛沙直觉天少这样不单单是因为不愿意订婚所至,肯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不然像白音那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跑去吸毒,天少又怎会一下憔悴得不成人型,还突地吐了血。 天少没吱声,贴着墙的背缓缓下滑坐到地上,抱住头蜷缩成了一团。 “去找他!”洛沙挨住天少坐下,头靠在了墙上,“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去找他,这么痛苦我怕你熬不过来。” “婚宴马上要开始了。“天少猛地抬头道,“洛沙我站不起来了,你扶我起来好吗?” “天少你熬不过来的,你看看你这副鬼样,你问问你自己的心...”洛沙急死了,想爱就去爱,没必要让自己这么痛苦。 天少扶住墙铁骨铮铮站直,边往门口走边呢喃,“三个小时....马上结束了..马上.” “你会后悔的天少!”洛沙无奈的跟着天少出了后台。 孟灵的老爹正在台上发表感言,孟灵根本没心思听,微笑着应酬完宾客那脸也苍白的吓人,方才天少吐血那一幕她站在暗处瞧得真真的,这些天看着天少一副要死了的德行,不是没后悔过,可无论如何都要等订婚宴结束后再做他法。 孟灵老爹官方简短的说了几句,珏汶上台了,“今天是我珏汶儿子订婚的日子,珏伏天不是个听话的儿子,但他在我珏汶心中是块无上至宝,也无人可以替代,我也相信他会是个好丈夫,希望大家真心祝福这对新人。” 台下掌声啪啪啪热烈响起,珏汶庄严的微点下头,台下即刻阙静无声,“之前有种种流言诋毁我珏家的声誉,现在又有人说我珏汶姑息养奸,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子该坐牢坐牢,该判刑判刑,我珏汶绝不插手,谢谢大家。” 这次掌声在珏汶走下台才噼里啪啦响起,因为台下的人愣住了,没想到珏汶会借着自己儿子的订婚宴来彰显他的深明大义,毕竟是大喜的日子,什么坐牢判刑怎么听都有点儿不吉利。 司仪也快郁闷死了,为珏汶准备的发言稿,珏汶一个字也没照着念,他就没主持过这么糟心的订婚宴,跟主持八大会议似得,个个绷着脸。 笑呵呵走上台,司仪说,“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今晚的男女主角上台发言。” 啪啪啪过后,假笑的孟灵同一脸寒气的天少走上了台。 “现在请孟灵小姐为我们诉说一下她此刻的心情。” 司仪把话筒递给了孟灵,孟灵望着台下道,“曾经有一个人问我爱不爱他,之前我没有回答,现在我想说我孟灵爱你珏伏天。” 说完孟灵转向天少,大声道,“珏伏天请你现在告诉我,你爱我吗?” 台下一片安静,司仪快疯了,流程不是这样啊啊啊啊! “还有两个小时....只剩两个小时...”天少嘴对着孟灵伸过来的话筒喃喃,“两个小...两个小时........” 台下一阵窃窃私语! 记者举起相机对着傻了似得天少啪啪一顿拍。 梁志成手死死抠住桌面,低下了头,完了! 珏汶的双眼凶光四溢!孟灵他老爹脸色大变! 洛沙暗叫不好!珏尔深深皱眉! 高俊个半吊子冲着台上大喊,“天少,天少,哎呀,你快说你爱她呀。” 天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他一直说,“两个小时...一个小时零59秒...一个小时零58秒..一个小时..” 孟灵歇斯底里吼了声“珏伏天你疯了!” “我做不到,我他妈做不到...” 天少转身一脚踹飞乐器架,几拳捣烂台口摆放的射灯,挂着满手的血摇摇晃晃走下台,抄起把椅子狠狠掇向了在坐的人中。 整个现场鸦雀无声,人们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全部被天少的举动吓得痴住了,就连拍照的记者都放下相机,直直地盯着天少。 人们愣神之际,珏汶走过来一巴掌呼到了天少脸上,“逆子你要作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滚上台!” “我做不到。”天少跟没看到珏汶,没挨过这巴掌一样,捂着胸口跌跌撞撞一步步往宴会厅的门口走。 泪流了满脸,天少解脱的笑了,白音你赢了! 然后天少飞奔出了宴会厅! 白音等我,千万挺住,你小子不是很能打的吗?一个小时零20分,不够了,时间不够了,怎么办?怎么办? 天少发现他的心在一下下抽搐,他有心跳了,是的,他的心终于又开始跳动了,无论是紧张还是害怕,但他又活了。 来到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天少哆哆嗦嗦打开车门,上车,刚发动了引擎,车前多出个人。 梁志成盯着车里的天少一动不动,车窗落下,天少探出头嘶吼,“你他妈让开!” 梁志成看天少,“伏天你要干嘛?” 天少脱口道,“干我想干的事情。” 梁志成坚定道,“那好,从我身上碾过去。” 天少跳下车,扑通跪在了梁志成面前,“我求求你让我去救他,志成我求求你了!” “来不及了伏天。” 梁志成仰起脸,泪流了下来,他心痛啊,这个和他一起长大心高气傲的天少,这个和他一起走过无数困苦风波都没皱过一下眉的天少,现在跪在了他面前。 “等我们赶到看守所,白音早死了。” “不会的。”天少满含希望仰视着梁志成,“你也知道白音他很厉害的,我都打不过他,别人又怎么动得了他,你说是不是志成..志成..” 梁志成膝盖一弯跪在了天少膝下,“伏天你醒醒吧,我们派去的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不要在骗自己了,你现在赶过去,不但救不了白音的命,还会暴露了你自己,让所有人知道,珏家栋和白音是你谋害的。” 天少耷拉下脑袋想了想,再抬头,手狠狠卡住了梁志成的脖子,“那又怎么样?我和他一起死行不行?再敢拦我,我他妈掐死你。” 梁志成带水雾的双眼乞求地看着天少,喉咙发出兹兹的讲话声,“伏..天..不要去...” 话落,头顶闪过一道黑影,天少一头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靠!”高俊丢下木板,手叉腰道,“天少是毁了。” “你全听到了?”梁志成摸着脖子上的红印,探究的看向高俊,如果这个人全听到了,那? “听到什么?”高俊俯身伏起梁志成神秘兮兮道,“幸亏我来的及时,要不你就被掐死了,梁志成看来天少真中邪了,我的念珠都压不住他,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先送庙里吧。” “木板哪儿来的?”梁志成弯腰手穿过天少的双臂,不是他多疑,是那些话绝不能让第三个活人知道。 “那边好多。”高俊看看梁志成,帮忙抬起了天少的腿,“我刚才救了你的命,你这什么态度?” 梁志成不语,俩人把天少抬上车,高俊刚要上车,梁志成啪关上了车门,“你可以走了。” 高俊跳脚大骂,“操梁志成,我也是天少朋友,怎么就不能关心天少了?” 望着外面跳脚的高俊,梁志成发动了车。 白音你是幸福的! ------------------------------------------------------------------------------- 看守所微弱的月光打入通铺映着白音苍白如纸的脸庞,侧躺在白音身边的珏家栋问白音,“很难受吗?” 珏家栋自己也是冷汗直冒,头昏昏沉沉,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不过珏家栋只碰了一次,所以反应并不强烈。 “还好。”白音微闭着眼。 珏家栋暗笑,觉得白音隐忍的表情还挺可爱,他逗白音,“可你在发抖。” 白音歪头小声道,“我感觉不太对劲。” 珏家栋往白音身边挪了挪,“怎么了?” “我们关的地方不对。”白音脸贴在珏家栋耳边低语,“按正常来说,我们应该关在北城,而不是这里。” “关哪儿不一样?”珏家栋小声回应。 白音说,“你没发现和我们一起因吸毒关进来的人神色很不对吗?” “没注意。”珏家栋扭头瞅瞅他身后睡熟的三个人。 “希望是我多虑了。”白音说,“睡吧。” “嗯。”珏家栋闭眼道,“白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吗?” 白音沉默,朋友,他好像从来没有过!有一个应该也没关系吧? 过了片刻珏家栋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可以!” 珏家栋微笑道,“朋友晚安。” 在这种环境下身边有个人说可以和自己做朋友,确实是件窝心的事儿,可白音没想到,他的第一个朋友在今晚将永远长眠! 白音原本是警惕性极强的人,稍稍有一点儿异常马上能觉察到,可这时的白音和平日的白音无法匹敌,全身的骨头钻心地疼,头也像要马上裂开一样阵阵地疼,包括五脏六腑都扭曲的叫嚣着疼疼疼,所以白音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珏家栋当时没睡着,只是前天刚碰过毒品的他脑子有些混沌。 感觉有几道黑影袭来,珏家栋翻了下身没睁眼,想着是谁起来上厕所,当冰冷的刀刃接触到脖间的皮肤时,珏家栋睁眼的同时吼声也跟着发了出去。 “白音!我们中了小天的计!他想要我们的命!” 没等白音睁开眼,一把铮亮的尖刀已插在了他的手背上,连刀带手一并抬起,白音一个前扑将珏家栋身上的黑影摁倒在了通铺上,可已经来不及了,另外两个黑影正在一刀刀捅着珏家栋的肚子,血一股股从珏家栋嘴中喷出,他说。 “快..跑..朋友.替..我报仇!” 很微弱的声音,可白音却听的那样清楚,那话几天后都任生生不息地围绕在他耳边。 黑暗中白音的脸麻木平静,拔下手被的刀,插向身下人的胸口,在拔出,握着那刀白音站了起来。 他必须活着! 全身还在噬骨地疼,头依旧要炸开般的痛,白音奋力向另外两个黑影扑去,一脚被踢飞下通铺,白音趴在地上没动,两眼死死盯着窗外无尽的黑暗。 “这么不经打?”一个黑影跳下通铺,“不是说很厉害吗?” 另一个黑影去看通铺上被白音捅了一刀的人,“哥他还有活着。” “再给他一刀。”那人说,“东家给的钱是咱哥俩的了。” 另一个黑影毫不犹豫又给了那人一刀,“东家什么人这么有钱,整个看守所都被他买通了。” “别瞎打听,等会儿逃出去的时候,还是要装装样子。”黑影走到白音面前,蹲下身,叹息道,“死了不要找我们报仇,我们也是收人钱财□□。” “小心!他在装死。”通铺上的黑影大吼着跳下通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地上的黑影哀嚎着向后退了几步,倒了下去。 白音握着的刀上满是鲜血,血水顺着刀尖一滴滴落在白音光着的脚背上,现在一对一对了,白音立在那人面前,眼里闪着幽黑死寂的波点。 黑影凌厉的笑了,“来吧小子!” 白音没有动,“我们不需要决斗,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我杀了你无任何意义。” 黑影凝视着白音,“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 白音说,“不能,但我确定你杀不了我,而且你哥的眼睛需要即刻就医。” “你果然厉害。”黑影说,“不过不是身手。” 黑影饶过白音,用力拍了拍门,“死人了,快开门。” 根本没人回应,“死人了他妈的快开门!” 依然无人应答,黑影坐在地上抱住了他哥,“哥你忍忍,半个小时后他们肯定会开门。” 这是说好的时间,没到点儿这间住所任何人喊救命都不会有人前来开门。 白音跳上通铺擦了擦刀柄上的指纹,把刀还给通铺上死了的黑影,坐到珏家栋身边,一下下用手擦拭珏家栋脸上脖间的血,可这血怎么这么多,怎么也擦不完,如果没有他这个朋友,这个人会死吗?会吗? 被刀插穿的手紧紧握成拳,白音低下了头,这怨这恨原来是无止境的! ------------------------------------------------------------------------------ 天少是在梁志成家里醒来的,他被梁志成用麻绳一圈儿一圈儿捆绑在了椅子上,梁志成坐在他对面,端着个碗,要喂他饭吃。 “伏天你吃点儿吧!” “你杀了我吧。”天少说。 梁志成道,“天亮了我一定给你松绑,伏天我是为你好,你提前一天说要改变计划,我都不会拦着你,可现在真的没意义。” “少废话。”天少紧闭上了眼。 “伏天你为什么不肯接受现实。”梁志成放下碗道,“如果狠不下心,当初何必逼自己走上绝路。.” 天少把头转向了一边,“你随便说吧,反正白音死了,我他妈也跟着去。” 天少可不是开玩笑,说天少脑子有问题也好,神经病也罢,天少醒来回忆了一下他这几天的煎熬和过往的种种,活着这么累,不活也罢,天少突然觉得好像白音死了更好点儿,这样他就可以抱着白音躺进超豪华防腐又隔音的棺材,永埋于地下,并且那坑越深越好,白音喜欢安静,他也怕吵。 这么一想天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后来天少又想他为什么爱白音爱到愿意去死,可天少怎么也想不出原因,最后天少觉得大概是因为白音是他的初恋吧。 梁志成被天少气得在地上一顿暴走,他真的不理解天少的思维,要是为了这个人死都愿意,为什么还要为了名利地位取这个人命! 早上一夜没睡的梁志成瞅了眼绑在椅子上睡的乎乎的天少,出门买了份报纸,如果珏家栋和白音真死在了看守所一定会被曝出来。 昨晚某看守所内发生严重殴斗事件,两死一伤,两名再逃! 死者为百胜集团大公子珏家栋,另外一名死者为外地人士,王大虎,伤者白音,再逃人员也为外地人士,金州,金海。 具体详情任在调查当中。 看完报纸梁志成仰天长叹,白音你果然厉害! 梁志成又翻了翻报纸,想看看有没有天少大闹订婚宴的新闻,不出他所料,没有,即便珏汶不顾及颜面,孟灵他老爹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名誉受损。 梁志成回来,天少还未醒,梁志成没打扰天少,天少几天没合眼,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天少直到下午才睁开了眼,梁志成端了碗粥喂天少,“吃了我给你松绑,还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白音没死?”天少募地瞪大了眼。 “哎!”梁志成叹气,“对,他没死,可,以他的判断力,不难猜出昨晚的事情不是巧合,他肯定会恨你的,甚至报复你,你真的要把他留在身边吗?” 天少定住了,两眼空茫的望着前方。 “伏天,你怎么了?”梁志成手在天少眼前摆了摆,“你可别吓我啊伏天,你说话呀。” 看天少还不开口,梁志成赶忙给天少松绑,绳子解开,天少颓然地低下了头,“志成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他报复我了,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命也可以给他,可我怕他恨我,志成你说他会原谅我吗?” “会的一定会。”梁志成发现他又快哭了,看着这个人难受,真是比自己难受还要来的痛苦。 “真的?”天少抬头跟个小孩儿一样眼巴巴望着梁志成。 梁志成重重点头,天少嗖地跑了。 天少狂奔下楼,没带车钥匙,于是天少打了辆出租车一路紧张兮兮来了看守所,结果看守所的人和天少说,“人中午就被接走了。” “接走?”天少心里咯噔一下。 白音在这坐城市一个朋友没有,怎么会被人接走,在者说白音还在审判时期,昨晚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儿,没有两下子,人根本提不出来。 看守所的人解释道,“是保外就医。” 天少凝了凝神,“什么人接走的?” 看守所的人道,“好像叫孔江。” 天少的眉毛皱了起来,白音打他,骂他,恨他,杀他,他都无怨言,可就是不能搞外遇。 ------------------------------------------------------------------------------- 白音手裹纱布坐在孔江位于郊区的家中,这是孔江很多年购买的房子,因为太偏装修过后一直闲置,今天孔江觉得这破房子总算派上用场了。 孔江一会儿给白音拿水果,一会儿给白音搽脸,一会儿又跑进厨房给白音做饭,简直忙的不亦乐乎。 孔江自小孤身一人在外闯荡,做几道可口的饭菜还是会的,摆了满满一桌,白音坐过来,垂眸徐徐吃着菜。 孔江坐在白音旁边,什么也不干,就给白音擦汗。 孔江早年跟在珏汶身边混黑道,他懂毒品,知道吸毒的人,不吸了有多痛苦,他不知道白音只注射了两次,以为白音跟着公子哥学坏了,不定还吸多久了呢,这也就是两次,不然白音还真不一定能挺得这么面不改色。 “白音是不特难受?” “没有!”白音说。 对于刚刚险些把命丢了的白音来说,遭这点儿罪算什么! 孔江瞅着白音的眉眼,还是怎么看怎么稀罕,他想,小孩儿咋就这么俊呢? “等会儿孔哥给你出去买药,吃了药会好点儿,你可要挺住,绝不能再碰那玩意儿了。” “嗯。”白音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 “不行。”孔江抓起筷子不由分说塞到了白音手中,“白音你现在需要体力,你不知道戒毒有多难,必须多吃,再吃点儿。” 白音没吱声听孔江的话,默默吃着饭,这个人并不欠他的,对他好也并无其他目的,以前白音不管这些,现在白音不了,有人对他好,他要懂的感恩。 吃过饭孔江把白音安排在阳面的卧室,让白音躺下,为白音盖好被子,出去给白音削好苹果,切出好看的形状,端给白音。 白音窝在被子里,露住毛绒绒的头看孔江,“谢谢你。” 孔江愣住了。 白音道,“谢谢你从看守所接我出来。” “其..实..其..实”孔江支支吾吾还是决定告诉白音实情,“是珏老一早给我打电话让我务必把你从看守所弄出来。” “珏汶?”白音也愣住了。 孔江点头,“嗯,还说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是他吩咐我把你弄出来的。” “我知道了。”白音说,“还是谢谢你。” 下午孔江出门给白音弄了些戒□□品,匆匆赶回,临尽天黑,孔江又开车出去给白音买了洗漱用品,换洗衣服,以及内衣内裤,袜子运动鞋。 哼着小调下车,提留着大包小包兴高采烈走到单元门,孔江被珏汶的人拦住了,“珏老让你在楼下等。” “珏老要来?”孔江一惊。 “已经在你家了。”那人指指楼上。 “是是,那我等。”孔江点头哈腰说着,心道,妈的,自己家都不能回了。 过了许久,珏汶从单元门出来了,大黑天的孔江也看不清珏汶的表情是高兴还是恼怒,昨天刚死了儿子,高兴指定是不能了,反正把人恭恭敬敬送上车就对了。 “珏老慢走,谢谢驾龄。” “上车。”珏汶啪关上了车门。 孔江看看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打开车门,坐到了后面。 孔江献媚笑道,“珏老有何吩咐?” 珏汶说,“白音会占住你家几天,今后你有什么难处开口。”那嗓音依然苍劲有力, 孔江道,“珏老您太客气了,为您效劳是我的荣耀。” “行了别拍马屁了,记得不要走漏风声。” “是。”孔江一字一字念道,“白音是我接出来的,您没来过。” 珏汶抬手,孔江下车。 第47章 掌控者[豪门]47 虽然白音给了天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天少还是兴奋的一晚上没睡好,天一亮去了趟珏家,回来马上收拾卫生,把床铺的整整齐齐,屋里的每个角落擦一遍,实际天少的房间不管是否有人入住,老管家都会每天打扫,但天少就是忍不住想这么做。 老管家站在一旁说天少,“小天地毯不是这样清理的,你这样把地毯也弄坏了,还是我来吧。” “你教我。”天少有些郁闷那地毯越擦越黑,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 老管家无奈也忧虑,早上叫天少吃饭,推门而入就看到天少跪在地上拿着块湿抹布一下下抹地毯,然后天少说,“白音要回来了。” 看着天少认真擦地毯的神情,老管家面色格外凝重,直觉天少已经疯了,才会跟个家庭主妇似得做起了家务,白音老管家不是不喜欢,可偏心天少那是自然的,那孩子能不能像天少一样看得起这份情?这是老管家所担心的,他怕天少吃亏,受伤! 老管家指导着天少清洗完地毯,天少打电话把洛沙吼了过来,因为天少晚上要下厨,天少知道洛沙厨艺好。 天少不吼洛沙,洛沙也打算今晚来一趟,昨晚珏聪打电话给珏尔说,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找着了,叫白音,让他们过几天回家一起吃顿团圆饭。 在珏尔的记忆中,她妈死后就没见过这个弟,头几月是把这个弟关在别墅后面的空房子里,谁也不让见,又过了把月就听他爸说她弟失踪了,现在突然冒出来还是认识的人,着实吓一跳。 洛沙提着一堆食材问出门迎接他的天少,“白音的事儿你知道吗?珏聪昨晚告诉我们..” “知道。”天少打断。 “这也太巧了。”洛沙说。 “珏聪人怎么样?”天少担心白音去了受委屈。 “不太清楚,不过人比较深沉。”洛沙边走边道,“天少你情的路好坎坷,珏聪肯定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走这条路。” 天少心道为了白音死都不怕,还怕这个,“只要白音愿意谁也拦不住我。” 洛沙安慰地拍拍天少肩膀,“白音呢,他和你有同样的想法吗,只要你愿意,谁也拦不住他?” 天少低下了头,“我伤害过他,现在我只希望他不恨我。” 洛沙注视着他这个倨傲的朋友,如泄了气的皮球低头失落的神情,心酸啊,他却天少“会好的,还记得我说的吗,人都有心,你对他好,他总有一天会发觉。” “但愿吧。”天少抬头笑道,“不过我有信心。” 洛沙教天少做了养生开胃菜,天少在别的方面那也是及聪慧的一点就通,可做饭天少笨得连洛沙这么有耐心的人都直摇头叹气。 忙活了一下午,天少勉勉强强学会三道菜,洛沙临走仍给天少一本食谱,他和天少说,我求你了天少,今后千万甭叫我来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吧。 天少没搭理洛沙,把做好的菜搁到保温箱提上楼,洗澡,换衣服,一切妥当,天少一丝不苟坐在了饭桌前。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走,天少的心空了,早上的那份热情被打得七零八落,碎得拾都拾不起来,11点了白音还没回来。 回来!不回来!不回来!回来!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不知默默数了多少遍,1点整,天少绝望得点根烟抽完,拔腿往房间外跑。 犹豫什么呢!白音不回来!他求白音回来就好了!这么轻易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还是他吗? 下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个人,天少定住了,那是白音,白音他回来了! 把白音揽入怀中,天少紧紧抱住了这个心心念念的人,白音面无表情望着走廊的尽头,死死拽住天少的后衣领将人一路粗暴的拖进房间,掇趴在床上,一点儿前奏没做,狠狠的进入了。 天少疼得直哆嗦,白音又何尝舒服,天少出了血,白音一样磨破了皮,只是谁也没让这场疼痛停止下来。 看白音发泄了,天少穿好衣服,进洗手间洗洗手,出来把饭菜摆到了小圆桌上,“我随便.做的.我..” 我字过后是砰地关门声,天少盯着饭菜苦笑地摇摇头,来到洗手间,敲了敲门,从此他要学的有礼物! 隔了几秒白音光着身体打开门不说话就冷冷地看天少。 天少瞅瞅白音的手,“我帮你洗,你手伤着呢,不能淋水。” 白音没说让也没说不让,转身直直站到了淋浴下,天少的手背因砸订婚礼台上的摆灯也定满了嘎嘣儿,学了一下午做饭,已有血痂脱落,露出鲜红的肉,沐浴露混着水打在一片片鲜红上,白音瞅了一眼,把头别向了一边。 这一晚上没从白音嘴里吐出一个字,天少说吃饭,白音就吃饭,天少说睡吧,白音就躺床上一动不动闭上眼。 天少关了灯,试探地搂了搂白音,白音没推开天少,任天少搂着,天少蹭了蹭白音的脸说,“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么?” 沉默.... “要不你别回去了,和我一起管力天吧。” 沉默......... “.我不是有心想你要的命..我.我们睡吧..” 永久的沉默......... 第二天天少一睁眼,白音已没了身影,今天是珏家栋出殡的日子,天少没顾得上找白音,喊上梁志成早早来了珏家。 一进珏家大门,天少看到白音正在搬珏家栋的遗像,梁志成和天少低语,“他昨晚回去了吗?” 天少点头后道,“人是回来了,可一晚上没说过话。” 梁志成道,“伏天你用不着内疚,我觉得他肯定和珏家栋的关系不一般,说不定他们才是一伙的,想害你,结果被你抢了先。” “我知道。”天少说,“我不是内疚,我是真喜欢他,只要他愿意和我好,我把力天的股份分他一半都行。” “你有病。”梁志成走了。 天少来到白音身边默不作声和白音一起摆放珏家栋的遗像,既然这个人占时不想开口和他讲话,他跟着沉默就好了。 珏家栋出殡的场面绝对不差于他的葬礼,车队,乐队,仪仗队,舞蹈队,整整排出几公里外,珏汶面无表情走在最前面,天少紧随其后,白音和梁志成并排走在尾端,他欠身扒在白音耳边横道,“白音不要以为伏天欠你的,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看白音没什么反应,梁志成接着道,“你敢说你没存谋害天少的心,现在你们都没事儿,算是扯平了,知道吗。” 白音侧目,梁志成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干嘛又想打我吗?” 白音没吱声,将目光缓缓移至了前方,梁志成往前站了一步,“你要再敢伤害伏天,我不放过你。” 一路梁志成对着白音的侧脸放冷箭,他就不明白,和这样一个人怎么谈恋爱,说什么都不坑声,气都被气死了! 晚上白音又和天少回了公馆,还是那样无论天少说什么,白音死也不开口,天少想着白音是在和他赌气,明天一定会讲话。 谁知道三天了白音没开口说过一个字,这三天天少公司一下没去,每天哄着白音逗白音开心,拉着白音听音乐剧,看话剧,带着白音去最浪漫的餐厅吃烛光晚餐,看夜景,逛画展,凡是天少能想到的地方就领着白音去,甚至天少还讲了他认为最幼稚的冷笑话给白音听,可白音依旧毫无反应。 “白音给个痛快吧。”天少站在窗口徐徐抽着烟, 天少有想过白音骂他,打他,或者杀了他,就是没料到白音会以这种方式对待他,直把天少逼得想分分解决了白音,自己再跟着去。 仰靠在床上的白音垂眸沉默... 天少预料到了,把烟轻轻弹出窗外,天少转身面对着白音笑了,“白音想看着我死吗?” 沉默... 天少也预料到了,所以天少没再说话,下楼去厨房拿上明晃晃的菜刀,掇在了白音面前,“来吧白音,别折磨老子了,老子受不了。” “动手啊!不是恨我吗?来砍我啊!”天少吼。 “说话啊!”天少再吼。 “不说话是吧?”天少吼完最后一声,瞪着通红的双眼抄起床上的刀,向自己砍去,刀刃被一只手猛地紧紧抓住,血洇了出来,迎上白音决绝的目光,天少吓得嗓音都在抖了,“我..们再..也.不说话了..再..也不说了..白音放手..听话白音快放手..” 刀落地,白音闭上了眼,天少赶忙给王医生打电话,给白音包扎好伤口,下楼的时候王医生无语地说天少,“小天你怎么又让他受伤了?你还想不想让他要这两只手了?” “我不想的!” 如果知道白音会受伤,天少说什么也不会把菜刀拿上来,不过白音挡刀的行为也告诉天少白音最终还是舍不得他。 “白音的手没事儿吧?” “今天这只没事儿,可那只左手..”王医生道,“我刚才顺便检查了一下,恐怕..” “什么?”天少瞪大了眼。 “恐怕以后是伸不直了。”王医生道,“像之前灵活的动来动去更是别想了。” “你说他会残废?”天少眼一黑,险些摔下楼。 “等于是废了。“王医生侥幸道,”幸亏是左手.不然日常生活也会成为障碍。” “不!不!不!他那么优秀浑身上下没半点儿缺点,他的手那么修长好看...怎么可能伸不直...他的身手那么好,怎么可能手再也动不了?”天少扶着楼梯扶手麻木地抬着腿..“他接受不了的..” “我想白音他早知道了,就诊的医生不可能不告诉他。” 天少没回头,因为天少听不见,不知道怎么一步步缓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白音好像睡着了,安静的闭着眼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着,天少轻轻跨上床,挨住白音躺下。 好像白音自从认识他就一直在受伤,被自己拿鞭子抽,被自己扇耳光,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现在又被自己弄残了手..可自己却好好的,天少擦了擦眼角,发现根本没有泪,天少说。 “白音下辈子不要认识我,可这辈子请你把自己交给我!” 第48章 掌控者[豪门]48 白音走了,天少亲自送回了珏聪家,这几日天少再没领白音去过那些浪漫高雅的地方,没事儿钻厨房研究食谱,慢慢天少发现做饭并不难,只是分味道做的好坏而已。 闲暇时天少带白音去去之前他们逛过的公园,有时还会买个棉花糖,白音一个他一个,不过每回都是天少把两个吃光。 天少和白音说话,白音这几天也会回应,点头,摇头,嗯,知道了,反正不超过三个字。 头一个晚上天少就跑到珏聪家楼下吼白音,天少方才给珏尔打电话询问过白音住在哪个房间,刚好白音的房间朝北,窗口对着路边,天少逃过栏杆,一声声叫白音的名字。 窗户打开,白音探出头瞅天少。 “下来?”天少招手。 白音摇头。 天少说,“跳,我接着你。” 白音回头瞅瞅,抬腿腾跳了下去,不过没用天少接,白音稳稳落在了地面,天少伸手摸摸白音的头,“习惯吗?” 白音说,“还行。” 天少不放心的安顿,“自己多长个心眼儿,别全听珏聪的。” 白音点头,天少接着道,“吃饭了么?” 白音瞅天少,天少抓头发,“10点了,你肯定吃了,等我一下。” 天少跳过栏杆,从车里取出保温桶,又翻越栏杆递给了白音。 “什么?”白音问。 “汤。”天少说,“味道不好,你凑乎喝吧。” 白音垂眸,天少说,“行了上去吧,我扶你。” “不用。”白音提着汤,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去了。 “靠!”天少笑着望向白音笔直无所畏惧的背影,觉得这大概是他喜欢白音的原因,这个人面对任何事情永远没有畏缩的时候。 天少在想坐在客厅和珏尔洛沙聊天的珏聪问白音你怎么出去的,手里的保温桶哪儿来的,白音如何回答,跳窗户下的楼,珏伏天给的。 天少一上车收到洛沙的信息[你们两个疯子!] [怎么了?]天少装。 [你想看白音直接进来就好了,为什么站在后窗给白音送东西,白音也不正常吗?珏聪问他,他直接说跳窗户拿的东西,还说是你送的!] 天少忍不住笑了,他果然猜对了,[我明天还来。] 洛沙回了三个字,[神经病!] 天少不是明天还来,只要没有大事儿天天到了点儿必来,有时走正门,有时在窗户下吼白音,有时送汤送饭,有时除了汤还会送白音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别小看这些小玩意儿,贵着呢,全是天少拖人从古玩市场高价收购来的。 天少发现好像珏聪并不反对他来,见到他还会礼貌的打招呼,这一点天少奇怪也庆幸,如果这位年迈的老人把他扫地出门,他还真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反驳。 毕竟有珏尔和洛沙这层关系。 总的来说,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梁志成当初所料白音一进珏氏集团就得到了很高的职位,虽然珏聪没向外界宣布白音是他的儿子,但业内人士大部分已知晓。 同时天少也得到了珏汶赏识,虽然还没让天少进入百胜集团,但内拨了几项大工程交予力天全全负责,还派了专业人士指导,明眼人一看便知,珏汶这是在有心培养自己的接班人,珏家栋尚在时,珏汶都没托予如此重任。 天气渐渐炎热,天少给白音定制了几套衣服送到了珏聪家,各种款式的白衬衣,立领,翻领,小尖领,,修身,宽松,紧身,天少觉得白音白白净净穿白衬衣好看,实际白音喜欢黑颜色。 裤子天少选了好多种不同款式不同颜色,西裤,牛仔裤,休闲裤,九分裤,锥裤。白音翻了翻,竟还有条嘻哈裤。 最近白音比较忙,连着几个晚上有应酬,一回来半夜了,天少也知道白音累,等到11点,看白音窗口没亮,天少会自动离开,不想打扰白音,想让白音好好休息。 今晚天少说啥也要等到白音,因为天少听说珏氏集团和百胜集体即将联合做什么科技商场,全部以互联网模式经营的商城,此商城会先在一线城市全面上市,然后在各个二三线小城市接连上市,商场预计高达22层,里面应有尽有,买东西直接来这里试用下单,消费者再不用担心买到假货和比网上的价格贵,这里绝对是最便宜的,因为他是由品牌自主厂家直接发货。 项目是好项目,不然近年来日渐衰败的珏氏集团不会股票猛涨,可天少担心珏汶在玩儿什么阴谋,俩人一向不和,怎么突然就合作了? 起初天少还不信,给珏汶打电话,结果珏汶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把他给打发过去了。 天少被从前面车上下来的一对男女刺瞎了眼,女人紧紧搀扶着男的,男的胳膊扣着女人的肩。 那不是白音是谁,穿的衣服都是他买的,漂白的衬衣,黑色休闲裤。 天少下车,走近才看清白音是闭着眼的。 “天少!”女人很惊讶。 “是我。“天少扬着下巴,这女人他认识,是个假正经的富家女,“你把他怎么了?” “和我没关系。”女人道,“他自己突然拿起洋瓶一口灌了,拦都拦不住,是珏叔叔让我送他回来的。” “没你事儿了,你走吧。”天少接过了白音。 女人一走,天少把白音背起来往珏聪家走,在天少记忆里那次白音喝醉就是他背的,其实天少挺喜欢白音喝醉的时候,跟小孩儿一样,这不,白音此刻正在一下下啃他脖子。 进了白音房间,天少转身用脚踢上门,把白音搁到了床上,接着天少被拉倒了,滚烫的唇游离在被撩起的胸膛上,天少手插在了白音发间。 “真快被你逼疯了。” “不舒服!”白音皱眉,晃晃脑袋,扯天少衣服,“有衣服,脱了。” 天少笑死了,捏住白音的脸道,“你到底醉没醉?” 白音迷蒙地看天少,“想要。” “想没想我?”天少逗白音,“不说想,不让你做。” “想!”白音很干脆。 “锁门。”天少指门口。 白音咣当倒在了床上......... 天少,“.....” 这晚天少没走,锁了门,把白音搂在自己怀里,借着月光聚精会神地瞅白音,天一亮,白音一清醒,下次同床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还在怨自己么? 天少吻了吻白音的额头,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睡了!”这是怀里的人说的。 敲门声停止,天少瞅着依旧闭着眼的白音笑了,很开心的笑,“醒了?” “嗯!”白音没睁眼。 “不怨我了?”天少低头轻咬白音的嘴唇。 白音不言语,天少心里失落,但没表现相出来,这点儿耐心都没有,别说和白音天长地久,恐怕白音真和他好了,他们也走不远。 “听说珏氏打算和百胜搞什么科技商城?” 白音抬眼看天少。 天少道,“你小心点儿,我怕老爷子在给你下什么套。” 白音垂眸。 “早点儿睡。”天少拉拉被子,把他和白音包的严严实实的,“以后别傻,你以为你有多能喝,整瓶灌,不难受啊。” 白音沉默... “过几天是珏尔生日,你准备份礼物。”天少怕白音忘了。 “知道了。”白音躺平道,“听说你想买北区那片空地?” 见天少久久不言语,白音侧头看天少,四目相对,白音说,“珏伏天你怎么了?” 多么熟悉的话和场景,恍惚间天少好像又回到了公馆的大床上,白音转头问他珏伏天你怎么了? “你和我说话了白音,你知道么,你他妈终于和我说了超过三个字以上的话!”天少把白音的头摁到自己怀里使劲儿揉,“你小子..”天少眼眶发了红,“真他妈是我克星,我怎么这么稀罕你!” 白音没动,任天少揉,再抬头,白音脑袋顶乱成了一团,天少又一点点把乱发捋顺,他高兴。 “我在考虑,现在的房地产不景气,最近有一部分资金又投到了老爷子拨过来的两个工程里,有些周转不开,买的话还要向银行借贷。” 白音翻身给了天少个后背,天少说,“珏氏有没有兴趣?” 白音不吱声,天少笑着怼怼白音,“好,我不问,你觉得那块地怎么样?” 过了好一会儿白音说,“贵了点儿,不过还是有一定的价值,如果是我我会把他盖成老年全绿化高档公寓,现在老年人居多,我想会有市场。” “好主意。” 天少眼前一亮,到处都是绿绿的草地,在空出一块地方给老年人锻炼身体,在设立一些棋牌社之类的健康娱乐,老年人睡的早,不用怕被年轻人吵到,彼此还可以说话聊天,不用怕寂寞,到时候他们就不用去公园遛弯找人拉家常了。 先不说能赚多少钱,天少觉得这是件有意义的事儿。 珏尔生日这天天少提前塞给了白音一份礼物,天少怕白音买便宜货,白音不抠门,花了大几百给珏尔买了条丝带,不过和天少准备的钻石手表是无法媲美的。 珏尔是个非常低调的人,过生日一向和几个朋友聚聚不了了之,今年她主动提出要办生日宴,珏聪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失望,请了各界人士为女儿庆祝,还邀请了明星为女儿驻场,不过定的两百桌酒席让珏尔取消了,珏尔说是要办西式生日会。 来人都是站着,饭菜糕点酒摆在两边,谁吃谁拿,一般也没人吃,男人都在忙着攀关系聊生意,女人都在显摆首饰说八卦。 就连珏尔说的都是八卦,“小天听说你在追我弟” 天少,“.....” “不用隐瞒了。”珏尔开玩笑,“我弟都和我说了。” 珏尔总共没见过白音几回,她几乎不回来,有时回来白音也不一定在家,全是洛沙和她说的。 天少嘴角弯了弯,眯眼道,“哦,他怎么说的?” 如果信了这话,那他也太不了解白音了。 珏尔反道,“你承不承认吧。” “承认。”天少喝口酒道,“行不行?” 珏尔抿嘴坏笑,“行,可过了今天你是没希望了。” 天少内伤,“滚!” 珏尔果真走了,天少随之望去,一口酒没喷出来,珏尔正在和萧风聊天,而且笑出了一副欢迎你来的嘴脸,一旁还站着萧风的男友岳勇。 好混乱的关系,天少很庆幸他和白音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参合,白音从不多看任何人一眼,见谁都是客气疏远的感觉。天少突然觉得冷冰冰有冷冰冰的好处,最起码他不用担心白音会和哪个男人或者女人搞不清。 白音从洗手间出来,天少迎了上去,“白音看见洛沙了么?” 白音说,“他没来。” 天少皱眉,心道,老婆过生日老公没来,老公的男人和老公男人的男人倒来了。 “珏汶呢?” “在开会,晚点儿会到。”白音道。 天少想他还是琢磨一下自己的事儿吧,“白音我贷款快下来了,我决定买那块地,按你说的盖全绿化老人公寓。” “还有。”天少低头又抬头微笑着望向白音,“白音你愿意....”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珏尔高声呼喊。 天少瞪了台上的珏尔一眼,“白音...” “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告诉所有人...” 天少快疯了,白音早把目光转向了台上的珏尔。 “6年前我丈夫为了救他爱人和我假接了婚,我为了重病的爸爸也不得不这么做,我们收养了洛风,我们很幸福,但我们是亲人。” 珏尔自信地笑着看向台下的人,“为什么同性不能相爱,我就要告诉你们,我珏尔的爱人她是女人,我们相爱12年,我结婚后,她依旧不离不弃跟随我到美国在辗转香港,现在跟着我回来。” 珏尔眼里闪着泪光,她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做着邀请,“姑娘上来。” 安静的现场响起高跟鞋声,人们齐齐看向这位姑娘,她并不漂亮,平凡不起眼,但此刻她是最起眼的,她娇羞的望着珏尔走上台拉住了珏尔伸出的手。 “她是我爱人,我爱她。” 珏尔吻住了姑娘的唇。 台下叽叽喳喳混乱成一片,有鄙视,有惊讶,也有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有鼓掌的也有转身离开的。 岳勇哭了,他说,“萧风咱们离婚吧。” 萧风红着眼道,“不!” “别耽误你自己了,也别耽误我了,结婚到现在你总共碰过我一次,还是喝醉了,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反正中国也承认那纸,今后你走你的吧。” 说完岳勇走了。 天少在珏尔吻上那一刻就拉着白音跑了,珏尔太疯了,可天少也想疯一回,刚刚天少打算和白音悄悄地表白,但现在天少改主意了,是啊,有什么可惧怕,为什么要悄悄,他要光明正大的爱眼前的人。 “白音你愿意和我过一辈子吗?” 天少吼了声,白音站住了脚,路人回过了头,。 “珏伏天,你..” 天少有些激动,眼睛在影影绰绰的路灯下闪着亮晶晶的水光。 “白音你听我说完。” “我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儿,但我保证,今后我做的每一件事儿都会先以你开心为目标。” 白音定定地看天少。 “白音我爱你..” 将人猛地拽入怀中,天少闭眼吻住了白音的嘴,白音睁着眼注视着天少微抖的睫毛,他听到了天少的心跳声,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晚白音没回珏聪家,跟着天少来了公馆,在那张大床上,他们做了很长的前奏,他们疯狂迫切的索取彼此。 太久没做了!太久了! 事后,天少很快睡着了,睡脸挂着满足的笑,白音侧身看了天少一会儿,下床,推开了窗户,微凉的晚风扑面而来,白音闭上了眼。 巴图的脸,珏汶的脸,珏家栋的脸,接着是天少的脸,白音半点不怀疑,天少的脸在他脑海里闪烁的最久。 当这个人一无所有时,他是否能做到之前预想的丝毫不为之动容? 答案是不能! 如果能他就不会因为上次的事儿一直怨这个人,同时更深的怨恨着自己,在知道一切真相后,珏汶问他牢里怎么会有人袭击他们时,他竟很干脆的说不清楚。 在灵堂跪上一辈子又如何,白音永远泯灭不了对自己的怨,那个是他亲人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在临死那一秒都不忘告诉他,让他快跑,让他替他报仇。 他却包庇了这个人! 那日珏汶突来孔江家抱着白音哭了许久也说了许久。 白音知道了珏汶在天少第二天上报就派人来公馆安抚住天少,悄悄取走天少的烟头拿去做了亲子鉴定。 白音还知道了珏汶看过珏家莹拿来的亲子鉴定报告就派人打听了谁还睡在天少房间,同时也将巴图秘密弄回国,关在某处,审问了明白。 不和白音相认,任留着天少在力天是怕打草惊蛇,也怕珏家的名誉在那样剧烈的冲击下遭到更严重的损害. 珏汶同白音说了整件事情的原尾,迷雾没完全解开,为何珏聪掳走白音将之放在家中抚养,巴图掳走的是白音,珏聪自己的儿子又去哪儿了? 但有一点,珏汶说,珏聪不倒,他们珏家永无宁日。 一直沉默的白音说了几个字,我阿爸呢? 珏汶告诉白音巴图此时不能现身,一切要等珏聪倒台后再做定夺。 最后一场风波既将不可避免的展开。 白音缓缓回头,望向了黑暗中酣睡的天少。 这个要过他的命却也对他好过的人! 这个和他说,下辈子不要遇到他,但这辈子请把自己交给他的人! 这个在大马路上和他表白,吻他的人! 这个一向意气风发,心高气傲,站在光环下的珏伏天他接受的了一穷二白再无人多看他一眼的境况吗? 接不接受这都是他的底线,最多保全这个人的性命,这是他欠珏家栋的! 第49章 掌控者[豪门]49 黑寂的夜空下着漂泊大雨,天少站在雨幕中死死盯着那亮着光的窗户,心在硬生生地抽痛。 那晚之后白音一直躲着他,打电话不理,去公司接,白音走出来不看他一眼,直接上了司机的车,来珏聪家,白音不给他开门。 天少想不通发生了关乎性命的事儿白音都没躲过他,现在这是为什么?难道那晚很动情的一吻,是自己的幻觉? 一股说不上是羞耻还是愤恨燃烧至天少的全身,任这雨水怎么浇都浇不灭。 为了这个人他付出了超乎想象的耐心,精力,财力,甚至抛弃了他最在乎的尊严,无论那个人的脸有多冷,他都硬贴上去好言好语的哄,真可称之为不要脸了,可他还是遭遇了如此的对待,连个理由也不给他就把他抛弃了。 把他当狗么?高兴了摸一摸不高兴了一脚踢开。 既然这样,那晚为什么要给他希望,让他以为这一切过去了,以为他终于打动了这个人。 “白音!” 天少捡起窗根下用来做摆设的鹅卵石,边吼边狠狠砸向那扇窗,天少知道白音在家。 玻璃破碎而落,天少眼睁睁看着白音的身影一晃又瞬间消失不见,“老子就不信你不出来。” 鹅卵石一颗颗砸进破裂的窗口,天少死心了,蹲在地上掏出了手机,亮起的屏幕映出一张扭曲的脸,天少对着自己的脸更狰狞的笑了,白音老子终于被你磨没了所有耐心,成功的被你逼疯了! “喂,带.上.我的.枪马上来兴东..别墅区26号。” 低颤的嗓音在噼里啪啦的雨中抖得毛孔悚然,天少挂断电话双臂抱膝脸深深埋入臂弯中紧咬着牙齿,肩膀也开始抖动起来,不是天少哭了,也不是天少冷,天少纯属是被气得! 要是这个人最初就不理他,他认了,可现在算什么,天少真有种上一秒还在天堂被阳光普照,下一秒就被推入地狱受着练狱疾苦的感觉。 没一会儿天少头顶多了把透明伞,雨敲打伞面的哒哒声响起,天少抬眼看看给他送枪的保镖,面无表情站了起来,“枪呢?” 保镖四处瞅瞅,“天少这地方不能开枪。” “滚蛋。”天少上去踹了脚保镖,“拿来。” “天少!”保镖往后退了几步,“不行,这儿人太多。” 这儿不比天少的公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开多少枪都没人听得见,别墅区住的全是人,听到动静,居民会无动于衷! “妈的反了!”天少一巴掌呼在了保镖脸上,“再不交出来,老子回去先把你这个没用的闲人毙了。” 保镖无奈,将伞重新移到天少头顶,掏出枪递给了天少,“天少可不能杀人啊,到时候不好保释。” “没事儿。”天少转身举枪道,“到时我就说是你杀的。” 天少也不怕真打住白音,朝着那亮着光破裂的窗口,砰砰砰射了三枪,保镖拽天少胳膊,“天少乘警察还没来。我们走吧。” “滚!” 天少又蹬了保镖一脚,白音冒雨下来了,天少两眼阴森森地望着向他走来的白音,草泥马竟然还穿着他买的衣裳,雪白雪白的衬衣,亮蓝亮蓝的牛仔裤,天少直觉脑袋嗡嗡地疼,眼睛也被晃得欲裂酸疼。 白音不急不缓立在了天少面前,“珏伏天你走不走?” 天少紧紧握住枪,笑了,“我要说不呢?” 白音转身要走,“想坐牢你就呆着。” 多么绝情的话! 你走不走! 想坐牢你就呆着! 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马上离开,好像他有多恶臭一样,挨一下都怕沾染上那臭味儿。 天少耗住白音的头发,用力向下一扥,低头望进了白音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那天为什么吻我?” 白音闭上了眼,“不为什么。” 枪口顶住白音的太阳穴,天少又很平静的问了一句,“说为什么?” 雨水顺着天少额前的发丝滴落到白音细密的睫毛间,白音缓缓睁开了眼,“珏伏天开枪啊!” “白音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告诉你,老子早他妈让你逼疯了!” 天少的手动了又动,枪口在白音脑袋上左晃右晃,最怕的不是这俩人,是来找天少的保镖,保镖天天住在公馆,白音和天少的事儿,保镖多多少少知道点儿,为情杀人不是没有,更何况天少的性格本身偏激,做事儿啥时候考虑过后果,都是先做了再料理后事,保镖直以为天少真会杀了白音让他抵命,吓得扑过去抢天少手中的枪。 “天少别冲动!”枪口对准了保镖。 “放手!”枪口对准了天少。 枪口在天少和来人间转来转去,白音皱了下眉,手伸了过去,“都给我住手。“ 砰地一声,仨人顺间停止了所有动作,来人看站在他对面的白音,白音看夹子中间低着头的天少,“珏伏天!珏伏天!” “我..我..” 天少慢慢抬头,那一脑袋的血让白音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不是我,天少不是我!”保镖扶住了天少。 白音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枪,又急速将目光移到天少脸上,天少面部的血被雨水冲刷得毫无痕迹,又即刻从发际渗出。 “我不欠你了,再也不欠你的了.我.他妈终于.还清了..”天少淡淡笑了笑,人跟着向后倒去,“你不.许.报..警.不..”天少悠悠地闭上了眼。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真,保镖深刻体会了这一道理,刚才还要一枪崩了白音,现在又怕白音受连累。保镖捂住天少脑袋渗血之处,哀道,“不.报..不报..可天少你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我没法儿交代...” 人突地被抬起,保镖瞅着横抱天少向房车奔跑的白音期期艾艾洗了把鼻涕,起身寻找地上的枪。 刚跑到车旁白音就抱着天少一同倒在了水泊里,白音跪在雨中用力弯了弯那只废了的左手,动不了,根本动不了,即便抱上去又怎么样,他根本开不了车。 “你过来。”白音回头喊。 保镖跌跌撞撞跑过来道,“白音你快送天少去医院,我去找枪。” “枪在我这儿,你抱他上去。”白音撑着地面站起来,拉开了车门。 保镖将天少拉扒上车,放在小沙发上,不远处响起了警笛声,白音迈上车,镇定地掏出天少裤兜里的车钥匙丢给保镖,又急速蹲下身拉出沙发下专搁毛巾的箱子,往天少头上裹。 保镖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瞥白音,一眼一眼又一眼,保镖忍不住了,“白音啊,那个你再往天少脸上呼毛巾,天少有可能就被你捂断气儿了!” 保镖急啊,虽然这毛巾都是新的,天少用的东西,质量肯定过关,透气性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可架不住白音10来条的往天少头上脸上招呼。 白音没吱声,闻言,又把毛巾一条条从天少脸上头上撤下来,保镖快急哭了,“白音啊,那个天少的头还在流血,你还是给他捂上点儿吧。” 然后保镖看到白音用右手捂住天少的流血之处,不动了,“白音啊,那个你别蹲在沙发那儿了,坐上来吧。” 白音没动,“为什么还不到医院?” 保镖吓一跳,白音这突地一句,声音还挺大,心道,这不挺清醒的吗? “马上到了。” 保镖和医生把天少推进急救室,看了眼坐在急救室门外的白音,走出去给梁志成打了个电话,坐到了白音对面。 很快,不但梁志成到了,洛沙也即刻赶来了,梁志成瞧见白音就跟泼妇见着小三一样,张牙舞爪劈头盖脸给白音一顿猛削。 “你个祸害精..狐狸精..你他妈非要伏天死在你手里就高兴了...我打死你...打死你..” 洛沙紧拉慢拉,白音还是见了彩,脖子赫然出现两道血红的抓痕,脸也被扇的瞬间红了大半,头发被耗下一大柳。 “狐狸精!祸害精!”梁志成疯了一样,两腿乱蹬,在急救室的走廊里大吼大叫。 梁志成想着天少跟个男人好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是被压的那方,所以梁志成觉得白音就是个狐狸精,勾引的天少迷了心智。 尤其是知晓天少为了得到白音的心花巨资买了块废地,更是气得他好几天没合眼,现在公司的资金本身跟不上趟,珏汶给的项目是很可观,可前中后期的投入都非常大,必需留有储备资金预防突发状况,不然一个不小心便会不能按照合同准时完工。 洛沙使劲往出拖梁志成,“梁志成这是医院,你注意点儿影响。” 梁志成转身抱住洛沙呜呜地哭了,“洛沙怎么办啊啊啊...伏天死了...我怎么办...我该去哪儿啊..” 洛沙拍拍梁志成后背,“你想多了,天少会没事儿的,不信你坐在这里等,医生一定会告诉你,手术很成功,人没有生命危险。” 实际洛沙的脸色也难看得吓人!梁志成给他打电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什么天少去白音家门口开枪自杀。 再不济天少也是一大老爷们儿,为情自杀这也太荒谬了。 洛沙不信,可梁志成信,在梁志成眼里,天少已经魔怔了,甭说天少自杀,就是天少为白音再多杀几个人梁志成也毫不惊奇,这几日天少公司不来,家不回,不是在珏氏集团门口守着就是在白音家大门口徘徊,和疯了有什么区别。 安抚住情绪失控的梁志成,洛沙坐到了白音身边,“实在不喜欢他就离远点儿,搞成这样,何必呢!” 白音盯着手术室的门不言语。 洛沙瞟了一眼白音,冷淡道,“你回去吧,这儿有我和梁志成就行了。” 很显然洛沙仍没得到任何回应,起身站在了手术室门口,实在不想挨着白音坐,太冷。 洛沙不明白,这样一个,天少究竟要来干什么,你让他说几句窝心的话,恐怕他都不屑,更别说俩人甜甜蜜蜜谈恋爱了。 两个小时后医生出来,梁志成第一个扑了上去,“医生他会不会死?” 医生摘下口罩道,“没有生命危险,注意让病人多休息,不要让他想太多事情。” 梁志成抹了把脸上的泪,激动地笑了,“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不出意外明天会清醒。” 洛沙松了口气,扭头瞅坐在椅子上的白音,他发现白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直直地坐着目光跟随着被推出手术室的天少。 这他么和珏尔指定不是一个妈生出来的! 梁志成和保镖同护士推着天少进了病房,洛沙跟着做手术的医生往出走,“医生请问他是头中枪了吗?” 医生点头,洛沙道,“头中枪了会没生命危险?” 医生道,“子弹只是擦到了他的大脑皮层,一般来说不会造成患者生命上的危胁” 洛沙没再往下问,天少要真是自杀,会一枪要不了自己的命,这百分之百是不小心擦枪走火了,至于谁走的火,只有天少醒了问了。 第50章 掌控者[豪门]50 虽然白音给了天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天少还是兴奋的一晚上没睡好,天一亮去了趟珏家,回来马上收拾卫生,把床铺的整整齐齐,屋里的每个角落擦一遍,实际天少的房间不管是否有人入住,老管家都会每天打扫,但天少就是忍不住想这么做。 老管家站在一旁说天少,“小天地毯不是这样清理的,你这样把地毯也弄坏了,还是我来吧。” “你教我。”天少有些郁闷那地毯越擦越黑,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 老管家无奈也忧虑,早上叫天少吃饭,推门而入就看到天少跪在地上拿着块湿抹布一下下抹地毯,然后天少说,“白音要回来了。” 看着天少认真擦地毯的神情,老管家面色格外凝重,直觉天少已经疯了,才会跟个家庭主妇似得做起了家务,白音老管家不是不喜欢,可偏心天少那是自然的,那孩子能不能像天少一样看得起这份情?这是老管家所担心的,他怕天少吃亏,受伤! 老管家指导着天少清洗完地毯,天少打电话把洛沙吼了过来,因为天少晚上要下厨,天少知道洛沙厨艺好。 天少不吼洛沙,洛沙也打算今晚来一趟,昨晚珏聪打电话给珏尔说,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找着了,叫白音,让他们过几天回家一起吃顿团圆饭。 在珏尔的记忆中,她妈死后就没见过这个弟,头几月是把这个弟关在别墅后面的空房子里,谁也不让见,又过了把月就听他爸说她弟失踪了,现在突然冒出来还是认识的人,着实吓一跳。 洛沙提着一堆食材问出门迎接他的天少,“白音的事儿你知道吗?珏聪昨晚告诉我们..” “知道。”天少打断。 “这也太巧了。”洛沙说。 “珏聪人怎么样?”天少担心白音去了受委屈。 “不太清楚,不过人比较深沉。”洛沙边走边道,“天少你情的路好坎坷,珏聪肯定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走这条路。” 天少心道为了白音死都不怕,还怕这个,“只要白音愿意谁也拦不住我。” 洛沙安慰地拍拍天少肩膀,“白音呢,他和你有同样的想法吗,只要你愿意,谁也拦不住他” 天少低下了头,“我伤害过他,现在我只希望他不恨我。” 洛沙注视着他这个倨傲的朋友,如泄了气的皮球低头失落的神情,心酸啊,他却天少“会好的,还记得我说的吗,人都有心,你对他好,他总有一天会发觉。” “但愿吧。”天少抬头笑道,“不过我有信心。” 洛沙教天少做了养生开胃菜,天少在别的方面那也是及聪慧的一点就通,可做饭天少笨得连洛沙这么有耐心的人都直摇头叹气。 忙活了一下午,天少勉勉强强学会三道菜,洛沙临走仍给天少一本食谱,他和天少说,我求你了天少,今后千万甭叫我来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吧。 天少没搭理洛沙,把做好的菜搁到保温箱提上楼,洗澡,换衣服,一切妥当,天少一丝不苟坐在了饭桌前。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走,天少的心空了,早上的那份热情被打得七零八落,碎得拾都拾不起来,11点了白音还没回来。 回来!不回来!不回来!回来!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不知默默数了多少遍,1点的时候,天少绝望得点根烟抽完,拔腿往房间外跑。 犹豫什么呢!白音不回来!他求白音回来就好了!绝望什么呢!这么轻易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还是珏伏天吗 下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个人,天少定住了,那是白音,白音他回来了! 把白音揽入怀中,天少紧紧抱住了这个心心念念的人,白音面无表情望着走廊的尽头,死死拽住天少的后衣领将人一路粗暴的拖进房间,掇趴在床上,一点儿前奏没做,狠狠的进入了。 天少疼得直哆嗦,白音又何尝舒服,天少出了血,白音一样磨破了皮,只是谁也没让这场疼痛停止下来。 看白音发泄了,天少穿好衣服,进洗手间洗洗手,出来把饭菜摆到了小圆桌上,“我随便.做的.我..” 我字过后是砰地关门声,天少盯着饭菜苦笑地摇摇头,来到洗手间,敲了敲门,从此他要学的有礼物! 隔了几秒白音光着身体打开门不说话就冷冷地看天少。 天少瞅瞅白音的手,“我帮你洗,你手伤着呢,不能淋水。” 白音没说让也没说不让,转身直直站到了淋浴下,天少的手背因砸订婚礼台上的摆灯也定满了嘎嘣儿,学了一下午做饭,已有血痂脱落,露出鲜红的肉,沐浴露混着水打在一片片鲜红上,白音瞅了一眼,把头别向了一边。 这一晚上没从白音嘴里吐出一个字,天少说吃饭,白音就吃饭,天少说睡吧,白音就躺床上一动不动闭上眼。 天少关了灯,试探地搂了搂白音,白音没推开天少,任天少搂着,天少蹭了蹭白音的脸说,“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么?” 沉默.... “要不你别回去了,和我一起管力天吧。” 沉默......... “.我不是有心想你要的命..我.我们睡吧..” 永久的沉默......... 第二天天少一睁眼,白音已没了身影,今天是珏家栋出殡的日子,天少没顾得上找白音,喊上梁志成早早来了珏家。 一进珏家大门,天少看到白音正在搬珏家栋的遗像,梁志成和天少低语,“他昨晚回去了吗?” 天少点头后道,“人是回来了,可一晚上没说过话。” 梁志成道,“伏天你用不着内疚,我觉得他肯定和珏家栋的关系不一般,说不定他们才是一伙的,想害你,结果被你抢了先。” “我知道。”天少说,“我不是内疚,我是真喜欢他,只要他愿意和我好,我把力天的股份分他一半都行。” “你有病。”梁志成走了。 天少来到白音身边默不作声和白音一起摆放珏家栋的遗像,既然这个人占时不想开口和他讲话,他跟着沉默就好了。 珏家栋出殡的场面绝对不差于他的葬礼,车队,乐队,仪仗队,舞蹈队,整整排出几公里外,珏汶面无表情走在最前面,天少紧随其后,白音和梁志成并排走在尾端,他欠身扒在白音耳边横道,“白音不要以为伏天欠你的,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看白音没什么反应,梁志成接着道,“你敢说你没存谋害天少的心,现在你们都没事儿,算是扯平了,知道吗。” 白音侧目,梁志成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干嘛又想打我吗?” 白音没吱声,将目光缓缓移至了前方,梁志成往前站了一步,“你要再敢伤害伏天,我不放过你。” 一路梁志成对着白音的侧脸放冷箭,他就不明白,和这样一个人怎么谈恋爱,说什么都不坑声,气都被气死了! 晚上白音又和天少回了公馆,还是那样无论天少说什么,白音死也不开口,天少想着白音指定是在和他赌气,明天一定好会好。 谁知道三天了白音没开口说过一个字,这三天天少公司一下没去,每天哄着白音逗白音开心,拉着白音听音乐剧,看话剧,带着白音去最浪漫的餐厅吃烛光晚餐,看夜景,逛画展,凡是天少能想到的地方就领着白音去,甚至天少还讲了他认为最幼稚的冷笑话给白音听,可白音依旧毫无反应。 “白音给个痛快吧。”天少站在窗口徐徐抽着烟, 天少有想过白音骂他,打他,或者杀了他,就是没料到白音会以这种方式对待他,直把天少逼得想分分解决了白音,自己再跟着去。 仰靠在床上的白音垂眸沉默... 天少预料到了,把烟轻轻弹出窗外,天少转身面对着白音笑了,“白音想看着我死吗?” 沉默... 天少也预料到了,所以天少没再说话,下楼去厨房拿上明晃晃的菜刀,掇在了白音面前,“来吧白音,别折磨老子了,老子受不了。” “动手啊!不是恨我吗?来砍我啊!”天少吼。 “说话啊!”天少再吼。 “不说话是吧?”天少吼了最后一声,瞪着通红的双眼抄起床上的刀,向自己砍去,刀刃被一只手猛地紧紧抓住,血洇了出来,迎上白音决绝的目光,天少吓得嗓音都在抖了,“我..们再..也..不说话了..再..也不说了..白音放手..求求你放手..” 第51章 掌控者[豪门]51 黑寂的夜空下着漂泊大雨,天少站在雨幕中死死盯着那亮着光的窗户,心在硬生生地抽痛。 那晚之后白音一直躲着他,打电话不理,去公司接,白音走出来不看他一眼,直接上了司机的车,来珏聪家,白音不给他开门。 天少想不通发生了关乎性命的事儿白音都没躲过他,现在这是为什么?难道那晚很动情的一吻,是自己的幻觉? 一股说不上是羞耻还是愤恨燃烧至天少的全身,任这雨水怎么浇都浇不灭。 为了这个人他付出了超乎想象的耐心,精力,财力,甚至抛弃了他最在乎的尊严,无论那个人的脸有多冷,他都硬贴上去好言好语的哄,真可称之为不要脸了,可他还是遭遇了如此的对待,连个理由也不给他就把他抛弃了。 把他当狗么?高兴了摸一摸不高兴了一脚踢开。 既然这样,那晚为什么要给他希望,让他以为这一切过去了,以为他终于打动了这个人。 “白音!” 天少捡起窗根下用来做摆设的鹅卵石,边吼边狠狠砸向那扇窗,天少知道白音在家。 玻璃破碎而落,天少眼睁睁看着白音的身影一晃又瞬间消失不见,“老子就不信你不出来。” 鹅卵石一颗颗砸进破裂的窗口,天少死心了,蹲在地上掏出了手机,亮起的屏幕映出一张扭曲的脸,天少对着自己的脸更狰狞的笑了,白音老子终于被你磨没了所有耐心,成功的被你逼疯了! “喂,带.上.我的.枪马上来兴东..别墅区26号。” 低颤的嗓音在噼里啪啦的雨中抖得毛孔悚然,天少挂断电话双臂抱膝脸深深埋入臂弯中紧咬着牙齿,肩膀也开始抖动起来,不是天少哭了,也不是天少冷,天少纯属是被气得! 要是这个人最初就不理他,他认了,可现在算什么,天少真有种上一秒还在天堂被阳光普照,下一秒就被推入地狱受着练狱疾苦的感觉。 没一会儿天少头顶多了把透明伞,雨敲打伞面的哒哒声响起,天少抬眼看看给他送枪的保镖,面无表情站了起来,“枪呢?” 保镖四处瞅瞅,“天少这地方不能开枪。” “滚蛋。”天少上去踹了脚保镖,“拿来。” “天少!”保镖往后退了几步,“不行,这儿人太多。” 这儿不比天少的公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开多少枪都没人听得见,别墅区住的全是人,听到动静,居民会无动于衷! “妈的反了!”天少一巴掌呼在了保镖脸上,“再不交出来,老子回去先把你这个没用的闲人毙了。” 保镖无奈,将伞重新移到天少头顶,掏出枪递给了天少,“天少可不能杀人啊,到时候不好保释。” “没事儿。”天少转身举枪道,“到时我就说是你杀的。” 天少也不怕真打住白音,朝着那亮着光破裂的窗口,砰砰砰射了三枪,保镖拽天少胳膊,“天少乘警察还没来。我们走吧。” “滚!” 天少又蹬了保镖一脚,白音冒雨下来了,天少两眼阴森森地望着向他走来的白音,草泥马竟然还穿着他买的衣裳,雪白雪白的衬衣,亮蓝亮蓝的牛仔裤,天少直觉脑袋嗡嗡地疼,眼睛也被晃得欲裂酸疼。 白音不急不缓立在了天少面前,“珏伏天你走不走?” 天少紧紧握住枪,笑了,“我要说不呢?” 白音转身要走,“想坐牢你就呆着。” 多么绝情的话! 你走不走! 想坐牢你就呆着! 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马上离开,好像他有多恶臭一样,挨一下都怕沾染上那臭味儿。 天少耗住白音的头发,用力向下一扥,低头望进了白音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那天为什么吻我?” 白音闭上了眼,“不为什么。” 枪口顶住白音的太阳穴,天少又很平静的问了一句,“说为什么?” 雨水顺着天少额前的发丝滴落到白音细密的睫毛间,白音缓缓睁开了眼,“珏伏天开枪啊!” “白音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告诉你,老子早他妈让你逼疯了!” 天少的手动了又动,枪口在白音脑袋上左晃右晃,最怕的不是这俩人,是来找天少的保镖,保镖天天住在公馆,白音和天少的事儿,保镖多多少少知道点儿,为情杀人不是没有,更何况天少的性格本身偏激,做事儿啥时候考虑过后果,都是先做了再料理后事,保镖直以为天少真会杀了白音让他抵命,吓得扑过去抢天少手中的枪。 “天少别冲动!”枪口对准了保镖。 “放手!”枪口对准了天少。 枪口在天少和来人间转来转去,白音皱了下眉,手伸了过去,“都给我住手。“ 砰地一声,仨人顺间停止了所有动作,来人看站在他对面的白音,白音看夹子中间低着头的天少,“珏伏天!珏伏天!” “我..我..” 天少慢慢抬头,那一脑袋的血让白音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不是我,天少不是我!”保镖扶住了天少。 白音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枪,又急速将目光移到天少脸上,天少面部的血被雨水冲刷得毫无痕迹,又即刻从发际渗出。 “我不欠你了,再也不欠你的了.我.他妈终于.还清了..”天少淡淡笑了笑,人跟着向后倒去,“你不.许.报..警.不..”天少悠悠地闭上了眼。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真,保镖深刻体会了这一道理,刚才还要一枪崩了白音,现在又怕白音受连累。保镖捂住天少脑袋渗血之处,哀道,“不.报..不报..可天少你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我没办法交代...” 人突地被抬起,保镖瞅着横抱天少向房车奔跑的白音期期艾艾洗了把鼻涕,起身寻找地上的枪。 刚跑到车旁白音就抱着天少一同倒在了水泊里,白音跪在雨中用力弯了弯那只废了的左手,动不了,根本动不了,即便抱上去又怎么样,他根本开不了车。 “你过来。”白音回头喊。 保镖跌跌撞撞跑过来道,“白音你快送天少去医院,我去找枪。” “枪在我这儿,你抱他上去。”白音撑着地面站起来,拉开了车门。 保镖将天少拉扒上车,放在小沙发上,不远处响起了警笛声,白音迈上车,镇定地掏出天少裤兜里的车钥匙丢给保镖,又急速蹲下身拉出沙发下专搁毛巾的箱子,往天少头上裹。 保镖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瞥白音,一眼一眼又一眼,保镖忍不住了,“白音啊,那个你再往天少脸上呼毛巾,天少有可能就被你捂断气儿了!” 保镖急啊,虽然这毛巾都是新的,天少用的东西,质量肯定过关,透气性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可架不住白音10来条的往天少头上脸上招呼。 白音没吱声,闻言,又把毛巾一条条从天少脸上头上撤下来,保镖快急哭了,“白音啊,那个天少的头还在流血,你还是给他捂上点儿吧。” 然后保镖看到白音用右手捂住天少的流血之处,不动了,“白音啊,那个你别蹲在沙发那儿了,坐上来吧。” 白音没动,“为什么还不到医院?” 保镖吓一跳,白音这突地一句,声音还挺大,心道,这不挺清醒的吗? “马上到了。” 保镖和医生把天少推进急救室,看了眼坐在急救室门外的白音,走出去给梁志成打了个电话,坐到了白音对面。 很快,不但梁志成到了,洛沙也即刻赶来了,梁志成瞧见白音就跟泼妇见着小三一样,张牙舞爪劈头盖脸给白音一顿猛削。 “你个祸害精..狐狸精..你他妈非要伏天死在你手里就高兴了...我打死你...打死你..” 洛沙紧拉慢拉,白音还是见了彩,脖子赫然出现两道血红的抓痕,脸也被扇的瞬间红了大半,头发被耗下一大柳。 “狐狸精!祸害精!”梁志成疯了一样,两腿乱蹬,在急救室的走廊里大吼大叫。 梁志成想着天少跟个男人好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是被压的那方,所以梁志成觉得白音就是个狐狸精,勾引的天少迷了心智。 尤其是知晓天少为了得到白音的心花巨资买了块废地,更是气得他好几天没合眼,现在公司的资金本身跟不上趟,珏汶给的项目是很可观,可前中后期的投入都非常大,必需留有储备资金预防突发状况,不然一个不小心便会不能按照合同准时完工。 洛沙使劲往出拖梁志成,“梁志成这是医院,你注意点儿影响。” 梁志成转身抱住洛沙呜呜地哭了,“洛沙怎么办啊啊啊...伏天死了...我怎么办...我该去哪儿啊..” 洛沙拍拍梁志成后背,“你想多了,天少会没事儿的,不信你坐在这里等,医生一定会告诉你,手术很成功,人没有生命危险。” 实际洛沙的脸色也难看得吓人!梁志成给他打电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什么天少去白音家门口开枪自杀。 再不济天少也是一大老爷们儿,为情自杀这也太荒谬了。 洛沙不信,可梁志成信,在梁志成眼里,天少已经魔怔了,甭说天少自杀,就是天少为白音再多杀几个人梁志成也毫不惊奇,这几日天少公司不来,家不回,不是在珏氏集团门口守着就是在白音家大门口徘徊,和疯了有什么区别。 安抚住情绪失控的梁志成,洛沙坐到了白音身边,“实在不喜欢他就离远点儿,搞成这样,何必呢!” 白音盯着手术室的门不言语。 洛沙瞟了一眼白音,冷淡道,“你回去吧,这儿有我和梁志成就行了。” 很显然洛沙仍没得到任何回应,起身站在了手术室门口,实在不想挨着白音坐,太冷了,洛沙不明白,这样一个,天少究竟要来干什么,你让他说几句窝心的话,恐怕他都不屑,更别说俩人甜甜蜜蜜谈恋爱了。 两个小时后医生出来,梁志成第一个扑了上去,“医生他会不会死?” 医生摘下口罩道,“没有生命危险,注意让病人多休息,不要让他想太多事情。” 梁志成抹了把脸上的泪,笑了,“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不出意外明天会清醒。” 洛沙松了口气,扭头瞅坐在那儿的白音,他发现白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直直地坐着目光跟随着被推出手术室的天少。 梁志成和保镖同护士推着天少进了病房,洛沙跟着做手术的医生往出走,“医生请问他是头中枪了吗?” 医生点头,洛沙道,“头中枪了会没生命危险?” 医生道,“子弹只是擦到了他的大脑皮层,一般来说不会造成患者生命上的危胁” 洛沙没再往下问,天少要真是自杀,会一枪要不了自己的命,这绝对是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两个小时后医生出来,梁志成第一个扑了上去,“医生他会不会死?” 医生摘下口罩道,“没有生命危险,注意让病人多休息,不要让他想太多事情。” 梁志成抹了把脸上的泪,笑了,“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不出意外明天会清醒。” 洛沙松了口气,扭头瞅坐在那儿的白音,他发现白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直直地坐着目光跟随着被推出手术室的天少。 梁志成和保镖同护士推着天少进了病房,洛沙跟着做手术的医生往出走,“医生请问他是头中枪了吗?” 医生点头,洛沙道,“头中枪了会没生命危险?” 医生道,“子弹只是擦到了他的大脑皮层,一般来说不会造成患者生命上的危胁” 洛沙没再往下问,天少要真是自杀,会一枪要不了自己的命,这绝对是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50 第52章 掌控者[豪门]52 梁志成早早来了医院,他来的时候白音和天少还没睡醒,昨晚俩人都是穿着衣服躺床上的,可此刻天少只穿了条内裤,白音光着膀子,并且俩人没盖被子,白音手搭在天少腰间,天少的手放在白音*的背部。 梁志成昨天已收到洛沙的电话,说白音在照顾天少让他不用来了,可一听白音在梁志成更不放心了,看俩人搂在一起睡的呼呼地梁志成瞪着白音咳了一声。 先醒的是白音,回头瞄了一眼,白音第一反应急速拉起被子盖在了天少身上,“你先出去,我帮珏伏天穿衣服。” 梁志成气愤地大声道,“他哪儿我没见过?” 天少被梁志成一吼也醒了,“怎么大晚上跑来了?” 白音和梁志成同时僵了一下,梁志成心酸道,“没事儿伏天,我就是过来看看,马上走。” “哦。”天少说,“你早点回去睡。” “嗯。”梁志成又瞪了白音一眼走了。 白音擦了擦天少脑门儿上的汗,“珏伏天已经天亮了。” “这个志成。”天少坐起来笑道,“骗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看不见。” “你在睡会儿。”白音把病服披到了天少肩膀,“做检查的时候,我喊你。” “不睡了。”天少穿上了病服,越是瞎了,越要打起精神,可不能真变成个废人,“白音等会儿出去给我买部盲人手机。” 白音坐起来帮天少扣好扣子,把裤子套在天少腿上道,“这几天你需要安静,等出院了我给你买。” “那过几天吧。”天少下床提上裤子想想道,“开电视,我要看财经新闻。” 白音瞅瞅天少,扶着天少往洗手间走,“珏伏天医生说你大脑需要休息,不可以想太多事情。” “事儿真多!” 天少嘴上抱怨,心里却暖洋洋的,觉得唯一的遗憾是瞧不见这个人关心他时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天少勾着嘴角戳白音的脸,结果一下戳在了白音的眼珠上。 这一下戳的还挺重,泪液顿时顺着白音的眼眶流到了脸上,白音硬忍着疼,没发出声音,仰脸闭住眼缓解酸楚。 “怎么了?”听不到一点儿动静,天少手慌乱地四处划拉,触摸到白音上的冰冰凉凉,天少愣住了,他不知道是戳到了白音眼睛,以为白音这是无声的哭了。 “白音..“天少的手抖动着抹白音脸上的泪,“我没关系,我看不见不是有你在么,我觉得那一枪挨得挺值,真的,因为你回到了我身边。” 白音抓住天少微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他努力睁开湿润的双眼看着天少,没说任何话..... “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医治我的眼,为了你,我也不允许自己真瞎了,我还要照顾你呢,你说是不是,别哭了,听话。” 从没认真看过天少的脸,此刻白音沿着天少微挑的眉,狭长的眼,不太高的鼻梁,略弯的嘴角看下来。 一遍一遍! 说白音同情天少也好,对天少确实产生了感情也罢,总之白音看着这张并不帅气也不迷人的脸,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珏伏天,你愿意跟我走吗?” 天少,“....” “离开这里。” 天少,“....” “我会养你。” 天少,“....” “不能给你现在的生活,但会让你吃饱穿暖。” “你?”天少茫然地眨了眨眼后噗嗤笑出了声,“你是在求婚么?” 白音,“....?” 天少的反应那叫个快,扑通跪在了白音面前,由于看不见膝盖还压住了白音的脚面。 机会来了就要抓住,谁知道白音过了这个劲头会不会后悔,既然话引到了这儿,还等什么,掌握主动权,他必须是男人,媳妇儿这么娇嫩的角色还是留给白音做吧。 天少没问白音愿不愿意,直接开口道,“白音跟我走吧,离开珏氏,我养你一辈子,我会让你过上最富有的生活,让你站在世界的最高端,让所有人羡慕你,仰望你,做我的人,虽然你不是女人,我是个男人,但老子要娶你。” 白音,“....” “不同意?”天少皱了下眉。 “不是。”白音不知说什么好。 “那好。”天少站了起来,“从现在起你是我媳妇儿了。” 白音,“....” “洗澡!洗澡!”天少嚷嚷着抓白音的手,管他呢,反正已经定了,他没说不同意,不是么,哪天买一戒指往他手上一套,他不承认也歹承认。 天少刚做完手术,白音没敢让天少洗澡,万一感冒了或者淋到伤口都不好,把毛巾一次次投湿,一只手用力握得半干,细细擦拭天少的上半身。 毛巾游走在天少硬邦邦的胸膛间,不弯的脊背上,天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臭美,“我头发乱不乱?” ‘挺好。“实际白音瞅都没瞅天少,手机械化的动作着,脑子飞速过滤珏汶拨给天少的两大工程,马来西亚的造林工程和在本市早已起盘的博林大厦。 “你给我梳梳。”天少捋头发。 “先穿衣服。” 白音为天少套上病服,拿起了梳子,如果天少没失明,就会看到白音正在一边给他梳头一边低头对着地面聚精会神的沉思。 “珏伏天我想看看你马来西亚的造林工程和在建博林大厦的详细计划书。” “你能看得懂么?” 天少不是小瞧白音,那个造林计划书有些细节他都看不懂,还歹专业人士解释给他听,更别说白音了。 “白音。” “嗯。” “回珏氏看看吧,我自己能行,晚上你再回来。”天少有些担忧,毕竟白音和那边挂了钩。 “好,听你的。” 寸步不离陪天少在医院呆了四天,白音出了医院,怎么可能回珏氏,白音走到僻静处掏出手机摁了开机键,有珏汶的,有孔江的,还有一个是珏尔的,白音看了看,拨了孔江的号,毕竟这个人对他有过恩。 “喂!” 孔江一顿吼,“白音你们珏氏咋回事儿,我入手了你们好些股票,现在跌得停都停不下来,照这样下去马上就跌停盘了,你快想办法啊。” 孔江对白音的事儿也直犯迷糊,一会儿天少把白音绑了,一会儿白音又为天少效力了,不一会儿珏汶又拖他把白音从看守所弄出来,一转眼白音又成了珏聪的私生子。 孔江一粗人,弯弯绕绕他懒得琢磨,白音有多奸他最清楚,想着既然白音是珏聪的私生子,那珏氏就是白音的,跟着白音走准没错,果然白音进珏氏没几天就和百胜搞起了科技商城,股票哗哗地涨,谁知珏氏突然就出事儿了,珏聪也心脏病发昏迷不醒,各大媒体纷纷曝出珏氏违约,欺诈的恶劣行径,写的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就连只曝明星私生活的娱乐版也参了一脚,大曝特曝珏聪在私生活上的种种不良事迹,珏聪的闺女也被写了进去。珏汶也突然站出来声明,百胜同珏氏合作科技商城纯属造谣,百胜绝不会同无良商家扯上任何关系的。 墙倒众人推,孔江可算是见识到了,虽然他也是这种人,但孔江心疼赔进去的钱也心疼白音,小孩儿咋就不能过几天舒坦日子,好不容易搭上个有钱的爹,没叫几声,这他么就要破产了。 白音说,“马上全抛出去。” “你说什么啊白音。”这一刻孔江发现,他还是比较心疼钱,这小孩儿整个一铁疙瘩,咋敲都不疼,“就不能想想办法?” “没有办法!”白音握着手机,望向了医院门口,现在他掌控不了任何事情,心被揪了一下,不疼,但有些隐隐的难受,他可以过平常人的生活,也无所谓生活是否拮据穷困,那个人应该是不行的吧。 “孔哥被你害惨了。”孔江呜咽地说完,安抚起了这块铁疙瘩,“白音不怕啊,走投无路孔哥收留你。” 白音“嗯”了一声。 “这几天咋这么乱,今天力天在建的大厦也被查封了。”一提这个孔江亢奋了,“好像是存在着啥严重的安全隐患,前一阵儿那广告打的多好,说啥投资首选博林,一本万利,这下投资商肠子都要悔青了。” 白音沉默听着,孔江又道,“不过有百胜在后面撑着,估计没啥事儿,这要是我的公司直接倒闭了,光工程款就赔不起。” 白音挂断电话,再次关机,急速回了医院,没进天少病房,白音站在了住院部门口,从上午站到下午,下午站到晚上10点,白音坐电梯,打算回病房,到了走廊,有一护士喊住了白音。 “你是605患者的家属吗?” 白音点头。 护士不高兴道,“你怎么做病人家属的,病人刚才跑出来四处借手机叫人帮他打电话,还不小心摔倒了。” 白音脸变了,“他受伤了?” “没有。”护士道,“以后要注意,他看不见,身边离不开人。” “好的,谢谢。” 白音继续往病房走,推开门,房间黑乎乎一片,借着月光,白音看到天少笔直地屹立在窗口,他走过去立在了天少身旁。 “你关机了..” 手机屏幕亮起,白音说,“以后我会24小时开机。” “我以为...” 白音拉住了天少的手,“你以为我不回来了,珏伏天你曾经说让我给你一次机会,再相信你一次,现在同样的话告诉你,请你相信我,我会拉着你的手走下去。” 天少低头笑了,“老子是以为老子要饿死了,你他么不知道医院的饭有多难吃么,老子在等你回来给老子买饭。” “珏伏天..”白音快被气笑了。 “怎么了?”天少甩开手道,“搞得那么煽情干什么,老子又不是女人,快去买吃的。” “到床上躺着,马上回来。” 白音扶天少到躺到了床上,听到关门声,天少暗暗狠狠地想,小子老子刚才想好了,你要敢不回来,老子就劈了你。 第二天白音请了一护工照顾天少,自己则每天早上七点准时站在住院部门口,中午白音让孔江托人打包可口的饭菜送过来,然后亲自送上去给天少,在一刻不停留跑下来继续站在住院部门口,守到晚上10点,白音出去买好饭,回天少的病房。 天少倒没抱怨白音不陪他,只是天少这三天话格外的少,甭说像往常那样开玩笑,和白音交流几乎都很少,白音也顾虑不了这么多了,凡是来找天少的全部找各种理由打发走,包括洛沙,珏尔也来了,扇了白音个嘴巴子,说了一句话走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爸多了个孩子,我也不会出柜。 白音当时一个字没说,对错早已不重要了,后悔吗?答案是不,假如让他重新选择,他依旧走的是这条路。 白音没猜错的话梁志成今天必会现身,三天了,梁志成不可能还顶得住,果然下午梁志成匆匆赶来了。 白音冲走过来的梁志成说了俩字儿,“谈谈。” “走开。”梁志成推了把白音,“我没时间和你扯。” “你想让珏伏天的病情加重吗?”白音知道力天已无回旋之力了。 梁志成又怎会不清楚天少的病情不能受刺激,可所有的办法他想尽了,还是无法拯救力天此时的困境。 博林大厦是百胜拨过来的工程,当初珏汶说怕力天不熟悉工程细节,很多事项上的负责人都留了下来,现在出事儿了,珏汶连面也不露,昨晚梁志成还专门儿跑了趟珏汶家,结果珏汶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接见他。 这几天投资商乌央乌央的跑来力天要求撤资,工人大批大批的跑到力天要求结算工程款,可力天哪有这么多钱,跑了几家银行,无一家银行愿意贷款给力天。 梁志成跟了天少这么多年,也认识几个上面的人,可电话左一个右一个的打,没一个肯接,最后有一关系还不错的回过来电话和他说,别忙活了,没用,天少这回栽定了。 怎么就栽定了,梁志成听着这话心里一怵,越想越不对劲,刚才又接到新加坡那边的二期拨款通知,如今的场面已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了,再不想出应对方法,力天恐怕真的载定了,不敢耽搁,梁志成赶忙来了医院。 “你让不让开。”梁志成说着就要动手,没了力天,他这个一起长大的天少就不单单是病情加重了,没准儿还会冲自己的脑袋再开一枪,这一点,梁志成丝毫不怀疑。 “让他进来。”天少和护工站在了白音身后。 梁志成上去抱住天少,呜咽道,‘伏天我.没用。.” 天少拍了拍梁志成的背,“哭什么,要饭我先让你吃饱,上去说。” 梁志成擦擦眼泪,扶着天少往电梯口走。 白音望着俩人迈入电梯,看向护工,护工无辜道,“病人非要我每天陪他下来。” 见白音不言语,护工补了一句,“昨天你被人打,他也知道。” 第53章 掌控者[豪门]53 黑寂的夜空下着漂泊大雨,天少站在雨幕中死死盯着那亮着光的窗户,心在硬生生地抽痛。 那晚之后白音一直躲着他,打电话不理,去公司接,白音走出来不看他一眼,直接上了司机的车,来珏聪家,白音不给他开门。 天少想不通发生了关乎性命的事儿白音都没躲过他,现在这是为什么?难道那晚很动情的一吻,是自己的幻觉? 一股说不上是羞耻还是愤恨燃烧至天少的全身,任这雨水怎么浇都浇不灭。 为了这个人他付出了超乎想象的耐心,精力,财力,甚至抛弃了他最在乎的尊严,无论那个人的脸有多冷,他都硬贴上去好言好语的哄,真可称之为不要脸了,可他还是遭遇了如此的对待,连个理由也不给他就把他抛弃了。 把他当狗么?高兴了摸一摸不高兴了一脚踢开。 既然这样,那晚为什么要给他希望,让他以为这一切过去了,以为他终于打动了这个人。 “白音!” 天少捡起窗根下用来做摆设的鹅卵石,边吼边狠狠砸向那扇窗,天少知道白音在家。 玻璃破碎而落,天少眼睁睁看着白音的身影一晃又瞬间消失不见,“老子就不信你不出来。” 鹅卵石一颗颗砸进破裂的窗口,天少死心了,蹲在地上掏出了手机,亮起的屏幕映出一张扭曲的脸,天少对着自己的脸更狰狞的笑了,白音老子终于被你磨没了所有耐心,成功的被你逼疯了! “喂,带.上.我的.枪马上来兴东..别墅区26号。” 低颤的嗓音在噼里啪啦的雨中抖得毛孔悚然,天少挂断电话双臂抱膝脸深深埋入臂弯中紧咬着牙齿,肩膀也开始抖动起来,不是天少哭了,也不是天少冷,天少纯属是被气得! 要是这个人最初就不理他,他认了,可现在算什么,天少真有种上一秒还在天堂被阳光普照,下一秒就被推入地狱受着练狱疾苦的感觉。 没一会儿天少头顶多了把透明伞,雨敲打伞面的哒哒声响起,天少抬眼看看给他送枪的保镖,面无表情站了起来,“枪呢?” 保镖四处瞅瞅,“天少这地方不能开枪。” “滚蛋。”天少上去踹了脚保镖,“拿来。” “天少!”保镖往后退了几步,“不行,这儿人太多。” 这儿不比天少的公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开多少枪都没人听得见,别墅区住的全是人,听到动静,居民会无动于衷! “妈的反了!”天少一巴掌呼在了保镖脸上,“再不交出来,老子回去先把你这个没用的闲人毙了。” 保镖无奈,将伞重新移到天少头顶,掏出枪递给了天少,“天少可不能杀人啊,到时候不好保释。” “没事儿。”天少转身举枪道,“到时我就说是你杀的。” 天少也不怕真打住白音,朝着那亮着光破裂的窗口,砰砰砰射了三枪,保镖拽天少胳膊,“天少乘警察还没来。我们走吧。” “滚!” 天少又蹬了保镖一脚,白音冒雨下来了,天少两眼阴森森地望着向他走来的白音,草泥马竟然还穿着他买的衣裳,雪白雪白的衬衣,亮蓝亮蓝的牛仔裤,天少直觉脑袋嗡嗡地疼,眼睛也被晃得欲裂酸疼。 白音不急不缓立在了天少面前,“珏伏天你走不走?” 天少紧紧握住枪,笑了,“我要说不呢?” 白音转身要走,“想坐牢你就呆着。” 多么绝情的话! 你走不走! 想坐牢你就呆着! 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马上离开,好像他有多恶臭一样,挨一下都怕沾染上那臭味儿。 天少耗住白音的头发,用力向下一扥,低头望进了白音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那天为什么吻我?” 白音闭上了眼,“不为什么。” 枪口顶住白音的太阳穴,天少又很平静的问了一句,“说为什么?” 雨水顺着天少额前的发丝滴落到白音细密的睫毛间,白音缓缓睁开了眼,“珏伏天开枪啊!” “白音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告诉你,老子早他妈让你逼疯了!” 天少的手动了又动,枪口在白音脑袋上左晃右晃,最怕的不是这俩人,是来找天少的保镖,保镖天天住在公馆,白音和天少的事儿,保镖多多少少知道点儿,为情杀人不是没有,更何况天少的性格本身偏激,做事儿啥时候考虑过后果,都是先做了再料理后事,保镖直以为天少真会杀了白音让他抵命,吓得扑过去抢天少手中的枪。 “天少别冲动!”枪口对准了保镖。 “放手!”枪口对准了天少。 枪口在天少和来人间转来转去,白音皱了下眉,手伸了过去,“都给我住手。“ 砰地一声,仨人顺间停止了所有动作,来人看站在他对面的白音,白音看夹子中间低着头的天少,“珏伏天!珏伏天!” “我..我..” 天少慢慢抬头,那一脑袋的血让白音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不是我,天少不是我!”保镖扶住了天少。 白音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枪,又急速将目光移到天少脸上,天少面部的血被雨水冲刷得毫无痕迹,又即刻从发际渗出。 “我不欠你了,再也不欠你的了.我.他妈终于.还清了..”天少淡淡笑了笑,人跟着向后倒去,“你不.许.报..警.不..”天少悠悠地闭上了眼。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真,保镖深刻体会了这一道理,刚才还要一枪崩了白音,现在又怕白音受连累。保镖捂住天少脑袋渗血之处,哀道,“不.报..不报..可天少你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我没办法交代...” 人突地被抬起,保镖瞅着横抱天少向房车奔跑的白音期期艾艾洗了把鼻涕,起身寻找地上的枪。 刚跑到车旁白音就抱着天少一同倒在了水泊里,白音跪在雨中用力弯了弯那只废了的左手,动不了,根本动不了,即便抱上去又怎么样,他根本开不了车。 “你过来。”白音回头喊。 保镖跌跌撞撞跑过来道,“白音你快送天少去医院,我去找枪。” “枪在我这儿,你抱他上去。”白音撑着地面站起来,拉开了车门。 保镖将天少拉扒上车,放在小沙发上,不远处响起了警笛声,白音迈上车,镇定地掏出天少裤兜里的车钥匙丢给保镖,又急速蹲下身拉出沙发下专搁毛巾的箱子,往天少头上裹。 保镖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瞥白音,一眼一眼又一眼,保镖忍不住了,“白音啊,那个你再往天少脸上呼毛巾,天少有可能就被你捂断气儿了!” 保镖急啊,虽然这毛巾都是新的,天少用的东西,质量肯定过关,透气性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可架不住白音10来条的往天少头上脸上招呼。 白音没吱声,闻言,又把毛巾一条条从天少脸上头上撤下来,保镖快急哭了,“白音啊,那个天少的头还在流血,你还是给他捂上点儿吧。” 然后保镖看到白音用右手捂住天少的流血之处,不动了,“白音啊,那个你别蹲在沙发那儿了,坐上来吧。” 白音没动,“为什么还不到医院?” 保镖吓一跳,白音这突地一句,声音还挺大,心道,这不挺清醒的吗? “马上到了。” 保镖和医生把天少推进急救室,看了眼坐在急救室门外的白音,走出去给梁志成打了个电话,坐到了白音对面。 很快,不但梁志成到了,洛沙也即刻赶来了,梁志成瞧见白音就跟泼妇见着小三一样,张牙舞爪劈头盖脸给白音一顿猛削。 “你个祸害精..狐狸精..你他妈非要伏天死在你手里就高兴了...我打死你...打死你..” 洛沙紧拉慢拉,白音还是见了彩,脖子赫然出现两道血红的抓痕,脸也被扇的瞬间红了大半,头发被耗下一大柳。 “狐狸精!祸害精!”梁志成疯了一样,两腿乱蹬,在急救室的走廊里大吼大叫。 梁志成想着天少跟个男人好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是被压的那方,所以梁志成觉得白音就是个狐狸精,勾引的天少迷了心智。 尤其是知晓天少为了得到白音的心花巨资买了块废地,更是气得他好几天没合眼,现在公司的资金本身跟不上趟,珏汶给的项目是很可观,可前中后期的投入都非常大,必需留有储备资金预防突发状况,不然一个不小心便会不能按照合同准时完工。 洛沙使劲往出拖梁志成,“梁志成这是医院,你注意点儿影响。” 梁志成转身抱住洛沙呜呜地哭了,“洛沙怎么办啊啊啊...伏天死了...我怎么办...我该去哪儿啊..” 洛沙拍拍梁志成后背,“你想多了,天少会没事儿的,不信你坐在这里等,医生一定会告诉你,手术很成功,人没有生命危险。” 实际洛沙的脸色也难看得吓人!梁志成给他打电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什么天少去白音家门口开枪自杀。 再不济天少也是一大老爷们儿,为情自杀这也太荒谬了。 洛沙不信,可梁志成信,在梁志成眼里,天少已经魔怔了,甭说天少自杀,就是天少为白音再多杀几个人梁志成也毫不惊奇,这几日天少公司不来,家不回,不是在珏氏集团门口守着就是在白音家大门口徘徊,和疯了有什么区别。 安抚住情绪失控的梁志成,洛沙坐到了白音身边,“实在不喜欢他就离远点儿,搞成这样,何必呢!” 白音盯着手术室的门不言语。 洛沙瞟了一眼白音,冷淡道,“你回去吧,这儿有我和梁志成就行了。” 很显然洛沙仍没得到任何回应,起身站在了手术室门口,实在不想挨着白音坐,太冷了,洛沙不明白,这样一个,天少究竟要来干什么,你让他说几句窝心的话,恐怕他都不屑,更别说俩人甜甜蜜蜜谈恋爱了。 两个小时后医生出来,梁志成第一个扑了上去,“医生他会不会死?” 医生摘下口罩道,“没有生命危险,注意让病人多休息,不要让他想太多事情。” 梁志成抹了把脸上的泪,笑了,“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不出意外明天会清醒。” 洛沙松了口气,扭头瞅坐在那儿的白音,他发现白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直直地坐着目光跟随着被推出手术室的天少。 梁志成和保镖同护士推着天少进了病房,洛沙跟着做手术的医生往出走,“医生请问他是头中枪了吗?” 医生点头,洛沙道,“头中枪了会没生命危险?” 医生道,“子弹只是擦到了他的大脑皮层,一般来说不会造成患者生命上的危胁” 洛沙没再往下问,天少要真是自杀,会一枪要不了自己的命,这绝对是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50 医生摘下口罩道,“没有生命危险,注意让病人多休息,不要让他想太多事情。” 梁志成抹了把脸上的泪,笑了,“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不出意外明天会清醒。” 洛沙松了口气,扭头瞅坐在那儿的白音,他发现白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直直地坐着目光跟随着被推出手术室的天少。 梁志成和保镖同护士推着天少进了病房,洛沙跟着做手术的医生往出走,“医生请问他是头中枪了吗?” 医生点头,洛沙道,“头中枪了会没生命危险?” 医生道,“子弹只是擦到了他的大脑皮层,一般来说不会造成患者生命上的危胁” 洛沙没再往下问,天少要真是自杀,会一枪要不了自己的命,这绝对是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医生摘下口罩道,“没有生命危险,注意让病人多休息,不要让他想太多事情。” 梁志成抹了把脸上的泪,笑了,“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不出意外明天会清醒。” 洛沙松了口气,扭头瞅坐在那儿的白音,他发现白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直直地坐着目光跟随着被推出手术室的天少。 梁志成和保镖同护士推着天少进了病房,洛沙跟着做手术的医生往出走,“医生请问他是头中枪了吗?” 医生点头,洛沙道,“头中枪了会没生命危险?” 医生道,“子弹只是擦到了他的大脑皮层,一般来说不会造成患者生命上的危胁” 洛沙没再往下问,天少要真是自杀,会一枪要不了自己的命,这绝对是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医生摘下口罩道,“没有生命危险,注意让病人多休息,不要让他想太多事情。” 梁志成抹了把脸上的泪,笑了,“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不出意外明天会清醒。” 洛沙松了口气,扭头瞅坐在那儿的白音,他发现白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直直地坐着目光跟随着被推出手术室的天少。 梁志成和保镖同护士推着天少进了病房,洛沙跟着做手术的医生往出走,“医生请问他是头中枪了吗?” 医生点头,洛沙道,“头中枪了会没生命危险?” 医生道,“子弹只是擦到了他的大脑皮层,一般来说不会造成患者生命上的危胁” 洛沙没再往下问,天少要真是自杀,会一枪要不了自己的命,这绝对是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医生摘下口罩道,“没有生命危险,注意让病人多休息,不要让他想太多事情。” 梁志成抹了把脸上的泪,笑了,“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不出意外明天会清醒。” 洛沙松了口气,扭头瞅坐在那儿的白音,他发现白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直直地坐着目光跟随着被推出手术室的天少。 梁志成和保镖同护士推着天少进了病房,洛沙跟着做手术的医生往出走,“医生请问他是头中枪了吗?” 医生点头,洛沙道,“头中枪了会没生命危险?” 医生道,“子弹只是擦到了他的大脑皮层,一般来说不会造成患者生命上的危胁” 洛沙没再往下问,天少要真是自杀,会一枪要不了自己的命,这绝对是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医生摘下口罩道,“没有生命危险,注意让病人多休息,不要让他想太多事情。” 梁志成抹了把脸上的泪,笑了,“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不出意外明天会清醒。” 洛沙松了口气,扭头瞅坐在那儿的白音,他发现白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直直地坐着目光跟随着被推出手术室的天少。 梁志成和保镖同护士推着天少进了病房,洛沙跟着做手术的医生往出走,“医生请问他是头中枪了吗?” 第54章 掌控者[豪门]54 白音把天少交给洛沙,自己没跟着上去,天少的手刮伤了,他歹买纱布和消炎药水,还歹再带份热乎的饭给天少吃。 洛沙早听说了力天的事儿,可没想到天少会因此自杀,从不觉得天少内心有多强悍,但天少绝对骄傲,他的骄傲让他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都会表现得屹立不倒,即便天塌下来天少依然高昂着头颅,这才符合天少的气质。 “什么情况天少?”一进病房,洛沙就问出了心中的疑虑,“怎么还跳上楼了?” “谁叫你来的?谁跳楼了?”天少还疑虑呢,心道老子心情不好,坐在窗口吹吹风都能整出这么多事儿。 洛沙觉着天少好面子,不愿意承认,也没再多问,扶天少坐在床上道,“就当你天少在吹风,以后可甭这么做了,多危险。” “什么叫当。”天少无语道,“老子就是在吹风。” “哎!”洛沙叹气,他安慰天少,“人活着有甜有苦才叫人生。” “靠!”天少轻扬着嘴角,“你他么怎么不说酸和辣,老子最喜欢这口味儿!” 听到开门声,天少不说话了,沉着脸低下了头........ 洛沙起身,瞅了瞅进来的白音,“好好照顾天少,明天带天少做个全身检查。” 白音点头,“这么晚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洛沙笑了笑,“下次天少跳楼,再乎我。” 洛沙想着天少一定会强硬的顶他一句,就像刚才一样不屑一顾,潇洒地笑着,他回头看天少,只见天少任低着头,神情竟是说不出没落............ 洛沙走后,天少也没搭理白音,不过不同梁志成在时,天少虽不言语,但白音喂天少吃饭,喝水,给天少脱衣服,天少都很配合。 为天少清洗手指的伤口时,白音明显感觉天少的手有些排斥的往里缩了缩,手冰冰凉凉,白音再往上摸,天少的胳膊和胸膛也是冰叭地凉。 纱布裹住天少的手指,白音将天少的另一只手摁在纱布间,然后用自己的右手扯下医用胶布,粘住,领天少来了洗手间。 热水哗哗地冲刷着天少赤.裸结实的躯体,天少闭着眼,手听白音的指挥,长长地伸向两边.... 热水冲洗后天少的身体有了温度,把天少塞进被窝,白音洗完澡走出洗手间,一撩被子,天少已自行穿上了病服,上衣扣子上下错开了几个扣眼,歪歪斜斜挂在天少身上,裤子一看也是穿反了,线头廖边袒露在外。 白音看了看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天少,关灯,钻进了被窝,伸手搂天少,手还没挨住天少,天少人已撤到了床边,白音没再动,徐徐开口道。 “小时候寨子里的小孩儿觉得我是没妈的野孩子,又觉得我是外面来的胆子小,没人愿意和我玩儿,我跟在他们身后,他们抓蛇,捞鱼,打架,烤虫子吃,就是从不看我一眼。” 白音知道天少心里有道坎儿,这坎儿天少必须翻过去.... “后来他们每次出去玩儿都会到我家里喊我,因为我捞的鱼比他们多,打架我会第一个上,剥蛇皮我比他们还熟练,什么虫子我都敢吃。” “去镇子里上学,同学们又觉得我是山里来的土包子,我说不好普通话,不会用电脑,不会唱他们喜欢的流行歌,不知道明星是什么,学校里没一个人愿意理我,有的同学当面耻笑我,有的同学背地里笑话我,我从不理会,因为我没觉得我比任何人差,我每天一个人吃饭,上课,学习,渐渐的他们接受了我,不但主动和我说话,还会殷勤的邀请我参加课外活动,因为市里举办的朗读比赛,体育竞赛,我为学校赢得了很好的荣誉,我的学习成绩也是全年级最好的。” “珏伏天谁都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可以选择之后要走的路,一个人的出生并不代表什么,或许出生和是否被人看得起有一点关连,但这一点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改变,可如果你自己都嫌弃你自己的话,永远没有人会看得起你,包括我。” 白音长这么大从未说过如此长的话,白音为什么说这么多,天少当然知道,这个人的用心良苦,天少不会辜负,他不要这个人失望! 缓缓转身,天少摸上了白音的鼻子,眼睛,嘴唇,眉毛....来回的摩挲..... 手被一把抓住,摁到对方心口,天少弯着嘴角笑了,“白音你刚才是在和老子显摆你有多能耐么?” “可以这么说,珏伏天无论你是什么出身,在我心里你和我一样,都是强大优秀,无所畏惧的,我相信即使你摔倒了也能刚强的重新爬起来,因为这才是我认识的珏伏天。” 白音的双眸黑亮黑亮的盯着天少的脸,天少没视觉,但天少就是知道白音在看着他,是怎样的表情看着他。 天少另一只手伸着捏了捏白音的脸,真是太稀罕了这个人了,无法控制的稀罕,“白音早知道你这么唠叨,老子当初就不追你了。” 白音把天少搂过来,说了俩字儿,“晚了。” 不是玩笑话,确实晚了,他能丢下天少不管么,不能,事已至此,他必须带着这个人走,爱不爱,爱情是个啥,白音不懂!可白音清楚的明白,除了他自己,任谁来照顾天少,他都不会放心,别说天少受委屈,刚才看天少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白音心里都不舒服。 次日,天还没亮,梁志成就跑到医院,啪啪地拍天少病房的门,看没回应,梁志成怕天少出事儿,哇哇喊,“伏天,伏天,开门啊,我是志成,我来了。” 自从上回梁志成擅自闯入,白音每晚睡觉都会锁门,所以此时白音一点儿不担心梁志成会突地推门进来,任由梁志成在外面焦急地喊,白音不疾不徐脱下天少穿反扣错的衣裳,再缓缓替天少穿得板板整整。 天少忍不住乐了,“白音老子现在才发现你小子原来蔫儿坏蔫儿坏的。” “坐着别乱动。”白音怕天少自己往洗手间里走,那里地滑,“我去开门。” 梁志成一见开门的是白音,登时火了,没等他开口骂人,白音已返回了天少身边,梁志成怒气冲天跟着走进来吼道。 “白音你还来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天少下了床道,“志成是我让白音来的,以后你不准吼他。” 这个人以后只能他来吼,其他人谁都不行! “伏天!” 梁志成纳闷儿地看天少,昨天还说今后再不想见白音,今天怎么就变了,梁志成真的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变的也太快了! 梁志成站在床边有些愣怔地看着白音扶天少进洗手间,伺候天少刷牙洗脸,拿起梳子细细地把天少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洗手间的门被白音轻轻磕上,梁志成不放心的走过去,想推那门,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梁志成明白了,白音这是怕他瞅见天少尿尿,所以关上了门。 有什么了不起的!梁志成不屑地想,小时候他还和天少比过看谁尿的远呢! 这俩人出来后,梁志成再没能说上一句话,因为这俩人根本当他不存在。 天少说,“我饿了。” 梁志成刚要说,我去买饭。 白音就枪了先,“等会儿要做检查,不能吃东西。” 天少说,“我想出去走走。” 梁志成刚要说,好,我带你去。 白音即刻道,“珏伏天你昨晚没睡好,闭眼休息会。” “嗯。”天少听话的闭上了眼。 梁志成郁闷地瞪眼,那么听他的话干什么啊!真是气死我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少睁眼了,梁志成刚走到床边儿想说点儿什么,只听白音一句,“珏伏天你该做检查了。” 天少就跟着白音走了。 于是梁志成只能沮丧又愤怒地跟在俩人身后。 天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并且医生说天少脑子里的淤血有散开迹象,至于为何天少任旧眼前一片漆黑,医生没多做解释,只说让再等等看。 白音和天少都没当回事儿,可把跟在俩人身后的梁志成急坏了,追着医生不停的询问,询问没几句,一转身,俩人又消失不见了。 梁志成忍无可忍来了病房,没有白音的身影,天少一个人仰躺在病床上,梁志成高兴地问天少,“伏天你终于把他敢走了。” “不是。”天少有些无奈,知道梁志成是为他好,可没办法,他就是待见这个人,“白音去买饭了,马上回来。” 梁志成深深地皱眉,“伏天他把你害成这样,你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 “不知道。”天少嘴角不自觉荡开了笑,那笑还带着点儿傻气,“他在,我心里就踏实,只要想到有他陪着,好像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无所谓了。” “伏天你是不害怕没人管你。”梁志成拍胸脯,“有我啊伏天,我也很会照顾人。” “你不懂!” 天少不知怎么解释,其实走到了这一步,他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只是他的心就认这个人,换个人照顾天少,天少都觉得是种负担,甚至多余!但天少不能这么说。 片刻,白音回来了,洗过手,坐在天少身边,一口口喂天少吃饭,只要天少嘴角粘上一点儿油,白音马上抬手擦掉,他要让这个人和平时一样,随时都是干干净净的。 第55章 掌控者[豪门]55 在医院又住了两天,天少就嚷嚷着要出院,住院费有多贵天少知道,白音又怎会不清楚天少的顾虑,说了四个字。 “我有积蓄。” 天少乐了,他逗白音,“多少?” 白音瞅瞅天少,“没多少。” “交出来。”天少无比认真地表情,“我替你保管。” 白音,“.....” “你交不交不出来?” 天少本着脸逗白音,看不见白音的表情,但天少敢保证白音此刻正在拿纳闷儿又淡定的小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天少听到有什么摩擦地面的声音和拉拉链的响动。 “这是我阿爸的钱不能给你。” 天少,“.....” “这是我们去外地买房子的钱,也不能给你.。” 天少,“......” “这是准备给你看眼睛的钱,还是不能给你。” 天少没忍住,笑出了声,“妈的,你就说一分钱不给老子不得了!” “不是!”白音往天少手里塞了张卡,“这个可以给你。” 天少“.......” “你好好保管。”白音也是很认真的表情。 天少手指摩擦着卡面,“多少钱?” “2千!”白音说。 天少差点儿没把卡一把掇出去........ “以后我挣了钱都会存在这张卡里。”白音坐在了天少身边,“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过可能不会太多。” 天少没吱声,紧紧握着卡,低下了头,一个大男人,动不动红了眼眶,天少觉得丢人! 这张卡在天少今后的几年岁月里一直躺在他的皮夹中,只要想白音了天少就拿出来看看,摸摸,天少那时候很后悔没保留一张白音的照片,那小子变什么样了!那小子好不好! 那两年梁志成总能看到天少摸着一张银.行.卡沉默不语的发呆。 天少还是坚持出了院,梁志成非要把天少接到他的住所,天少拒绝了,知道白音指定不乐意,俩人没回公馆,直接在酒店开了房。 公司即将破产,所有不动产也将拍卖抵债,回去了也住不了几天,不想折腾,但天少还是决定走一趟,并不是为了拿什么值钱物品,不用想也知道值钱的早被债主搬空了,主要是为了安顿安顿跟着他这么多年的几个下人。 这年头人情冷淡,天少还真高估了下人对他的忠心,公馆里除了老管家守着,再无他人,物品甭说值钱的,桌椅,茶几,沙发...等等这些家具都被搬得所剩无几,就连天少衣帽间的服装也被扯走了不少,没扯走的也被胡乱的堆在地上,天少的床任安然无恙呆在房间里,因为太大了,出不了卧室的门。 老管家凄凉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前几日他已收到珏汶命他返回珏家的电话,但他迟迟未走,他在等,他有预感天少肯定会回来。 如果天少愿意,他想继续留在天少身边,跟着天少住差的地方,吃的不好,一分钱工资没有这都没关系,天少需要钱,他还可以拿出多年的积蓄给天少,他老了,没儿没女,没亲人,想想留着钱也没多大用途,饿不死就行。 当老管家看到白音扶着瞎了眼的天少徐徐走来时,老管家泪湿了眼眶,虽然天少嘴角带着笑意,可老管家心酸的只想大哭一场,那心境真跟他当年死了儿子没多大区别。 “小天!” “贺叔!” 天少伸手,老管家握了上去。 “还好吧?” “好,好。” 老管家说着泪已涌出了眼眶,听说天少眼睛有了毛病,但没想到天少竟彻底失明了。 听老管家说公馆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天少苦笑了一下,原本想着乘他还有点儿钱,给这几个人些安家费,现在倒好,省了! 老管家带天少去了他房间,白音不想打扰俩人道别,没跟进去,站在了楼门口,隔了许久,天少一个人出来了。 刚才天少给老管家支票,老管家死活不收,临了老管家还硬要给天少一张卡,天少自然也不会收,只是那一刻天少的心在隐隐地痛着。 天少并不是感情丰富的人,但天少听着老管家含有哭腔的讲话声,真有一股冲动,带着老管家一同离开,可想想自己的处境,天少没开这口,在珏家老管家最起码吃的好,住的好,不用颠沛流离,珏汶也绝不会亏待老管家。 老管家得知天少要同白音一起离开本市,也没再开口要求留在天少身边,天少有人照顾,他就放心了。 自己已年迈,能为天少做什么!跟着天少只会给天少增加负担! 公馆院子里的花开得到处都是,树绿茵茵的,阳光打在茂盛的枝叶上,投下斑斑阴影,映在天少肃穆的脸上,僵硬的背部。 一直安静陪着天少的白音,默默走开了。 回到楼里,白音和正要往出走的老管家说了几句话,老管家高兴的搁下手中的行李袋,跑出了院子。 “小天白音说你们要住两天,我也不走了,留下来给你们做饭,我现在就去买菜。” 老管家往公馆外走,天少缓缓回过头,冲着门的方向笑了,天少知道白音这是看出他舍不得了,所以决定陪他在公馆缅怀几天。 “白音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不再让我一个人活着。”天少罗曼蒂克地喊。 “珏伏天不客气,晚上想吃什么?”白音俗了吧唧喊回了天少。 “妈的,你。” 天少皱眉给了一句又不自觉的乐了,真想把白音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一回,欺负到他哭出来,然后自己再把他哄高兴,有些扭曲的思维,但那画面想想就很开心。 力天宣布破产那天,天少没现身,和白音老管家坐在公馆院内的草地上晒着太阳,啃着西瓜,要说天少丝毫不动容,那是假的,力天就像他的孩子,眼睁睁看着它折腰却无能为力。 白音擦拭粘在天少脸上的西瓜水,老管家收拾西瓜皮,三个人都默不吭声,这个地方即刻会被法院查封,白音和天少打算明天一早离开,稍后接老管家回珏家的车也会来。 片刻一辆车驶入公馆,仨人同时站了起来,天少摸索着用力揽了揽老管家的肩道了声珍重,老管家依依不舍回楼里去拿行李。 白音瞅瞅天少略显颓然的神色,抓住天少的手,扒在天少耳边不知低语了什么,天少噗呲笑了,手在白音脑袋顶上一顿揉,“白音老子爱死你了!” 白音不动声色瞄了眼从车上下来,注视着他俩的珏汶,拉着天少重新坐下道,“珏伏天坐着别乱动,我去洗手间,马上回来。” 说完,白音不缓不慢向后院走,珏汶紧随其后,来之前珏汶并不知道白音和天少在,亲自来一趟,是为了表明他对老管家的重视,没成想看到了那一幕,他心痛啊! 俩孩子的关系他是早了然,为了自己的计划他没有强行制止,他一直相信随着一切尘埃落定,俩孩子的这段孽缘也会终止。因为不出他所料天少必走无疑,即使他不赶天少走,天少也会自行离去,他养大的种,他了解,这孩子绝不会让人看到他落魄衰败的一面,白音也会如自己的预想留下来。 白音想带着巴图走,巴图不走,白音不可能自己走,他早和巴图达成了共识,让白音留在珏家,过白音该过的生活,他也允准了巴图一并留下来,虽然他很不想。 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答应白音,珏聪倒台,力天破产后,白音可以任由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因为他有把握使白音按照他的规划前行,可刚刚那一幕着实让他为时一怔,俩孩子你侬我侬的恩爱劲儿分明是没打算分开。 “白音,你和小天..”珏汶发现面对这孩子,他竟格外的紧张,就怕说错一个字,让这孩子生厌。 “我要带他一起走。”白音转身,口气和平日没什么差别。 “哦,是吗!”珏汶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带着慈爱平和的笑,“白音我老了,能不能替我管几年公司,等我找到合适的继承人选,你再走。” 没有什么事儿是绝对的,也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环境改变一个人这是至理名言。 是个男人就抵挡不了权利和地位的诱惑,白音拒绝是因为还没尝到那种高高在上,被众人仰望的滋味儿,一旦站上那个位置,思想慢慢就会跟着转变。 白音摇头,“我阿爸什么时候回来?” 珏汶可以平静的应对白音说出的任何话,唯独听不得白音说阿爸这俩字儿,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去抓白音的肩膀,“我才是你爸,白音!” 白音后退了一步,白音这人向来对人冷漠,很难与人亲近,看天少就知道,付出多少代价和心血才打动了白音的心,让白音完全信任。 珏汶没在有所动作,转身,背对着白音道,“三天后你回家就能看到他。” 白音看都没看珏汶一眼,从珏汶身边走过了,珏汶红着眼眶直到看不见白音的身影,才向前院走去。 他珏汶这一生是做了不少缺德事儿,可老天对他珏汶也太过刻薄,不近人情了。 大儿子惨死,养育了多年的二儿子不是他亲生,最疼爱的小儿子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却把他当陌生人,不,应该说连陌生人都不如,那孩子看他的眼神简直让他不敢直视,冷,还有不经意流露出的厌恶。如果这孩子在他身边长大,岂会和他如此疏远,有时候真的恨,恨珏聪,更恨巴图,明知道这是他珏汶之子,还养在自己身边扣留着不交还,霸占着不让他们相认。 原本想着告诉白音实情,白音会接受自己,可当他哭诉着和白音说出实情时,那孩子只是奇怪的看着他,接是淡淡‘哦’了声,便再无下文。 要不是巴图救过他的命,留着也还有点儿用处,他早把人处理了,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他不想白音恨他,他知道白音对巴图的感情有多深。 他多想抱抱这个孩子,听他喊一声爸! 他多想和这个孩子说,不要这样冷淡的对待他,他没有错,错的是珏聪,是巴图,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父母愿意和自己的骨肉分离。 他多想告诉这个孩子,当他被人掳走时,他有多伤心痛苦!当他知道他是他珏汶儿子时,他又有多开心,开心的几个晚上几个晚上睡不着。 他多想告诉这个孩子,他有多爱他,他可以把全世界给他,只求他不要走。 但他什么都不能说,说了这孩子只会离得他更远,他要让这孩子自愿留下来,把这孩子的心一点儿点儿拢回来。 第56章 掌控者[豪门]56 在医院又住了两天,天少就嚷嚷着要出院,住院费有多贵天少知道,白音又怎会不清楚天少的顾虑,说了四个字。 “我有积蓄。” 天少乐了,他逗白音,“多少?” 白音瞅瞅天少,“没多少。” “交出来。”天少无比认真地表情,“我替你保管。” 白音,“.....” “你交不交不出来?” 天少本着脸逗白音,看不见白音的表情,但天少敢保证白音此刻正在以纳闷儿又淡定的神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天少听到有什么摩擦地面的声音和拉拉链的响动。 “这是我阿爸的钱不能给你。” 天少,“.....” “这是我们去外地买房子的钱,也不能给你.。” 天少,“......” “这是准备给你看眼睛的钱,还是不能给你。” 天少没忍住,笑出了声,“妈的,你就说一分钱不给老子不得了!” “不是!”白音往天少手里塞了张卡,“这个可以给你。” 天少“.......” “你好好保管。”白音也是很认真的表情。 天少手指摩擦着卡面,“多少钱?” “2千!”白音说。 天少差点儿没把卡一把掇出去........ “以后我挣了钱都会存在这张卡里。”白音坐在了天少身边,“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过可能不会太多。” 天少没吱声,紧紧握着卡,低下了头,一个大男人,动不动红了眼眶,天少觉得丢人! 这张卡在天少今后的几年岁月里一直躺在他的皮夹中,只要想白音了天少就拿出来看看,摸摸,天少那时候很后悔没保留一张白音的照片,那小子变什么样了!那小子好不好! 那两年梁志成总能看到天少摸着一张银行卡沉默不语的发呆。 天少还是坚持出了院,梁志成非要把天少接到他的住所,天少拒绝了,知道白音指定不乐意,俩人没回公馆,直接在酒店开了房。 公司即将破产,所有不动产也将拍卖抵债,回去了也住不了几天,不想折腾,但天少还是决定走一趟,并不是为了拿什么值钱物品,不用想也知道值钱的早被债主搬空了,主要是为了安顿安顿跟着他这么多年的几个下人。 这年头人情冷淡,天少还真高估了下人对他的忠心,公馆里除了老管家守着,再无他人,物品甭说值钱的,桌椅,茶几,沙发...等等这些家具都被搬得所剩无几,就连天少衣帽间的服装也被扯走了不少,没扯走的也被胡乱的堆在地上,天少的床任安然无恙呆在房间里,因为太大了,出不了卧室的门。 老管家凄凉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前几日他已收到珏汶命他返回珏家的电话,但他迟迟未走,他在等,他有预感天少肯定会回来。 如果天少愿意,他想继续留在天少身边,跟着天少住差的地方,吃的不好,一分钱工资没有这都没关系,天少需要钱,他还可以拿出多年的积蓄给天少,他老了,没儿没女,没亲人,想想留着钱也没多大用途,饿不死就行。 当老管家看到白音扶着瞎了眼的天少徐徐走来时,老管家泪湿了眼眶,虽然天少嘴角带着笑意,可老管家心酸的只想大哭一场,那心境真跟他当年死了儿子没多大区别。 “小天!” “贺叔!” 天少伸手,老管家握了上去。 “还好吧?” “好,好。” 老管家说着泪已涌出了眼眶,听说天少眼睛有了毛病,但没想到天少竟彻底失明了。 听老管家说公馆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天少苦笑了一下,原本想着乘他还有点儿钱,给这几个人些安家费,现在倒好,省了! 老管家带天少去了他房间,白音不想打扰俩人道别,没跟进去,站在了楼门口,隔了许久,天少一个人出来了。 刚才天少给老管家支票,老管家死活不收,临了老管家还硬要给天少一张卡,天少自然也不会收,只是那一刻天少的心在隐隐地痛着。 天少并不是感情丰富的人,但天少听着老管家含有哭腔的讲话声,真有一股冲动,带着老管家一同离开,可想想自己的处境,天少没开这口,在珏家老管家最起码吃的好,住的好,不用颠沛流离,珏汶也绝不会亏待老管家。 老管家得知天少要同白音一起离开本市,也没再开口要求留在天少身边,天少有人照顾,他就放心了。 自己已年迈,能为天少做什么!跟着天少只会给天少增加负担! 公馆院子里的花开得到处都是,树绿茵茵的,阳光打在茂盛的枝叶上,投下斑斑阴影,映在天少肃穆的脸上,僵硬的背部。 一直安静陪着天少的白音,默默走开了。 回到楼里,白音和正要往出走的老管家说了几句话,老管家高兴的搁下手中的行李袋,跑出了院子。 “小天白音说你们要住两天,我也不走了,留下来给你们做饭,我现在就去买菜。” 老管家往公馆外走,天少缓缓回过头,冲着门的方向笑了,天少知道白音这是看出他舍不得了,所以决定陪他在公馆缅怀几天。 “白音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不再让我一个人活着。”天少罗曼蒂克地喊。 “珏伏天不客气,晚上想吃什么?”白音俗了吧唧喊回了天少。 “妈的,你。” 天少皱眉给了一句又不自觉的乐了,真想把白音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一回,欺负到他哭出来,然后自己再把他哄高兴,有些扭曲的思维,但那画面想想就很开心。 力天宣布破产那天,天少没现身,和白音老管家坐在公馆院内的草地上晒着太阳,啃着西瓜,要说天少丝毫不动容,那是假的,力天就像他的孩子,眼睁睁看着它折腰却无能为力。 白音擦拭粘在天少脸上的西瓜水,老管家收拾西瓜皮,三个人都默不吭声,这个地方即刻会被法院查封,白音和天少打算明天一早离开,稍后接老管家回珏家的车也会来。 片刻一辆车驶入公馆,仨人同时站了起来,天少摸索着用力揽了揽老管家的肩道了声珍重,老管家依依不舍回楼里去拿行李。 白音瞅瞅天少略显颓然的神色,抓住天少的手,扒在天少耳边不知低语了什么,天少噗呲笑了,手在白音脑袋顶上一顿揉,“白音老子爱死你了!” 白音不动声色瞄了眼从车上下来,注视着他俩的珏汶,拉着天少重新坐下道,“珏伏天坐着别乱动,我去洗手间,马上回来。” “真啰嗦!” 天少笑着嘟囔,这些日子好像白音和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别乱动这三个字! 其实这个人并不擅言辞,并不幽默,更不会甜言蜜语,或许别人会觉得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很没劲,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能他高兴还觉得温暖,人和人真是奇妙, 白音不缓不慢向后院走,珏汶紧随其后,来之前珏汶并不知道白音和天少在,亲自来一趟,是为了表明他对老管家的重视,没成想看到了那一幕,他心痛啊! 俩孩子的关系他是早了然,为了自己的计划他没有强行制止,他一直相信随着一切尘埃落定,俩孩子的这段孽缘也会终止。因为他的计划天少必走无疑,即使他不赶天少走,天少也会自行离去,他养大的种,他了解,这孩子绝不会让人看到他落魄衰败的一面,白音也会如自己预想的留下来,白音想带着巴图走,巴图不走,白音不可能自己走,他早和巴图达成了共识,让白音留在珏家,过白音该过的生活,他也允准了巴图一并留下来,虽然他很不想。 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答应白音,珏聪倒台,力天破产后,白音可以任由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因为他有把握使白音按照他的规划前行,可刚刚那一幕着实让他为时一怔,俩孩子你侬我侬的恩爱劲儿分明是没打算分开。 “白音,你和小天..”珏汶发现面对这孩子,他竟格外的紧张,就怕说错一个字,让这孩子生厌。 “我要带他一起走。”白音转身,口气和平日没什么差别。 “哦,是吗!”珏汶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带着慈爱平和的笑,“白音我老了,能不能替我管几年公司,等我找到合适的继承人选,你再走。” 没有什么事儿是绝对的,也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环境改变一个人这是至理名言。 是个男人就抵挡不了权利和地位的诱惑,白音拒绝是因为还没尝到那种高高在上,被众人仰望的滋味儿,一旦站上那个位置,思想慢慢就会跟着转变。 白音摇头,“我阿爸什么时候回来?” 珏汶可以平静的应对白音说出的任何话,唯独听不得白音说阿爸这俩字儿,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去抓白音的肩膀,“我才是你爸,白音!” 白音后退了一步,白音这人向来对人冷漠,很难与人亲近,看天少就知道,付出多少代价和心血才打动了白音的心,让白音完全信任。 珏汶没在有所动作,转身,背对着白音道,“三天后你回家就能看到他。” 白音看都没看珏汶一眼,从珏汶身边走过了,珏汶红着眼眶直到看不见白音的身影,才向前院走去。 他珏汶这一生是做了不少缺德事儿,可老天对他珏汶也太过刻薄,不近人情了。 大儿子惨死,养育了多年的二儿子不是他亲生,最疼爱的小儿子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却把他当陌生人,不,应该说连陌生人都不如,那孩子看他的眼神简直让他不敢直视,冷,还有不经意流露出的厌恶。如果这孩子在他身边长大,岂会和他如此疏远,有时候真的恨,恨珏聪,更恨巴图,明知道这是他珏汶之子,还养在自己身边扣留着不交还,霸占着不让他们相认。 原本想着告诉白音实情,白音会接受自己,可当他哭诉着和白音说出实情时,那孩子只是奇怪的看着他,接是淡淡‘哦’了声,便再无下文。 要不是巴图救过他的命,留着也还有点儿用处,他早把人处理了,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他不想白音恨他,他知道白音对巴图的感情有多深。 他多想抱抱这个孩子,听他喊一声爸! 他多想和这个孩子说,不要这样冷淡的对待他,他没有错,错的是珏聪,是巴图,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父母愿意和自己的骨肉分离。 他多想告诉这个孩子,当他被人掳走时,他有多伤心痛苦!当他知道他是他珏汶儿子时,他又有多开心,开心的几个晚上几个晚上睡不着。 他多想告诉这个孩子,他有多爱他,他可以把全世界给他,只求他不要离开。 但他知道他什么都不能说,说了这个孩子只会离得他更远,他要让这个孩子自愿留下来! 在医院又住了两天,天少就嚷嚷着要出院,住院费有多贵天少知道,白音又怎会不清楚天少的顾虑,说了四个字。 “我有积蓄。” 天少乐了,他逗白音,“多少?” 白音瞅瞅天少,“没多少。” “交出来。”天少无比认真地表情,“我替你保管。” 白音,“.....” “你交不交不出来?” 天少本着脸逗白音,看不见白音的表情,但天少敢保证白音此刻正在以纳闷儿又淡定的神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天少听到有什么摩擦地面的声音和拉拉链的响动。 “这是我阿爸的钱不能给你。” 天少,“.....” “这是我们去外地买房子的钱,也不能给你.。” 天少,“......” “这是准备给你看眼睛的钱,还是不能给你。” 天少没忍住,笑出了声,“妈的,你就说一分钱不给老子不得了!” “不是!”白音往天少手里塞了张卡,“这个可以给你。” 天少“.......” “你好好保管。”白音也是很认真的表情。 天少手指摩擦着卡面,“多少钱?” “2千!”白音说。 天少差点儿没把卡一把掇出去........ “以后我挣了钱都会存在这张卡里。”白音坐在了天少身边,“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过可能不会太多。” 天少没吱声,紧紧握着卡,低下了头,一个大男人,动不动红了眼眶,天少觉得丢人! 这张卡在天少今后的几年岁月里一直躺在他的皮夹中,只要想白音了天少就拿出来看看,摸摸,天少那时候很后悔没保留一张白音的照片,那小子变什么样了!那小子好不好! 那两年梁志成总能看到天少摸着一张银行卡沉默不语的发呆。 天少还是坚持出了院,梁志成非要把天少接到他的住所,天少拒绝了,知道白音指定不乐意,俩人没回公馆,直接在酒店开了房。 公司即将破产,所有不动产也将拍卖抵债,回去了也住不了几天,不想折腾,但天少还是决定走一趟,并不是为了拿什么值钱物品,不用想也知道值钱的早被债主搬空了,主要是为了安顿安顿跟着他这么多年的几个下人。 这年头人情冷淡,天少还真高估了下人对他的忠心,公馆里除了老管家守着,再无他人,物品甭说值钱的,桌椅,茶几,沙发...等等这些家具都被搬得所剩无几,就连天少衣帽间的服装也被扯走了不少,没扯走的也被胡乱的堆在地上,天少的床任安然无恙呆在房间里,因为太大了,出不了卧室的门。 老管家凄凉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前几日他已收到珏汶命他返回珏家的电话,但他迟迟未走,他在等,他有预感天少肯定会回来。 如果天少愿意,他想继续留在天少身边,跟着天少住差的地方,吃的不好,一分钱工资没有这都没关系,天少需要钱,他还可以拿出多年的积蓄给天少,他老了,没儿没女,没亲人,想想留着钱也没多大用途,饿不死就行。 当老管家看到白音扶着瞎了眼的天少徐徐走来时,老管家泪湿了眼眶,虽然天少嘴角带着笑意,可老管家心酸的只想大哭一场,那心境真跟他当年死了儿子没多大区别。 “小天!” “贺叔!” 天少伸手,老管家握了上去。 “还好吧?” “好,好。” 老管家说着泪已涌出了眼眶,听说天少眼睛有了毛病,但没想到天少竟彻底失明了。 听老管家说公馆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天少苦笑了一下,原本想着乘他还有点儿钱,给这几个人些安家费,现在倒好,省了! 老管家带天少去了他房间,白音不想打扰俩人道别,没跟进去,站在了楼门口,隔了许久,天少一个人出来了。 刚才天少给老管家支票,老管家死活不收,临了老管家还硬要给天少一张卡,天少自然也不会收,只是那一刻天少的心在隐隐地痛着。 天少并不是感情丰富的人,但天少听着老管家含有哭腔的讲话声,真有一股冲动,带着老管家一同离开,可想想自己的处境,天少没开这口,在珏家老管家最起码吃的好,住的好,不用颠沛流离,珏汶也绝不会亏待老管家。 老管家得知天少要同白音一起离开本市,也没再开口要求留在天少身边,天少有人照顾,他就放心了。 自己已年迈,能为天少做什么!跟着天少只会给天少增加负担! 公馆院子里的花开得到处都是,树绿茵茵的,阳光打在茂盛的枝叶上,投下斑斑阴影,映在天少肃穆的脸上,僵硬的背部。 一直安静陪着天少的白音,默默走开了。 回到楼里,白音和正要往出走的老管家说了几句话,老管家高兴的搁下手中的行李袋,跑出了院子。 “小天白音说你们要住两天,我也不走了,留下来给你们做饭,我现在就去买菜。” 老管家往公馆外走,天少缓缓回过头,冲着门的方向笑了,天少知道白音这是看出他舍不得了,所以决定陪他在公馆缅怀几天。 “白音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不再让我一个人活着。”天少罗曼蒂克地喊。 “珏伏天不客气,晚上想吃什么?”白音俗了吧唧喊回了天少。 “妈的,你。” 天少皱眉给了一句又不自觉的乐了,真想把白音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一回,欺负到他哭出来,然后自己再把他哄高兴,有些扭曲的思维,但那画面想想就很开心。 力天宣布破产那天,天少没现身,和白音老管家坐在公馆院内的草地上晒着太阳,啃着西瓜,要说天少丝毫不动容,那是假的,力天就像他的孩子,眼睁睁看着它折腰却无能为力。 白音擦拭粘在天少脸上的西瓜水,老管家收拾西瓜皮,三个人都默不吭声,这个地方即刻会被法院查封,白音和天少打算明天一早离开,稍后接老管家回珏家的车也会来。 片刻一辆车驶入公馆,仨人同时站了起来,天少摸索着用力揽了揽老管家的肩道了声珍重,老管家依依不舍回楼里去拿行李。 白音瞅瞅天少略显颓然的神色,抓住天少的手,扒在天少耳边不知低语了什么,天少噗呲笑了,手在白音脑袋顶上一顿揉,“白音老子爱死你了!” 白音不动声色瞄了眼从车上下来,注视着他俩的珏汶,拉着天少重新坐下道,“珏伏天坐着别乱动,我去洗手间,马上回来。” “真啰嗦!” 天少笑着嘟囔,这些日子好像白音和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别乱动这三个字! 其实这个人并不擅言辞,并不幽默,更不会甜言蜜语,或许别人会觉得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很没劲,但偏偏是这样一个人能他高兴还觉得温暖,人和人真是奇妙, 白音不缓不慢向后院走,珏汶紧随其后,来之前珏汶并不知道白音和天少在,亲自来一趟,是为了表明他对老管家的重视,没成想看到了那一幕,他心痛啊! 俩孩子的关系他是早了然,为了自己的计划他没有强行制止,他一直相信随着一切尘埃落定,俩孩子的这段孽缘也会终止。因为他的计划天少必走无疑,即使他不赶天少走,天少也会自行离去,他养大的种,他了解,这孩子绝不会让人看到他落魄衰败的一面,白音也会如自己预想的留下来,白音想带着巴图走,巴图不走,白音不可能自己走,他早和巴图达成了共识,让白音留在珏家,过白音该过的生活,他也允准了巴图一并留下来,虽然他很不想。 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答应白音,珏聪倒台,力天破产后,白音可以任由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因为他有把握使白音按照他的规划前行,可刚刚那一幕着实让他为时一怔,俩孩子你侬我侬的恩爱劲儿分明是没打算分开。 “白音,你和小天..”珏汶发现面对这孩子,他竟格外的紧张,就怕说错一个字,让这孩子生厌。 “我要带他一起走。”白音转身,口气和平日没什么差别。 第57章 掌控者[豪门]57 街道灯火通明,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有些震耳,枝杈挂满彩灯,五光十色耀眼的闪烁着,一群嬉笑的男女从一位面容严俊的年青人身边走过,品头论足地小声议论。 “真帅!真有型!” “同是穿西装,他为啥穿着那么酷。” “你们说跟在身后的车歹多少钱?” “那是限量版兰博基尼快上千万了吧。” “不止,最少也要几千万开外。” “真不理解有钱人的想法,天这么冷有豪车不坐,和我们一样压马路。” “为了显摆呗。” “你们看车上的人下来给他送衣服了。” “三八还看。” “傻逼你管我。”女人大声地吼。 “哈哈你们两个马上要结婚了还吵架。” “好了我们快走吧,冻死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跑开........................不远处的年轻人定住了脚步.............. “白总上车吧,珏老说马上要开饭了,我怕时间来不及。”从车上下来的司机把大衣搭在了年轻人的肩膀。 司机愁死了,没见过这么敬业的老总,大年三十还往公司跑,害得他都不能好好陪家人过个年,关键是人别的司机跟着老总又是玩儿又是吃,桑拿酒店ktv各种娱乐,这老总可倒好年轻轻的一点儿不活跃,上班下班一个调调一个表情,给他当了快三年的司机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并且没见他笑过一下,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前些年跟着珏大少要比跟着这位小少的福利好多了。 不过珏家最近两年总算平静下来了,那一年又是讣告大儿子死讯,宣布同二儿子断绝父子关系,公开小儿子身份.....简直跟演电影一样,看得他们这些下人一愣一愣地。 曾经他们肯定珏大少是百胜的赢家,谁知人死了,后来他们又确定珏老会把百胜传给二少,谁知没几个月这位二少不但破产了,还被珏老彻底轰出家门断绝了父子关系,从此人都消失了,三年了他再没见过这位猖狂不可一世的二少。 那一年还传出如今这位小少和消失的二少举止亲密有那种关系,直到珏老公开小少的身份,他们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亲密,人是亲兄弟能不亲密吗! 横空出世的小少日子也不好过吧,不然为什么他从来不笑呢,也是没准儿哪天珏老又会突然冒出个私生子和他抢地位抢继承权,这不是不可能,这位小少管理着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近一年珏老更是全全放手,长期驻留于国外修身养心,让他独掌公司大权,可据说至今他连百胜的一成股份都没弄到手,珏家的大门他也没能登进去,现在还在外面租房子住,为公司做出再大贡献又怎样,珏老一不高兴,他就歹即刻从公司走人,捞不着一分钱。 要不说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好当呢,要搁平常人家谁能对自己儿子狠下这心,别说破产,杀了人那也是自己儿子,歹认,私生子那也是自己的血脉,多少也歹给分些股份,让住进家里,更何况是工作如此认真负责的私生子。 其实除了没娱乐活动,从不多言,没笑过之外,这位小少还是很优秀的,最起码不咋咋呼呼,对人疏远,但客气有礼貌。 年轻人最终没上车,披着大衣缓缓走着,风吹起他额前的几缕黑发,他抬眸看向前方的路,深邃幽黑的双眸被五彩斑斓的彩灯折射出淡淡冷光。 司机任开车徐徐跟在他身后,片刻司机摇下车窗道,“白总珏老说巴图早去了,让您快点儿,您看.........” 年轻人转身上了车,车急速驶向了那片富人别墅区......................... 近年珏家的除夕夜比以往热闹了些,只是以往天少和珏家栋会带女朋友回来吃饭,而这三年白音一个女人也没领回来过。 珏汶惆怅,没少给白音介绍女朋友,温柔可人小鸟依人的,大方得体美丽贤惠的,清纯没心计傻乎乎的,泼辣性感女强人的等等各种类型,可白音看都不看一眼,哪有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的? 为了白音珏汶真是操碎了心,专门儿研究了关于同性恋的资料,一是天生的没法儿改变,二是后天形成的可以扭转过来,询问了巴图,珏汶知道白音在上学期间交过女朋友,这让珏汶稍稍松口气,吩咐巴图快点儿叫白音找女朋友,说珏家不挑,白音喜欢就行。 白音不搬入珏家不接受百胜的股份珏汶能等,他可以和外界说要继续观察白音的表现,唯有结婚这一条他等不了。 三年前外界把这孩子和小天传得臭不可闻,后来他同外界解释天少和白音来往的如此频繁,只因天少早知情白音是他弟弟,理由并不牵强,毕竟关上的那点事儿谁也没看见,即便有几个看见的也是天少身边儿的人,自然不会到处乱讲,比如老管家。 所以尽管白音才26岁,可身边一直没女伴儿难免再度引起外界的怀疑。 再者珏家只剩下一条血脉,万一白音犯倔专和他对着干,一辈子不娶该如何是好! 珏汶总感觉巴图在白音的婚姻大事儿上不怎么上心,他自己对这孩子不敢说不敢骂,只能继续施加压力给巴图,平日巴图和白音很少登门,过几天他又要去澳洲,趁着今天巴图在,他决定把巴图叫到书房彻谈一次。 白音进门,客厅里只有珏家莹一人,脱掉大衣挂好,白音坐在了小厅,珏家莹跑过来双手环胸,俯视白音。 “怎么才来?” “忙。”白音看了她一眼。 “谁信。”珏家莹笑着推了推白音,“往里点儿。” 白音面无表情挪了挪,珏家莹坐下来道,“吃了饭我带你去玩儿吧。” 白音没吱声,拿起报纸翻看,珏家莹皱眉怼白音胳膊,“别总死气沉沉的,像个年轻人行吗?” “去吧白音。”珏汶同巴图边往楼下走边道,“你妹妹别的不懂,最精通吃喝玩乐。” “不了。”白音接着翻报纸,“约好了洛沙。” 珏家莹和珏汶撇嘴,意思是我尽力了。 珏家莹头一次见白音态度就不排斥,知道白音是他哥吃惊后,即刻跑去问白音如果继承百胜的话能不能分一杯羹给她,白音点了下头,珏家莹满意地走了。 在珏家莹心里谁继承百胜无所谓,只要不缺她那份就好,反正她知道珏汶虽疼她但绝不会将百胜交到她手上,再者交到她手上,她也没本事管理好。 这三年相处下来,珏家莹不讨厌白音,甚至对白音今后能继承百胜感到了开心,这人不像他大哥看低她,更不像她二哥盛气凌人一副全世界我最大的烦人样,在白音这儿珏家莹还找到了一样东西。 平等! 她们同是私生子!同是没妈的人! 有妈的人死的死,破产的破产,我们没妈的人却还留在珏家! 老管家和秦姨没上饭桌吃饭,多年的习惯改不了,珏汶让俩人坐,秦姨站着不动,老管家则溜溜地回了自己房间,不想瞧见白音,一看到这小孩儿,他心里就憋屈难受,就会忍不住想起天少,想天少是不是正在外面吃苦,眼睛是不是还看不见。 当年天少和梁志成走后,珏汶说给了天少一笔钱,天少今后会衣食无忧,警告他不要和白音提起那天的事儿。其实珏汶不警告他,他也不会提,没意义,白音和天少有血缘关系,俩人应该分开,白音和天少无血缘关系,白音没按之前说好的带天少走,说明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这样的人,分开了也是好事儿。 这四个人坐在一起非常和谐,白音给巴图夹菜,珏家莹为珏汶倒酒,巴图津津有味讲述着白音小时候调皮捣蛋的趣事,珏汶手举酒杯聚精会神听着,白音扮演安静的角色,珏家莹听到精彩处,是时地笑几声,“真的吗图叔?” 巴图嘴角擒笑点头回应。 珏家莹调侃,“白音你可真是太坏了。” 珏汶笑眯眯望着相貌好看一动一静的俩孩子,内心微微感慨如果家栋在就好了,突地想起天少,珏汶脸上带笑,眉毛不易察觉地拧了拧,半点不想记得这孩子,可一到过年过节这孩子的身影总会在他脑海里闪现。 “珏哥长命百岁!”巴图端酒杯。 “爸祝你永远健康!”珏家莹跟着拿起了酒杯。 白音配合着举了举杯,抿了口酒,巴图悄悄戳白音,白音假装不知道。 “别戳孩子。”珏汶看出了端倪,瞅着白音笑道,“有什么关系,孩子想说了自然会说,白音爸爸祝你安康心悦。” “谢谢。”白音低头吃饭。 巴图无奈地看着白音,暗自叹气,一早安顿白音今天必须说祝福的话,答应的倒好,一来就变了。 这孩子他越来越不了解了,听话依旧听话,但人变鬼了,有啥话不和他说,而且还学会了撒谎,有好几次明明在大街上溜达,他看得清清楚楚,打电话问咋还不回家,这孩子竟说他在忙。 当时巴图没点破,只是差点儿把攥在手里的手机捏烂,曾经的白音绝干不出这种事儿。 曾经这孩子和他多亲,有啥话都会同他讲,从不骗他。 曾经他们的生活多苦,他的心却是甜滋滋的,因为这孩子的心是紧紧贴着他的。 现在巴图感觉到了一种,怎么说,隔阂,对,白音和他有隔阂了。 这种感觉让巴图很慌乱,难道自己老人和白音产生了代沟,还是这孩子厌烦和他生活在一起了,或许该听从珏汶的吩咐给白音找个年轻媳妇儿。 想到这儿,巴图的心被针扎似的生生疼了一下,不舍得....... 饭后,珏汶照惯例给俩小辈发了红包,白音像以往一样收着,之后巴图留下陪珏汶下棋,珏家莹和白音出了门,珏家莹提出送白音找洛沙,白音拒绝了,一个人向家的方向走去。 空中突地绽开姹紫嫣红,缤纷坠落,白音抬头望去,只是一眨眼,空中已是一片灰烬,没留下任何色彩......... 第58章 掌控者豪门[]58 早晨白音和天少刚上了梁志成的车,法院的人就来了,听到关车门声,天少平静的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 梁志成缓缓开着车,望着这座由他和天少亲手打造的别院,深深叹了口气。 当年他们满腹理想回国,可如今...........其实自己又有什么理想,从小这个人的理想就是自己的理想,只要看到这个人神采飞扬,发光发热,他不由的会跟着开心..........这个人落难了,不如意了,他比他更加伤心和难过! 梁志成一脸惆怅从后视镜瞥了眼天少和白音,他越瞅越觉得白音配不上天少,在梁志成眼中谁都比不上天少,天少最完美,瞧,眼睛瞎了,破产了都影响不了那凌然的王者气息,在看白音,简直就一面无表情的小白脸! 果然长的好看还是有用的,梁志成就不信如果白音没长那张妖孽脸,天少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梁志成用力踩了脚油门,心中呐喊,我也不丑啊啊啊! “停车!”车驶出公馆,天少突地睁开眼喊了声。 梁志成吓一跳,赶忙踩刹车,“怎么了伏天?” “白音你从没给我买过东西!”天少急切地说着。 梁志成,“.....” 白音抓住天少的手紧了紧,示意天少不要急,“梁志成麻烦你把车开回公馆。” 梁志成斜了白音一眼,瞅天少,“伏天要回去吗?” 天少点头,梁志成掉转了车头,车一停,白音拉开车门,没等他下车,天少自己先跳了下去。 “干什么?”有人拦住了天少。 “我要带走我的床垫。”天少铮铮有声地说。 “不行。”那人道,“这里现在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天少登时火了,“让开!” 白音上前把天少拉到身后,一句话没说,从兜里掏出钱,没数,全部塞给了那人,那人也没数,装进包里,不耐烦得摆了摆手,“快点儿出来。” 一旁的天少愣了一下,即刻明白了,勾着嘴角诽腹,这他妈谁教的?怎么还学会贿赂了? 白音当然不会让天少和他搬床垫,扶着天少上车,吩咐天少闭目休息,把梁志成喊了下来。 梁志成没累死,他的车不是停在楼门口,而是公馆大门外,白音又有一只手不能抬,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两只手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气喘吁吁和白音把床垫抬出公馆,打电话叫了辆搬家公司的车,将床垫拉到他家,俩人连车钱都没付就一溜烟儿的跑了。 梁志成那个来气,直到两天后白音去接巴图,把天少送到他家,他的气都没消,追出去硬和白音要上了拉床垫的钱。 晚上天少把洛沙叫到了梁志成家,马上要走了,天少想和洛沙告个别,听天少说他要和白音离开,洛沙面上笑着祝福,心里却并不好受,这个人失去了太多,只希望白音不要辜负天少。 梁志成在天少一开口就哭上了,从小到大没和天少分开过,天少走哪把他带哪,看天少这回要把他丢下不管,心都碎了。 梁志成哭哭啼啼,天少又何尝高兴,这个人他也舍不得!跟了他半辈子,不求回报的为他做任何事情,最后却什么也没捞着,可目前的处境已不适合梁志成再跟着他了,梁志成去一家大公司寻求发展才是对的选择。 洛沙走后,天少让梁志成拨了白音的电话,说他走之前要住在梁志成家不用来接他了。 他和白音的日子还长,现在他要陪这个人好好呆几天。 坐在珏汶书房的白音听后叫天少把电话给梁志成,没别的意思,只想嘱咐梁志成,天少的大脑必须得到充分的休息,不要让天少睡太晚,天少的情绪必须保持平稳,不要刺激天少。 梁志成以为白音不同意天少住在他家,一接电话就开骂,白音刚要开口,手机‘啪’掉在了地上,因为有个声音在喊他,那一声及缓慢带有颤音的呼喊使白音的心也跟着猛烈地颤了一下,缓缓回头,隐隐闪出水光的眸子与站在门口泪流满面的人四目相对。白音笑了,巴图也笑了,他们平安的见到了彼此,是的,他毫发无损的回到了自己身边,他安然无恙的在等着自己,这就够了, “人我接回来了。” 珏汶看到白音眼中闪出的泪光,心痛的闭了闭眼,走了,多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不想,不想听不肯喊自己爸的亲儿子口口声声喊别人爸。 实际珏汶多滞留片刻也听不到白音喊那声阿爸,关门声一响,这房间几乎静了音,俩人除了紧紧相拥,没说一个字,随之是巴图泪眼朦胧抓住白音的左手一遍遍小心翼翼的抚摸。 如果不是他,白音的手不会残废,如果不是他,白音不会染上毒瘾,还进了看守所,如果在回到从前,巴图在心里说,他一定把这孩子送回到珏汶身边,让他吃最好的,住最好的,受最好的教育,享这世上所有的荣华富贵。 他欠白音的太多! 他愧对珏汶! 珏汶在知道真相后不但没惩戒他,还谢谢他养育了白音这么多年,说作为孩子的亲爸没别的奢求,只求儿子不要在四处漂泊,受苦受累,可他做了什么,把白音一味自私的留在身边,让他跟着自己吃苦受累,当初还差点儿让白音丢了性命。 “对不起白音..阿爸对不起你..我不配做你的阿爸...”巴图哽咽着,“我早该把你送回来,我..” 白音伸手捂住了巴图的嘴,“我的阿爸没有钱,但我的阿爸从没让我饿肚子,我的阿爸没有势,但我的阿爸从没让我受过委屈,我的阿爸是这世上最好的阿爸,我为有这样的阿爸而骄傲。”白音望着巴图,水亮的双眸透着坚定的光芒,“你永远是我阿爸,谁都别想改变。” “傻孩子!”巴图握住了嘴边的手,“怎么这么傻!” “我是随根儿!”白音开起了玩笑,想逗他阿爸开心。 果然巴图落出了笑模样,“答应阿爸今后再不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音知道珏汶一定和巴图说了什么,不然巴图不会知道他的手残了,事情的原委白音不会同巴图讲,没必要,点点头,揽着巴图往出走,巴图不动弹。 白音觉得巴图的神色不对,紧张地撩起巴图的上衣看是否有伤痕淤青被虐打过的痕迹,巴图定定地站着。 “白音你和珏哥相认吧。” 白音也定住了,“阿爸你说什么?” “阿爸是真心的,留在珏家。” 白音直起了身,“阿爸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你告诉我。” “别瞎说!”巴图着急地解释,“珏哥不是那样的人,对我好着呢。” “阿爸很多事儿你不清楚。”白音说。 “珏哥全告诉我了。”怕白音不信巴图赶忙道,“小彬不是珏哥亲生的我都知道了,你说我还有啥不清楚的?” 白音不管那些,撇开他不喜欢也不信任珏汶不说,为了天少他也不会和珏汶相认,“阿爸我什么都听你的,可这件事儿你必须听我的,我已经订好了机票,两天后我们离开。” 巴图没成想白音会拒绝,这孩子一向听他的话,来珏家的路上他还信誓旦旦的和珏汶保证,白音肯定会留下。 “白音阿爸累了,今天先住这儿行么?”巴图决定晚上和珏汶商量商量再作打算。 这回白音没拒绝,和巴图进了珏家的客房,谁知一进门巴图就往出推他,白音落出了失望的神色,想着这么久没见了他阿爸怎么还赶他走。 “阿爸一起睡。” “多少岁了你,还耍赖。”巴图要关门,“自己睡。” 巴图啪关上门,耳朵贴着门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出了客房,轻轻敲了敲珏汶的门,珏汶显然也没睡,很快开了门。 “白音怎么说?”珏汶问道。 巴图歉意地摇头,“珏哥白音说两天后坐飞机走。” 珏汶失望也暗暗的高兴,看来巴图在白音心里也就那么回事儿,连个人都留不住,可笑自己还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一定是因为小天。” 现在除了天少,珏汶想不出任何白音非要走的理由。 这话让巴图纳闷儿了,“珏哥关小彬啥事儿?” 珏汶在地上走了几步道,“之前没和你说,俩孩子有了不该有的感情,白音想带着小天离开。” 不该有的感情?巴图脑子嗡地一声响。 以前的巴图有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在国外生活了一段时间他啥没见过,大街上随处可见俩大男人牵手,接吻。 看巴图傻了似得一动不动,珏汶轻瞥一眼道,“我要亲自找小天谈谈,你回房睡吧。” 无法思考的大脑渐渐复苏,巴图一字一顿道,“珏哥我要一起去。”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珏汶和巴图来的时候,天少和梁志成正在豪饮,地上到处是空易拉罐,一看俩人就没少喝。 摇摇晃晃打开门,梁志成的酒醒了一半儿,“老..爷..子..” 没等珏汶说话,巴图先开了口,“小彬在不在?” 一听巴图也来了,天少登时清醒了,起身冲门口应了声,“我在。” 梁志成把俩人让进来,站在了天少身旁,他有预感,白音的亲爹和白音的养父来他家,指定不是光看看这么简单,他歹保护天少。 瞅着天少不自觉昂起的头和脸上刚硬的表情,珏汶的心脏抽痛了一下,不是他亲生的,却和他有着相同之处,无论何时都自傲,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甘示弱,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成了他人生中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只要看到这个污点,他整个人就会被耻辱充满,不恨也不厌,但再不想多看一眼。 “坐!”珏汶淡淡说完,自己先坐了下来。 “有话您直说。” 天少站着没动,他没猜错的话,珏汶接下来会威胁他离开白音,毕竟当了这个人30年的儿子,这个人的为人处世他还是了解的,天少想好了,今天即便是珏汶要他的命,他也不会妥协,这点儿气节,他有! 不过天少想错了,珏汶只是叙述了下他的心情,掏心置腹的叙述,满含情感的叙述。 “白音一出生他妈就死了,那孩子大概是缺爱,我一放下他,他就哭,他还认人,别人碰他,他会不高兴,只有我抱着他,他才会笑,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让这孩子什么都不缺,让他想要什么有什么,照物弄人他最终跟着巴图过上了清贫的生活,当我再见到他时误以为他是珏聪的儿子险些要了他的命,后来他又被你打了几枪险些没抢救过来,在看守所他躲过一劫,可手残了,我惭愧呀,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让他吃了那么多苦。” 天少不知珏汶为何说这些,但天少着实被刺痛了,想起曾经对白音的种种做法募地难受起来,尤其是白音手残这事儿永远是天少的心结,这事儿不能提,一提,天少的心就怔怔地疼,而且这心结没法打开,除非白音的手好得同从前一样。 “伏天!”梁志成猛摇浑身僵硬痴了的天少。 “小天。”老管家跟着喊。 珏伏天不要害怕,你一无所有了,你还有我,无论天有多黑,路有多长,我会陪你走,也不要彷徨,因为你不需要知道该往哪里去,我去哪你去哪就可以了............我去哪你去哪就可以了............ 这些话一字一句刺入向天少的大脑神经,一阵天旋地转天少直直倒在了地上......... 梁志成狠狠瞪了眼珏汶背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天少就走,“你们这群混蛋,伏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拼命。” 第59章 掌控者[豪门]59 夜晚的医院不比白天喧闹,偶尔有人进出,门口上方炙亮的白光倾洒于四周,站在暗处的白音可以看清每位进出行人的脸,身高,甚至表情。 风有些刺骨,呼呼地刮在白音已被冻得微红的脸颊上,车内被暖风包围的萧风舒服地靠在洛沙肩膀,挨着洛沙而坐的男人大概是无聊了低头抠着手指。 “媳妇儿你说他是不有病,明明是做好事儿,为啥鬼鬼祟祟躲在那儿?”萧风闭着眼,揉捏着洛沙的胳膊。 “我也觉得他今天不对劲。”洛沙望向了医院左侧的角落,不过由于太暗,根本看不见白音。 “白音你不冷啊?”萧风摇下车窗大喊了声,“他家人来了会打电话,你上来吧。” 白音回了下头,没吱声,把目光又转向了医院门口。 “得,算我没说。”看白音没反应萧风摇上了车窗。 片刻,一位高高瘦瘦的美女匆匆跑入医院,随即又跑出站在门口边四处张望边打电话,白音盯着那美女,黑亮的眸子暗了又暗。 “柏岩叔你吓死我们了。”美女迎上了从车里下来的洛沙和男人。 “我好!我好!”叫柏岩的男人看到美女直瞥嘴,“我有认识的人。” “他今天突然躺在了我们车下,差点儿出事儿。”身为医生的洛沙忍不住絮叨了一句,“以后把病人看牢了,这样多危险。”, “是,是,我们一定注意,真是麻烦了。”美女感激地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行了,赶紧带他回吧。”洛沙看了看时间,疑惑地瞅站在角落的白音,心道,不是一直等人家属么,怎么人家属来了也不见你出来说句话。 美女道了“谢谢”拉着柏岩往医院对面的马路走,柏岩不停的扭头看,“他上次还跟我回家了。” “柏岩叔乖,回家给你买好吃的。”美女哄着男人,加快了步伐。 那俩人一走,洛沙来到了医院门口左侧的黑暗中,“几个意思白音?” 话落,只见一道黑影呼地从他身边飞奔了出去.............................. “靠!”洛沙惊着了,他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跑出这样的速度,真跟超人似得,一眨眼就飞过了马路中央的栏杆,关键这人是白音,何时何地都波澜不惊的白音,直觉告诉洛沙这里面一定有事儿,一秒没多想,洛沙朝白音的方向跑去。 “白音你不要命了!看车!”洛沙边跑边远远注视着白音吼。 黑发在凛冽的寒风中肆意飞扬,大衣后摆跟着掀起,响在耳畔的不是洛沙的吼叫声,不是呼啸的风声,不是高亢的鸣喇叭声,而是心跳声...............一下一下..砰砰砰........... 目光紧紧追随着上了大面包车的美女和柏岩,白音不管不顾来往的车流,飞奔着穿过马路,横在那辆即将开出去的大面包车前,隔着车窗,望向了驾驶座的位置............. 面包车的大灯晃着白音狠戾的脸,白音凌乱的头发,白音赤红的双目,白音喘息间哈出的白气............... 驾驶座上男人的脸隐藏在昏暗中...朦朦胧胧... 面包车嗡嗡地响动声仍在继续...车前的大灯也依旧亮得刺眼......... .白音眼底迸发着冷寒到极致的决绝..........他用这样的眼神一动不动盯着那片朦胧............. “小天哥他.他..是谁啊?”车内的美女一脸惊慌,车前那人的表情也太吓人了,跟要吃人似得。 “一个普通朋友!”驾驶座上的男人淡淡说了句。 “可小天哥你的手一直在发抖。”坐在后面的美女看不见男人的脸,但她一眼就瞅见了男人紧紧抓着方向盘的手在阵阵地颤抖着,“要不下去看看吧。” “不怕,不怕,他是好人。”和美女并排坐在后面的柏岩安抚着这俩人。 驾驶座上男人抖动的手落在一旁的烟盒上,缓缓抽出根烟,低头,点燃,下了车。 ‘啪’关车门声响起,男人嘴里叼着烟,淡淡地笑着,“真巧!” 白音看着男人黑沉沉的双眼泛起的笑意,看着男人略弯的嘴角,看着男人风轻云淡说话的神情................ 天少下车那一刻,白音眼底已恢复如初,静静地无什么波澜...脸上的戾气也渐渐减去,趋于淡然......心跳也慢慢平稳下来.........只是盯着男人的黑瞳深不见底...... “我还有事儿,等哪天有时间我们再聊。”男人转身,笑容僵在脸上,伸手去拉车门。 “天少!”没等白音怎么着,跑过来的洛沙一把拽住天少的胳膊,把人转向了自己,“妈的真是你!” 洛沙激动的用拳头怼了下天少硬邦邦的胸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他往这边跑的时候看到有个男人和白音在车前说话,仔细一瞅,他愣住了,别的不敢说,他眼神是最好的,虽然天少的发型变了,衣着也和以前不大相同,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天少。 “你挺好的?”天少笑着握拳怼回了洛沙。 “妈的你...”洛沙又垂了天少一拳头,真是开心的都想哭了,“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天少抬手吸着烟,烟雾弥漫着天少没什么表情的脸,“我先走了,有急事儿。” “甭想!”洛沙死死耗住了天少胳膊,“今天你跑不了了。” “车上还有人。”天少指指身后的车,丢掉烟,踩灭,“哪天,哪天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行了天少甭演戏,我现在一松手,你人又歹消失好几年。”洛沙死抓着天少不放,“你看咱们有三年没见了,一起吃顿饭总行吧?” 天少不言语............ “天少你要不答应,我今天和你在马路上耗到底,你看着办吧。”洛沙威逼利诱,只要天少上了饭桌,他就不难打听出天少的住处,眼下的情形天少应该是回来了。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白音上前打开车门,胳膊一伸拉住了柏岩的手,“下来,我们去吃饭。” “好!好!”柏岩高兴地握住白音的手,跳下了车。 一直看着天少讲话的美女也跟着下了车,看到柏岩和美女,洛沙恍了下神,怪不得那男人面熟,这不就是之前和天少一块儿上报的男人吗!因为报纸的内容过于敏感,他还仔细看了报纸上男人的长相。 难道?可这男人和天少长得没一丝相像之处,不过要是这样也不失是一件美事儿,最起码白音和天少真好了不用顶着*的罪名。 “天少想吃什么?”洛沙哪是征求天少的意见,瞄见有辆出租车驶来,赶紧拦住,将天少一把推进去,自己往上一坐,关上车门,直接和司机报了饭店名。 白音同柏岩和美女站在路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拦到出租车,打电话询问了洛沙吃饭的地方,白音又给司机打电话吩咐司机即刻让萧风下车来金鼎轩,而他可以回家了。 上了出租车,白音从后视镜漂了眼坐在后面的美女,“珏伏天最近在忙什么?” “你说小天哥呀,他最近忙着和加工厂谈业务呢。”虽然美女被白音方才的神情吓够呛,但看白音和送还男人的洛沙认识,洛沙好像又和天少很亲密的样子,对白音也没了警惕之心。 “哦!”白音道,“他生意做的不错?” “嗯,还行。”美女谦虚地说完,腼腆地笑了笑,“小天哥是我们镇上最有本事的人。” “你们镇离这儿远吗?”白音随意地问道。 “不远。”美女说,“开车4个小时就能到。” “榆木镇?”白音寻思了一下,这个镇子离这儿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速。 “是北峰镇。”美女脱口而出。 白音再没开口讲过话! 洛沙不爱勾肩搭背,可今天他太高兴了,到了饭店门口,一下车,洛沙勾搂着天少的肩膀进了事先预定好的包间。 “让我好好看看你!”洛沙手在天少眼前晃了晃,“你眼睛能看见了?” “对。”天少说,“看得很清楚。” 洛沙上上下下打量天少,包房里的灯格外亮,刚才着急忙慌天又暗,洛沙还真没仔细瞅天少。 天少看回洛沙,那模样瞅着也挺开心,嘴角勾出若隐若现不太明显的笑容,黑沉沉的眼底闪着幽暗幽暗的波光,脸上没了以往的狂妄嚣张气息,但透着些许难掩的锋利感,一层薄薄的黑发紧贴着头皮,身材倒是没丝毫改变和以前一样修长!挺拔!往那儿一站有种说不出的冷硬!刚毅! “天少!”门被推开,萧风定在包间门口看傻了眼,怀疑那人是天少,但真见着了还是不免惊讶。 天少微点头坐在了椅子上,洛沙冲着门口的萧风道,“萧风你先出去,等白音他们到了你再进来。” “为啥?”萧风要往过走,“你们说你们的,我不吱声还不行么?” “不行!”洛沙照着萧风的屁股蹬了一脚。 “豆沙包你给我等着!”萧风牛气地别了洛沙一眼,出了包房。 “天少这会儿没人你告诉我你现在住什么地方,我保证不泄露出去。”洛沙紧挨着天少坐下,观察着天少的神色。 “你让萧风进来吧。”天少说。 “连我你都不信任?”洛沙道。 “洛沙我现在过的挺好。”天少拿起壶往杯子里蓄满了水,“有女朋友,也有自己的小事业。” “你是说?”洛沙心里咯噔了下,“那女孩儿是你女朋友?” 天少点点头,把水搁到了洛沙跟前,“喝水。” “你......” 洛沙本想提提白音但没开口,要真像天少所说,他交了女朋友,过的挺好,那提白音有何意义,他也盼着天少幸福,比起之前跌跌荡荡的爱情或许现在的平淡更适合天少,只是洛沙发现天少变的深沉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和萧风好上的?”天少侧过脸带着抹笑调侃,“记得我走之前你俩好像还没走到一起。” “甭打岔!”洛沙快憋屈死了,天少明显在拒绝回答他提出的任何问题,洛沙突然发现天少不但变深沉了,还变得狡猾了。 还指望套出天少的住址,这他么有戏吗? 门再次被推开,洛沙回头望着陆续走进来的几个人,心里哀叹,这他么更甭想知道天少住哪儿了,最后一个踏入包间的是白音,轻轻关上包间的门,白音坐在了天少正对面。 第60章 掌控者[豪门]60 美女一挨天少坐下马上从包里掏出烟和火搁到天少跟前,天少点烟,美女则起身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水。 洛沙端详着美女,很仔细的端详,皮肤白白净净,齐肩长发,大眼睛,小鼻子,小嘴,面上一直带着腼腆的笑,一看就知道没见过什么世面,年龄应该比天少小了不少,瞧着最多二十,三,四岁的模样。 硬汉配娇妻! 这是洛沙想到的词,没有违和感,俩人非常般配,天少原本就不是那个圈圈的人,如果不是白音,兴许天少孩子都有了。 美女倒完水坐回到天少身边即刻用壶里的水为天少清洗碗筷,正在点菜的萧风看到这一幕皱了下眉,刚才在饭店门等白音,和白音上楼的时候他已得知这俩人和天少是一起的了,他还问白音咋感谢他,不是他拉着白音去ktv喝酒,能遇见天少么,他张口和白音要了百胜今年一新开发项目的合作权,可现在是啥情况,这女人殷勤的太不对劲了吧。 “天少这谁呀?介绍一下呗!” 洛沙拿胳膊肘怼了怼萧风,心道,你嘴怎么这么长!不说话能死吗! “你怼我干啥?”萧风阴阳怪气的口吻,“问问不行啊?” “我女朋友。”天少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补了俩字儿,“小芳。” 叫小芳的美女红着脸茫然地看天少... “啥?”萧风把菜谱掇在了饭桌上,力气之大连带着筷子都掉到了地面,“女朋友,那白音咋办?” 在萧风眼里天少就一装逼不讲理的富二代,那会儿天少觉得他是土包子,一直瞧不上他,同样他也瞧不上天少的风格调调,这几年他和白音偶尔有生意上的来往,相处的也很融洽,白音和天少相比萧风当然偏向于白音。 当年的事儿他听洛沙说了点儿,但具体的详情并不清楚,白音的嘴一向严实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他只知道天少拿着珏汶的支票一声不吭地消失了,白音却苦等了天少三年。 在商界天少是出了名的惜财如命,为了钱,这人啥卑鄙的手段没用过,而且这人并不专情,有了未婚夫还和别个女人上床,所以天少撇下白音拿钱跑了,萧风觉着太正常了,天少为了爱情舍弃金钱他才觉得奇怪。 如今一听天少有了女朋友,萧风更替白音不值当了,你等人家有个屁用,人这儿早有了新欢,没准儿这三年胖的瘦的丑的美的都不知换过多少个了。 “闭嘴!”洛沙照萧风的头呼了一巴掌,“再废话,马上滚出去。” “你记住豆沙包今天你打我两回了。”萧风愤怒得哼了声,没再说话。 “别介意,呵呵,他开玩笑的。” 洛沙干笑着解释,看看天少瞅瞅白音,他发现这俩人压根儿没反应,一个半垂眸徐徐抽着烟,一个拿着食谱面不改色翻看,在看小芳,那姑娘娇羞的低着头,脸上依旧带着腼腆的笑,好像也没被萧风的话影响到情绪。 真镇定!洛沙心升敬佩,若换了他脸色早变了,不管怎么说俩人当年也算爱的轰烈,还一块儿从6楼跳下来过,天少在地上爬行着摸索白音的场景直到现在洛沙任记忆犹新,可此刻...........仅仅三年时间,一切已不复存在,天少那神情分明是把白音当成了陌生人,要么天少是彻底把白音忘了,要么天少是在故意忽视白音,无论哪一种,天少已有了自己的新生活,白音再有想法也白搭,谁让俩人有缘无份呢。 服务员推门进来,白音将菜谱移到柏岩面前一页一页的翻开,柏岩照着菜谱上白白的大米粥戳了几下,白音点了几道菜,要了一碗白米粥,把菜谱仍到了对面。 天少没抬眼,也没碰白音礽过来的食谱,掐灭烟,报了俩菜名,这地方天少以前没少来,随口点俩菜还是没问题的。 洛沙开口道,“天少这么久没见,喝一杯怎么样?” “行。”天少爽快的答应后,还开了句玩笑,“怕你不成。” “天少这可是你说的。”洛沙也开玩笑似得撸了撸袖子,“上两瓶茅台。” 白音抬起幽黑的双眸直视天少......... 天少从烟盒里摸出根烟,点燃,徐徐抽着............ 洛沙脱下外套挂在靠背,转身间手不经意撩开了桌布帘,这一撩他愣住了,布帘下竟有两个紧紧握着的拳头,他旁边的拳头朝下握着,手背凸起的青筋看得一清二楚,可想而知用了多大力气才会这样,对面的拳头朝上握着,关节周围已经发了红,一看便知是发了狠的握才会这样。 洛沙再抬头.... 一个.眼底平静得像看普通朋友一样.... .一个神情自然得像对面没坐人一样..... 洛沙的心猛地疼了一下,真是猛地,白音怎么样,洛沙一点儿不在乎,或许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强大,也或许那个人平日表现的太过冷酷,总之他觉得白音就是那种发生任何事儿都能很坦然面对的人。 天少他是真心疼,这个心都在滴血了还在笑着的男人,这个外表永远强悍,心一碰就碎的男人,怎能让他不心疼。 当年天少是拿了珏汶的钱走了,可那时他见到的天少憔悴得简直不成人样了,他问天少什么,天少也不回答,只说不和白音去外地了,说不用担心他,珏汶给了他一笔钱,足够他花了。 他和天少的最后一面,大街上偶然碰到,没说几句话,天少就拉着梁志成走了,那会儿天少没手机,他只能通过梁志成找天少,可梁志成的电话打死都没人接,白音的手机也没通过,隔了几天还联系不上天少,他不放心跑去了梁志成家,然后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白音,当时白音真的是及其淡定,毫无表情的告诉他,不用进去了,梁志成已经把房子卖了,他正震惊着,白音又淡定的问了他一句,珏伏天收了珏汶支票这事儿你知道吗? 他还没从吃惊中回过神,白音又淡定的给了句,联系上珏伏天通知我一声,接着这个人迈着淡定的步伐走了。 瞧!就是这样一个!爱人突然消失了!他一点儿不惊慌失措!面上没半分悲伤痛苦!不是他无所谓,不是他不难受,但他就能做到无动于衷。 爱情的分量在这样一个人心里究竟有重!它能有多重? 茅台上桌洛沙没用酒杯,满满倒了两小碗,推给天少一碗,自己端起另一碗敬天少,天少二话没说直接干了。 辛辣入喉,直穿肠胃,天少笑着,“还喝么?” 洛沙跟着干了碗里的酒,“喝!” 难受,看到天少眼底的笑难受,看到天少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难受,但他只能陪天少一起笑,刚才点酒的目的是为了灌醉天少套天少的话,这会儿洛沙是真想喝醉,和天少一起醉。 “天少这次回来不许再走了。”洛沙往俩人空了的碗里倒酒,“我他妈舍不得你。” 天少沉默喝酒........... 白音一声没吱看着对面喝酒的天少......... 洛沙端碗里的酒,萧风夺了过去,“媳妇儿你咋啦?” 萧风看出来了他媳妇儿不对劲儿。 洛沙瞅着对个面无表情的白音,不知怎地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一把拽住萧风的衣领道,“看见没天少,找伴儿就要找这样的,他知道心疼你,他会说窝心的话哄你。” “靠!”天少任旧笑着,“你是在说我女朋友不好么?” 小芳正在愕然地盯着洛沙和萧风,听到这话,即刻拉拉天少的袖口,小声道,“小天哥别喝了。” “不喝了。”天少干了碗里剩余的酒。 想喝也喝不着了,萧风怕他媳妇儿喝多,早抱着酒坐到了白音跟前,他扒在白音耳边咬牙低语,“白音管他是不是你哥,管他有没有女朋友,该问的话你还歹问,咱不能让自己心里不痛快。” 白音没吱声,拿纸巾擦了擦柏岩脸上的米粒。 这顿饭白音没动一下筷子,说过一个字,天少也没动筷子,手不离烟和洛沙悠然地聊天说笑自始至终没看白音一眼。 萧风蚊子叫般数落白音,“你真是急死我了,你一直瞅着他有啥用,你倒是开口问他呀,把他女朋友搅黄了才好。” 白音起身出了包房,洛沙估摸着白音是去结账,叫萧风跟了出去。 “差不多了。”天少把刚点燃的烟掐灭道,“走吧。” “天少在坐会儿,等你女朋友回来再走。“ 白音出去的时候,小芳刚出去,主要是洛沙真不舍得放天少走,聊了半天,天少不是把他的话绕过去就是开玩笑的一带而过,半句有用的都没问出来。 “不用,她在门外。”天少起身拍了下柏岩的肩膀,“回家了。” 果然仨人一下楼,洛沙就看到了门口的小芳,白音和萧风同在。 “豆沙包他女朋友已经买单了。”萧风上前搀扶洛沙。 “天少你太没意思了。”洛沙不知说什么好了,一顿饭,要不要这么计较。 “谁买不一样。”风有些大,天少把柏岩羽绒服上的帽子套在了脑袋上,“行了你们回吧,我们也该走了。” 洛沙能让天少走么,拉扯着天少上了出租车,今天说啥他歹把天少弄自己家里去,萧风随着洛沙钻进出租车,白音和小芳柏林坐在另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最终洛沙没拗过天少,两辆出租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天少的大面包车前,一伙人下了出租车,天少拉开面包车后门,小芳领柏岩上车,天少说着也上了车。 洛沙低落地瞅着天少,萧风围着面包车转圈儿。 就在车门即将关上的一霎那,白音胳膊抵在了车门框上,也就在白音胳膊伸过来的空当,天少的手砰地一声挡住了即将关合的车门。 俩人终于对上了一眼,应该说天少终于看了白音一眼,或者说天少一不小心迎上了白音的视线,下一秒手收回,天少别开了脸。 “下车。”白音低沉有力的命令。 “手拿开。”天少黑沉似墨的双眼望着前方,机械冰冷的回了一句。 “珏伏天天亮了再走,我不拦你。”白音拔了天少的车钥匙,“现在马上给我下车。” “小天哥,天这么黑你又喝了酒,要不明天走吧。“坐在后面的小芳劝解也纳闷儿,今天她小天哥太异常了,接到让领回柏岩叔的电话,她小天哥明明自己跑去认领了,可却一个人踉跄着上了车说让她去认领,而且脸色突然变得死灰一片,像见到鬼了一样,还有之前挂断那通电话明明说今天晚了他们就不回去了,为什么现在非要走。 洛沙一看有戏上去把天少拽下车,推搡着天少上了车后座,“萧风你开车。” “好嘞!”萧风夺过白音手中的车钥匙嗖地坐到了驾驶座上。 白音上了副驾驶座,关上车门道,“去前面的酒店。” 车一停,白音马上下车来到酒店前台开了房付了款,一共四间,白音和小芳各一间,天少同柏岩一间,洛沙和萧风一间。 凌晨3点多,冬季的天色还是漆黑漆黑的,天少看了眼窗外,对面墙上有许多灯笼红彤彤的亮着。 天少立在窗口抽了根烟,柏岩脱了厚厚的羽绒服,黑长裤,躺进了被窝,天少把烟叼在嘴里,走过去扯他的毛衣,他推天少,“我会!我会!” 现在他已经不怕天少了,想当初在镇上初见天少,还胆却的不敢和天少说话,偶尔说一句也是小心翼翼就怕惹天少不高兴。 “那自己脱,棉裤也脱了。” 天少掐灭烟,摆了块儿热毛巾,坐在床边细细擦拭柏岩的脸,“还冷吗?” “不冷,不冷。”柏岩嘿嘿地笑,“热的。” “嗯!”天少说,“以后别乱跑,真走丢了,我可不找你。” “不怕,不怕。”柏岩拍胸脯,“我有认识的人。” 天少手僵了僵,柏岩接着道,“你说了好多话,好多话,今天,好多话,还笑,还骗人。” “我平时不说话么?”天少翻开毛巾热的部位,改擦柏岩的手,“不笑么?” 柏岩摇头,“不!没有!” 天少沉默................. 很快柏岩呼呼地入睡了,天少合着衣服躺在另一张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的紧紧的,闭上了眼。 片刻天少缓缓坐直,小腿搁下床,面向窗外,静静地坐了会儿,天少起身,走几步,手探入挂在门口的皮夹克里层摸出钱夹,打开,天少低头看着............ 指尖划过一张蓝色的银.行.卡,再反方向划过,卡被抽了出来,卡面上凸起的数字几乎已被磨平,握住这张卡天少又缓缓坐回到了床上。 对面墙上的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摆动,天少望着那排摆动的亮红,手不受控制摸上这张发旧的银行卡....反复摩挲卡面上每一个数字的凸起..边角... 多久了?多久没触摸过它了?半年?一年?好像真不记得了........其实已经很平静了......... 天渐渐亮起,灯笼一个个灭掉,天少一动不动坐着............. 第61章 掌控者[豪门]61 次日,白音走出客房,天少已没了踪影,洛沙站在天少房间门口,他也是刚从自己房间出来,怕天少偷偷溜了,洛沙天一亮急匆匆来了天少房门口,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白音你不懂得早点儿出来吗?天少走了。” “我知道。”白音接着往电梯的方向走。 “你知道?”洛沙快走几步,挡住了白音,“你昨晚来天少房间了?” “没。”白音说,“我从窗口看见他上车了。” “白音你究竟怎么想的?” 洛沙看白音不慌不忙没事儿人似得出来,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觉着即便天少有了女朋友,俩人不能再续前缘了,白音也不该这个态度,痛哭流涕白音这种人肯定不会,可白音毕竟等了天少三年,真的是等天少想重归于好还是为了弄清天少当年消失的原因,总之是等了,那天少出现了,白音是不该表现的积极一点儿,试着挽回一下天少才说的过去,怎么能随便把人放走,如果这样,昨晚何必狂奔着拦天少的车。 白音没吱声饶过洛沙,上了电梯。 洛沙苦笑,幸亏他家那口子记住了天少的车牌号,说保证不出三天一定查出天少的所在地,不然他真气吐血了。 白音退房的时候,前台服务人员给了白音一张银.行.卡,说是506的住户落在房间里的,麻烦白音转交一下,白音将卡攥在手中,出了酒店。 白音明白天少这是想彻底和他撇清关系,也是在告诫他今后不要再打扰他。 白音上出租车报了地名,即刻借司机的手机给巴图打了电话,一晚上没回家,手机没电,巴图联系不到他,肯定急坏了。 巴图一听是白音的声音陌生的号码吓得肝儿都在颤了,以为白音被什么不明人士给绑架了,担忧的脸登时变得凶狠起来,这可是他是命,谁敢动一下,活剥了他的皮。 “白音告诉阿爸出啥事儿了。” “没事儿,昨天在洛沙家喝多睡过去了。”白音撒起谎来相当游刃有余,面不改色,语气平稳。 “混小子你想吓死我么?不知道打电话说一声啊?”巴图放下心的同时也很气愤,明知道他会担心,怎么不知道打电话报个平安。 “手机没电了。”白音说,“阿爸你不用担心我,没睡的话赶快去睡吧。” 巴图能不担心么,一年365天,白音除了出差,没一天夜不归宿,无论忙到多晚,在外面晃荡到何时,白音都会回家,昨晚吓得巴图一宿没合眼,10点白音的电话依旧不通,赶忙跑去了百胜,随后又去了珏家,从珏家回来巴图没上楼,在自家小区门口溜达着等白音,实在冻的不行了,巴图才上了楼。 “天都亮了,还睡啥。”巴图打了个哈欠,其实挺困的。 “阿爸我晚上才回来,你快睡吧。”白音太了解巴图了,这必是打算买菜做饭,等着他回家吃午饭呢。 巴图倒没生气,白音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趁过年这几天清闲在外头乐呵乐呵也是理所应当。 “别玩儿过头,少喝酒。”安顿完白音,巴图挂断电话,黑着眼窝去补觉了。 手机还给司机大哥,白音缓缓摊开了手,蓝色的银.行.卡随着车的前行小幅度的晃动着,卡面上有些数字已模糊得辨识不出几是几了,但白音记得这上面的每个数字,他一直记得........ 北峰镇是个小镇,破旧,人口少,还穷,当年梁志成把柏岩安放在此,只因他的一个远房表弟失心疯放着大城市不呆,大学一毕业非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养鸡,说是喜欢这儿的古老气息。 白音下出租车,没费吹灰之力随便问了个人就打听到了天少的住处,那人非常热情,怕白音找不见还亲自带了路。 城市一过年大街上冷冷清清没啥人,这里不同,你一路可见年轻男女,老人小孩儿,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结伴而行,你还能听到他们毫不避讳的谈话声,嬉闹声,甚至荤段子。 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盯着白音肆无忌惮的端详过,白音往镇上一走确实扎眼,镇上的男人全是糙爷们儿,个个粗枝大叶不修边幅和气质沉静五官隽秀的白音有着云泥之别。 有个姑娘定住脚步瞅着白音问,“小刘,这谁呀?” “找天哥的。”小刘答的嘴都干了,已经不下十个人问过此话了。 “珏厂长昨天进城还没回来。”有位老人边往过走边说,“你带他去鸡场吧,外面太冷了,别冻着。” “行。”小刘笑呵呵扭头看白音,“你们城里人穿得真少,天哥也是我从没见他穿过厚衣服。” “珏伏天来北峰镇多久了?”白音问。 “有三年了吧。”小刘寻思着问道,“你是天哥的什么人?” “一个重要的朋友。”白音手探入裤兜摸上了那张有些冰凉的银.行.卡,他一直在,从没离开过,三年,三年这么长,那是多少个日夜,多少个小时与分钟,而他们的距离又是如此的近,仅仅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裤兜内的手勾勒着卡的棱角边缘,稍稍用力,指尖猛然间刺痛,带有温度的液体流出,白音缓缓松开了手。 珏伏天!为什么不信我! 小刘领着白音搭了辆顺风车来到了老人口中的鸡场,实际人是叫天成牧业,门口有牌子,白音远远的就看见了。 办公的地方比较简陋,办公桌一个挨一个十分密集的连在一起,白音逡巡了一眼,大概不到两百平,楼上白音没上去,估计也没有多好,过年员工放了假,有几个值班的人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聊着天,看白音和小刘进来,有一人起身开玩笑道。 “吆,小刘,休息了还来鸡场,够敬业的你。” “饶了我吧,我想来,前几天没把我累死。”小刘脑袋朝白音歪了歪,“有人找天哥不认识路,我就带他来了。” “找天哥的。”那人早在白音推门而入时打量了白音,一看就不是他们镇上的人,“我去一鸡通知梁经理。” 一鸡是个称号,天城牧业有三个养鸡场地,出了天成牧业的地下有一个,镇子的南边和北边各有一个,这两个也离的不远,开车20分钟便可抵达。 显然梁志成是在地下的鸡场,分分钟出现在了白音面前,望着对面站立的白音,梁志成呆愣了许久,回过神的下一秒应梁志成的拳头狠狠挥上了白音的脸,“人渣马上给我滚!” 一旁的人也不敢坑声,规规矩矩各回各位,安静地坐着。 梁志成的管理制及其严格,对属下不至于苛刻,但犯一点儿错都会受到该有的惩办,倒是天少虽总不苟言笑却很少斥责他们,一般不犯大错都会得过且过不追究其责任,所以员工惧怕他的程度要远超于天少。 白音擦擦溢出嘴角的血迹出了办公楼。 望着白音走出门的背影,梁志成瘫在了椅子上,腿软,头晕,真是惊得不轻,冷静,冷静,梁志成抚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不是不知道白音这几年呆在这个城市,潜意识他会关注珏家的近况,白音是从未在媒体上露过脸,可珏聪公开了白音的身份媒体早有报道,白音回百胜任职,梁志成也在网上看到过。 梁志成知道天少不会查这些,因为天少对白音那份心早死了,他也不会同天少提,他脑子没病,天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忘了白音,他上杆子的让天少再记起! 梁志成永远忘不了他和天少刚来北峰镇的情形,那会儿是夏天,烈日炎炎,天少往镇口的池塘边一坐就是一天,他怎么和天少讲话,天少都不理他,聋了似得一动不动,当时他死的心都有了,天少的眼睛没任何复明迹象,人又像丢了魂魄直愣愣的不言不语。 身份拆穿,公司破产,眼睛瞎了,心爱的人离天少而去,梁志成理解天少心里的苦,但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 绝望!深深的绝望!在一个下着雨的午后梁志成一头扎进了池塘,自此天少该干嘛干嘛,再没往池塘边坐过,梁志成知道天少这是心疼他了,强迫着自己打起了精神。 其实最初他们没打算在这里落脚,当年从珏汶家出来,天少住了几天医院,他急速低价卖掉房子,然后他们决定接上柏岩去南方发展,来到北峰镇梁志成改了主意,这里是破旧了些,可安静,舒适,生活节奏慢,镇上的人淳朴直爽,比起喧闹尔虞我诈的大都市或许清静简朴的小镇更适合天少调养身体,等天少彻底走出伤痛,再走不迟。 梁志成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对天少有信心也坚信他自己能鼓舞着天少重新站得笔直,坚挺! 如梁志成坚信的那样,没多久天少的眼睛在某天的清晨突地看见了,他和天少请全镇的人下了馆子,天少眼睛失明的日子里,这些人没少帮忙,随后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占时留在这儿,赶巧梁志成表弟的养鸡场缺乏资金他们即刻入了股,只是没成想他表弟早撤股走人了,他们却还在,并且一呆就是三年。 第62章 掌控者[豪门]62 次日,白音走出客房,天少已没了踪影,洛沙站在天少房间门口,他也是刚从自己房间出来,怕天少偷偷溜了,洛沙天一亮急匆匆来了天少房门口,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白音你不懂得早点儿出来吗?天少走了。” “我知道。”白音接着往电梯的方向走。 “你知道?”洛沙快走几步,挡住了白音,“你昨晚来天少房间了?” “没。”白音说,“我从窗口看见他上车了。” “白音你究竟怎么想的?” 洛沙看白音不慌不忙没事儿人似得出来,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觉着即便天少有了女朋友,俩人不能再续前缘了,白音也不该这个态度,痛哭流涕白音这种人肯定不会,可白音毕竟等了天少三年,真的是等天少想重归于好还是为了弄清天少当年消失的原因,总之是等了,那天少出现了,白音是不该表现的积极一点儿,试着挽回一下天少才说的过去,怎么能随便把人放走,如果这样,昨晚何必狂奔着拦天少的车。 白音没吱声饶过洛沙,上了电梯。 洛沙苦笑,幸亏他家那口子记住了天少的车牌号,说保证不出三天一定查出天少的所在地,不然他真气吐血了。 白音退房的时候,前台服务人员给了白音一张银.行.卡,说是506的住户落在房间里的,麻烦白音转交一下,白音将卡攥在手中,出了酒店。 白音明白天少这是想彻底和他撇清关系,也是在告诫他今后不要再打扰他。 白音上出租车报了地名,即刻借司机的手机给巴图打了电话,一晚上没回家,手机没电,巴图联系不到他,肯定急坏了。 巴图一听是白音的声音陌生的号码吓得肝儿都在颤了,以为白音被不明人士绑架了,担忧的神情登时凶狠了起来,这可是他是命,谁敢动一下,他活剥了这人。 “白音告诉阿爸出啥事儿了。” “没事儿,昨天在洛沙家喝多睡过去了。”白音撒起谎来相当游刃有余,面不改色,语气平稳。 “混小子你想吓死我么不知道打电话说一声啊?”巴图放下心的同时也很气愤,明知道他会担心,怎么不知道打电话报个平安。 “手机没电了。”白音说,“阿爸你不用担心我,没睡的话赶快去睡吧。” 巴图能不担心么,丝毫不夸张,一年365天,白音除了出差,没一天夜不归宿,无论忙到多晚,在外面晃荡到何时,白音都会回家,昨晚吓得巴图一宿没合眼,10点白音的电话依旧不通,赶忙跑去了百胜,随后又去了珏家,从珏家回来巴图没上楼,在自家小区门口溜达着等白音,实在冻的不行了,巴图才上了楼。 “天都亮了,还睡啥。”巴图打了个哈欠,其实挺困的。 “阿爸我晚上才回来,你快睡吧。”白音太了解巴图了,这必是打算买菜做饭,等着他回家吃午饭呢。 巴图倒没生气,白音忙活了一年,趁过年这几天清闲在外头乐呵乐呵也是理所应当。 “别玩儿过头,少喝酒。”安顿完白音,巴图挂断电话,黑着眼窝去补觉了。 手机还给司机大哥,白音缓缓摊开了手,蓝色的银.行.卡随着车的前行小幅度的晃动着,卡面上有些数字已模糊得辨识不出几是几了,但白音记得这上面的每个数字,他一直记得........ 北峰镇是个小镇,破旧,人口少,还穷,当年梁志成把柏岩安放在此,只因他的一个远房表弟失心疯放着大城市不呆,大学一毕业非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养鸡,说是喜欢这儿的古老气息。 白音下出租车,没费吹灰之力随便问了个人就打听到了天少的住处,那人非常热情,怕白音找不见还亲自带了路。 城市一过年大街上冷冷清清没啥人,这里不同,你一路可见年轻男女,老人小孩儿,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结伴而行,你还能听到他们毫不避讳的谈话声,嬉闹声,甚至荤段子。 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盯着白音肆无忌惮的端详过,白音往镇上一走确实扎眼,镇上的男人全是糙爷们儿,个个粗枝大叶不修边幅和气质沉静五官隽秀的白音有着云泥之别。 有个姑娘定住脚步瞅着白音问,“小刘,这谁呀?” “找天哥的。”小刘答的嘴都干了,已经不下十个人问过此话了。 “珏厂长昨天进城还没回来。”有位老人边往过走边说,“你带他去鸡场吧,外面太冷了,别冻着。” “行。”小刘笑呵呵扭头看白音,“你们城里人穿得真少,天哥也是我从没见他穿过厚衣服。” “珏伏天来北峰镇多久了?”白音问。 “有三年了吧。”小刘寻思着问道,“你是天哥的什么人?” “一个重要的朋友。”白音手探入裤兜摸上了那张有些冰凉的银.行.卡,他一直在,从没离开过,三年,三年这么长,那是多少个日夜,多少个小时与分钟,而他们的距离又是如此的近,仅仅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裤兜内的手勾勒着卡的棱角边缘,稍稍用力,指尖猛然间刺痛,带有温度的液体流出,白音缓缓松开了手。 珏伏天!为什么不信我! 小刘领着白音搭了辆顺风车来到了老人口中的鸡场,实际人是叫天成牧业,门口有牌子,白音远远的就看见了。 办公的地方比较简陋,办公桌一个挨一个十分密集的连在一起,白音逡巡了一眼,大概不到两百平,楼上白音没上去,估计也没有多好,过年员工放了假,有几个值班的人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聊着天,看白音和小刘进来,有一人起身开玩笑道。 “吆,小刘,休息了还来鸡场,够敬业的你。” “饶了我吧,我想来,前几天没把我累死。”小刘脑袋朝白音歪了歪,“有人找天哥不认识路,我就带他来了。” “找天哥的。”那人早在白音推门而入时打量了白音,一看就不是他们镇上的人,“我去一鸡通知梁经理。” 一鸡是个称号,天城牧业有三个养鸡场地,出了天成牧业的地下有一个,镇子的南边和北边各有一个,这两个也离的不远,开车20分钟便可抵达。 显然梁志成是在地下的鸡场,分分钟出现在了白音面前,望着对面站立的白音,梁志成呆愣了许久,回过神的下一秒应梁志成的拳头狠狠挥上了白音的脸,“人渣马上给我滚!” 一旁的人也不敢坑声,规规矩矩各回各位,安静地坐着。 梁志成的管理制及其严格,对属下不至于苛刻,但犯一点儿错都会受到该有的惩办,倒是天少虽总不苟言笑却很少斥责他们,一般不犯大错都会得过且过不追究其责任,所以员工惧怕他的程度要远超于天少。 白音擦擦溢出嘴角的血迹出了办公楼。 望着白音走出门的背影,梁志成瘫在了椅子上,腿软,头晕,真是惊得不轻,冷静,冷静,梁志成抚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不是不知道白音这几年呆在这个城市,潜意识他会关注珏家的近况,白音是从未在媒体上露过脸,可珏聪公开了白音的身份媒体早有报道,白音回百胜任职,梁志成也在网上看到过。 梁志成知道天少不会查这些,因为天少对白音那份心早死了,他也不会同天少提,他脑子没病,天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忘了白音,他上杆子的让天少再记起! 梁志成永远忘不了他和天少刚来北峰镇的情形,那会儿是夏天,烈日炎炎,天少往镇口的池塘边一坐就是一天,他怎么和天少讲话,天少都不理他,聋了似得一动不动,当时他死的心都有了,天少的眼睛没任何复明迹象,人又像丢了魂魄直愣愣的不言不语。 身份拆穿,公司破产,眼睛瞎了,心爱的人离天少而去,梁志成理解天少心里的苦,但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 绝望!深深的绝望!在一个下着雨的午后梁志成一头扎进了池塘,自此天少该干嘛干嘛,再没往池塘边坐过,梁志成知道天少这是心疼他了,强迫着自己打起了精神。 其实最初他们没打算在这里落脚,当年从珏汶家出来,天少住了几天医院,他急速低价卖掉房子,然后他们决定接上柏岩去南方发展,来到北峰镇梁志成改了主意,这里是破旧了些,可安静,舒适,生活节奏慢,镇上的人淳朴直爽,比起喧闹尔虞我诈的大都市或许清静简朴的小镇更适合天少调养身体,等天少彻底走出伤痛,再走不迟。 梁志成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对天少有信心也坚信他自己能鼓舞着天少重新站得笔直,坚挺! 如梁志成所料,没过多久天少的眼睛在某天的早晨突地看见了,他和天少请全镇的人下了馆子,天少眼睛失明那些天,这伙人没少帮忙,随后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占时留在这儿,赶巧梁志成表弟的养鸡场缺资金他们即刻入了股,只是没成想他表弟早撤股走人了,他们却还在,并且一呆就是三年。 等天少彻底走出伤痛,再走不迟。 梁志成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对天少有信心也坚信他自己能鼓舞着天少重新站得笔直,坚挺! 如梁志成所料,没过多久天少的眼睛在某天的早晨突地看见了,他和天少请全镇的人下了馆子,天少眼睛失明那些天,这伙人没少帮忙,随后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占时留在这儿,赶巧梁志成表弟的养鸡场缺资金他们即刻入了股,只是没成想他表弟早撤股走人了,他们却还在,并且一呆就是三年。 眼睛失明那些天,这伙人没少帮忙,随后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占时留在这儿,赶巧梁志成表弟的养鸡场缺资金他们即刻入了股,只是没成想他表弟早撤股走人了,他们却还在,并且一呆就是三年。 第63章 掌控者[豪门]63 夜晚的医院不比白天喧闹,偶尔有人进出,门口上方炙亮的白光倾洒于四周,站在暗处的白音可以看清每位进出行人的脸,身高,甚至表情。 风有些刺骨,呼呼地刮在白音已被冻得微红的脸颊上,车内被暖风包围的萧风舒服地靠在洛沙肩膀,挨着洛沙而坐的男人大概是无聊了低头抠着手指。 “媳妇儿你说他是不有病,明明是做好事儿,为啥鬼鬼祟祟躲在那儿?”萧风闭着眼,揉捏着洛沙的手指。 “我也觉得他今天不对劲。”洛沙望向了医院左侧的角落,不过由于太暗,根本看不见白音。 “白音你不冷啊?”萧风摇下车窗大喊了声,“他家人来了会打电话,你上来吧。” 白音回了下头,没吱声,把目光又转向了医院门口。 “得,算我没说。”看白音没反应萧风摇上了车窗。 片刻,一位高高瘦瘦的美女匆匆跑入医院,随即又跑出站在门口边四处张望边打电话,白音盯着那美女,黑亮的眸子暗了又暗。 “柏岩叔你吓死我们了。”美女迎上了从车里下来的洛沙和男人。 “我好!我好!”叫柏岩的男人看到美女直瞥嘴,“我有认识的人。” “他今天突然躺在了我们车下,差点儿出事儿。”身为医生的洛沙忍不住絮叨了一句,“以后把病人看牢了,这样多危险。”, “是,是,我们一定注意,真是麻烦了。”美女感激地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行了,赶紧带他回吧。”洛沙看了看时间,疑惑地瞅站在角落的白音,心道,不是一直等人家属么,怎么人家属来了也不见你出来说句话。 美女道了“谢谢”拉着柏岩往医院对面的马路走,柏岩不停的扭头看,“他上次还跟我回家了。” “柏岩叔乖,回家给你买好吃的。”美女哄着男人,加快了步伐。 那俩人一走,洛沙来到了医院门口左侧的黑暗中,“几个意思白音?” 话落,只见一道黑影呼地从他身边飞奔了出去.............................. “靠!”洛沙惊着了,他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跑出这样的速度,真跟超人似得,一眨眼就飞过了马路中央的栏杆,关键这人是白音,何时何地都波澜不惊的白音,直觉告诉洛沙这里面一定有事儿,一秒没多想,洛沙朝白音的方向跑去。 “白音你不要命了!看车!”洛沙边跑边远远注视着白音吼。 黑发在凛冽的寒风中肆意飞扬,大衣后摆跟着掀起,响在耳畔的不是洛沙的吼叫声,不是呼啸的风声,不是高亢的鸣喇叭声,而是心跳声...............一下一下..砰砰砰........... 目光紧紧追随着上了大面包车的美女和柏岩,白音不管不顾来往的车流,飞奔着穿过马路,横在那辆即将开出去的大面包车前,隔着车窗,望向了驾驶座的位置............. 面包车的大灯晃着白音狠戾的脸,白音凌乱的头发,白音赤红的双目,白音喘息间哈出的白气............... 驾驶座上男人的脸隐藏在昏暗中...朦朦胧胧... 面包车嗡嗡地响动声仍在继续...车前的大灯也依旧亮得刺眼......... .白音眼底是冷寒到极致的决绝..........他用这样的眼神一动不动盯着那片朦胧............. “小天哥他.他..是谁啊?”车内的美女一脸惊慌,车前那人的表情也太吓人了,跟要吃人似得。 “一个普通朋友!”驾驶座上的男人淡淡说了句。 “可小天哥你的手一直在发抖。”坐在后面的美女看不见男人的脸,但她一眼就瞅见了男人紧紧抓着方向盘的手在阵阵地颤抖着,“要不下去看看吧。” “不怕,不怕,他是好人。”和美女并排坐在后面的柏岩安抚着这俩人。 驾驶座上男人抖动的手落在一旁的烟盒上,缓缓抽出根烟,低头,点燃,下了车。 ‘啪’关车门声响起,男人嘴里叼着烟,淡淡地笑着,“真巧!” 白音看着男人黑沉沉的双眼泛起的笑意,看着男人略弯的嘴角,看着男人风轻云淡说话的神情................ 这一刻白音眼底已恢复如初,静静地无什么波澜...脸上的戾气也渐渐减去,趋于淡然......心跳也慢慢平稳下来.........只是死盯着男人的黑瞳深不见底...... “我还有事儿,等哪天有时间我们再聊。”男人转身,笑容僵在脸上,伸手去拉车门。 “天少!”没等白音怎么着,跑过来的洛沙一把拽住天少的胳膊,把人转向了自己,“妈的真是你!” 洛沙激动的用拳头怼了下天少硬邦邦的胸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他往这边跑的时候看到有个男人和白音在车前说话,仔细一瞅,他愣住了,别的不敢说,他眼神是最好的,虽然天少的发型变了,衣着也和以前不大相同,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天少。 “你挺好的?”天少笑着握拳怼回了洛沙。 “妈的你...”洛沙又垂了天少一拳头,真是开心的都想哭了,“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天少抬手吸着烟,烟雾弥漫着天少没什么表情的脸,“我先走了,有急事儿。” “甭想!”洛沙死死耗住了天少胳膊,“今天你跑不了了。” “车上还有人。”天少指指身后的车,丢掉烟,踩灭,“哪天,哪天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行了天少甭演戏,我现在一松手,你人又歹消失好几年。”洛沙死抓着天少不放,“你看咱们有三年没见了,一起吃顿饭总行吧?” 天少不言语............ “天少你要不答应,我今天和你在马路上耗到底,你看着办吧。”洛沙威逼利诱,只要天少上了饭桌,他就不难打听出天少的住处,眼下的情形天少应该是回来了。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白音上前打开车门,胳膊一伸拉住了柏岩的手,“下来,我们去吃饭。” “好!好!”柏岩高兴地握住白音的手,跳下了车。 一直看着天少讲话的美女也跟着下了车,看到柏岩和美女,洛沙恍了下神,怪不得那男人面熟,这不就是之前和天少一块儿上报的男人吗!因为报纸的内容过于敏感,他还仔细看了报纸上男人的长相。 难道?可这男人和天少长得没一丝相像之处,不过要是这样也不失是一件美事儿,最起码白音和天少真好了不用顶着*的罪名。 “天少想吃什么?”洛沙哪是征求天少的意见,瞄见有辆出租车驶来,赶紧拦住,将天少一把推进去,自己往上一坐,关上车门,直接和司机报了饭店名。 白音同柏岩和美女站在路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拦到出租车,打电话询问了洛沙吃饭的地方,白音又给司机打电话吩咐司机即刻让萧风下车来金鼎轩,而他可以回家了。 上了出租车,白音从后视镜漂了眼坐在后面的美女,“珏伏天最近在忙什么?” “你说小天哥呀,他最近忙着和加工厂谈业务呢。”虽然美女被白音方才的神情吓够呛,但看白音和送还男人的洛沙认识,洛沙好像又和天少很亲密的样子,对白音也没了警惕之心。 “哦!”白音道,“他生意做的不错?” “嗯,还行。”美女谦虚地说完,腼腆地笑了笑,“小天哥是我们镇上最有本事的人。” “你们镇离这儿远吗?”白音随意地问道。 “不远。”美女说,“开车4个小时就能到。” “榆木镇?”白音寻思了一下,这个镇子离这儿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速。 “是北峰镇。”美女脱口而出。 白音再没开口讲过话! 洛沙不爱勾肩搭背,可今天他太高兴了,到了饭店门口,一下车,洛沙勾搂着天少的肩膀进了事先预定好的包间。 “让我好好看看你!”洛沙手在天少眼前晃了晃,“你眼睛能看见了?” “对。”天少说,“看得很清楚。” 洛沙上上下下打量天少,包房里的灯格外亮,刚才着急忙慌天又暗,洛沙还真没仔细瞅天少。 天少看回洛沙,那模样瞅着也挺开心,嘴角勾出若隐若现不太明显的笑容,黑沉沉的眼底闪着幽暗幽暗的波光,脸上没了以往的狂妄嚣张气息,但透着些许难掩的锋利感,一层薄薄的黑发紧贴着头皮,身材倒是没丝毫改变和以前一样修长!挺拔!往那儿一站有种说不出的冷硬!刚毅! “天少!”门被推开,萧风定在包间门口看傻了眼,怀疑那人是天少,但真见着了还是不免惊讶。 天少微点头,坐在了椅子上,洛沙冲着门口的萧风道,“萧风你先出去,等白音他们到了你再进来。” “为啥?”萧风要往过走,“你们说你们的,我不吱声还不行么?” “不行!”洛沙照着萧风的屁股蹬了一脚。 “豆沙包你给我等着!”萧风牛气地别了洛沙一眼,出了包房。 “天少这会儿没人你告诉我你现在住什么地方,我保证不泄露出去。”洛沙紧挨着天少坐下,观察着天少的神色。 “你让萧风进来吧。”天少说。 “连我你都不信任?”洛沙道。 “洛沙我现在过的挺好。”天少拿起壶往杯子里蓄满了水,“有女朋友,也有自己的小事业。” “你是说?”洛沙心里咯噔了下,“那女孩儿是你女朋友?” 天少点点头,把水搁到了洛沙跟前,“喝水。” “你......” 洛沙本想提提白音但没开口,要真像天少所说,他交了女朋友,过的挺好,那提白音有何意义,他也盼着天少幸福,比起之前跌跌荡荡的爱情或许现在的平淡更适合天少,只是洛沙发现天少变的深沉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和萧风好上的?”天少侧过脸带着抹笑调侃,“记得我走之前你俩好像还没走到一起。” “甭打岔!”洛沙快憋屈死了,天少明显在拒绝回答他提出的任何问题,洛沙突然发现天少不但变深沉了,还变得狡猾了,变得会气人了。 还指望套出天少的住址,这他么有戏吗? 门再次被推开,洛沙回头望着陆续走进来的几个人,心里哀叹,这他么更甭想知道天少住哪儿了,最后一个踏入包间的是白音,轻轻关上包间的门,白音坐在了天少正对面。 “你......” 洛沙本想提提白音但没开口,要真像天少所说,他交了女朋友,过的挺好,那提白音有何意义,他也盼着天少幸福,比起之前跌跌荡荡的爱情或许现在的平淡更适合天少,只是洛沙发现天少变的深沉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和萧风好上的?”天少侧过脸带着抹笑调侃,“记得我走之前你俩好像还没走到一起。” “甭打岔!”洛沙快憋屈死了,天少明显在拒绝回答他提出的任何问题,洛沙突然发现天少不但变深沉了,还变得狡猾了,变得会气人了。 还指望套出天少的住址,这他么有戏吗? 门再次被推开,洛沙回头望着陆续走进来的几个人,心里哀叹,这他么更甭想知道天少住哪儿了,最后一个踏入包间的是白音,轻轻关上包间的门,白音坐在了天少正对面。 “你......” 洛沙本想提提白音但没开口,要真像天少所说,他交了女朋友,过的挺好,那提白音有何意义,他也盼着天少幸福,比起之前跌跌荡荡的爱情或许现在的平淡更适合天少,只是洛沙发现天少变的深沉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和萧风好上的?”天少侧过脸带着抹笑调侃,“记得我走之前你俩好像还没走到一起。” “甭打岔!”洛沙快憋屈死了,天少明显在拒绝回答他提出的任何问题,洛沙突然发现天少不但变深沉了,还变得狡猾了,变得会气人了。 还指望套出天少的住址,这他么有戏吗? 门再次被推开,洛沙回头望着陆续走进来的几个人,心里哀叹,这他么更甭想知道天少住哪儿了,最后一个踏入包间的是白音,轻轻关上包间的门,白音坐在了天少正对面。 “你......” 洛沙本想提提白音但没开口,要真像天少所说,他交了女朋友,过的挺好,那提白音有何意义,他也盼着天少幸福,比起之前跌跌荡荡的爱情或许现在的平淡更适合天少,只是洛沙发现天少变的深沉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和萧风好上的?”天少侧过脸带着抹笑调侃,“记得我走之前你俩好像还没走到一起。” “甭打岔!”洛沙快憋屈死了,天少明显在拒绝回答他提出的任何问题,洛沙突然发现天少不但变深沉了,还变得狡猾了,变得会气人了。 还指望套出天少的住址,这他么有戏吗? 门再次被推开,洛沙回头望着陆续走进来的几个人,心里哀叹,这他么更甭想知道天少住哪儿了,最后一个踏入包间的是白音,轻轻关上包间的门,白音坐在了天少正对面。 “你......” 洛沙本想提提白音但没开口,要真像天少所说,他交了女朋友,过的挺好,那提白音有何意义,他也盼着天少幸福,比起之前跌跌荡荡的爱情或许现在的平淡更适合天少,只是洛沙发现天少变的深沉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和萧风好上的?”天少侧过脸带着抹笑调侃,“记得我走之前你俩好像还没走到一起。” “甭打岔!”洛沙快憋屈死了,天少明显在拒绝回答他提出的任何问题,洛沙突然发现天少不但变深沉了,还变得狡猾了,变得会气人了。 还指望套出天少的住址,这他么有戏吗? 门再次被推开,洛沙回头望着陆续走进来的几个人,心里哀叹,这他么更甭想知道天少住哪儿了,最后一个踏入包间的是白音,轻轻关上包间的门,白音坐在了天少正对面。 “你......” 洛沙本想提提白音但没开口,要真像天少所说,他交了女朋友,过的挺好,那提白音有何意义,他也盼着天少幸福,比起之前跌跌荡荡的爱情或许现在的平淡更适合天少,只是洛沙发现天少变的深沉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和萧风好上的?”天少侧过脸带着抹笑调侃,“记得我走之前你俩好像还没走到一起。” “甭打岔!”洛沙快憋屈死了,天少明显在拒绝回答他提出的任何问题,洛沙突然发现天少不但 第64章 掌控者[豪门]64 天少天少房间了?” “没。”白音说,“我从窗口看见他上车了。” “白音你究竟怎么想的?” 洛沙看白音不慌不忙没事儿人似得出来,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觉着即便天少有了女朋友,俩人不能再续前缘了,白音也不该这个态度,痛哭流房间了?” “没。”白音说,“我从窗口看见他上车了。” “白音你究竟怎么想的?” 洛沙看白音不慌不忙没事儿人似得出来,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觉着即便天少有了女朋友,俩人不能再续前缘了,白音也不该这个态度,痛哭流涕白音这种人肯定不会,可白音毕竟等了天少三年,真的是等天少想重归于好还是为了弄清天少当年消失的原因,总之是等了,那天少出现了,白音是不该表现的积极一点儿,试着挽回一下天少才说的过去,怎么能随便把人放走,如果这样,昨晚何必狂奔着拦天少的车。 白音没吱声饶过洛沙,上了电梯。 洛沙苦笑,幸亏他家那口子记住了天少的车牌号,说保证不出三天一定查出天少的所在地,不然他真气吐血了。 白音退房的时候,前台服务人员给了白音一张银.行.卡,说是506的住户落在房间里的,麻烦白音转交一下,白音将卡攥在手中,出了酒店。 白音明白天少这是想彻底和他撇清关系,也是在告诫他今后不要再打扰他。 白音上出租车报了地名,即刻借司机的手机给巴图打了电话,一晚上没回家,手机没电,巴图联系不到他,肯定急坏了。 巴图一听是白音的声音陌生的号码吓得肝儿都在颤了,以为白音被不明人士绑架了,担忧的神情登时凶狠了起来,这可是他是命,谁敢动一下,他活剥了这人。 “白音告诉阿爸出啥事儿了。” “没事儿,昨天在洛沙家喝多睡过去了。”白音撒起谎来相当游刃有余,面不改色,语气平稳。 “混小子你想吓死我么不知道打电话说一声啊?”巴图放下心的同时也很气愤,明知道他会担心,怎么不知道打电话报个平安。 “手机没电了。”白音说,“阿爸你不用担心我,没睡的话赶快去睡吧。” 巴图能不担心么,丝毫不夸张,一年365天,白音除了出差,没一天夜不归宿,无论忙到多晚,在外面晃荡到何时,白音都会回家,昨晚吓得巴图一宿没合眼,10点白音的电话依旧不通,赶忙跑去了百胜,随后又去了珏家,从珏家回来巴图没上楼,在自家小区门口溜达着等白音,实在冻的不行了,巴图才上了楼。 “天都亮了,还睡啥。”巴图打了个哈欠,其实挺困的。 “阿爸我晚上才回来,你快睡吧。”白音太了解巴图了,这必是打算买菜做饭,等着他回家吃午饭呢。 巴图倒没生气,白音忙活了一年,趁过年这几天清闲在外头乐呵乐呵也是理所应当。 “别玩儿过头,少喝酒。”安顿完白音,巴图挂断电话,黑着眼窝去补觉了。 手机还给司机大哥,白音缓缓摊开了手,蓝色的银.行.卡随着车的前行小幅度的晃动着,卡面上有些数字已模糊得辨识不出几是几了,但白音记得这上面的每个数字,他一直记得........ 北峰镇是个小镇,破旧,人口少,还穷,当年梁志成把柏岩安放在此,只因他的一个远房表弟失心疯放着大城市不呆,大学一毕业非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养鸡,说是喜欢这儿的古老气息。 白音下出租车,没费吹灰之力随便问了个人就打听到了天少的住处,那人非常热情,怕白音找不见还亲自带了路。 城市一过年大街上冷冷清清没啥人,这里不同,你一路可见年轻男女,老人小孩儿,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结伴而行,你还能听到他们毫不避讳的谈话声,嬉闹声,甚至荤段子。 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盯着白音肆无忌惮的端详过,白音往镇上一走确实扎眼,镇上的男人全是糙爷们儿,个个粗枝大叶不修边幅和气质沉静五官隽秀的白音有着云泥之别。 有个姑娘定住脚步瞅着白音问,“小刘,这谁呀?” “找天哥的。”小刘答的嘴都干了,已经不下十个人问过此话了。 “珏厂长昨天进城还没回来。”有位老人边往过走边说,“你带他去鸡场吧,外面太冷了,别冻着。” “行。”小刘笑呵呵扭头看白音,“你们城里人穿得真少,天哥也是我从没见他穿过厚衣服。” “珏伏天来北峰镇多久了?”白音问。 “有三年了吧。”小刘寻思着问道,“你是天哥的什么人?” “一个重要的朋友。”白音手探入裤兜摸上了那张有些冰凉的银.行.卡,他一直在,从没离开过,三年,三年这么长,那是多少个日夜,多少个小时与分钟,可他们的距离又是如此的近,仅仅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裤兜内的手勾勒着卡的棱角边缘,稍稍用力,指尖猛然间刺痛,带有温度的液体流出,白音缓缓松开了手。 珏伏天!为什么不信我! 小刘领着白音搭了辆顺风车来到了老人口中的鸡场,实际人是叫天成牧业,门口有牌子,白音远远的就看见了。 办公的地方比较简陋,办公桌一个挨一个十分密集的连在一起,白音逡巡了一眼,大概不到两百平,楼上白音没上去,估计也没有多好,过年员工放了假,有几个值班的人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聊着天,看白音和小刘进来,有一人起身开玩笑道。 “吆,小刘,休息了还来鸡场,够敬业的你。” “饶了我吧,我想来,前几天没把我累死。”小刘脑袋朝白音歪了歪,“有人找天哥不认识路,我就带他来了。” “找天哥的。”那人早在白音推门而入时打量了白音,一看就不是他们镇上的人,“我去一鸡通知梁经理。” 一鸡是个称号,天城牧业有三个养鸡场地,出了天成牧业的地下有一个,镇子的南边和北边各有一个,这两个也离的不远,开车20分钟便可抵达。 显然梁志成是在地下的鸡场,分分钟出现在了白音面前,望着对面站立的白音,梁志成呆愣了许久,回过神的下一秒应梁志成的拳头狠狠挥上了白音的脸,“人渣马上给我滚!” 一旁的人也不敢坑声,规规矩矩各回各位,安静地坐着。 梁志成的管理制及其严格,对属下不至于苛刻,但犯一点儿错都会受到该有的惩办,倒是天少虽总不苟言笑却很少斥责他们,一般不犯大错都会得过且过不追究其责任,所以员工惧怕他的程度要远超于天少。 白音擦擦溢出嘴角的血迹出了办公楼。 望着白音走出门的背影,梁志成瘫在了椅子上,腿软,头晕,真是惊得不轻,冷静,冷静,梁志成抚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不是不知道白音这几年呆在这个城市,潜意识他会关注珏家的近况,白音是从未在媒体上露过脸,可珏聪公开了白音的身份媒体早有报道,白音回百胜任职,梁志成也在网上看到过。 梁志成知道天少不会查这些,因为天少对白音那份心早死了,他也不会同天少提,他脑子没病,天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忘了白音,他上杆子的让天少再记起! 梁志成永远忘不了他和天少刚来北峰镇时的情形,那会儿是夏天,烈日炎炎,天少往镇口的池塘边一坐就是一天,他怎么和天少讲话,天少都不理他,跟聋了似得一动不动,当时他死的心都有了,天少的眼睛没任何复明迹象,人又像丢了魂魄般直愣愣的不言不语。 身份被拆穿,公司破产,眼睛瞎了,心爱的人离天少而去,梁志成理解天少心里的苦,可还歹继续活着,总不能跟个活死人一样过一辈子。 绝望!深深的绝望! 要疯了的梁志成在一个下着雨的午后一头扎进了池塘,自此天少该干嘛干嘛,再没往池塘边坐过,梁志成知道天少这是心疼他了,强迫着自己打起了精神。 其实最初他们没打算在这里落脚,当年从珏汶家出来,天少住了几天医院,他急速低价卖掉房子,然后他们决定接上柏岩去南方发展,来到北峰镇梁志成改了主意,这里是破旧了些,可安静,舒适,生活节奏慢,镇上的人也淳朴直爽,比起喧闹的大都市或许清静的小镇更适合天少调养身体,等天少彻底走出伤痛,再走不迟。 梁志成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对天少有信心也坚信他自己能鼓舞着天少重新站得笔直,坚挺! 如梁志成所料,没过多久天少的眼睛在某天的早晨突地看见了,那日他和天少请全镇的人下了馆子,天少眼睛失明的那些天,这伙人没少帮忙,随后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占时留在这里,赶巧他表弟的养鸡场缺资金他们就入了股,可没成想他表弟都撤股走人了,他们却还在,而且一晃过了三年......... 次日白音走出客房,天少已没了踪影,洛沙站在天少房间门口,他也是刚从自己房间出来,怕天少偷偷跑了,洛沙天一亮急匆匆来了天少房门口,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白音你不懂得早点儿出来吗?天少走了。” “我知道。”白音接着往电梯的方向走。 “你知道?”洛沙快走几步,挡住了白音,“你昨晚来天少房间了?” “没。”白音说,“我从窗口看见他上车了。” “白音你究竟怎么想的?” 洛沙看白音不慌不忙没事儿人似得出来,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觉着即便天少有了女朋友,俩人不能再续前缘了,白音也不该这个态度,痛哭流涕白音这种人肯定不会,可白音毕竟等了天少三年,真的是等天少想重归于好还是为了弄清天少当年消失的原因,总之是等了,那天少出现了,白音是不该表现的积极一点儿,试着挽回一下天少才说的过去,怎么能随便把人放走,如果这样,昨晚何必狂奔着拦天少的车。 白音没吱声饶过洛沙,上了电梯。 洛沙苦笑,幸亏他家那口子记住了天少的车牌号,说保证不出三天一定查出天少的所在地,不然他真气吐血了。 白音退房的时候,前台服务人员给了白音一张银.行.卡,说是506的住户落在房间里的,麻烦白音转交一下,白音将卡攥在手中,出了酒店。 白音明白天少这是想彻底和他撇清关系,也是在告诫他今后不要再打扰他。 白音上出租车报了地名,即刻借司机的手机给巴图打了电话,一晚上没回家,手机没电,巴图联系不到他,肯定急坏了。 巴图一听是白音的声音陌生的号码吓得肝儿都在颤了,以为白音被不明人士绑架了,担忧的神情登时凶狠了起来,这可是他是命,谁敢动一下,他活剥了这人。 “白音告诉阿爸出啥事儿了。” “没事儿,昨天在洛沙家喝多睡过去了。”白音撒起谎来相当游刃有余,面不改色,语气平稳。 “混小子你想吓死我么不知道打电话说一声啊?”巴图放下心的同时也很气愤,明知道他会担心,怎么不知道打电话报个平安。 “手机没电了。”白音说,“阿爸你不用担心我,没睡的话赶快去睡吧。” 巴图能不担心么,丝毫不夸张,一年365天,白音除了出差,没一天夜不归宿,无论忙到多晚,在外面晃荡到何时,白音都会回家,昨晚吓得巴图一宿没合眼,10点白音的电话依旧不通,赶忙跑去了百胜,随后又去了珏家,从珏家回来巴图没上楼,在自家小区门口溜达着等白音,实在冻的不行了,巴图才上了楼。 “天都亮了,还睡啥。”巴图打了个哈欠,其实挺困的。 “阿爸我晚上才回来,你快睡吧。”白音太了解巴图了,这必是打算买菜做饭,等着他回家吃午饭呢。 巴图倒没生气,白音忙活了一年,趁过年这几天清闲在外头乐呵乐呵也是理所应当。 “别玩儿过头,少喝酒。”安顿完白音,巴图挂断电话,黑着眼窝去补觉了。 手机还给司机大哥,白音缓缓摊开了手,蓝色的银.行.卡随着车的前行小幅度的晃动着,卡面上有些数字已模糊得辨识不出几是几了,但白音记得这上面的每个数字,他一直记得........ 北峰镇是个小镇,破旧,人口少,还穷,当年梁志成把柏岩安放在此,只因他的一个远房表弟失心疯放着大城市不呆,大学一毕业非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养鸡,说是喜欢这儿的古老气息。 白音下出租车,没费吹灰之力随便问了个人就打听到了天少的住处,那人非常热情,怕白音找不见还亲自带了路。 城市一过年大街上冷冷清清没啥人,这里不同,你一路可见年轻男女,老人小孩儿,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结伴而行,你还能听到他们毫不避讳的谈话声,嬉闹声,甚至荤段子。 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盯着白音肆无忌惮的端详过,白音往镇上一走确实扎眼,镇上的男人全是糙爷们儿,个个粗枝大叶不修边幅和气质沉静五官隽秀的白音有着云泥之别。 有个姑娘定住脚步瞅着白音问,“小刘,这谁呀?” “找天哥的。”小刘答的嘴都干了,已经不下十个人问过此话了。 “珏厂长昨天进城还没回来。”有位老人边往过走边说,“你带他去鸡场吧,外面太冷了,别冻着。” “行。”小刘笑呵呵扭头看白音,“你们城里人穿得真少,天哥也是我从没见他穿过厚衣服。” “珏伏天来北峰镇多久了?”白音问。 “有三年了吧。”小刘寻思着问道,“你是天哥的什么人?” “一个重要的朋友。”白音手探入裤兜摸上了那张有些冰凉的银.行.卡,他一直在,从没离开过,三年,三年这么长,那是多少个日夜,多少个小时与分钟,可他们的距离又是如此的近,仅仅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裤兜内的手勾勒着卡的棱角边缘,稍稍用力,指尖猛然间刺痛,带有温度的液体流出,白音缓缓松开了手。 珏伏天!为什么不信我! 小刘领着白音搭了辆顺风车来到了老人口中的鸡场,实际人是叫天成牧业,门口有牌子,白音远远的就看见了。 办公的地方比较简陋,办公桌一个挨一个十分密集的连在一起,白音逡巡了一眼,大概不到两百平,楼上白音没上去,估计也没有多好,过年员工放了假,有几个值班的人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聊着天,看白音和小刘进来,有一人起身开玩笑道。 “吆,小刘,休息了还来鸡场,够敬业的你。” “饶了我吧,我想来,前几天没把我累死。”小刘脑袋朝白音歪了歪,“有人找天哥不认识路,我就带他来了。” “找天哥的。”那人早在白音推门而入时打量了白音,一看就不是他们镇上的人,“我去一鸡通知梁经理。” 一鸡是个称号,天城牧业有三个养鸡场地,出了天成牧业的地下有一个,镇子的南边和北边各有一个,这两个也离的不远,开车20分钟便可抵达。 显然梁志成是在地下的鸡场,分分钟出现在了白音面前,望着对面站立的白音,梁志成呆愣了许久,回过神的下一秒应梁志成的拳头狠狠挥上了白音的脸,“人渣马上给我滚!” 一旁的人也不敢坑声,规规矩矩各回各位,安静地坐着。 梁志成的管理制及其严格,对属下不至于苛刻,但犯一点儿错都会受到该有的惩办,倒是天少虽总不苟言笑却很少斥责他们,一般不犯大错都会得过且过不追究其责任,所以员工惧怕他的程度要远超于天少。 白音擦擦溢出嘴角的血迹出了办公楼。 望着白音走出门的背影,梁志成瘫在了椅子上,腿软,头晕,真是惊得不轻,冷静,冷静,梁志成抚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不是不知道白音这几年呆在这个城市,潜意识他会关注珏家的近况,白音是从未在媒体上露过脸,可珏聪公开了白音的身份媒体早有报道,白音回百胜任职,梁志成也在网上看到过。 梁志成知道天少不会查这些,因为天少对白音那份心早死了,他也不会同天少提,他脑子没病,天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忘了白音,他上杆子的让天少再记起! 梁志成永远忘不了他和天少刚来北峰镇时的情形,那会儿是夏天,烈日炎炎,天少往镇口的池塘边一坐就是一天,他怎么和天少讲话,天少都不理他,跟聋了似得一动不动,当时他死的心都有了,天少的眼睛没任何复明迹象,人又像丢了魂魄般直愣愣的不言不语。 身份被拆穿,公司破产,眼睛瞎了,心爱的人离天少而去,梁志成理解天少心里的苦,可还歹继续活着,总不能跟个活死人一样过一辈子。 绝望!深深的绝望! 要疯了的梁志成在一个下着雨的午后一头扎进了池塘,自此天少该干嘛干嘛,再没往池塘边坐过,梁志成知道天少这是心疼他了,强迫着自己打起了精神。 其实最初他们没打算在这里落脚,当年从珏汶家出来,天少住了几天医院,他急速低价卖掉房子,然后他们决定接上柏岩去南方发展,来到北峰镇梁志成改了主意,这里是破旧了些,可安静,舒适,生活节奏慢,镇上的人也淳朴直爽,比起喧闹的大都市或许清静的小镇更适合天少调养身体,等天少彻底走出伤痛,再走不迟。 梁志成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对天少有信心也坚信他自己能鼓舞着天少重新站得笔直,坚挺! 如梁志成所料,没过多久天少的眼睛在某天的早晨突地看见了,那日他和天少请全镇的人下了馆子,天少眼睛失明的那些天,这伙人没少帮忙,随后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占时留在这里,赶巧他表弟的养鸡场缺资金他们就入了股,可没成想他表弟都撤股走人了,他们却还在,而且一晃过了三年......... 第65章 掌控者[豪门]65 空荡荡的客厅昏暗静籁,挂壁电视上有俩财经专家嘴张了合,合了张,白音听不见声看着下方的字幕倒不影响观看。 好些天了,晚饭过后,柏岩回了自己屋,白音就会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盯着电视,听着外面的动静,然而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响动都听不到,前几天一到11点白音会回到床上休息,今天白音没有,看看时间,抓起外套出了院子。 自从洛沙和萧风走后,天少便早出晚归,多早,早到白音7点起床天少人就没了,晚到白音睡醒一觉了天少还没回来,只有每早天少床上摊开的被子预示着天少确实是睡在家里的。 大门外和家中一样漆黑寂静,同样也只有呼啸的风声回荡在白音耳畔,巷子黑暗的尽头偶尔被路过的车流照出昏黄朦胧,白音望着稍纵即逝的亮光,手指移到领口,一颗颗扣好金属纽扣,关严实铁门,向一片乌黑走去。 出了巷口,白音定下脚步看了看左右两边的道路,不比大城市,镇子上午夜11点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上回白音找天少盲目的绕了大半个镇子,这回!白音站在那里,等着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很快有个人摇晃着来到白音面前,白音没有动,看着那人。 “人渣!”梁志成的声音,“丧门星你他么别想耽误天少的好事儿。” 酒味儿扑来,白音躲了一下,但还是被梁志成结结实实扑倒在了地上,喝醉了的梁志成可比清醒的时候凶残多了,骑在白音身上照白音的脸猛挥拳。 “让你再来祸害伏天。” “我打死你,打死你!” 第一拳第二拳白音没反抗,第三拳白音微蹙了下眉尖,抬胳膊用力推了一把梁志成站了起来,被推坐在地上的梁志成也不说起来,曲曲着腿,不动弹,大概天太冷他一个劲儿地吸鼻子,吸着吸着梁志成感觉自己像哭了。 白音瞥了眼梁志成拉了拉大衣下摆抬腿要走,梁志成仰着脑袋死死抱住了白音迈出去的腿。 “伏天以前多骄傲多辉煌...谁敢说他一句..谁敢!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要不是你的出现..他不会一无所有..不会..他更不会窝在这个破地方为了几个小订单被些屁都不是的人灌酒..数落..” 梁志成呜咽呜咽地鼻涕眼泪糊了白音一裤腿,他是真伤心,年前他们洽谈了几笔业务,这几天陆续来镇子参观他们的鸡场,他们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呼着,可这些人还是不满意,一再往下压折扣,不是说他们公司不小,就是嫌弃鸡场不够规范,今天竟然碰到了认识的人,那人脸冷嘲热讽夹枪带棒把天少一顿数落,天少竟也笑脸陪着,还被那人灌了一晚上酒,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梁志成还是险些掀了桌子,天少能忍,他忍不了了,这个人算什么东西,曾经在天少面前连句大话都不敢说,现在看天少落魄了就耀武扬威起来。 白音弯腰扶着梁志成站直,搭着梁志成的腰一步步往巷子里走,有雪飞扬着飘落至地面,白音抬了下头,推开铁门,来到偏房,将梁志成放倒在床上,白音向门口走,梁志成闭着眼乱蹬着双腿呢喃。 “你抢走了他爹,抢走了他的一切,把他弄瞎,害他差点儿死了,你还不放过他,你告诉我人渣,你究竟想他么干嘛..你不看着他可怜吗...你就不内疚吗..” 白音回了下头,关门出了院子,路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白音记得他第一天来到这个城市就是这副场景,雪下得纷纷扬扬,到处是白茫茫的,他坐在很小的旅馆里饿了一天等着巴图回来,那时他唯一的梦想让巴图过上好日子,为了这个梦想他一一步步绞尽脑汁的谋划,只是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珏家栋因他而死了,天少因他而瞎了,.如果他不曾出现.珏家栋不会死,现在大概正坐在他的位子,珏伏天当年也不会瞎,估计力天也不会破产..珏伏天更不会沦落到此地... 只是没有如果.....他出现了,以那样的方式遇见了珏伏天,对那样的珏伏天产生了自己都不明白的某种情愫..当知道他瞎了,思考许久决定照顾他一辈子,因为怕他不习惯黑暗,怕他真的瞎一辈子,没人在他吃饭的时候给他擦嘴角的油渍,.没人给他把衣服穿的整整齐齐,没人给他洗澡,他那么爱干净,当时好像是这样想的,照顾着照顾着好像也习惯了,其实那段时间,他们过的挺平静,那个人很开心也很听话,他也并没有觉得这个人是负担,每天给他洗澡,穿衣服,喂他吃饭,想想也没觉得麻烦,一切是那么顺其自然...自然的他以为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 徐徐走在雪中,汽车摁喇叭声响起,白音回过神伸手把车拦下来,询问开车的人镇上的ktv酒吧都分布在哪个方向,司机告诉白音,这里只有一家ktv,南面一直走就会看到。 镇子上唯一的ktv,离天少家很近,白音走了没20钟便到了,里面十分吵杂喧闹,装修得有些古朴,灯光不像别的夜场暧昧昏暗,是炽亮的白灯,一楼是酒吧,二楼是包房,白音进来扫了一眼,没等他开口,服务员乐呵呵走过来及其热情地和他了招呼,“来找天哥的吧。” 白音可能不认识服务员,可人服务员知道他,柏岩成天拉着他在镇上逛游,这些人早知道白音是在天少家做客的朋友了。 白音点点头急速上了二楼,二楼每个包房门的中间都是以绚花透明玻璃组接而成,看的不是特清晰,但看清楚里面坐着谁是谁不成问题。 白音沿着走廊走了一圈儿挨个看过,又跑下楼询问天少在哪个包房,因为他没到天少,当服务员说了包房号,白音既冷又淡的眸子向楼上望了眼,没上去,出了ktv,假如他没记错,206包房正有一对男女在做着亲密的动作,女的攀搂着男人的脖子吻着男人,由于角度关系,白音只看到了女人的脑勺,男人的头顶,但白音可以肯定包房内绝对只有两个人,而且那发型..当时没往那儿想,现在稍稍回忆一下,就了然了。 白音没上去也没离开,立在了ktv门口的角落,过了个把小时天少和小芳出来了,显然这俩人没瞅见白音,嗖嗖地往前走,小芳的胳膊自然得跨在了天少的胳膊上,天少皱眉回头,定在了原地,那顶着一头雪从他们身后走过来的人,不是白音,是谁! “珏伏天你该回家了。”白音没瞅小芳,盯着天少深沉的脸。 “小天哥,我.我先走了.”小芳眼睛红彤彤的一看是刚哭过,声音还带着哑,她却却地抽出胳膊,低着头缓缓向前走去。 “我送你。” 天少喊住了小芳,他能让一小姑娘大半夜一人回家么,虽然他今晚被这个小姑娘的行为搞的很烦躁,饭后他带客户来喝酒,喝得差不多了他让梁志成送客户去了镇上宾馆,自己想一个人坐会儿,小芳突然推开进来了,这姑娘二话不说喝了杯酒抱住他就亲,那力气大得惊人,他推搡了好几下才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之后小姑娘哭着问他,自己哪儿不好,他一句你哪儿都好,但我们不合适,小姑娘哭的更欢了,一直抽抽搭搭哭到出包房门。 小芳一听天少要送她,登时露出了笑模样,有白音在场小芳没再上去缠天少胳膊,紧紧挨着天少一并走着,白音尾随于这俩人身后。 三个人沉默不语到了小芳家门口,小芳楚楚可怜看了天少一眼临关门那一刻,突地一探身手来到天少头顶,扑撸起天少发茬间的白雪。 “小天哥我织的围巾是不太红了?” “....”天少不易察觉撤了下头“不红。” 小芳笑笑道,“小天哥要不我再织一条,你喜欢什么颜色?” “...”天少无语,“不用,你赶紧进去吧。” “那小天哥你明天记得围。” 小芳脸红扑扑的,其实挺招人喜欢,但谁让天少的心死了,谁让天少把一生的爱都提前消耗在了白音身上,这分爱来的太过急切猛烈,转瞬间把他伤的体无完肤,恨吗,恨,但这份恨已让他的心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感情。 夜深人静的时候天少会想,他大概是注定要孤单一辈子了,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被窝里,一个人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慢慢变老,死去,那种滋味儿不好受,但他不惧怕,按部就班活着就好,谁的人生能万事如意! 这就是天少某种执念一旦产生,很难再改变。 “我围,你回去吧。” 天少沉声说完,扭头向反方向走,白音看着脚下凹下去的脚印,一步步跟着,雪片纷纷落下,再次白了天少的头,白音手伸了伸,最终没落到天少头顶。 “你真的喜欢她?” 天少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烟,点燃,讽刺地笑了,多么白痴的问题,但天少说,“对!我喜欢她!喜欢她不行么!有错么!你管得着么!” “那为什么关心我?”白音手不缓不慢伸向天少领口,狠狠一拽,将天少拉到了眼前,“那天为什么把衣服脱了穿到我身上?” “我不想你冻死在我这儿行不行?”天少把烟掇在雪中,烦乱的推开了白音,“明天走人,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没时间陪你玩儿这种游戏。” “你说什么?玩儿?”白音的嗓子猛地高了个调,他放下所有的事儿,大老远跑来一住小半个月,难道是为了玩儿,“珏伏天你觉得我的时间很多吗?” “所以你还住在我家干嘛,还不收拾东西滚蛋。”天少一句话顶了回去。 白音眸子一点儿点儿垂下下去,“也许我是该走了。” “你早该走了!你他妈就不该来!”天少调头跑开了。 第66章 掌控者[豪门]66 白音望着在大雪中奔跑的天少一跤杵倒在雪地里又挣扎着起爬来,换了个方向,朝家的一边走去。 一排长长的脚印,很深,很整齐,白音想那个人一定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走路,他踩着这脚印缓缓走着,偶尔抬头远远看一眼前方孤单一人行走的天少。 走到巷口,天少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一排脚印延伸至铁大门口,白音进了院子,拍了拍身上的雪,打开门楞住了,厨房里是天少忙碌的身影,有淡淡的香味飘来,白音隔着玻璃注视着这一幕。 看天少端着碗出来,白音坐在了沙发上。 其实天少没做什么,一碗热乎乎的汤面而已,把碗搁在茶几上,天少转身回了自己屋,白音往嘴里大口大口地送面条。 那天他生日,这个人把面糊了一脸,笑着说,白音你下个生日,我一定为你做出长寿面,很长的那种.... 今天不是自己生日,但这面条真的很长.......... 白音刺溜刺溜吃完面,洗过碗,回小屋把衣服一件件叠好装进行李袋,坐在了床上,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透过两片窗帘没有闭合的缝隙,白音可以看到铺天盖地蜂拥而落的雪花,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有了这习惯,一思考问题,不自觉得盯着窗外看,不过既然他思考了就说明他犹豫了,犹豫了表示他放不下。 天快亮的时候,白音缓缓起身把衣服一件件又重新拿出来,挂回了衣柜,然后白音倒在床上呼呼地睡着了。 早上,天少路过小屋瞥了眼军用被下的白音,走到客厅又折了回来,那被子显然是不规格,盖不住白音修长的身体,白音毛茸茸的脑袋缩在被子里,脚丫暴露在空气中,天少盯着看了一会儿,把被子向下拽了拽盖住了白音的脚,白音翻了下身,天少赶忙往出走。 “珏伏天...”白音迷糊着坐了起来。 “怎么还不走?”天少顿了顿转身道,“等会儿我给你找车。” “我不走了。”白音下床穿衣服,“你说过,我过生日要给我做很长的长寿面。” “昨天不是给你做了么。”天少道。 “昨天又不是我生日。”白音向洗手间走。 “你走吧。“天少说,“等你过生日,我做好打包邮给你。” “还是省点儿邮费吧。”白音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天少站在院子里烦乱地抽烟,不是烦乱白音走不走,而是他怎么就狠不下心,其实真想赶这个人走有得是办法,可他没做。 梁志成打开窗户探出颗脑袋笑道,“伏天今天星期天别去公司了,带小芳去逛逛吧。” 天少懒得搭茬,烟一丢,拿起立在一旁的扫把清扫地上的积雪。 梁志成看白音出来了,清了清嗓子,“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我说人渣你究竟走不走,再不走我可报警了。” 白音没瞅梁志成,来到天少身边,伸手去接天少的扫把,“我来。” “不用。”天少后退了一步。 “你去睡会儿。”白音能看出天少没睡好,那脸灰锵锵的,伸手又去夺天少的扫把。“ “我说了不用。”天少突地吼了一生,瞪着猩红的眼狠狠推了一把白音,“你他妈一残废能握得住吗!” 这话一出不但跌坐在地上的白音楞住了,梁志成也呆了一下,别说爱过白音的天少,即便他这么讨厌白音,也从没想过用这种揭人伤疤的话来刺激白音。 白音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恍然,他愣怔地看看天少,将目光缓缓移到杵在雪地里的左手,然后徐徐把那只动不了的手抬到了眼前。 手中的扫把落地,天少跑回房间抹了把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拿出床下的皮箱,扯出柜子里的衣服,胡乱的怼进去,拉着皮箱出了正房又绕过任坐在雪地里的白音出了大门。 “伏天你去哪儿?”梁志成套了件外套穿着秋裤追了出来,“要走也是他走,你走什么?” “你家钥匙给我。”天少急速向前走着。 “躲躲也好,等会儿我把柏叔也接走,看他一个人怎么住。”梁志成打着哆嗦,“你到公司等着,我马上送过去。” 天少不吱声......... “这几天公司你也别去了,我怕他去找你,到时候影响不好。”天少还要结婚,可不能背上同性恋的名声,“我就说你去外地不回来了。” 梁志成跑回院子走到了白音面前,“起来吧,还坐着干嘛,天少被你逼走了,我和柏叔也会走,你好自为之吧。” 白音站起来,拿起地上的扫把,一下下扫着,是有些不利索,左胳膊环着扫把,右手抓着,但他依旧可以扫得很干净。 片刻梁志成提着俩大包领着柏岩走了,柏岩不停的回头看站在大门外的白音,“白音,快来,快来,我们要搬家了。” “柏叔你是不傻!”说完梁志成叹气,这叫什么事儿,白音没走,他们几个搬出来了,现在他只希望白音痛快走人,别跑去鸡场闹事儿。 梁志成想多了,别说去鸡场找天少,白音门都不出,冰箱里有些菜,橱柜里的米很多,白音随便对付一口就能过一天,一个星期过后梁志成忍不住了,下午来天少家把白音的衣服全部扔出了大门外,白音也不阻止,坐在沙发上看他的电视。 “白音你出来。”梁志成在外面吼了一嗓子。 白音出了院子,梁志成把大门一锁,摊开了手,“钥匙!” 白音瞅他...... 梁志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柏叔的钥匙在你这儿。” “在我房间。”白音说,“不信你自己进去看。” “你房间,那是你房间吗白音,我发现你...算了.我懒得和你说..” 梁志成不放心的在白音身上摸索半天,确定白音身上没装钥匙,走了,片刻,来了几个人,白音看他们蹬梯子上了墙,猜测应该是在安电网之类的防盗用品。 梁志成一下午到巷口偷偷瞄了白音好几眼,他看到白音一会儿在大门口跑来跑去做着热身运动,一会儿微低头徐徐的来回走动,但就是没有离开的预兆。 下班,梁志成又来了一趟,他见白音靠着墙一动不动,很想过去把人赶走,琢磨了一下没去,他倒要看看白音能守到几时,呆一晚上冻不死他。 回家的路上梁志成买了几瓶白酒,心里说不出的憋闷,原本以为他和天少从此会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不富足也不缺吃穿,天少结婚生子,他.....他...至于他...天少幸福他就幸福了....... 苦笑着打开门,餐桌上摆满了饭菜,梁志成那个激动,没受过这待遇,这几天他做好饭喊天少吃,天少有时候都不动弹,更别说亲自下厨了。 “伏天你..你做饭了?” “打包的外卖。”天少说。 梁志成,“......” “楞着干嘛。”天少拿出碗筷道,“快过来吃饭。” “哦!”梁志成把酒搁到饭桌上,无精打采的坐了下来,“柏叔人呢?” “吃过饭出去了。”天少瞅了眼桌上的酒,进厨房取了俩杯子。 梁志成把酒倒满递给天少为自己满了一杯,“伏天我今天把白音赶出门外了。” 天少沉默喝酒.... “你别自己喝啊。”梁志成碰碰天少的杯子,“我陪你。” 天少抬头笑了笑,“志成谢谢你,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儿就是认识了你。” “你做的所有的事儿都是对的。”梁志成拧着眉一口干了杯里的酒,“除了白音,你不能再傻了伏天,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生了孩子我来养。” “傻瓜!”天少握着酒杯瞅梁志成,“你哭什么?” “谁哭了!”梁志成继续喝酒,“我是激动,你多生几个,我全包了。” “你是保姆么?”天少打开另一瓶酒,倒满,干了道,“赶紧成个家,过你自己的生活。” “你成了,我才能成啊!“梁志成开着玩笑,“小芳不喜欢我,喜欢我,我马上把她娶了。” “她不适合我。”天少明白梁志成的意思。 “什么适合不适合。”梁志成抄起酒瓶灌了几口,扒在饭桌上猛拍桌子,“你到大街上问问有几个是和自己爱的人结婚的,伏天没有,你他么不能为他单一辈子。” 天少把瓶里剩余的酒一口喝完,往起伏梁志成,天少自己也有点儿晕,俩人摇晃着倒在了沙发上。 敲门声响起,天少起身打开门,柏岩进来,天少将梁志成搀扶到卧室,自己则躺在了沙发上,梁志成家两室一厅,天少总起来抽烟,怕呛到柏岩。 柏岩皱眉收拾着餐桌,“浪费..浪费...” “回屋睡觉去。“天少闭上眼道,“别忘了刷牙洗脸。” “我懂!懂!”柏岩边往洗手间走边道,“白音没刷牙就睡着了。” “你说什么?”天少猛地瞪大了眼,“白音在哪儿睡着了?” “家门口,家门口,他睡的太香了,我怕吵醒他,他,没和他说话回来了..” 柏岩小声嘟囔着,天少已抓起茶几下方的家门钥匙狂奔下了楼,梁志成摇摇晃晃爬了出来,“柏叔你是真傻,没救了,没救了。” “你.你傻!”柏岩啪关上了门,这个人怎么总说他傻! 梁志成,“....” , 第67章 掌控者[豪门]67 梁志成家离天少家有一段距离,天少跑到一半,碰到一骑摩托车的熟人载着天少回了家。 摩托车驶入巷子,天少远远看到蹲在门口抱着膝盖一动不动的白音,跳下摩托车奔了过去,骑摩托车的大哥没被天少的行为吓死,幸亏他骑的慢,不然人还不歹摔坏了。 天少奔到大门口也说瞅一眼白音,抖着手打开门,背起白音往屋里跑,把人搁到床上,天少开始脱白音衣服,那指尖触摸到的冰冷,让天少浑身的血液忽地全部冲上了脑门儿。将白音脱的一.丝.不.挂用被子包住,天少紧紧搂住白音,用手一下下搓白音的脸。 白音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天少坐起来把自己剥的不着寸缕,密不可分贴上白音冰叭凉的身体,拉起被子,将俩人从头到脚死死蒙住,天少不动了。 过了许久,被子下有人动了动,两颗湿漉漉的脑袋冒了出来,天少胳膊撑床抹白音脸上的汗水,白音紧拧着眉呢喃。 “我..不.是残废...我什么都可以做..” 白音迷迷糊糊说的一句话,天少红了眼眶,给白音盖好被子,天少光着身体进厨房开了两瓶年前在城里买的洋酒,一手提一瓶回了房间。 白音还没醒,安静的呼吸着,天少坐在冰冷的地面靠着床一口口灌自己酒,在梁志成家天少喝了大半瓶白酒没醉的人不清醒,在这里几口下肚,天少就醉得一塌糊涂了,房子好像在转,一切的一切是那么模糊,头剧烈的疼着,胸腔像要爆裂开一样难受。 “我过的好好的,你他妈为什么来找我。” “看到我痛苦,你他妈心里就痛快了是么。” “你他妈现在是有钱的少爷还来干什么,你爸让你来么,你个窝囊废!” “当年就该一枪崩了你....” 天少赤红着眼,越说越乱,越说声越大,酒灌进去大半瓶,剩余的天少浇到了自己头上,酒淅淅沥沥顺着天少的发茬流了满脸,天少扶着床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脚一脚跺床沿。 “回家找你爸去。” “王八蛋就那样丢下我走了。” 天少踉跄着又跺了一脚,来了洗手间,对着门撒完尿,天少想着他该洗澡了,在浴缸里坐了会儿,天少出来了,然后天少看到床上坐着好些个白音在仰着脖子喝他的酒。 “不要抢我的酒,这瓶我还没喝。” 天少跑到床边夺下白音手中的酒,往自己嘴里倒,白音嗖地站到床上,居高临下的抢过来倒进了自己嘴里。 天少指着白音的脸嘶吼,“老子一辈子没爱过人,怎么对你个窝囊废动了感情。“ 巴图和珏汶来找天少那晚的记忆太过犹新,白音因着惧怕巴图把他给撇了,所以天少潜意识里认为白音是个窝囊废。 “你以前吐过血。”白音放下酒瓶及清醒的说,“不能喝酒。” “用不着你来管我。” 天少推了把白音,坐到了地上,白音倒在床上晃晃脑袋没再动弹,天少回头瞥一眼,抓起个空瓶子,晃着手往嘴里倒,倒不出来,天少一脚把酒瓶蹬向了一边。 “我恨你白音..”天少后脑勺仰在床沿上,闭眼喃喃。 隔了一两分钟白音爬了起来,他说,“别恨我珏伏天,我对你好。” “你个骗子。”天少迷瞪地睁开了眼,“你他妈就是个骗子。” “我不骗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从来没骗过你。”白音挪了挪身体,坐在床边,两条腿跨过天少的肩膀,耷拉在了天少胸膛,他胡乱摸着天少的头。 “别碰我。”天少躲了一下。 “我想你。”白音探头亲天少的脸,这种话估计只有白音喝了酒才能说出口。 “想你爸去。”天少皱着眉,“别想再骗我。” 白音不吱声了,低头盯着天少的脑瓜一副沉思的模样。 天少手撑地要往起站,白音摁住了天少,“珏伏天我们先去国外把证领了,回来再做一下公布,我阿爸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没钱去国外。”天少又挣扎着要起来,白音摁住天少说,“卡里有,我把挣得钱都存我们卡里了。” “你以为我傻么?”天少伸手杵白音的脸,又来骗他,那卡里明明只有两千块。 白音抓住天少的手说,“珏伏天你跟我好吧,我还喂你吃饭,给你穿衣服,洗澡。” “你当我还瞎呢。” “那你再瞎一回。” 天少头一歪咬上了耷拉在胸膛上的腿,白音蹙了下眉,“珏伏天你瞎的时候从来不骂人,不咬人,很听话。” “我永远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永远记得!”天少小声嘟囔着,话从喉咙溢出,天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白音说的也没进天少耳朵里。 “珏伏天上来吧。”白音拿开腿,往起拉天少,天少推搡白音,“别想!” “我不碰你,地上凉。” 白音将天少拽上床,俩人还真谁也不挨谁在床上静静睡了一小会儿,酒醉半分醒,白音大概是这样的状况,说完全清醒,他有点儿迷糊,说迷糊,他思维还挺清晰,天少是真醉的没什么意识了,本能的他向有温度的物体上靠拢,手脚并用搂住了白音都没发觉,脸还在白音的脸上一下下蹭着。 白音缓缓转过头,睁开眼定定地瞅着天少,天少的脸近在咫尺,白音的鼻尖就挨着天少的鼻尖,彼此的呼吸炽热的打在对方唇间,白音的气粗了,天少的胸膛起伏着,某个人的嘴不小心碰到另一个人的唇时,一发不可收拾的吻在了一起。 天少难耐的狠狠的揉捏着白音的每一寸肌肤,白音死死环住天少的脖子,撕咬着天少的唇舌,肆虐的席卷着天少口腔里的每一个部位。 “白音...白音..” 天少喉咙滚动着,痛楚!渴望!嘶哑地喊出白音名字的同时翻身压住了白音滚烫的身体,随之天少的火热毫无预兆抵到了白音的股间,白音手弹出去的同时募地睁开了眼,幽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锋利,白音看着天少眼中的焦躁和难受的表情,抵在天少肩头的手,滑到天少后背,紧紧抱住了天少。 身体传来阵阵疼痛,白音睁着清亮静然的双眸,吻上了天少........... 第68章 掌控者[豪门]68 空荡荡的客厅昏暗静籁,挂壁电视上有俩财经专家嘴张了合,合了张,白音听不见声看着下方的字幕倒不影响观看。 好些天了,晚饭过后,柏岩回了自己屋,白音就会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盯着电视,听着外面的动静,然而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响动都听不到,前几天一到11点白音会回到床上休息,今天白音没有,看看时间,抓起外套出了院子。 自从洛沙和萧风走后,天少便早出晚归,多早,早到白音7点起床天少人就没了,晚到白音睡醒一觉了天少还没回来,只有每早天少床上摊开的被子预示着天少确实是睡在家里的。 大门外和家中一样漆黑寂静,同样也只有呼啸的风声回荡在白音耳畔,巷子黑暗的尽头偶尔被路过的车流照出昏黄朦胧,白音望着稍纵即逝的亮光,手指移到领口,一颗颗扣好金属纽扣,关严实铁门,向一片乌黑走去。 出了巷口,白音定下脚步看了看左右两边的道路,不比大城市,镇子上午夜11点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上回白音找天少盲目的绕了大半个镇子,这回!白音站在那里,等着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很快有个人摇晃着来到白音面前,白音没有动,看着那人。 “人渣!”梁志成的声音,“丧门星你他么别想耽误天少的好事儿。” 酒味儿扑来,白音躲了一下,但还是被梁志成结结实实扑倒在了地上,喝醉了的梁志成可比清醒的时候凶残多了,骑在白音身上照白音的脸猛挥拳。 “让你再来祸害伏天。” “我打死你,打死你!” 第一拳第二拳白音没反抗,第三拳白音微蹙了下眉尖,抬胳膊用力推了一把梁志成站了起来,被推坐在地上的梁志成也不说起来,曲曲着腿,不动弹,大概天太冷他一个劲儿地吸鼻子,吸着吸着梁志成感觉自己像哭了。 白音瞥了眼梁志成拉了拉大衣下摆抬腿要走,梁志成仰着脑袋死死抱住了白音迈出去的腿。 “伏天以前多骄傲多辉煌...谁敢说他一句..谁敢!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要不是你的出现..他不会一无所有..不会..他更不会窝在这个破地方为了几个小订单被些屁都不是的人灌酒..数落..” 梁志成呜咽呜咽地鼻涕眼泪糊了白音一裤腿,他是真伤心,年前他们洽谈了几笔业务,这几天陆续来镇子参观他们的鸡场,他们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呼着,可这些人还是不满意,一再往下压折扣,不是说他们公司不小,就是嫌弃鸡场不够规范,今天竟然碰到了认识的人,那人脸冷嘲热讽夹枪带棒把天少一顿数落,天少竟也笑脸陪着,还被那人灌了一晚上酒,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梁志成还是险些掀了桌子,天少能忍,他忍不了了,这个人算什么东西,曾经在天少面前连句大话都不敢说,现在看天少落魄了就耀武扬威起来。 白音弯腰扶着梁志成站直,搭着梁志成的腰一步步往巷子里走,有雪飞扬着飘落至地面,白音抬了下头,推开铁门,来到偏房,将梁志成放倒在床上,白音向门口走,梁志成闭着眼乱蹬着双腿呢喃。 “你抢走了他爹,抢走了他的一切,把他弄瞎,害他差点儿死了,你还不放过他,你告诉我人渣,你究竟想他么干嘛..你不看着他可怜吗...你就不内疚吗..” 白音回了下头,关门出了院子,路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白音记得他第一天来到这个城市就是这副场景,雪下得纷纷扬扬,到处是白茫茫的,他坐在很小的旅馆里饿了一天等着巴图回来,那时他唯一的梦想让巴图过上好日子,为了这个梦想他一一步步绞尽脑汁的谋划,只是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珏家栋因他而死了,天少因他而瞎了,.如果他不曾出现.珏家栋不会死,现在大概正坐在他的位子,珏伏天当年也不会瞎,估计力天也不会破产..珏伏天更不会沦落到此地... 只是没有如果.....他出现了,以那样的方式遇见了珏伏天,对那样的珏伏天产生了自己都不明白的某种情愫..当知道他瞎了,思考许久决定照顾他一辈子,因为怕他不习惯黑暗,怕他真的瞎一辈子,没人在他吃饭的时候给他擦嘴角的油渍,.没人给他把衣服穿的整整齐齐,没人给他洗澡,他那么爱干净,当时好像是这样想的,照顾着照顾着好像也习惯了,其实那段时间,他们过的挺平静,那个人很开心也很听话,他也并没有觉得这个人是负担,每天给他洗澡,穿衣服,喂他吃饭,想想也没觉得麻烦,一切是那么顺其自然...自然的他以为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 徐徐走在雪中,汽车摁喇叭声响起,白音回过神伸手把车拦下来,询问开车的人镇上的ktv酒吧都分布在哪个方向,司机告诉白音,这里只有一家ktv,南面一直走就会看到。 镇子上唯一的ktv,离天少家很近,白音走了没20钟便到了,里面十分吵杂喧闹,装修得有些古朴,灯光不像别的夜场暧昧昏暗,是炽亮的白灯,一楼是酒吧,二楼是包房,白音进来扫了一眼,没等他开口,服务员乐呵呵走过来及其热情地和他了招呼,“来找天哥的吧。” 白音可能不认识服务员,可人服务员知道他,柏岩成天拉着他在镇上逛游,这些人早知道白音是在天少家做客的朋友了。 白音点点头急速上了二楼,二楼每个包房门的中间都是以绚花透明玻璃组接而成,看的不是特清晰,但看清楚里面坐着谁是谁不成问题。 白音沿着走廊走了一圈儿挨个看过,又跑下楼询问天少在哪个包房,因为他没到天少,当服务员说了包房号,白音既冷又淡的眸子向楼上望了眼,没上去,出了ktv,假如他没记错,206包房正有一对男女在做着亲密的动作,女的攀搂着男人的脖子吻着男人,由于角度关系,白音只看到了女人的脑勺,男人的头顶,但白音可以肯定包房内绝对只有两个人,而且那发型..当时没往那儿想,现在稍稍回忆一下,就了然了。 白音没上去也没离开,立在了ktv门口的角落,过了个把小时天少和小芳出来了,显然这俩人没瞅见白音,嗖嗖地往前走,小芳的胳膊自然得跨在了天少的胳膊上,天少皱眉回头,定在了原地,那顶着一头雪从他们身后走过来的人,不是白音,是谁! “珏伏天你该回家了。”白音没瞅小芳,盯着天少深沉的脸。 “小天哥,我.我先走了.”小芳眼睛红彤彤的一看是刚哭过,声音还带着哑,她却却地抽出胳膊,低着头缓缓向前走去。 “我送你。” 天少喊住了小芳,他能让一小姑娘大半夜一人回家么,虽然他今晚被这个小姑娘的行为搞的很烦躁,饭后他带客户来喝酒,喝得差不多了他让梁志成送客户去了镇上宾馆,自己想一个人坐会儿,小芳突然推开进来了,这姑娘二话不说喝了杯酒抱住他就亲,那力气大得惊人,他推搡了好几下才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之后小姑娘哭着问他,自己哪儿不好,他一句你哪儿都好,但我们不合适,小姑娘哭的更欢了,一直抽抽搭搭哭到出包房门。 小芳一听天少要送她,登时露出了笑模样,有白音在场小芳没再上去缠天少胳膊,紧紧挨着天少一并走着,白音尾随于这俩人身后。 三个人沉默不语到了小芳家门口,小芳楚楚可怜看了天少一眼临关门那一刻,突地一探身手来到天少头顶,扑撸起天少发茬间的白雪。 “小天哥我织的围巾是不太红了?” “....”天少不易察觉撤了下头“不红。” 小芳笑笑道,“小天哥要不我再织一条,你喜欢什么颜色?” “...”天少无语,“不用,你赶紧进去吧。” “那小天哥你明天记得围。” 小芳脸红扑扑的,其实挺招人喜欢,但谁让天少的心死了,谁让天少把一生的爱都提前消耗在了白音身上,这分爱来的太过急切猛烈,转瞬间把他伤的体无完肤,恨吗,恨得深入骨髓,但这份恨已让他的心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感情。 夜深人静的时候天少会想,他大概是注定要孤单一辈子了,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被窝里,一个人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慢慢变老,死去,那种滋味儿不好受,但他不惧怕,按部就班活着就好,谁的人生能万事如意! 这就是天少某种执念一旦产生,一辈子不会变。 “我围,你回去吧。” 第69章 掌控者[豪门]69 打完吊瓶,白音脚还没着地就被天少背出了诊所,白音没挣扎,胸膛紧贴着天少的后背,毛茸茸的脑袋杵在天少温热的颈窝。 车里的梁志成见状直捂脑袋,有他人在场也不说注意点儿影响,令他无法直视的是车到了天少家门口,天少背改为了抱,手一伸直接横着把白音抱下了车,不过这回虽无人在场可白音不让了,黑眸闪了闪,手抵住天少胸膛推开,自己走回了屋。 梁志成更不高兴了,合着天少上杆子抱白音,白音还不乐意了,白音进了小屋,他跟着天少来到厨房抱怨。 “伏天你抱他干嘛,他都不愿意。” “他脚受伤了。”天少哪会在意这些,手洗一洗打算给白音做面条吃。 “伏天你忘了当年他怎么对你了?”梁志成很气愤,心道,他早上脚就受伤了好吗,你可不是这态度啊啊啊! 怎么会忘,这融入血液的记忆恐怕是要跟着他进棺材了,可天少淡然地笑了笑,“志成我不恨他了。” “伏天你..” 梁志成嘴张了张没再吐出一个字,看着天少脸上笑容,内心除了酸楚还是酸楚,怎么可以笑得那样无所谓,好像当年的事儿对于天少来说只不过是有人欠了他几千块几年后又还上了一样如此简单。 天少拿出盆儿搁到水池旁,打开了水龙头,水浅浅流出,天少说,“志成今天他趴在我背上昏昏沉沉的,我就在想我真的恨他么,回想起来好像挺恨的,可事实是我希望他活蹦乱跳,活的好好的,那我还恨什么!” “可我恨他。” 梁志成忍不住吼了声,,这声音极高,小屋里正在和巴图通电话的白音听得一清二楚,没马上出去,听巴图又讲了几分钟琐碎的小事儿,等巴图主动挂断,白音来了厨房。 “你进来干什么。”白音没迈入门槛,和面的天少就开始撵人了,“到床上躺着。” 坐在餐桌旁的梁志成冷哼道,“还以为你病入膏肓了,一回来就躺床上等着吃饭,原来你能动啊。” 白音没吱声,洗了下手,往过接天少手里的面,天少也没言语,任由白音把面接过去,白音揉面,天少就适当的加水,白音要擀面,天少就在案板上洒面粉。 梁志成看不下去了,他是死人吗,俩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你们慢慢做,我回家接柏叔。” “你家有菜的话麻烦一起带过来。”说话的是白音。 梁志成敢保证,白音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所见到过脸皮最厚的人,愤愤起身,深深地剜了白音一眼,梁志成出了门。 梁志成刚出门小芳来了,小芳以为天少这几日没来鸡场是在躲她,心里一直失落着,下班的时候听鸡场的员工说天少的车没油了,停在了半路,小芳释然了,或许像梁志成说的,天少是真出差了。 这个忧郁内敛又善良的男人总是勾着她的心,在小芳眼里天少就是这样一个男人,需要温热,忍不住得想靠近他,给他爱。 琢磨再三小芳决定来天少家看看,走到巷口碰上了梁志成,梁志成闷闷不乐和小芳打了声招呼,上了车,车开出去,梁志成后悔了,光顾着自己难过,忘了吩咐小芳好好表现了。 哪用他吩咐,小芳一进屋,看白音在厨房做饭,几步上前把白音客气的推开,亲自上了手,“小天哥你怎么能让客人做饭呢,我来吧。” 白音摊着满手的面粉抬眼瞅天少,天少脸上是明显的不耐烦,这个小芳着实叫他头疼,话说的那么直白了还往他家跑,天少皱了下眉,伸手开冰箱的门,“回屋歇着,饭好了叫你。” 白音退开,站在水池边低着头一点点清洗粘在手上的面粉,可退开了,没有言语上的不满,不代表白音心里没意见,不在乎,洗完手,白音没听天少的话回自己屋,拉出餐桌下的椅子,缓缓坐下,盯着那俩人。 冰箱里只有几根拨好的葱,天少拿出放到菜板上,手刚挨刀靶,小芳长发轻轻一甩,嘴角一弯,冲天少笑出了可爱的模样,“小天哥这面太少了,一个人吃还差不多,再盛点儿出来。” 可不少么,天少没想着给别人吃,只做了白音的份,不过既然小芳这样说了,天少也不好拒绝,盛了两碗面倒进盆里,转身去切葱,手一挨刀靶,小芳又笑眯眯的开口了,“小天哥帮我接点儿水。” 没等天少动手,白音起身接了碗水,面无表情搁到了小芳面前,“请问还需要做什么?” 小芳抬头对上白音的眸子,心突地一跳,白音语气并不强硬,相反淡淡的很有礼貌,面上也并无波动,可白音说不上是冷还是阴的眼神吓着小芳了,“没..没了..” “恩。”白音坐回到了椅子上。 小芳偷偷瞄了白音一眼,再没指挥天少做任何事儿,直到梁志成提着菜回来,把白音喊到了客厅,小芳才敢开口说话。 “小天哥你朋友见到我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天少说,“小芳以后你别来了。” “我!”小芳咬了咬嘴唇,泪点儿啪啪地落在了手中的菜叶上,“小天哥我长得很丑吗?” “和长相无关。”天少打开煤气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是讨厌我?”小芳抹着眼泪,“还是我哪儿做的不够好?” 火苗闪动,天少恍了下神,初见白音,那小子应该是帅的一塌糊涂,但当时并没觉得,只觉这个人镇定的令他发指,生生挨了他一脚,还可以面不改色和自己说话,自己就是爱着这样一个人,和样貌无关,爱他的冷静也爱他的冷酷,更爱他不动声色的模样,世界上再没第二个白音,有的人一辈子可以爱上很多人,可他,天少缓缓转头望了眼外面,那小子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陪柏岩打着游戏,并没发觉自己在看他...... “我有喜欢的人了。”天少笑着,“虽然我们无缘在一起,但我不想再爱别人了,也没想过要爱别人。” “难道是?”小芳没再往下说,她看到了天少眼中的悲伤无奈,死了! 小芳登时伤心的不能自己了,注视着天少转过身炒菜的背影,各种想象,女朋友得了癌症,还是死于车祸,无论是哪一种,那都是个悲伤的故事,不过这更加证明天少是一个专情有良心的人,怪不得她刚来鸡场,时常会看到她小天哥下班了还不离开,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抽烟愣神,现在回想起来,小芳明白了,这是在缅怀之前的女朋友。 小芳认为只要天少不讨厌她,她一定能打动天少的心。 菜一道道上桌,小芳探出头招呼外面的人吃饭,柏岩欢快的跟着白音进了厨房,白音将筷子递给柏岩,坐在了天少对面,梁志成和小芳挨着天少而坐,小芳人懂礼数,先给柏岩夹菜然后才是天少,白音没动餐桌上的菜,蒙头吃着面,梁志成觉得这画面没有白音就完美了。 “白音你也该回家了,你不怕你爹着急,我还怕呢。” 白音连眼皮都没抬,拿起小勺一口口喝着碗里的汤,看白音无动于衷,梁志成狠狠想看你能有多镇定。 梁志成装起来也是非常有模有样的,漫不经心夹了筷子菜放进碗里道。 “伏天你和小芳的日子定了没不是说过了年办喜事儿吗!” 闻言,白音没啥反应,天少的脸沉了,筷子一搁连带着勺子啪摔到了地上,不是天少怕白音误会,而是不想让小芳有想法。 “吃你的饭。” “别气,别气,结婚好,好。”柏岩安嚼着饭抚天少。 梁志成撇嘴,小芳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起身道,“我去拿勺子。” “不用拿了。”白音喊住她,慢条斯理从碗里盛了勺汤,放进嘴里喝了,然后将勺子杵到了天少碗里,“他用我的。” 天少,“....” 小芳,“....” 梁志成,“....” 白音走了。 靠!梁志成回过神暗骂了一句,白音算你毒,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会看出些端倪,或许小芳不一定往那儿想,可心里能不觉着别扭奇怪,天少是没了以前的洁癖,但依旧很爱干净从不使用别人的餐具,这一点总跟着天少应酬的小芳当然清楚。 果然小芳饭都不吃了,直盯着天少碗里的勺子瞧,让梁志成郁闷的是,天少竟真拿白音的勺子喝起了汤。 这叫什么事儿,偷鸡不成蚀把米,梁志成也没心思吃饭了,直埋怨自己嘴太欠! 这顿饭只有柏岩踏实的吃饱了喝足了,天少喝完汤再没动筷子,安顿梁志成将小芳送回家,出了厨房,向自己房间走。 白音闭着眼,睡着了一样安静的躺在小床上,天少路过小屋,轻轻抬了下白音袒露在外的胳膊,往上拽被子之际,白音睁开了眼。 “吃完了?” “嗯。”天少说,“喝药了没?” “喝了。”白音说,“你早点儿睡。” “知道了。”天少说,“晚上难受了叫我,我带你去医院,别硬挺着。” 白音点头,天少摁下墙上的开关,小屋陷入黑暗,白音听到关门声,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电话还没挂,白音搁到了耳旁。 “喂。” “白音你不行呀,咋不说点儿好听的,媳妇儿歹哄,明白么。”是萧风高亢的嗓音,刚才他和白音正通着电话,突然白音那头没了动静,他正要挂,天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定制需要几天?” 白音只关心这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是幸福,但白音不想让天少去过,梁志成那句话的真假成分,白音不想分析,如何让天少回到自己身边才是白音要做的。 有多少把握拉回天少,白音不清楚,可白音知道走了快一个月,过些日子再不回去,珏汶必然会怀疑他此次出行的目的,到时一切将变的更复杂,更难办。 曾经的天少为了他能豁出去,现在未必,柏岩,梁志成,鸡场,都是天少的羁绊,天少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跟着他的人想。 “放心吧很快。”萧风取笑白音,“你也有急的时候。” “再交给你一件事情。”白音道。 “没问题。”萧风答应的痛快,“甭说一件,十件我都帮了。” 白音翻了下身,“找个可靠的人到珏汶家把户口本儿偷出来。” 萧风没了音,随后萧风噗嗤笑了,“白音你是想和天少注册结婚吧。” “对。”白音说,“珏伏天的护照早过期了。” 萧风再次没了音,他原本想告诉白音,国外有些地方注册结婚只需要护照,谁知白音张口把话堵了回去,不过这难不倒萧风,灵机一转萧风又笑了,“护照我想办法,你白少爷出钱就行。” “我不想那样做。”白音说,“我要光明正大的和珏伏天在一起。” “挂了吧。”萧风说,“你白少爷自己玩儿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只要人可靠不会出问题。”白音说,“今年百胜的业务分你一半儿,你考虑一下。” ”白音你老实告诉我,你偷珏家的户口本儿究竟要干啥?” “没什么。”白音回答,“迁个户口而已。” “而已!”萧风没晕过去,“白音你再老实告诉我,天少和你是不是...” 白音打断,“你只需要说偷或不偷。” 遇到重要的事情萧风严肃着呢,白音人不坏,可鬼,究竟想干嘛他根本摸不透,琢磨了片刻萧风道,“白音你看这样成么,等天少同意了我再给你答复。” “好。” 白音挂断,确实,天少不同意,做这些没任何意义。 第70章 掌控者[豪门]70 梁志成黑着脸提了两大袋食物跟在天少身后,早知道天少是出来买菜的,说什么他也不会主动提出一同前来,走的时候明明和他说是到外面走走,结果一上车直奔菜市场,弄了半天还不是为了晚上给白音做顿好的。 “伏天行了,这些菜已经够吃好几天的了。” 天少回头看看梁志成手里的东西也觉得差不多了,和梁志成出了菜市场天少说,“你先回公司。” “伏天你不回去吗?”梁志成打开后备箱把菜了放进去。 天少摇头。 梁志成合上车盖道,“你要去哪儿?” 天少任是那两个字,“走走。” “这都快5点了,回鸡场也下班了,一起去吧。”梁志成觉得后山的景色不错,走一走,望望日落也是一种惬意的消遣。 天少没吱声,随梁志成上了车,然后天少说,“到前面的专卖店。” 梁志成纳闷儿,所谓的走走难道不是指去风景秀丽的地方吗,不过只要不是给白音买东西,无论去哪儿,干任何事情,梁志成都愿意陪着天少。 到了专卖店梁志成直骂自己白痴,他也不想天少啥时候逛过商店,天少自己穿的衣服都不亲力亲为,几乎全由他来治办,如果不是为了白音天少又怎会来这种地方,白音的衣服前几天被他扔了,天少摆明是给白音选衣服来了。 天少在仔细翻看吊牌上所写的含料成分时,梁志成坐在休息区心里甭提啥滋味儿了,谁没谈过个恋爱,爱过个人,可谈得险些把命搭上,爱得一遇到这个人就秉性大变的,他没见过。 天少不是吃软饭的,也不是家庭妇男,更不是闲得没事儿干,白音一个感冒搞得跟瘫痪在床了似得严重,做饭,买菜,挑衣服,这和专职保姆有何区别。 每天让他接送白音打吊瓶,一到点儿便询问白音喝药了吗,白音是傻子吗,自己不知道吗?更来气的是前天他看到天少竟拿着毛巾在为白音擦脚。 那一瞬间梁志成就像宝贝了多年的儿子突地给他人当牛做马了,心疼,难受,憋气!心道,你抓着他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可是每天把你当星星月亮一样供着。 “伏天你这辈子算是毁在白音手里了。” 梁志成皱着眉小声嘟囔,一旁的售货员没听清梁志成说啥,看他总来给别人买衣裳自己却只是偶尔带一件,开口道。 “梁经理你不买身衣裳呀,你看你穿来穿去就那一身,也该换换了。” 梁志成低头瞅瞅自己,滕地站了起来,“伏天我也要衣服,你给我买。” 梁志成一声吼,店里所有人回过了头,天少愣怔一下,乐了,“看上哪件放款台,等会儿我买单。” “不是。”梁志成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高亢了点儿,缓缓走到天少身边,用不高不低的音量道,“你给我挑行吗?” 这小小的要求天少自然不会拒绝,当场点头答应了,梁志成内心登时排出一股小膨胀,颠儿颠儿跟着天少,“伏天..” 梁志成说完伏天俩字儿,天少随手取下件羊毛衫怼到了他手中,“去试试。” “你不认真。”梁志成恼怒了,“凭什么轮到我,你这么随便!” 天少,“....” “算了!” 梁志成一副被气够呛的模样出了专卖店,过了许久,天少提着几兜子衣服推开了专卖店的门,梁志成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买这么多他能穿的过来吗?” “这些是你的。”天少将左手提的袋子全部递到了梁志成手中。 “我的?”梁志成不可思议地打开袋子,呆住了,裤子,外套,毛衣,各种款式的衬衫,不同颜色的领带,看得他眼睛模糊了一片。 “对不起志成,你跟了我半辈子,我却从没用心给你买过礼物。”天少不擅长安抚人,想来想去,伸手拍了拍梁志成的肩,这些年他的确太忽略这个是他朋友也是他兄弟的人了。 梁志成激动得舌头都捋不直了,“伏天我.我..” “以后我会注意。”天少说,“从此你每个生日我都会为你精心准备礼物。” “伏天!”梁志成快哭了,他道,“可你压根儿不记得我生日是哪天啊,11月20号,你不许再忘了..” “我记住了!” 天少哭笑不得,这歹有多委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也难怪认识将近30年,他从没和梁志成说过一回生日快乐,给他庆祝过一个生日。 回家的路上梁志成喜滋滋的哼着歌,看到这个人高兴,天少也是愉悦的,假如早知道这个人因为这点小事儿就乐得开了花儿,他应该早做了吧。 梁志成和天少拿着东西回来,最欢快的是柏岩,站在梁志成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梁志成将衣服全部摊在沙发上后,他沮丧地坐在了角落,“没我的,没有。” “明天带你去买。”说话的是白音。 话落,白音上手巴拉了一下,梁志成那个紧张,全划拉到自己跟前说,“这是伏天给我买的,你的在那儿。” 白音转头,沙发尾搁着一包装袋,挺大一袋子,白音走过去打开一看,除了件灰色羽绒服再无其他,白音瞅瞅梁志成那一堆彩色斑斓,应有尽有,把羽绒服穿在身上,来了天少跟前。 “你先凑合着穿,回市里再换下来。” 天少看了白音一眼,向厨房去了,衣服很合身,只是白音目前的身份已经不适合穿这个价位的衣服了,而他可以给予的只有这个价位,上万块一件衣裳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是买不起,而是太奢侈。 这晚饭桌上多了道梁志成最爱吃的菜,梁志成也罕见的没给白音脸色看,饭后他注视着默默不语洗碗的天少和同不言语收拾厨房的白音,狠狠的叹了口气,明明这个人一点儿不解风情,为什么天少魔怔了一样爱得失了心智。 片刻,梁志成见着白音擦完厨台站到了天少身旁,天少说,“不热。” 白音摇头,挨个接过天少洗好的碗,整齐地摞在一起,“挺好的。” 梁志成琢磨这俩人的话,不热,挺好的,不是夏天怎么会热,挺好的,哪儿好了,随之他明白了,白音一直穿着天少买的羽绒服,天少是问白音怎么还穿着,白音是在回答,衣服他喜欢。 芝麻大点事儿俩人也要绕着弯来说,累不累啊,梁志成望着一个接碗一个洗碗的俩人又深深了口气,哎!这大概就是俩人的相处模式,他不懂也不想懂。 “白音你来一下。”梁志成起身.。 “等等。”白音回头看了他一眼。 “去吧。”天少说,“没剩几个了。” 梁志成无语,若不是天少补了一句,他还真听不懂白音说的等等指什么。 梁志成先出了院子,白音擦擦手上的水跟了出去,然后梁志成照白音的脸杵了一拳头,“爱屋及乌,我他么认了,你敢再辜负伏天,我和你拼命。” 话狠,拳重,不过白音知道梁志成是真心把天少托付给了他,“谢谢!” 第二天梁志成对白音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这一点从梁志成主动接送白音到诊所打吊瓶便可觉察,前两天天少左催又催,梁志成才不情愿的缓缓往家走,今天天少想着白音有衣服了,脚上的伤好利索了,白音自己也能走着去,一直没提这茬儿,可人梁志成下午到各个鸡场巡视之后,回办公室喝了口水,拿起车钥匙就急着要送白音去诊所,天少拦都拦不住,说反正最后一天了,他闲着也是闲着。 白音今天原本没打算输液,像梁志成说的一个感冒,他没这么矫情,没天少在别说输液,白音药都懒得吃。 梁志成的车停到小院门口,白音任旧上了车,一个人想和你修好,你要懂得接受,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天少最看重的人。 白音输上液,梁志成回到车里打开了手机游戏,没办法和白音实在无话题可聊,你和他说什么,他只会点头,摇头,谢谢,知道了。 玩了几把游戏,梁志成一抬眼,手机跌落到了车底,前方有一人正在和镇上的人说话,镇上的人指指右边,那人上了车。 问路!问路不稀奇,关键那人他认识,梁志成弯腰捡起手机赶忙拨天少的号,“伏天..快..马上离开鸡场。” 天少顿了顿,“别怕志成,出什么事儿了。” “我看到老爷子的人了,好像是在打听我们,.你快出去躲一躲。” 天少和白音重归于好,面对珏汶是必然的,梁志成岂会不知,可这也来的太突然了,他们还没做任何防备,人就杀过来了。 “我知道了。”天少挂断。 天少并不吃惊,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前些日子一位来考察鸡场的厂商是他以前相识的人,其实谈不上相识,那会儿这人的社会地位和天少相差甚远,天少见了他最多冷冷地打声招呼,打招呼天少也是不想落人话柄,指责自己没礼数,不然天少眼皮都不会撩一下,现在他落魄了,那人回去免不了四处讥笑他,富贵圈儿说小它挺大,说大它就那么一点儿,有什么稀奇事儿,分分钟传开,所以珏汶得知他在北峰镇不奇怪,白音走得时间不短,珏汶找来更是人之常情。 没等对方找上门,天少站在天成牧业大门口恭候着珏汶 梁志成不放心天少挂断电话即刻绕小路赶到了鸡场,着急忙活下了车,梁志成使劲往办公楼里推天少,“你怎么还来大门口了,怕他看不见你吗,快进去,我来应付他。” “不需要。”天少站着不动,“白音知道么?” 梁志成愁死了,这时候了还想着白音,“我没来得及和他说。” 天少没吱声,目光凝向前方的车流,三年前他因为珏汶躲到了这里,三年后无论珏汶给出怎样的警告,他也绝不挪动半步。 然而事情往往超出想象,珏汶既没有厉色给予警告也没开口询问白音是否在此,车停,黑漆漆的车窗缓缓而落,露出的是珏汶亲和的笑脸,“小天我们又见面了。” 天少面对珏汶要比当初碰到白音冷静的多,珏汶笑,天少就回以不深不浅刚刚好的商业微笑,“多年不见,您依然那么精神。” 天少没说谎,珏汶是没见老,甚至瞧着比三年前还年轻了。 “哈哈!看来你这几年过的很舒心,说话的语气都变温和了,人也成熟了不少,小天我为你感到欣慰。”珏汶恣意地笑完,说完,扫了眼梁志成,“梁志成你辛苦了,谢谢你照顾小天。” 闻言,梁志成险些一口吐在珏汶的豪车顶,心道,你不就是在和伏天说,你是不觉得这几年过的太舒心了,想找点儿不痛快,三年了你也该成熟了,别再自寻死路了。 “老爷子您过奖了,我照不照顾伏天和您好像没关系。” 天少向梁志成递了个你先回去的眼神,梁志成瞪了珏汶一眼往后退了退,没再动。 “老爷子您有话直说。”天少客气的问,对珏汶天少没恨,那稍许的怨也早随着时间蒸发的所剩无几了,可他有他的底线,这一次他不会退让,这和白音无关,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 珏汶微抬着下巴,眯着眼,来回打量天少,“小天或许你不信,你眼睛复明了我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谢谢您老人家了。”天少等着珏汶步入正题。 珏汶视线下移,目光定在了天少身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令天少转了下头,不远处站着珏汶的人和柏岩,那人不知说了什么,柏岩呵呵笑着。 “你想干嘛?”梁志成冲到车前,一巴掌拍在了车身上,“珏汶有什么你冲我们来。” 珏汶也不生气,颇真诚的语气说了几句话,“小天我老了,百胜也该换人来管理了,我的愿望是儿孙满堂,我想他和我有同样的夙求,没有结果的事情不值得付出,有回报的才值得你去遵从,你没和他公开相认,是念我的养育之恩还是有其他原因,我都感谢你..” “珏老时间到了。” 驾驶座上的人语毕,和柏岩聊天的那人也上了车,车窗缓缓升起,珏汶撂下了最后一言,“有任何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 车扬长而去,柏岩手里捏着一张纸蹦蹦哒哒走来,梁志成夺过瞅了眼交给了天少,“伏天你看。” 一张数额不小的支票! 天少装入裤兜往家走,柏岩不知跑去了哪儿,梁志成也没心情回公司了,一路跟着天少。 珏汶的到来或多或少影响了天少的心情,珏汶没提白音一字,言语间没威胁天少一句,可搅得天少心烦意乱。 “伏天支票不能收。” 三年前梁志成是因为白音背叛了天少,他们和白音老死不相往来了,才会果断的替天少收下了珏汶的支票,如今看这趋势俩人是要重归于好,天少收下支票等于选择了同白音一刀两断。 手机响起,梁志成看是鸡场打来的没接,“明天我就去珏家把支票摔到珏汶脸上,三年前的支票,等有了钱,我们也还给他。” “你别管了。”天少说,“该忙什么忙什么。” “对。”梁志成一挺胸膛,铮铮有声道,“不能因为珏汶露了下脸,我们就乱了章法,那我回鸡场了,你别胡思乱想,等白音回来我们和他商量一下对策,再做打算。” 天少没言语,怔怔地走着,梁志成目送天少进了大门,返回了公司,一推办公楼的门撞到了小芳。 “梁经理出什么事儿了,小天哥呢?”方才小芳见天少行色匆匆跑下楼,直觉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一直在门等着。 “小芳你别再添乱了。” 梁志成烦着呢,哪有心情和小芳说话,噔噔噔上了楼,梁志成越这样,小芳越觉着出了大事儿,过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下班点儿,小芳去了天少家。 门都不用敲,因为没关,全部大敞着,小芳一进院子就瞧见天少仰躺在黑乎乎的客厅里抽着烟,小芳走入客厅,坐到了天少脚边。 “小天哥,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小芳在黑暗中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天少,她的心是那么疼,多想摸摸这个人的脸,安抚他一下... “什么事儿都没有。”梁志成心里烦,天少更没闲心扯这些有的没的,掐灭烟,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走的时候麻烦你把门关上。” “你没吃饭吧。”小芳跟着站起来,打开灯道,“我去做。” “小芳我说过这辈子我没想过再爱别人。”天少觉得他上次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 “是他吗?”小芳盯着天少的脸,神情竟然是肃厉的,“白音,是不是他。” 那天她就怀疑了,俩大男人勺子用来用去正常,可这事儿发生在天少身上不正常,白音的态度更不正常,再回想在厨房做饭时白音那眼神,小芳恍然间明白了点儿,只是还不敢确定,他小天哥多么男人,怎么会是同性恋! “被你看出来了。”天少笑了笑,笑得自嘲也坦然,“所以走的时候请把门关上。” “我不相信,小天哥你一定是受过情感方面的创伤才会变成这样。”小芳是个文化人,在学校早听过关于同性恋的种种说法。 “随你。” 天少没再多言,扭头回了自己房间,该说的他都说了,如果还不明白,那是小芳的事儿了,听到客厅里的关门声,天少沉思着一件件脱下衣服,踏进了洗手间。 冰冰凉凉的水渗入头皮,流淌到肌肤间,天少靠着墙,仰起头,闭上了眼。 冷么,天少问自己,好像冷久了也习惯了,想要温暖的感觉的么,天少睁开眼抹了把脸上的水,两手压在了洗漱台边沿,反光的镜面映出了天少坚毅的眼神,刚硬的脸,水任在哗哗地流,天少挂着满身的水出了洗手间,人一出来,冷透了的天少即刻被一具温暖有肉感又滑腻腻的身体紧紧抱住了。 “小天哥你相信我,你对女人比对男人更感兴趣。”小芳胳膊缠绕着天少的脖子,头埋在天少肩头流下了滚烫的泪水,真是心都碎了,等了两年的男人,竟和她说他喜欢男人,她不接受! “你!”天少不可置信,没成想平日腼腆含蓄的小芳会脱得一.丝.不.挂,猛地扑上来,“你先把衣服穿上。” “不,小天哥,我愿意,你不用负责。”小芳抬头毅然决然吻住了天少的唇。 天少边往后退边用力撕把死缠在脖子间的胳膊,结果脚一滑,俩人双双倒在了床上,就这小芳的嘴都没离开天少的唇,没命的吸着,天少也失去了耐心,皱着眉,一把耗住小芳的头发,使劲向后扥去。 “啊!啊!小天哥你弄疼我了。”小芳连喘带叫喊着疼,手却没闲着,速度及快的摸向了天少的两退间。 门砰一声被踹开,天少松了手,小芳拽住床单滚落到了床下,要说这一脚踹得有多狠,看门就知道,它摇摇晃晃半挂在门框上,估计白音再来一脚,那门就彻底脱离门框了。 小芳也是被吓懵了,忘了她早锁了天少卧室的门,抓着被子,哆哆嗦嗦说了句,“你..怎.么不.敲门?” 曾经天少的未婚夫孟灵也问过这个问题,那时白音淡淡看孟灵一眼,走了,这一刻白音的拳头紧握着,赤红的双目一下一下闪烁着骇人的凶光....... 第71章 掌控者[豪门]71 梁志成家离天少家有一段距离,天少跑到一半,碰到一骑摩托车的熟人载着天少回了家。 摩托车驶入巷子,天少远远看到蹲在门口抱着膝盖一动不动的白音,跳下摩托车奔了过去,骑摩托车的大哥没被天少的行为吓死,幸亏他骑的慢,不然人还不歹摔坏了这思绪一开始,天少的心就跟有人拿鞭子在抽似得突地疼一下突地疼一下,这疼必须看着白音打车走,才能治愈。 。 天少奔到大门口也说瞅一眼白音,抖着手打开门,背起白音往屋里跑,把人搁到床上,天少开始脱白音衣服,那指尖触摸到的冰冷,让天少浑身的血液忽地全部冲上了脑门儿。将白音脱的一.丝.不.挂用被子包住,天少紧紧搂住白音,用手一下下搓白音的脸。 白音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天少坐起来把自己剥的不着寸缕,密不可分贴上白音冰叭凉的身体,拉起被子,将俩人从头到脚死死蒙住,天少不动了。 过了许久,被子下有人动了动,两颗湿漉漉的脑袋冒了出来,天少胳膊撑床抹白音脸上的汗水,白音紧拧着眉呢喃。 “我..不.是残废...我什么都可以做..” 白音迷迷糊糊说的一句话,天少红了眼眶,给白音盖好被子,天少光着身体进厨房开了两瓶年前在城里买的洋酒,一手提一瓶回了房间。 白音还没醒,安静的呼吸着,天少坐在冰冷的地面靠着床一口口灌自己酒,在梁志成家天少喝了大半瓶白酒没醉的人不清醒,在这里几口下肚,天少就醉得一塌糊涂了,房子好像在转,一切的一切是那么模糊,头剧烈的疼着,胸腔像要爆裂开一样难受。 “我过的好好的,你他妈为什么来找我。” “看到我痛苦,你他妈心里就痛快了是么。” “你他妈现在是有钱的少爷还来干什么,你爸让你来么,你个窝囊废!” “当年就该一枪崩了你....” 天少赤红着眼,越说越乱,越说声越大,酒灌进去大半瓶,剩余的天少浇到了自己头上,酒淅淅沥沥顺着天少的发茬流了满脸,天少扶着床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脚一脚跺床沿。 “回家找你爸去。” “王八蛋就那样丢下我走了。” 天少踉跄着又跺了一脚,来了洗手间,对着门撒完尿,天少想着他该洗澡了,在浴缸里坐了会儿,天少出来了,然后天少看到床上坐着好些个白音在仰着脖子喝他的酒。 “不要抢我的酒,这瓶我还没喝。” 天少跑到床边夺下白音手中的酒,往自己嘴里倒,白音嗖地站到床上,居高临下的抢过来倒进了自己嘴里。 天少指着白音的鼻子嘶吼,“老子一辈子没爱过人,怎么对你个窝囊废动了感情。“ 巴图和珏汶来找天少那晚的记忆太过犹新,白音因着惧怕巴图把他给撇了,所以天少潜意识里认为白音是个窝囊废。 “你以前吐过血。”白音放下酒瓶及清醒的说,“不能喝酒。” “用不着你来管我。” 天少推了把白音,坐到了地上,白音倒在床上晃晃脑袋没再动弹,天少回头瞥一眼,抓起个空瓶子,晃着手往嘴里倒,倒不出来,天少一脚把酒瓶蹬向了一边。 “我恨你白音..”天少后脑勺仰在床沿上,闭眼喃喃。 隔了一两分钟白音爬了起来,他说,“别恨我珏伏天,我对你好。” “你个骗子。”天少迷瞪地睁开了眼,“你他妈就是个骗子。” “我不骗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从来没骗过你。”白音挪了挪身体,坐在床边,两条腿跨过天少的肩膀,耷拉在了天少胸膛,他胡乱摸着天少的头。凯格尔运动 “别碰我。”天少躲了一下。 “我想你。”白音探头亲天少的脸,这种话估计只有白音喝了酒才能说出口。 “想你爸去。”天少皱着眉,“别想再骗我。” 白音不吱声了,低头盯着天少的脑瓜一副沉思的模样。 天少手撑地要往起站,白音摁住了天少,“珏伏天我们先去国外把证领了,回来再做一下公布,我阿爸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没钱去国外。”天少又挣扎着要起来,白音摁住天少说,“卡里有,我把挣得钱都存我们卡里了。” “你以为我傻么?”天少伸手杵白音的脸,又来骗他,那卡里明明只有两千块。 白音抓住天少的手说,“珏伏天你跟我好吧,我还喂你吃饭,给你穿衣服,洗澡。” “你当我还瞎呢。” “那你再瞎一回。” 天少头一歪咬上了耷拉在胸膛上的腿,白音蹙了下眉,“珏伏天你瞎的时候从来不骂人,不咬人,很听话。” “我永远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永远记得!”天少小声嘟囔着,话从喉咙溢出,天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白音说的也没进天少耳朵里。 “珏伏天上来吧。”白音拿开腿,往起拉天少,天少推搡白音,“别想!” “我不碰你,地上凉。” 白音将天少拽上床,俩人还真谁也不挨谁在床上静静睡了一小会儿,酒醉半分醒,白音大概是这样的状况,说完全清醒,他有点儿迷糊,说迷糊,他思维还挺清晰,天少是真醉的没什么意识了,本能的他向有温度的物体上靠拢,手脚并用搂住了白音都没发觉,脸还在白音的脸上一下下蹭着。 白音缓缓转过头,睁开眼定定地瞅着天少,天少的脸近在咫尺,白音的鼻尖就挨着天少的鼻尖,彼此的呼吸炽热的打在对方唇间,白音的气粗了,天少的胸膛起伏着,某个人的嘴不小心碰到另一个人的唇时,一发不可收拾的吻在了一起。 天少难耐的狠狠的揉捏着白音的每一寸肌肤,白音死死环住天少的脖子,撕咬着天少的唇舌,肆虐的席卷着天少口腔里的每一个部位。 “白音...白音..” 天少喉咙滚动着,痛楚!渴望!嘶哑地喊出白音的名字同时翻身压住了白音滚烫的身体,当天少的火热毫无预兆抵到白音的股间,白音手弹出去的同时募地睁开了眼。 白音幽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锋利,看着天少眼中的焦躁和难受的表情,抵在天少肩头的手,滑到天少后背,紧紧抱住了天少。 身体传来阵阵疼痛,白音睁着清亮静然的双眸,吻上了天少........... “你以为我傻么?”天少伸手杵白音的脸,又来骗他,那卡里明明只有两千块。 白音抓住天少的手说,“珏伏天你跟我好吧,我还喂你吃饭,给你穿衣服,洗澡。” “你当我还瞎呢。” “那你再瞎一回。” 天少头一歪咬上了耷拉在胸膛上的腿,白音蹙了下眉,“珏伏天你瞎的时候从来不骂人,不咬人,很听话。” “我永远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永远记得!”天少小声嘟囔着,话从喉咙溢出,天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白音说的也没进天少耳朵里。 “珏伏天上来吧。”白音拿开腿,往起拉天少,天少推搡白音,“别想!” “我不碰你,地上凉。” 白音将天少拽上床,俩人还真谁也不挨谁在床上静静睡了一小会儿,酒醉半分醒,白音大概是这样的状况,说完全清醒,他有点儿迷糊,说迷糊,他思维还挺清晰,天少是真醉的没什么意识了,本能的他向有温度的物体上靠拢,手脚并用搂住了白音都没发觉,脸还在白音的脸上一下下蹭着。 白音缓缓转过头,睁开眼定定地瞅着天少,天少的脸近在咫尺,白音的鼻尖就挨着天少的鼻尖,彼此的呼吸炽热的打在对方唇间,白音的气粗了,天少的胸膛起伏着,某个人的嘴不小心碰到另一个人的唇时,一发不可收拾的吻在了一起。 天少难耐的狠狠的揉捏着白音的每一寸肌肤,白音死死环住天少的脖子,撕咬着天少的唇舌,肆虐的席卷着天少口腔里的每一个部位。 “白音...白音..” 天少喉咙滚动着,痛楚!渴望!嘶哑地喊出白音的名字同时翻身压住了白音滚烫的身体,当天少的火热毫无预兆抵到白音的股间,白音手弹出去的同时募地睁开了眼。 白音幽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锋利,看着天少眼中的焦躁和难受的表情,抵在天少肩头的手,滑到天少后背,紧紧抱住了天少。 身体传来阵阵疼痛,白音睁着清亮静然的双眸,吻上了天少........... “你以为我傻么?”天少伸手杵白音的脸,又来骗他,那卡里明明只有两千块。 白音抓住天少的手说,“珏伏天你跟我好吧,我还喂你吃饭,给你穿衣服,洗澡。” “你当我还瞎呢。” “那你再瞎一回。” 天少头一歪咬上了耷拉在胸膛上的腿,白音蹙了下眉,“珏伏天你瞎的时候从来不骂人,不咬人,很听话。” “我永远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永远记得!”天少小声嘟囔着,话从喉咙溢出,天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白音说的也没进天少耳朵里。 “珏伏天上来吧。”白音拿开腿,往起拉天少,天少推搡白音,“别想!” “我不碰你,地上凉。” 白音将天少拽上床,俩人还真谁也不挨谁在床上静静睡了一小会儿,酒醉半分醒,白音大概是这样的状况,说完全清醒,他有点儿迷糊,说迷糊,他思维还挺清晰,天少是真醉的没什么意识了,本能的他向有温度的物体上靠拢,手脚并用搂住了白音都没发觉,脸还在白音的脸上一下下蹭着。 白音缓缓转过头,睁开眼定定地瞅着天少,天少的脸近在咫尺,白音的鼻尖就挨着天少的鼻尖,彼此的呼吸炽热的打在对方唇间,白音的气粗了,天少的胸膛起伏着,某个人的嘴不小心碰到另一个人的唇时,一发不可收拾的吻在了一起。 天少难耐的狠狠的揉捏着白音的每一寸肌肤,白音死死环住天少的脖子,撕咬着天少的唇舌,肆虐的席卷着天少口腔里的每一个部位。 “白音...白音..” 天少喉咙滚动着,痛楚!渴望!嘶哑地喊出白音的名字同时翻身压住了白音滚烫的身体,当天少的火热毫无预兆抵到白音的股间,白音手弹出去的同时募地睁开了眼。 白音幽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锋利,看着天少眼中的焦躁和难受的表情,抵在天少肩头的手,滑到天少后背,紧紧抱住了天少。 身体传来阵阵疼痛,白音睁着清亮静然的双眸,吻上了天少........... “你以为我傻么?”天少伸手杵白音的脸,又来骗他,那卡里明明只有两千块。 白音抓住天少的手说,“珏伏天你跟我好吧,我还喂你吃饭,给你穿衣服,洗澡。” “你当我还瞎呢。” “那你再瞎一回。” 天少头一歪咬上了耷拉在胸膛上的腿,白音蹙了下眉,“珏伏天你瞎的时候从来不骂人,不咬人,很听话。” “我永远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永远记得!”天少小声嘟囔着,话从喉咙溢出,天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白音说的也没进天少耳朵里。 “珏伏天上来吧。”白音拿开腿,往起拉天少,天少推搡白音,“别想!” “我不碰你,地上凉。” 白音将天少拽上床,俩人还真谁也不挨谁在床上静静睡了一小会儿,酒醉半分醒,白音大概是这样的状况,说完全清醒,他有点儿迷糊,说迷糊,他思维还挺清晰,天少是真醉的没什么意识了,本能的他向有温度的物体上靠拢,手脚并用搂住了白音都没发觉,脸还在白音的脸上一下下蹭着。 白音缓缓转过头,睁开眼定定地瞅着天少,天少的脸近在咫尺,白音的鼻尖就挨着天少的鼻尖,彼此的呼吸炽热的打在对方唇间,白音的气粗了,天少的胸膛起伏着,某个人的嘴不小心碰到另一个人的唇时,一发不可收拾的吻在了一起。 天少难耐的狠狠的揉捏着白音的每一寸肌肤,白音死死环住天少的脖子,撕咬着天少的唇舌,肆虐的席卷着天少口腔里的每一个部位。 “白音...白音..” 第72章 掌控者[豪门]72 梁志成黑着脸提了两大袋食物跟在天少身后,早知道天少是出来买菜的,说什么他也不会主动提出一同前来,走的时候明明和他说是到外面走走,结果一上车直奔菜市场,弄了半天还不是为了晚上给白音做顿好的。 “伏天行了,这些菜已经够吃好几天的了。” 天少回头看看梁志成手里的东西也觉得差不多了,和梁志成出了菜市场天少说,“你先回公司。” “伏天你不回去吗?”梁志成打开后备箱把菜了放进去。 天少摇头。 梁志成合上车盖道,“你要去哪儿?” 天少任是那两个字,“走走。” “这都快5点了,回鸡场也下班了,一起去吧。”梁志成觉得后山的景色不错,走一走,望望日落也是一种惬意的消遣。 天少没吱声,随梁志成上了车,然后天少说,“到前面的专卖店。” 梁志成纳闷儿,所谓的走走难道不是指去风景秀丽的地方吗,不过只要不是给白音买东西,无论去哪儿,干任何事情,梁志成都愿意陪着天少。 到了专卖店梁志成直骂自己白痴,他也不想天少啥时候逛过商店,天少自己穿的衣服都不亲力亲为,几乎全由他来治办,如果不是为了白音天少又怎会来这种地方,白音的衣服前几天被他扔了,天少摆明是给白音选衣服来了。 天少在仔细翻看吊牌上所写的含料成分时,梁志成坐在休息区心里甭提啥滋味儿了,谁没谈过个恋爱,爱过个人,可谈得险些把命搭上,爱得一遇到这个人就秉性大变的,他没见过。 天少不是吃软饭的,也不是家庭妇男,更不是闲得没事儿干,白音一个感冒搞得跟瘫痪在床了似得严重,做饭,买菜,挑衣服,这和专职保姆有何区别。 每天让他接送白音打吊瓶,一到点儿便询问白音喝药了吗,白音是傻子吗,自己不知道吗?更来气的是前天他看到天少竟拿着毛巾在为白音擦脚。 那一瞬间梁志成就像宝贝了多年的儿子突地给他人当牛做马了,心疼,难受,憋气!心道,你抓着他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可是每天把你当星星月亮一样供着。 “伏天你这辈子算是毁在白音手里了。” 梁志成皱着眉小声嘟囔,一旁的售货员没听清梁志成说啥,看他总来给别人买衣裳自己却只是偶尔带一件,开口道。 “梁经理你不买身衣裳呀,你看你穿来穿去就那一身,也该换换了。” 梁志成低头瞅瞅自己,滕地站了起来,“伏天我也要衣服,你给我买。” 梁志成一声吼,店里所有人回过了头,天少愣怔一下,乐了,“看上哪件放款台,等会儿我买单。” “不是。”梁志成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高亢了点儿,缓缓走到天少身边,用不高不低的音量道,“你给我挑行吗?” 这小小的要求天少自然不会拒绝,当场点头答应了,梁志成内心登时排出一股小膨胀,颠儿颠儿跟着天少,“伏天..” 梁志成说完伏天俩字儿,天少随手取下件羊毛衫怼到了他手中,“去试试。” “你不认真。”梁志成恼怒了,“凭什么轮到我,你这么随便!” 天少,“....” “算了!” 梁志成一副被气够呛的模样出了专卖店,过了许久,天少提着几兜子衣服推开了专卖店的门,梁志成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买这么多他能穿的过来吗?” “这些是你的。”天少将左手提的袋子全部递到了梁志成手中。 “我的?”梁志成不可思议地打开袋子,呆住了,裤子,外套,毛衣,各种款式的衬衫,不同颜色的领带,看得他眼睛模糊了一片。 “对不起志成,你跟了我半辈子,我却从没用心给你买过礼物。”天少不擅长安抚人,想来想去,伸手拍了拍梁志成的肩,这些年他的确太忽略这个是他朋友也是他兄弟的人了。 梁志成激动得舌头都捋不直了,“伏天我.我..” “以后我会注意。”天少说,“从此你每个生日我都会为你精心准备礼物。” “伏天!”梁志成快哭了,他道,“可你压根儿不记得我生日是哪天啊,11月20号,你不许再忘了..” “我记住了!” 天少哭笑不得,这歹有多委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也难怪认识将近30年,他从没和梁志成说过一回生日快乐,给他庆祝过一个生日。 回家的路上梁志成喜滋滋的哼着歌,看到这个人高兴,天少也是愉悦的,假如早知道这个人因为这点小事儿就乐得开了花儿,他应该早做了吧。 梁志成和天少拿着东西回来,最欢快的是柏岩,站在梁志成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梁志成将衣服全部摊在沙发上后,他沮丧地坐在了角落,“没我的,没有。” “明天带你去买。”说话的是白音。 话落,白音上手巴拉了一下,梁志成那个紧张,全划拉到自己跟前说,“这是伏天给我买的,你的在那儿。” 白音转头,沙发尾搁着一包装袋,挺大一袋子,白音走过去打开一看,除了件灰色羽绒服再无其他,白音瞅瞅梁志成那一堆彩色斑斓,应有尽有,把羽绒服穿在身上,来了天少跟前。 “你先凑合着穿,回市里再换下来。” 天少看了白音一眼,向厨房去了,衣服很合身,只是白音目前的身份已经不适合穿这个价位的衣服了,而他可以给予的只有这个价位,上万块一件衣裳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是买不起,而是太奢侈。 这晚饭桌上多了道梁志成最爱吃的菜,梁志成也罕见的没给白音脸色看,饭后他注视着默默不语洗碗的天少和同不言语收拾厨房的白音,狠狠的叹了口气,明明这个人一点儿不解风情,为什么天少魔怔了一样爱得失了心智。 片刻,梁志成见着白音擦完厨台站到了天少身旁,天少说,“不热。” 白音摇头,挨个接过天少洗好的碗,整齐地摞在一起,“挺好的。” 梁志成琢磨这俩人的话,不热,挺好的,不是夏天怎么会热,挺好的,哪儿好了,随之他明白了,白音一直穿着天少买的羽绒服,天少是问白音怎么还穿着,白音是在回答,衣服他喜欢。 芝麻大点事儿俩人也要绕着弯来说,累不累啊,梁志成望着一个接碗一个洗碗的俩人又深深了口气,哎!这大概就是俩人的相处模式,他不懂也不想懂。 “白音你来一下。”梁志成起身.。 “等等。”白音回头看了他一眼。 “去吧。”天少说,“没剩几个了。” 梁志成无语,若不是天少补了一句,他还真听不懂白音说的等等指什么。 梁志成先出了院子,白音擦擦手上的水跟了出去,然后梁志成照白音的脸杵了一拳头,“爱屋及乌,我他么认了,你敢再辜负伏天,我和你拼命。” 话狠,拳重,不过白音知道梁志成是真心把天少托付给了他,“谢谢!” 第二天梁志成对白音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这一点从梁志成主动接送白音到诊所打吊瓶便可觉察,前两天天少左催又催,梁志成才不情愿的缓缓往家走,今天天少想着白音有衣服了,脚上的伤好利索了,白音自己也能走着去,一直没提这茬儿,可人梁志成下午到各个鸡场巡视之后,回办公室喝了口水,拿起车钥匙就急着要送白音去诊所,天少拦都拦不住,说反正最后一天了,他闲着也是闲着。 白音今天原本没打算输液,像梁志成说的一个感冒,他没这么矫情,没天少在别说输液,白音药都懒得吃。 梁志成的车停到小院门口,白音任旧上了车,一个人想和你修好,你要懂得接受,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天少最看重的人。 白音输上液,梁志成回到车里打开了手机游戏,没办法和白音实在无话题可聊,你和他说什么,他只会点头,摇头,谢谢,知道了。 玩了几把游戏,梁志成一抬眼,手机跌落到了车底,前方有一人正在和镇上的人说话,镇上的人指指右边,那人上了车。 问路!问路不稀奇,关键那人他认识,梁志成弯腰捡起手机赶忙拨天少的号,“伏天..快..马上离开鸡场。” 天少顿了顿,“别怕志成,出什么事儿了。” “我看到老爷子的人了,好像是在打听我们,.你快出去躲一躲。” 天少和白音重归于好,面对珏汶是必然的,梁志成岂会不知,可这也来的太突然了,他们还没做任何防备,人就杀过来了。 “我知道了。”天少挂断。 天少并不吃惊,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前些日子一位来考察鸡场的厂商是他以前相识的人,其实谈不上相识,那会儿这人的社会地位和天少相差甚远,天少见了他最多冷冷地打声招呼,打招呼天少也是不想落人话柄,指责自己没礼数,不然天少眼皮都不会撩一下,现在他落魄了,那人回去免不了四处讥笑他,富贵圈儿说小它挺大,说大它就那么一点儿,有什么稀奇事儿,分分钟传开,所以珏汶得知他在北峰镇不奇怪,白音走得时间不短,珏汶找来更是人之常情。 没等对方找上门,天少站在天成牧业大门口恭候着珏汶 梁志成不放心天少挂断电话即刻绕小路赶到了鸡场,着急忙活下了车,梁志成使劲往办公楼里推天少,“你怎么还来大门口了,怕他看不见你吗,快进去,我来应付他。” “不需要。”天少站着不动,“白音知道么?” 梁志成愁死了,这时候了还想着白音,“我没来得及和他说。” 天少没吱声,目光凝向前方的车流,三年前他因为珏汶躲到了这里,三年后无论珏汶给出怎样的警告,他也绝不挪动半步。 然而事情往往超出想象,珏汶既没有厉色给予警告也没开口询问白音是否在此,车停,黑漆漆的车窗缓缓而落,露出的是珏汶亲和的笑脸,“小天我们又见面了。” 天少面对珏汶要比当初碰到白音冷静的多,珏汶笑,天少就回以不深不浅刚刚好的商业微笑,“多年不见,您依然那么精神。” 天少没说谎,珏汶是没见老,甚至瞧着比三年前还年轻了。 “哈哈!看来你这几年过的很舒心,说话的语气都变温和了,人也成熟了不少,小天我为你感到欣慰。”珏汶恣意地笑完,说完,扫了眼梁志成,“梁志成你辛苦了,谢谢你照顾小天。” 闻言,梁志成险些一口吐在珏汶的豪车顶,心道,你不就是在和伏天说,你是不觉得这几年过的太舒心了,想找点儿不痛快,三年了你也该成熟了,别再自寻死路了。 “老爷子您过奖了,我照不照顾伏天和您好像没关系。” 天少向梁志成递了个你先回去的眼神,梁志成瞪了珏汶一眼往后退了退,没再动。 “老爷子您有话直说。”天少客气的问,对珏汶天少没恨,那稍许的怨也早随着时间蒸发的所剩无几了,可他有他的底线,这一次他不会退让,这和白音无关,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 珏汶微抬着下巴,眯着眼,来回打量天少,“小天或许你不信,你眼睛复明了我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谢谢您老人家了。”天少等着珏汶步入正题。 珏汶视线下移,目光定在了天少身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令天少转了下头,不 第73章 掌控者[豪门]73 的疼,打了一晚上白音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根本没回应,一直希望俩人分开,可以说他是为了天少迫不得已才接受了白音,如今白音真走了,梁志成才发现,原来他是那么期盼白音留在天少身边,白音的死活他管不着,可没了这人,天少一辈子的快乐也会跟着没了。 “伏天我们去找他。”梁志成鞋都没穿,腾跳到地上,拽着天少就走,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第六感告诉梁志成,白音这回不会轻易丢下天少不管。 “这样挺好,他活他的人生,我过我的生活。”天少甩开梁志成的手,点了根烟,坐回到了沙发上。 “你他妈骗鬼呢。”梁志成吼,“你活了30多年为谁哭过,自己,家人,还是我,没有,为什么事儿哭过,知道你不是珏汶的儿子,你没哭,破产了你也没哭,你他妈这辈子的眼泪全为白音流了。” 梁志成吼完,天少人也出了门,梁志成知道天少这儿指定询问不到结果和原因了,于是梁志成接着给白音打电话,最后梁志成气得把电话掇到了沙发上。 这一天倒也过的平静,梁志成偷偷地观察天少,他发现天少没什么异样,下了班还为他和柏岩做了晚饭,只是饭后天少说要出去走走,也只是天少这一走再没回来,,过了午夜两点,梁志成开车直奔向了池塘。 天少怔怔地坐在黑漆漆的池塘边,车里的梁志成痛楚的闭了闭眼,下车,来了天少身边,“回家吧伏天。” “恩!” 天少站起来和梁志成上了车,回家的路上天少一句话没说,梁志成也沉默着,还说什么呢,这个人压根儿放不下,或许从来没放下过。 第二天一大早梁志成生拉硬拽将天少拖上了车,天少知道梁志成是要带着他找白音,跳下车,啪一关车门,回了院子。 “你不去,我去。” 梁志成冲着院子吼了声,上车,发动了引擎,”白音你既然要走,当初还来个屁啊,你搅合得我们一团乱,人跑了,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梁志成走没一会儿,有人提着个小箱子进了天少的小院,那人问谁是珏伏天,天少说他是,那人让天少出示身份证。 天少想了想,把身份递给了那人,珏汶前天现身,今天就有陌生人送东西,还非要看他的身份证,天少警觉了。 “是老爷子派你来的?” “我是专保公司的。”那人奇怪的看看天少,将身份证和箱子交给了天少,“请签字。” “专保公司?”天少还奇怪呢。 “是的先生。”那人走了。 天少打开箱子一看,双手不自觉的颤抖着,那明晃晃的两个圈内用无数颗小钻各镶刻着他和白音名字的英文缩写。 这一颗颗碎小发着奇异光泽的钻石看得天少的心化成了一滩水,还计较什么呢,赌什么气呢,那小子本来就倔得跟头牛一样,他谦让着就好了。 天少拿起手机拨了白音的号,白音的电话能打通那才见鬼了,听着那头提示关机,天少改拨了梁志成的号。 梁志成接到天少的电话高兴死了,急忙调转了车头,本来就该这样,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他们三个好齐心合力解决接下来的事情,三个臭皮顶个诸葛亮,他们三个人还啻不过臭皮匠么! 天少上了车,梁志成问天少,“伏天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天少伸出了右手,无名指套着闪闪发亮的戒指,梁志成比天少还激动,大睁着眼问天少,“白音送的,伏天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啊?” 天少点头,“那小子大概是前段时间预订的,今天早上刚到。” “我看看。”梁志成手一伸撸了下来,“伏天这个设计师挺贵的,估计歹花不少钱,算他白音还有点儿良心。” 天少倒没注意这戒指出自哪里,天少也不在乎,重要的是买戒指的人。 到了地儿已是下午一点儿多,梁志成没让天少下车,独自进了百胜集团大楼。 前台的美女是百胜的老员工,梁志成自然不会记得一个小小的前台,可美女记得他,以前梁志成总跟着天少来百胜集团办事儿,那会儿相当牛逼,不用通报一声,跟着天少想往哪儿闯往哪儿闯。 如今肯定是不行了,不过美女见了梁志成也算客气,愣了一下,起身,恭恭敬敬喊了声,“梁副总!” 梁志成依旧相当有派头,本着脸,点了下头道,“白音在吗?” “您说白总。”美女微笑道,“不在。” “那只有上去找了,这儿我可是很熟悉。”梁志成说着往电梯冲去。 “您可别为难我。”美女也不笑了,赶忙往下拦梁志成,“白总下午会来开个重要的会议,您要不在这儿等等。” “好,我等。” 梁志成转身看看大厅的沙发没往上坐,这里的人他认识不少,正是上班的点儿,碰上了问有关天少的事情,问这几年他们去哪儿了,干了些什么,他该如何回答,要是他们混得比以前牛逼,多少人来问,梁志成都不怕,不用质疑,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攀上那样的高度了,自己被耻笑几句不算什么,可梁志成听不得天少被人讥讽半字。 梁志成思量几秒,决定到车里等白音,谁知,他屁股还没坐热,保安就把他和天少撵走了,说这是他们白总的专属车位,不管白总的车在没在位,哪怕白总一年不来,这位置都歹为白总留着。 保安任职不久,并不认识天少和梁志成,看他们的车停在白音的位置,梁志成又本着个脸,语气强硬了点儿,梁志成要下车和保安理论,天少按住他,笑着和保安说了声不好意思,把车开到了别的位置。 人走茶凉,道理谁都明白,可真到自己摊上了,难免会心酸,以前天少在这里横冲直撞,没人敢说句大话,现在连个小保安都敢嗤哒天少。 梁志成看着天少脸上的笑,红了眼眶,他心里都隐隐的难过着,更何况是曾经那么骄傲辉煌的天少。 门口的车位不少,但能清清楚楚看到门口的车位停得满满的,为了不错过白音,梁志成只得再次来到百胜集团的大厅。 这回天少没听梁志成的,同他一并坐在了大厅的真皮沙发上,事实证明梁志成之前的担忧是多虑了,人溜溜的往进走,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较熟的还是工作上有过交集的,都只当他们不存在一样,轻轻撇一眼,便向电梯去了。 刚刚梁志成红了眼眶,这时他低着头,他说,“伏天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 “你怎么又哭了!”天少开着玩笑,“跟个大姑娘一样。” “谁哭了。” 梁志成吸吸鼻子,一抬头瞧见了西装笔挺,被众人拥簇的白音。 白音的脚步有些匆忙,拥簇着白音的人同白音保持开几拳头的距离跟在白音身后,那些人声音不高不低的和白音探讨着什么,白音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向前走着。 不得不说,白音是那种在什么场合便能彰显什么气质的人,他穿着t恤,套着球鞋,骑着脚踏车荡游在大街上时,就是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他挂着围裙站在厨房,认真地做着饭时,就是个吸引人的居家好男人。 此刻他以那样的步伐,冰冷的面貌,走在百胜集团的大堂时,与这华丽庄严的基调浑然天成的融为了一体,你只要看一眼便会深信不疑的认定,他是这里的头头。 “白音。” “白音。” 天少和梁志成同时起身,异口同声喊了白音的名字。 只是白音走过了,没看他们一眼,跟着白音的人倒是不咸不淡瞅了他们一眼,但也仅仅瞅了一眼,便跟着脚步匆忙的白音往电梯去了。 天少僵住了! 居家好男人。 此刻他以那样的步伐,冰冷的面貌,走在百胜集团的大堂时,与这华丽庄严的基调浑然天成的融为了一体,你只要看一眼便会深信不疑的认定,他是这里的头头。 “白音。” “白音。” 天少和梁志成同时起身,异口同声喊了白音的名字。 只是白音走过了,没看他们一眼,跟着白音的人倒是不咸不淡瞅了他们一眼,但也仅仅瞅了一眼,便跟着脚步匆忙的白音往电梯去了。 天少僵住了! 居家好男人。 此刻他以那样的步伐,冰冷的面貌,走在百胜集团的大堂时,与这华丽庄严的基调浑然天成的融为了一体,你只要看一眼便会深信不疑的认定,他是这里的头头。 “白音。” “白音。” 天少和梁志成同时起身,异口同声喊了白音的名字。 只是白音走过了,没看他们一眼,跟着白音的人倒是不咸不淡瞅了他们一眼,但也仅仅瞅了一眼,便跟着脚步匆忙的白音往电梯去了。 天少僵住了! 居家好男人。 此刻他以那样的步伐,冰冷的面貌,走在百胜集团的大堂时,与这华丽庄严的基调浑然天成的融为了一体,你只要看一眼便会深信不疑的认定,他是这里的头头。 “白音。” “白音。” 天少和梁志成同时起身,异口同声喊了白音的名字。 只是白音走过了,没看他们一眼,跟着白音的人倒是不咸不淡瞅了他们一眼,但也仅仅瞅了一眼,便跟着脚步匆忙的白音往电梯去了。 天少僵住了! 居家好男人。 此刻他以那样的步伐,冰冷的面貌,走在百胜集团的大堂时,与这华丽庄严的基调浑然天成的融为了一体,你只要看一眼便会深信不疑的认定,他是这里的头头。 “白音。” “白音。” 天少和梁志成同时起身,异口同声喊了白音的名字。 只是白音走过了,没看他们一眼,跟着白音的人倒是不咸不淡瞅了他们一眼,但也仅仅瞅了一眼,便跟着脚步匆忙的白音往电梯去了。 天少僵住了! 居家好男人。 此刻他以那样的步伐,冰冷的面貌,走在百胜集团的大堂时,与这华丽庄严的基调浑然天成的融为了一体,你只要看一眼便会深信不疑的认定,他是这里的头头。 “白音。” “白音。” 天少和梁志成同时起身,异口同声喊了白音的名字。 只是白音走过了,没看他们一眼,跟着白音的人倒是不咸不淡瞅了他们一眼,但也仅仅瞅了一眼,便跟着脚步匆忙的白音往电梯去了。 天少僵住了! 居家好男人。 此刻他以那样的步伐,冰冷的面貌,走在百胜集团的大堂时,与这华丽庄严的基调浑然天成的融为了一体,你只要看一眼便会深信不疑的认定,他是这里的头头。 “白音。” “白音。” 天少和梁志成同时起身,异口同声喊了白音的名字。 只是白音走过了,没看他们一眼,跟着白音的人倒是不咸不淡瞅了他们一眼,但也仅仅瞅了一眼,便跟着脚步匆忙的白音往电梯去了。 天少僵住了! 居家好男人。 此刻他以那样的步伐,冰冷的面貌,走在百胜集团的大堂时,与这华丽庄严的基调浑然天成的融为了一体,你只要看一眼便会深信不疑的认定,他是这里的头头。 “白音。” “白音。” 天少和梁志成同时起身,异口同声喊了白音的名字。 只是白音走过了,没看他们一眼,跟着白音的人倒是不咸不淡瞅了他们一眼,但也仅仅瞅了一眼,便跟着脚步匆忙的白音往电梯去了。 天少僵住了! 第74章 掌控者[豪门]74 梁志成家离天少家有一段距离,天少跑到一半,碰到一骑摩托车的熟人载着天少回了家。 摩托车驶入巷子,天少远远看到蹲在门口抱着膝盖一动不动的白音,跳下摩托车奔了过去,骑摩托车的大哥没被天少的行为吓死,幸亏他骑的慢,不然人还不歹摔坏了。 天少奔到大门口也不说瞅一眼白音,抖着手打开门,背起白音往屋里跑,把人搁到床上,将白音脱的一.丝.不.挂用被子包住,天少紧紧搂住白音,用手一下下搓白音的脸,那指尖触摸到的冰冷,让天少浑身的血液忽地全部冲上了脑门儿,腾地坐起来,天少把自己剥的不着寸缕,密不可分贴上白音冰叭凉的身体。 白音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天少的唇贴上那根根抖动,拉起被子,将俩人从头到脚死死蒙住,天少不动了。 过了许久,被子下有人动了动,两颗湿漉漉的脑袋冒了出来,天少胳膊撑床抹白音脸上的汗水,白音紧闭着眼,深拧着眉,嘴唇蠕动了几下。 “我..不.是残废...我什么都可以做..” 白音迷迷糊糊说的一句话,天少红了眼眶,为白音盖好被子,天少光着身体进厨房开了两瓶年前在城里买的洋酒,一手提一瓶回了房间。 白音还没醒,安静的呼吸着,看样子是缓过来了,天少坐在冰冷的地面靠着床一口口灌自己酒。 在梁志成家天少喝了大半瓶白酒没醉的人不清醒,在这里几口下肚,天少就醉得一塌糊涂了,整个房间好像都在旋转,一切的一切是那么模糊,头剧烈的疼着,胸腔像要爆裂开一样难受。 “我过的好好的,你他妈为什么来找我。” “看到我痛苦,你他妈心里就痛快了是么。” “你他妈现在是有钱的少爷还来干什么,你爸让你来么,你个窝囊废!” “当年就该一枪崩了你....” 天少赤红着眼,越说越乱,越说声越大,酒灌进去大半瓶,剩余的天少浇到了自己头上,酒淅淅沥沥顺着天少的发茬流了满脸,天少扶着床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脚一脚跺床沿。 “回家找你爸去。” “王八蛋就那样丢下我走了。” 天少踉跄着又跺了一脚,来了洗手间,对着门撒完尿,天少想着他该洗澡了,在浴缸里坐了会儿,天少出来了,然后天少看到床上坐着好些个白音在仰着脖子喝他的酒。 “不要抢我的酒,这瓶我还没喝。” 天少跑到床边夺下白音手中的酒,往自己嘴里倒,白音起身站在床上,居高临下抢过酒瓶,咕噜咕噜,几口喝了个底朝天。 “老子一辈子没爱过人,怎么对你个窝囊废动了感情。”天少摇晃着身体对着白音的脸嘶吼。 白音因着惧怕巴图把天少给撇了,所以天少潜意识里认为白音是个窝囊废。 “你以前吐过血。”白音放下酒瓶及清醒的说,“不能喝酒。” “用不着你来管我。” 天少推了把白音,坐到了地上,白音倒在床上晃晃脑袋没再动弹,天少回头瞥一眼,抓起个空瓶子,晃着手往嘴里倒,倒不出来,天少一脚把酒瓶蹬向了一边。 “我他妈恨死你了白音..” 天少后脑勺仰在床沿上,闭眼喃喃,白音没动静,杵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隔了两三分钟白音爬了起来。 他说,“别恨我珏伏天,我对你好。” “你个骗子。”天少迷瞪地睁开了眼,“你他妈就是个骗子。” “我不骗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从来没骗过你。” 白音挪了挪身体,坐在床边,两条腿跨过天少的肩膀,耷拉在了天少胸膛,他胡乱摸着天少的头。 “别碰我。”天少躲了一下。 “我想你。”白音探头亲天少的脸,这种话估计只有白音喝了酒才能说出口。 “想你爸去。”天少皱着眉,“别想再骗我,我不会再上当了。” 白音不吱声了,低头盯着天少的脑瓜一副沉思的模样。 天少手撑地要往起站,白音摁住了天少,“珏伏天我们先去国外把证领了,回来再做一下公布,我阿爸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没钱去国外。”天少又挣扎着要起来,白音摁住天少说,“卡里有,我把挣得钱都存我们卡里了。” “你以为我傻么?”天少伸手杵白音的脸,果然在骗他,那卡里明明只有两千块。 白音抓住天少的手说,“珏伏天你跟我好吧,我还喂你吃饭,给你穿衣服,洗澡。” “你当我还瞎呢。” “那你再瞎一回。” 天少头一歪咬上了耷拉在胸膛上的腿,白音蹙了下眉,“珏伏天你瞎的时候从来不骂人,不咬人,很听话。” “我永远不会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永远不忘!” 天少小声嘟囔着,话从喉咙溢出,天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白音说的天少也没听进耳朵里。 “珏伏天上来吧。”白音拿开腿,往起拉天少。 天少推搡白音,“别想!” “我不碰你,地上凉。” 白音将天少拽上床,俩人还真谁也不挨谁在床上静静睡了一小会儿,酒醉半分醒,白音大概是这样的状况,说完全清醒,他有点儿迷糊,说迷糊,他思维还挺清晰,天少是真醉的没什么意识了,本能的他向有温度的物体上靠拢,手脚并用搂住了白音都没发觉,脸还在白音的脸上一下下蹭着。 白音缓缓转过头,睁开眼定定地瞅着天少,天少的脸近在咫尺,白音的鼻尖就挨着天少的鼻尖,彼此的呼吸炽热的打在对方唇间,白音的气粗了,天少的胸膛起伏着,某个人的嘴不小心碰到另一个人的唇时,一发不可收拾的吻在了一起。 天少难耐的狠狠的揉捏着白音的每一寸肌肤,白音死死环住天少的脖子,撕咬着天少的唇舌,肆虐的席卷着天少口腔里的每一个部位。 “白音...白音..” 天少喉咙滚动着,痛楚,嘶哑地喊出白音的名字,翻身压在了白音滚烫的身体上,他狂热的亲吻着这个他爱的入骨恨得痛彻的男人,脸,脖子,胸膛,一点儿一点儿,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部位。 他这么渴望这具身体!日日夜夜的渴望着! 他想要!想要疯狂的占据这具身体! 一辈子! 当天少的火热毫无预兆抵到了白音的腿间时,白音手弹出去的同时募地睁开了眼,幽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锋利,白音看着天少眼中的焦躁和难受的表情,抵在天少肩头原本准备推开天少的手,滑到天少后背,勾住天少脖子,把人勾着紧紧贴向了自己。 “来吧!” 天少喉咙滚动着,痛楚,嘶哑地喊出白音的名字,翻身压在了白音滚烫的身体上,他狂热的亲吻着这个他爱的入骨恨得痛彻的男人,脸,脖子,胸膛,一点儿一点儿,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部位。 他这么渴望这具身体!日日夜夜的渴望着! 他想要!想要疯狂的占据这具身体! 一辈子! 当天少的火热毫无预兆抵到了白音的腿间时,白音手弹出去的同时募地睁开了眼,幽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锋利,白音看着天少眼中的焦躁和难受的表情,抵在天少肩头原本准备推开天少的手,滑到天少后背,勾住天少脖子,把人勾着紧紧贴向了自己。 “来吧!” 天少喉咙滚动着,痛楚,嘶哑地喊出白音的名字,翻身压在了白音滚烫的身体上,他狂热的亲吻着这个他爱的入骨恨得痛彻的男人,脸,脖子,胸膛,一点儿一点儿,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部位。 他这么渴望这具身体!日日夜夜的渴望着! 他想要!想要疯狂的占据这具身体! 一辈子! 当天少的火热毫无预兆抵到了白音的腿间时,白音手弹出去的同时募地睁开了眼,幽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锋利,白音看着天少眼中的焦躁和难受的表情,抵在天少肩头原本准备推开天少的手,滑到天少后背,勾住天少脖子,把人勾着紧紧贴向了自己。 “来吧!” 天少喉咙滚动着,痛楚,嘶哑地喊出白音的名字,翻身压在了白音滚烫的身体上,他狂热的亲吻着这个他爱的入骨恨得痛彻的男人,脸,脖子,胸膛,一点儿一点儿,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部位。 他这么渴望这具身体!日日夜夜的渴望着! 他想要!想要疯狂的占据这具身体! 一辈子! 当天少的火热毫无预兆抵到了白音的腿间时,白音手弹出去的同时募地睁开了眼,幽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锋利,白音看着天少眼中的焦躁和难受的表情,抵在天少肩头原本准备推开天少的手,滑到天少后背,勾住天少脖子,把人勾着紧紧贴向了自己。 “来吧!” 天少喉咙滚动着,痛楚,嘶哑地喊出白音的名字,翻身压在了白音滚烫的身体上,他狂热的亲吻着这个他爱的入骨恨得痛彻的男人,脸,脖子,胸膛,一点儿一点儿,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部位。 他这么渴望这具身体!日日夜夜的渴望着! 他想要!想要疯狂的占据这具身体! 一辈子! 当天少的火热毫无预兆抵到了白音的腿间时,白音手弹出去的同时募地睁开了眼,幽黑的眼底闪过一抹锋利,白音看着天少眼中的焦躁和难受的表情,抵在天少肩头原本准备推开天少的手,滑到天少后背,勾住天少脖子,把人勾着紧紧贴向了自己。 “来吧!” 第75章 掌控者[豪门]75 巴图端着蜂蜜水进来,白音已经彻底睡了过去,没喊白音起来喝水,巴图进洗手间投了块儿热毛巾,巴拉开白音额头的乱发,胡撸了一把,坐在床边,用毛巾包住白音的手后抓着,另一只手按压着白音的头部。 感觉毛巾的热度没有了,巴图停止按压白音的头,细细擦拭起了白音的手,待整只手擦拭完毕,巴图又去投了一把,拿着毛巾再次回来,一抬白音的另一条胳膊,巴图怔住了。 俩明晃晃的戒指套在白音右手的中指,食指,白音何时带过这玩意儿,自小到大那点儿喜好,养大他的巴图再了解不过,没啥特殊含义,白音会带这个,而且还是一对儿。 戒指紧紧箍着白音修长的手指,巴图拿捏着力道撸了几下,戒指没取下来,白音的指头红了一圈儿,白音似乎也感觉到了疼痛,猛地抽回手,翻身给了巴图个背影。 这戒指越取不下来,巴图的心越是没着没落的焦躁,欠起身,一把抓住白音的手腕,巴图换了根手指接着撸,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戒指却超乎预料的容易摘取,只一下便落入了他手中。 巴图稍稍抬了抬手就被圈内璀璨闪耀的几个字母刺了下眼,巴图再守旧,几个大写字母还是认识的, 都不用细琢磨,随便一想便意识到白音带在中指的戒指镶嵌着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英文缩写。 很庆幸这枚戒指是本应带在天少手上的那枚,它镶嵌着的是白音名字的音文缩写,不幸的是,巴图激动的把这枚戒指带在了自己手上,更不幸的是,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白音出差每回都会带礼物给巴图,这回没有,昨天白音一到家已是凌晨,和巴图打了声招呼倒头睡了,一醒来人又去了公司,所以白音不是没给他带礼物,而是没来得及给他。 再说不是送他的,还能有谁,天少!巴图脑子里连这个名儿过都没过一下,没有社交的他,除了白音珏汶谁都不来往的他,外面发生了哪些事儿,出现过哪些人,没人和他说,他也找不到地方问,更想不起来问。不是巴图傻,是在他心里,天少这人早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了,再加上白音面上从不表露什么,巴图就愈发不会往那儿寻思了。 巴图懂,这是戒指是送给最亲密的人,是送给爱人,在国外生活的时候,住在巴图隔壁的一对儿爱人就带着相同模样的戒指,那上面也有字,只是那对是刻上去的,这对是用钻石镶上去的,那对的名字是刻在外面,这对是镶在里面,还有一点带戒指的人同是俩男的,年龄也相差很多,其中一个还是中国人。 巴图记得很清楚,那人头一天带上戒指就来他找显摆,说要结婚了,当时他刚去国外不久正拿着白音的照片伤感,瞅了眼戒指没在搭理那人,那人看他心情不好,还喊上自己的爱人陪他到外头喝了酒,喝了酒说了些什么,巴图忘了,但他记得那人怂恿他给白音打电话,电话通了,那人的爱人还在一旁大呼小叫。 他和白音不是那样的关系,但他是白音最亲密的人!白音近年又没交那种朋友,巴图真的想不出这戒指除了是送他以外的可能性了。 巴图端着蜂蜜水进来,白音已经彻底睡了过去,没喊白音起来喝水,巴图进洗手间投了块儿热毛巾,巴拉开白音额头的乱发,胡撸了一把,坐在床边,用毛巾包住白音的手后抓着,另一只手按压着白音的头部。 感觉毛巾的热度没有了,巴图停止按压白音的头,细细擦拭起了白音的手,待整只手擦拭完毕,巴图又去投了一把,拿着毛巾再次回来,一抬白音的另一条胳膊,巴图怔住了。 俩明晃晃的戒指套在白音右手的中指,食指,白音何时带过这玩意儿,自小到大那点儿喜好,养大他的巴图再了解不过,没啥特殊含义,白音会带这个,而且还是一对儿。 戒指紧紧箍着白音修长的手指,巴图拿捏着力道撸了几下,戒指没取下来,白音的指头红了一圈儿,白音似乎也感觉到了疼痛,猛地抽回手,翻身给了巴图个背影。 这戒指越取不下来,巴图的心越是没着没落的焦躁,欠起身,一把抓住白音的手腕,巴图换了根手指接着撸,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戒指却超乎预料的容易摘取,只一下便落入了他手中。 巴图稍稍抬了抬手就被圈内璀璨闪耀的几个字母刺了下眼,巴图再守旧,几个大写字母还是认识的, 都不用细琢磨,随便一想便意识到白音带在中指的戒指镶嵌着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英文缩写。 很庆幸这枚戒指是本应带在天少手上的那枚,它镶嵌着的是白音名字的音文缩写,不幸的是,巴图激动的把这枚戒指带在了自己手上,更不幸的是,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白音出差每回都会带礼物给巴图,这回没有,昨天白音一到家已是凌晨,和巴图打了声招呼倒头睡了,一醒来人又去了公司,所以白音不是没给他带礼物,而是没来得及给他。 再说不是送他的,还能有谁,天少!巴图脑子里连这个名儿过都没过一下,没有社交的他,除了白音珏汶谁都不来往的他,外面发生了哪些事儿,出现过哪些人,没人和他说,他也找不到地方问,更想不起来问。不是巴图傻,是在他心里,天少这人早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了,再加上白音面上从不表露什么,巴图就愈发不会往那儿寻思了。 巴图懂,这是戒指是送给最亲密的人,是送给爱人,在国外生活的时候,住在巴图隔壁的一对儿爱人就带着相同模样的戒指,那上面也有字,只是那对是刻上去的,这对是用钻石镶上去的,那对的名字是刻在外面,这对是镶在里面,还有一点带戒指的人同是俩男的,年龄也相差很多,其中一个还是中国人。 巴图记得很清楚,那人头一天带上戒指就来他找显摆,说要结婚了,当时他刚去国外不久正拿着白音的照片伤感,瞅了眼戒指没在搭理那人,那人看他心情不好,还喊上自己的爱人陪他到外头喝了酒,喝了酒说了些什么,巴图忘了,但他记得那人怂恿他给白音打电话,电话通了,那人的爱人还在一旁大呼小叫。 他和白音不是那样的关系,但他是白音最亲密的人!白音近年又没交那种朋友,巴图真的想不出这戒指除了是送他以外的可能性了。 巴图端着蜂蜜水进来,白音已经彻底睡了过去,没喊白音起来喝水,巴图进洗手间投了块儿热毛巾,巴拉开白音额头的乱发,胡撸了一把,坐在床边,用毛巾包住白音的手后抓着,另一只手按压着白音的头部。 感觉毛巾的热度没有了,巴图停止按压白音的头,细细擦拭起了白音的手,待整只手擦拭完毕,巴图又去投了一把,拿着毛巾再次回来,一抬白音的另一条胳膊,巴图怔住了。 俩明晃晃的戒指套在白音右手的中指,食指,白音何时带过这玩意儿,自小到大那点儿喜好,养大他的巴图再了解不过,没啥特殊含义,白音会带这个,而且还是一对儿。 戒指紧紧箍着白音修长的手指,巴图拿捏着力道撸了几下,戒指没取下来,白音的指头红了一圈儿,白音似乎也感觉到了疼痛,猛地抽回手,翻身给了巴图个背影。 这戒指越取不下来,巴图的心越是没着没落的焦躁,欠起身,一把抓住白音的手腕,巴图换了根手指接着撸,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戒指却超乎预料的容易摘取,只一下便落入了他手中。 巴图稍稍抬了抬手就被圈内璀璨闪耀的几个字母刺了下眼,巴图再守旧,几个大写字母还是认识的, 都不用细琢磨,随便一想便意识到白音带在中指的戒指镶嵌着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英文缩写。 很庆幸这枚戒指是本应带在天少手上的那枚,它镶嵌着的是白音名字的音文缩写,不幸的是,巴图激动的把这枚戒指带在了自己手上,更不幸的是,不大不小刚刚 第76章 掌控者[豪门]76 萧风领着白音来到珏尔家的时候,天少和珏尔正聊得火热,白音一来,天少脸上的笑登时消失了,珏尔看天少不高兴了,也本着个脸不搭理白音。 在厨房做饭的洛沙听外面没了动静,出客厅一瞅,拧住萧风的耳朵把人拉到了阁楼的储物间,这里说话,客厅的人不会听到。 “啊,啊,媳妇儿耳朵烂了!”萧风吱哇烂叫。 “谁让你带白音来的?”洛沙松开了手。 “怕啥!”萧风嘿嘿笑着,“珏聪带着你闺女去旅游了又不会回来。” “少他么打岔。”洛沙道,“你知道我指的是谁,我的警告你不听是吧!” “不怪我。”萧风扯谎,“白音非要跟着来。” “骗谁呢。”洛沙还不了解白音,“就他那个二百五,懂得主动来?” 萧风一扬下巴,强硬道,“不许你骂我朋友。” “吆!”洛沙微笑着脸抬起了腿,“你还学会顶嘴了!” 萧风一看要挨揍,嗖地跑下了楼,来到客厅,萧风郁闷了,天少和白音一个坐在沙发头,一个坐在沙发尾,俩人都闷不吭声盯着电视,谁也不理谁,白音那货竟然还把带戒指的手藏在了裤兜里。 萧风无语的暗骂,怪不得我媳妇儿说你是个二百五,老子冒着挨揍的风险把你弄来,你也不说把天少叫出去单独谈谈,屁都不放一个,老子是让你来当雕塑的么! 刚才拉着天少猛聊天的珏尔也因为白音的到来,沉默不语地坐着,萧风漫不经心瞅瞅这仨人,坐在白音对面,左一下右一下和白音使眼色,谁知白音没接收着,珏尔没好气的开口了。 “萧风你再眨巴眼,小心捅老娘瞎你。” “谁眨了!”萧风算服了白音了,你是木头么,直直盯着电视干啥,他目标转向了天少,不过直接开口总归不好,问道,“呵呵天少,你们是不挺忙的?梁志成咋没来?” “他等会儿过来。”说完,天少起身去了厨房。 萧风委屈了,心道,我不和你说话你也不走,我一说你就尥了,啥意思啊,看不起我么? 珏尔瞅着萧风那狼狈样,哈哈地笑了,萧风很少和天少说话,这一说就被天少嫌弃了,“小天不想理你,你还是少多嘴吧。”说完,珏尔也跟着进了厨房。 萧风拉着白音上了楼,关住了储物间的门,“你咋不和天少说话啊,我告诉你白音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前几天我媳妇儿说他要给天少的儿子当干爹,那女的说不定已经怀孕了,你再不行动天少就要结婚了..我可没骗你..” 这话是洛沙不想让萧风管天少和白音的事儿骗骗萧风而已,但萧风不知道,他喋喋不休的说着。 一旁的白音沉默地听着,他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你倒是说话呀。”萧风急了,想着,他都把话说这份儿上了,白音咋一声不吭。 “我先走了!” 白音缓缓抬起头,萧风吓一跳,几句话的时间,白音的嘴唇就发了紫,脸也惨白惨白的没了血色。 “白..音..你..咋啦?” “没什么。” 白音淡淡说完,扶着门框出了储物间,楼下站着天少,白音注视着天少一步步走下楼,天少也看着他,楼上的白音渐渐走近,天少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这些天不知暗暗发过多少誓,再不搭理这个混蛋,可这小子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你哪儿不舒服?”天少语气带着掩藏不住的急切。 砰地关门声隔断了天少的话音,白音飞奔着跑下楼,跑出小区,跑过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砰地关门声隔断了天少的话音,白音飞奔着跑下楼,跑出小区,跑过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巴图这个点儿正在外面锻炼,家里安静黑寂,白音关上门,来到自己的房间,拉出床下的皮箱,打开,坐在了地上,那是天少三年前送他的衣服和天少给他的小玩意儿,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皮箱里。 月光幽暗幽暗的照着皮箱内漂白的衬衣,白音闭上眼,右手落在了左手中指的戒指处,疼痛猛地袭来,白音睁开眼将血淋淋的戒指丢进了皮箱内,原来拔掉它是如此简单! 合上皮箱,手机屏幕亮起,白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吃过饭来我家一趟。” 有洛沙在,萧风不敢和白音多言,‘嗯’了一声即刻挂断,瞅了眼对面的天少,看天少没发现,低头巴拉碗里的饭。 天少哪能注意得到他,白音走后,天少再没说过话,心不在焉地坐着。 洛沙也是闷闷不乐,几乎没动过筷子,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天少叫来。 巴图这个点儿正在外面锻炼,家里安静黑寂,白音关上门,来到自己的房间,拉出床下的皮箱,打开,坐在了地上,那是天少三年前送他的衣服和天少给他的小玩意儿,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皮箱里。 月光幽暗幽暗的照着皮箱内漂白的衬衣,白音闭上眼,右手落在了左手中指的戒指处,疼痛猛地袭来,白音睁开眼将血淋淋的戒指丢进了皮箱内,原来拔掉它是如此简单! 合上皮箱,手机屏幕亮起,白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吃过饭来我家一趟。” 有洛沙在,萧风不敢和白音多言,‘嗯’了一声即刻挂断,瞅了眼对面的天少,看天少没发现,低头巴拉碗里的饭。 天少哪能注意得到他,白音走后,天少再没说过话,心不在焉地坐着。 洛沙也是闷闷不乐,几乎没动过筷子,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天少叫来。 白音眼中泛起的是绝情冰冷的寒光,“珏伏天我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 天少仍旧看着他,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看着他走向门口............ 曾经白音和自己说,如果天少对他没感情了,干脆的方手,让天少寻找自己的幸福,并且他会送上祝福,但听到小芳有可能怀孕了,天少要结婚的那一刻,白音知道他能做到的只有干脆的放手,祝福他永远不会送上,如果所想可以成真,他会在心里说一句话,那就是让天少和那个女人一辈子得不到幸福,让他们痛苦的生活在一起,一辈子,而现在他只想躲这个人远远的。 楼上的萧风看到这一幕没晕过去,原本以为告诉白音那些消息,白音会积极争取天少,咋还起了反作用,想开始说点儿啥,洛沙冒了出来,萧风又是个怕媳妇儿的主,只得闭上嘴。 眼看白音推开了客厅的门,沉默的天少突地大吼了一声,“白音你他妈给我站住!” 砰地关门声隔断了天少的话音,白音飞奔着跑下楼,跑出小区,跑过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巴图这个点儿正在外面锻炼,家里安静黑寂,白音关上门,来到自己的房间,拉出床下的皮箱,打开,坐在了地上,那是天少三年前送他的衣服和天少给他的小玩意儿,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皮箱里。 月光幽暗幽暗的照着皮箱内漂白的衬衣,白音闭上眼,右手落在了左手中指的戒指处,疼痛猛地袭来,白音睁开眼将血淋淋的戒指丢进了皮箱内,原来拔掉它是如此简单! 合上皮箱,手机屏幕亮起,白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吃过饭来我家一趟。” 有洛沙在,萧风不敢和白音多言,‘嗯’了一声即刻挂断,瞅了眼对面的天少,看天少没发现,低头巴拉碗里的饭。 天少哪能注意得到他,白音走后,天少再没说过话,心不在焉地坐着。 洛沙也是闷闷不乐,几乎没动过筷子,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天少叫来。 砰地关门声隔断了天少的话音,白音飞奔着跑下楼,跑出小区,跑过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巴图这个点儿正在外面锻炼,家里安静黑寂,白音关上门,来到自己的房间,拉出床下的皮箱,打开,坐在了地上,那是天少三年前送他的衣服和天少给他的小玩意儿,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皮箱里。 月光幽暗幽暗的照着皮箱内漂白的衬衣,白音闭上眼,右手落在了左手中指的戒指处,疼痛猛地袭来,白音睁开眼将血淋淋的戒指丢进了皮箱内,原来拔掉它是如此简单! 合上皮箱,手机屏幕亮起,白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吃过饭来我家一趟。” 有洛沙在,萧风不敢和白音多言,‘嗯’了一声即刻挂断,瞅了眼对面的天少,看天少没发现,低头巴拉碗里的饭。 天少哪能注意得到他,白音走后,天少再没说过话,心不在焉地坐着。 洛沙也是闷闷不乐,几乎没动过筷子,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天少叫来。 砰地关门声隔断了天少的话音,白音飞奔着跑下楼,跑出小区,跑过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巴图这个点儿正在外面锻炼,家里安静黑寂,白音关上门,来到自己的房间,拉出床下的皮箱,打开,坐在了地上,那是天少三年前送他的衣服和天少给他的小玩意儿,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皮箱里。 月光幽暗幽暗的照着皮箱内漂白的衬衣,白音闭上眼,右手落在了左手中指的戒指处,疼痛猛地袭来,白音睁开眼将血淋淋的戒指丢进了皮箱内,原来拔掉它是如此简单! 合上皮箱,手机屏幕亮起,白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吃过饭来我家一趟。” 有洛沙在,萧风不敢和白音多言,‘嗯’了一声即刻挂断,瞅了眼对面的天少,看天少没发现,低头巴拉碗里的饭。 天少哪能注意得到他,白音走后,天少再没说过话,心不在焉地坐着。 洛沙也是闷闷不乐,几乎没动过筷子,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天少叫来。 砰地关门声隔断了天少的话音,白音飞奔着跑下楼,跑出小区,跑过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巴图这个点儿正在外面锻炼,家里安静黑寂,白音关上门,来到自己的房间,拉出床下的皮箱,打开,坐在了地上,那是天少三年前送他的衣服和天少给他的小玩意儿,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皮箱里。 月光幽暗幽暗的照着皮箱内漂白的衬衣,白音闭上眼,右手落在了左手中指的戒指处,疼痛猛地袭来,白音睁开眼将血淋淋的戒指丢进了皮箱内,原来拔掉它是如此简单! 合上皮箱,手机屏幕亮起,白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吃过饭来我家一趟。” 有洛沙在,萧风不敢和白音多言,‘嗯’了一声即刻挂断,瞅了眼对面的天少,看天少没发现,低头巴拉碗里的饭。 天少哪能注意得到他,白音走后,天少再没说过话,心不在焉地坐着。 洛沙也是闷闷不乐,几乎没动过筷子,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天少叫来。 第77章 掌控者[豪门]77 白音睁开眼将血淋淋的戒指丢进了皮箱内,原来拔掉它是如此简单! 合上皮箱,手机屏幕亮起,白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吃过饭来我家一趟。” 有洛沙在,萧风不敢和白音多言,‘嗯’了一声即刻挂断,瞅了眼对面的天少,看天少没发现,低头巴拉碗里的饭。 天少哪能注意得到他,白音走后,天少再没说过话,心不在焉地坐着。 洛沙也是闷闷不乐,几乎没动过筷子,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天少叫来。 砰地关门声隔断了天少的话音,白音飞奔着跑下楼,跑出小区,跑过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巴图这个点儿正在外面锻炼,家里安静黑寂,白音关上门,来到自己的房间,拉出床下的皮箱,打开,坐在了地上,那是天少三年前送他的衣服和天少给他的小玩意儿,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皮箱里。 月光幽暗幽暗的照着皮箱内漂白的衬衣,白音闭上眼,右手落在了左手中指的戒指处,疼痛猛地袭来,白音睁开眼将血淋淋的戒指丢进了皮箱内,原来拔掉它是如此简单! 合上皮箱,手机屏幕亮起,白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吃过饭来我家一趟。” 有洛沙在,萧风不敢和白音多言,‘嗯’了一声即刻挂断,瞅了眼对面的天少,看天少没发现,低头巴拉碗里的饭。 天少哪能注意得到他,白音走后,天少再没说过话,心不在焉地坐着。 洛沙也是闷闷不乐,几乎没动过筷子,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天少叫来。 萧风领着白音来到珏尔家的时候,天少和珏尔正聊得火热,白音一来,天少脸上的笑登时消失了,珏尔看天少不高兴了,也本着个脸不搭理白音。 在厨房做饭的洛沙听外面没了动静,出客厅一瞅,拧住萧风的耳朵把人拉到了阁楼的储物间,这里说话,客厅的人不会听到。 “啊,啊,媳妇儿耳朵烂了!”萧风吱哇烂叫。 “谁让你带白音来的?”洛沙松开了手。 “怕啥!”萧风嘿嘿笑着,“珏聪带着你闺女去旅游了又不会回来。” “少他么打岔。”洛沙道,“你知道我指的是谁,我的警告你不听是吧!” “不怪我。”萧风扯谎,“白音非要跟着来。” “骗谁呢。”洛沙还不了解白音,“就他那个二百五,懂得主动来?” 萧风一扬下巴,强硬道,“不许你骂我朋友。” “吆!”洛沙微笑着脸抬起了腿,“你还学会顶嘴了!” 萧风一看要挨揍,嗖地跑下了楼,来到客厅,萧风郁闷了,天少和白音一个坐在沙发头,一个坐在沙发尾,俩人都闷不吭声盯着电视,谁也不理谁,白音那货竟然还把带戒指的手藏在了裤兜里。 萧风无语的暗骂,怪不得我媳妇儿说你是个二百五,老子冒着挨揍的风险把你弄来,你也不说把天少叫出去单独谈谈,屁都不放一个,老子是让你来当雕塑的么! 刚才拉着天少猛聊天的珏尔也因为白音的到来,沉默不语地坐着,萧风漫不经心瞅瞅这仨人,坐在白音对面,左一下右一下和白音使眼色,谁知白音没接收着,珏尔没好气的开口了。 “萧风你再眨巴眼,小心捅老娘瞎你。” “谁眨了!”萧风算服了白音了,你是木头么,直直盯着电视干啥,他目标转向了天少,不过直接开口总归不好,问道,“呵呵天少,你们是不挺忙的?梁志成咋没来?” “他等会儿过来。”说完,天少起身去了厨房。 萧风委屈了,心道,我不和你说话你也不走,我一说你就尥了,啥意思啊,看不起我么? 珏尔瞅着萧风那狼狈样,哈哈地笑了,萧风很少和天少说话,这一说就被天少嫌弃了,“小天不想理你,你还是少多嘴吧。”说完,珏尔也跟着进了厨房。 萧风拉着白音上了楼,关住了储物间的门,“你咋不和天少说话啊,我告诉你白音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前几天我媳妇儿说他要给天少的儿子当干爹,那女的说不定已经怀孕了,你再不行动天少就要结婚了..我可没骗你..” 这话是洛沙不想让萧风管天少和白音的事儿骗骗萧风而已,但萧风不知道,他喋喋不休的说着。 一旁的白音沉默地听着,他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你倒是说话呀。”萧风急了,想着,他都把话说这份儿上了,白音咋一声不吭。 “我先走了!” 白音缓缓抬起头,萧风吓一跳,几句话的时间,白音的嘴唇就发了紫,脸也惨白惨白的没了血色。 “白..音..你..咋啦?” “没什么。” 白音淡淡说完,扶着门框出了储物间,楼下站着天少,白音注视着天少一步步走下楼,天少也看着他,楼上的白音渐渐走近,天少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这些天不知暗暗发过多少誓,再不搭理这个混蛋,可这小子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你哪儿不舒服?”天少语气带着掩藏不住的急切。 砰地关门声隔断了天少的话音,白音飞奔着跑下楼,跑出小区,跑过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砰地关门声隔断了天少的话音,白音飞奔着跑下楼,跑出小区,跑过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巴图这个点儿正在外面锻炼,家里安静黑寂,白音关上门,来到自己的房间,拉出床下的皮箱,打开,坐在了地上,那是天少三年前送他的衣服和天少给他的小玩意儿,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皮箱里。 月光幽暗幽暗的照着皮箱内漂白的衬衣,白音闭上眼,右手落在了左手中指的戒指处,疼痛猛地袭来,白音睁开眼将血淋淋的戒指丢进了皮箱内,原来拔掉它是如此简单! 合上皮箱,手机屏幕亮起,白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吃过饭来我家一趟。” 有洛沙在,萧风不敢和白音多言,‘嗯’了一声即刻挂断,瞅了眼对面的天少,看天少没发现,低头巴拉碗里的饭。 天少哪能注意得到他,白音走后,天少再没说过话,心不在焉地坐着。 洛沙也是闷闷不乐,几乎没动过筷子,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天少叫来。 巴图这个点儿正在外面锻炼,家里安静黑寂,白音关上门,来到自己的房间,拉出床下的皮箱,打开,坐在了地上,那是天少三年前送他的衣服和天少给他的小玩意儿,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皮箱里。 月光幽暗幽暗的照着皮箱内漂白的衬衣,白音闭上眼,右手落在了左手中指的戒指处,疼痛猛地袭来,白音睁开眼将血淋淋的戒指丢进了皮箱内,原来拔掉它是如此简单! 合上皮箱,手机屏幕亮起,白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吃过饭来我家一趟。” 有洛沙在,萧风不敢和白音多言,‘嗯’了一声即刻挂断,瞅了眼对面的天少,看天少没发现,低头巴拉碗里的饭。 天少哪能注意得到他,白音走后,天少再没说过话,心不在焉地坐着。 洛沙也是闷闷不乐,几乎没动过筷子,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天少叫来。 白音眼中泛起的是绝情冰冷的寒光,“珏伏天我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也不会..” 天少仍旧看着他,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看着他走向门口............ 曾经白音和自己说,如果天少对他没感情了,干脆的方手,让天少寻找自己的幸福,并且他会送上祝福,但听到小芳有可能怀孕了,天少要结婚的那一刻,白音知道他能做到的只有干脆的放手,祝福他永远不会送上,如果所想可以成真,他会在心里说一句话,那就是让天少和那个女人一辈子得不到幸福,让他们痛苦的生活在一起,一辈子,而现在他只想躲这个人远远的。 楼上的萧风看到这一幕没晕过去,原本以为告诉白音那些消息,白音会积极争取天少,咋还起了反作用,想开始说点儿啥,洛沙冒了出来,萧风又是个怕媳妇儿的主,只得闭上嘴。 眼看白音推开了客厅的门,沉默的天少突地大吼了一声,“白音你他妈给我站住!” 砰地关门声隔断了天少的话音,白音飞奔着跑下楼,跑出小区,跑过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巴图这个点儿正在外面锻炼,家里安静黑寂,白音关上门,来到自己的房间,拉出床下的皮箱,打开,坐在了地上,那是天少三年前送他的衣服和天少给他的小玩意儿,它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皮箱里。 月光幽暗幽暗的照着皮箱内漂白的衬衣,白音闭上眼,右手落在了左手中指的戒指处,疼痛猛地袭来,白音睁开眼将血淋淋的戒指丢进了皮箱内,原来拔掉它是如此简单! 合上皮箱,手机屏幕亮起,白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吃过饭来我家一趟。” 有洛沙在,萧风不敢和白音多言,‘嗯’了一声即刻挂断,瞅了眼对面的天少,看天少没发现,低头巴拉碗里的饭。 天少哪能注意得到他,白音走后,天少再没说过话,心不在焉地坐着。 洛沙也是闷闷不乐,几乎没动过筷子,早知道这样,何必把天少叫来。 砰地关门声隔断了天少的话音,白音飞奔着跑下楼,跑出小区,跑过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第78章 掌控者[豪门] 出租车来到天少家巷口没再往里开,这雨忽大忽小没一刻停过,大马路上的水都快把车轱辘淹了,更何况窄小的巷子,司机怕车进去不好出来,想和白音商量一下不进去行不行,白音人已下车,踏着积水狂奔向了那片黑暗........... 天少在电话里并未透露自己遇到了危险,但白音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将近五个小时的车程里,白音没有思考天少为什么要做面条给他送来,为什么和他说那样的话,他已经来不及琢磨这些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天少真出事儿了,会是谁动的手。 白音能想到的人只有珏汶,珏汶动天少无非是不许他和天少走到一起,出国之前他已和珏汶表明了同天少一刀两断的态度,今天他也告知了珏汶马上要带着他阿爸移民国外的消息,那珏汶动天少的理由是什么! 没有! 分析过后,白音想或许是他多虑了,说不定天少只是喝多了在自家院子发发酒疯而已,可白音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发紧......他怕天少不在家...怕自己的担忧成真......他不要这个人出事儿...即便是他怨恨这个人娶了别人,即便是他们从此陌路.... 梁志成最近因为天少失眠,原本这个点儿是醒着的,吃晚饭的时候他接到萧风的电话,说白音在董事会上拒绝了接管百胜,生日宴也取消了,梁志成琢磨着一定是天少见了白音,俩人讨论后做出的决定,稍稍的惋惜,但梁志成依旧是开心的,有什么,大不了白音以后跟他们一起经营鸡场,只要天少高兴就行,事情落定,梁志成也踏实了,饭后躺在床上呼呼地睡着了。 梁志成连着几日没休息好,这一觉睡的比较沉,加上外面雷雨交加,根本听不到敲门声,白音抓着手里的饭盒用力捣了几下门,看没动静,往后退了几步,大吼着天少的名字。 那一声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最终把睡梦中的梁志成惊醒了,若不是打开铁门,见着站在磅礴大雨下的白音,说什么梁志成也不会相信,这声音是从白音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珏伏天在吗?”白音奔过去问梁志成。 “伏天呢?”梁志成和他同时开了口。 俩人话落,白音的脸变了,不过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白音便恢复如常,将饭盒怼到梁志成手里,掏出手机边往院子里走边拨了萧风的电话,梁志成抓住饭盒,伸手拽白音。 “我问你伏天呢?” “萧风珏伏天在你们家吗?”白音对着那头说完,手机啪滑落到了地面的积水中。 梁志成一拳挥到了白音脸上,“你是不又气伏天了? 白音像没挨这一拳头似得,机械化的从水里捞出手机,夺过梁志成手里的饭盒,转身向门外走去,走了几步,白音又折了回来。 “珏伏天还有什么经常来往的朋友?” “现在知道着急了?”梁志成扑撸扑撸被淋湿的头发,叹了口气,“算了,看在你为了伏天不要百胜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了。” “你在说什么?” 白音的声音又沉又厉,可惜一道闪雷劈过,梁志成啥也没听见,他只看到白音被他一拳打破的嘴角,和那脸上惨白的颜色,他拽着白音来了正房的客厅,给白音倒了热茶,取了块儿干毛巾。 白音接过毛巾,往天少屋里瞅了瞅。 梁志成坐下来道,“白音你以后对伏天好点儿行吗?你走这半年,他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只为你和他好了还能穿得起上万块钱的衣服,你怎么可以一回来就把他气跑了?” 白音抓着毛巾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梁志成皱眉,“你那什么眼神,不想对伏天好是吧,你有没有良心,你知不知道伏天等你等得都快崩溃了,他现在都瘦成那样了,你不心疼啊?” “你倒是说句话啊!”梁志成又想发火,他怎么感觉白音看他的眼神不太正常,像见鬼了一样直愣愣的盯着他,“你不会是不信天少的话,还怀疑小芳和天少有关系吧,白音我梁志成以性命担保,天少自从有了你再没和其他人好过,男人女人都没有,小芳是喜欢伏天,我也希望他俩在一起,可伏天他死心眼,心里只想着你,我不清楚小芳那天怎么进了伏天的房间,我只知道那张床我和柏岩他都不让上去睡,当年我们走的时候,天少死活都要拉着那张床垫.你...” 梁志成正说着,白音突地起身冲进天少的房间,一把扬起被子,扯下了床罩,枕边的羽绒服飞到地上,跟进来的梁志成双臂交叉靠在了门框。 “我就知道伏天不会和你说这事儿,当年你从我家走后,我们一直给你打电话,可从来没通过,我和伏天在珏家的别墅区路口等了你三天,整整三天,最后你爹和我们说你出国学习了,回来就会接手百胜,伏天当场吐血晕过去了,可就是这样,他都要带走你和他一起睡过的床垫,你说他又怎么会允许别的女人躺在上面。” 梁志成上前拿起地上的羽绒服搁回了原位,他知道天少有多宝贝这件衣服。 “白音你穿过的这件羽绒服伏天一直放在枕头边儿,你觉得他这么爱你,还有可能再去爱别人吗,不是我埋怨你,那天伏天高高兴兴带着戒指去百胜找你解释,你不听就算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当时我真恨你,还有你让萧风拿着带血的戒指给伏天看算怎么回事儿啊,害得伏天一晚上没睡,大半夜跑到你家去找你。” 梁志成控诉着白音的种种,说个没完,白音盯着床一动不动,最后梁志成来到床尾,拍了拍白音的肩膀。 “行了你也别担心了,伏天明早一定会主动找你的。” 说完,梁志成的手再次落到了白音的肩膀,因为他发觉白音的身体明显在抖,“白音你怎么了?” “没事儿!”白音说了三个字。 “那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不被淋感冒了,我去拿药。”梁志成觉得自己太他么善良了。 “我想静一静!”白音说了五个字。 梁志成撇着嘴摔门走了,不是他小心眼儿,自己说了一大堆话不回应就算了,好心给这个人拿药,竟然也被无视了。 关门声响起,白音踉跄着走向了洗手间。 白音活了二十六年,从没体会过痛彻心扉的滋味,他真的好想在这一刻出现那种心痛的撕裂感,可是没有,那心是麻木的,他还在跳,但没有任何痛的感觉,他的脑子也像突然被下了咒语,没有任何知觉,它不再转动,无法思考,空白的让他恐惧。 拧开水龙头,水溢满洗手池,白音一头扎了进去,一次一次把头扎入洗手池的冷水中,再一次次抬起,白音重复着这个动作,闭着眼,逼着让自己的脑海闪现天少吐血的画面,逼着自己想他和天少之间的事情。 当眼前清晰的浮出天少嘴角挂着血昏然倒下的场景时,白音感觉他的脑子跳了一下,可不够,白音头扎在洗手池没再往起抬,他安静站立着。 你走这半年,他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只为你和他好了还能穿得上上万块钱的衣服,梁志成的话回荡在耳边,白音回想着他这半年干了什么,在海外偷偷注册了自己的公司,用尽手段拉拢客户,只为了在那边有一席之地,只为了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为他辛苦工作的人,离开这个每天看着他衣服睡觉的人,离开这个,离开这个.... 白音终于感觉到他的心一点点痛了起来,但任旧不够,呼吸有些困难,白音湿漉漉的脑袋从水池冒出来又即刻扎了进去。 白音生日快乐! 白音我只想见你一面,看你一眼。 有必要吗,你还是和你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吧。 白音能说一句你爱我吗? “我爱你!” 痛感从心底猛烈的蔓延至全身,白音抬起头,出了洗手间,就是这样,心可以痛死,但脑子必须清明,它不能没有知觉,它必须快速运转起来,因为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却还那样爱着他的人,也是他爱着的人,等着他去救。 把床铺整理好,白音来了客厅,沙发上放着他带来的饭盒,白音拿着饭盒,进厨房打开天然气,煮好面,吃完,洗干净碗筷,回了天少屋。 关了灯,拉开窗帘,白音躺在了这张他和天少一起睡过很多个日日夜夜的床垫上,回忆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按梁志成的说法,天少在一直等着他回来,今天去百胜是为了和他解释之前的误会,那天少去了百胜应该即刻上去找他,或者让前台通知他才合理,可天少没有,放下东西一声不吭走了,他们通电话时,天少也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这说明天少在等他回来的过程中就改了主意,而在这个过程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影响了天少的决定,显然发生了什么梁志成并不清楚,或者说天少就没打算让梁志成知道。 究竟有什么事儿是梁志成都不能知道的,得了严重的病,不想让梁志成担心,怕脱累自己,这非常有可能,梁志成不也说,天少瘦了吗,如果是这样,今晚天少遇害就是个意外....... 不....天少和他通电话时明显已经不对劲了,最初说没其他意思,接着突然问他能否说一句,我爱你!语气也是突然不连贯的断断续续,那是不是代表天少已经遇到危险了,又或是天少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了,可为什么不向他求救,问天少在什么位置,天少也绕了过去。 白音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天少的语气虽不连贯,但好像并没有惊讶慌张的情绪,这说明,天少早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处境,还有一点,天少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危险。 没有反抗,没有逃跑,没有求救,不想让任何人得知,甘心的接受这份危险,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接受失去生命的危险。 不得不死! 必须死! 白音发现他的身体在慢慢僵硬,脑子又开始没了知觉,空茫茫一片........... 噼里啪啦的雨声充盈着没有一点儿响动的房间,白音走下床,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雨幕,额头抵住玻璃,稍稍撤开,然后砰一声撞了上去,白音没用很大的力气,所以玻璃也没完全破碎,只是龟裂开粘了些血迹。 感觉到了疼痛,白音走进洗手间,抽下块儿毛巾,照着镜子缓缓擦拭着额头间的血迹........ 珏汶!珏伏天! 不得不死!必须死! 珏汶!珏伏天!不得不死!必须死!必须死! 心里默念着这些话,血一点儿点儿干净,白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毛巾轻轻放到了洗手池中。 “珏家栋!” 第79章 掌控者[豪门]79 早上梁志成一出院子就看到石墩下满地的烟头,不用问,这一定是天少昨夜留下的,前几日天少晚上不睡觉坐在院子里抽烟,梁志成就不理解,此刻更是纳闷,认识多少年了,天少的秉性梁志成一清二楚,天生只有在出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没完没了的抽烟,可昨天吃饭时天少瞧着挺欢悦的,那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梁志成皱着眉来了正房,柏岩在客厅嚼着嘴里的鸡蛋饼和他说,天少做早饭了,他的在厨房,让他自己去拿。 进了厨房,梁志成的纳闷儿被餐桌上的早点冲的烟消云散,天从不做早饭,一般都是他做,或者买回来,再或者他们出去吃,今天天少竟做了许多种不同口味的粥,饼,一盘一盘,一碗一碗,摆了满满一桌,这哪是早点,简直是满汉全席。 梁志成坐在餐桌前,发现他怎么吃都吃不完,临出门手里还抓着张饼。 晨阳暖暖的倾泻而下,梁志成欢快的迈着步伐。 白音即将回来,珏汶好像也没有要为难天少的意思,百胜毫无悬念会落在白音手中,那和天少继承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俩人好了后,他的就是他的,他的也是他的。 近年来发生了太多揪心的事儿,.他好久好久没如此开心过了,梁志成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天成牧业院内有几辆装鸡车,陆续开走,天少和几个工作人员在办公楼门口翻着出货单,梁志成就这样跑过去勾住了天少脖子,嬉闹着拖着天少往楼里走。 “伏天真好吃..” “好吃,明天还给你做。” 天少话落,梁志成转头,猛地松开了缠在天少脖间的胳膊,眼前的那张脸憔悴不堪,双眼布满红血丝,眼窝黢黑一片。 “伏天你生病了?”梁志成的脸色瞬间也难看了。 “怎么会!“天少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这几天有点儿失眠。” 听天少这么一说,梁志成的胳膊又勾住天少的脖子,嘻嘻哈哈的往楼上走,“是因为白音要回来,太兴奋了吧你,你这回不能再重色轻友了,要不我真的会生气..” “志成!”二楼空无一人,天少定住脚步,看着他......认真地看着... 梁志成,“...”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没有你我走不到现在,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幸福坚强的活着。” 梁志成快哭了,“伏天你在说什么啊,你不会是打算和白音远走高飞吧?” 天少摇着头将梁志成揽到了怀里,紧紧的抱住,放开。 “那你这么严肃干嘛,说的好像我们再也见不着了。”梁志成笑着怼了下天少的胸膛,刚才他真被吓到了。 快到中午,梁志成强迫着天少回了家,他想让天少好好睡一觉,谁知天少又做了一桌子菜,打电话喊他回去吃。 梁志成嘴上抱怨天少怎么不休息,心里却美滋滋的,毕竟天少下厨的时候不多,只是梁志成没想到,连着几日来天少都会早早起床为他和柏岩做早饭,中午,晚上,天少也是亲自下厨,他想帮忙,天少都不许,并且晚饭后,天少还会兴致勃勃陪他们看电视,聊天,可梁志成再没了那天的好心情,因为天少瞅着有说有笑,人却在急速的憔悴。 白音生日的前一晚,梁志成想着天少消瘦的脸久久无法入眠,他一点儿不怀疑,天少继续这样下去,他还能不能撑得住。 梁志成决定,如果白音明天还不到,他就即刻出国把白音弄回来,百胜的分公司是多,但他可以一家一家的找,不过这时间恐怕不会短。 梁志成正琢磨着该以什么样合理的借口和天少说他要出国,接到了萧风的电话,萧风告诉梁志成白音那货大概是换号了,电话打不通,但人是肯定到了,说明天下午珏老在百胜召开董事会,白音一准会去,让天少直接去百胜等白音,如果天少不愿意去百胜,晚上他参加白音的生日宴可以帮天少把白音叫出来。 挂断电话,梁志成整个人瞬间轻松了,家里有一个人过的不舒心,剩余的人也会跟着难受,确实如此,这些天看着天少死灰死灰的脸,梁志成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次日,天少一起床,梁志成就催促着天少走,天少没有,和梁志成一同去了鸡场,中午回到家中,天少为梁志成和柏岩准备好了午饭后,做了份面条,没煮,放到餐盒里,又调了份作料,装入一次性塑料袋中,一并提着出了门。 正下着雨,回来吃饭的梁志成碰上天少,跑回家拿着伞追出去,天少人早没影了。 下四点多,天少到了百胜集团,百胜大厅辉煌依旧,天少抬头看了看,这里曾经是他的梦想,现在它马上是白音的了,那个他爱到骨子里的人,那个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人,他拥有这里,他为他高兴。 前台美女看天少站在大堂中央一动不动,喊了天少一声,天少走到前台把装着餐盒的袋子交到美女手中,拜托美女看到白音替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美女没惊讶,公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今天是他们白总的生日,天少名义上是白音的亲哥,哥哥送弟弟生日礼物太正常了,只是美女看天少的眼神溢满了同情,问天少要不要拨内线通知他们白总。 天少说了句不需要,一转身,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巴图,巴图今天穿着与往日不大相同,一身黑西装,头发整齐的梳子,不知是不是故意躲着天少,巴图没进来,和天少对视了一眼,人消失在了门外。 天少没做停留,出了百胜,巴图还在不在门口,天少不关心也无所谓。 雨任在不大不小的飘落,天少挺着胸膛,铮铮地走着,这半生,他爱过,恨过,嫉妒过,自悲过,自傲过,辉煌过,落魄过,享过这世界的繁华,受过这人世的悲苦,走到这一步他的人生好像已经没什么遗憾了,要说有,那就是他爱的人自始至终没对他说过一次我爱你,他真的好想听这个人对自己说一声我爱你。 天沉沉地黑了下来,雨越来越大,路上的行人纷纷寻找着避雨之处,天少不缓不慢迈着步伐,徒步来了他和白音约会过的公园。 曾经白音连着好些天不和他说话,他就带着白音来这里买棉花糖,可那小子连尝都不尝,全部被他吃了,当时觉得日子难熬,无论他怎么做,那小子就是不理他,如今回想起来,坐在大雨中的天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闭着眼笑了,如果说白音是他的劫难,那么下辈子他愿意再次重复这个劫难,重复无数次....................................... 白音! 白音! 白音! 老子爱你! 这场大雨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白音从办公室出来方才变小,一个保安人员把天少做的面条交给了白音,并且没忘了和美女接班时,美女交代他的话,他和白音说,白总,天少让我们和您说祝你生日快乐。 白音深不见底的眸子不易察觉的闪了闪,把袋子套入右臂边往出走边给天少打电话,这时,浑身湿透了的天少刚去了他居住过的公馆,正在往山下走的路上,听着话筒那头冰冷的一声喂,天少紧紧攥着手机,放慢了脚步。 “白音生日快乐..” 白音没有即刻说话,出了大门,来到垃圾箱旁边,抓着手机的胳膊展开,袋子砰一声滑落到垃圾箱底,白音开口了,“珏伏天以后不必这样做了。” 天少嘴张了张,没说任何话,因为那砰地一声天少听的真真的... 没有挂断电话的俩人在雨中僵持着,沉默着,几十秒后天少紧了紧握在掌中的手机说,“白音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见你一面..看你一眼..” “有必要吗,你还是和你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吧。” 白音的话让天少的心口猛地一疼,此刻他多想呐喊着告诉白音,他有多爱他,他从没想和别人好,他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 可就在天少心还在疼的时候,腿部又猛地传来一阵剧痛,虽然没有心疼的那么厉害,天少还是缓缓转动着头,手摸向了大腿后方疼痛的位置。 刀柄落入手中,温热的液体淌过指间,天少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十分镇定的脸,抓着手机,带着那把插在腿上的刀一步一步在黑暗中走着,那人也不急着追天少,又掏出了把明晃晃的刀随着他的脚步听着他的讲话声,徐徐跟在他身后..... 白音大概是要挂电话,天少迫切的低吼了声,“白音不要挂。” “还有什么事儿?” 白音冷冷的声音出口,那人手中的刀也再次落下,他不偏不正,插在了这把刀所在的血肉中,天少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继续艰难的行走着。 “白音能说一句.你爱我.么...”天少不知道他还能扛几刀,走几步,天少只希望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听白音说一声,我爱你! “珏伏天你在哪儿?”白音也觉察出了天少的异常,淡淡的语气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白音还记得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拉着你的手躺在草地上看着星星许的愿么..”天少扫了眼逼近他的人,抬头望向了没一颗星星黑茫茫的夜空,“白音我愿你忘记曾经所有的不愉快..开心..的活着..” “珏伏天我问你在哪儿?”不高不低的声音打断,白音对着手机吼了一声,“马上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白音吼完,天少那头也断了线,拨了遍天少的手机不通,白音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跨入车内,白音又跑下车,捡起天少送他的东西,重新回到车里。 “北峰镇!” 司机为难的表情,下着雨,又这么晚了,有点儿不想去,正要开口拒绝,白音掏出了一沓钱,“去不去?” “去。”司机笑着接过钱,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白音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那一根根很长很长的面条挨挤在一起,卡在饭盒边缘的手指,阵阵颤抖着... “北峰镇!” 司机为难的表情,下着雨,又这么晚了,有点儿不想去,正要开口拒绝,白音掏出了一沓钱,“去不去?” “去。”司机笑着接过钱,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白音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那一根根很长很长的面条挨挤在一起,卡在饭盒边缘的手指,阵阵颤抖着... “北峰镇!” 司机为难的表情,下着雨,又这么晚了,有点儿不想去,正要开口拒绝,白音掏出了一沓钱,“去不去?” “去。”司机笑着接过钱,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白音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那一根根很长很长的面条挨挤在一起,卡在饭盒边缘的手指,阵阵颤抖着... “北峰镇!” 司机为难的表情,下着雨,又这么晚了,有点儿不想去,正要开口拒绝,白音掏出了一沓钱,“去不去?” “去。”司机笑着接过钱,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白音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那一根根很长很长的面条挨挤在一起,卡在饭盒边缘的手指,阵阵颤抖着... “北峰镇!” 司机为难的表情,下着雨,又这么晚了,有点儿不想去,正要开口拒绝,白音掏出了一沓钱,“去不去?” “去。”司机笑着接过钱,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白音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那一根根很长很长的面条挨挤在一起,卡在饭盒边缘的手指,阵阵颤抖着... “北峰镇!” 司机为难的表情,下着雨,又这么晚了,有点儿不想去,正要开口拒绝,白音掏出了一沓钱,“去不去?” “去。”司机笑着接过钱,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白音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那一根根很长很长的面条挨挤在一起,卡在饭盒边缘的手指,阵阵颤抖着... “北峰镇!” 司机为难的表情,下着雨,又这么晚了,有点儿不想去,正要开口拒绝,白音掏出了一沓钱,“去不去?” “去。”司机笑着接过钱,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白音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那一根根很长很长的面条挨挤在一起,卡在饭盒边缘的手指,阵阵颤抖着... “北峰镇!” 司机为难的表情,下着雨,又这么晚了,有点儿不想去,正要开口拒绝,白音掏出了一沓钱,“去不去?” “去。”司机笑着接过钱,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白音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那一根根很长很长的面条挨挤在一起,卡在饭盒边缘的手指,阵阵颤抖着... “北峰镇!” 司机为难的表情,下着雨,又这么晚了,有点儿不想去,正要开口拒绝,白音掏出了一沓钱,“去不去?” “去。”司机笑着接过钱,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白音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那一根根很长很长的面条挨挤在一起,卡在饭盒边缘的手指,阵阵颤抖着... “北峰镇!” 司机为难的表情,下着雨,又这么晚了,有点儿不想去,正要开口拒绝,白音掏出了一沓钱,“去不去?” “去。”司机笑着接过钱,把车开了出去。 路上白音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那一根根很长很长的面条挨挤在一起,卡在饭盒边缘的手指,阵阵颤抖着... 第80章 掌控者[豪门]80 梁志成醒后,情绪稳定了许多,白音和萧风在客厅说了几句话走了。 梁志成躺在床上,回忆着这些天发生的种种,天少好像是自从得知白音要回来,整个人就心神不宁了,不过这不是造成天少心神不宁的原因,那天他们在茶馆里聊天,那天他在茶馆里见到了一个人。 当年天少买凶杀害白音和珏家栋,他和天少从交涉方那里谈妥出来,正巧碰到茶馆所见的那人进去,他简直就是个傻逼,他能看见那人,天少怎么会看不见! 那天在茶馆里梁志成并不确实那人是否是他们派去杀害珏家栋凶手的其中之一,因为这行有这行的规矩买家和为买家办事儿的人不得知道谁是谁。 事隔几年,梁志成的记忆力不是过目不忘,可由于这人脸上有条疤痕,相貌又凶悍,而这件事儿又太过犹心,梁志成只轻轻一瞥,就认出了这个人。 和他们交涉的人不是一两次打交道了,他和天少都信的过,交涉的人说他找的全部是外地人士,做完即刻离开,永不再踏入本市。 所以当梁志成看到那人惊出一身冷汗后,琢磨了一下,觉着那人不可能是杀害珏家栋的凶手,就没再多想。 现在回想起来,梁志成直想一头撞死,珏汶是什么人,自己儿子死了,会不调查,会放过杀害自己儿子的人,不拉几个无辜垫背已经不错了。 如果他当时警觉起来,管那人是不是杀了珏家栋,带着天少和柏岩早早离开这里,天少会遇害吗! “伏天你好傻!”梁志成咬着枕头,无声的流着眼泪,“为什么要等着别人来杀你!为什么不跑!” “我说你甭哭了成吗,到底天少咋啦?”走进来的萧风挠头,这人自打醒来,眼泪就没停过。 “珏汶抓了伏天,我要想办法救他。”梁志成脱口而出了。 “哎!”萧风道,“就知道没好事儿,可珏老的速度也太快了,俩人还没好一天,就把人抓了,不过你甭太担心了,白音会想办法的。” “他有个屁办法!”梁志成跳下了床。 “你干啥去?”萧风一把将人耗了回来,“白音说了,三天后天少会带着天少来我家找你,在他没来之前你不许离开。” 梁志成也懒得说话了,狠狠推开萧风,向门外奔去,萧风没上去追,站在卧室说了几句话,“我可告诉你梁志成,白音可说了,有一点儿差池天少的命就没了,你想清楚,是等三天,还是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要了天少的命。” 梁志成捂着脑袋,坐在了地板上。 “这就对了,三天后白音带不来天少,你想怎么着,我都不拦你。”萧风走出,拽着梁志成回了卧室,他知道梁志成占时是安抚住了。 白音快到家时,打萧风的手机问了梁志成的状况,听萧风说梁志成已经答应等他三天,白音挂断电话,一瘸一拐上了楼。 家里安静异常,白音喊了声阿爸,无人应答,回了自己屋,谁知白音刚脱下那身带泥的衣裳,巴图就来了门口。 “回来啦?”巴图瞅瞅只穿了条内裤的白音把门带上了,“晚上吃饭了么?” “阿爸我吃过了!”白音隔着门应了声。 巴图大概是出去了,客厅的防盗门微微的响动,白音换了套睡衣,抓着手机坐在了床上,从医院离开四个多小时了,老管家一点儿消息也无,四个多小时不长,但对白音来说这时间漫长的可怕。 客厅传来钥匙开门声,白音赶忙放下手机,躺倒,闭上了眼,昨天他生日,没回来,巴图打来的一通电话也没接,白音实在没心情应付巴图的询问。 屋里的门被轻轻推开,轻轻关合,白音睁开眼,看到了床头的跌打膏和消炎药,盯着看了会儿,白音来了巴图房间。 巴图进白音的房间从不敲门,白音也一样,俩人睡觉也从不锁门,白音直接就推开了,屋里没开灯,巴图侧躺在床上,门被推开也没起来。白音也没进去,站在门口道,“阿爸我的伤没事儿,看过医生了,医生说过几天就会康复。” 巴图没反应,白音想着巴图是睡着了,正预关门,巴图转过了身,“白音生日快乐,阿爸愿你生生快乐,世世平安。” 这句话是白音过生日,巴图必说的一句,昨天他没说,今天补上,黑暗中,白音看不清巴图的脸,可那发着颤的嗓音,巴图一开口,白音就听出来了。 “阿爸你怎么了?” “没事儿!”巴图缓缓躺平了身体,他说,“白音你还记得小时候过生日,阿爸带着你到镇上做过些什么吗?” “记得,阿爸带我吃好吃的,带我到集市上我买礼物。”白音往床边迈着步子,“阿爸我错了。” “傻孩子!礼物在抽屉里!”巴图扭头看了白音一眼,“回去睡吧,阿爸也困了。” 这要是以往白音指定歹弄明白巴图为啥不高兴了,这时候的白音没那心思,巴图送的礼物也没仔细看,拉开抽屉,看有条手工编织的手链,瞅都没瞅,直接套在了手腕上。 由于要等老管家的信儿,手机又调了静音,白音一下眼不敢合,到了一点多,白音在床上躺不住了,打算去医院找老管家,深更半夜,如果巴图没睡,听到他出去,又会担心,白音决定去瞅瞅巴图,睡了,他悄悄的走,没睡,他打声招呼再走。 来了巴图房间,白音楞住了,窗户大闯着,屋里空无一人,他们的住所不大,房与房也不隔音,有人开门出去,只要卧室里的人没睡,出去的人即便小心翼翼也会被觉察,这也是白音为何要打来招呼的原因。 门没响动,窗户大敞,脑子只要转个弯就知道人是从哪儿出去的,可因为这个人是巴图,白音不由得忽略了,想都没想一下,白音穿着睡衣走了。 伸手拦车之际,白音接到了老管家的电话,老管家告诉白音,珏汶这一天接见了许多人,谈话内容大致相同,三天之内务必找到天少。 眼前的车流接二连三飞驰而过,腿已疼痛到麻木,白音站在这些车流面前,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将所有的点贯穿,再一一拆开,再贯穿.. .....脑袋像要即刻炸裂了般猛烈的膨胀着,想一千遍,一万遍,那答案依旧是珏汶! 有可能珏汶早料到他会找上老管家! 珏汶舍命救他,不代表珏汶会因为他放了天少! 说不定天少在昨晚已被珏汶解决了,交不出人才会假意寻找天少,也或许珏汶压根就不信他会为了天少去死! 总之人能回来的几率少之又少! 到了家中,白音拿着他国外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来到巴图房间,取下衣柜顶的皮箱,把钥匙塞入了侧面的隔层,这个小夹层,一般用不到,不拉开不会发现里面放了东西。 这一两天必须送走他阿爸! 事已至此,白音倒也平静了,想想那个人好像自从认识他就一直在受磨难,而他也好像除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他就没让他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 死他从不惧怕,那个人为他付出的太多太多,他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躺在不见天日的棺材里,实在不行,只得跟着去了,只是,如果那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那个人向他要一句我爱你,他该马上给予才对。 皮箱回归原位,白音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上眼,等待着巴图回来。 过了一会儿巴图回来了,不过不是从正门,左边的门突地打开,巴图出现,白音睁开眼愣怔了一下又立即闭上了。 “阿爸几点你就醒了。” “两点。”巴图瞅瞅白音道,“怎么睡客厅了?” “屋里太闷。”白音翻了下身。 “盖上点儿肚子。”巴图回了房间。 抽出枕头下的薄毯搭在身上,白音感觉他被冻住了,是的,从头到脚,从毛孔到心脏,那冷渗透的那样快,毫无防备的侵遍了他的全身。 他就躺在这儿,客厅的门一直关着,它没发出任何声音............ 早上巴图出来,白音任旧睡在沙发上,准备好早饭,巴图喊起了白音,白音刷牙洗脸,同每个早晨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吃饭,为巴图夹菜,饭后洗碗,做完这些,白音和巴图说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出了家门。 单元门不远处的角落一辆车的车窗缓缓而落,白音同车里的萧风对视了一眼,向小区门外去了。 经过昨晚白音要是还不明白点儿啥,真成傻子了,如果这事儿他阿爸也参与了其中,出入会更加小心,由他亲自跟踪容易被发现,谨慎起见,白音找上了萧风,萧风收到白音的信息,一刻没耽搁,穿起衣裳就走,洛沙为了天少的事儿也一直揪着心,同萧风深夜来了白音居住的小区。 萧风摁上漆黑的车窗,坐的后面的洛沙定了定神,“这么快出来了!” “我靠!”萧风惊呼,“那是白音他爸?” “嗯。”洛沙注视着往前走的巴图没好气的给了一句,“你大惊小怪什么?” “和我想的太不一样了。”萧风说,“还以为他爸是个老头,原来是个爷们儿。” “闭嘴吧你。”洛沙别了萧风一眼,“不是你告诉梁志成白音要回来,天少能被珏汶绑了?” “我错了媳妇儿!”萧风确实有些后悔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固然好,可天少若因此丢了性命,那真是亏大发了。 “现在说错有用吗!”洛沙别了萧风一眼,“行了,可以开车了。” 萧风发动车,开出去,洛沙皱起了眉,巴图从左边几栋楼旁绕了个弯又来了右边,这样放眼望去,他们能看到巴图,也能看到与巴图相隔一段距离的白音,这他妈究竟是谁跟踪谁! “我觉着不对啊媳妇儿。”萧风的神色也凝重了 “他一定是想知道白音去哪儿。”洛沙揉着太阳穴,得知天少出事儿后,他的头就一直疼着,现在愈发的疼了。 萧风道,“咱通报白音一声吧。” “等白音上了车在说。”洛沙瞅着一前一后上了车的俩人,拨通了白音的号,“白音你爸跟着你呢,你小心点儿。” “我知道了。”白音凝视着后视镜里尾随自己的出租车,挂断了电话, 人这辈子总有一个人在你心里根深蒂固的存在着,他伴随着你,不是一件事情,也不是一年两年,岁月点滴,周而复始,从幼年到童年到青年,他告诉你花儿是什么颜色,树有多高,他教会你写人生中的第一个字,他甘之如饴的为你付出,小到洗衣做饭,大到为你付之生命,他是你最信任的人,最疼爱你的人,最,最,最,白音可以说出无数个最......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你们彼此猜忌着,防备着,勾心斗角着......... 这一天白音坐在空荡荡气派十足的办公室,面朝落地窗外,望着这繁华的大都市,回想着寨子里的一切一切,他和巴图的一切一切。 寨子里的土坡!大山!河流!田间!小路!他们住的石头屋!院子里的大锅!门口的菜园!等等...... 眼前只要浮现出一个地方就会有那个人的身影,那回忆太多也太强烈,他做不到,做不到为了任何人来伤害这个人一分一毫。 为了天少他可以拿着刀架在自己亲爹脖子上,也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唯有这个人不行! 玻璃窗外早已暗了颜色,白音触摸着腕间的手链,起身离开了百胜,一个小时前,萧风来电话说,巴图今天去了一趟菜市场再没出来。 接下来两天,巴图没跟踪白音,但也没去其他地方,第三天白音说要去公司,巴图制止了,领着白音去医院看了腿。 那晚巴图用厚厚的手掌沾满药膏,在白音有挫伤的肌肤面,揉了又揉......... 那晚白音坐在窗前,看着那条手链上的每一根绳线,等待着萧风的电话.......... 凌晨四点,白音离开了家,萧风说巴图上了天少曾经居住过公馆的后山。 珏汶会把人弄到那种地方?白音心里明镜似的.......... 巴图进了山里,萧风让洛沙站在下面等白音,自己上了山,他可不想他媳妇儿遇到危险,再一个人多了容易暴露。 白音赶到时,萧风正从山上急匆匆跑下来,一瞅萧风那发青的脸,洛沙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出了些问题,巴图在树林里走了几圈,人就从另一条小道下了山。 天少这公馆本身就建在偏僻的大野地里,后山更是隐秘,灌木丛丛,天又黑着,虽已锁定天少就在这山里,但想马上寻着天少并不简单,仨人冲上山,绕到天都蒙蒙亮了也没找见天少。 “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萧风点了根烟,坐在了草地上道。 洛沙顿足道,“白音这地方你呆过,你觉得你爸会把天少藏到哪儿,总不会是绑在树上吧,他怎么也歹找个能遮蔽的地方。” “公馆现在有人住吗?”半年前白音走的时候,公馆还空着。 “这破地儿谁买啊。” 萧风弹了弹烟灰,白音人奔了出去,洛沙赶忙拽起萧风跟着白音往山下跑,来到公馆门西墙的一排木屋旁,白音一脚一脚挨个跺着门,洛沙和萧风追上来,所有的门已全被跺开。 白音站在那里,洛沙站在那里,萧风站在那里............... 射入光亮的木屋,天少赤.裸着上半身睡着了一样躺在那里,天少躺得很直,有绳子绑着天少的脚和手,嘴里塞着衣服,天少的脸已经青肿的没了人样,一条,两条,三条,四条,条条被刀刻过的血肉模糊从天少的脖间顺着胸膛一路延伸到了腰际。 白音抖成一团的手撩开天少血淋淋的裤腿,瞅了一眼,试探天少呼吸的洛沙转身抱住早湿了眼眶的萧风哭出了声,“活着..活着..” 白音脱下衣服披在天少身上,背起天少,出了木屋,萧风和洛沙从后扶着天少,三个人一个字没说,沉默地走着。 有泪水一串串滴在天少耷拉着的手背上,天少的手一点儿点儿抬着摸上了白音的脸,“白.音.不哭..我不.疼..” 第81章 掌控者[豪门]81 电话是梁志成打来的,说他已到了市里,问白音在什么地方,他马上过来,白音把梁志成约在了很少有人去的南山。 白音下了出租车,梁志成飞奔了过来,“白音你说实话,伏天是不出事儿了,他今天电话一直不通,他从来没这样过,他去哪儿都会和我说,不可能一天一夜没消息。” “我们昨天晚上通了电话。”白音边往山上走边道,“或许明天就会有消息。” “你他妈还想骗我!”梁志成吼道,“我们家窗户玻璃怎么烂了?上面为什么有血?” 白音定在了原地,梁志成冲到白音面前道,“还有你腿怎么瘸了?你胳膊和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你他妈摔了一跤!” “珏伏天遇到危险了。”白音知道瞒是瞒不住了。 “遇害了?”梁志成瞪大了眼。 “对!”白音说,“他有可能因为当年的事情,落在了老爷子手里。” 白音也不说婉转点儿慢慢告诉梁志成,一句话说的梁志成眼一黑,倒在了山坡上,白音没往起扶梁志成,挨住躺在那儿捂着胸口大喘气的梁志成坐下道,“不要去报警,也不要找珏汶,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梁志成猛地翻身而起,压倒白音,掐住了白音的脖子,“这他妈都是你害的,我掐死你..” “你可以掐死我,但请你什么都不要去做。” 白音悠悠地闭上了眼,梁志成倒在一旁,蜷缩着身体,呜呜地哭了。 “珏伏天应该早知道珏汶会动手,昨天他来百胜并没有上去找我,只是让别人带了句生日快乐,10点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没别的意思,只想见我一面,看我一眼,接着他的声音就不对了,说的话也不对了,当时他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了。” 听着这些话的梁志成已经快哭岔气儿了,他想起了天少急速憔悴的脸,想起了天少大半夜不睡觉,坐在院子里抽烟,不是因为白音那些天没消息,而是因为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在等死,每分每秒的活在等死的过程里,同时每分每秒还歹装着很开心,不在他面前露出一点痕迹,每天为他和柏岩做饭,兴高采烈的陪他和柏岩聊天..... . 他和他们说笑的时候,那心是怎样的痛,为他们做饭的时候,人又是怎么样的难受........ 想到这儿梁志成整个人崩溃了,腾地跳起来,疯了一样往山下跑,白音腿不方便,跑不过梁志成,眼看梁志成要上车,白音弹着飞出去,滚在了车轮下。 “我会碾死你,不信你试试!”梁志成杀气腾腾看了白音一眼伸手去拉车门,白音起身死死抱住了梁志成的腰,梁志成反手耗住白音的头发,尖叫着,晕在了白音怀里,白音把梁志成扶到车后座,放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 没一会儿萧风到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瞅了眼瘫在后坐没知觉的梁志成,看看副驾驶坐上白音的脸,萧风啥也没问,发动车,拉着俩人回了家。 电话是梁志成打来的,说他已到了市里,问白音在什么地方,他马上过来,白音把梁志成约在了很少有人去的南山。 白音下了出租车,梁志成飞奔了过来,“白音你说实话,伏天是不出事儿了,他今天电话一直不通,他从来没这样过,他去哪儿都会和我说,不可能一天一夜没消息。” “我们昨天晚上通了电话。”白音边往山上走边道,“或许明天就会有消息。” “你他妈还想骗我!”梁志成吼道,“我们家窗户玻璃怎么烂了?上面为什么有血?” 白音定在了原地,梁志成冲到白音面前道,“还有你腿怎么瘸了?你胳膊和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你他妈摔了一跤!” “珏伏天遇到危险了。”白音知道瞒是瞒不住了。 “遇害了?”梁志成瞪大了眼。 “对!”白音说,“他有可能因为当年的事情,落在了老爷子手里。” 白音也不说婉转点儿慢慢告诉梁志成,一句话说的梁志成眼一黑,倒在了山坡上,白音没往起扶梁志成,挨住躺在那儿捂着胸口大喘气的梁志成坐下道,“不要去报警,也不要找珏汶,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梁志成猛地翻身而起,压倒白音,掐住了白音的脖子,“这他妈都是你害的,我掐死你..” “你可以掐死我,但请你什么都不要去做。” 白音悠悠地闭上了眼,梁志成倒在一旁,蜷缩着身体,呜呜地哭了。 “珏伏天应该早知道珏汶会动手,昨天他来百胜并没有上去找我,只是让别人带了句生日快乐,10点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没别的意思,只想见我一面,看我一眼,接着他的声音就不对了,说的话也不对了,当时他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了。” 听着这些话的梁志成已经快哭岔气儿了,他想起了天少急速憔悴的脸,想起了天少大半夜不睡觉,坐在院子里抽烟,不是因为白音那些天没消息,而是因为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在等死,每分每秒的活在等死的过程里,同时每分每秒还歹装着很开心,不在他面前露出一点痕迹,每天为他和柏岩做饭,兴高采烈的陪他和柏岩聊天..... . 他和他们说笑的时候,那心是怎样的痛,为他们做饭的时候,人又是怎么样的难受........ 想到这儿梁志成整个人崩溃了,腾地跳起来,疯了一样往山下跑,白音腿不方便,跑不过梁志成,眼看梁志成要上车,白音弹着飞出去,滚在了车轮下。 “我会碾死你,不信你试试!”梁志成杀气腾腾看了白音一眼伸手去拉车门,白音起身死死抱住了梁志成的腰,梁志成反手耗住白音的头发,尖叫着,晕在了白音怀里,白音把梁志成扶到车后座,放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 没一会儿萧风到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瞅了眼瘫在后坐没知觉的梁志成,看看副驾驶坐上白音的脸,萧风啥也没问,发动车,拉着俩人回了家。 电话是梁志成打来的,说他已到了市里,问白音在什么地方,他马上过来,白音把梁志成约在了很少有人去的南山。 白音下了出租车,梁志成飞奔了过来,“白音你说实话,伏天是不出事儿了,他今天电话一直不通,他从来没这样过,他去哪儿都会和我说,不可能一天一夜没消息。” “我们昨天晚上通了电话。”白音边往山上走边道,“或许明天就会有消息。” “你他妈还想骗我!”梁志成吼道,“我们家窗户玻璃怎么烂了?上面为什么有血?” 白音定在了原地,梁志成冲到白音面前道,“还有你腿怎么瘸了?你胳膊和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你他妈摔了一跤!” “珏伏天遇到危险了。”白音知道瞒是瞒不住了。 “遇害了?”梁志成瞪大了眼。 “对!”白音说,“他有可能因为当年的事情,落在了老爷子手里。” 白音也不说婉转点儿慢慢告诉梁志成,一句话说的梁志成眼一黑,倒在了山坡上,白音没往起扶梁志成,挨住躺在那儿捂着胸口大喘气的梁志成坐下道,“不要去报警,也不要找珏汶,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梁志成猛地翻身而起,压倒白音,掐住了白音的脖子,“这他妈都是你害的,我掐死你..” “你可以掐死我,但请你什么都不要去做。” 白音悠悠地闭上了眼,梁志成倒在一旁,蜷缩着身体,呜呜地哭了。 “珏伏天应该早知道珏汶会动手,昨天他来百胜并没有上去找我,只是让别人带了句生日快乐,10点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没别的意思,只想见我一面,看我一眼,接着他的声音就不对了,说的话也不对了,当时他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了。” 听着这些话的梁志成已经快哭岔气儿了,他想起了天少急速憔悴的脸,想起了天少大半夜不睡觉,坐在院子里抽烟,不是因为白音那些天没消息,而是因为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在等死,每分每秒的活在等死的过程里,同时每分每秒还歹装着很开心,不在他面前露出一点痕迹,每天为他和柏岩做饭,兴高采烈的陪他和柏岩聊天..... . 他和他们说笑的时候,那心是怎样的痛,为他们做饭的时候,人又是怎么样的难受........ 想到这儿梁志成整个人崩溃了,腾地跳起来,疯了一样往山下跑,白音腿不方便,跑不过梁志成,眼看梁志成要上车,白音弹着飞出去,滚在了车轮下。 “我会碾死你,不信你试试!”梁志成杀气腾腾看了白音一眼伸手去拉车门,白音起身死死抱住了梁志成的腰,梁志成反手耗住白音的头发,尖叫着,晕在了白音怀里,白音把梁志成扶到车后座,放平,拨了萧风的手机号。 没一会儿萧风到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瞅了眼瘫在后坐没知觉的梁志成,看看副驾驶坐上白音的脸,萧风啥也没问,发动车,拉着俩人回了家。 第82章 掌控者[豪门]完结 洛沙一离开,天少命令着白音把裤子脱了,因为白音方才走出去时,腿明显颠儿着,果然腿上有瘀伤。 天少这一发现可苦了梁志成了,天少什么都不让白音做,梁志成除了伺候天少,还歹加上白音,今天在梁志成的抗议下,买饭的事项转到了白音头上,白音刚拿着饭盒出去,老管家来了。 珏汶早得知消息天少住入了这家医院,思量了几天,珏汶决定命老管家买些营养品去探望天少,说是探望,其实是看看这头是个什么情况。 经过此事,珏汶已没了动天少的念头,但自己亲儿子死在了天少手里,心头的怨一时半会儿是难消了,若没这档子事儿,他或许勉勉强强也就接受了,毕竟一手养大,说对天少没半分感情,他自己都不信。 天少愁死了,这几日他一换药,梁志成就瞅着他的伤口淌泪,现在老管家又拉着他的手开始掉眼泪,没等老管家说话,天少先开了口。 “贺叔您老别难过,我不疼。”天少咬着牙,不疼是假的。 “这可如何是好。”老管家呜呜咽咽,“小天疼就哭吧,贺叔不笑话你。” 天少,“....” “谁和你有这么大的仇啊。”老管家继续呜咽,“太狠了,太缺德了。” “是巴图。”梁志成接话道。 “住嘴!”天少厉色看了梁志成一眼。 “巴图!”老管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缓过神,“小天,你小时候,他不是为了救你还跳进了冰窟窿吗?” “恩。”天少垂着眼,“好像是六岁那一年。” “不行我得告诉珏老。”老管家说,“小天珏老这几天找你找疯了。” “找我?”换做天少惊讶了。 老管家把白音大闹珏家的过程和珏汶住院的事儿告诉了天少,天少吃过饭,训了白音一顿,甭管发生什么,珏汶是白音的亲爹,白音这么做就是不对。 白音这会儿哪敢反驳天少,嗯嗯嗯答应着,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说着,不成心,敷衍,必然的,下次天少遇到危险,他会更激烈。 可此时的白音再不会像以往顶撞天少,或者以沉默来抗议,把表面功夫做到极致,想哄一个人,想把一个人捧在手里疼,白音真做起来也是很肉麻的。 晚上天少又疼的满头大汗,白音一手拿小扇子扇着天少的脸,一边吻着天少额间因为疼痛渗出的汗水,前几晚,白音吻天少,天少都静静的躺着,这晚天少推开了白音。 “睡你的,你糊在我身上,热死了。”天少不想白音跟着他熬,一宿一宿,身体都熬坏了。 “哦!”白音听话的和天少保持开距离,手指杵到了天少嘴唇上。 天少,“....” 白音说,“珏伏天你咬我,我们一起疼。” 天少还真咬了,好笑的抓住白音的手,搁到嘴里,轻轻用牙齿磨了磨,握在了自己手里,“你小子什么时候嘴巴变这么甜了?” “珏伏天。”白音侧身,注视着天少,眼睛亮亮的,天少转脸迎上这视线,“嗯?” 白音说,“没有骗你,也不需要骗你。” “什么?”天少瞥了眼睡在沙发上的梁志成,小声问。 “我爱你!”白音大声说。 天少,“.....” “爱你的所有,爱你的每一根头发,爱你的傻..爱你的..” “等等!”天少打断,“我傻么?我有头发么?” “比喻。”白音说。 “哦!”天少缓缓道,“那你还是别爱我了。” 白音,“...” 天少别过脸,偷偷的笑了,委屈,喜悦涌上心头,天少笑出了眼泪,笑得伤口阵阵的疼,笑得心砰砰地跳,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继续说,还爱我什么?” 白音正预开口,梁志成煞风景的坐起来,喊道,“真是够了,白音嘴上说爱有用吗,你怎么处置巴图?” 天少接过了话,“志成明天你回去吧,柏岩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鸡场也少不了人。” “我不走!”梁志成说,“柏叔我早托付给厂里的人了,他会照顾柏叔,鸡场大不了这个月没盈利。” “不走可以,别多嘴!” 天少瞅了瞅白音,白音闭着眼一动不动,天少没再说话,摸着白音脑门儿,白音的头在天少手掌心蹭着。 “对不起!” “傻瓜!” “睡觉!” 梁志成生气地吼完,倒在了沙发上,天少已做了最大的让步,白音还敢认巴图这个爹,他就拿刀去捅巴图。 梁志成琢磨,该怎么把巴图神不知鬼不觉弄走,琢磨到天亮,梁志成被撵走了,天少没撵他,王流流医生受不了梁志成身上那股馊味儿,以他在会带给天少伤口细菌为由把人轰走了。 实际病房可以洗澡,只不过因为天少,梁志成实在没心思收拾自己,天少失踪到现在,一个多星期没洗澡,洗脸,换衣服,大夏天身上难免有味道。 不一会儿梁志成理了个发,买了身衣裳回来了,进洗手间刮了胡子,洗了澡,换上新衣服,人立马清爽了。 王流流医生踏入病房险些没认出梁志成,王流流医生自己纤纤细细,白白净净,偏偏喜欢黑黑壮壮的男人,当初对萧风千叮咛万嘱咐寻一猛男给他,梁志成不猛,但长得周周正正,给人感觉很踏实。 见惯了轻浮,玩儿惯了感情,突然碰到个一本正经的,王流流医生起了逗弄之心,怀着这种心态再看梁志成,那感觉瞬间不同了,梁志成的腿也长了,手臂也结实了,t恤下的胸膛也有肉了,是不是肌肉?王流流医生觉着只有摸了才能分辨。 于是,当梁志成晚上坐在医院的长条椅上,认真的翻着手机时,王流流医生悠悠地走了过来,白瞎了王流流医生优美的步伐,梁志成连头都没抬,杵在手机上一个劲儿的看,看着看着,梁志成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儿?” “好闻么?”王流流医生唇贴在梁志成耳畔低哑魅惑的语气,刚才他可是喷了费洛蒙香水才出来的。 梁志成抖了一下,一抬头,摔下了椅子,“..你..你干嘛?” “哎。”王流流医生望着月光展露着迷人的微笑,“夜太深了,我一个人..” 梁志成,“....” 余光瞄了梁志成一眼,王流流医生保持住那个笑,扯了扯白大褂里的衬衣,即便再不胡搞的男人,见了他这个动作也该明白其中的含义,领口扯了又扯,肉露了又露... 梁志成不知道眼前的人有那心思,想着也不像脑子有病的人,这是在干嘛,笑的跟个花痴一样,不停的扯自己衣服,索性他不看了,坐回到椅子,继续看手机。 王流流医生笑容登时消失不见,并且一把抢过了梁志成的手机,手机页面全是如何去疤一类的简答,瞅了几眼,王流流医生温柔的还给梁志成,紧挨着梁志成坐下了。 “其实男人,留点儿印记更有魅力,你说是不是小梁子?” 小梁子!梁志成皱眉,“我比你大。” “大不大我验了才算数。” 王流流医生对着梁志成的脸吹了口气,手嗖地伸入了梁志成的t内,这只又长又软的手,在梁志成胸膛间,轻重不定,有技巧的来回揉捏,抚弄。 梁志成吓呆了,“你..你..干..嘛摸我?你..你住手..” “喜欢吗?嗯?” 王流流医生话落,泛着光的唇就上来了,为了勾搭这人,王流流医生特意涂了润唇膏,薄荷味儿的。 “死基佬走开!”清清凉凉,软软呼呼,粘到了嘴上,梁志成一把推开王流流医生,红着脸,喘着气,抱腿跑了。 死基佬?王流流医生气火攻心,“操,是个直的!” 梁志成一回病房,天少看出了不对劲,脸红脖子粗,一副丢了魂魄的模样,喊他名字都没听到,天少觉着他该问问。 “你怎么了?” “伏天我的初吻没了。”梁志成捶着沙发,“那个死基佬。” 天少,“....” 白音,“....” “我不是说你们。”梁志成解释道,“我是说那个死基佬。” 白音,“....” 天少,“.....” “给你换药的医生。”梁志成苦着脸补了句。 天少的脸变了,天少自己这样了,不希望梁志成也走上这条路,太艰辛了,“我警告你志成,给我离他远远的。” “我没离他近,他自己扑上来的。”梁志成擦着自己的嘴,这会儿他嘴巴上都有股薄荷味儿。 “你明天回去吧。”天少说,“我马上出院了。” 梁志成眼巴巴看着天少,白音道,“珏伏天有我,你回去吧。” “你明天也走吧。”天少说。 白音,“...” “去医院看看老爷子。” “都听你的。”白音扶天少躺下了。 梁志成不了解天少的做法,有白音在他不好评论珏汶,第二天白音一走,梁志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伏天我认为你应该让白音和珏汶脱离关系...” 天少抬手打断了梁志成,“我已经要了他大儿子的命,不能连白音也从他身边夺走,志成你说他把我养大,我为了那点儿利益杀了他儿子,我就没错么,白音是走运,不然命也丢了,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我不恨他,他现在要我的命,我依旧给他。” 梁志成张了张嘴想说点儿啥,没说,这个问题有些沉重,弱肉强食,在这个世界谁不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天少更是如此,那些年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终极目的,是天少的做事原则,天少从没觉的错,起初他觉得不妥,耳濡目染久了也习以为常了,细想想,珏家栋又有什么错呢,天少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也是,珏汶失去爱子,为爱子报仇,能说是罪大恶极! 白音来看珏汶,被站在门口的老管家拦住了,老管家说,珏汶今天不见客,叮嘱白音明天再来,白音转身之际面容凝结成了霜,他听到.........脆生生一巴掌...... “我欠你的吗巴图!”珏汶不知白音在外面,说话声颇高,几乎是用吼的,“二十年前你明知白音是我儿子,不送还,把他占为己有,害得那孩子到现在不认我这个亲爹,我没计较,谁让你替我坐过牢,如今你又瞒着我绑了小天,拜你所赐,我不能再动他了..你满意了?” “珏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你原谅.我..” “你竟还对他动了私刑,你是疯了吧,我是要杀他,不是要折磨他,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想白音也不会原谅你...” “珏哥,求你劝劝白音,我不是故意的,我..还给他,我割他多少刀,还他多少刀..我..” “你干什么?” 珏汶一声大吼,白音推门而入.......... 跪在病床前的巴图,手中的刀滑落到了地面,那刀击地面声,敲打着白音的每一根神经....... “白音阿爸错了..”巴图哆哆嗦嗦抱住了白音的腿。 白音捡起地上的刀,看着前方,面无表情,刀尖划过大腿,血簌簌流出,白音缓缓低头望进了巴图眼底,“疼吗阿爸?” 巴图抬着的眼因为惊吓瞳孔骤然放大,“白..音.你别这样..阿爸再不敢了....” “白音放下刀,不能伤害自己。”这句是珏汶吼的,他的心脏迟早为这个儿子跳停了。 白音纹风不动,“我问你疼吗?” “疼......”巴图头埋在天少腿间,摁着白音划开的口子,发出了长长的哀嚎....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一刀一刀割珏伏天的肉,我有多疼,你知不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儿,我想原谅你都没办法原谅...” 白音摘下手腕上的编织链,紧紧攥了攥,丢到地上,推开巴图,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没关,白音转过身那一刻,门口的老管家看到白音面无表情的脸爬满了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白音可以说懂事以来就没尝过眼泪是何滋味,那一年,白音以为巴图要死了,眼睛酸胀的难受,却无法流出半滴泪,此刻白音为了这个人,不顾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哭的痛彻心扉.....比那晚抱着天少的头哭的还要伤心...... 这个养大他,给过他无数爱的人,他再不能把他留在身边........... 路上白音买了条新裤子,去一家门诊缝合完伤口,换上了,他不想天少担心,其实白音一从珏汶那儿离开,老管家就给天少去了电话,天少啥不知道。 白音回来,天少没问一个字,很多事情,很多人,心里明白便好,没必要问长问短,尤其是令人不愉快的人和事儿,白音为他做到这一点,让那个人从此远离他们的生活这就够了。 两天后天少出了院,裹着伤口的纱布已取,上药,天少自己也能抹,梁志成前一天已回北峰镇,天少没回,再有几天拆线,不想来回折腾,再者天少想和白音过过二人世界。 俩人住进了酒店,三年前他们住的那家,同一间客房,起初天少有些犹豫,住一宿将近三千块,天少觉得浪费,白音一句我想住,天少立马掏出了卡。 开好房,天少领着白音去了珏汶住的医院,珏汶正坐在轮椅上举着望远镜对着窗口望。 珏汶这人一向闲不住,在国内操持着公司,不在国内也是各各国家的跑,如今住了院,不方便走动,天又热,他也懒得坐着轮椅出去,没事儿了就拿个望远镜瞅瞅外面的世界。 天少和白音进来,珏汶放下望远镜,转过轮椅,十分如常的神情看了看对面的俩人,“坐吧。” 白音把路上天少买的鲜花插在了花瓶里,天少直接坐在了珏汶的病床上,“老爷子您的伤好些了没?” “好多了。”珏汶瞅了眼天少的胸膛,白衬衣下珏汶隐隐可见那一条条狰狞的凸起,“没少遭罪吧?” 天少笑笑道,“您别说还真挺疼的。” 珏汶没接这茬,看向了白音,“你们什么时候走,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你瞒着我在国外注册了公司。” 这话一出天少也看向了白音,白音说,“我听他的,他想留下,我大可把公司并购出去。” “老爷子我推您出去走走。”天少没管珏汶是否同意,推着轮椅往病房外走,“白音你在这儿等我。” 珏汶住的医院,风景好也安静,天少推着珏汶缓缓走着,见天少一直不说话,珏汶一针见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小天你和白音走吧,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您真的舍得白音吗,老爷子我知道我是您人生中的污点,您这么优秀,威风凛凛,从没出过差错,可却有了我这样一个儿子,不是您亲生的就算了还杀了您亲儿子,以前从没觉得自己错,现在说错好像已经晚了也没意义,无论我做什么弥补,大哥都回不来了。” 天少停下脚步,绕到珏汶身前,跪了下来。 “那天您让我喊您声爸,我没喊,现在请您允许我喊您声爸,爸我错了,虽然没有意义,我不奢求您的原谅,如果您还想要我的命,我随时奉上,只希望您让我和白音留在您身边,我不想白音为了我放弃他该拥有的东西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想您也希望白音有个完整的家,让他站在最高顶,得到他该得到的。” 珏汶闭着眼许久不说话,天少起身推着轮椅和出来时一样,缓缓推着珏汶往回走,天少相信,珏汶和他一样爱白音,为了这个他们共同爱的人,他能妥协,珏汶也能。 “巴图后天八点的火车,你让白音送送吧。” “听您的。” 天少仰头望了望,加快了脚步,快到住院部时,碰到了出来找天少的白音,天少抓着白音的手放到了轮椅推把间,三个人迎着阳光一同进入了住院部大门。 巴图走这天,白音没去送站,天少光溜溜地躺在酒店的床上,白音拿着毛巾,绕开天少的伤,细细擦拭着天少的身体。 巴图在天少身上留下那么多条伤痕,他却没能为天少讨回一条,他能为天少做的仅仅只是不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他不想连这一点都不是完完全全的。 天少哪在乎这个,不想白音留下遗憾,最后一面,天少觉得白音该去瞅一眼,“你再不走他就要上火车了。” “把手给我。”白音说。 天少,“....” 白音搁下毛巾,手来到天少手指间,拔下那枚戒指,丢进了垃圾桶,“明天我们去买新的。” 天少愣怔一下,笑了,“你买我就带啊!” 下一秒那处被温暖包围,天少仰头难耐的哼了声,“那儿没擦。” “别动。” 白音扣住天少的手,天少用力扣回,十指相扣,白音感受着嘴里的每一下跳动,胀大,白音很少为天少做这事儿,俩人在一块儿大多是天少在做,天少知道白音不爱这样也不勉强白音,偶尔提出要前戏,白音会配合一下,但只是偶尔一下。 以前白音不懂天少为什么总亲他那儿,现在白音懂了,当你真的爱一个人时,你不会嫌弃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你会情不自禁的想亲吻他身体的每一处,并且亲吻时,心里会觉得幸福,他是被他拥有的,他因为他的亲吻快乐。 喷涌而出时,天少颤抖着另一只手插入了白音的发间,推开了白音,“脏不脏,都没洗。” 白音说,“珏伏天带吧,我会给你买更亮更贵的戒指。” 是的,他会给他买更亮更贵的戒指,拉着他的手走到生命的尽头........... 第83章 番外1 天少捧着花儿下车,踏入机场,瞧见了双手环胸望向他的珏家盈,前些日子白音出国办事儿,今天下午回来,珏家盈此刻赶到指定也是来接机的。 天少微笑着点点头站在了她身旁,珏家盈毫不掩饰的来回扫视天少。 那天珏汶出院,白音不在,天少来了医院又是给珏汶穿鞋,又是背珏汶上车,左一个爸右一个爸亲切的喊着,到了家还做了一桌子菜,直到晚上伺候珏汶上床休息人才离开。 以前的天少根本不会做这些,更不会喊珏汶爸,并且珏家盈发现天少的眼神里没了曾经看不起人的蔑视,人也不再高高在上一副唯我独尊我最牛逼的样子了。 “你变了。”珏家盈笑得意味深长,“以往你眼睛长脑袋顶上了,谁也瞧不起,见了我眼皮都不抬,好像没我这个人似的。” “人都会变,以前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天少淡淡笑回,家和万事兴。如今在天少眼里珏汶就是自己的老丈人,珏家盈是白音妹妹,自然也要和这个人好好相处。 珏家盈撇嘴道,“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话没一点儿意思,你说实话是不挺恨我?” 天少反问,“你恨我么?” 珏家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以前恨,后来不了。” “这不对了,人要往前看,过去的还斤斤计较那是给自己找罪受。”天少心道,幸亏当年没把你卖到菲律宾,要不你非恨我一辈子,不过这事儿打死天少也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二哥你吧人是变得和蔼可亲了。”珏家盈瞅天少一眼,弯着嘴角,拉长音道,“至于这品味嘛...” 天少皱眉打断,“怎么了?” 珏家盈‘啧‘了一声,“我说二哥你以前不是很拉风很酷很爱干净的吗,你瞅瞅你现在,穿的什么玩意儿,你再看看你的衬衣,那领口上都有汗水,那裤腿最起码有三条褶子,还有你的脸怎么比以前还黑,都不保养吗,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你瞧人白音,穿的多讲究,还有那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来,二哥你就没有危机感吗,还有这花儿,玫瑰,太土了吧,白音又不是女孩儿。” 天少满头黑线,珏家盈忍着笑又神补刀了几句,今天她非把这人气冒烟儿了不可,“咦!二哥你怎么连一戒指也没有啊,哎,白音当初送你你不收,还跑到百胜大闹了一场,现在好了,铁环都没捞着一个。” 提起戒指天少只想把手里的花儿一把掇在地上,说什么给他买更亮更贵的戒指,结果一个多月过去了白音提都不提这茬儿。 白音一出来便看到大朵大朵的玫瑰花上方一张铁青的脸瞪着他,那感觉有些滑稽,白音想笑,还想伸手抱抱天少,“珏伏天我回来了。” “我眼没瞎!”天少将花儿往白音怀里一怼走了。 白音转头看向了珏家盈,“你说什么了?” 珏家盈耸肩道,“他老了,脸上有皱纹了,品味越来越差了,人变土了。” 闻言,白音的脸比天少的脸还黑,“以后不许你单独和他说话。” “为什么啊?”珏家盈道,“我随便说说罢了。” “你开口,他会心情不好,这个理由够不够?” 白音快步往出走,珏家盈跟在身后,出了机场,白音上了天少的面包车,珏家盈望着那车竟破为同情的叹了口气,因为那车实在太破了。 天少发动车,白音抱着花儿侧头瞄了眼天少,手覆在了天少手间轻轻摩擦,天少本着脸甩开道,“少他妈勾引我!” 白音,“....” 这难道不是安抚的动作吗? 天少狠狠挂了下档,“走了七天打了两个电话给老子,你到了,你要回来了,信息一条没发过。” 白音,“....” 难道没事儿也要打电话吗? 天少接着抱怨道,“答应我的事儿也没办到,我老了,脸上有皱纹了,人还土,哪像您,年轻有为,穿衣服还有品位,脸嫩得都能掐出水儿。” 白音说,“珏伏天我要公开你的身份。” 天少一个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开什么玩笑?” “我不想偷偷摸摸。”白音淡定的表情,“你老,你丑,你土,这不算什么,满脸皱纹我也可以接受,以后我去办事儿每天打电话,发信息,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吧。” 天少被气乐了,“你听不听我的?” “听!”白音道,“你说。” 天少重新发动了车,“只要老爷子在世我绝不同意,我已经伤害了他,不想再往他脸上抹黑,你敢擅自做主,小心我收拾你。” 白音说,“我们的关系是瞒不住的,现在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怀疑了,你不想他名誉受损,我们就要顶着*的名声。” “那也没办法。”天少说,“反正你歹听我的。” 白音点点头,一副听话的模样,“好。” “嗯!”天少很满意,也不再生白音的气了,想想白音虽说走这几天没怎么搭理自己,戒指也遥遥无期,可白音这段时间确实乖巧听话,让干嘛干嘛,从不忤逆自己,在北峰镇住了一个来月跟个小媳妇儿一样,每天把家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日三餐准时备好,乖乖的等他下班回来,不就一戒指,明天他拉着白音去趟商场,他不信站在柜台前,白音还不明白其中之意。 珏家盈开着自己的小跑车先入了珏家大院,白音和天少随后赶到,白音屁股刚挨沙发,一瞅天少向厨房去了,即刻跟了上去。 珏汶正在厨房忙活,骨头还没愈合完全,拄着拐棍可以走动几下,大多时候珏汶任是坐在轮椅上,一旁的秦姨要上手,珏汶拒绝了,只允许她推着轮椅转动,或者帮他拿拿他够不到的烹饪食材。 白音和天少同时来到厨房门口,白音向里瞥了一眼回了客厅,珏汶为啥费劲巴拉做这顿饭,白音清楚,天少更明白,白音的个性天少了解,甭看平日脑子挺活泛,一旦拗住了那也是个不懂拐弯,往死胡同钻的主。 饭后,天少推着珏汶回了房间,珏汶拄着床边的拐棍站起来,靠在床头,伸直腿,同天少聊了聊,问白音何时能回百胜就职,问白音在北峰镇都干了哪些事儿,绕来绕去无非想知道白音和他在一块儿有没有受委屈,天少按压着珏汶的腿说,爸您放心,我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到饭点儿他都不起床,您没发现他胖了么。 天少深深地觉着这是善意的谎言! 从珏汶房间出来,天少领着白音住进了客房,珏汶活动不方便,天少打算留下来亲自照顾几天尽尽孝道。 白音不太高兴的坐在床边问天少,“为什么不回家要住在这儿?” “这儿不是你家!”天少整理着床铺,白音起身接过了被子,“我来吧,你躺着。” “不用。”天少说,“在珏家你千万别给我洗衣服做饭,听见没,在这儿只能我伺候你。” “你怕他看到?”白音摁下天少,抖开了老管家送过来的被子。 “知道就好!”天少点了根烟道,“他有多宝贝你?你没数么?从小到大我没见老爷子下过厨,小时候我去私宅找老爷子,老爷子把你抱在怀里手把手教你写字,我们几个可没有过这待遇。” “什么时候的事儿?”白音来了兴趣,不是对珏汶把着他的手写字感兴趣,是好奇俩人小时候见面是个什么场景,“几岁?” “我八岁,你那会儿好像刚学会说话,吱吱呀呀的乱叫。”天少抽着烟,笑了,当时自己生气,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却是甜的,“你他妈小时候就长的好看,跟瓷娃娃一样。” “真的?”白音紧挨着天少坐下,吻了吻天少额头,“你呢,你长什么样?” “我!”天少掐灭烟五官扭曲成一团,捏着嗓子,眨巴着眼,阴阳怪气说了句话,“小屁孩儿你看呢?” “珏伏天丑死了,你真长这样我可不要你。”白音笑着把天少揽到了怀中,“你当时应该带着我私奔才对。” “还私奔。”天少捏着白音的脸蛋道,“屁大点儿你就知道耍酷,见了我diao都不diao,我和梁志成商量着怎么暗杀你..” 白音抓住脸上的手乐道,“然后呢?” “然后。”天少倒在床上道,“然后那墙太高了,我们爬不上去,想着等长高了再行动。” 白音听得快笑出来了,压在天少身上咬了咬天少的嘴唇,一道道解开了天少的衬衣扣子,“珏伏天你真笨,爬哪门子墙,你是珏家人,想混进去还不简单。” “是啊老子没你聪明,最后还是栽到了你手里,被你吃的死死的。”天少话落,裤子也落了,光屁股的天少注视着站在地上脱衣裳的白音说,“白音你知不知道珏伏天这个名字其实是属于你的。” 白音顿了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我喜欢我的名字。” 天少说,“你失踪了,老爷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我偷偷进去,看见他在哭,他抱着我喊着你的名字,白音老爷子没有错,四个孩子里,老爷子最疼你,你不该对他这么冷淡,你身体里流着他的血,难道你对他没一点儿感情,还是说你觉得认了他对不起某人。” 白音没言语,将天少的衣裳和自己的衣裳挂入了柜子里,“珏伏天我们去洗澡吧。” 天少白了白音一眼,“不洗!不做!” 白音一个人进洗手间,简单冲了下,爬上床搂天少,天少一把推开,给了白音个后背,“睡觉,我不想理你。” 白音,“....” “关灯!”天少低吼了声。 屋里陷入黑暗,白音侧身,手指在天少光溜溜的背间一下下画着,“珏伏天你猜我写了什么?” “别撒娇,没用!”天少心道,还治不了你了。 “哦!”白音说,“珏伏天我以后对他好点儿。” 天少厉声道,“明天早晨推老爷去遛弯儿。” 白音说,“好,我现在能抱你了吗?” “他是你亲人,是在乎你的人,他和我一样爱你,你现在不孝顺他,等他不在了你会后悔的。”天少躺平主动搂过了白音,然后天少乱了呼吸,因为白音的手握住了天少的那处在来回抚弄。 “你回.百胜..吧..”天少气息不稳地说。 “珏伏天你好湿!”白音抬头含住了天少的耳垂。 天少,“....” “这里也好热!” 那处下方的那处被有技巧的挑逗,天少腾地坐了起来,白音什么时候在床上说过如此淫.乱的话,那手法也明显不对,“你出轨了?” 白音恍然一下明了了,“我只是打开了一个网站。” 天少回头道,“什么网站。” “怎么做好前奏的网站。”白音拽倒天少,压了上去,进入的那一刻,白音发出了满足的闷哼声,“真想这样永远连在一起。” “你小子能不能学点儿好!” 天少喘息着照白音的脑门稀罕的亲了一口,接着天少听到白音说。 “珏伏天把舌头伸出来。” “珏伏天你变紧了!” “珏伏天什么感觉?” “少.他妈..调戏我..” 天少难耐的挺了挺身,这小子蜗牛爬一样在他身上蠕动是要干嘛,“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痛快点儿。” 网站上说,在做那事儿时,说些动情的话,对方会兴奋,果然没说错,白音直觉包裹着他的柔软,颤抖的收缩着渗出了更多液体,好像是在期待着更粗暴的对待,而且自己好像也愈发兴奋了。 “珏伏天你很舒服对不对?”白音缓缓摆动着腰身,网站上还说,做那事儿不能一上来就生磕硬碰,歹温柔地先找里面的那个点,碰到那个点对方就会发情。 天少听不下去了也忍不下去了,反转坐到白音跨间,手抵住白音胸膛,噼里啪啦一顿猛磕,然后俩人气喘吁吁瘫在了床上。 白音手在天少的大腿间游走着说,“珏伏天网站上说的很正确,你变热情了,你看你大腿都是湿湿的。” “滚!”天少轻轻蹬了白音一脚,“那是你的津液好么!” “我们两个人的。”白音戏谑地把手指杵进了天少因为喘息而微张的嘴里,“你尝尝!” 天少,“....” “什么味道?”白音毫不害臊的问。 “想吐!”天少说,如果不是今天出门前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天少觉得他真会吐出来。 “我陪你尝!”白音望着天少紧皱的眉头,微微地笑了笑,舌尖探入了天少口中,以后他要多多上一些那样的网站,学许多许多花样来和这个人做。 舌头被吸得生疼,天少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让白音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网站,万一哪天这小子提着蜡烛和皮鞭回来可咋办! 第84章 番外2 珏家客房的床及软,俩人头一天来还不习惯,尤其是白音没半点儿睡意。白音睡不好,天少又怎能睡踏实,侧身搂着白音的脑袋嘀嘀咕咕地。 白音不喜欢这个被搂抱的姿势,跟小孩儿吃奶似的。不过天少愿意这样搂,白音就安静的杵在天少怀里听天少嘟囔。 天少说,“你第一次见我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我帅?” 白音没马上回答,他想了想道,“挺帅的!感觉非常好!” “骗谁!”天少心道,以为我不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么,不过当时的自己应该还是挺酷的,“你说实话,我不生气。” “哦!”白音说,“相貌我没注意,人像傻子。” 天少,“....” “挺装的那种感觉。” 天少,“....” “看着很欠揍。”白音又漫不经心补了句,想着天少让说真话一定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这意思是老子当时一副傻逼样呗?”天少手顺着白音的脊背滑到腰间狠捏了一把,“找好的去,老子不奉陪了。” 白音不言语了,含住对着自己嘴角的那点,用牙齿一下下磨着,怪不得萧风说对自己的媳妇儿哄骗什么的都行,唯独不能说实话,看来确实如此。 “干嘛呢?”天少憋着笑,揉着白音的脑袋,“你当我是你妈呢?” 白音松了口道,“珏伏天从没听你提起你妈,你妈哪儿去了?” “好些年不联系了,她送我唯一的礼物也被你小子折腾坏了。”天少跳下床把被子铺在了地毯上,地上硬白音应该能睡舒服,“行了,下来睡吧。” 白音下地躺在被子上没继续关于妈的话题,他感觉天少有些避讳。 月光幽暗地射在俩人身躯间,天少闭眼仰躺着。俩人在床上,天少不是紧搂着白音就是紧贴着白音,此刻天少一动不动。白音手缓缓移到天少手旁,抓住,闭上了眼。 “媳妇儿以后我把你当儿子养,我疼你。” “你叫我什么?”天少侧过身,手撑头部,盯着白音的脸笑了,这小子大概觉着他伤感了,冒出这么一句话。 “萧风是这样叫洛沙的。”白音睁开了黑亮的双眼,“我也想这样叫你。” “别人是别人。”天少大长腿往白音身上一压,搂住白音,下巴颏抵在了白音肩头,“赶紧睡。” 紧拥的人渐渐进入梦乡,天少轻柔地拨弄着白音额前的黑发,那动作,那看白音的眼神,除了溺爱还是溺爱。 天少想和白音说,他不需要妈,不需要任何人,他只需要他。只要有他在,他的世界就有光亮,他的人生就是完美,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能感觉到幸福。 清晨老管家推开客房的门,又急忙关上了。屋里的人光溜溜腿勾着腿,胳膊互搂着对方躺在地上。老管家的老脸红了一圈儿。 门一开一关,天少也醒了,起身穿衣服,白音摁着天少不放,“再睡会儿。” “快起来。”天少真佩服白音的没羞没臊,人都开门进来了,俩人被看了个光,还面不改色的要继续睡。 挪开胸前的手臂,天少来了衣柜前。取出衣裳天少没穿,先套在了白音身上。白音眼睛一眨不眨坐在那儿注视着认真专注为他扣扣子的天少。 “看什么?“天少垂着眼说,“等会儿我做饭,你带老爷子去遛弯,别偷懒。” 白音点点,“珏伏天你真好。” “不觉着我欠揍装逼了?”上衣扣子最后一道扣完,天少拍了把白音屁股蛋,“自己穿裤子。”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白音这句话说得一百个真。 初识天少,甭管天少对他好和坏,他都厌烦。现在无论天少做什么,说什么,包括骂人,他都瞧着顺眼,瞅着待见。 前些日子在北峰镇,白音做好饭搁在餐桌上,领着柏岩出去玩儿,回来晚了,到了家一开灯见天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天少直愣愣地坐着,眼底漆黑吓人,没一点儿色彩。 白音问天少,“怎么不吃?” 他和柏岩早吃过了,那是专门儿给天少留的。 天少起身一巴掌拍在饭桌上,力气之大,饭桌都跟着晃了下,“你不在老子能吃得下么?为什么关机?十点了你知道么?老子以为你..以为你..”天少哽咽着没往下说。 白音看着天少颤抖的手臂,瞬间红了眼眶。当着柏岩的面,白音把天少抱得紧紧的,不说话就这么紧紧抱着。 天少起伏的脊背慢慢平复,白音的脖处湿了一片。那晚是白音一口一口喂天少吃的饭。 那会儿天少拆线不久,伤口还不能用水侵泡。虽然医生说可以简单的冲洗,但白音任坚持不让天少洗澡,每晚用湿毛巾把天少的身体擦拭干净。 温热的毛巾划过天少笔直紧实的双腿,天少气呼呼的瞪了白音一眼。白音瞅着天少拧巴的眉眼,一下笑了。 这感觉白音从没有过,被戳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温暖也酸酸的,还夹杂着莫名的甜蜜感。想看着这个人继续生气,也想看着这个人被他哄得露出笑模样。 “怎么跟小孩儿一样,你在这儿,我能去哪儿,手机没电了,所以没拿。” “不知道,老子只知道你十点了还没回家。”天少皱着眉头,思考的神情。 天少自己也觉着自己有点儿过了,又不是一宿未归,有什么?竟然还扒在白音肩膀哭了一鼻子,太丢人了! “以前你手机一不通,人就消失了..我..” 接下来的话被白音突然贴过来的唇封在了嘴里,碾压着天少的唇舌,白音的心跟着抽搐着。 难受!很难受! 次日,白音又买了部手机办了张卡做为备用。最简单的款式,没任何功能,只可接打电话发信息,待机时间最长。 他必须得让这个人时刻能找到他! .............................. 白音推着珏汶匆匆忙忙在别墅区遛了一圈,回来了。短短几分钟,白音没说一句话,可珏汶的心情却不一样了。 吃早饭时,珏汶难得开口说笑了几句。珏汶一高兴,用餐气氛也变得其乐融融了。珏家盈大着胆子调侃了珏汶几句。白音依旧话少,但看天少笑着,他开心。 饭后,天少瞅了瞅时间,开车拉着白音来了商场。 天少那个后悔,俩人来了柜台,天少指了又指,导购拿了又拿,白音一言不发,光摇头。 导购也看出来了,买戒指的主是这位长得帅瞎眼的年轻人,比较男人的这位最多是个出主意的人,她微笑着问白音,“请问是为女朋友挑戒指吗?” 白音摇头。 导购接着微笑,“那是?” “我媳妇儿。”白音说。 天少不好的预感。 导购听白音说送媳妇儿,说道,“要不给您太太打电话,让她本人过来亲自挑一款吧。” “他就是我媳妇儿。”白音瞅着天少,炯炯有神地瞅着。 那话铿锵有力,不但接待俩人的导购看向了天少,柜台里其余的导购也齐刷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天少没臊死,低头捂着脑袋,那黑黑的脸楞是臊出一抹明显的红! 白音握住天少脑袋顶上的手,仰着头,昂首阔步出了商场。路上人多,天少抽了回手,没抽出来,任白音拉着。 来了停车位,天少上车‘砰’一声关上车门把白音撂下,自己走了。临走天少说了句话,“戒指我不要了,站在这儿给我反思俩小时再回家。” 烈日当头,天少哪舍得让白音站俩小时,车开出去没一会儿返回了原地,于是天少气坏了,白音人早跑了。 天少回到珏家,白音,珏汶,珏家盈,坐在客厅。仨人面色凝重,天少直觉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儿,喊了声爸,坐在了白音身边。 珏汶点头道,“小天白音说让你进百胜,百胜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你名下,你怎么看?” 天少嘴还没张开,白音把话抢了过来,“他说了不算。” 天少,“....” “总之我回百胜的条件已经说了,珏伏天得跟我一块儿进百胜,职位由我来安排,至于股份,身为您的儿子,他有权利拥有,还有珏家盈,她也该来公司打打基础,股份她也该有一份。” 白音话落,天少正要开口,珏家盈俩眼冒着光又把话接到了她这儿。白音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明白着呢。 “白音说的有道理,二哥也是时候回公司了,当年二哥是把力天败了,可您也不能一直雪藏着二哥,明星雪藏久了还出来露露脸呢。” “死丫头有你什么事儿?”珏汶手中的拐棍敲打着地面砰砰作响,“滚回你自己房间。” 白音抬眼道,“她是珏家人,珏家的事儿为什么不能参与?” “我能不能说一句。“天少愁死了。 “这样吧。”珏家盈拢了拢头发,“投票决定,我同意白音的提议。” “我不同意。”天少被气够呛,简直把他透明人,看都不看一眼。 “你不算数。”白音淡然打断。 天少,“....” “二比一,那就这么定了。”珏家盈起身向门外去了。 白音不缓不慢站起来,推着天少上了楼,留下珏汶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内。老管家端着茶从小厅走来,搁下,揉着珏汶的肩膀。 “珏老随他们去吧,你也该歇歇了。” 珏汶苦笑,“你说白音像不像我年轻的时候?” “有过之而不及。”老管家觉着这话珏汶是爱听的,“珏老你还担心什么,我想他会做得更出色。”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珏汶无奈道,“做父母的永远拗不过孩子,现在我体会到了。” 老管家没吱声,手刃敲打着珏汶后背。一物降一物,珏汶这一生没被女人拿住,没被金钱牵制,老了老了被自己儿子捏在了手里。其他孩子这样,估计珏汶早一巴掌呼死了。 楼上房间内的天少和白音早炸开了锅,天少说,“你凭什么替我做主!你他妈问过我了么?我同意了么?” “那你问过我吗?”白音反驳道,“你不也替我做主重回百胜了吗,我在市区,你在北峰镇,怎么生活。” “那鸡场怎么办?”天少梗着脖子道,鸡场天少可以不要,可梁志成天少不愿意抛下,他欠这个人的太多。 “送给梁志成,他为你付出那么多,当还恩情了。”白音认为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说的好听。”天少坐到床上道,“当初志成为了我才去了那破地儿,现在你让我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儿,说得过去么?” 白音道,“你把我扔在这儿就说的过去了?” 白音的嗓音微微有些高,天少烦躁的点了根,抽着。他知道白音是真生气了,不然不会和他这么大声说话。 “你为梁志成想,为珏汶想,有没有为我想过,不能公开你的身份,我们偷偷摸摸,现在连朝夕相处也要我让出来。” 什么都可以听天少的,唯独此问题白音不会退让。 天少原本计划着白音继承家业,他经营鸡场,等过一两年,鸡场上了规模,他把天少牧业总部转到市区,俩人再住一块儿。珏汶催的太紧,天少还没来得及琢磨中间隔着这一两年该如何处理。 白音见天少不作答,转身要走。天少急了,上去拽住了白音。 “你去哪儿?” “出去走走。” 天少没拦白音,赌气的躺到了床上,一吵架就走,什么毛病,他才不惯着。然而最先投降的还是天少,白音依旧沉得住气。 一小时后,天少举着手机,[在哪儿] 白音,[大街上] 临近午饭时间,天少,[在哪儿] 白音,[餐厅] 下午和珏汶下棋,天少,[在那儿] 白音,[萧风家] 晚上陪珏汶看电视,天少[别生气了,快回家。] 白音没回。 天少火急火燎上楼,拨了白音的号,没人接,天少打了萧风的手机,正当天少打算把手机掇在床上时,手机响了,是洛沙打来的。 洛沙说,“白音和萧风在酒吧潇洒呢?我要去捉奸,你去不去?” 前几天洛沙踹了萧风几脚,萧风气不过离家出走了。他俩不比天少和白音,虽认识时间长,相处并不久,可以说天少和白音正是甜甜蜜蜜的时候。他俩老夫老妻了,萧风走了好些天,洛沙也没当回事儿,一个电话没给萧风打过,想着过段时间,人自然会回来。谁知刚刚有人给他打电话说,在俱乐部看到萧风和白音了,身边还围了一堆帅哥,这可把洛沙气坏了。 洛沙生气,天少愈发忍无可忍,这才好了几天就在外面花天酒地。挂断电话,天少咬牙切齿出了门。 第85章 番外3 白音和萧风都郁闷着,俩人喝点儿小酒,解解闷儿也正常。只不过萧风这人疯起来一向没边儿。洛沙这几日没搭理他,憋着口气。下午俩人在家喝完,吃过饭,又拉着白音来了同志俱乐部。一进包房叫了几个mb轮流着唱歌,外加仨跳舞的。实际他也不看纯属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 白音更不会看了,一天了,琢磨着怎么让天少和他天天厮守,包房里太嘈杂,天少打电话也没听到。 萧风抱着瓶洋酒,仰在沙发上絮叨,“你媳妇儿真好,你一走,马上给你发信息,我他妈离家出走九天了,他理都不理。” “我走了。”白音说,“你也回家吧。” “不回。”萧风指着对面光着膀子跳舞的仨帅哥道,“白音你看看,身材多好,多年轻,多嫩,世界上多少美男子,可我自从认识他再没碰过别人,我容易吗我!” 白音喝了杯里的酒道,“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你才和天少过了几天。”萧风义正言辞道,“这不是电影,不是小说,一个人为一个人守着节操过一辈子,这个圈圈乱着呢,哪个不是没了激情就分手,不分手的也在外面找刺激,谁不喜欢年轻帅哥。” “我不喜欢。”白音说,“除了他我和别人都不行。” “你试过?”萧风歪头瞅白音,这货大概是喝多了,不然能说出这话。 白音摇头道,“不用试,想到身边躺着是另一个人,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还会觉得反感。” 萧风呵呵道,“我知道了,初恋。” “是初恋,也是最后一恋。”白音站了起来,“我回家了,他肯定在等我。” “走吧。”萧风摆了摆手,“老子一个人喝。” “夫妻没有不起争执的,爱是付出,不是索取,如果你爱他,付出的同时也会感到快乐,因为他快乐你才会快乐,爱他的同时和另外的人找刺激,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自己的那份付出。”白音跟个爱情专家似的,站在那儿教育起了曾经百战花丛中的萧风。 萧风仰着头乐,“你是这么对天少的?” “他是这样对我的,我也会这样对他。”白音向洗手间去了。 萧风瘫在那儿闭着眼想,好像有点儿道理,他和洛沙在一块儿五年,只有那个人开心,他才会心情愉悦。他为洛沙出柜,跳河,付出远远比想象的多。俩人艰辛万苦排除万难走到一起,如果哪天分了,无论是谁提出,吃亏受伤的是他们俩,而不是个人。再睁开眼看看对面跳舞的美男,一旁嚎歌的帅哥,养眼是养眼,但让他干点儿啥,还真提不起兴趣。 他该回家找媳妇儿了,萧风捏着发木的脑袋,指着离自己最近的帅哥道,“你去,进洗手间看看我朋友咋样了。” 帅哥道,“已经有人进去了。” “....” 萧风撑着沙发往起站,包房门突地打开,一个踉跄又跌坐在了沙发上。跳舞的还在跳舞,嚎歌的还在嚎歌,洛沙扯住萧风的衣领给了一拳,下一秒包房里鸦雀无声了。 萧风擦着嘴角的血,可怜兮兮望着洛沙,“媳妇儿不是我,这些人是白音叫的,你可不能和我分手啊。” “拿去刷。”天少掏出张卡丢在了酒台上,这张卡里的钱是今天天少打算买戒指所用。不管人是不是白音叫的,既然萧风说了,天少就会付这份钱。 帅哥们一哄而散,洛沙上去又是一巴掌,“还白音叫的,谁不了解谁!” “我家白音呢?”天少平静地问。 “回家了。”萧风俩手护着脸,在心里祈祷,白音你可千万别出来啊,哥们儿对不起你啊。 天少瞅瞅萧风,那神情倒没生气,像洛沙说的谁不了解谁,白音不是那样的人。天少刚要转身走人,洗手间发出了物体撞击门的响动。那一声不轻,天少顿在原地,漆黑的眼底沉了沉,几个大跨步冲过去,一脚踹开了门。还好门没锁,天少的拳头松了松,说明没有动机不纯。 白音裤子拉链大开,手厌恶地蹭着脸。坐在地上的帅哥鼻血哗哗地流,天少淡淡地投来一眼,帅哥捏着鼻子嗖地跑了。天少走前一步,脚向后踢上门,反锁,立在了白音面前。 “说说吧。”天少勾着嘴角笑得很迷人。 “珏伏天我想尿尿,等我尿完了再说行吗?”白音脸红扑扑地,今天确实没少喝,白音又是那种看着清醒,实际早醉了的主,在外人面前意念全靠撑着,天少不是外人,白音放松了心身。 “行啊!”天少指了指小便池,“尿吧。” “哦!”白音转身掏出了小白音。 “鸟挺直呀。”天少笑着一把捏住了那处的前端,白音皱着眉头伸手巴拉天少的手,“珏伏天你让我尿,让我尿。” “尿你妈!”天少手指暗暗用力,“敢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裤子,我看你是想太监了。” “不脱裤子怎么尿!”白音晃晃脑袋说,“珏伏天你讲不讲理?” “尿裤子里,老子给你洗。”天少觉着自己要疯,人究竟清醒不清醒? “那你放手,我要尿裤子里。”白音迷糊地想,尿个尿可真难,刚才他解裤子瞬间,有个人扑上来亲他,被他推开了,现在珏伏天又捏住了他尿尿的地方。 “等会儿和你算账!” 天少怕把白音憋坏了,松了手,没等收回手,白音唰唰尿了出来。尿到了池子边,溅了一地,淋了天少满手,就是没尿到小便池里。 天少支楞着手,崩溃地站在原地,白音从容地拉上拉链,“我们回家吧。” 天少说,“白音我只想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会不会短命,我真担心被你活活气死。” “我也生气。”白音说,“你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我一说你是我媳妇儿,你干嘛低着头,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干嘛提上午的事儿。”天少说,“现在是你做错了事儿,你和一个男人在洗手间里被老子抓到了,懂么?” “什么男人?”白音四下瞅瞅,“在哪儿?” 天少,“....” “头..好疼..”白音头一歪倒向了天少。 天少说了一个字,“操!” 片刻,天少扶着白音出来,萧风直佩服白音的机智,闭着眼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天少即便想下手也歹等人醒了不是,早知道他也装醉了。 天少和洛沙搀扶着白音,鼻青脸肿的萧风尾随。把白音弄上车,洛沙手搭着车窗问天少,“天少难道你不生气,我可是看到有个男的慌慌张张从洗手间里跑出来。” “这点儿信任都没有,怎么过一辈子。”天少笑着说完,上了车。 回到家中,白音被天少丢进了浴缸。看白音在俱乐部使劲搽脸的神情,指定是被强吻了,谁知道有没有更过分的行为。天少歹把白音洗干净,说一点儿不生气是假的,跑去喝什么酒,好了,被占了便宜。 天少坐在浴缸台上,洗发水挤到白音头顶狠狠地揉着,“以后还当不当着其他男人的面脱裤子了?” 白音闭着眼摇头,“不了,尿裤子里,你洗!” 天少,“....” “珏伏天我们不分开,你舍得我吗?”白音抹着淌下来的泡沫,“你三十三岁了。” “你是在说我老么?” 天少拿起花洒冲白音的头稀里哗啦浇了下来。浴室的灯很亮,白音细密的睫毛湿哒哒地垂着,红艳艳的薄唇发着水光。脸上的红晕渐退,天少这个角度看去,那张脸白净得连个毛孔都没有,天少低头亲了一口,怎么长的? “珏伏天你不老。” 白音手一抬,天少倒进了浴缸,很粗暴,但他喜欢。将天少拖至怀中,白音手探进天少t恤内,摩挲着天少健硬的胸肌,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了天少脖间。 天少后脑勺仰在白音肩头,湿透的裤间迅速隆起,他好像越来越没办法抗拒对方的碰触了。头有些眩晕,天少手不服输的向后抓去,把玩着比他更挺立的物状。白音喘了一下,不过这并不影响白音慢条斯理的讲话。 “珏伏天你活到九十岁,你的人生也紧紧只剩五十七年,六百八十四个月,两万八百零五天,四十九万九千三百二十个小时,这还不算有平月的时候,珏伏天你算算,除去睡觉,工作,我们还有多少个小时是相处在一起的,不要再为戒指的事儿心情不好了,戒指在我的手提包里,再有两个月是你生日,打算在那时候交给你。” “白音你是计算机么。”天少眨眨眼,嗖地没影了。 白音,“.....” 裤腿的水淅淅沥沥滴答了一地毯,天少拿出柜子里的手提包,哗啦一下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床上。果然有一小方盒,天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两枚戒指外圈全部以沙粒般大小的钻石镶嵌而成,有些缝隙没有镶嵌,天少看了看,原来留出的那些缝隙是他们名字的英文缩写。 靠!这也太高调太张扬了吧,天少穿着滴答水的衣裳忘我地站在地毯上端详了许久,投入程度,天少已经忘了浴缸里的白音了。 没办法这戒指天少盼了一个多月了,正亲热着,天少一听戒指立马抽身闪人,好像一刻也等不及了,可想而知戒指在天少心里有多重要。 由于钻石小而多,切工特别,折射出的光格外刺眼。天少觉得这戒指他不满意,带出去太扎眼,别人一眼就能瞅见。 白音要的就是这等效果,请了最具权威的切割师父,一粒一粒加班加点儿手工切磨出来的。谁谈恋爱,有了心爱的人不喜欢宣扬自主权,白音也一样。 白音不是高调的人,但俩人不能光明正大在一块儿,让白音心里及不舒服,甚至憋屈,他不会说什么,可他会做,他要用细节告诉所有人,他们在一起了。 天少研究了会儿,最终将戒指套在了手指上。无与伦比的合适,在天少黑黑的手指间,戒指亮得能闪瞎眼。 等天少再次进入洗手间,白音躺在浴缸里睡得呼呼地。 几天后天少和白音回了北峰镇,妥协的依旧是天少。俩人商量一番,低价将鸡场转出,梁志成和天少一同去百胜工作。 天少和白音没回家,来了天成牧业,中午梁志成一般不会回家休息,人应该在这里。 梁志成是在,不过正要出去。王流流医生刚刚打电话说,今天他休息,在家看着电视突然阑尾炎发作,疼得快死了,可没人送他去医院。 并且王流流医生用快断气了的语调说,如果就此死了,做鬼也不放过梁志成,因为梁志成是他唯一的朋友。这话鬼才信,可梁志成信了。 自打天少出了院,王流流医生隔几天就会打电话骚扰梁志成。起初是无聊想逗梁志成,后来是梁志成太牛逼了,一看是他打来的直接拉黑。于是王流流医生一气之下买了n多张卡来骚扰梁志成。 可惜梁志成是个刚正不阿的好青年,任王流流医生千娇百媚,淫.言.浪.语,百般勾引就是不见他。 询问萧风梁志成的住所,萧风只说木头梁你都搞不定,问了住址又有啥用。其实是萧风不敢,泄露了手机号已经被梁志成骂了个狗血淋头,再把地址说出去,梁志成非提着砍刀来找他。 梁志成和天少打了声招呼,急匆匆向车旁去了,北峰镇离市区不近,梁志成怕王流流医生真死在家里。 天少喊住了梁志成,“有事儿和你谈。” “等我回来再谈。”梁志成回了嗓子,上了车。 天少走到车旁道,“你知道要谈什么,这么镇定。” “能有什么?无外乎你要去百胜了。”梁志成平静地说。 天少,“....” 梁志成伸手关车门,天少挡住了,“你跟我一起去,鸡场,白音说他能找到人接手。” “我有病啊。”梁志成说,“自己的事业不干,给别人打工,你安心走你的,我会把鸡场做大做强,还有我喜欢这儿,不想离开,柏岩叔也喜欢这儿,你把他留下吧,我会照顾他。” 天少万万没想到梁志成会说出这番话,“你真这么想?” “伏天你好啰嗦。”梁志成低头发动了车,“离得又不远,我们随时可以见面啊,反正你幸福就好了。” 天少踌躇了一下,挪开了手。梁志成把车开出天成牧业哭得那叫个伤心,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流,控都控制不住。 小学,中学,大学,留学,在力天,到鸡场,他们一直同行,他一个女朋友没交过,心思全在这个人身上.......... 不是爱情,可比爱情更重,更深,鸡场是他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他不会让给任何人。 到了王流流医生家,梁志成眼睛都是红红的。调整了下情绪,他按响了门铃。门自动打开,客厅里黑漆漆,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所有的光亮。 诡异的感觉!梁志成探头朝里瞅了眼,没敢向前,摸索着门口灯的开关按钮。 一个黑影闪过,随着关门声的响动,梁志成猛地被摁倒在了地上,只听咔擦一声,梁志成的双手已无法动弹。 “王流流你敢骗我?”梁志成知道自己上了当,可怎么还有手铐!“你这个变态。” “小宝贝儿终于逮到你了。”王流流医生将梁志成翻了过来,开始撕把梁志成的运动裤,“想死我了。” “你要不要脸?”梁志成感觉屁股一凉,滑不溜丢的舌尖便贴到了他大腿上来回游走,“死基佬敢碰我,我告你强j!” “你要脸!你别硬呀!”王流流医生惊喜的发现他还没开始漫长的前戏,对方竟已起了反应,而且那处手感极好,形状大小更让他满意,颜色嘛...王流流医生身起打开了朦胧的小灯。 要不要这么嫩!王流流医生眼睛直了。 “王流流你再不放了我,我真报警了。”梁志成满腔怒火挣扎着瞪向王流流医生,楞住了,死基佬竟然什么都没穿,头发半干应该是刚洗过澡。 男人的身体,梁志成在上学军训时见多了。刚去北峰镇住在亲戚家,不方便洗澡,浴池里他也见了不少,可没一个男人的身体可媲美王流流医生。 王流流医生平日最爱的事项便是保养,他不要身体有丝毫的肌肉,但必须有细条美,皮肤绝不可出现像其他男人身上常见黑黑的体毛。牛奶泡澡,昂贵的润体乳,王流流医生的脚都白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 好白!好细!而且看上去好软!梁志成刷地红了脸。 “宝贝儿我好看么?”王流流医生一点点逼近,梁志成紧闭上眼不看王流流医生,梁志成想他大概是碰上了电视剧里总出现的狐狸精了。 王流流医生把梁志成的身体一寸寸亲咬了个透彻,只要梁志成在他体内发泄,他便开始新一轮的挑逗,别说是处男的梁志成,估计阳萎男这会儿也歹复苏。 直到梁志成再立不直,王流流医生才倒在一边,点了根烟缓缓抽起来。 梁志成面无表情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胸膛上肚子间黏黏糊糊一片,那是狐狸精的东西。 他的第一次就这样没了,没给最爱的人,给了狐狸精!不,是第二次,第三次都给了狐狸精! “你那什么表情!”王流流医生夹着烟来到门口打开大灯,仰在了沙发上,他也很累的好么!“是我被你上了,不是我上了你。” 梁志成不说话,也不看王流流医生,起身穿起了衣裳。 梁志志成的手铐在做第二次的时候,王流流医生为了更和谐地运动,帮他打开了。此刻王流流医生咬着嘴里的烟,盯着梁志成明显后悔了的脸,直恨刚才自己的这一做法。 王流流医生眼中闪过丝阴戾,掐灭烟,讨好地笑着上前抱住了梁志成,“宝贝儿饿了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不用。”梁志成推开王流流医生,继续穿衣裳。 王流流医生低头咬着唇,为什么只有坏男人对他谄媚,那些坏男人,只想和他玩儿玩儿,没一个真心的。如今碰上个好男人却又对他唯恐不及。 他哪里不好了? 王流流医生默默穿起衣裳跟着梁志成出了家门,梁志成大步流星走到车旁,回头道,“你回去吧。” “你什么时候还来。”王流流医生说,“我真的会做饭,西餐,川菜,家常菜,你喜欢吃哪种口味儿?” “我不会再来了。”梁志成上了车。 “操!”王流流医生从没觉得自己这么下贱过,拉开车门坐到后面,啪关上车门,“开车。” 梁志成,“....” “我警告你梁志成,我客厅里有摄像头,不想我们的美好画面到处播放,你最好乖乖听话,现在我要去你家,你开不开车?” “你说什么?”梁志成扭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王流流医生,王流流医生抬手捏住梁志成下巴,笑得百媚丛生,“怎么了宝贝儿想打我?” “死基佬!算你狠!”梁志成挣开下巴处的手,发动了车。 俩人半夜到了家,开门的是天少,天少一直没睡,等着梁志成,不成想梁志成还带回了一个,还是王流流医生。 “你怎么来了?”天少本着脸,没好气地问。 王流流医生跟进自己家似的,理所应当踏入了院子,“这院子真不错,我喜欢。” 天少,“....” “伏天我先去睡了。”梁志成拽着王流流医生往自己屋里走。 “站住!”天少厉色道,“你为什么带他回来?” “我...”梁志成不知如何解释,难道说他被强j了,还被录了像,不得已才把人领回了家。 “你喊什么?”王流流医生转身道,“他现在是我男人,我怎么不能来了?” 梁志成认为天少最完美,同样梁志成在天少眼中也是个善良老实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不允许梁志成被眼前这个男人带坏,梁志成是要娶媳妇儿生孩子的。 “哦...”天少长长地哦了声,讽刺地笑了,“睡几次就是你男人,那你男人一定不少。” 男人大多是用下半身说话的动物,同志圈今天你睡我,明天我睡他不为新鲜。每回有人说些刺耳的话,王流流医生不但不以为意,还会风轻云淡拿话顶回。 一句话我的身体我做主,你管得着么? 可此时王流流医生低着头没说一个字。 王流流医生不说,梁志成说了,不管强迫还是自愿,谁也不愿意刚睡了的人被说乱交。 “你了解他吗?不了解别污蔑人。”梁志成强硬的回了一句。 梁志成从未顶撞过天少,天少呆住了。 “走,回屋。”梁志成拽着王流流医生进了自己房间。 白音站在门口把天少喊回了正房,天少躺在床上紧锁着眉头抽烟,白音在天少点第二根烟的时候,果断夺下。 “珏伏天缘分是很微妙的比如你和我,该遇到必然会遇到,是躲不掉的,顺其自然吧。” “他们和我们能一样么?”天少说,“我们的感情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他们只是上了床。” 白音道,“珏伏天他们的感情如果真走起来,会比我们顺利的多,梁志成无父无母,王医生早出柜了,没有任何阻力..” “这才可怕。”天少打断道,“他们更会肆无忌惮在一起,那个王流流和流氓有什么区别,他对志成不会付出真心,最后受伤的是志成。” 看天少气成那样子,白音小鸡嘬米般在天少嘴唇亲了下示以安抚,“萧风告诉我,两个男人在一起,新鲜感过了就会分开,每个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管着他越会起反效果,他们刚刚认识,过几天新鲜感没了也就散了。” 白音不想让天少操心,别再因为梁志成的事儿,天少变了回市区的决定,不变拖着也是个麻烦。 天少不言语,目不转睛瞅着白音,那神情格外认真,白音戳戳天少的脸,“珏伏天怎么了?” “我们的新鲜感什么时候过?” 白音,“....” “过了通知我一声。”天少向下躺了躺闭上眼打算睡觉,“我好找下家。” 白音没吱声,拉起被子,俯身想哄哄天少,天少伸手抵住了白音向下压的身体,“不许亲。” 白音,“....” “亲多了新鲜感没了怎么办?” 白音没笑死,这是哪派的说法,挪开胸膛前的手,白音压住天少,捧着天少的脸,唇落在了天少眼窝,“珏伏天没新鲜感了我还是会只亲你,直到我们的牙齿全掉没了,因为对别人我下不去口。” 换做天少想笑,“我比你年龄大,估计我的牙会先掉没。” “不怕。”白音微微抬头注视着天少,“我会把饭嚼碎了,喂你吃。” “很恶心的好吗!”天少想想那画面就醉了,一个老头嘴对嘴喂自己饭吃,他咽不下去。 “一点儿都不恶心,说明我们已经快幸福的过完一辈子了。”白音唇摩擦着天少的嘴角,轻轻柔柔的摩擦,不带任何情.欲。 天少瞅瞅白音俊俏的五官,白音老人也应该是个帅老头,可天少觉得依然没办法接受,于是天少又开始想那画面,想着想着,天少呵呵地乐了,“白音我决定了,没牙的时候,我要饿死自己。” “珏伏天你别逗我笑了行吗!” 白音舌尖探入天少嘴里,勾出了天少的舌头戏弄着,亲一下,添一下,咬一下,乐此不疲的重复。天少懒洋洋地躺在那儿,抚摸着白音的头发,惬意地微瞌着眼,似有若无地回应着白音的亲吻。 “珏伏天我最喜欢你这副样子。” 天少望着头顶的吊灯,含糊不清哼哼道,“哪样?嗯?” “好像软得没了骨头,被我怎么弄都行。”白音照着天少的下嘴唇咬了一口,想马上把人吃掉。 “不许说污言秽语!”天少大声呵斥,这小子越来越流氓了,有一次那什么竟然说他淫..荡,还让他喊老公,简直不要脸! 天少和白音大半夜不睡觉,吃彼此唾沫玩儿。梁志成和王流流默不啃声坐着。 梁志成的房间面积小,一张单人床,一把椅子,一张放电脑的桌子,还有一破衣柜,就这么点儿家具已把房间挤满。 王流流医生没了进院子时的兴致勃勃,一进门恹恹地坐到椅子上再没动过,梁志成坐在床尾直挠头。 真是愁死他了!人该怎么安排啊!而且这人好像不太高兴的模样,还有点儿可怜的感觉,一直低着头。 “你别在意,伏天他和谁说话都是没深没浅,其实他没那意思。”梁志成回头解释道。 王流流医生慢慢抬起了头,“我是不是很脏?” “哪有!”梁志成曾地从床尾移至床头,无比严肃道,“你多白啊!” 王流流医生噗呲笑了,“小梁子,我好饿。” “等着,我去弄吃的。”梁志成赶忙起身往外走,光顾着想怎么安排人,都忘了俩人还没吃饭,毕竟把人睡了,不管男女吧,来了他家总不至于让对方饿肚子。 厨房在正房,梁志成不得不敲响天少的房门,左敲右敲,白音总算是衣衫不整的帮他打开了门。 白音额头渗出的汗水和湿漉漉的胸膛说明俩人正在那什么,原本想熬口热粥给王流流医生喝,一看这情景,梁志成快速热了冰箱里的剩菜剩饭,用托盘端回了自己房间。 王流流医生是真饿了,大口大口巴拉着碗里的饭,倒是梁志成细嚼慢咽,吃几口瞅瞅王流流医生,再吃几口,看看托盘里的菜。 见对方的碗见了底,梁志成把自己碗里剩余的米饭全倒进了王流流医生碗中。王流流医生紧紧握着筷子,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梁志成。 “你有没有一点儿喜欢我?” “喜欢。”梁志成说,“我好喜欢你,你可以把录像给我吗?” “滚!”王流流医生继续巴拉碗里的饭,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我要洗澡,帮我去热洗澡水。” “不给就不给,你发什么脾气啊,吃饭的时候生气对胃不好。”梁志成嘟囔着倒了杯水放到电脑桌,进了洗手间。 王流流医生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热度,凝视着梁志成的背影,抿嘴笑了,越看越满意,怎么办! 俩人轮流洗过澡,躺到了床上,梁志成穿得一丝不苟,面朝墙紧贴着,王流流医生赤.身.裸.体闭目仰躺了片刻,身体猛地贴向了梁志成。 凭什么嫌弃他? “你别过来。”梁志成也没睡着,满脑子都是俩人那什么的场景。 “就不。”王流流医生从后死死搂住了梁志成的腰,“你别想抛弃我。” “我没有。”梁志成低着嗓子道,“我是怕我忍不住会碰你。” 王流流医生伸手一摸,吓一跳,笔直笔直的,“小梁子我们来做,好不好,我想要你。” “我不要。”梁志成拨弄着王流流医生细滑的手指,“你那里好小,感觉会坏掉。” 这这这这也太贴心了吧,吃饭担心他不够吃,几乎没动筷子,那什么又担心他被伤到。 王流流医生脸埋在梁志成背间,深深吸了口气,这个人他想要,看来他歹下点儿功夫了。 “小梁子我明天不想去医院上班儿了。” 梁志成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原本也没打算明天送人走,天都快亮了,他还歹睡觉呢,“后天我送你回去。” “我占时不回医院了。”王流流医生撩起梁志成的t恤,脑袋钻进去顶啊顶,“反正我叔叔是院长,我打个电话就搞定了。” 梁志成,“....” 王流流医生的到来最开心的是柏岩,白音做的饭他早吃腻了,王流流医生的厨艺比白音精良太多,好几天了饭桌上的菜肴就没重复过。 白音对于王流流医生住下来一事儿也颇为乐意,家务,一日三餐,和他再没了关系,他有大把的时间陪着天少。 唯独不高兴的人是天少,当然梁志成也很无奈,每每暗下决心赶王流流医生走,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只要他一提这茬儿,王流流医生就会泪光闪闪地看着他。 天少和白音决定明天回市里,要处理的事情已全全办好,股权转让,地契更名。他们之间的情谊早超越了金钱,只是除了这些,天少不知道还能为梁志成做些什么。 柏岩占时留下,那边一切还未稳定,天少不想被人抓到把柄,掀起新一波的浪潮。 走的前一晚,天少和王流流医生站在院子中央抽着烟聊了聊,天少说,“你能不能离开志成?” 王流流医生道,“你能不能离开白音?” 天少,“....” “他是好男人,我不会让自己错过。”王流流医生弹了弹烟灰。 “可你不是好男人。”天少直视王流流医生,“还有他要找的是女人,而不是像你这样到处乱搞的男人。” “你也不是好男人。”王流流医生看回天少,”你之前也找的是女人,据我所知你乱搞的水平无人能敌。“ “你调查我?”天少的脸黑了。 “用不着,你那点儿事儿随便问问就全知道了,为了他我会成为好男人,比你更好的男人。”王流流医生高抬着下巴,桃花眼内高深莫测,“你啊还是操心操心自己以后的生活吧。” 天少叼着烟,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王流流医生丢掉烟道,“你家那位可不是善茬儿,占有欲强人又霸道,以后有你受的,你最好别像以前那样寻花问柳,否则他一定会狠狠的收拾你。” “他对我好不好,我自己会感受,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天少心道我家白音听话着呢,再说他又不是有病,白音放在家里不疼爱,跑去外面偷.情。 “让我猜猜,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其实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真正原则性的问题,他不会让步,只有你放弃的份儿。”王流流医生似笑非笑地瞅着天少,“我说的对吗,天少?” 天少已气的嘴角抽搐,妈的好像是! “好啦。”王流流医生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小梁子快洗完澡了,我要去暖被窝了。” 这几天听着王流流医生喊梁志成小梁子,天少就起鸡皮疙瘩,“他比你长三岁,你能不能别这样称呼他。” “这叫情趣,你也可以叫你弟弟,小音子,白白,我不会干涉。”王流流医生话中的含义明显不过,少管我的事儿,小心我把你的事儿到处捅。 白白!小音子!天少想吐! 王流流医生的话一语中击,回到市区,关于工作上的事宜,白音统统替天少做了主,天少不服,但分析过后,不得不听从白音的安排,因为确实周全妥当。 白音并未为天少安排很高的职位,即使是白音接管百胜,也不是珏汶一句话便可了事儿的,公司一半以上股东点头才可定行。 白音之前明确的表示了放弃百胜的继承权,这不是过家家玩儿,你说放弃就放弃,说回来就回来。珏汶不知送出多少珍藏的古董字画,许了多少好处,才让白音顺顺利利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 天少失踪几年,突然出现进入百胜,一下站到制高点,更容易引起争议。加上人人都得知天少在珏汶跟前不得宠,懂事们也会排挤天少,一旦排挤开始,天少提出的各种预案也会被一一驳回。 与其让天少顶着空头衔,受懂事们的气,不如先让天少低调的进入百胜,等他排除异己,把那些不听话的老古董挨个打发走,再把天少提上来,那会儿他即便把整个百胜送给天少也不会再有异议。 当然白音不会将心中所想告知天少,白音是这样说的,珏伏天你在我心里是最强的,我相信你可以靠自己的实力爬上来。 这话天少爱听,其实什么职位天少无所谓,让天少不满意的是白音竟在他办公室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他的一举一动白音看得清清楚楚,不但如此白音还不允许他在别人面前笑,男女都不行。 关于这点,白音是这样说的,你以前喜欢女人,所以不能对女人笑,现在你喜欢我,我是男人,所以对男人你也不可以笑,你看我从来不对其他人笑。 天少无语,心道,你本来就不会笑的好吗!对我你也很少笑的好吗! 天少觉得自己很憋屈,被白音管的死死的,可每当天少吃着白音为他做的饭菜,清晨睁开眼睛看到搂着自己的白音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大概就是平日里人们所说的过日子吧,会有争执,会有不高兴的瞬间,也会有甜蜜的时刻,可更多的是只要这个人在,心里就会安静踏实。 天少生日的前一个星期是八月十五,珏汶对这一天非常注重,甚至超过大年夜。过年孩子们因为工作贪玩没回来珏汶也不会过加指责,而八月十五,天塌下来也歹回家吃饭,今天餐桌前却只缺了珏汶。 一家之主不在,团圆饭还怎么吃?天少打电话询问司机,司机说珏汶一早就命他回家过节了,所以珏汶的行踪他也不清楚。 珏家盈起身要去找珏汶,白音跟着站了起来,“我知道他在哪儿。” 知子莫若父,这句话反过来同样说得通。珏汶在珏家栋的墓碑前,风阵阵吹来,四周被清冷的月光照得阴森可怖,珏汶就这样一动不动站着,凝视着自己儿子的黑白照。 “家栋你能原谅爸爸吗?爸爸是不得已,爸爸已经失去了你,不想再失去白音。” “小天他已经知道错了,你能原谅他吗,你允许我原谅他吗?” 白音上来的时候,珏汶正说着这番话,那个老人的背影不再像坐山一般,巍然不可撼动,他在月光下佝偻着腰,握着的拐杖的手阵阵地抖着,仿佛一触碰这个人就会即刻倒地。 “回去吧,我们都在等你。”白音站在了珏汶身后。 “公开小天的身份吧。” 珏汶仰头让泪憋回眼眶,最近他听了不少关于白音和天少太过亲近的传闻,纸包不住火,俩人秘密相爱的事儿迟早会爆出,到那时俩人*的罪名会铺天盖地袭来,他宁愿自己被扣上一顶绿帽子,也不愿自己的孩子受那样的屈辱。 “我想这是你送给他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谢谢。”白音知道珏汶为他退了多大一步,“我会公开他的身份,但不是现在。” 珏汶缓缓转过身,拍了拍白音的臂膀,“傻儿子。” “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令百胜的利益因我和珏伏天是爱人的关系而受到影响。”白音脱下薄外套披在珏汶身上,手扶住珏汶胳膊往山下走去。 如今已不是视同性恋为不可饶恕的时代了,或许最初公司里的员工会有非议,懂事们也会蠢蠢欲动,但只要镇压得住,过了风头,一切都将平息。 天少和珏家盈坐在山下的车里,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毕竟那个人的死是他促成,如果当时自己没做那件事儿,这个家便是完整。 见白音搀扶着珏汶徐徐走来,天少赶忙下车替珏汶打开了车门,珏汶低头上了车,天少随后,白音从另一头坐到了后座。 “爸您想来看大哥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好陪着您,您招呼也不打,一个人跑出去,我们多担心啊。” 珏家盈絮絮叨叨发动车,从后视镜瞥了眼后坐,她看到珏汶的两只手,分别搭在了天少的右手和白音的左手。天少的右手是紧紧握回,而白音的左手也没有躲开。 “哈哈!”珏家盈的恶趣味又来了,“白音你终于认咱爸了,这样多好,你早该认了,爸你今晚一定高兴的睡不着觉了吧,可是爸您是高兴了,我快累死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累就算了,还是些无关紧要的工作,白音我可不可以请一个月长假去旅游,还有二哥你的秘书每天偷看你,是不对你有意思啊,有一回我看你还带着她去吃了午饭,你是不对她也动了情啊...” 后坐仨人同时道,“闭嘴!”